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古代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折纸
许斐原想磨着她再来一回,怜儿主动抱住他,小声道:“你在长公主身边,务必小心……唔,我乏得厉害,先歇息吧。”
他那点心思被他压下去了,许斐伸手摸着她的脸,眼下似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她这段时日的确劳累,许斐心疼得想,罢了,来日方长。
病美人(古代H) 四十五.休沐
这二人相拥而眠,宫中却没有如此安宁的道理。
科举舞弊的事情一出来,诸位老臣在宫中生生熬到了天亮,天子震怒,将此事相关的官职要员尽数拷问了一遍,待到天色泛青,宫里头的圣旨也昭告天下,汪卫与王德海罪不可恕,抄家革职,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其余数人则被押入大牢,择日问刑。
至于这场秋考,自然是不能作数,礼部的人重新出卷,由圣上亲自接手。
怜儿睡醒时,旨意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
昨日睡得太晚,她此刻已经误了平时去书院的时辰,洗漱之后坐在床边,仍然两眼惺忪。许斐竟起的比她还早些,他在她背后,脸埋在她颈间轻轻摩挲。
怜儿握了握他的手:“怎么?”
许斐低声道:“夜里做了噩梦,就醒的早了些,夫人今日还要去书院么?”
她还未曾决定,只好先问道:“什么噩梦?”
他轻轻叹气,端坐了身子:“没什么,不过是些朝堂之争。你说得对,我在长公主身边,的确危险。”
既然入局,又哪有此时全身而退的道理,怜儿想到他昨夜被带入宫中问话,晚上还做了噩梦,转过身抱住他:“想必你是一夜无眠,罢了,我们也许久不曾一同游玩,今日我就不去书院了。”
她也实在学不动了,这些日子闭上眼就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更何况正好有些事情要办。
既然有了主意,怜儿先是让下人去书院说了一声,随后又叫人备了些东西,准备用完午膳回趟家。
许斐服药之后吃了些蜜饯,怜儿本想去看会儿书,他搂着她的腰,放软了语气:“别去了,再睡一会儿吧。”
庄怜儿确是乏得厉害,方才揽镜自照,眼下还有了青色,此刻头中也晕晕沉沉,在许斐温热的怀中躺了躺,困意再度涌上来。
她闭着眼,许斐用指尖把玩她的一簇发尾:“睡醒之后,去哪里?马场可好?”
“我要先回去看父亲母亲,”怜儿往他怀中又钻了钻,“不想去马场,天气冷了,咱们去茶馆喝些热的,正好看看百戏?”
许斐自然没有意见,怜儿被他抱着,渐渐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二人都疲累得很,一觉睡到日上叁竿,才觉得有了些力。怜儿甚少赖床,一下子在床上躺了半天,心中顿时觉得罪恶,连忙起身更衣。
她轻轻挣开许斐的怀抱,许斐因她的这番动作也醒了。
他半撑着身子,眼角还有一抹微红,呢喃道:“夫人这是睡完就要走人?”他颇有一副被人始乱终弃的意味。
怜儿受他美色勾引,脚下一软,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就连这些时日她刻苦读书时,也总想起许斐。
她故作严肃道:“要不然你还是把《男德》钻研一遍?”
许斐委屈:“我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不好,”怜儿系好腰带,“是太好了。”
早上用膳之后二人就睡了,午间的胃口便不那么好,随意吃了一些之后,许斐与怜儿起身回到庄府。
母亲得了消息,一早就等着了,父亲则外出在外,赶不回来。
怜儿此次回家,带的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些古书名画。许广文名声大,时不时就会到这样的有价无市的宝贝,堆得多了,在许家就显得不那么值钱。虽然还未夸张到被拿来垫桌角的地步,但连庄怜儿都已经觉得没什么稀奇了。
父亲很喜欢花鸟图,她就带了两幅来。
趁着与母亲往内室走的功夫,她压低了声音:“母亲,弟弟最后还好吗?”
张氏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好的,在军营中被拾得服服帖帖。”
“那就好,”怜儿思索片刻,又道,“让弟弟回来吧,不必待在军中。如今国泰民安,哪有什么仗要打?”
张氏笑了起来:“当初是我们逼着他去从军,现在,那小子早就不愿意归家了!休沐的日子都恨不得待在里头。”
“母亲,”怜儿看了一眼外面,坚定道,“寻个由头,让弟弟回来,去书院读书。”
她这一眼,才让张氏敛了笑意,她顺着怜儿的视线往外看,细想了一番京中诸事,有了些猜测。
张氏让下人好字画,应她:“知道了,我让阿成回来就是。”
怜儿这才松了口气,与张氏很快就走了出去,坐下与许斐说话。
张氏对许斐这个女婿很满意,女儿归家一趟,眉梢都是喜意,嫁过去断然是不曾受过委屈的,夫妻二人感情也好,她挑不出什么错。
走出庄府,怜儿上马车的时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心虚。
她瞒着许斐与母亲说那些事,并非是她不信任许斐,只是她也想保全家人,没事还好,若有不测呢?
许斐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关切道:“累不累?不如咱们回去吧。”
怜儿摇了摇头:“咱们去看百戏吧。”
她今日与许斐一同出门,也好好打扮了一番,如今坐在马车中望着他,眼神如春溪一般明亮,丰满的唇上涂着嫣红的口脂。
许斐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尝到一嘴甜味。
百戏并非哪个茶楼都有,怜儿又了李家的地盘。
她是月婵的好友,进了楼自然就有好位置,恰好稍稍低头就能看到楼下。茶楼毕竟是清闲之地,像是耍棍、杂技自然就登不上台,怜儿往下看去,正是几个素衣女子在唱宫调。
看到一半,怜儿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不由侧目。
敢在此处喧哗的人不多,她心中疑惑,目光便凝着那边。
却见李月婵推门从一个雅间走出,美目含着怒色,口中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见到怜儿,她登时面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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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古代H) 四十六.入冬
怜儿见到月婵,亦是眼前一亮。
她连忙起身迎上去,连台下的戏目也不看了,话还没说上,唇角就已经扬了起来:“月婵,你也在此?”
李月婵将怀中的账本扔给下人,毫不见外地往他们二人的雅间一坐,长叹道:“我是来算账本的,一看就是四个时辰,从起身忙到现在没有歇息过。”
怜儿在家中时也帮衬着看过几个商铺的月账,知道这并非易事,感同身受:“接管家事是要劳累些。”
李月婵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连连点头:“比起看账本,更要命的是后宫起火。”
她伸了个懒腰:“前些日子家里有两个祖宗,一回去就是吵架。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个,还以为能省心些,谁料剩下的一刻也离不开人,我忙完内外庶务回府,就要一直陪着他。”
怜儿惊讶道:“留下来的是李大夫?”得到月婵的肯定后,她不解,“那你眼下是宁愿在此喝酒,都有避他不见?我记得你们二人情投意合。”
李月婵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道:“对这种男人就要冷一冷他,好让他知趣,别天天缠着我。我李月婵无论是在京中还是江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能被他扰了正事?家风不严谨,迟早出乱子!”
庄怜儿懵了一瞬,竟认为她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回想自己前些日子时常为色所诱,忍不住往许斐那边看了一眼。
许斐若有所感,也朝她眼中望来。
“夫人,”他张口,温柔问她,“你也要整治家风吗?”
自从李月婵进来,他就一直倚在栏边一言不发,听着二人说话。
他身着与怜儿同色的深紫色云袍,不动声色宣示二人的关系。
怜儿默默摇头。
李月婵心如明镜,也看向许斐,忽然问道:“我听说此次秋考出了舞弊一事,礼部要着手重来,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喝茶?”
许斐一板一眼回她:“圣上亲自监管此事,还未传旨来。”
月婵家中与朝廷颇有牵扯,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被革职的有一位是秦——丞相的人?”
“正是。”
“我听闻他是工部的。”
工部向来是职位重,油水也中的地方,李月婵想了想,又提到:“秦卿与将军府的那位婚事又搁置了。”
“他二人成不了婚,”许斐牵着一旁怜儿的手,“大将军在官场上施不开手脚,但他惯会明哲保身。”
屋内二人顿时都看着他。
李月婵更是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站直了身子:“不成婚?”
怜儿有些纳闷:“他不成婚岂非美事一桩?我瞧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也是个宝贝疙瘩,嫁过去倒是受罪。”
“我心中所想并非为此,”李月婵不知想到什么,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后咬了咬牙,“我有些事,先回府了。”
她来的突然,走的也急性,怜儿还未来得及起身送别,李月婵已经没影了。
怜儿坐回许斐旁边,眨巴了几下眼睛,盯着他看。
台下仍然在唱着宫调,只是换了一曲。
许斐被她瞧了半晌,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我在想,是不是也该效仿月婵,”她故意板起脸,“你总在我读书的时候折腾我。”
许斐不困惑:“夫人这些日子勤勉刻苦,我何时折腾过你?若论折腾,唯独那夜在床榻上……我自是认的。”
怜儿听得脸热。
她喝了口茶,说起别的:“你怎知道秦卿与将军府的婚事不成?”
许斐靠近她,压低了声音:“你见过父亲如今的下场了……圣上向来疑心深重,闲云野鹤都要被他拘在京中,何况秦丞相如今身居高位,圣上怎么能不提防他?恐怕君臣之间早生嫌隙。大将军是虽是武官,但也明白功高震主一说。”
怜儿松了口气。
秦卿当初那样对月婵,她自然也看不顺眼,如今知道他诸事不顺,怜儿反倒舒坦了些。
许斐说的没错,秦卿与大将军府的亲事虽早就定了下来,却一再搁置,没什么动静,京中众人难议论。
秋考重新推到了十一月,仍然长公主接管了此事,只因北方十一月忽然下起大雪,天降异情,圣上不得不处理西北政务。
怜儿狠心熬了两个月,总算撑到了春假前的年考。
如今十二月月底,就连京中也陆续下起冬雪,年考出门这一日,更是风雪交加,积雪厚重,路上车马难行。
在去考场的路上,她听说北方雪灾已经相当严重,连下了一个月,寒潮冻骨,派了数支军队往西北支援。
京中王公贵族一时也敛了奢靡的做派,安分不少。
北方大雪的消息传来后,许斐又病了一回。
这场年考结束,往后就是月余的空闲,怜儿已答应许斐,无论放榜成绩如何,陪他去山上养病。
这回却不是他故意喝药了,而是天象怪异,冷的蹊跷,他稍不慎防,当即发起烧,行动尚且自如,但人却病怏怏的,面上泛着异样的红,说话也没什么气。
他怕把病气过给怜儿,忍痛分床而睡。然而怜儿白日与他也没少共食,依旧神饱满,半分病气也无,倒是许斐病的更厉害,还说起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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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古代H) 四十七.上山
天寒路冻,鹅毛般的雪铺在街道上,京中已是大片的白。
房内,许斐独自喝了药,片刻后将碗置于桌上,面色与往常无二。
慧言在门外探头探脑,问道:“主子,要不要拿些蜜饯来?”他见夫人在家时,自家主子总要吃蜜饯,才有此一问。
许斐瞥他一眼,不答:“夫人可曾回来?”
今日正是出成绩的日子,怜儿早早去了书院。他原也是要一同去的,可庄怜儿见他浑身微热,外头又是风雪天,怎么说也不同意。
算算时辰,此刻临近午时,慧言顺着他的话往外看去:“还未曾有消息。”
许斐顿时没了兴致,往内室走去。他不曾上塌,而是倚在熏炉旁看书,另一手还抱着暖手炉。
待他翻过两页,庄怜儿才从书院折身归家。
早晨出门之前,许斐帮她挑选了一番,庄怜儿对自己此番年考甚是不安,许斐还安慰了她许久,最后帮她找了件红色的冬装来,煞有其事道:“红色最为喜庆。”
她身着一身艳色的衣袍,裙摆上挂着晶莹的雪花,走动间掉落在地上。怜儿快步进房,行到他面前,大口喘着气:“阿斐!阿斐。”
她眉眼弯弯,面上被风吹得发红,许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自觉低了声音:“怎么了?”
怜儿反握住他微热的手:“我是榜首……同年里,我是榜首。”
她担心自己没考好,特意从最后一名开始看,从右边走到左边,一路抬起头,脖子都酸了,最后才在最上头找到自己的名字。
庄怜儿从前在考学这方面就名次不错,如今苦读了几个月,能有这样的结果,许斐并不感到过多意外,他诚心道:“夫人近来受苦,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该好好庆祝一番。”
他问她:“怜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庄怜儿解下厚实的小袄,认真想了想:“没有。”
她什么都不想要——却不知道这才是最难满足的。
丫鬟们进来换了一盏熏香,紫珠领着她们去传菜。
许斐特意等她回来一起用膳,庄怜儿心尖上还泛着喜悦,她难得吃到发撑,撑着腰身有些懊恼。紫珠又叫人拿了些消食的酸汤来,喝完之后在院中来回踱步,还是难受,便帮忙拾东西。
明日就要起身去小寒山,许斐的内外物件都是慧言帮忙打点的,怜儿从前也并不了解。
她睁大了眼,指着面前一个小小的黑瓷茶盏:“这是你的杯子。”
许斐颔首。
“这些也是?”怜儿又指了指一旁的其他几个茶盏。
她知道许斐挑剔,却不知已到了这个地步。
青釉底的茶盏用来喝白茶,黑釉兔毫的茶盏用来喝白乳茶,凤纹碗是配着龙凤茶用的……至于那个黑瓷茶盏,则是为了衬出龙园胜雪的纯白茶色而备着。
怜儿家中殷实,但远没有这些讲究。
她也会斗茶点茶,可也没有如此细致分过。许斐仅仅是茶盏都有足足叁十多样,又何须再提汤瓶茶笼那些杂物?
她眼神闪烁,盯着一旁的许斐半晌。
许斐顺着她的目光凑到她身边:“夫人怎么这样看我?”
“我前段时间读书,你劳心神地照顾我,”怜儿面容微窘,“其实你这般人物……不必做到那个地步。你对我是好了,倒显得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你。”
香炉中“啪”响了一声。
许斐浑身懒散,倚在一旁的茶案上,含笑道:“夫人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是极在意的。”
怜儿心底羞涩,口上却偏不服他:“你怎么知道?”
他被说问得愣住,面色微白,喃喃道:“不是如此么?”
见他拧起眉,怜儿赶忙改了口:“是真的,是真的,我当然在意你。”
许斐抱住了她:“我就知道夫人心里是有我的。”
好肉麻。
怜儿红着脸想,却没有拒绝,而是反手抱住了他。
许斐第二日起身时,气色总算好了些。
二人定好下午动身,年前再回。小夫妻早早与父母吃过了早膳,怜儿中午也带着许斐回庄府见了一趟自家爹娘。
庄才盛在桌上照例关心了一番二人,小满围着许久不见的姐姐说话。
小孩子总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很新奇,想要分享给别人,小满躺在姐姐腿上玩手指:“哥哥马上就回家了,姐姐知道吗?”
许斐正在与庄才盛说话,似乎并未注意到二人。
怜儿朝她嘘声:“哥哥不当大将军了,羞羞,咱们帮他保密。”
小满似懂非懂。
她跟庄成则从小就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不在少数。庄小满思索一番,跳下怜儿的膝盖,做了个鬼脸:“我不要,我要告诉大伙儿他在军营尿裤裆了!”
她说着就往后院里跑,怜儿拿她没办法,跟在后面追过去。
这顿饭吃的她满头大汗,告别父母之后,二人往小寒山动身。
许斐端坐于内,静默不语,只是望着她。
怜儿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瞧着我做什么?”
“我听到你今日与小满的话了。”许斐缓缓道。
他语气轻柔,听不出什么不满。怜儿做贼心虚,正要开口解释,许斐又幽幽道:“你从来不曾那样对我说话。”
“……”庄怜儿哭笑不得,“你也是孩童?”
病美人(古代H) 四十八.安慰
许斐年少时,在书院里见旁人争风吃醋时还暗自发笑。乃至往后他心悦于庄怜儿却不得之时,屡屡吃暗醋,如今好不容易同她成婚,却醋得更狠了,被自己的年少轻狂狠狠打脸。
庄怜儿虽不好京中风气,与男子走的远,但这并不代表身边全无追捧者。从前李月婵还在怜儿身边,李月婵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也没人敢招惹她俩。李月婵走之后,脸皮厚的男人们也就围在庄怜儿身边,甚至有了当街求娶的事情。
哪怕霍风喝了酒,还登门道歉,许斐仍然对他记恨至今。
若是再早个二叁十年,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庄怜儿就名声尽毁,不得不嫁给他。
许斐每每想到此处都胸口郁结。
从京中到郊外的小寒山,花去了半日的时辰,二人到了庙中,紫珠吩咐一个机灵的丫鬟去给主持送些香油钱,其余人便往后山的客房去。
深冬的天乌沉漆黑,雪也不曾停。
走在前面的下人们点起了油灯,领着路往里。早有一批人先到了此处候着,将后院拾了一番,备好了饭菜。
怜儿回房摘下了头钗,出门时只有许斐在外等她。
他牵起她的手,怜儿看了看四周:“他们人呢?”
“都在前院,我放心不下你,跟过来瞧瞧。”
廊下只有他二人,庄怜儿羞怯:“我又不是叁岁小孩儿。”
许斐认真道:“那我是。”
他甚至拉着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轻轻触了一下,柔软的唇有些温热。
怜儿看他一眼,没回手。
她得了空闲,在此处休息,是要多陪陪阿斐。
可是……她倏然念起,这山上清静,没有外人寻来,二人又无事可做,照着许斐的性子,岂非要天天勾引她?
怜儿下意识看了一眼许斐的面色,比前两日好上许多。
她也是想他的,但总怕他在此处没了顾忌,反而伤了身子,要知道,阿斐向来都热情的让她吃不消。
许斐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坐在怜儿身边用饭,饭没吃几口就要喝药,褐色的药汁看起来着实发苦,许斐病怏怏靠在她身上:“好苦,夫人。”
庄怜儿心领神会,用羹勺喂了些甜汤。
慧言在一旁似懂非懂。
他还小,不明白主子为何吵着要吃甜汤蜜饯,分明夫人不在的时候,他都是一口气喝完都不会皱眉的人。
怜儿也跟着喝了些甜汤,汤里有手酿的小圆子,还掺了些米酒,几口下肚,身上跟着出了身汗。
院里后山挖了处汤池,是从前庄怜儿在时用的,下人们打扫干净又熏了香,怜儿才与许斐一同进去。
许斐目光清明,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怜儿主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阿斐,晚上一起睡嘛?”
许斐应声:“这两日病好多了。”
庄怜儿盯着他的下巴:“那你亲亲我。”
她之前总觉得这样的话太腻太肉麻,可如今人在他怀里,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许斐顺势低头含着她的唇,然他只是浅尝辄止,作弄她主动伸出小舌之后就微微松开。怜儿仰着脸,缓缓喘气,主动送上香唇。
许斐低声笑了,轻揉她的腰:“慢慢来。”
怜儿在他耳边咬了一口,起身准备沐浴。
里间的浴池边架着屏风,怜儿将衣裳挂在上头,自己缓缓入水。温热的水让她下意识呼出声,许斐在一旁看她褪去衣衫,与她闲聊。
“怜儿年后要做什么?”许斐问她,“留在书院?”
“你既与我说了长公主的事,我总不能入仕。”怜儿趴在池边看他。
许斐原是在解腰带,闻言,搭在腰带上的手顿了顿:“也对。你都让弟弟归家了,这段时日就小心些。”
怜儿意外:“原来你听到了。”
“是霍长安告诉我的,”许斐望着她,目中并无责怪之意,只怜儿总觉得心里有些寒意。他道,“我在书院遇到他,他问我知不知道此事。怜儿,连外人都比我早一步知晓,我真是有些难过。”
霍长安的父亲在军中任职,正是掌教将军,知道这事不奇怪。
怜儿辩解道:“我没告诉他。阿斐,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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