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至极乐迷宫 狮房
没有,什么都没有。
光带和少女都不见了踪影,原地的砖石光滑且平整。
可明明他眼睁睁看着克萝伊消失在这里。
巴尔克有一瞬间怀疑他落入了某个幻觉陷阱,实际他并未出过迷宫,也从没有买下长着兽耳的美少女。一切都是他看到的幻想,他一路都是孤身一人。
指腹被琴弦割开的伤口有些发痒。
他抬手炸开那处地面,地砖被炸开个大豁口而后极速修补起伤口,原本硬质的石块地面竟然扭着向彼此靠近合拢,几下又完好如初。这座地下城是活物,会自我修复,自行生长。它完全是魔王延展出的双手,是被魔王掌控完全的供其玩乐的舞台,而冒险者是舞台上的傀儡。
巴尔克不耐烦地啧嘴,第一层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事。他也没见过这种夹带人的光带鬼手。是新陷阱?不论如何,他不能就在这里失去克萝伊,她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诱饵。或许正因为这个诱饵太过特殊才会引起迷宫的异状?如此更不能轻易放弃她。
他细细察看身边的魔偶,光带缠绕的痕迹已然抹除,被重点关照过的手回复原状,但比原来小上几分。巴尔克沉思一瞬,高大壮实的魔偶垮塌,结晶散落卷起一阵风围在他身边。他拿起掉在地上魔偶核心,手心不在焉地摩挲其上的刻痕。
他的神全神贯注放在下方。
之前众多结晶成的魔偶在旁占据他大量注意力,现在他能感受到下层,砖石土块凝成的坚固壁垒中,星星点点的他的魔力混杂其中。
这些肯定是光带夹带着克萝伊下去带下的部分结晶。其中最底下的,距离过长感知都异常遥远而不清晰的,一道圆环型结晶,他能确定正是箍在克萝伊颈项上的那个。现在颈环在那处静静躺着,没有移动迹象。
因为迷宫自身会快速回复,破坏对迷宫壁作用十分有限。那么侵染呢?在巴尔克操使下,细碎的结晶尘慢慢沿着魔力留下的轨迹侵入地层。那实在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巴尔克一直以来囤积的的宝石结晶几要耗光,才终于触及到最底层。
贮存结晶的囊袋已经空了,魔力还剩下一半。在他意念下,塞进钻进浸进迷宫地层中的结晶在同一时间轰然炸开。整个房间下传来一阵恐怖的震颤,巴尔克一时甚至有些站不稳。迷宫地板被炸出一个成人展臂长的大洞,洞边的土块不断蠕动,然而炸出的空间太大,距离愈合如初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纵身跳下,用结晶成壁护住自己,穿过那条他自己硬炸出的道路。伤害迷宫的行为会被盯上得很厉害,可此时巴尔克也无法顾虑那么多。
他最后落入到一个房间,从风格来看应该还算第一层(他也没天真地以为这点高度落差就能跳去第二层)。洞开在房间侧壁,他离开后,身后的墙壁洞边挪动着补上空缺。巴尔克唤来落在这间房中的结晶,回他们。
房间很黑,巴尔克放出两个棱形晶体用来照明。在他身前的地砖上,克萝伊静静躺在那里。巴尔克握住剑,警惕着随时可能袭来的古怪光带,一面靠近克萝伊。
少女衣衫有些凌乱,惨白光带已消失不见不止去向。他用剑鞘的一端戳了戳她,少女扭了下身躯,抱怨般娇吟一声。还活着,巴尔克松了口气。
在他靠近克萝伊时,房间突然亮堂起来,光线来自四周墙壁。房间的全貌终于在他面前出现。
最先他看到的是门。那是扇厚重玉石门,半透明玉质底透着不详的紫红色。他环看四周,发现不止是门,整间房间都用同一材质打造。门板一左一右严丝合缝关闭,有个巨型狮头安在大门正中。狮头睡着,打着呼噜,眼皮耷拉略动,能看见其下眼珠快速转动。
狮头下刻了行字:我只在交合完成后醒来。
巴尔克的心沉下来,这类房间他以前只在第五层之后才见过。整个房间被伟力封存,所有狭缝被填满,墙壁呈现光滑无缺的外形,在条件完成前不会被任何手段破坏打开。巴尔克尝试把结晶细尘掺入墙壁,失败了,找不到空隙,就和以前一样。
在他百般尝试四处搜寻的这段时间里,狮头已悄然发生变化。狮子仍沉睡着,嘴却张开,自那逼真大嘴里滴下粉色的涎水,落在地上化成一团烟雾。
肉眼可见周围空间慢慢变色,这气体逐渐填满房间。巴尔克呼吸流转间不断吸入那物质。他已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出汗、身体变得燥热、血流奔涌集中于下身。不必多说光按整座迷宫的风格也知道这是什么用途。
他大可以服用些独角兽角粉末或媚药中和剂来抑制住身体情潮,但没必要了。此时已成定局。以克萝伊为诱饵,他落入的无疑是陷阱。他被骗入了狮房,或者用用更被人津津乐道的说法来讲:不交配就出不去的房间。
巴尔克有些呼吸不过气来,他解开领口,仍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向克萝伊靠近,少女的护甲被随意解开,露出白皙的,柔嫩雪白的肌肤。她的长裙撩起到大腿侧,靴子被蹬开。克萝伊把裸露的皮肤贴在地面上,包括面部,只能看到她半张表情迷蒙的脸。
巴尔克早就发现她情动时会变得特别乖……是那种会让人忍不住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乖巧。再加上克萝伊娇柔的脸到色情的身体无一不戳中巴尔克的喜好。如果巴尔克有梦想中的妻子,那应该就和克萝伊的形象相去不远,可惜他并无成婚的打算。
说不清到底是药物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巴尔克被皮革包裹的双手很凉,少女自然地把绯红的脸颊贴上手套表面。
“凉凉的,”少女呓语般说,“好舒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巴尔克跪在她身边,克萝伊用她那迷蒙的水汽满盈的榴红双眼看着他。完全不能断定她到底还留有多少理智。
他摸上那露出的线条优美的腿,手感光滑,从小腿肚到大腿炽热的腿内侧。巴尔克的指尖很凉,弄得少女瑟缩一下。
“这算不算邀请?”
少女露出明显的疑惑,唇微微张开,可以看到可爱的粉红色小舌。
“太——热了……”她含糊不清地说。
少女的馨香,克萝伊坐到他怀里,丰满的臀肉压在肉根上。虽然如此,巴尔克却很清楚面前的是正是困境。他自己,有性能力的男人,和克萝伊,身受情欲感召的妙龄女子,以及整个背景:给交欢带来最合理适当借口的狮子房间。
横亘在他们中的别无他物,正是那可恨的,仅为阻碍而生的一道私处封印。
我:不h就出不去的房间实在太日式都合主义了,虽然很方便搞黄色,但破坏剧情链接感突出一个机械降神给人感觉很随便
还是我:好方便的设定,写了,ghs真好
**首*om
坠落至极乐迷宫 狮房(二)
迷宫中除大量陷阱与聚居魔物外,还存在很多的古怪房间。他们如今所在的狮房只是其中一类,还有需要大量体液的海绵房、需要穿刺身体的蝎房,需要割下部分身体的的狼房。以及公认最为麻烦的,需要新鲜乳液的羊羔房和和需要怀胎的兔房。
羊房和兔房耗时最长。其中广为流传的一个惨剧是,两个男人进入了兔房中,到吃食尽完也没法出去。等到有后来者再误入兔房时,只发现两具可怖尸体。
他们存在过的证据只剩下淌得满地的精液和被啃食得深可见骨的残尸。两具尸首缠绕在一处,因兔房灌入的药物发狂。其实他们下身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上可被称作雌性器官的东西,只不过在异化完成前他们就已死于饥饿和疯狂。这事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故意夸大,总之警醒了冒险者们两点:尽量保持多样化的成员组成别做孤狼,还有多带点吃的。
巴尔克,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了。他总是会带一男一女两个失忆冒险者诱饵,需要探路,或中了像狮房这样的恶趣味陷阱时就拉他们顶上。但这回他时间不足,他得知了追寻已久的迷宫巡狩的信息,心急火燎想要再入地下城,恰好迷宫在他找到克萝伊第二天便会开放。他实在没时间去找功夫去找多一个人,替克萝伊擦屁股也花去不少时间。
顺带一提,巴尔克上回带的同伴,一个被魅魔头子击败成了魔王阶下囚,前路无人知晓,另一个摔进媚药水池里,等巴尔克赶到时她已经因为不会游泳呛死。
把话扯回来,如今巴尔克面临的无疑是个困境。他怀抱温香软玉,心里开始计算携带的食物够他们吃多久,得到的答案让人心生凄凉之感。在他计划中他们会在短暂时间里到达叁层在那里的集居地进行补给,故而吃食只不过两天的份。
不结合便无法离开,但他并不知晓解开私处封印的方法。圣贞女教远在小龙角,而被困在狮房中也没法找到能解印的魔族。巴尔克脑子里冒出几十天后蝇蛆攀附腐烂肉质的场景,他并不畏惧死亡,不如说他早预感到自己会有死在迷宫中的一天,可被困死在房间的结局他无法接受。
走后门能让狮子醒过来吗?绝望下他开始这么想。能让狮子承认吗?说到底,狮子对交欢的判断机制到底是什么?这么个玉石制品又是怎么掌控房间中情况的?
尽管地下城迷宫出现且被人探索已有十余年来时间,其中的秘密仍堆积成山尚未被人知晓。巴尔克不禁开始怀念以前只需简单无比的把他人当做工具的便利方法。他以前从来都认为狮房是最为简单的陷阱房之一。
不,等下,还有一个方法能解开私处封印。一个太过不切实际而被他忽视掉的方法。
昔时,魔王侵略人类王国,其部队残虐无道,所到之处满是被百般玩弄后屈辱死去的尸体。后来战争以王国的屈膝为终结,魔王的余威尚且留存。魔的身影出现在在那些因强暴而生的混血种上,在因侵犯而发狂的苦难人上,在身受不可愈合伤迹的残人上。
入侵战后出现的第一批婴儿,当时被王国人民认为是人类新生希望,数以千计的新生儿被起名霍普。而后诸人便真正见证了魔王的恶毒之处。
那些被冠以希望之名的孩子,生了下来,比起人类更为贴近怪物。青色紫色灰色的异类皮肤,胡乱生长的兽类特征,天生败坏的性情,枕着血床撕裂子宫降生。他们被称作魔王遗种,生具各类诅咒封印。
其中,有名被种下私处封印的女子,长大后成了乡野艳情马戏团的顶梁柱子,因独特诡异的阴处表演而人尽皆知。有天,她的私处封印竟然被解开了,她本人从未涉触及过圣贞女教的土地。
据她本人所言,冲破封印的不是他物,正是爱。她找到了一生所爱。当她面对真爱时,自愿的献身打破了生来的束缚。
爱。
因为父母鹣鲽情深的表象,巴尔克曾相信自己日后会找到情投意合命中注定的伴侣。他潜心盼望真爱降临。
所以后来父母铸成的错误榜样破灭之时他才会失落到极点。
巴尔克还记得母亲细数她视若珍宝的父亲深情表现的日子。你要像你父亲爱我那样去爱你的妻子,当时母亲说,幼时的他骄傲地许下诺言。
后来他和哥哥为母亲守灵,在珥冕城教堂,父亲一直没来。也许是过分伤心,巴尔克为他辩解。按母亲笃信的日神教规他们要守够一周,在第四天哥哥离开,回来时领着他们的父亲。
和情人。
和两岁大的私生子。
父亲再叁向他和哥哥保证,私生子不会影响他们的继承,母亲也会保留着她公爵夫人的身份。但巴尔克不关心这些,他只觉得失望,只感觉被背叛。无疑,母亲把心交给了错误的人。
你爱过母亲吗?他问,于是父亲向他细细阐述了他的爱:从不把情人私生子带到她眼前,在所有人面前塑造恩爱的形象,对母亲洒下近似于温柔感情的恩惠。
但我真实的爱全给了别人,父亲说,还请你们谅解。当时巴尔克恨不得让棺材里的尸体再添上一具。
你就不能再等等吗,他说,她可还没下葬啊?
葬礼结束后,他自请去赤日谷驻守。等他再回珥冕城,是为了他父亲的死讯。
回家的路上巴尔克几年来百般避开的东西传入他耳里。那些人,唱着歌的诗人们,他们说他父母不过是毫无感情的家族联姻,而新夫人才是他父亲的心中之爱。她是个来自来自放浪洋对岸的床妓,在贫民窟和高贵大人一见钟情。他的父亲毫不介意她的出身,勇敢打破世俗看法,冲破来自岳家和贵族制度的阻力,铁心追求身份低贱的女人。越往珥冕城走歌谣便越浪漫煽情。
巴尔克还发现那些传唱的嘴长在很多熟悉的脸上,他有心问问他们是否还记得他母亲的恩待——毫不吝啬的金币、丰盛美酒吃食,冬雪缓落时温暖的大厅。但话还没出口,手已经擅自挥动鞭子抽烂他们的嘴巴。
巴尔克把一路上遇见的所有唱颂歌的诗人全带上路,麻绳系在他们手腕和喉咙,绳头由侍从们牵着。侍从骑马,诗人只能用破了底的靴子磨平道路岩石。
他就是在替母亲嫉妒,父亲总是和他们聚少离多,他自然就长成母亲的儿子。如今人人都知晓珥冕城城主和美艳床妓的绝世爱情,还记得死去的好心夫人的人却寥寥无几。
后来巴尔克的嫉妒全转嫁给了自己。为什么拥有浪漫惊天恋情的偏偏是他的父亲和其情妇?为什么不能是他的父与母?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
他到家时,父亲的情人刚刚咽气。那次寒冷的冬天,他哥哥继承城堡和爵位后便让她仅着满身珠宝与薄绸裙走遍城里每条街道,好让城里民众都知道,床妓夫人便是如此打扮着在丈夫死后迫不及待爬到继子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