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魏满十四碎
霍城予徐徐迈步至付絮跟前,一身修身黑色西装,很符合其冷峻的气质。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兜了一圈,弯起嘴角笑,“你把头发剪了。”
付絮摇摇头,“烫了卷发,看起来就短了。”
霍城予盯着她的耳垂,意有所指:“我好像从没问过你这句话,你最好过的好吗?”
付絮觉得有意思,“霍先生打算在这儿跟我叙旧吗?”
霍城予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丝讥讽。他习惯性地把手伸到口袋里掏烟,意识到场合不对,又悻悻地放下,“上次你提的事……”
付絮打断他,“没什么,我明白你的顾虑,不用放在心上。”
她回想起那晚那声“小丫头”,心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小腹突然阵阵抽痛,私处传来熟悉得黏腻感,十有八九是月经来了,让她有些焦急。
当众出糗可不是开玩笑。
她低声说了句“抱歉”,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手腕却倏地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霍城予面露不虞:“付絮……”
“放开。”
“……你无端端发什么脾气,和我说两句话都不行?”
沈冬绪饶有兴趣的旁观两人纠缠,这时才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他隔开两人,俯身贴近付絮耳边:“这个男人在骚扰你吗?”
霍城予皱眉:“骚扰?”
他看上去像是会在大庭广众下骚扰妇女的流氓吗?
沈冬绪没理会他:“我在问你。”
付絮瞥见霍城予难看得脸色觉得好笑,解释道:“他是我朋友,没有骚扰我。”
“朋友?”沈冬绪狐疑,“我看到他做出冒犯你的举动。”
“以我跟她的关系,那并不能称的上冒犯。”霍城予悠悠的道。
付絮不快的睨着他,“请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霍先生。”
“我……”
“哦?”沈冬绪的心情似乎突然好了起来,他甚至亲自替霍城予倒了杯酒,“原来是迈锐科技的霍总,抱歉我才认出来。”
付絮舒了口气,“你们聊,我去处理点私事。”
待她收拾妥当,擦着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出来,沈冬绪分明是专程等候的姿态:“付小姐,能聊聊么?”
他倚靠在桌边,端起玻璃杯轻轻呷一口酒。
“嗯?”付絮端正表情,作洗耳恭听状。
他却只是弯了弯嘴角,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直到这时候付絮才真正看清他的长相;双目斜飞,薄唇微抿,怎么看怎么薄情。
与之相反的是会场内的另一个男人,生着一双桃花眼,看着你的时候柔情脉脉,嘴角笑意温存。可时光荏苒,岁月枯荣,渐渐明白他眼里根本没有你。
付絮的父亲是个极为高傲的人,他不满意这辈子娶到的是付母这样平庸的女人,对她的样貌、工作、性格诸多挑剔,连带着也不喜欢她生的孩子。
付絮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父亲对家庭,对妻女的抱怨。到了霍城予这里,她尽量适应他的习惯,满足他的喜好,不断磨平自己的棱角去顺从面前这个男人。
可她也明白一味的迎合讨好并不能换取他的尊重,霍城予跟她摊牌的时候,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啊,果然如此’。
是啊,你不爱我。
迟早(限) 太卑微了
“听说你之前在霍氏工作了三年,而且很受器重,是什么原因让你跳槽到东辰?”沈冬绪清淡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付絮禁不住一怔。
他将她犹豫纠结的表情收入眼底,“怎么了?不好回答吗?”
付絮默不作声。
“通过刚刚看到的事情,我不妨大胆猜测一下——”他扬眉,带着不多加掩饰的恶意轻声道:“是因为感情纠葛吗?噢,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我说中了。然后呢?听闻霍总是白手起家,他发达之后有了新欢就把你给甩了?还是说你们后期有了财务纠纷?”
付絮不自觉退后一步,垂在身侧的右手握成拳头,这是心怀戒备的表现,沈冬绪嘴角的笑意扩大。
她起初温和的神色转为冷淡,“向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套问这种私人问题,我不知道该说沈总是好奇心过重还是不懂礼数。”
沈冬绪意兴阑珊的放下杯子,“好吧,那就等我们熟悉之后再问不迟。”
他陡然握住付絮的手,拉近距离后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发脾气的样子果然更为生动呢。不过付小姐似乎已经27岁了,为了皮肤状况考虑,还是少生气为妙。”
付絮:“……”
这是在说她老吗?她会生气都是谁害的!
沈冬绪仍在自说自话,“我觉得付小姐很合眼缘呢。发布会结束后请你吃饭怎么样?我知道西彭街有家环境不错的烤肉店,应该会合你的口味。”
付絮放弃跟上他跳跃的思维,“我很荣幸。可我们总监也在会场,我还要和他回去写工作总结……”
“这个好办,贵公司曾不止一次提出想成为我的合作媒体,相信你们总监会很高兴看到你坐上我的车。”
付絮无话可说。
……
临近圣诞,街边的绿化带悬挂上了流光溢彩的灯饰,仿真冰雕在广场中央熠熠生辉。一路穿过跨江大桥,霍城予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嗖嗖得冷风把他酒后的脑袋吹的阵阵发痛,他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片刻。
江面倒映着灯红酒绿的a市夜景,巡航艇缓慢驶过,留下清脆的马达声。霍城予胸膛起伏不定,心脏在酒精的刺激下快速跳动,以至于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家就在千米开外的前方,偏偏他现在胃里翻腾倒海,连视野都有些不清晰。
发布会结束后付絮直接上了沈冬绪的车,他没找到机会和她谈她父亲的事情。
他不自觉猜测着付絮今晚的态度,分手之后他反而越来越多的想起她,就好像在心头扎了根刺,挥之不去。
假使她如预期一般巴着自己不放,他可能还容易释怀一些。
沈冬绪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他在南三环银桥附近跟丢以后,兜了两大圈也没找着人。
他倒是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和付絮发生关系。沈冬绪是个什么东西,他以前交往的女朋友背后说他性冷淡,抗拒亲密行为,头发丝都不让人碰。
后来那个女人在圈子里到处传他勃起功能障碍,被沈冬绪恶整了一把才闭嘴。
霍城予闭了闭眼,长吸了一口气,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开出老远。
……
他醒来时正躺在人民医院的病床上,好友苏建明气急败坏的数落他醉酒驾驶,结果上高速的时候一头撞在防护栏上,简直不要命了。
霍城予用手肘撑着床板试图起身,但随即眩晕感伴随着恶心干呕的欲望齐齐涌来。
苏建明连忙把他按回床上,“你给我老实躺着。”
霍城予扶额,“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正常,你脑袋撞坏了。”苏建明指着他放置在牵引架上的一条腿,“腿也撞断了,呵呵。想想自己后半生怎么过吧。”
霍城予:“……”
其实问题不算严重,轻微脑震荡加上右腿骨折,休养两个月就好了。
女秘书过来探病顺道把急需批办的文件交给他,霍城予操心家里那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破猫,托她抱回去临时养着。
他在病床上躺了十多天,车祸的消息无论如何也该传到付絮耳朵里,可她不光没来看望,连慰问的电话都没有打一通。
这女人原来这么狠心。
霍城予翻进她朋友圈,什么异样也没有,而且好几天没更新过,莫非把他屏蔽了?
他打开对话框,迅速编辑了条信息,却怎么也按不下发送键。
算了,太卑微了。
他把手机扔向一旁的柜子,强制性把注意力转移到科技成果鉴定报告上。
一星期后,病房外传来熟悉的女声。
他耳朵动了动,迅速把脸转向门口,身材纤瘦的女人撞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竟然真的是她。
霍城予不可避免的发觉,他的的确确在期待她的出现。
付絮提着保温桶径直来到他床边。她太过了解这个男人,知道他每次生病的时候都会食欲不振暴躁易怒,性情大变,所以也没有弄些昂贵的保健品、养生药材之类的东西来糊弄他。
她打开保温桶,戴上一次性手套,把放在第一层的海棠酥递给他,“我亲手做的。”
“噢。”他伸手去接,付絮却又躲开了。
“手擦干净。”
“……”
付絮坐在床边的皮革椅上,“我爸都告诉我了,谢谢你。”
霍城予差点脱口而出,那你还现在才来?我骨头都快长好了。
他硬生生把话憋回去,面无表情的道:“我同样希望叔叔早日康复,你不用跟我说客套话。”
付絮点点头,“那吃饭。”
霍城予淡淡的“嗯”了一声,摆出一副安逸的姿态等着她伺候,喂饭。
过去无论大病小病,但凡付絮在身边,他连根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如果可以,他估计连如厕洗澡都会让她帮忙。
虽然两人分手了,但旧日的习惯不是那么一两天就能改掉的。
付絮把餐具放在了移动餐桌上,没有动。
霍城予也意识到这一点,尴尬地端起碗筷。
她走到窗边,医院环境很好,园林雅致静谧,豪华病房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付絮静静地立了一会儿,拿起包包。她穿着平底鞋,踩在地面上没有声响,“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霍城予食欲全无,有种被忽视的愤懑,“你这么快就走?”
付絮动作一顿,扭头看他,“我还有约会。”
霍城予眉头都皱起来了,“男人女人?”
“这跟你没关系。”
他磨了磨后槽牙,“我是病人。”
付絮没说话。
“我头疼,伤口疼,我有近四十个小时没睡着觉了,只能躺在这张床上动弹不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
“你应该把你的情况告诉你的主治医师,让他加大止痛药的剂量或者给你开些安眠药。”
霍城予恨恨得瞪着她,“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是想抛下我出去跟人约会?”
付絮抿了抿唇,“你想怎么样?”
“我需要人照顾。”
“你不至于连个护工都请不起吧?”
霍城予语塞。
(现在男一看起来是不是不算太渣?相信我。)
迟早(限) 心有不甘
他恶狠狠得瞪视了她几秒,最终放弃般卸下一口气,“再陪我一会儿,至少等我吃完饭。”
付絮不置可否,但也重新搬了把椅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坐下。
不管她对他的态度如何,她起码还是关心他的。保温桶里盛着他最喜欢的猪大骨汤,一掀开盖子浓香四溢,里面加入了适量的黄芪、党参和红枣,还放了几块青萝卜解油腻。
霍城予没有用勺子,就着碗沿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汁顺着食道淌入,隐隐抽痛的胃部获得了极大的慰藉。
他边喝边盯着付絮看,她穿着灰褐色高领毛衣,酥胸娇挺,下身穿着条阔腿长裤,很有知性气质。
“味道不错。”他找话题。
付絮的唇珠生得很明显,这使她笑起来有股柔媚的韵味,“我还担心你喝腻了。”
他轻哼了一声,“我的口味什么时候变过。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这么久没来看我。
付絮想了想,“在忙和效达的营销策划案。他要求很多,标准也高,目前还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需要调整。”
霍城予想到什么,似笑非笑,“至少有三家网络媒体在争取同他合作,东辰近两年流量下滑严重,市值更是下降了四分之一。他竟然选择了你们,我实在想不通是出于什么原因。”
付絮笑了笑,“东辰早从12年就开始向新媒体转型了。而且东辰拥有政务发布平台属性,在区域公信力上有很强的优势,他恰恰正需要这一点。”
霍城予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沉默了片刻道:“告诉我,那天发布会结束以后你们去了哪里?”
付絮垂下眼帘,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把包包放在膝盖上,“只是去吃了顿饭。”
原以为沈冬绪这样孤傲乖张的个性,必定是个难伺候的主,和他在一起吃饭过程不会很愉快。
意外的是沈冬绪很照顾她的感受,也十分了解她的饮食习惯,甚至可以称得上绅士。
知道她喜欢吃小龙虾,在西彭街生意最火爆的网红店铺排了近二十分钟的队。店里面挤的满满当当,两人只好坐在店外的塑料凳上,伴着路灯昏黄的光辉和汽车尾气用餐。
沈冬绪把西服外套挂在椅背上,挽起衬衫袖子,一只一只地剥掉虾壳,蘸了牛肉酱放在盘子里,“吃。”
付絮内心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这些都是给我的?”
沈冬绪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不然呢?”
付絮简直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沈总,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沈冬绪微微蹙眉,不算愉快的盯着她。
她拘谨地并拢双腿,小心翼翼的发出个语气词,“嗯?”
沈冬绪捏起剥好的虾仁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脸色就不太好看,“已经凉掉了,你打算就这么辜负我的劳动成果?”
付絮只好战战兢兢地一边等他剥一边吃。她偷偷瞟了他好几眼,这个男人长了一张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脸。
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沈先生和女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这么周到吗?”
盘中已经整整齐齐地摆上了一排虾仁,沈冬绪摘掉手套,吃了口蔬果沙拉,闻言抬眼看她。
他挑起嘴角,“你认为我像是会为了追求一个女人,千方百计讨好她的人吗?”
付絮很诚实,“不像。”
他摇摇头,“我确实是。”
付絮:“……”
酒足饭饱后,沈冬绪望着她被辣得通红的嘴唇,“你需要去补妆吗?”
“啊?”付絮从包包里掏出小镜子,打开盖子照着自己左右看看,“我妆花的很厉害吗?”
嘴唇边也没有沾上酱油渍啊。
沈冬绪说:“没有,很好。”他站起身,“既然不用补妆,我们就出去走走吧,账我已经付过了。”
……
付絮无意识地扣拽着包包上的装饰物,思绪不由得沉浸在回忆中。
霍城予漆黑得眼珠转了转,“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是在用什么立场质疑我呢?”付絮嘴角牵起一丝笑,她缓缓起身,“看来我呆在这儿反而会耽误你用餐,我还是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付絮离开后不久,霍城予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这个朋友名叫宋晓,最近担当一部电影的制片人,上次一块儿打牌的时候还询问他是否有兴趣做投资商。
宋晓是新加坡人,妻儿都留在那边,从事的行业内又是美女如云,身上的桃花债一笔多似一笔,还在不断猎艳。一部分没有多余精力消受的女孩就半推半送给身边的富商朋友,倒不失为一个卖人情的好方式。
宋晓:“这回的女二号是戏剧学院大一的学生,纯的很,看模样还是个处。我知道你好干净,怎么样?要不要一块玩玩?”
霍城予:“我腿还瘸着,玩不起。”
“嘿嘿,我过阵儿带剧组去a市采景,你来见见人吧。腿瘸了没事,那儿没瘸就行。”
随后宋晓用微信给他发了张楚笑妍的照片。巴掌大的小脸,加了两层滤镜也没挡住额头那三颗痘,穿着白t恤百褶裙,人很清瘦,很年轻。
男人嘛,十个有八个都喜欢这样的初恋款。看来宋晓这次是诚心邀请他赞助,这么好的姑娘都舍得让出去。
霍城予掐了掐眉心,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把那天的日程清出来。
本以为和付絮分开,那个女人会心有不甘。
现在看来,心有不甘的倒成了自己。
是时候找个女人把他无处安放的感情转嫁过去了。
(平安夜快乐啊大宝们!超爱妮们!)
迟早(限) 进家门
付絮怎么也没想到沈冬绪会对小龙虾过敏,而且还颇为严重,在医院吊完点滴又回去工作了。
总监把情况告诉她后,她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
那天面对满桌红彤彤的龙虾,他一口未动,只吃了些沙拉和瓤子饼。怎么会过敏呢?
不论如何,这事儿她都脱不了干系。总监让她赶紧备份礼物去效达总部看望一下。
她去的时候,安诺投资的人刚刚做完访谈,正从门里出来。
付絮微一颔首,面前一身职业装的女人她有些印象,是上次被沈冬绪嫌弃香水味过重的那个分析师。
这次她大抵学乖了,离得这么近除了淡淡的发香什么也闻不到。
沈冬绪坐在办公椅上,神情有几分倦怠,听到扣门声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付絮也不好再打扰他,静静候在原地,等他休息好后再分出一丝心神搭理自己。
大约过去三、四分钟,沈冬绪终于抬了一下头。
付絮心里一喜,刚准备上前,就听到男人打座机电话给助理,说今天的午餐不用送过来了,他要睡觉。
这下付絮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脖颈上未完全消褪的荨麻疹又在阵阵发痒,沈冬绪停下翻阅文件的手,烦躁地松了松领口。一眼瞥过去却发现付絮抿着唇,浑身僵硬地立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意识到这句话太生硬,他换了个说辞,“来找我?”
“是的,沈总。”付絮悄悄松了口气。她往前几步,来到沈冬绪的办公桌前站定,“听我们总监说您过敏了,似乎还是由于上次请我吃饭的关系。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
沈冬绪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手里拿的什么?”
付絮稍稍愣了愣,连忙把礼品盒放在桌面上,“小小心意……”
“你买的?”
“嗯。”
他这才伸出手拨弄了一下那个盒子,“绞股蓝龙须茶?这牌子不便宜,公司给报销吗?”
付絮没想到他还关心这个,卡壳了一秒才说:“给的。”
“下次不用给我送这些补品,我还年轻,用不上。”他缓慢地瞥了她两眼,语气很淡漠,“我收下了,你走吧。”
付絮酝酿了满肚子的话只能憋回去,她轻轻鞠了下躬,退出他的办公室。
只是还没踏出公司大门,沈冬绪的一通电话就打过来了,“走了?”
付絮有瞬间的疑惑,“嗯。”
男人的呼吸声很平缓,“走到哪儿了?。”
她如实回答:“还在效达。”
“去我车上等着。”
“啊?”
“我不舒服,送我回家。”
……
付絮坐在驾驶座上瞟了眼身旁的男人,他眉头平展,双目半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市中央车水马龙,道路拥堵不堪,天色灰蒙蒙的,绵绵细雨飘洒在车顶,付絮打开雨刷器。车内广播着财经新闻,沈冬绪手一抬,给换成一首悠扬得小提琴曲。
这下好了,更昏昏欲睡了。
车开到一条梧桐路,前方有个十字路口,沈冬绪抬了下眼皮,“右拐五十米,有家农贸市场。我不吃海鲜、牛羊肉。”
他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付絮禁不住想,这就吩咐上了?
但她还是把车开到了他所说的地方,关门前礼貌的问:“沈总稍等一下,我去买菜。请问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火锅。”他吐出两个字,而后交代道:“底料不用买,家里有,其他的随便。”
他的口味偏好倒是很接地气。
付絮点点头,踩着细高跟走进菜市场。
考虑到沈冬绪不是有个耐心的人,她效率很高,上次吃饭的时候也大概观察到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菜,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拎了两大塑料袋上车了。
沈冬绪看着她凌乱了几分的发丝和冻得通红的鼻尖,嘴角噙着抹笑,“急什么?”
付絮气喘吁吁,对他笑了笑。
距离沈冬绪的住所已经不算太远,车子不多时就驶进了一片高档住宅区。在他的私人车库停好后,付絮提着菜下车,打算跟在男人背后进家门。
沈冬绪绕到她面前,倾身接过她手中分量不轻的袋子。
付絮往后躲,“不必了沈先生,您正生着病……”
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沈冬绪顿了顿,“我要劳役你的地方不在这里。如果你的厨艺不够好,我可是会发脾气的。”
付絮顿时紧张起来。
沈冬绪家的门装的是指纹密码锁,他站在付絮身后很随意的报了串数字。
付絮按键的时候忍不住想,他对自己是不是太不设防了?
(其实没写到想要的部分,但是脑子有点空,而且到了冬天猫真的一直要人抱,非常耽误码字。)
迟早(限) 湿身
推开门,她暗暗蹙眉。
沈冬绪的家很大,也很空,布置的未免简洁得太过了些。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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