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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温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合
“不过是个宦官——竟指手画脚。”
“还是早做谋算的好——那厮——”
远远还能听到一两句抱怨,齐述阴沉着脸色,看了星空一眼,摘了腰上军囊,缓缓洒了半壶酒,遥对安兰。
半夜,温函突然烧起来,太医小宫人忙进忙出,齐述坐在帐前喝了整整一壶酒。
几个守夜的兵远远看着齐述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这个传闻阴狠残忍的宦臣身上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像极了战场上才有的杀意,若一柄沾血的剑。
“大监,陛下,怕是不太好。”副医官擦着汗走到齐述面前,两股战战,整个人都在哆嗦。
齐述一眼没看他,放下酒杯掀帘而入。
床上温函双目紧闭,冷汗淋漓,面色通红。
齐述大步跨到塌边弯腰,只听温函一直喊着模糊的字。他挥手让众人退下,有意与温函单独说话。
几名太医拾了东西不敢多说,咬牙出去,把一堆药草扔进了火堆。
“阿姐——阿姐——”
凑近了听,才听清。齐述将温函身上的被子拿开,温函喘了一下,突然睁开眼。
十八岁的少年眼中还有一丝清明,看到齐述眼神亮了一下,“齐述,你,你替我去看一眼阿姐——”
“陛下,娘娘在京中,一切安好。”
温函的眼珠转了一下,神色已是累极,但他还是用力拉住齐述的手,连自称都没用,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哀求,“齐述,你救过我,我也给了你想要的。现在,我要你发誓,替我照顾好阿姐——”
“那么陛下,你还能给我什么?”
齐述冷冷清清的站着,仿佛不是在和人道别,而是谈一桩生意。
温函已如强弩之末,想抬手却没有抬手的力气,只牢牢抓住齐述,齐述将耳朵贴到温函嘴边。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阿姐——”
“男人的眼神不会骗人,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对阿姐——”
温函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前后不连贯,齐述一直冷着脸,对话里的内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记得的,一直都记得,那年荷花池,你抱着阿姐上来,那个眼神——替我好好照顾她——印章你知道在哪里,什么都好,康南没了也没关系——反正——一开始就不是我能选的——”
说到这里,温函好像一点也不累了,眉眼柔和下来,放开齐述的手,朝着虚空一抓:“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当——狗屁的——”
下一句话渐渐没了声响,齐述叹了口气,将被子拉上。
搓搓小手,是时候安排孕期play,想想都兴奋





他的小温柔 【娴妃篇】十七
今冬第一场雪落下。
淡笔重墨端着饭菜心事重重。
“再过段日子,娘娘的身形怕是会瞒不住....重墨,重墨?”淡笔停下,但重墨仍在往前走,竟没注意她的话。
“娘娘!”
长廊尽头萧娴踏雪而来,大红的斗篷上层迭了些许白,萧娴整个人裹在里面,脸显得更加小,明明怀孕了,身形却比往常消瘦。
淡笔重墨纷纷停下脚步。
“还是没有陛下的消息吗?”
淡笔犹豫了一下才答:“卢家、范家、荀家、程家都没有消息......”
萧娴抓紧了手,又看了一眼长廊外的风雪抿了抿唇。
打开宫门,几片白雪随之飘入,一下融化成雪水。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暖黄的光芒也散不去内殿的清冷。
萧娴脱去外衣,平坦的小腹还未显怀,手轻轻滑过,如轻羽落地。
屏风后摆着浴桶,淡笔试了试水温替萧娴除去衣服。随着衣衫轻落,两条笔直细长的腿跨入,溅起几滴水花。温热的水流包裹周身,散下的青丝飘在睡眠,隐去水下春光。
淡笔重墨都被萧娴挥退,难得一个人的独处时间。
水花从掌心流过,萧娴衔着一抹忧思坐在浴桶里,水还温热却觉有寒冷,仿佛有风吹来,不经意抬头才发现屏风一角外的殿门不知何时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外而入,烛火摇曳间,萧娴来不及惊呼,那人已跨过屏风来到眼前。
“齐——述——”
被一个宦官居高临下的盯着,萧娴咬着唇一时愣着没了反应。
齐述眸色里含着冷意,在看到萧娴不着一物的躯体时,那抹冷缓和了一下又变本加厉,尤其是看到萧娴只呆呆的看着他,既不叫也不逃。暗沉的双眼里全是冰渣,似乎要将眼前的人冻住一般。
“温函,温函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又或许是很长时间,萧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从水中站起,“哗啦啦”的水和花瓣掉落。
齐述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细腻的白,萧娴已拉下一边的袍子将自己裹住。
“你想知道?”
萧娴心头乱的很,从温函出征那天,她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萧氏随着萧太后的死而大伤元气,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萧氏本支虽死,旁支仍存,温函身上毕竟有着一半萧氏的血,只要保存元气难保不能东山再起。而她,便是萧氏一脉最重要的希望。
和齐述的联手也在她计划之中,当时王家势大,要与之制衡,自然要挑好人选,在考虑齐述之前,萧娴也曾想过卢范荀程四家,四家与萧氏王氏同为叁代世家,是最为妥当的人选。只是各家之间各有联姻,关系错综复杂,再加上这些老牌世家手段了得胃口又大,涉及朝中内外事情掺和,萧家根本付不出他们想要的代价,故才铤而走险选了齐述。
“王正期死了。”
齐述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萧娴的脸。
脸上传来一阵冷意,萧娴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小腿碰到热气边缘,“往而不反,大将军不配人臣.........”不知道齐述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萧娴按捺下心中惊疑,一句话说出,反而镇定了下来。
朝中外戚、宦官、皇帝之间的关系总是轮回更替,皇帝年幼外戚势大,皇帝成人便宠幸宦臣,宦官掌权就是朝廷混乱的开始。可以说现在的康南朝正经历到宦官掌权的一步,只要温函在,朝政不至于太过动乱。若温函.........
想至此,萧娴心中突突跳了两下,王正期身死,西北边境战况不会太好。
齐述一直看着萧娴的反应,在看到萧娴发白的面色后突然冷笑了一下,“娘娘别着凉了。”说完便抱起萧娴,在压抑的惊呼声中往床榻走去。
萧娴的反应总算有了一丝慌乱。
齐述心中一动,在他刚进来的时候,萧娴有过一瞬慌乱,但这慌乱不过一瞬,萧娴在认出他后马上安静了下来,并且询来问他温函的事情,自始至终都在为萧家考虑打算。
就连被一个来意不明的男人抱着想的第一件事也不是自身安危。而是心心念念小皇帝。
真是可怜又有趣。
“大监——”
萧娴捂着肚子,眼睛因睁大而被热气熏的直掉眼泪,微微红了一圈,看着人的时候便显得柔弱极了。
齐述是宦官,她并不担心齐述会对她做什么,虽然有些别扭,但也只当齐述性子难猜,喜掌握人心罢了。所以沐浴时被齐述看到她也只惊讶了一下,现在被抱到床上后心里除了尴尬外还有丝窘迫,两只白嫩的脚掌没有被袍子遮盖到,冷风一吹后红通通的,交迭在一起缩了缩。
“陛下他可回来了?”
萧娴被齐述的目光看的难受,但又不得不问。齐述当时出宫和温函是一前一后,前朝消息未出错的话,温函与齐述汇合后应该一直在一起,现在齐述回来了,温函也该到了才对。但宫内宫外都没有任何天子班师回朝的消息,萧娴不由得担心。
“朔拥狡黠,陛下仍在作战。”
齐述直视萧娴,单薄的嘴唇里总算吐出了萧娴想听的话。
萧娴无疑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但心中那股不安却更加浓郁。垂头不语,牙齿咬住内卷的下唇心绪不宁。
刚沐浴过,萧娴身上水汽未干,一头青丝披散落着水珠,齐述捻过一缕绕在指尖把玩,换来萧娴略带疑惑的眼神。
在齐述轻笑中,萧娴感到下颚传来一阵紧绷的力道,下巴已被齐述钳制,抬头,撞入齐述深深的目光里。
萧娴心中慌了一瞬,怪异感陡起,眼前的齐述好像有哪里不对。
冰冷的眉眼一如既往,就连嘴角勾动的弧度也和曾见到的一般无二,没什么不同的.....萧娴下意识忽略了眸光深处的暗波浮动,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根本没料到齐述会突然俯下身,温热的味道溢满唇角。
“唔.....”
牙齿磕绊了一声,随后便是舌尖被什么咬到,刺痛感冲入脑海。来不及反应,娇嫩的舌头已被一股力道卷住,带着翻浪的冲力搅动。黏人的汁液在交缠的唇舌里分泌,萧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竟被一个宦官吻了。




他的小温柔 【娴妃篇】十八
“娘娘。”
淡笔重墨瑟瑟发抖着进来扑倒在地。殿中已没了齐述的影子,萧娴半躺在床榻,一手摸着红肿的唇,一边思考着什么。
“淡笔,你去打听一下,前朝如何了。”
齐述回来了,温函却没回来。
之前朝中一应事务皆由大司农和大司马掌定,如今怕是要有所变动。
“还有,西北边境战报,不论多少钱多少要求,能弄到的一个都不能少,全部告诉我。”
萧娴揉着额头,齐述对她的态度太过诡异,让她乱的很。但齐述不肯多谈西北边境的事情,她总觉得西北边境的事情不会如他说的那么简单。
“娘娘,您保重身体,切忌思虑过重。”
悬烟端着盘子进来,淡笔重墨二人立马禁声,萧娴勉强露出个笑意,“有劳悬烟姑娘了。”
盘子里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自诊断有孕后,萧娴每天都要喝。这也是齐述的吩咐。
萧娴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事关萧氏、齐述、天子,不容闪失,自和姬掌管后宫以来,虽不曾克扣她们这一宫的东西,但下面的人到底踩低捧高惯了,给的东西都是别人不要了的下等货色,淡笔重墨不敢用直接用,需悬烟看过点头才呈给萧娴。对于悬烟给的药,萧娴自然是信任的。
等人全部出去, 萧娴才坐下来,脑中忍不住回忆齐述吻她的样子。
齐述无疑是俊美的,一张脸看人的时候多冷淡,笑起来就有多勾人。虽然齐述的笑总令人发冷,但那冷气却更添几分凌然在他身上,若出鞘宝剑,可见锋芒。
也恰恰因为齐述的这张脸,充满了迷惑性,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但他只是个宦官。这个吻,让她心惊。
但萧娴想不通,齐述为什么会吻她。
康南朝文武并重,既不重文也不轻武,但偏偏有一点,极喜品评人的相貌。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每每有名声传出,也多是以容貌为先,连选官,容貌都占上几分优势。就像萧氏叁姝,最开始便是以美貌而被人品评,才在百那姓间流传。以齐述的容貌,在齐家未失势前也应有名声才对。
结盟之前她甚至不曾和齐述有过多的接触。萧娴是武安年间入宫,当时萧太后和大司马萧恣内外掌权,她不过是个延续萧氏血脉的工具人,而齐述应是温函十五六左右才进的宫,那段时间萧太后以增加宦官照理后宫的借口大肆搜选年轻男子入宫,齐述就是那时候以罪身入宫,分在了温函身边。除了和萧瑜的婚事外,亦没有其余评价。
手中茶汤已冷,被萧娴随意的放在一边。脑中又想到后来众人对齐述的评价。
斩杀萧氏之剑——这是萧恣和萧太后死后所流传的。
那么之前呢?
再鼎盛的世家,旁支一代代分散下来,也不了穷苦,当年萧娴家中穷苦,父亲早丧,母亲多病,胞弟年幼,全靠她一人织布抄书为生,对世家之事所知都来自书籍,传播广盛的风花雪月远不如现实的饱腹填饥重要,但也多少耳闻一些极盛的世家贵族风流韵事,齐述之名,仍是陌生。
这样的才学能力容貌,却平凡到与萧瑜退婚才渐被人提起......
像是一个谜。
一夜雪落,天蒙蒙亮时,宫人们开始扫雪。
淡笔缩着手站在廊前站定,宫门外一阵响动传来。
“这么早....”等淡笔抬头,齐述已带着一大帮人进来。
“你们在偏殿等候。”说罢,也不看淡笔和后面浩浩荡荡一群人,抬步进了正殿。
淡笔这下困意全无,顾不得礼仪,奔着萧娴寝殿而去。
冬日地滑,淡笔作为女子自然没有齐述步伐快,等她到寝殿门口,只看到齐述的背影和被轻轻关上的大门。
重墨跪在一旁看着地面,什么也没说。
凉风尽数被门挡住,一进内殿就有股香气飘入鼻尖。
床上的人还在安睡,对有陌生人进入毫无所觉。
齐述放轻了脚步,难得没有寒着眉眼。
萧娴睡着时的姿势很安稳,四肢牢牢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是标准的贵女睡姿。白皙的面庞上隐隐有疲色,想来最近没怎么休息好。
齐述站在一步外,静静的看着。
“水.....”安静的内室没什么声响,萧娴一出声,齐述就有所察觉,敛眸坐到床边。
茶杯在怀中被捂热了才递到萧娴唇边。
红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只抿了一口,便又沉沉睡去。
睡下后,萧娴无意识的侧了一下头,眉头皱成不平的起伏,齐述看的愣神,不知为何,伸出手在白嫩的皮肤上摸了一下,随即又是一愣,烫到手似的飞快退回。
脑中瞬间清明。
温函说他喜欢萧娴。齐述冷笑,他怎么可能喜欢萧娴——当初会救他们不过是借势往上爬罢了。
“叫你们娘娘起来。”
推开门,淡笔重墨等在外面,见齐述出来,冷着脸的样子,皆埋头不语,悄悄松了口气。
萧娴进偏殿并未见到齐述。有小宫人在一旁解释:“大监去找司空了。”
萧娴点了点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乖乖坐下让医官诊脉。
第二日,娴贵妃有孕的消息便如一阵风,随着冬雪席卷了整个宫廷。
齐述站在窗边,手里捏着西北边境的秘信,面无表情。
这场雪,不知要下到何时。




他的小温柔 【娴妃篇】十九
夜里点灯,萧娴躺在塌上翻着书页。
“大监。”
齐述进来,便闯入一双水色的眸子里。这还是自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这段时间,齐述忙,萧娴更是安静。
齐述是真的忙,而萧娴却是不得不安静——她出不了宫殿。以前是不想出,现在是出不去。
萧娴回了视线,像没看到齐述似的,又翻起书页来,萧娴的面容隐在书卷后,只露出温和的眉眼。暖色烛光摇曳在侧卧的娇躯上,平添几分温柔,齐述走到她身前,她也没出声。
直到书卷从手中被人抽走,萧娴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杏眼半睁,黑色的轻羽漂亮又柔和,点缀在瓷白的面庞上,齐述觉得心里被什么滑了一下,但这个感觉只过去了一瞬,他面上仍是冷着眸色的模样。
“大监。”萧娴盯着齐述手里的书卷,轻轻唤了一声。
“你找我?”齐述开口。袖子里的手蜷曲又松开,微微往上了一些。
萧娴咬着唇点了点头,今天的确是她让悬烟去找他的。
之前淡笔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心中存了疑虑。
西北边境的战事似乎稳定了下来,萧娴第一感觉就认为这个消息是假的,或许说这个消息是被故意放出来安稳朝政的。只是卢家有西北边境的编制军,他们传来的消息的确是战事暂休。
这不可能。
萧娴读过兵书,以西北边境的状况,绝不是一朝一夕可解决的......除非......
“齐述你好大的胆子,敢勾结朔拥——”萧娴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再睁眼,脸上已是一派怒色。
美人含怒,清冷愤怒的声音一下子将这恬静的场景打破,齐述散开的五指握紧,眉上寒霜渐重,片刻后袖子往后重重一甩。
没料到萧娴大晚上找他来会说这个,心中那层旖旎被彻底撕裂,齐述冷着脸不怒反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蠢人?勾结外人?”
自古以来,皇嗣相残,总有弱者勾结外邦以求继位的希望。但这样的皇权往往撑不过几年,内外积弱,造成的后果便是民不聊生,战乱四起。
“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烧着的炭火也阻挡不了此刻室内气温的骤降,齐述看了眼另一只手中的书卷,是一本《六韬》,嘴角勾起嘲讽一笑。他推了诸多事情匆匆而来,本以为....也好,本就不该对她有多余的心思。齐述将书卷扔到炭火中,朝着萧娴冷笑。
萧娴看着齐述步步紧逼,离她越来越近,神色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本就是想出言激怒试一试齐述的反应,她不能自乱阵脚,“我可有说错?西北边境有大将军坐镇,你却故意怂恿帝王出征,使朝政混乱,好趁机大权在握,当真居心叵测。”
“王正期是什么货色,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不清楚?”齐述觉得好笑,一双眼牢牢盯着萧娴。
萧娴被这目光灼的心慌,微微侧头,“我只知道大将军首战告捷。”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是朝中内外皆知的事情。”
萧娴的解释让齐述轻哼了一声,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缓缓道:“娘娘给王大将军送的锦囊我已知道,何必掩饰。”
因这一句话,萧娴转过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时光似有一瞬停止,萧娴动了动唇,暗恼齐述果然在监视她。
“那又如何——朔拥犯康南许久,民怨久积,世人皆想为西北边境出力,萧氏食君禄,借本宫之手送上助力,这又有什么可置喙的。”萧娴目光毫不退让,“还是说,大监你并不希望西北边境获胜......”
一句话再次将齐述与朔拥放到一起,几乎咬定了齐述与朔拥勾结。
“萧娴!注意你的言辞。”
齐述一把攥住萧娴的手,眸色深沉,暗酿风暴。
“好,那我就给大监你一个辩驳的机会。你与我说说,陛下出征到底是谁人撺掇;西北边境首胜后为何没有其他消息传入京中;为何你手里会有天子印章。”腕上刺痛,萧娴眉头蹙起,只看了眼被握住的手腕并没去管。心中想的是刚才齐述第一次失态的喊出她的名字,这便是有戏,面上的神色更加端庄,嘴里说出的话也是一句比一句问的响,大有打破砂锅一问到底的趋势:“大监若是能将这几个问题答出来,我便相信大监没有谋逆之心。”
齐述手中用力,薄唇抿的紧紧的,像是极力压制着怒火。
萧娴说完,两人皆沉默了片刻,一者是在等答案,另一人却不知在想什么。
萧娴直起身子目光略带审视的看着齐述,毫不避讳。齐述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手指动了一下,偏过头只说了一句,“陛下想做什么,没人能管。”
萧娴嘲讽一笑,“大监当真说笑,谁人不知你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你说的话,陛下没有一句不允的。”
齐述突然放开萧娴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萧娴,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猛地抓起萧娴披散的发,拉得萧娴头皮发痛。
“放肆——”萧娴仪态向来端庄完美,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对待已是七八年前的事,此刻在齐述手下吃痛,心中狠极,手不受控制的便朝着眼前人扇去。
齐述一把抓住萧娴挥过来的手,目光暗沉,四周都仿佛安静下来,“萧娴,你以为你现在是谁?”
“本宫是娴妃,你敢——”
没想到齐述嘴上说不过就动了手。萧娴坐在踏上神情恨恨,眸里似有波光流动,难得鲜活了起来。
齐述头一次被人顶了回来,还是一只看起来从来都温和有礼的小白兔。看着萧娴挑起的杏眼,里面有故作镇定的慌乱,心中那股火气竟平缓了下来,“陛下不会有事。”
看萧娴还想说什么,齐述先一步开口:“你以为你怀着孩子我不敢动你?”
齐述已知道萧娴很可能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故意激他。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但猜到又如何,她这只兔子已不过是他掌中之雀,又能奈他何。
“西北边境的事情你别管。”
齐述话语落下,掌心里娇嫩的手腕挣扎了一下,齐述能感受到纤细手腕的摩擦,神情顿了一下便厌恶的甩开。
齐述已打算离开,萧娴却从背后一把拉住他的衣带,力道大的吓人,“齐述,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把京兵带去西北边境到底要做什么?”
显然,齐述模棱两可语焉不详的答案并不能让萧娴放下心来。
齐述没转身,背对萧娴,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笔直修长。
青色衣衫被萧娴扯出褶痕,抓着的力道一点也没有放松,“齐家嫡脉叁子,没有你齐述这个人。你为什么会和萧瑜有婚约?”
萧娴有无数问题要问齐述,只恨自己身体太弱,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后便已维持不住,只能跌坐在塌上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
手中衣衫滑落,萧娴低头,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这几日她出不去,但消息还是能进来,除了西北边境外,她还让淡笔找了齐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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