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繁(民国 1v1 双c)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余派?”一旁的神父用有些蹩脚的中文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而后又用英语问厉北山道:“这余派是否有一位叶姓的女弟子就在奉天?”
厉北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南枝,对约瑟夫神父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您不是从不看京戏?从何得知?”
叶南枝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甜盒子”。
直到约瑟夫神父从抽屉里取出一本足有一枚“袁大头”直径那么厚的手写书时,叶南枝便一下愣住了。
那本书的封面上,是两行工整的钢笔小楷——
『琴瑟南枝戏五十』。
辑释者:许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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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白:买不着玫瑰花不要紧,我还可以写书来追星。
厉二爷:焚书坑儒听过没有?
许如白:{{(gt;_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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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二十章爱慕者
当“许如白”这个名字映入眼帘时,叶南枝的脑中便浮现出了那位拿着红色玫瑰的羞涩青年,连同那晚他们交谈的情景也是历历在目。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自己手里的洋点心。
约瑟夫神父随手将书翻了几页,一面说道:“我的这位中国朋友许,他是京剧演员叶南枝小姐的戏迷。这本书,是他亲手辑录的叶小姐所唱过的经典戏折,里面不仅有原词,亦有一些他的评注以及建议,耗了他叁年的心血。”
厉北山从约瑟夫神父的手里拿过书,也翻了起来,“叁年心血……”
他一面笑,一面看着书上那些甚为详尽的评述,低喃着,仿佛自言自语,“看来,叶老板早在北平,早在未走红时,就已经受到这位许先生的青睐了,不简单……”
叶南枝躲闪着他的眼神,显然,已经有些不大自在。
约瑟夫神父自然是不知道,今日跟着厉北山来教堂的人就是奉天正当红的名伶叶南枝,故而也没能注意到她脸上此时已泛着不自然的表情。
“许,的确是那位叶小姐的爱慕者。”
当约瑟夫神父用英文说出“爱慕者”这个词的时候,厉北山的眉头微微一蹙。即便叶南枝听不懂那些洋文,但光看厉北山的表情,也可以猜出他此时的心绪。
“前些日子他来教堂拜托我,希望可以帮他找一位既通中英文,又通戏曲的人来翻译这本书。他希望,这本书能被除了中国人以外的其他人所看到。他希望,叶南枝小姐的戏可以名噪世界。”
约瑟夫神父说这话时,有着饱满的热情,他一点也没感觉出此时气氛的凝滞。
“厉,我希望你可以帮上这个忙。尽管我知道,在中国像你这样有地位的人,很难有闲暇去管这样的闲事。不过,以我个人之见,京剧代表着中国独特的民族文化,文化的发展,在历史上也是当权者另一方面的能力体现。”
听完这席话,厉北山松开眉头,笑着回应道:“神父,中国的‘激将法’您倒是运用自如。虽然我不吃这套,但我对这件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说罢,他便合上书,放到了叶南枝的手中,好像她真是自己的随从一样。
“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还请神父放心。”
“厉,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约瑟夫神父很高兴,他在胸前又比划了一个十字,并对厉北山身边的叶南枝说道:“年轻人,你跟对了人,厉是一位富有政治智慧并且很宽容的长官!”
尽管约瑟夫神父的中文语调很奇怪,但叶南枝还是听懂了这句话,她笑了一笑,面色不无尴尬。
正在此时,一名修道士寻了过来,他低声对约瑟夫神父说了几句话,约瑟夫神父便带着歉意的微笑,对他们说道:“很抱歉,我得把二位客人先留在这儿一会儿了。没办法,教堂里的告解室,总是最受欢迎的地方。”
厉北山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神父,您请自便。我想,这些苹果派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招待了。”
他是这座教堂的常客,约瑟夫神父并不用担心失礼,于是就将两人留在了会客室,自己便忙着去听信徒的忏悔了。
可约瑟夫神父一走,此时的叶南枝反倒变得局促了起来。她不说话,厉北山也同样保持着沉默,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那洋点心的酥皮果馅儿在他口里被细细嚼碎的声音。
等他吃完手里的那块,叶南枝便放下手里的书,主动拿起餐刀又为他切了一块,并送到他的嘴边。
厉北山拍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碎屑,却不再吃了。
叶南枝想要“献殷勤”的动作,在空中顿了顿,便没趣地又了回来。
“叶老板。”
厉北山每次这样称呼她,接下来的话便多半不是什么友好之言。叶南枝从袖筒里掏出一只绢帕,拿过他的手指,一面细细擦拭着,一面等着他的下文。
穿着男装还带着绢帕,看来,她的确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厉北山面上带笑,由她慢慢擦着自己的手,“你说,这些痴迷你的座儿听到你要嫁给我的消息,他们该有多伤心?就说这为你着书的男人,若是看到你在这又是喂我吃点心,又是替我擦手的,恐怕是要后悔为你苦熬这叁年了吧?”
“二爷,您这话,我听着怎么带着些醋意?”叶南枝打趣他道。
厉北山反手将她的手和帕子一同攥住,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替他们不值罢了。”
叶南枝顺势将身子向他贴去,娇笑着说道:“二爷可真是菩萨心肠,那些人无非是喜欢我的戏,若是我没有这把嗓子,怕是也没人能多看我一眼。他们不过把我当个乐子,我又何必将人人当作知心人呢?倒是二爷娶我,能让南枝身有所托,心有感念。”
这女子的机敏,总能将话圆得滴水不漏,这也是厉北山对她的兴趣一直不减的其中一个原因。
“你这般看得明,那你说说看,我为何娶你?”他松开她的腕子,又用手箍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与自己贴得更近。
叶南枝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小声问道:“爷,您不怕我将您心底里的话都说出来么?”
厉北山低头,女子那双狡黠的双眼,正巧对上了他的眼睛,他越发觉得有趣起来,“哦?你确信自己就猜中我的心思?”
叶南枝摇摇头,“不敢说都对,但怎么也得算是一个原因。”
不仅狡黠,而且心思缜密,厉北山嘴角扬起,说道:“好,只要猜对一样,我便许你一件东西。”
“那您可得说话算话。”
等着厉北山点头应下,叶南枝便踮起脚,附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厉北山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问:“那你呢?你嫁给我又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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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二十一章母亲(三百珠加更啦!)
阳光照不进的木质小屋,是这座华丽教堂里最朴素的一处存在。可这间狭小又晦暗的木屋,却是拥有最多秘密的地方。
它所承载的秘密,一点也不亚于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而它的保密程度,甚至比那些情报机构还要严密。
那些前来教堂倾诉秘密、诚心忏悔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是出于自愿的心理。这让他们所吐露出的心声,远比用刑罚逼迫才不得已说出的话更加切实可信。
天主教法典第983条说:告解圣事的秘密不容侵犯,作为聆听告解的人,不得以语言或任何方式及理由揭发忏悔者。
于是,包容罪恶,渡人过河,便是坐在小木屋里倾听声音的神父所要遵守的最基本教义,不容辩驳。
厉北山不是神父,也永远做不成神父。他若是想从叶南枝的口中得知某些事情的真相,便只能靠逼迫。而通过逼迫得来的“真相”,往往都是半真半假的谎言而已。这点,他可能并不清楚。
“你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很可能会让你丢了性命吗?”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又掐紧了一点,叶南枝却忍着痛,眉头也不皱一下。
“我的命,对二爷来说不值一提。但我的身份,对二爷来说,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
“叶南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厉北山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慧,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女子中任何人也不曾有的。她不仅深谙如何讨好他的方法,并且清楚地知晓他身上那根刺的所在。
“我知道的,也许比二爷还要多那么一点。”叶南枝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了淡而远的哀伤,这是厉北山鲜少能在她那双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他钳在她腰间的手,莫名地松了。
叶南枝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里,闪着粼粼的波光,她说:“茉兰师伯骨子里的那份桀骜,是我这辈子也学不会的。”
厉北山的心忽地震颤了一下。
“茉兰”,是他母亲还身在梨园时所用的艺名。自从她息戏以后,这个名字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包括她的人生,也一下从热闹的金锣铜鼓声中消失不见了。
他没想到,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会是从叶南枝的口中。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叶南枝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颤抖,那张一向刚毅的脸上,此时也显露出了少有的怯弱。
突然,有一丝同情在心底油然而生。不过很快,她便将这种恻隐之心强行压制了下去。
“我的师父常月松,与她是师兄妹。他们青梅竹马,一同学戏。我师父爱她如爱自己的胞妹一般,却一直悔言没能在这辈子好好地保护她。他总对我说,她是嗜戏如命的人,但最后却因为腹中的那条小生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厉北山扶着椅子慢慢坐下,高大的身形突然变得有些颓然。
“你师父,还对你说过什么?”
“他说,茉兰师伯太倔。既要感情上的干净,又不忍彻底断了对那男人的念想。师父说,当初,若是他再坚定一些,逼着她去将腹中的孩子打掉,她又怎么会甘心委身于像全旺那样的男人……”
全旺,厉北山至今还记得那男人的鬼模样。在迎娶他母亲过门时,全旺还是几家铁铺的小老板。后来不知怎的,迷上了赌,又抽上了大烟。家里被败得光不算,每回抽了大烟,都要将母亲关起来或打,或糟蹋。
每每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年幼的厉北山便恨不得冲进去,拿刀捅了那个男人。
不过当时五岁的他已经知晓,两方实力悬殊时不可硬碰硬的道理。
但当母亲去世,别人送来的帛金都被男人用来买大烟时,厉北山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了。
于是某一天,在他看到邻居家药死了几只偷食吃的耗子以后,他决定,也要让全旺像那几只耗子一样,死得其所。
他用母亲给他的压岁钱,到街上买了一包耗子药。
他躲在暗处,想要看看撒了一包药的茶水,杀伤力是否像卖药人说得那么夸张。
还没等全旺喝下一口茶水,厉北山便听到叁声巨大的枪响。
全旺支棱着的脑袋被子弹戳穿,开出了鲜红色的血花。他直挺挺地倒地,嘴大大地开着,血水、涎液从那口因抽大烟而变得糟烂稀疏的牙齿间渗了出来,连同迸射出来的脑浆全都混在了一起。
恶臭的腥气,比大烟的味道还要难闻。
最终他也没能验证那包耗子药的药力,全旺惨死在他的面前,是以一种更为直接、迅速而暴力的方式。
年幼的他对此还有惊恐。但后来,他也以这种方式杀了不少的人,那些与他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们因为各自的利益而战,枪口下的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渐渐地,他对死亡这种事已经看惯麻木。以至于他在多年以后还在回想,枪杀一个人与用药毒死一个人相比,到底哪个来得更残忍?
他的思绪冲淡了叶南枝仍在继续的话,不过他已经清楚这女孩与母亲之间,有着一种如藕丝般的联系。不过正因为这种联系,也更加证实了她接近他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此,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我的相识仍是因为那场堂会上的谋杀事件吧?”
叶南枝顿了顿,而后起那副仿若说书人的姿态,异乎坚定地回答道:“是师父让我来奉天的,他对茉兰师伯有愧,他想让我从此伴在您的身边。”
除了这句话,叶南枝所说都是真话。但因为那些过去的事太具有可信度,导致厉北山独独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伪。
他拉住她的手,轻拍了两下,“这叫做师命难违,那你自己呢?又有几分甘愿?”
叶南枝蹲到他的身前,用手在他的膝头上轻轻摩挲着,“原本只想不要名分,常伴二爷身边便是遂了师父的心愿。但没想到的是,二爷疼惜南枝,可以枉顾身份的差别,迎娶南枝。那南枝哪里还有不甘愿的道理?”
她的话说得真诚,眼睛却始终没抬起来看他一下,厉北山伸手覆住她在自己膝头上抚弄的纤手,冷冷地笑道:“甘不甘愿,只有你自己的心知道。只是,往后跟了我,莫要再念什么师哥、师弟。”
叶南枝的心蓦地怔忡了一下,看来,他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不过幸好,他对自己来奉天的目的,并没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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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二十二章收徒
是夜,厉北山没与她一道回别院。
军中出了事,他都没来得及与约瑟夫神父道别,便匆匆离去。他嘱谭如海开车送她回去,自己在街边征了一辆私人汽车,便往军营的方向驶去。
走得这样急,想必这事儿不小。尽管叶南枝很想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清楚,坐在她前面的副官谭如海不是个好相与的,像这样的大事,他根本不会向别人透露一句,哪怕她是厉北山的枕边人,那也没有例外。
晚饭没吃什么食物,在教堂吃的那一点苹果派也终究不对她的胃口。想着下车就在街边买点什么吃食,但一想起前头开车的人那副比厉北山还要严肃的面孔,她便也不想麻烦了。
肚子里空空如也,汽车刚在别院的门口停下,叶南枝便紧着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桂婶一向睡得早,她又没那湛的厨艺,去晚了怕是要饿上一晚上了。
她虽走得急,但步子却轻,学戏的人十年晨功暮课,早就练成了如燕的矫健身手。像翻墙入室这种事,若他们愿意,定是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中的佼佼者。但学戏之人,多有风骨,即便是生活所迫,也鲜少有人会当宵小。但听墙根这种事,很多时候便是身不由己。
当叶南枝走到厨房门口,正打算推门而入时,便听到从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闺女,你也别跟我犟,这张屠夫虽说年纪大点,但好歹身体还壮实,不缺胳膊不缺腿,自个儿能吃饭能穿衣,你就算嫁过去,也不用你去伺候谁。这是一层。另一层,你看如今的年月,能吃上一口正经饭都是难的,何况他是卖肉的,那从案板上刮出的油肉渣都够穷人家过个年的了!”
“桂姨,我不嫁。我娘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就想挣点钱,给您养老送终。”
“我的好闺女,亏你惦记着我。但你一个姑娘家,凭什么挣钱呢?”
“人家叶老板能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我也能!”
“傻闺女,你看着她风光,可到头来,不是也得找个有权势的男人嫁了么?一个女人家,又哪能唱一辈子的戏呢?等你嫁给张屠夫,虽说喝不上这么好的参鸡汤,但好歹不差你一口正经饭吃。来,趁着没人,你赶紧先把这碗好汤给喝了!”
“桂姨,我不喝,我也不嫁人,我就爱唱戏。您听着,我给您唱一段《乌盆记》,您看我学的像不像!”
女孩儿兴奋的声音刚刚落下,一阵浑厚却又略显稚嫩的唱腔从厨房里头传了出来:“未曾开言泪满腮,尊一声张老丈细听开怀。家住在南阳城关外,离城十里有太平街……他夫妻见财将我谋害,把我的尸骨也未曾葬埋。烧成了乌盆在窑中卖,偶遇老丈讨债来。可怜我冤仇有叁载~有叁载~老丈啊~”
“好!”
一声叫好,将那个还沉浸在戏瘾中的女孩吓了一跳。
而当桂婶看到一身黑色长褂男装的叶南枝跨进门时,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乌盆记》中的鬼魂刘世昌,她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一不留神,汤碗便从手中滑落,摔了满地……
女孩慌了神,立刻躲到了桂婶的身后。而此时的桂婶,认出眼前的人是叶南枝后,脸上便是一阵红,一阵白,堪比戏中的丑角扮相。
本来听到桂婶在背后又议论自己,心中挺不自在,但刚刚听到那个叫宁儿的女孩能完整地将这段唱词唱出来时,叶南枝便想不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包括她来厨房的目的,都已经暂时抛却到了脑后。
“宁儿姑娘,这段反二黄慢板唱得不错!不知师从何处?”叶南枝向前两步,眼神越过桂婶不太高的个子,想与女孩交流交流。
而女孩哪里敢说话,她左躲右闪的,就是猫在桂婶的身后不出来。
桂婶挡在她身前,就像母鸡护着鸡崽,生怕她被人活吞了似的。
“叶姑娘,她一个黄毛小丫头,哪有什么师从不师从,随便喊几嗓子罢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赔礼的话先说在前头,有经验的老人儿总是这么干,桂婶也不例外,只是当她瞥见洒了一地的参鸡汤时,心中还是懊丧不已。
“我没有别的意思,桂婶,我是真心觉得宁儿姑娘的条件不错,是块唱戏的料。”
叶南枝的脸上,笑意融融,一句由衷夸奖的话,也让宁儿放下了戒备的心理。她本就喜欢叶南枝的戏,只是听闻外界说她孤傲且不好相处的性子,便对这位伶界的须生翘楚心生敬畏。那会儿听说桂姨寻了个活儿是替叶老板帮佣,小姑娘便常常跟着桂姨进院,躲在暗处偷着看她吊嗓练功。
桂姨时常在她耳边说起,再红的戏子也是要被男人包养,再厉害的女人也得讨好男人,诸如此类的话宁儿是不认同的。尽管叶南枝如今依附厉少帅是事实,但在宁儿的心里,总觉得她有自己的一番主张。
叶南枝已经笑着向她走过来,宁儿虽然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但她的手已经慢慢地松开了桂姨的衣角。
“是真想学戏?”叶南枝走到桂婶的身后,轻轻拉过女孩的手,温声细语地问道。
女孩儿犹豫了一会儿,便抬起头来,看着她说:“嗯,想。”
叶南枝看到,那双单纯的眼睛中闪着一丝无畏且坚定的光,正像自己每次上台前在镜中看到的自己那样。
她拍了拍女孩的手,说道:“往后,有人再问你师从何处,你就说跟着一个叫叶南枝的人学戏呢,你可愿意?”
女孩愣了一下,旋即眼泛泪光。
桂婶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愣住了,“叶姑娘,您可别开玩笑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还是趁早找个靠谱的人家嫁了要紧。”
叶南枝看了一眼洒了一地泛着油花的鸡汤,笑着说道:“桂婶,这事儿我以为还是让宁儿姑娘自己拿主意的好。等我嫁进帅府,戏园子的戏终究是得放下一些的。这闲下来的时间,我便有机会多教教她了。若是不介意,就先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随我进府。总之要是跟了我,什么鸡汤参汤的,有我一口,也定不会缺了她一份。”
叶南枝提起这汤,便又让桂婶的脸上显露出了尴尬之色,想再驳她两句,却也没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其实她倒不是瞧不起这唱戏之人,只不过众人皆知,这戏子与娼妓都是以取悦他人为生,毫无尊严可言。而从前她在妓馆做事,便最能看清那些姑娘们所受的苦。这宁儿的母亲,便是在妓馆中让人给折磨至死的。临死前,将宁儿托付给她,她便有义务让这孩子不再走一条苦路。
她这一辈子,无丈夫无儿女,不说把宁儿当作亲生的来看,却也是她心头一块可心的宝贝肉。刚刚叶南枝提及陪嫁丫鬟的事,她以为,倒是比让宁儿去学戏更要来得好。
能进这帅府里当陪嫁丫鬟,那是穷孩子盼也盼不来的事儿,如此想着,她倒也不觉得这样是委屈了孩子。
于是,桂婶、叶南枝全都拿眼睛盯着宁儿,等着她最后做一个表态。
宁儿左看看叶南枝,右看看桂婶,便冲着桂婶一屈双腿,跪了下去,“姨,等我学成了戏,回来孝敬您。”
桂婶鼻子一酸,背过了身去。
接着,她又朝着叶南枝重重地磕了个头,说道:“不论是陪嫁丫鬟还是徒弟,往后,我都会好好跟着您,帮您做事儿,跟您学戏。”
叶南枝伸手将她扶起,脸上挂上欣慰的笑。要进帅府,身边还是该有个可靠的人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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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架势,我们小叶是要去帅府大冒险了呢!
二爷:现在悔婚还来不来得及?
小叶:宁儿,把sha鸡的刀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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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二十三章暖床
烫热的水,如骄阳一般炙烤着皮肤,有一种爽透的舒适。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将浴桶中的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到男人健硕的身体上,那身体上紧闭着的毛孔,便慢慢地在水中一一舒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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