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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厉……”年轻人瞥到枪上刻着的那个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妇人没念过书,自然不识那枪上的小字,但她听到侄儿念出那个字时,心下已是倏地一沉,
“这……这位长官?”她强装出一张笑脸,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您……您该不会是从奉天来的吧?”
厉北山的唇角微微一扬,带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反问道:“您知道的那么多,那您还猜不出我是打哪儿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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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七十章疯了
这话一出,妇人的那张老脸当即就如同见了鬼一般,怖状万分。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多亏身后的侄儿伸手护了她一把,这才不至于摔折了骨头。
“长……长官,我们都是本分人家,我姑母刚才说的话,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若有得罪,还请您……请您多见谅。”年轻人搀着已经吓懵的老妇人,强装镇定地给厉北山赔了个不是。
厉北山心中有气,但这是在常月松的家门口,又不好真的发作。于是,他只好强忍着怒火,对那姑侄俩只说了一个“滚”字,便也不再追究了。
他气有二:一气,常月松迫不及待地想将叶南枝再嫁出去;二气,这帮不知真相的民众百姓歪曲事实,到处散播谣言。
不止气,他还十分担心。他担心,万一这样的话传到叶南枝的耳朵里,那她永远也不原谅他了该怎么办?他还担心,她要是再一生气,真就答应嫁给别人了,那他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气,越想越担心。此时的厉北山,已经再也不能淡定地死等在这门外了。他在常宅的门口焦躁地踱来踱去,从日头悬于中天,踱到日影西斜,倦鸟归巢,他就像急行军要奔赴战地那般,一刻也不停歇地踱走在常宅的门口,只不过急行军还有个终点,他却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般,既没终点,也没对策……
冬日的夜,总是降临的要早一些。常宅师徒叁人早早地吃罢晚饭,便各回各屋了。
那两个徒弟,今日好似八字犯冲一般,只要待在一处,定能生出口角。
一顿饭,吃得连汤里都好像溅进了火星子,惹得常月松好一阵的不痛快:“你们俩,要吵出去吵,要打出去打,别再给我气出个好歹来,下半辈子还得给你俩添堵!”
“出去吵?”姚雪竹冷哼一声,说道:“我怕我们俩一出去,您这宝贝徒弟就该跟人跑了!”
“二师哥,你说什么呢!” 叶南枝“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指着姚雪竹的鼻子,大声反驳道:“我何时说过要跟他跑了,你不要在师父面前污蔑我!”
姚雪竹不紧不慢地嚼着嘴里的菜,依旧冷笑:“呵,你是没说过。可那日要不是我说师父病重,你能舍得跟我回来?”
“你!”一句话噎得叶南枝哑口无言,她指着姚雪竹的手,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雪竹!”常月松一声厉喝,气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打小你就和你师妹不对付,有了事儿总是雪桥出来给你们俩说和,如今雪桥走了,你们俩就不能给我好好的吗?!”
当常月松提到“雪桥”这个名字时,刚刚还在争锋相对的师兄妹二人,倏地安静了下来。
姚雪竹气哼哼地,便转过了身去。
叶南枝则埋下头,一声不响地扒起了饭。
眼泪一颗一颗地掉进碗里,和着饭,又一同被她咽进了肚里。
她在想,若是大师哥还在,此时的自己是不是应该都嫁给了他?
她在想,若是自己不去奉天寻仇,此时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能与师父、二师哥一起和和乐乐地吃完这餐饭?
她在想,若是门外那人那日能守着吉时来接她,此时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正与他耳鬓厮磨地待在一起?
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切的事情都不能按着最初的想法进展下去?为什么她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忍不住为那些不能预想到的结果而战战兢兢?
她觉得自己疲惫不堪,比连着唱上十天半个月的大戏都要累。当她咽下最后一口混着泪水的米饭时,她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往后,随心所欲地过吧。既然饭得吃,日子得过,那跟谁过,也都是一样。
她站起身,将碗筷拾好,而后对着师父说道:“今日,那位在北平女中教书的先生没来,明日,我就自己去一趟吧。”
常月松愣了一下,连背过身去的姚雪竹也都惊得又转了过来。
可叶南枝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什么,给师父行了告退礼后,便径自走回自己的闺房。
屋门是虚掩着的,她只轻轻一推,房门便打开了。
冬夜的北平总是星辰寥寥,明月难见。屋内没有点灯,便见不着一点光亮。
好在这间闺房是她住惯了十几年的,这里头的一应家什,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清楚地知晓它们的准确位置。尤其是在现下这样疲惫的状态下,“点灯”这件事对她来说,那都是毫无意义的多余动作。
她拖沓着有些乏力的步子,摸黑来到床前。
抬手,解开衣襟,将外衣脱下。
将将把衣服挂到了衣挂上,便觉出身后似乎有人在靠近……
“谁?!”
不待她转身,她的身子便被人牢牢地圈住了。
她心里一紧,便听得那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
“再不让我见你,我怕自己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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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七十一章咬舌
夜凉如水,凉至人心。
被那双大手抱着的叶南枝,不抗拒,也不挣扎,只是淡漠地从口里吐出两个字:
“放开。”
厉北山的心倏地一沉,人便有些失落了起来。他将手缓缓地放下,说出的话也像是没了多少底气:“那日情况紧急,程老爷派人来求我,我实在是……”
“厉二爷,您实在不必与我解释这些。” 叶南枝往前迈了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您越解释,我只会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卑劣。程小姐对您情深似海,您确实应该好好待她。而我接近您,仅仅是为了报仇而已,你我之间,又有几分情分可言?我就这么跟您说吧,不论走到哪一步,我也不会为了您而去牺牲自己的性命。所以,这样的婚,不成也罢,你我都该庆幸。”
叶南枝说这些话时,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同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说话。这让厉北山想起了成婚的前夜,她说等着他,让他快些来接她时,是那样的多情可人,叫他恋恋不舍。
他向前一步,想要重新找回那样的感觉,可她却躲开了,不给他一点接近的机会。
“你走吧,我不想报仇了。程小姐那边,还请替我说一声抱歉,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去搅扰二位的生活,请她放心。”
她说完这话,便走到床边,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了那包沉甸甸的压腰钱,递到厉北山的面前:“这钱,是于婶给的,您好。还给于婶也行。交给程小姐,也行。”
厉北山伸出手,没接那钱袋,却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等叶南枝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拉进了怀里。
“你放开我!”
叶南枝拿手推他,却被他反抓住手腕,按倒在床上。
“厉北山!你混蛋!”
她想用脚踢他,厉北山却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两腿一夹,身子一放,便将她牢牢地禁锢于自己的身下。
眼见花拳绣腿在他那儿丧失了作用力,她便只能用放狠话来泄愤:“厉北山,你若是敢动我,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
“那你先咬我的吧……”厉北山说完这话,便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双唇。
叶南枝挣扎着,却还是叫他的舌头探进了自己的檀口。
软舌辗转深入,在她湿热的口腔内游走了一圈,便攫住她的小舌轻吮起来。
随着这个吻的逐渐加深,他的脑子里,那些曾经与她有过的性爱画面,便一一浮现。他熟知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爱抚哪处能令她娇喘,舔舐哪处能令她泌出爱液,这些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他想她了,想她动情的声音,想她娇软的身子,想她那副与他在床上痴缠的样子。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轻轻地,把手探入她的裙底……
“啊——”
还未等手触上她的私处,厉北山的舌尖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疼得他不得不叫出声来。
“你……你怎么真咬啊!”
“我说了,你别动我!”叶南枝恨恨地说着,嘴里弥漫着的血腥气,却也还是叫她的心里有些发了虚。
厉北山把手从她的裙底拿出来,用手指抹了抹从舌尖流到唇边的鲜血,笑着说道:“我倒是真想死在你的床上,但我又怕这样,人家说你克夫怎么办?那就更没人敢上门来和你提亲了。”
“你!”
叶南枝扬起手想要打他,却再一次让他缚住了腕子。
“答应我,等我死了,你才能嫁给别人,好不好?”
黑暗中,叶南枝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隐隐地觉出他这句话有着很深的用意。
“你什么意思?”叶南枝问道。
“没什么。”厉北山没有解释,却又问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叶南枝沉默了还不足叁秒,厉北山便又说道:“算了,你别回答我了。”
他不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他不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好像自欺欺人一般,把自己蒙在鼓里。
他强颜欢笑着,用手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了两下,便从她的身上下来了。
叶南枝躺在床上,见他站在黑暗中理了理身上的军服,而后用低哑的嗓音唤了她一声:
“南枝。”
她听到后,忙背过身去,扯了被子将自己蒙住。
厉北山走到床边,俯下身,对着被子里头的人轻声说道:“我该走了,要走多久,还没定。在我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派人将我的消息递给你。你别担心,也别生气。”
“你走吧!我不担心,也不生气!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被子里头的声音,让厚厚的棉絮包裹着,闷闷的,发着颤,叫厉北山的心不由得缩成了一团。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让自己的心绪能够平复下来一些,却发觉,无论怎样做,心里依旧是堵得慌。
屋外的信号灯,已经闪过了叁次,没有多少时间能让他再多解释一些什么了。今晚他迫不得已翻墙进来,便是要和她道别的。
他拾起掉在地上的军帽,戴到头上。本想和她说句“等他回来”,却到了最后也没能开口。
他走了,每次出征前,他总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只有这一次,他没这样想,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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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七十二章密电
是年,12月29日,蒙奉大战爆发。
厉北山作为奉系主帅,统兵十七万,先后攻占赤峰、隆化等地。这场战争的挑起者——大清王朝的最后一个肃亲王善寅,勾结外蒙古,在日本关东军的暗中支持下,拿着日本人给的枪炮,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奉天。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以期用卑劣手段搅乱厉家婚事,从而趁乱袭击的如意算盘,他们打了个满盘皆输。
根本不用厉震霆亲自出马,厉家年纪轻轻的二公子,便足以让他们元气大伤。
一路挥师北上,奉军战无不克,军队士气愈战愈高。
每走一日,每战一程,奉军的战况以及作战计划,都会以密电的形式传至奉天。而每每这时,厉北山无论多忙,也都要等候在密电机旁,等到密电员将规定的信息发出去后,他再亲自上阵,用那台机器发送一条只传至北平的密文。
奉命留守北平接报的士官,只要一接到密文便即刻动身送出,并不敢擅自随便破译。因为主帅的命令不敢违拗,他只要将这密文安全送至常宅,送至二少奶奶的手中,那他的功劳,便与在阵前拼杀的同袍毫无二致。
今日,他揣着密文,候在常宅门口的时间着实长了一些。他未着军服,怕的就是惹人注意,但尽管如此,总在别人家门口无所事事地转来转去,难会被怀疑。踟蹰了一会儿,他便一步叁回头地走向胡同口,他希望每一次回头,都能见到二少奶奶的身影。
然而,他的回头没能等来二少奶奶,却等来了二少奶奶的师父——常月松。
常月松拄着花梨木的拐杖,不动声色地停在那士官的面前,叫那忽然回头的士官吓了一跳。
士官当即下意识地抬手去护住藏在衣服里的那封密文,常月松却用拐杖横到了他的面前。
“拿出来。”常月松的脸上阴沉得厉害。
士官岿然不动,并用那双也曾经过沙场磨砺的眼睛与常月松对峙着。
常月松用拐杖杵了杵地,说道:“我徒今日与人相亲,来不了了。”
士官见事已败露,便也不再遮掩,“还请老先生海涵,我奉命办事,东西须亲手交予二少奶奶的手中。”
常月松眉头蹙起,语气有些严厉地说道:“莫要再叫她什么少奶奶,既未与你长官拜堂,那便毫无瓜葛。”
一身便服的士官抬手向常月松揖了一揖,便闪到一边,不再多言。
常月松的眉头忽又渐渐松开,摇头叹道:“姻缘果真天定,不为人所制也……”
常月松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叶南枝便从常宅里跑了出来。
不待她跑上前,士官便先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二少奶奶。”士官对她敬了个军礼,并从衣服里掏出那封密电,像往常一样交到她的手中。
叶南枝急急地取走那封密电,并小声地探问道:“刚刚,我师父和你说什么了吗?”
那士官想了想,怕叶南枝再与常月松起什么冲突,便回答道:“没有,老先生不曾说过什么。”
叶南枝点点头,又问:“你每天也会向他汇报我的情况么?”
士官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与长官只是单线联系,无法传达消息。”
叶南枝微微颔首,心中略有失落。不过,揣着那封密电时,心跳还是不由得快了许多。
这是厉北山走的第十天了,也是叶南枝到电报密文的第十天。他没有食言,每天都会让她知道他的消息。
十封的密电,每封不过寥寥几个字,却叫叶南枝在灯下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哪怕某一条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吻你,也能叫她在脑海中记起他那副不苟言笑,却试探着要与她亲近的模样。
密文上的每一个电码,都是她按着士官给的密电簿,一个字一个字破译出来的。仿佛他写下的每个字符,只有她才能看得懂,这是他给他们之间造的一个秘密,没有别人可以介入。
今日的密电比以往的都要长,这让她既开心又紧张。
会说些什么呢?她一面翻着密电簿,一面忍不住在想——
头一个字是“我”。
“我”什么呢?她忍不住唇角微扬,是“我想你”?还是“我爱你”?
第二个字是“身”。
“身……”叶南枝突然紧张起来,“是身体怎么了?”
等到第叁个,第四个,第五个字……等到所有的字都一一被她破译出来时,叶南枝的后脊感到一阵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我身边有内鬼,速找讲武堂吴渝中秘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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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七十三章拜别
供堂内,祖师爷的牌位前,已逝先人的灵位前,青烟缭绕。常月松带着叶南枝、姚雪竹举香叩拜。
这是常月松早年间就定下的规矩,他的叁名儿徒,每日晨起都要跟着他来这儿敬香,以谢祖师爷赏饭吃,以念先人的护佑恩。如今叁名儿徒只剩两名,常月松每每想起,心中便不由地感到恸悸。
这日,敬完了香,常月松被姚雪竹搀着,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叶南枝依旧跪在蒲垫上未曾起来。
常月松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怎么?这是又犯了什么错了?”
叶南枝垂着头,低声说道:“师父,我有些话想和您说,能不能让师哥先出去?”
姚雪竹坏笑了一下,说道:“师妹,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想让师父给说合说合?诶,师父腿脚不好,我去也一样,也一样!”
叶南枝气赧地剜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了?你快出去!出去!”
姚雪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威胁似地说:“就知道排挤我,看我一会儿还给不给你做饭吃!”
面对这俩徒儿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的模样,常月松既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雪竹,我不担心你师妹嫁不出去,可我就担心你这张嘴啊,我都不知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
“师父!您就偏疼着她一个!”姚雪竹一听这话便急了,叉着腰就说道:“赶明儿师妹也嫁不出去,那我就受受累,将就将就得了!”
“你个臭小子!咒你师妹嫁不出去呢!看我不打你!”常月松说完这话,便抄起手里的拐棍,佯装着要往姚雪竹的腿上打去。
姚雪竹一面笑,一面大喊着:“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不待常月松追出门,他便好似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了。
这一番嬉笑打闹,仿佛让时间又回到了这座宅院的从前,回到了他们师徒四人最快乐的时候。叶南枝从师父那张清风霁月的脸上,终于又看到了笑容。可这笑容里,已经让岁月刻下了浅浅的皱纹,这叫她的心里愈发不好受了。
她回过头,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把想说的话又往肚里咽了咽。
常月松拄着拐,缓慢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要将她搀起,“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叶南枝不起,十分坚定地摇头道:“师父,您就让我跪着说,我得跪着说,否则我心里……难受……”
常月松不再劝,脸上也已然没了刚才的笑颜。他把两手都按在拐上,抬眼看着供堂上的祖师爷以及先人们,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想护着你一辈子的,但现在看来,你长大了,我想护着,也是无能为了……”
“师父……”叶南枝声音哽咽,把头磕在蒲垫上,久久不起。
常月松走到供桌前,一面用手擦拭着上面的牌位,一面说道:“厉家那个小子,虽说我已有多年未见了,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但以你茉兰师伯的性子来看,她的这个儿子,总该是个从一而终的。”
叶南枝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师父手中的牌位,那上面写着的,正是厉北山的生母——茉兰的名字。她自小便跟着师父,日日给这供堂里的人焚香磕头,可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与那牌位上素昧相识的人,有着如今这样一种复杂的关系。
师父口中的茉兰师伯,永远都是那么冰清玉洁、不可亲近的。但很奇妙的是,如今她倒好似见过这茉兰师伯一样,只是跪在这儿,远远地看着她的牌位,便觉得她能知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与你的茉兰师伯无缘,她与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无缘。而你,与你的大师哥无缘。”常月松将茉兰的牌位放回原处,眼睛便又望向了另一尊牌位。
那是一块新立的牌位,红木底上金漆的名字,甚至都像还未风干一样。金灿灿的,鲜活得与供桌上的那些先人仿佛不属于一个世界。
叶南枝心头一紧,忍不住用手抚住自己的胸口。她觉得自己最对不住的人,便是大师哥,然而,当下的她也没法对不住自己的心。
常月松知她心中所想,原本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因了她师哥的事,如今变得愁绪满腹。他心疼这个孩子,一直希望她能够从那片阴霾下快些走出来,即便能让她走出来的人,是那个身份和背景都很复杂的厉家少爷,那他也认了。只要那丫头能好,他什么都认了。
常月松走到她的跟前,再次弯下腰,要将她搀起。
叶南枝握住常月松的手,已是泣不成声:“师父……我不想这样的……可是他与我说他有危险,这叫我不得不管……我现在没有别的念头,我只想尽我自己的能力,去帮他一把……师哥没了,我不能再看着他死,我不能……”
常月松心疼地抚着叶南枝的头,不断地宽慰着:“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吧。往后,和人家好好过日子,那些报仇不报仇的事儿,咱不想了,都不想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师徒二人也许这便是最后一次话别了。躲在供堂门外偷偷抹着眼泪的姚雪竹,手里拿着那张师父嘱他千万要买到的火车票,心中的酸楚无处可诉。
北平到奉天,一日便可到达。然而,他与师妹却要多久才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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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七十四章支援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除了呼啸的狂风,衰黄的枯草,以及遍野的狼嚎,丝毫不见什么牛和羊。恶劣的环境,本就为行军的旅途增加了困难,可是眼下,令厉北山更为头疼的是,军中有人突然患了怪病,并且一传十,十传百,犹如瘟疫一般在全军逐渐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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