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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天九]忘机(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魂子
嬴政猛地抬头,目光似有冷意,慢慢说道,“秦有内患,而国力虽强,比之六国尤嫌弱小,我如何能成就霸业。”
忘机凝视着他,这个后世看来无所不能的始皇帝,其实一开始也是一个会怀疑自己的普通人!“难道你没有自信?”她反问道。
当然不是!他握紧拳头,神色坚定,冷静地说道,“攘外必先安内,若我连亲政和夺回王权都做不到,谈什么争霸天下!”
“说得不错,你会成功的,即使没有我,你也能做到一切。”忘机说得极为认真,这是她的真心话,“但是有我在,会让你少走许多弯路。权力、名利、金钱,这些我都毫无兴趣,你也不必给我,我不会在你的朝堂上露面,待事情结束,我自然会离开。”
嬴政看着忘机绝美的容颜,他能感受到她的真诚,不是因为谋求金钱权力效忠他,不是因为国君之位效忠他,不是因为被迫而效忠他,仅仅因为他是嬴政,仅仅因为他本身......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复而又跳的极快,轻声说道,“谢谢你。”
在这偌大的深宫之中,他常常感到迷茫和惶惶不安,忍耐,隐忍,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朝堂、身边、后宫之中,竟然找不出值得交心信任的人,他的理想,他的雄心,他的犹豫,他的悲伤,只能默默放在心底,无法跟人诉说。
这样的事不是不可以忍耐的,他可以保持这种状态,一直,永远,但终究是太累,也会想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如果没有,这辈子便也无所谓了,可是,一旦出现,就像落水之人眼前的一根稻草,他会紧紧的抓住,嬴政目光灼灼的看着忘机。
“我还没帮到你,就说谢谢了?”忘机有些不解,她觉得这个嬴政有点傻傻的。殊不知,她的存在,对嬴政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安慰,此时的他,正处于政治生涯中最危险,最孤立无援的时刻,她出现的时间实在是过于巧妙,就像那夜的感觉一样,这就是命中注定。
嬴政只是看着她笑,不说话,眼神就像冰雪消融后的春日,带着点暖意。
忘机摇摇头,不去理会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正色道,“你也知道,首要之务是在你亲政前把分散的权力都拿回来,想要做到这些,情报是必不可少的。你常年在这宫中,手底下根本没有独属于你的势力,所以行事起来,难捉襟见肘,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她这次来便是为了给嬴政传递一个重要的情报,“你的王弟,长安君恐怕命不久矣了,吕不韦准备派人刺杀他,至于理由,你应该能想到,可以处死他的那个理由吧?”
“你说什么!”嬴政双手撑在案几上,不由自主地拉近了与忘机的距离,想要杀死成蟜,能够用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谋逆。
“你冷静一点,很快你就会到长安君背叛秦国的消息。”忘机的表情十分正常。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成蟜不会背叛我的!”嬴政摇头,手攥得很紧,成蟜对他敬爱有加,真心实意,算是他为数不多比较信任的人,嬴政怎么也不敢相信成蟜会谋逆,一连说了两个不可能。
“真假不得而知,但重要的是传到你眼前的,传到朝堂上的消息,是他谋逆,你什么都做不了。”忘机开始给嬴政分析,结合手中的情报和对历史的了解,她初步得出了一些结论,“朝堂上的几股力量,你很清楚,华阳太后为首的楚国外戚,夏太后韩夫人为首的韩国外戚,以及吕不韦为首的势力,军功家族不参与争斗。”
“而这三方,谁对你的威胁是最大的?”忘机不信嬴政会看不出来这一点。
虽然嬴政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的确清楚,苦笑了一声,“......是成蟜他们。”
不愧是始皇帝,至少原则上不会出错,并不是心软犹豫之辈,忘机点点头赞赏嬴政,“吕不韦权力虽大,但他终究不能名正言顺的取你而代之,华阳太后他们目前同理,唯有你的亲弟弟成蟜,若是你意外亡故,便可顺利成章的继位。”忘机说得极为冷酷直白。
“即使他没有这个心思,他的母亲韩夫人、祖母夏太后和那一帮韩国外戚,也都蠢蠢欲动。”忘机继续说道,“吕不韦扶持了你的父亲,又扶持了你,你多年来对他言听计从,他自然不想改朝换代,昌平君他们同理,你的后宫中多楚姬,也不愿见着有韩国血统的成蟜登上帝位。”
“而且夏太后病重......”嬴政知道,忘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苦涩的为答案添上了一块拼图。
嬴政也确实一针见血,“韩夫人并没有什么政治头脑,真正聪明的,领导的人是夏太后,如果要动手,此时,就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不愧是相国吕不韦,他这个计谋可谓是一石三鸟,百利而无一害。他先是自然而然地提出要让人增援赵国,再与昌平君一群人合作,让他们跟韩国那群外戚争抢,让他们以为这是一份肥差。夏太后若是在,一定不会让长安君出面,只可惜,韩夫人是个目光短浅的,而长安君也确实没有政治头脑。”忘机感叹了一下。
嬴政有些难过,有些生气忘机这么评价,“......成蟜他,是真心想为我做事,没有别的想法。”嬴政需要成蟜,所以成蟜就去了,嬴政了解自己弟弟,他就是这么想的。
“你在生气什么?”忘机没有理会有些愤怒的嬴政,往下分析道,“他故意推荐了自己的死敌樊於期,因为吕不韦知道,樊於期一定会在长安君面前挑拨离间,他再顺势把教唆长安君谋逆的罪责往樊於期头上一放。等到谋逆的消息传回秦国,你一定会派人去平叛。那时,吕不韦便叫人在那边杀了长安君,死无对证。既帮你、也帮他、帮昌平君他们解决了隐患,又名正言顺处理了政敌樊於期,还可以落得一个平叛的功劳。”这份心计,实在是恐怖。
“能救他吗.....”嬴政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又自嘲地摇摇头,“呵,我这个兄长,真是虚伪。”
“吕不韦手底下有一个秘密的组织,叫作罗网,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势力遍布七国,手下的杀手分为天杀地绝四个等级,刺杀长安君这样的任务,起码会出动一群天字级和杀字级,我的人不如他们,除非是我亲自赶去,才有可能救下他。”忘机冷酷的继续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去的。先不说来不来得及,救不救得了。”忘机瞥了一眼嬴政,并不在意他的情绪,“他死了,远远比他活着有价值,他就像一把刀,他的存在,无异于随时给你的敌人捅你一刀的机会,我不会去赌这个可能性。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是啊......所以我是一个虚伪的兄长。”嬴政比谁都清楚成蟜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十三岁来到咸阳城的时候,毫无芥蒂接纳他的成蟜,是他重要的手足啊!嬴政是真的把他当弟弟,多年来毫无戒备的,即使知道他是一个威胁,嬴政也没想过对他动手!
嬴政一下子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颓然的坐下,闷闷的说道,“能安慰一下我吗?”忘机叹了叹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二十一岁的嬴政此时却像个脆弱的孩子,他虚枕在忘机的腿上,蹭了蹭少女,好像这样能给他一点支持,忘机看得想笑,模样与想象中孤傲刚戾的秦始皇相差甚远,她双手拂上他的额头,柔夷穿过黑色的发丝,按了按几个穴位,“行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未太掉身份了。”
男人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从他来到咸阳的第一天开始,心里的弦就一直紧紧绷着,尾音上扬,“再让我躺一会儿,嗯?”明明忘机看起来比他小很多,却给了他极为安心的感觉,修为高深,绝顶聪明,都是与年龄不符的特质。
“你...这是在撒娇吗?”忘机轻轻笑出声,男人的表现真的十分可爱。闻言,嬴政忽的睁开眼睛,闷声说道,“怎么可能?”立刻离开了少女的双膝,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他岔开话题,语气又变回沉重,但神色已经完全冷静,“接下来,等待就可以了吧。”等待消息传来,等待成蟜死去......
“是的,长安君一死,朝堂上便少了一股势力,连坐之法必定会处死一大批人,会空缺出来大量职位,你可以乘机安插一些人,我也会安排一些我的人,但我们两个的力量还太小,吕不韦应该会借平叛扶持一些人,还有赵太后多半也会动手,夏太后和韩夫人一死,后宫中有一半的势力都可以掌控在她手中。所以我们最好的选择是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才能一举扳倒吕不韦。”
忘机知道,有一个让嬴政未来非常厌恶的人,会借着此次平叛上位,但是为了扳倒吕不韦,嫪毐的存在是必须的,可这样,母子离心就成了必然,帝王之路,始终是孤孤单单的啊!
“这倒是不错,能让母亲扶持一股势力,也能对我有所助益。”嬴政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现在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既然成蟜的死已经无可避,那么替他报仇,就是他这个活着的人该做的事。
他们一阵谈话,小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忘机起身告辞,“你早点休息,我该走了。”
嬴政猛地拉住她的手腕,“...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又神态自若的说道,“我怕寝宫中到时会有别人。”
“你怕我撞见你的那些姬妾吗?”忘机皱了皱眉,安慰嬴政,“不必担心,若是有人我会自行离开,不会打扰你的,反正最近应该没有重要的事了。”
嬴政闻言,不加思考的说道,语气有些急切,“我跟她们没有感情,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生怕忘机介意或者误会。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忘机不解风情,“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自会来见你。”说完,便瞬间从嬴政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嬴政突然有点理解到后宫那些女人的感受了,日日翘首以盼,心痒难耐。
摇摇头,嬴政笑出了声,好像又扫除了一点阴霾。





[秦时+天九]忘机(H) 秦宫上 八 安慰
嬴政看着手中张唐传来的加急密信,面无表情,上面赫然写道,长安君成橋带领樊於期拥兵屯留,接受赵国封赏,公然叛秦,并大肆散播檄文。檄文内容也附在密信之中,嬴政见到其中有怀妊奸生等语,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吕不韦一看嬴政的表情,心下一惊,连忙上前拱手道,“叛贼成橋和樊於期二人用心险恶,竟然敢污蔑先王和王上,恳请王上不要顾念手足之情,立刻出兵平叛。”绝口不提,自己的名字也在檄文之中,生怕刺激到嬴政。
樊於期竟然用秦王的身世来挑拨,这个人真是死到临头还要拉他下水,吕不韦的心情忐忑,随着嬴政年龄渐长,仲父之名他是当得越来越心惊胆战,从不敢多提,樊於期一篇檄文直接把事大肆散播了一番。
嬴政攥紧了手中的密信,吕不韦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栽赃,那估计是樊於期所为了,心中冷笑,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道,“就依吕相国之言,此时由你全权负责吧。”末了,他又像是心有不甘,补了一句,“......若是成橋肯投降,可以带回咸阳再发落。”
“遵命,臣等必定竭尽全力,但若叛贼抵死反抗,顾虑之下,军队便会畏手畏脚,臣恳请以大秦士兵为重。”吕不韦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此次平叛,臣举荐王翦将军为大将。”
蒙骜、张唐现在正在主力攻赵,眼看胜利在望,不宜分散兵力,且蒙家、张家出征赵国已经有战功加身,此次王翦领兵让王家添一份荣耀再合适不过,吕不韦的提议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嬴政默然,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封王翦为大将,领兵十万,讨伐长安君成蟜,必要时,生死不论。”
嬴政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陌生,但是,说出这句话好像并不难,他似乎一点也不难过,不难过。
等到退朝,身边的内侍小声对他说,相国吕不韦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嬴政不耐烦道,“不见,告诉他今天寡人谁也不见,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内侍面露难色,“这...相国大人说与赵太后有关,请您务必见他一面。”
吕不韦真是半点不把他放在眼里,连身边的内侍都更畏惧吕不韦的权势,嬴政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宣他进内殿。”
“臣参见王上。”吕不韦大步走进内殿,不管他权势如何滔天,礼仪方面却极为周到,让嬴政也挑不出毛病,“相国所说的要事是什么?”嬴政淡淡道,听不出喜怒。
吕不韦并不知道嬴政已经了解到成橋叛乱的真相,只当他愤怒于成橋叛乱,在大殿上他还奇怪嬴政居然没有因为此时勃然大怒,甚至还想留成橋一命,想来是手足情深吧,不过在帝王家这可不是什么好品德。
“是关于此次出征的副将人选,臣曾有一门客嫪毐,进宫后成为宦官侍奉赵太后,早已与臣无所瓜葛。此次出征,太后大人向臣举荐此人,不知王上意下如何?”吕不韦可是知道嫪毐跟赵姬那点破事的,一定要提早将关系撇干净。
嬴政有些不耐烦,这等小事也值得吕不韦再三求见,“既然是母后举荐的人,你照办就是,不必来问我。”有王翦领兵,兵力还是叛军两倍有余,副将就是个混战功的位置。
吕不韦也不多逗留,得到答案,便迅速离开了,最近他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回到自己宫室,嬴政总觉得吕不韦来找他这事有些奇怪,但从动机上来说,想跟赵姬的手下避嫌也是合理的,或许是他多心了......
他不能浪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人啊,一闲下来,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里了,尤其是想到她,离上次忘机来,又快一个月了。嬴政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却怎么也没有忘机按得那样舒服,她说得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都历历在目。
尤其是躺在她腿上,她说,他这是在撒娇吗,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看见了她的笑颜,犹如昙花一现。
一月之期快到了,她还会来吗?就算没有实权,也从来都是别人等他,竟然轮落到他单方面等人的地步,嬴政看着手里平日爱不释手的竹简,却半点没有读书的心思,他把竹简一扔,取出笔墨丝帛,开始勾勒起少女的倩影。
“王上,该传膳了。”殿外的内侍细声细气说道。
嬴政起桌上的丝帛,他下笔极快,虽然画中的人不在眼前,勾勒起来却仿佛人坐在他身旁,画上的少女没有五官,或许是难以描摹,又或许是他不想让别人看见。
“宣吧。”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身为国君,他的每一个行为都会被无数人揣测,若是他今天不吃了,只怕会有人以为是吕不韦说了什么才惹得他生气弃食。
今日的膳食倒有些不同于往日,侍女鱼贯而入,食瓮、铜盘置于桌上,里面的食物色泽鲜艳,香气扑鼻,似乎既不像炙的,也不像煮的,嬴政来了点兴趣,一旁的内侍半跪下,取出筷子分别尝了一口,脸上似乎十分满足,过了半晌,对嬴政说道,“王上,并无问题。”
韭黄入口又香又滑,热气犹在,略微辛辣又带着甘甜,鹿肉劲道紧实,又没有腥臭之气,实在是比往日的食物美味太多,不知不觉,嬴政便快吃光了,回过神来已觉得有些不适。
他站起来走出内殿,问门外候着的侍女,“今日的晚膳是谁做的?寡人十分满意,有赏。”
领头的侍女恭敬地答道,“王上,今日晚膳并非宫中所做,咸阳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菜式独具匠心,十分美味。嫪毐大人命人出宫采购,特敬于王上。”
嫪毐?母亲身边那个得力宦官?这份讨人欢心,识时务的本事,倒也对得起他现在的地位,嬴政点点头,“算他有心,不过不必有下次。”
好吃美味又如何,又不是宫中御厨,若是他表明了喜爱,指不定下面的人又要做点什么,嬴政还不屑于为了点口腹之欲去图谋自己子民安身立命的手艺。
回到房间内,嬴政看见内侍正在拾,一旁的五层漆色食盒甚是大方、美观,内侍立刻行李,“王上,这食盒乃宫外之物,据说保温效果极好,店家特意恳请送还。”
嬴政突然说道,“寡人有份奏章忘在内殿了,就在书架上你先去取一下,等会儿再拾。”待内侍离开,嬴政立刻走到食盒面前,这食盒上刻着造型奇特的数只蝴蝶,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忘机的梦蝶。
细细回忆忘机说过的话,嬴政试着依顺序碰了碰蝴蝶,他记得她给他看的那副星海之图,有几只蝴蝶也的确是按北斗星辰的图案组合的,“噌!”的一声,一个小暗格从把手上弹出,落出一张丝帛,嬴政立刻拿走那张丝帛,放在衣袖中。
内侍急忙跑来,面露难色,颤颤巍巍的说道,“...王上,奴没有找到您说的竹简,要不奴多派几个人找一找?”
“不用了,兴许是寡人记错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嬴政淡淡道,转身走向寝宫。
“是,是!奴告退!”内侍如获大赦,拿起早已复原的食盒,便离开了。
嬴政打开丝帛,上面的字迹大气而不失内敛,并不像女孩子的所写,他慢慢读着,眼里不知不觉有了淡淡暖意。
事务繁忙,故不能如期赴约,想必你已正式知悉长安君一事,为大业,不可长久哀于此。若心有不忿,大可归罪于我,若非我告知你实情,或未曾你有如此悲切。肴香楼乃我私产,不必担心,若有要事告知,宫中可派人采购食物。待我处理好手中之事,必定尽快赴约,忘机。
这是在安慰他吗?就像她说的,她大可以不告诉他真相,现在却把错往自己身上拦。他不是非要人安慰不可,但若她有心,也不是不可以,嬴政嘴角露出了笑意。
这只能证明她不向她说的那样不在意他,不然为何大周章送信进宫里?嬴政将信和画放在暗格中,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派人去一趟酒楼。
希声取出一顶天鹅细绒制成的白羽大麾,走到忘机身边替她披上,“夜深露重,姑娘不能仗着内力乱来。”一边说着一边替忘机系好缎带。
“不碍事的,多谢你了。对了,信送到了吗?”似乎并不担心嬴政解不开机关,忘机坐在院子里,希声为她端来上好的雪顶含翠,以为她想赏月,可今夜是下弦月,月光暗淡,反而是漫天的星辰很是耀眼。
“食盒里的信已经没有了,我们的人候在殿外,并未有任何异动,应当是送到了。”希声站在忘机身侧,这个位置很亲近,但并不亲密。
他们的手已经伸进了秦王宫中,不会武功的普通侍女,且在王宫中侍奉多年,谁会想到她们这些不起眼的星辰,在白日也会有自己的微光呢?
夜星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们的人,分工泾渭分明,就像黑夜与白昼绝不交融,身世清白的,绝不会让他们去做任何危险之事,属于黑夜的,就静静蛰伏。
聚沙成塔,一颗星星的光很微弱,忘机抬头欣赏夜空,无数颗星星汇聚,便是最夺目不过,轻声问道,“东西做出来了吗?”
“经过多次烧制,终于能够稳定地产出琉璃器了。”他们网罗了一大批工匠,甚至还与墨家搭上了线,这两个月来,按照忘机提供的方法,多次尝试,才将这流光溢的宝物制造出来,希声语气兴奋。
琉璃,在这个时代,被当做是自然中形成的一种易碎矿石,价值连城,但在后世,不过是最普通的玻璃罢了,用沙土和水烧制即可,忘机与众人花了快一个月,才找到合适的配比与温度,能够制作成形的器皿,而非常见的珠子一类。
“如果宫里的人再来肴香楼,你就以酒楼主人的身份,请求面见王上,然后献上一盏琉璃碗。”忘机对身旁的希声说道,“再送一盏琉璃酒杯给吕相国,请求他们允许以秦国的名义向六国出售琉璃,秦王分三成,吕不韦分三成,我们两成,墨家两成。”
“这...这未也太不划算了,哪怕我们没有得到官方的许可,自己偷偷少量出售,所赚的利益也是十倍于此。”希声非常不理解忘机的决定,他了解她,直截地问出来,并不会让少女生气。
“我自有考量,日后再同你细说,倒是你,日后便要时刻将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可还习惯?”忘机轻轻笑道,想知道希声会有什么想法。
“我是您的天玑,无论您说什么,我做起来都甘之如饴,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阳底下,感觉似乎也不坏。”希声温柔一笑,他已经好久没动过手了,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是个死士。
“那不是挺好的吗?”忘机端起手中的琉璃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我要的材料送来了吗?”
“无形来信,说东西已经在路上了。”希声细心地为忘机添上热水,“这次我们要做什么?”
“这次不能让墨家的人插手了,必须全权由我们自己的人负责,这个东西,起码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立刻封士,官至少府也说不定,是我们插手朝政的利器。”琉璃这种东西,华而不实,只会在王公贵族中流通,水泥可不一样,弄不好,能成为战争利器,忘机摸了摸下巴。
“你下去吧,把阴阳家最近的情报给我拿过来。”忘机可没忘了这个核心目标,她最开始的目的,本就是追寻苍龙七宿的秘密,不管考验命运的结果如何,她都会去做这件事。
阴阳家得到魏国的苍龙七宿后,表面上看是龟缩了起来,实则肯定不会手,但苍龙七宿情报秘密而又珍贵,连她都半点追查不到,按照瑶光留下的消息,只知道是分别由七国王室守护。
虽然不一定就在王室手中,但是夺取的难度也很大,那么,换位思考,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自然是安插人手到七国王室身边,亦或是,干脆一点,一统七国!王室最大的仰仗就是地位,失去了引以为豪的地位,就变得弱小不堪,而浑水里是最好摸鱼的......
阴阳家的大本营选在秦国骊山,究竟是以种巧合,还是一个预谋呢?忘机皱眉,看来日后,避不了跟他们相互利用或是争锋相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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