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看星辰(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爪一锤
激情褪去,疲倦笼罩,薛钰宁刚要打个哈欠,听他这话,硬生生到一半咽回去。她不想显得很刻意,好在背靠他怀中,避免了眼神对视:“你爸不是据说很忙,每次打电话都找不到人,怎么忽然要我们认识。”
“下周不是要家长会了吗?”戴瑜将她的五指摊开,渐变的粉色指甲,颜色与内衣接近,现在却只会让他联想到那些香红处,他与她扣指,“他之前一直在外地出差,这段时间终于回来了,有空参加。他知道我在谈恋爱,正好趁这个机会。”
“你爸不会接受的。”薛钰宁指的是另一个理由。但哪怕她与戴正黎毫无关系,知道孩子在学校和老师谈恋爱,哪个家长不会气得冲到教育局举报。
戴瑜摇头,很是肯定:“他尊重我的想法。”
“我们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不是同龄人能比的。”
“我先试探一下。”戴瑜做出让步,“如果看情况不对,就不说了。”
薛钰宁知道现在激烈地反对只会惹来怀疑和两人的争论,便抿一下嘴,敷衍道:“那就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她没想到,不过几天后,与戴正黎欢爱结束,她枕在他胸口,听到同样的内容。
“我想介绍你和我儿子认识。”
又来?
薛钰宁倏然起身,这回倒是敢直视他。
“他叫戴瑜。”戴正黎想起他好像还未介绍过。
“哪个瑜?”
“瑕不掩瑜的瑜。”
连回答的方式都一模一样,薛钰宁垂下眼帘。
戴正黎以为她没做好心理准备,不愿这么早面对,将她按回胸前,说:“你放心,戴瑜不叛逆,我早就和他说过我在谈恋爱,他不介意多个‘后妈’。他性子淡,我不指望你们相亲相爱,只是互相见个面,吃顿饭。”
“这样啊……那你定好时间了吗?”她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回答的语气干巴巴,既不期待也不抗拒。
“不急,可能月底,我还得问问他的想法。下周得去给他开家长会,没空,给你充裕的准备时间。”他的长臂捞到她的臀,抓着向上,轻拍肉声。丰腴的乳在他身上贴着,又有欲望,见薛钰宁不推辞,轻松地欺身而上。
体下涨满,薛钰宁抱住他的肩头婉转娥吟,脑中所思却都是别的事。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薛钰宁明白。无论是她主动坦白,还是他们无意发现,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个场合——诡异了些,可薛钰宁拦不住。
戴正黎秉承放养式教育,但本质是个负责任的父亲,出差这么久,该去了解戴瑜的近况。总听他汇报难免片面,还是要和老师沟通,为此他收到家长会通知当天就请了假,薛钰宁就算现在到庙里把佛和菩萨挨个拜一遍,他也不会缺席。她更无法躲避,这是她任教来第一次家长会,或许会是唯一一次,她有出席的绝对必要。作为刚换来的新老师,教的又是那样重要的科目,小则影响考试成绩,重则改变一生,家长们对她的能力本就将信将疑,如若临阵脱逃,对学校都会有意见。
这些孩子个个人中龙凤,家长更是非富即贵,她再跳脱,也不愿把别人拖下水,跟着遭殃。
薛钰宁在办公室准备一会要展示的ppt,收到戴瑜的消息。
“我爸说他到校门口了。”
大门到办公室窗户能望见的地方还要几分钟,薛钰宁收拾好东西往外看,从陆陆续续走来的人群中精准找到戴正黎。他或许是所有家长里最年轻的,被叫“哥哥”都不突兀。
教学楼前两条阔路,中间修以大理石砌成的灌木台。那年的秋天与现在也差不太多,天高得任由鸦燕翱翔,却也触不到浅蓝。云层不多,薄薄地穿插漂浮,被风推着向前。大道两旁种的法国梧桐,正是金黄的时候,每次从窗台望出去,瞧不到可以舒缓眼疲劳的翠绿,满是橙黄。
城市不比乡下,没有麦田。相似的颜色,却能令她想到丰收。
那连绵不绝的颜色像是能通到天,寻不见其边界。就连山坡上也铺着格子式的梯田,机械在其中有条不紊地穿梭。
行至台阶,戴正黎瞄眼教学大楼的名字,低头从容地抬起步伐。像英国文学里,那些从远方赶来的乡绅。刚下马车,本该风尘仆仆,却反而风流蕴藉。薛钰宁立起手中试卷,在桌上敲击对其,觉得自己像阁楼里偷看他的世族小姐。只是,已偷偷与他的儿子结了一段情。
她如此贪心,用歌剧的形式痛斥自己的风流与多情,辗转于两个角色之间,不肯熄灭舞台上任何一道追光。
——什么戏都让你演完了。
从脑补中回神,她不客气的自嘲,起身去教室。
学生们已在班主任的指引下自由活动去了,家长们对应入座。戴瑜长得高,他的位置宽敞,戴正黎坐进去不觉得拥挤。只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与身后花花绿绿的黑板报对比,还是有些滑稽。该轮到英语老师讲话,她将u盘插进电脑,调出ppt,向各位家长做自我介绍。
她看见戴正黎的表情忽含惊喜,在众多家长中又不敢表达出来。怪说不得她那天会求证戴瑜的名字,原来他们早就见过。
那倒是好,省得他特意介绍。戴正黎此时所想依旧简单。
散会后,被单独点名的家长们找各科老师继续深入讨论孩子的学习问题,走廊宽敞,薛钰宁在那里应付完围到跟前的人群长,终于得空喝水。她讲了那么多话,口干舌燥的。
戴正黎趁机走到身边:“你要是早告诉我,你在这教书就好了。”
“我也是那天你说才知道,原来戴瑜就是你儿子。”水喝太急,薛钰宁轻轻咳嗽。
他见状靠得更近,揽住她的后腰,拍她后背帮忙顺气:“慢点喝,甜甜。”
听到这个称呼,她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胳膊。
“正黎……”
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戴正黎就忍不住想要亲近。走廊里不能做太过分的举动,搂个腰还是行的。没有纪远云的场合,他们也算正当恋人。
听闻家长会已然结束,和朋友打球的戴瑜匆匆离开,过来寻找戴正黎。
他还记得要向他介绍薛钰宁的事。
拿着手机上楼梯,刚到拐角,他看到他的父亲正将一个女人揽在怀中,肩膀贴得很近,眼中是他见所未见的柔情蜜意。他帮她拧开水瓶,递到她嘴边,薛钰宁觉得那样更不方便,拿过来自己喝。刚准备举起,与走廊那边的戴瑜四目对视。
无需辩驳与解释,聪明如他,瞬间将一切都对上。往事幕幕趋于吻合,那些怪异的、找不到理由的细节,都解释得通了。
那一秒钟,薛钰宁想,辞职迫在眉睫。
所以少看星辰(NP) 102.不婚主义
薛钰宁向戴正黎描述了她与纪远云吵架的始末。
和这个男朋友闹别扭了,还要讲给另一个听,可谓妙极。戴正黎听后的表情更是丰富,有些幸灾乐祸,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怅,总之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句:“倒是没想到戴瑜竟然还有这红颜祸水的本事。”
“你嫉妒啊?”薛钰宁未能预料他最终说出口的是这句话,老父亲的口吻,斜睨着。
戴瑜总能给戴正黎带来新惊喜,就像当初的家长会。那两人无声对峙,已有答案,他还蒙在鼓里,傻兮兮地问薛钰宁:“既然你是他的老师,那你知不知道,戴瑜在跟谁谈恋爱?”
没有人能描述薛钰宁当时的心情,更不用说事件主角就在他们旁边。
她万分犹豫,实难开口。
戴正黎再等一阵,以为她不清楚。
“是我。”她小声答道。
他以为幻听,确认道:“你刚才说话了吗?”
同样的话重复第二遍时,薛钰宁不知从谁那借来几个胆子,横生硬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搞了就搞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反正你儿子我睡了,你也没能幸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我。”
理直气壮那样,真把戴正黎噎得一下没能说出话。
“是……你?”
“是我!”万般肯定。
“甜甜。”戴正黎并不觉得这是个有趣的玩笑,“你说实话。”
薛钰宁知道这让人一时难以接受:“我说的就是实话。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就……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你儿子。”
“也就是说你后来知道了。”戴正黎尽量呼吸,走廊的空气好似不太流通,“在我们重新见面之后?”
薛钰宁摇头:“之前。”
“之前……”戴正黎重复这两个字,玩味其中透露出的意义。也就是说,她知道他和戴瑜的关系后,依然主动与他交好,也不断开和戴瑜的联系。两方并行,毫无顾忌。
倒真像她做事的风格。
却没料到,戴瑜也……
戴正黎脑袋“嗡嗡”的,走廊的嘈杂向四周不断扩散,越来越淡,直到耳朵都听不见。他只能听到神经的轰鸣,血管的滚动,心跳的澎湃,和戴瑜走来的脚步声。再多一刻,戴正黎觉得,他就能见到走马灯。
戴瑜当时能把他给气成那样,现在的纪远云?戴正黎甚至觉得还是轻松了点。
“我不嫉妒。”戴正黎回答。
就算千万个纪远云倒下,也有更多人排队,轮不到他。与薛钰宁对他倾注的爱意多少无关,全怪他特殊的身份。他的职业沾上桃色新闻,就是自掘坟墓。暗地里还行,只要他们不承认,顶多算捕风捉影,薛钰宁和纪远云的事情在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一旦他想转到明处,就相当于证实了那些流言。
这让人以后怎么想?
副书记,为爱做叁,撬人墙角,感天动地。
别人不在乎,纪部长不得想尽办法把他弄倒台?他这一路走来把柄不少,虽远不比那些被曝光的严重,到底不符合规矩和章程,想开刀不愁找不到地方下手。比较起来,她和牧微明还只能算家事,他可不止如此。
所以他早就不想了,知足常乐。
弥勒佛说得好啊: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他就是那可笑之人。
“听说城郊开了家日式汤泉,我只有工作出差才有机会出国,平时不能陪你,这次难得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戴正黎问,“刚刚开业,好像挺热闹,可能得提前预约。”
薛钰宁不知怎的,先想到的是薛老。他的红色精神深入骨髓,虽不限制小辈们的自由,可听到“日本”二字,就会絮絮叨叨:“洋鬼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的。”要不是怕为难阿姨,他恨不得家里煮饭都用锅烧,才不稀得那电饭煲。
“行呀。”她答应。以前去日本旅游,刚好没能体验,既然能在国内补上,何乐而不为,正好能放松。
薛钰宁翻着密密麻麻的翻译文件,两眼发直,全是过段时间的会议需要准备的。她后桌的同事好像心情异常愉悦,休息时请办公室所有人喝了饮料。与她不算特别熟,薛钰宁没上去打听情况,在茶水间正好听见聊天。
“她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
她拆了包架子上的零食,分给同事,顺道凑到旁边听。
“下个月她调到口译组了。”知情人士不卖关子,直接道出缘由,“可不得高兴嘛。”
“天哪?我记得她不是一直都想去吗。”
“诶,那她怎么到我们组的,我听说她会两门外语呢,这都不要?”
同事没想到还能听见这外行话,嫌弃道:“翻译在精不在多,人家只要你会英语,你会再多法语也没用啊。”
“她英文是我们组最好的吧。”
“这就是运气了,当年翻译司到她们学校遴选口译,本来以为看成绩胜券在握,可是没想到人家优先男生,比她分低的都进了,她没选上,最后到咱们部门,就一直惦记着怎么能调过去。前段时间不是去会展吗,专业口译还没来,可老外已经在那等着了呀,不能不说话吧,临时从咱们组找几个人顶上,她就去了。听说当时表现特好,领导就留下了印象,还以为她是口译组的。后来第二天口译的人赶到,去翻译的时候被问,昨天那姑娘怎么没来。正好又有些信息交接嘛,他们就去把她喊来,跟了全程。”
同事赞叹:“行啊,挺厉害。”
“上周她不是出差几天嘛,你说巧不巧,又遇见那领导了。他正好有个儿子,比她小两叁岁吧,领导一琢磨,女大叁抱金砖,想介绍他们认识。”
“事业爱情双丰收?”
“没有,她拒绝了。”同事也倒杯水,和大家接着说,“她说她是不婚主义。”
同事面露惊讶:“跟领导说这话?这不对牛弹琴嘛。”
“诶,没想到吧。领导问她怎么小小年纪就不婚主义了,她轻飘飘来一句,‘结婚影响升职’,领导反而笑了,觉得这小姑娘有野心,行。”同事双手一拍,“后来听说她想去当口译,他在翻译司那边有熟人,聊天时谈起,他们正好在招人,要谁不是要呢,也符合流程,通知就发了下来。”
过程曲折离奇,同事听完还心有余悸:“可她说那话也太危险了。不想和人相亲,委婉拒绝呗,大不了应付着见一见,回来就说不合适,人家也不能逼婚吧。好在是这位开明,遇到个小心眼的,一听这话,不升反降。”
“嘿嘿,我也问过。她说,她其实会展回来就去打听了一下那个领导。他老婆原来就是个女强人,他们老家当地的知名企业,但是因为操劳过度,老是出差、加班连轴转,后来突发脑溢血还是心脏病,总之去世了,他一直没找新的。简而言之,他对这种有事业心的女性一直挺支持,以前就提拔过几个。但也被传出些闲话,毕竟——你懂的。”
薛钰宁撇撇嘴。
“反正她是晋升了,我可提前跟她商量过,苟富贵勿相忘,万一以后当上领导,记得来提拔提拔我们笔译组的姐妹们。”
所以少看星辰(NP) 103.怎么净说实话
“我又想辞职了。”薛钰宁咬下一口糖饼,薛老差点把嘴里的豆汁喷出去,亏她还知道说个“又”字,薛钰宁赶紧往旁边闪,“你可悠着点,酸馊馊的东西别真喷到我,一会还跟人出去逛街呢。”
薛老匆忙喝完,问道:“你不上班?”
“请假来着。”林药药昨晚打电话,说品牌联系她,最近店里去了新款,问她是否有兴趣,反正她那工作室时间自由自配,便来问薛钰宁想不想同行,白蹭她的svip资格。薛钰宁应下后,林药药便约好时间,让他们准备双人的下午茶。
“怎么又不想干了?”薛老问。
“没意思。”
“你觉得什么有意思,整天搞男人最有意思。”他的双眼瞪得比灯笼大,恐怕又要添几根白头发。
薛钰宁觉得老头这人真过分,把话说那么直白干什么,一点不委婉:“翻译组男的太少了,长得又不帅,我哪有工作热情?而且女生那么多,我压力大。”
“你是该压力大,人家又努力又漂亮,哪跟你似的吊儿郎当,整天不想正经事。”薛老说道起她就没完,“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工作机会,你就这么不珍惜,先不管对不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吗,高材生?”
“我不喜欢这份工作。”薛钰宁辩驳,“而且我也不缺钱。”
薛老直拍桌子:“我懒得管你,你爱干不干,想干什么自己找去,不知好歹!”
眼见就要着急上火,薛钰宁的手往他那边伸一点,试图稳住薛老的情绪:“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她们太热爱这个工作了,特别有上进心,显得我混在里头吧,有点多余。你说我整天凑合着,还占一个坑位,人家特别喜欢这行的死活进不来,多少有点缺德。而且这里头男的是真的太少了,我去参会,遇到的也全是大肚子,一个个跟怀了双胞胎似的……”
说来说去,绕来绕去,还是不方便谈恋爱。
“你就喜欢搞这个搞那个,什么工作你喜欢的!”
食之无味,他甩下擦嘴的纸,气呼呼地走出餐厅。
大清早上就不消停,都怪这死蚌精!
薛钰宁捏着鼻子叫阿姨把剩下的豆汁赶紧收走,就算闻不到,看着那汤水的颜色都犯恶心,他也不知道出门前漱个口,回头熏着人家怎么办:“这老头……怎么净说实话。”
导购戴着手套,把新品一样样地摆出来,任由林药药挑选。她看中一款包,正在问皮质,有没有其他配色,薛钰宁瞄到对耳环,导购眼尖,立即取出来比划到她耳边。
边看东西,边就聊起来:“听说你和纪远云吵架了,跟殷存打得火热?好多人说,小殷现在可是薛钰宁跟前儿的大红人。”
“怎么你都知道了。”薛钰宁纳闷,按理说她们不是同个圈子的。
“我有几个朋友是叁区的,他们知道我和你认识,听说以后就来问我。可惜啊,我也不清楚多少内情,没能为这八卦做贡献。”林药药笑道,让导购把这个包也装起来,再去挑衣服,“所以呢,当事人薛女士,你和他真的分手啦?十年,舍得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谈恋爱十年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真谈不拢,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分手,长痛不如短痛,省得天天吵架。”望见林药药那一脸不知为甚惋惜的表情,薛钰宁话风又转,“不过我其实没觉得这是多大事,只要他肯让步,我随时欢迎他回来。毕竟那么多年,感情还在。”
“你倒是洒脱。”
薛钰宁由导购给她戴上挑选的手链:“不缺他一个。”
“他听到又要哭唧唧了。”
“我喜欢他,但我只是……”薛钰宁眼神下落,“更爱我自己。”
几日以来,牧微明也打电话和薛钰宁讲起这事。他压根不觉得这两人这算结束,还絮絮叨叨地汇报纪远云的近况。薛钰宁没打断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简而言之,他最近在训练里异常勤勉,任务完成效率出奇地高,还动不动就问总部找活干。
别的小队都琢磨他这是要冲击年末表彰,他的小队可谓苦不堪言。
毕竟从军又不像上班,不是完成一个项目就能休息了,横竖一年四季都要训练,除却个别情况出紧急任务追求速度,当然是能按时完工就绝不提前,他这样不眠不休地折腾,当兵堪比996,还都是体力活,谁受得住。
后来队里渐渐有了怨言,纷纷反应训练强度不合理,总部又派人调整,最后变成只有他加练。
众人同样听说了八卦,同情归同情,还是来安慰他:“为个女人不值得,何必呢,你看看我们,心中只有保家卫国。”
“你懂个几把。”纪远云黑着脸回答。
他的宁宁就是无与伦比的好,他有千万种辞藻可以用来夸她。——只是她不要他了。
纪远云用毛巾擦一把如雨的汗,脑中晃过无数个道貌岸然的殷存,这厮现在肯定得意得不得了,得灭灭他的威风,他起身向办公楼:“我要去申请联合训练。”
“我联你大爷。”总部收到申请,一看又是纪远云发起的,通篇洋洋洒洒深情并茂,理由说得无比正当,想都不想就驳回。
战友扭头看悠哉悠哉正打字的牧微明,忍不住道:“你管管你妹和妹夫行吗,整天给我们添乱,关键还找不出毛病,只能夸他有上进心,这叫什么事儿?”
“我哪管得住她。”牧微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双手抱头,还在椅子上摇晃起来,“要是能管得住,你看薛老现在会这样?”
战友叹口气。
“恋爱脑可耻。”
“这话有本事你到他面前说去。”牧微明笑道,“当场让你感受什么叫‘武力镇压’。”
没有薛钰宁拴着的纪远云,那可是脱缰的疯狗,拦不住。
挑好的东西都会寄到家,她们走出店面时两手空空,很是轻松。正当询问后续安排,林药药忽然接到个电话,大约听对方说了几句,面色稍沉。
挂下以后,她说:“我得回工作室一趟。”
本来计划好和薛钰宁喝酒的,看来只能让她先过去。
“有急事?”她问。
“也不算。就是刚刚有个大客户打电话过来急着要一些资料,那个客户是我对接的,资料都上了密码,我得回去传一下。要不了多久,一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薛钰宁挑眉:“大老板还亲自接待客户啊。”
“我这就是个小作坊工作室,你以为是五百强企业。”说到这事,林药药才想起,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过你怎么不上班,请假陪我逛街呀,太奢侈了吧。”
“嗯,反正过段时间就辞职。”
林药药的反应与薛老并无二致:“又辞职?!”
“想换个喜欢的工作,现在这个太沉闷,得把珍贵的工作机会让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林药药不禁摇头,哪管她后面那句,权当做调侃的托词:“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薛钰宁打量面前这个真正的富婆,她明明就是活生生的反例。
“有钱不能为所欲为。”薛钰宁亮出笑容,“但是我可以。”
所以少看星辰(NP) 104.过门
院内鸦黑,像泼了一坛薛老练字的墨,原本昏黄得不显眼的路灯也在到时间后自动熄灭,灯火中飞虫的动态如同被掐死一般,霎时间沉入死寂。电子锁解开的声音显得无比清脆,几乎要穿透层层围墙传到那头的厢房,锁灯由红转绿,薛钰宁的高跟鞋踢踏着石板铺成的小路,就算尽力轻手轻脚,依然掩盖不住响动。好在大家都睡了,就算薛老饭前再怎么嘟囔她又不回家,这时的情绪也被温柔的梦乡包裹,洒在离奇怪诞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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