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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浅风不眠
杭樾从小到大都是个刺儿头,当年背着家里考了警校,毕业后又毅然决然的从片儿警一路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那都是真血实汗拼出来的,家世背景和性格脾气让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局里发生任何没人敢管的事儿,都被他杭樾扛到了头上。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就在简洁的支队长办公室里斗起了法。
屋内陷入僵局,好在没过两分钟,门就被哐的一声推开了,杭樾的直属领导王局一脑门子闷汗:“杭樾,你个兔”
门外还站着一个来不及拦着的警察,讪讪地放马后炮:“柏小姐她在杭队办公室。”
“王局,您好。”柏雁声主动站了起来。
王局咳嗽了一声擦了把汗,立马恢复成平常那种稳重如山的领导模样,“好久不见,柏总,听说贵集团前段时间捐赠了一大批物资给大昭山区,我替大昭山的人谢谢你了。”
柏雁声眼神轻轻扫过吊儿郎当的杭樾:“王局严重了,这都是我作为“合法公民”应该做的。”
王局瞪了一眼杭樾,他还没来得及想个什么说辞把这事儿圆过去,柏雁声就主动打了个圆场。
“王局可能误会了。”柏雁声理了理头发,笑道:“杭警官今天找我,只是问了一些关于我男朋友的事情。”
这话说得,实在惹人遐想,王局的眼睛立马就瞪圆了,火辣辣地看向杭樾,心道杭樾你个兔崽子平时看起来一副“女人是什么老子不需要”的狗样子,原来是个以权谋私的颜狗,还他娘的一搞就搞个这么大的!
杭樾的冷脸有点儿绷不住了,事情的走向莫名其妙的就歪到了天上,“不是,我”
柏雁声打断他:“不好意思杭队,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一会儿他会来接我。”
王局差点把“杭樾你把我们市局的脸都丢尽了”写在脸上,但还是腆着老脸替他说:“欸,柏总,年轻人谈恋爱这种事情不好说的,你看小杭这孩子模样这么好,家世上也和你门当户对,不瞒你说,他来这半年,每天都有小姑娘往局里送花,拦都拦不住。”
杭樾:“王局,什么时候天天有花儿”
王局:“你别管!”
柏雁声得体地回:“杭队的确出色。”
王局:“所以”
眼看着王局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和长信联姻了,杭樾紧急刹了车,今儿这情形也问不了什么话了,他说:“所以柏小姐,多谢你今天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
王局:“杭樾,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去替我送送柏总。”边说着,王局不断地给杭樾使眼色,一副我已经替你制造了机会的模样。
杭樾头疼不已,硬着头皮送柏雁声出了门,果然,在大厅里碰上了柏雁声的男友江砚迟,他穿着薄薄的黑色风衣,头发、眉毛都打理得非常干净,五官让那种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俊,瞧着也就二十几的样子,但是听说在生物科技的业内非常知名,是极其难得的人才。
看到柏雁声后,他快速走了几步,视线盯着柏雁声不放,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紧张、在乎,他表现的非常直白,走到柏雁声身边时,他搂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这动作由他做出来很自然,但杭樾也说不清为什么,他突然有些不大舒服。
柏雁声依偎在他身边,问:“从实验室过来的?”
江砚迟点了点头,摸了摸她裸露在外的胳膊,皱着眉把自己的风衣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旁若无人地说:“入秋了都,下次再忘了带外套就告诉果果,让他来烦你。”
柏雁声笑:“知道了,千万别告诉他,他一闹起来没个完。”
他们两个在市局大厅里还这么直接的亲密,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包括就站在他们身边的杭樾。
“这位是?”江砚迟直到现在才发现身边有人似的,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柏雁声说:“这位是杭警官,这位是g amp;i实验室负责人江砚迟。”
两个男人打了招呼握了手,瞧着很平常的一个举动,实际上都在暗戳戳的观察对方。
在江砚迟眼里,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混不吝的劲儿,毫不掩饰地盯着雁声看,他敏感地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敌意。
在杭樾看来,柏雁声介绍江砚迟时说的是“g amp;i实验室负责人”,这并不代表柏雁声否认他们的关系,相反的,这代表了她十分尊重作为独立个体的身份,这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柏雁声很在乎这个男朋友,她很有可能为了他而对李漾下狠手。
“柏小姐,那我就送到这儿,明天”
杭樾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打断,小任警官在后边跟着喊:“李女士,你别”
李漾穿着女警给她现买的衣服跌跌撞撞地从调解室跑了出来,神经质的眼球飞快的转动,最后锁定在柏雁声身上,杭樾注意到,李漾出现的瞬间,江砚迟下意识地把柏雁声揽到了身后。
李漾看到柏雁声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她和她对视一眼,只有一秒钟就把头垂了下气,很心虚很害怕的样子,好像所有的勇气就只能用来看柏雁声一眼。
柏雁声却不躲不避,她拍了拍江砚迟的肩膀安抚,她甚至笑了笑,对李漾说:“李漾,原来真的是你啊。”
这副样子,好像到公安局报案的人是柏雁声,李漾才是那个违法犯罪的。
走是走不了,大厅里一堆人,杭樾只好把他们全弄调解室里坐着。
江砚迟坐在柏雁声身边,一直很警惕地看着李漾,眼里的嫌恶和他冷淡的面容很不相配。
杭樾坐在前边儿,“既然人都到齐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杳城人,北边儿来的,口音非常明显,儿化音让他的语气不太正经,不像警察,像是提着鸟笼过来听八卦的大爷。
人到了,李漾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双手发着抖,几乎把自己缩成一个佝偻的老太太,支支吾吾地说胡话:“都是她都是她”
叁个人等了她半天,她是一句正儿八经的都没说出来,还是柏雁声先开了口:“漾姐,你从医院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
李漾不说话,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她只敢时不时偷偷地看柏雁声一眼。
江砚迟的反应比柏雁声大得多,他攥着柏雁声的手,恨不得马上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柏雁声捏了捏江砚迟的手指,无声安抚。
杭樾那双狼似的眼睛盯着他们,恨不得从这仨人身上扒下来一层物证。
柏雁声又开了口:“你的那叁个孩子”
这话一出,李漾腾的抬起来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柏雁声,连杭樾都忍不住皱了眉,这个柏雁声,当着警察的面儿威胁人?
谁知,柏雁声接着说:“孩子的姑姑带着他们回了老家,长信的慈善项目会资助他们到十八岁,你就当是为了孩子,配合医生好好治病吧。”
这时,小任警官过来敲门,说医院那边的人过来报警,说有个病人偷偷跑了出去,叫李漾。
折腾一圈,李漾还是让医院的人领走了,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柏雁声一眼,好像突然恢复了正常似的,颤巍巍地说:“我是我真的爱沉”
“李漾。”柏雁声面无表情,冷冷地对她说:“他跟你没什么关系,也不需要用他做借口叁番两次的发疯,再有下一次,我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你明白吗?”
李漾晃了神,闭了嘴,漠然地任由医生把她拉进了车里。
报警人都走了,这案子自然是立不起来了,杭樾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柏小姐,今天耽误你时间了。”
柏雁声还未开口,江砚迟替她说了:“杭警官,下次再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们调查清楚再有行动,如果贵单位的人都像杭警官这么充满“正义感”,那我真的很替杳城的市民担心。”
这话其实说得有失偏颇,杭樾是警察,他有必要对每一个送到他手里的案件负责,柏雁声是市民,接受传唤是公民义务,杭樾并未做错。
但事关柏雁声,江砚迟没法儿冷静。
柏雁声牵着江砚迟的手,对他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了,咱们回家吧,杭警官,我们先走了,哦对了,替我向杭因问好。”
杭樾一愣:“你认识我姐?”这话问得有些傻了,柏雁声和杭因的身份,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他马上反应过来,说:“好的,我会和因姐说的。”
柏雁声点了点头,然后就和江砚迟一起离开了。
杭樾听力极佳,听到江砚迟温柔似水地问柏雁声:“冷不冷,一会儿上车把鞋脱了,我给你放怀里暖一暖。”
柏雁声说:“不冷,一直在屋里呢。”
相处得和普通恋人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甜蜜、亲热。
杭樾想起刚刚柏雁声在调解室里对李漾说得那些话,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心道,这个柏雁声,真的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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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番外:杭樾2
很快,杭樾就又见到了柏雁声,那天他刚办完一个案子,胳膊上受了些骇人的擦伤,浑身都透着不好惹的气息,正坐着警车副驾打算回局里呢,哐当一声,前边儿那不长眼的司机竟然一个急刹车,和警车来了个亲密追尾。
小任警官给撞得一个懵,操了一声,火气蹭蹭往上冒,谁知头伸出去一看竟然有点哑火了。
“嘛呢?”杭樾揉了揉再次惨遭荼毒的胳膊,很不爽地问。
任霄摸了摸鼻尖:“杭队,前边儿那车是宾利。”
杭樾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了,宾利怎么了,杳城开得起的宾利可不少呢,这小崽子身为人民公仆怎么还怕资本家呢,真应该把丫打回警校回炉重造,再他妈学一遍马哲。
任霄感觉到了他家杭队的强烈不满,急着解释:“不是那意思,杭队,你看那车牌,柏雁声的车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经过上次李漾那事儿,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刑侦支队的杭队看上了本市第一女富豪柏雁声,隔叁差五的就有人过来同他打听,闹得杭樾现在听到柏字儿都得一个激灵。
听到任霄这么说,杭樾下意识地说:“我知道她车牌号干嘛,我跟她真不是那么一会儿事,操,都怪老王,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可即便这么说着,他还是推门下了车。
任霄偷偷地撇嘴冲着他们英明神武的杭队做了个鬼脸,心里认定他喜欢人家柏总还嘴硬。
那边儿,朗叔开了几十年的车从没出过什么问题,这次是为了躲一只突然蹿出来的流浪狗才刹的车,柏雁声坐在后边儿没系安全带,但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扭到了脚。
朗叔顾不上自己,急着问:“柏总,伤到哪儿了吗?”
柏雁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杭樾就敲了车窗,窗子降下来后他上上下下的扫了柏雁声一眼,确定没什么大事儿后才一副很欠揍的样子说:“柏总,您家这车开得真够横的,警车车灯都让您给怼瘪了。”
柏雁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她这人就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懒得说一句话,何况是只见过一面的杭樾。
“朗叔,打电话给吴霁让他去市局处理车的事儿,再让费奇去家里等着,我可能脚腕扭伤了。”她冷淡平静地和朗叔说着话,压根没理会杭樾。
杭樾听到她说自己受了伤后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人家待不待见自己了,绷着脸问:“脚扭了?严不严重,怎么不早说啊。”
柏雁声活了叁十叁年,压根就没遇上杭樾这种人,一次两次的在她眼前嘚瑟,头一次是为着杭因的面子,这第二次她就没这份儿耐心了。
“杭队,车的问题我会让我的助理去解决,什么处罚方案我们都能接受,至于我本人的健康问题,就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把你那手从我车窗上拿走,我要走了。”
“怎么和我没关系。”杭樾也不知怎么了,本来没什么的,看到柏雁声这副生气的样子反而高兴了,越发赖着不肯走:“你是“合法公民”,我是人民公仆,哪有警察看到受伤市民不管的道理?”
说着,杭樾很不客气的反手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硬是把朗叔给拉了下来,自个儿坐了进去:“朗叔是吧,您跟着警车去处理吧,我带柏总去医院。”
杭樾这人从小打到都嚣张惯了,说风就是雨的,不顾柏雁声的冷眼,开着人家的宾利直奔军区总院,抱着人直接上六楼骨科,这边儿大夫和杭樾很熟了,市局里叁天两头的有人过来,看到他抱过来个女人眼都直了,再一看这女人的脸,更是惊得表情都僵了。
“行了啊陈大夫,您快过来给瞧瞧。”杭樾让陈大夫那表情愣是看得不好意思了。
柏雁声也就是现在受了伤不方便,不然非得一脚踢花杭樾的脸,这人是真不按套路出牌,瞅他那张得意中带着些羞涩的脸,柏雁声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杭樾还没个完,陈大夫给看脚腕的时候柏雁声嘶的一声往后缩,被杭樾一把按住,“别躲,人家大夫看看才知道严不严重啊,小孩似的,乖。”
说真的,柏雁声叁十多了,真从未遇上杭樾这一号的货色,她身边的这些异性,从卓见疏到江砚迟,哪怕有性子烈一些的,但也从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臭来劲,杭樾真他妈拔得了头筹,柏总一时半会愣是让他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大夫看了后杭樾还是不放心,压着柏雁声去拍了个片子,回头确定了确实没多大事儿后,陈大夫拿了东西来要给柏雁声冷敷,杭樾看了看柏雁声白得发光的脚踝,皱着眉头啧了一声:“陈大夫,我来吧。”
杭樾他们这种职业是受惯了伤的,冷个敷是手到擒来,陈大夫很无语地斜了他一眼就把东西递给了他,倒霉玩意儿,他四十多了有老婆有孩子的,杭支队长这是自己心术不正看谁都不是好人。
柏雁声呢,坐在陈大夫办公室的理疗床上,右脚很不客气地踩着杭支队长的膝盖,见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冷敷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样子,还自顾自地拿起了手机给罗未打电话嘱咐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杭樾眼瞅着柏雁声把自个儿当成了保姆,但他却生不起气来,自小到大就没伺候过人的人做起这些事竟然也这么顺,杭樾心里觉得不大对劲,很虚伪的宽慰自己,就当是因着上回的事儿给她陪个罪,回头给人送家去就得,俩人以后约莫也不会见面了吧。
冷敷结束,陈大夫嘱咐些注意事项,杭樾又把柏雁声拦腰抱着往回走,军总院人来人往的,柏总皱着眉头觉得自己被抱来抱去的有些丢人,进电梯的时候下意识侧脸往杭樾怀里靠。
深秋了,野得跟头雪豹似的杭樾就穿了件黑色短袖,柏雁声侧脸把他身上靠时,温热的呼吸透过那层布料落在他皮肤上,杭樾很不自在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心道这女的也太他妈会了,怎么喘口气都那么招人呢?
电梯里人有些多,杭樾别别扭扭地低头看了看柏雁声的发顶,小声找茬儿:“柏总,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柏雁声仰着脸看了杭樾一会儿,突然问:“杭队,你今天多大了?”
电梯到了叁楼,又有了进来了,杭樾抱着柏雁声往角落里退了退,听到新进来那个被男朋友推着的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说:“你看看人家男朋友,你倒好,嫌我重就直说呗,还非借个轮椅。”
推着女朋友的男孩儿不服气道:“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猛多高的个儿,我能和人家比嘛?”
杭樾边听边乐,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高兴得这么莫名其妙,回柏雁声说:“过完生日就叁十了,怎么了?”
电梯到了一楼,人都忙着往外走,柏雁声说:“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吧?”
杭樾一愣,耳尖臊得通红,“谁谁说的!我傍家儿能绕后海走一圈儿!”
柏雁声噗嗤一声笑了,眼看着杭樾又要急,忙说:“行了,电梯门要关了,赶紧走。”
等杭樾把柏雁声放到了车后座儿,还是浑身不得劲儿,双手撑在车门框上、弯着腰同柏雁声龇牙咧嘴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十四岁就搞过对象了!”
柏雁声的脾气这几年被家里那俩人养得温和了许多,要是几年前也懒得多看杭樾一眼,这种男的较真儿,又和杭因沾亲带故的,沾上了就很难脱身,可如今柏雁声也乐得逗逗他,大概是家里顺心顺意的太久了,外边儿突然拦了一只龇着牙的豹子,也挺有意思。
“十四岁就搞过对象?”她笑着问。
“昂!怎么了?”杭樾瞪她。
柏雁声突然靠近了些,两个人的鼻尖相距不过五厘米,她分明感觉到杭樾的呼吸声都停滞了一瞬。
“杭队,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还那么纯情啊?”柏雁声的声音压得很低,她伸手碰了碰杭樾的耳尖,把人碰得一个激灵,又说:“你知道吗,你耳朵红得要滴血了。”
这一下弄得,杭樾整个人气急败坏,上前一步踏进车里,结实的臂膀把柏雁声一下就压在了车座上,他居高临下地按着她的肩,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说我什么?”
叁十岁的男人,被个女的说“纯情”,在中国人的语境里,在中国男人的思维里,大多时候并不是什么夸奖的词汇。
这种感觉不亚于脱光了站在女人面前,她看了看啧了一声,说,怎么像个小孩。
杭樾的火儿瞬间就烧起来了。
柏雁声却半点儿都不畏惧,她挑衅地笑,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杭队,你很纯情。”
“操”杭樾忍不住说了句脏话,两道剑眉快拧成了麻花,客气的柏总也不叫了,理直气壮地喊柏雁声的名字:“柏雁声,我给你十秒钟,你给我收回这话。”
柏雁声压根儿就不是吃这一套的人,她挑了挑眉:“我不收,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逗杭樾逗起了瘾,人就是这样的,喜欢新鲜,喜欢刺激,碰上温顺的了她也能温柔对待,碰上了杭樾这种小野豹,她却只想甩着鞭子享受他被驯服的过程。
“我能拿你怎么样?”杭樾气得眼都红了,一字一顿的重复柏雁声的话。
突然地,他吻了下去,凶猛而又热烈,毫无章法地含柏雁声的唇,一个吻而已,他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变态地去撬柏雁声的唇,舔到她舌头的那一刹那才整个儿反应过来似的,只愣了那么一秒钟,就被柏雁声推开了。
紧接着,柏雁声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柏雁声好不惜力,说扇耳光就是扇耳光,杭樾的脸都被她扇偏了。
而后,杭樾喘着粗气,用耳尖顶了下被打的左侧口腔内壁,很奇怪的,作天作地长大的杭家小霸王头一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下面子打耳光,他却没觉得多生气,反而心痒痒的,恨不得再来一次,好把右脸再伸给她打。
柏雁声冷冷地瞧着他:“下次再这么没规矩,就不是一耳光了事了。”
杭樾竟然笑了笑,还帮柏雁声把衣服上的褶皱掸了掸,好像刚才所有的脾气都被那一个似是而非的吻给浇灭了,他很出人意料地没回嘴:“知道了,下次我提前和柏总报备,坐好了,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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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 番外:杭樾3
黑色宾利开到柏家别墅前,还没来得及停进车库就被人拦下,杭樾眼睁睁看着个漂亮的男孩儿一脸紧张地猛拍车窗。
杭樾当警察之前凭着父祖福荫,没人敢这么拍他的车窗,当了警察后更是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去砸警车,今儿被这么一弄脾气也上来了,车窗锁得紧腾腾的,外边儿那人拿大锤也砸不透。
“谁啊这小兔崽子,有没有家教。”杭队绷着脸骂。
柏总面无表情:“我家的,我弟弟。”
杭樾:“”
杭樾:“我说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好,原来是你弟弟,咱弟弟脾气挺暴躁啊。”说着,杭樾赶紧按键开门。
柏望果呢,今儿实习工作结束的早,和姐姐说好了在家等她,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见人回来,忍不住打电话问朗叔,朗叔这才把事儿都跟他说了,柏望果急得要命,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结果开车那傻逼还故意不开车门。
车门刚一开,柏望果就拦腰把柏雁声抱了出来,顺带瞪了一眼从驾驶座出来杭樾,一句话不说,蹬蹬蹬抱着他姐姐往家里走,愣是故意把杭樾当成了代驾司机。
杭樾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心道柏雁声是怎么养的弟弟,竟然脾气比他还大?
代驾司机杭某某,只能很憋屈地重新坐了回去,把宾利开进了柏家车库,老老实实地做起了柏家的司机。
等他进了柏家门的时候,柏望果正坐在沙发上,毫不避讳地握着柏雁声的脚踝前前后后地看,眼里的心疼明显得快溢出来了。
“疼吗?”柏望果小心翼翼地托着姐姐的脚,像是捧着个易碎的钻石。
柏雁声无奈地笑:“真没事儿,果果,过两天就好了。”
杭樾看这一幕看得浑身不舒服,眉头皱得老高,他是个刑警,对人与人的互动有着极其敏感的准确认知,柏望果摸柏雁声的脚面时,动作温柔流连,异常熟练,即便是姐弟,他也是个二十出头的成年男人,这样缱绻的动作是非常不妥的。
可柏家姐弟却自然得要命,尤其是柏望果,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这样亲密地触碰亲姐姐,这才是真的没规矩。
杭樾把车钥匙往沙发上一扔,打破了这刺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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