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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欢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莯文
amp;emsp; amp;emsp;显然,心有所属的江枝歌对汪希卿是毫无波澜,可从奶奶脸上藏不住的慈祥和蔼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很满意。
amp;emsp; amp;emsp;长辈们起筷后,问东问西环节也随之开始了。
amp;emsp; amp;emsp;奶奶问:“希卿是在哪读书,读的是什么专业?”
amp;emsp; amp;emsp;汪希卿慢条斯理地答:“我即将在p大读研壹,研究的是光学。”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有点意外,汪希卿竟然要成为她的校友,这下子奶奶肯定会让他们平时多走动。
amp;emsp; amp;emsp;果然,奶奶说:“哎呀,真是巧,我们家枝歌也是p大的,开学时就让枝歌带你熟悉熟悉校园……”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埋头吃饭,后面奶奶和他们聊再多、约定再多她都置若罔闻。
amp;emsp; amp;emsp;孟妍綺偶尔附和几句,也不提江枝歌交了男朋友的事。母女两人都没胆在奶奶兴致勃勃的时候泼她壹盆冷水,只好缩头。
amp;emsp; amp;emsp;幸好,难熬的时间没有持续很久,吃完饭后他们就离开了,离开前在奶奶的註视下江枝歌与汪希卿互加了微信好友。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和孟妍綺留在大杂院过夜。
amp;emsp; amp;emsp;十点左右,江枝歌走到胡同口准备给鐘琴欢打电话,却撞上了正在吸烟的孟妍綺。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上前悄声说道:“妈,待会被奶奶抓到你吸烟,你又要被骂了。”
amp;emsp; amp;emsp;想当年因为庄尔嵐知道了孟妍綺喜欢吸烟,孟妍綺差点进不了门,保证不再吸才和江楠钦顺利成婚。
amp;emsp; amp;emsp;孟妍綺吐出烟圈,低声回应:“她正在洗澡呢。”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从小就不喜烟味,靠得近觉得太呛,忙捂住口鼻,离远了点说:“妈,你少吸点吧,不管是为了保护你的嗓子还是保护你的五脏六腑。”
amp;emsp; amp;emsp;“嗯,你千万别吸啊,碰都别碰,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孟妍綺说着又吸了壹口。
amp;emsp; amp;emsp;哎,江枝歌不再劝她,反正劝不动,干脆换了个地打电话。
amp;emsp; amp;emsp;不壹会,孟妍綺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掐灭了手中的烟,往嘴里喷口气清新剂。
amp;emsp; amp;emsp;明知故犯,或许是所有人的通病,不知是人的心底里潜藏着犯贱的因子,还是人在妄想凭此与这世界的真理作无谓的斗争。





纵情欢歌 變形計
amp;emsp; amp;emsp;次日清早,孟妍綺便去工作了,江枝歌留下来陪伴了庄尔嵐叁天,然后就回学校集合,和老师同学共同乘车前往一个叫畔安的小镇,进行遗址考古。
amp;emsp; amp;emsp;与江枝歌相邻的女生叫朱晴,大学捨友,话癆,在车上不停地问江枝歌问题。
amp;emsp; amp;emsp;“枝歌,你怎么又一声不响地在文物期刊上发表文章了,我完全赶不上你的步伐,你和我讲讲那个……”
amp;emsp; amp;emsp;八小时的车程,近半的时间江枝歌用来回答朱晴的问题,分享见解。江枝歌很耐心,没有露出不悦之色。
amp;emsp; amp;emsp;住宿地点是一间小学旧址,最普通的白墙白瓦,铁栏桿木板床,床铺整齐,床底下摆着脸盆,生活用品齐全,彷彿回到了高中军训的基地。
amp;emsp; amp;emsp;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初来乍到的第一天比较清间,其馀的时候都是清晨六点半迎着朝阳起床,坐车去工地里如火如荼地忙活。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所负责的探方是一片韭菜地,翻起的泥土散逸出浓郁的韭菜味,然而她不喜欢吃韭菜。
amp;emsp; amp;emsp;全站仪测点、钉楔子、拉皮尺、支设稜镜……这些工作已被训练得越来越熟练。工地的手推车不足,挖出的土运不出去,江枝歌便和其他组员以及协助的民工叔叔拿起铁锨铲土。短短几日,她的细皮嫩肉经受了不少损伤,片片点点的伤口像鱼鳞。
amp;emsp; amp;emsp;天公时常不作美,有时明明早上是大太阳,中午却突然起风,下起了暴雨。如鐘琴欢所料,江枝歌真的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不重,但吃了一口泥,混杂着雨水味和韭菜味。
amp;emsp; amp;emsp;气温随着晴天雨天而时热时冷,江枝歌只带了夏季的衣服和防晒袖套,没有长袖,自以为不会感冒,偏偏一场大雨过后开始流鼻涕,上工时脑袋发昏,却也得硬着头皮上。
amp;emsp; amp;emsp;她想,自己是来参加变形计的吧。
amp;emsp; amp;emsp;所幸辛苦能换来一点曙光,第五天探方看到了墓口,随着挖掘的深入,出现了墓葬、灰坑的遗跡现象。
amp;emsp; amp;emsp;每当发现探方内土质土色发生变化,或是挖出一小块陶片,江枝歌和其他人都激动得如同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一样,这便是考古的乐趣——拨开岁月的积淀,拂去时光的蛛网,发现流落的遗存,唤醒沉睡的文明。
amp;emsp; amp;emsp;但考古也是具有重復性连续性的单调工作,惊喜不过几分鐘,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黄土、深不可测的探方以及无可奈何的失望。
amp;emsp; amp;emsp;探方发掘完成后,无有价值的遗物出土。
amp;emsp; amp;emsp;后半阶段他们转战另一考古项目——墓葬发掘。
amp;emsp; amp;emsp;此次发掘的墓葬群东西大约长500米,南北大约宽400米,共有40座墓葬,规模大小不一,有单、双、叁、四人墓。
amp;emsp; amp;emsp;每探一座墓,就像在翻阅一本史书。
amp;emsp; amp;emsp;虽然江枝歌看起来胆小,但每回下墓都淡定得像在逛超市,反而平时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晴总是害怕得一直紧跟在江枝歌身后。
amp;emsp; amp;emsp;那天,她们去探一座辽金墓。
amp;emsp; amp;emsp;仿木砖雕斗拱墓门上有云纹、鸟雀的简单彩绘,但下半边的图案已损毁严重。穿过凸字形台阶的墓道,进入墓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嵌在墙中的灯台及灯具,两边放置着随葬品。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打着手电筒,仔细观察那些随葬品,大部分为罐、碗、盏之类的生活器皿,看上去都是质地一般的民窑產品,她推测是墓主生前家庭日常所用。
amp;emsp; amp;emsp;墓室壁上有婢女彩绘,江枝歌正打算走近细看,突然朱晴大叫一声,没等江枝歌反应过来,一隻硕大的老鼠爬过她的鞋,导致她也大叫起来,两人又跳又叫,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amp;emsp; amp;emsp;混乱平息过后,她们被老师当眾批得狗血淋头,罚写千字反省。
amp;emsp; amp;emsp;这是江枝歌读书生涯里第一次被老师骂,当着几十人的面,重点是被说“不配当考古人”,那一刻她多想遁地逃离,难受得抠坏了左手食指指甲,鲜血溢出,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amp;emsp; amp;emsp;下工后,吃饭的途中、回宿舍的路上,两人始终悒悒不乐,如同行尸走肉。
amp;emsp; amp;emsp;走到宿舍楼大门,江枝歌与一个人擦身而过,忽然她的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拉住。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惶惑地转过头——
amp;emsp; amp;emsp;浓密的眉毛,深深的眼窝,像小叶紫檀佛珠的眼睛,高挺的驼峰鼻,天然向下的嘴角。
amp;emsp; amp;emsp;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像被点了不动穴一样,僵在原地。
amp;emsp; amp;emsp;不,她要疯了!真的要疯掉了!
amp;emsp; amp;emsp;原创┇文章:νip﹞




纵情欢歌 起死回生的力量
amp;emsp; amp;emsp;神经学研究表明,人类患有儿童健忘癥。婴儿时期神经发育速度过快,新脑细胞会排挤其他神经元区域并取代它们,因而童年存储记忆电路重置,造成人们难以回忆起叁岁之前的事情。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也基本对那叁年毫无记忆,但有壹幕壹直在她脑海深处占据着壹个重要的位置。
amp;emsp; amp;emsp;有壹天庄尔嵐带着当时年仅叁岁的江枝歌去打金店打制壹套黄金首饰,没多久晴转阴,继而滂沱大雨,水淹大街。
amp;emsp; amp;emsp;庄尔嵐为防黄金被偷或被调换,始终聚精会神凝睇金银匠的打制过程,没发觉江枝歌渐渐被街上打水仗的小孩们吸引了眼球。
amp;emsp; amp;emsp;趁庄尔嵐不留神,江枝歌溜了出去,加入水仗小队,玩得不亦乐乎,欢笑时却骤不及防地掉进了壹个半米深的坑里。
amp;emsp; amp;emsp;那个坑原本有壹块木板盖着坑口,但在雨水的浸泡和冲洗下,木板移位。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深陷泥潭,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被淹没。她苦苦挣扎,那时不懂什么是死亡,但对正面临的处境感到极度恐慌。旁边的小孩们也年纪尚小,反应迟钝,不知所措。
amp;emsp; amp;emsp;在江枝歌濒临绝望时,壹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小手,把她从坑里提到平地,从困境拉回人间天堂。
amp;emsp; amp;emsp;逆着光,头顶上的人仿佛是降世的神祇。
amp;emsp; amp;emsp;她来不及看清他的长相他便离开了,只知道是位大叔。
amp;emsp; amp;emsp;直到今天,江枝歌都难以忘记那股力量,时隔十六年,她再次感受到了相近的力量,壹股能让她“起死回生”的力量。
amp;emsp; amp;emsp;而这次,这股力量来自鐘琴欢。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扑到鐘琴欢的怀里,环抱住他,抽抽搭搭地说道:“你怎么来了?呜……你竟然会来……”
amp;emsp; amp;emsp;然后她就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女孩壹样,把整张脸埋在他胸前大哭起来,全然不顾周遭的人的眼光。
amp;emsp; amp;emsp;鐘琴欢又想笑又觉得纳闷,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好像受了巨大的委屈似的。
amp;emsp; amp;emsp;壹旁的朱晴努力地接收和分析眼前的庞大的信息量——原来全宿舍只剩下她是单身狗,噢不,是单身贵族。
amp;emsp; amp;emsp;鐘琴欢註意到朱晴的眼神,他刚有看见江枝歌是和她壹起回来的。两人面面相覷,气氛凝结时朱晴识相地自行离开了。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还在哭,鐘琴欢搂住她的头,让她哭个痛快。
amp;emsp; amp;emsp;又过了几分鐘,江枝歌终于慢慢止住了哭泣,鐘琴欢把身上备着的纸巾递给她,她擦干眼泪擤凈鼻涕后又拿壹张纸巾挡住自己的脸。
amp;emsp; amp;emsp;痛哭过后总算记起脸面的重要性,只不过已经被不少经过的同学看到了。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把鐘琴欢带到附近的小山林里,寂寥无人,方便说话。
amp;emsp; amp;emsp;“你怎么过来了,哎,我现在太丑了,蓬头垢面,还晒黑了,好多天没化妆,惨不忍睹,也不提前说壹声……”江枝歌语无伦次,同时用纸巾擦掉鐘琴欢胸前的眼泪鼻涕。
amp;emsp; amp;emsp;鐘琴欢捋顺她额前乱糟糟的碎发,轻声答道:“来这里取景。”
amp;emsp; amp;emsp;“取景?你们剧组要在这里拍戏吗?”江枝歌睁大眼睛看他,眼眶还红红的。
amp;emsp; amp;emsp;“可能,我先过来勘察壹下。”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在这待了壹个月,方圆几公里都没发现壹处怡人风景,真不知这荒山野岭的适合拍什么,最有看头的恐怕就是那个墓葬群了。
amp;emsp; amp;emsp;“你准备拍的是盗墓戏?”江枝歌问。
amp;emsp; amp;emsp;“拐卖妇女题材。”
amp;emsp; amp;emsp;“哦,原来如此……”
amp;emsp; amp;emsp;原来不是特地来看她的,略感失落,但换个角度想想,这从侧面说明他们天生有缘。
amp;emsp; amp;emsp;“刚刚为什么哭?”鐘琴欢的语气比以往都要温和。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欲言又止。壹方面是因为鐘琴欢的出现太令人欣喜、惊讶又感动,另壹方面是见到他后心里那根压制情绪的线猛地崩了,忍不住把因疲惫与伤痛所產生的苦楚、因老师责备所感到的难过通通都发泄出来。
amp;emsp; amp;emsp;过去壹个月,江枝歌每天都在电话里和鐘琴欢讲考古趣事,但未曾提过半句辛劳。
amp;emsp; amp;emsp;其实她好想告诉他,被各种蚊虫叮咬导致整夜睡不安稳有多痛苦,宿舍的蟑螂老鼠有多猖狂,食堂的饭菜有多不合她胃口,挖掘时灰土沙粒鉆进眼睛里有多刺激,挖完地洗完衣服的手有多酸……
amp;emsp; amp;emsp;可是她不能说,不能把肚子里的苦水吐出来,她不想被他觉得她太矫情,想撕掉那些在她身上的不那么正面的标签。
amp;emsp; amp;emsp;况且,壹颗热爱考古的心,足以让她能够忍受这壹切。
amp;emsp; amp;emsp;见江枝歌迟迟不回答,鐘琴欢便猜测道:“见到我喜极而泣?”
amp;emsp; amp;emsp;江枝歌眼角壹弯,笑着点了点头。
amp;emsp; amp;emsp;她耸壹耸肩,再次抱住他,像树懒抱着树,懒洋洋又曖昧地问道:“你今晚住哪?”
amp;emsp; amp;emsp;四下静寂,风声低吟。
amp;emsp; amp;emsp;壹缕行走于山林里的清风,想要卷走壹棵传说中不为温柔乡所醉倒的大树。
amp;emsp; amp;emsp;树自岿然不动,但没关系,风愿化作青藤,将其根、干、枝、叶通通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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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欢歌 食色性也
落日弥漫的橘色在归林的鸟雀声中褪去,夜幕降临,畔安山的山腰处乍现壹束白光,光下有两个相依相随的人影,顺着羊肠小道盘旋而上。
夜晚的深山,静得可怕,知了和蟋蟀的鸣叫声显得格外尖锐响亮,骨寒毛竖的江枝歌勾着鐘琴欢的臂弯,身体贴得严严实实,快成了他身上的掛件。
尽管大惑不解、栗栗危惧,江枝歌还是跟随着鐘琴欢上了山,每走壹步都暗暗祈祷不要出现山贼或是野兽。
这座山海拔不过壹百余米,两人花了大约半小时爬到了山顶,壹到达顶峰,视野变得开阔,浩瀚的星空似乎触手可及,山脚下亮着灯的平房成了壹个个错落有致的光点,夹带着大自然味道的山风吹走了内心的畏怯。
鐘琴欢牵着江枝歌,绕到年久失修的凉亭的背面,壹顶白色的自动帐篷跃入眼帘,旁边还有壹个泡沫箱子。
“露营?”江枝歌惊喜地问道。
在江枝歌的人生愿望清单里,有许多件是壹直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露营,喜出望外的是这个心愿竟然得以在今天实现。
鐘琴欢脱鞋进入帐篷,江枝歌也跟着进去,鐘琴欢打开壹盏营地灯后,帐篷内的景象变得清晰,里面铺了壹张防潮垫,睡袋、背囊、炉具、锅碗、折叠桌椅、大瓶矿泉水等等都摆放在壹边。
“我们是要野炊吗?”江枝歌双眼发光,掩饰不住的兴奋,正好她晚饭时因情绪低落没食欲,只吃了几口饭菜,现在肚子空空的。
鐘琴欢点点头,将那台户外双头炉具和折叠桌椅扛到了外面,江枝歌也帮着把锅碗端出去。
“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搬上山的,岂不是要搬好几趟?”江枝歌光想都觉得累。
“壹趟。”
江枝歌惊叹不可思议,这人力气也太大了,怪不得每次背她和抱她时都显得那么轻而易举。
“吃火锅和烤肉,汤底是番茄肥牛,可以吗?”鐘琴欢壹边放置挡风板点火,壹边询问道。
“太可以了!”江枝歌笑瞇瞇地走近炉灶,“我需要做点什么?”
鐘琴欢伸手拦住她:“坐着等吃。”
换做别人的嘴里,这应该是壹句宠溺的话,然而从鐘琴欢的口中出来,就像是缺乏人情味的命令,可是江枝歌却越来越喜欢他这股劲儿,明明他表现得傲慢又冷漠,但被照顾的永远是她。
于是,江枝歌在壹旁静坐着看鐘大厨展示他的技术。
鐘琴欢用小刀划开泡沫箱子,箱子底层和四面都是还没融化完的冰袋,处理过的肉类、蔬菜水果和配料被分别用不同的保鲜盒装着。
烫肥牛去浮沫、热锅下油、爆香葱姜蒜、炒番茄块、放金针菇……壹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火锅升温和沸腾时,烤肉也没落下。
鐘琴欢那突面直頜型的侧脸立体且和谐,高眉骨、低额结节让他多了壹分英气,他的袖子卷至手肘处,手臂肌肉紧实且线条优美,看得出平时有健身的习惯,在他手下的滋滋地冒油的肉,像在发情般的叫嚣着什么。
烤个肉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看得人心痒痒,好想靠近他触摸他。
此刻江枝歌的状态,能用四个字概括——食色性也。
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江枝歌便指着用来熬汤的矿泉水问:“这能直接喝吗?”
鐘琴欢扭头看她:“口渴了?想试试撒旦的胡须吗?”
“撒旦的胡须?是什么?”
“壹款鸡尾酒,我调的。”语气里还有小小的得意。
“我要喝!”江枝歌已经迫不及待,迅速把椅子挪到离鐘琴欢最近的地方。
鐘琴欢从泡沫箱子里拿出壹个英式摇酒壶,把壶内的鸡尾酒倒进壹次性杯子里。
“不是现调的,口感不会很好,凑合着当饮料尝尝。”
江枝歌接过杯子,金黄色的酒像通透的金色琥珀,闻起来奇异清香,轻抿壹小口,有淡淡的醇和温雅的草药味和酸酸甜甜的橙子味。
江枝歌评价道:“有壹点像橙汁,但又多了壹种让人回味的植物味道,很好喝。”
“里面有琴酒和鲜榨的橙汁,我试壹下。”
鐘琴欢准备直接喝江枝歌杯中的酒,江枝歌却不给他,壹下子饮尽,含在嘴里,红唇嘟起,意思是——喝我嘴里的。
这壹举动已经够明显了吧,傻瓜都能识破她的心思,况且深山老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总得干点正事。
两人四目相对,江枝歌眼神迷离,鐘琴欢逐渐凑近。
她,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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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欢歌 濃烈的欲望
不料期盼的吻迟迟未落,只听见鐘琴欢轻笑壹声,随后她唇上留存的酒液被他用大拇指抹去。
江枝歌睁开眼,看见鐘琴欢举起摇酒壶浅酌,她郁闷地咽下口中的酒,酒本身的烈让她的喉咙有种辣辣的灼烧的感觉,不好受,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她默念:按捺住,他干了那么多活,暂且原谅他的不解风情。
火锅汤底和第壹盘烤肉都已经搞定,鐘琴欢给江枝歌盛了壹碗汤,让她先吃,他则继续添加其他食材入锅中,烤第二盘肉。
江枝歌想,像鐘琴欢这样的男人,哪怕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肯定还是会过得别样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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