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馆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唐宫谱
陈满便转过话题,指着桌上的冰莲子道:“雅锡真是好心思,这冰莲子如何做的?”
李钦笑道:“再简单不过,蜂蜜渍上两天,放入薄荷、柠檬、葡萄肉一拌。”
陈满道:“正是留住莲子心那一点苦,才是美不可言。雅锡真是心思过人,怎能想到办这一道荷香宴?”
“二姐姐别夸我,这都是小世子提的。”李钦眼波流到陈苍野身上。陈苍野正打着扇子看着惠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冰莲子。
陈满看着弟弟,神色复杂。这四弟弟最近莫名地喜爱荷塘题材,功课、吃食、丹青都一应是荷。
倒是和圣上的口味贴合。
“正巧我俩‘荷塘新翠’的画儿都蒙圣上眷爱,收了宫里,这等好消息,子鹤便提议说设宴吃一顿。”李钦道,“子鹤提的主意,我操办而已。”
实际上之后,这一顿巧立新意的聚会,确成了京城一时风靡的荷香宴模子,后来个个名流之家都学着插满荷花、做冰莲子、做鲥鱼芙蓉羹。
铃兰馆记 七月七
朵朵要宁蕴陪同的正是莱王府七月七的七夕宴。朵朵早半个月便吩咐了要带自己亲手刺的小物件儿作为礼品。宁蕴也不傻,早上街买了绣娘绣的半成品的帕子,回来歪歪扭扭绣上了她的字“尘玉”。
是日,铃兰馆也放了假,几个王公、高门都设了宴会。莱王府的宴会也有一些排场,因莱王又是管尚书台的,莱王府的聚会自然文人墨客最喜;纵使不怎么铺张,却也来了不少名流高士。
朵朵亲自接了宁蕴来。“蜜儿,怎不见你那相好来送送?”朵朵打趣道。宁蕴哈哈笑道:“早断了!”
朵朵吐了吐舌头,一路说笑到了王府。朵朵带她到了房间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宫装给宁蕴换起来。
朵朵看着仆人给宁蕴梳头,忽道:“这靖远公世子和祭酒李大人家小姐,可是好事近?”
宁蕴惊讶地道:“这风言风语已传到这份儿上?”
自从陈李二人那“荷塘新翠”二画一同被圣上收藏,又合办了一个风雅至极的荷香宴,高门之间顷刻便开始流传二人之间正在秘密来往着。
宁蕴笑道:“即便是,也是好事对不对?”
朵朵哦了一声:“如这样,倒是美事一桩。对了,这宴会上有几个王孙高门,我料你未必喜欢。倒是有几个监生,你看下?”
宁蕴点头,这才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你弄这样一头做什么!”好久不这样盛装的她,看见镜子里娇艳欲滴的模样,吓得不轻。
朵朵给她戴上一个缀着金色流苏珍珠的耳饰,道:“你本就是高门贵女,我的傻蜜儿。”
宁蕴不接话。“对了,你们府上师爷帮我写的扇子,可好了?”朵朵恍然道:“好了好了。”说着掏出一把团扇来:“这个,这个师爷可混账,非要给你题‘不尽长江天际流’,还给你画了几笔。”
宁蕴拧着眉:“罢了罢了,我看看。”宁蕴接过扇子,果然看到几笔清雅的笔法,和以往比起来更是悠然;扇面上又多了几点远帆,意境悠远,十分雅致。宁蕴点头:“这倒不错。可是这团扇……”
朵朵道:“手里没好的扇骨了,那湘妃竹的扇子,我好意思给你?恰好这个团扇的柄子,倒是有上好的黄花梨木。”
宁蕴笑着谢过,将那一串石榴石的坠子挂到团扇上去。那关子敬写的折扇,便随便收在自己的扇袋子里挂腰上。
王府宴会从傍晚开始。这天色仍是明朗,宁蕴跟在朵朵后面,处处稀奇:莱王府内玉树琼花,珍宝琳琅;女宾有聚在一起在花园吃茶点、讨论绣工的;男宾有聚在一起附庸风雅的;男女之间互相打量、结识,也不需多说;也有成双成对的眷侣在耳鬓厮磨,好不快意。待晚霞升起,府内烧纸乞巧、放灯,十分有意思。
朵朵带着宁蕴玩了这一遭,又见了几个有封号的太太奶奶,只说宁蕴是她母亲那边的表妹;又特地带着宁蕴见了朵朵口中的一两个品貌双全的监生,宁蕴也便仔细留意着。
“三嫂嫂,这是给妹子选郎君呢?”二人正见完一个监生,挨着廊柱坐着,不期然施施然走过来了一位公子。
“五弟嘴巴最巧,这会儿又不会哄人了?”朵朵听了,哼道。宁蕴闻言,自知这是莱王五儿子容迁,便起来行了个礼。
容迁一双秀眼亮晶晶地打量着宁蕴,笑道:“蜜儿姑娘,久闻大名,果然人美如蜜甜。”
朵朵飒地站起来:“五弟弟,蜜儿可是你叫的?”拉着宁蕴就要走。宁蕴尴尬极了,便柔声道:“五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叫我表字尘玉。”
容迁笑道:“尘玉姑娘,叫我安然便可。”莱王五公子容迁,字安然。容迁既不阻拦,也不挽留,笑道:“尘玉姑娘好生玩耍,宴上再会。”
朵朵拉着宁蕴跑到人堆里,气呼呼地找了一壶甜糯米酒喝起来。宁蕴见状,安慰道:“你别气啊,我看五公子也不过一时口舌之快。”
朵朵道:“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府里的混世魔王,王爷王妃、小王爷都拿他无奈何,偏偏和我们老三、和我年纪又是最近的,成天价和我们闹腾。都二十了,见着女眷这样不正经,还当是和我们夫妇一块玩儿呢。”
宁蕴嗤地一笑,打着扇子道:“三奶奶不要生气,晚上给他灌酒去。”
朵朵一拍脑袋:“我得去找老三了,宴会前得说点事儿。你先逛着,快开始宴会了到我房间来。”
宁蕴目送朵朵走了,便攒到女孩堆里,到池边看锦鲤吃鱼食。这宴会说是高门清雅之叙,实际上都漾着暧昧的气氛。宁蕴倒是很想撇下朵朵去会会男宾们,然而又碍于身份不敢随意交结,一时情绪暗淡下来。
同一块儿坐在池塘边沿的女宾里,忽有人细细声儿说:“可知道国子监祭酒李大人之女李钦,说是下个月要和靖远公小世子陈苍野订婚?”
宁蕴仿佛听到了那女孩儿心肝儿碎裂的声音。“不行吧?他们,他们不是还在铃兰馆里上学?”
“有何关系?”说话的女生道,“我姐姐像他们年纪,也在家塾上学,然娃儿都生了。”
“不过……李小姐父亲只是国子祭酒,可是和小世子般配?”
说配,也配——女儿高嫁一点,不稀奇。宁蕴想着。不过陈苍野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么?
宁蕴忽然想到她在清香楼被他细细舔着肚腹的时候。
“你就不懂了,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番咕咕哝哝,宁蕴听得是胆战心惊。看着游动的鱼儿,一时宁蕴也呆住了。
池塘倒影的天空也渐渐降下夜色,该去找朵朵了,宁蕴起身往内庭走去。这一起来,却扑到一个人的怀里去。
“蜜儿,果然是你,你在这做什么?”撞到的人道。
宁蕴抬起头,看着许韶君,挤出几分笑来:“朵朵让我来的。好久不见啊。”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想想自己身份。”许韶君皱着眉头,拍了拍自己皱了的衣襟。“你可是罪臣的女儿,来这里做什么?”
宁蕴闻言,冷笑:“谢谢许大人告诫。少陪。”这许韶君,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许韶君还想追上来,宁蕴忙跟他说:“别跟着我,你妻晓得可怎么好?”许韶君的妻,正是金紫光禄大夫张元善的亲眷。
许韶君闻言自然不动了,只看着宁蕴走远了去。
正是月上中天,彩灯四起,琴声箫声热闹非凡。宁蕴作为陪同的女眷,也安排到了朵朵旁边的席上。
宁蕴好久没来这样大的场面,上一次还是十年前昭儿的百日宴,真不由得局促。大家默默吃着头盘,低声耳语,等着小王爷来致辞。
荧荧灯光下,宁蕴俏色跃然;喝了些许酒,更是添了一点娇俏的风情。
“小娘子可是三少奶奶的亲眷?”一位贵妇人悄默声走到宁蕴身旁,弯下腰来。宁蕴忙垂手站了起来:“奴家三少奶奶的表妹,姓宁名蕴。这位太太好。”
贵妇人拉着她上看下看,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我是皇商空谷舍人家的太太。宁小姐可是尚未定亲?”
宁蕴局促地收回了手,摇了摇头。果然这七夕夜宴,也是相亲的大会场。商人嗅觉灵便,只怕早在白天就已物色了一遍。
这太太便得意儿地开始讲他们家家世,又讲起自己家男孩子如何上进,如何已是举人云云。宁蕴听得腻乏,迅速瞟了一下四周。果然都好几处姑娘家离席闲聊,和她情况一致。
贵宾席上倒是空着。不一会儿,场上突然静了下来。一队人马缓步往前,为首的是个俊逸的郎君,陪行的正是莱王府小王爷。
半天这太太却悄声说:“……姑娘哪天到我府上来,我带你见见小儿夫妇,定有许多有意思的话可说的。”原是想要纳贵妾来的。
宁蕴将名刺递过去。那太太看到铃兰馆的纹章,当场呆了。这姑娘尽管出身卑微,但是这确系铃兰馆的助教——这清高的学府之人,又如何可能做人妾室呢?
陈苍野和小莱王爷走在前头,倒是未见他的几位兄姐。二人交谈着,也在主席坐下。宁蕴打发了皇商太太,松一口气,想着她铃兰馆人的身份也很快传出去,今晚也是无人来扰了,摇着扇子吃酒。身边的女孩子,都是莱王府上太太小姐的亲眷,这会儿知道她是铃兰馆的,也多了一份亲热。
————————————————————————
清水章节真是写得好没意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铃兰馆记 私相授受
刘小元风一般带着她转到李雪贞席边上。席上人都已七八分酒意,李雪贞饶是喝得脸红,却也不甚快慰。刘小元悄悄向李家小厮通传了一声儿,便将宁蕴那把关子敬题字的扇子送了去。
宁蕴躲在帷幔后面趁着烛光盯着一切。
李雪贞听了小厮耳语,将那扇子看了看,默默地倒是收下了。那扇子面儿上仅有关子敬题的“更上一层楼”这一句,素净雅致。那扇坠子,挂的是宁蕴素来挂的一枚青玉小玉环。
李雪贞喟然:“知大道至简者几何?得雅意之天锡者几何?”顺着小厮指点的方向看了去,自然就是宁蕴藏身的帷幔了。
然而李雪贞看到的却是一个锦衣公子。
“李公子,久仰。”那锦衣公子笑道。
李雪贞从未和这人打过照面,愕然之间也不忘行了礼。
宁蕴看到他挡在她和李雪贞面前,只道这人好不识趣。一看他们还聊上了,便对刘小元道:“咱们先走,他们男人聊事儿好生没劲儿。”
刘小元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也只好跟着宁蕴走了去。
“可是收到佳人赠礼?”那锦衣公子道。
李雪贞报以一笑,道:“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锦衣公子徐徐道:“靖远公府上林思泸。”
李雪贞素闻靖远公平叛的时候收了好些名门孤儿,名义上是陈家养子,都出落得风流名仕一般,这青年男子显然就是其一。
一番客套,林思泸又道:“实则,李公子早有倾慕之人?”
李雪贞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笑容有些尴尬。
林思泸拉了个凳子坐了下去,和李雪贞附耳道:“李祭酒家虽是大家名门,却也不是不好结识。李兄若是有意,弟可以帮忙牵线。”
李雪贞脸都要红到了耳根,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思泸却一笑道:“只是李兄多帮个忙,有主之物,便勿要去碰了。”说完,指了下李雪贞手里的折扇。
李雪贞自然会意,忙颔首道:“原来林兄属意这位宁小姐,弟自当成人之美。”说着,示意小厮将那扇子递了给林思泸。林思泸将其好生收在扇套里,点了点头就要走。
李雪贞忙止住他:“……林兄所言,可是当真?”
林思泸笑道:“君子一言九鼎。”这李雪贞,倒率真可爱。
李雪贞的笑容变得灿然。他原是标准的男生女相鹅蛋脸,十分清秀,这样一笑有了少女的天真烂漫。“想必李姑娘也是碍于这宴上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看正在给小王爷敬酒的歌女,恨声道:“如此盛会,却不能现身,实在遗憾。某夏至时分到铃兰馆拜访,拜读了李姑娘的新作,又见到了她真容,真是……仙人一般。”说罢,又叹了一声:“也罢,李某此生得妻像了她三五分,也是幸事。”也是因此才愿意收下宁蕴递来的扇子。
林思泸闻言,也不由得想起来李钦的相貌品学,确实上选之才。
可惜,万般皆好,偏偏不入人家法眼。
宁蕴当然不会知道她礼物的去向,心情还十分松快。宁蕴和刘小元在二门外分了手,刘小元上了容二奶奶备的车子去了;宁蕴还是先折回去和朵朵道别再去找朵朵已经备好的车马。
越往内庭走人自然越少,但是曼妙的乐声仍是幽幽传来,让人心旷神怡。到了一个竹林边上,宁蕴却不期然猛地被拉到了竹林阴影下的凉亭里。
宁蕴正要惊呼,却被温热的唇堵住了声音。身边传来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触觉。那人很熟练地松开她的裤子,分开了她的腿,不由分说就进了去,动作流畅干净利落。
几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那人便按住她的胯用力地抽动起来。
“今天,为何穿得那样美?”陈苍野声音冷峻,动作狠戾。
宁蕴被顶得几乎站不住。几番剧烈的快感过后,她才明白,时隔数十日,她又被陈苍野摁着干。
事出莫名。她总是猜不到哪里会来这一遭。
怕头发乱掉,宁蕴只好紧紧抱住他。“今天,来……来……玩儿……”宁蕴压着声音,断断续续地答道。
“你可知,这厅子里多少人在看你?”陈苍野一口咬在她裸露的胸口上,吻出了几个淡淡的红痕。
宁蕴哼唧着,几乎听不见他说话。“快一点……”她感觉到身体在发抖,不由得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高潮来得如此之快,宁蕴想她大概是疯了。
陈苍野闻言,便用力地往深处顶去;拥着她,感受着她夹着腿一阵一阵痉挛,不由得抬起她的下颌,在微微的月光下看着她因情潮而紧绷的脸。“你和容迁,怎么回事?”
宁蕴从高潮里退出来,根本站不稳,扶着他的肩膀喘息着。“你说,什么……”
“容迁。”陈苍野又缓缓地动起来。他仍然鼓胀着硬挺着,处置她的时间多的是。“莱王的三儿子容迁。容安然。”
宁蕴一边轻轻哼着,一边抓住他的衣襟,低声道:“他,他怎么了。”
“你和他到什么地步了?”陈苍野恶狠狠地揉着她的胸,“他也这样干过你了吗?”
宁蕴恢复了半点理智,推着他道:“小世子……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陈苍野不答,有条不紊地在她体内研磨着。这会儿她简直是海里的鱼,这样用力地吸着他,肉壁挤压着他,一汪一汪的体液吸附着他,仿佛他才是被吞噬的那个。
宁蕴的脸在微光下隐忍、潮红,眸子半闭半开,却是分明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她虽然抱着他,但是身体都紧绷得要炸毛。这样矛盾的人。矛盾的身体。
陈苍野迫使她看着他:“说。”
“没有,我没有。”宁蕴哼着,无意识地回答。
陈苍野冷笑:“小爷如何信你?”说着,倒是突然停下来,只在她体内滞留。“你的帕子,怎地到了他手里?——你的宝贝扇子,怎地又是他所书?”
宁蕴本马上就要高潮,临门一脚这厮却不动了,四肢百骸都难受起来,不由得摇动起她的胯来。
陈苍野见状,哂道:“宁老师学得很快啊。”
宁蕴闻言,理智恢复了七八成,恼得提起臀部就要将他的那话儿滑出来。陈苍野自然不肯,抱着她的臀又往深处顶了去。她的体液十分丰富,那话儿如同小鱼儿一样在她胯间通行无阻,但是都能顺利抵达巢穴。
“我没和他好。”宁蕴道。
“是么。”陈苍野还是不信。
“我今天才认识的他。”宁蕴不解地瞪着他。她也不明白她在辩解啥。
“没被他碰过?”陈苍野问。
“小女子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宁蕴道。这话等于是说陈苍野就是毁人贞洁的禽兽。
陈苍野听明白了,也无什么反应,只是转身将她翻了过来,让她伏在竹林旁一个大理石石桌上,从后面进入了她,送上了让宁蕴叫都叫不出来的猛烈撞击。
“停一下……”宁蕴几乎都站不住,整个人软瘫。腰带本还松松地挂在她腰上,现在全散开了,雪色的臀在月光里幽幽闪着光泽。他硬朗的腹部拍打着她肉嘟嘟的臀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清脆的肉与肉交锋的声音、肉穴吸住他身体的纠缠声以及宁蕴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了低的嘤咛。
陈苍野本就知道她身体美,没想到在月光底下看更是如此美不可言,情欲登时更加高涨;反剪她的雪腕,迫使她的腰身拗出更加诱人的弧度。
沉重的石桌被震得一个劲儿晃。
宁蕴倍感屈辱,泪水不争气地流出了眼眶;然而身体的快感骗不了任何人,她嘴里哼出的确是失去理智的阵阵叫声。
“你很欣赏容迁?”陈苍野忽然停下来,俯下身去咬她的耳朵。
宁蕴正在又一轮高潮边缘,浑身难受,只拼命摇头。
“你还要和他结交么?”陈苍野将肉棒缓缓抽出一半来。
宁蕴哼道:“不结交,不结交。”
陈苍野十分满意,才将身体又顶了回去。
宁蕴回到马车里已是子夜过后。车夫都要睡着了。在车厢里候着的婆子,等宁蕴上了车方才醒来。宁蕴一上车,这婆子就闻到浓重的精液的气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婆子低着头,吩咐车夫开车,同时看到宁蕴的衣服十分不对劲。胸部也太鼓胀了一些。
宁蕴也搞不明白陈苍野扯走她的胸衣作甚。
宁家人能屈能伸,不去想他,熬过一年万事大吉。宁蕴这样想着,靠着车桅睡了起来。
铃兰馆记 为情所困
翌日,休沐。
宁蕴在家睡得不省人事,而宁二太太已一早来了叫门。宁蕴睡眼朦胧地接待了来访的刘小元。
刘小元意气风发精神抖擞,坐下便一个劲儿问:“你昨天怎样,进度如何?”
宁蕴与这刘小元本只是半路相识,于是便硬撑着眼皮客客气气告诉刘小元什么都发生。
刘小元兴致勃勃,好个自来熟。“我昨儿宴后去高公子那儿拜访了。”
宁蕴愕然:“什么?”
刘小元得意:“金风玉露一相逢……”果然,这刘小元衣服都没换。
宁蕴真不知道说啥好,只埋头啜茶。
刘小元正色道:“姐姐,这李雪贞,我帮你从高公子那儿问来了。他思慕你们馆里的李钦小姐,有用‘雅锡’拆字格写的藏头情诗。了不得。”
宁蕴还没来得及回话,刘小元又道:“没事的,李钦是靖远公小世子的,他没戏。姐姐你用心一些,一定能回转局面。”
刘小元嘀嘀咕咕又说了一通,宁蕴和她一同吃了早膳,这刘小元吃着点心又说了一遭。“昨儿那歌女说是清香楼的新晋小角儿,最近还没怎么崭露头角;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的名号了。”
“我走的时候,还听到下流腌臜话儿,说什么祭酒大人的真千金追不上,这假千金还不能一亲芳泽云云。”
宁蕴拨拉着包子馒头,也没听进去几句。昨天那人真是下死手,乳房被他捏得现在还是生痛的;阴道口一阵一阵胀痛,怕是给磨蚀了一层皮肉。
刘小元见她没心思听,就换个话题:“姐姐我听说李雪贞最近也会去你们馆里访学哦。”
宁蕴听了,勉强来了一些精神:“什么时候?”
“也是七月,不知何时。姐姐就日日打扮着,等他来吧。”刘小元嘿嘿笑道。
假期后,童英最先到了馆里。“童姑娘,七月七如何也?”百里琪老先生和蔼地笑道。
“啊,继续写书。”童英最近再给馆里修教材。“百里老先生如何?”
“哎呀,你还给宁姑娘发愁,你也为自己思量下。”百里琪看着眼前这个璞玉一般的小女子,不无叹息。
童英不置可否,随意敷衍着,捧着书到了教室去。转了一圈回来,几个学生扑过去:“童姑娘,靖远公小世子可是请了假?”
童英莫名:“什么?”
几个女学生不无激动:“听说小世子七夕喝醉了酒勾留在莱王府上?”
“啊?”童英更加莫名其妙,“那也不出奇……怎么了?”
“然后是那歌女紫月照看了一晚上,小世子一连两天、连带今天都和那歌女在一起?”
“啊?”童英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来者正是宁蕴。
童英转身,也惊讶道:“宁姑娘,今儿如何这样美?
传言如同不久前传说陈苍野和李钦已成双对那样来得猛烈。陈苍野恋慕李钦不能自拔,碍于不能言说的事由无法与李钦成为眷属,恰好见到样貌与李钦有了八九成相像的歌女紫月,直接当成替身一样日日不可离之。
宁蕴听得心里直发笑。然而这些谣言确实一板一眼,让大家都信了陈苍野是动了真情。
一连三日,陈苍野没来,李钦也只在第三日的晌午,病恹恹地到了馆里。
“宁姑娘,四弟弟确实还在莱王那儿……”陈芒野被问及陈苍野的事情,也忍不住摇头。“家父去了荆州得数月才回,家母又早就不在人世……家里就没个能镇住他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