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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所以岳祺不想生孩子,更不能和皇后亲外甥女有孩子,有孩子难生感情,而感情最容易左右人心,没孩子也就没牵制,了有朝一日,他被人以儿女性命要挟。
完婚一年半,岳祺的不举之症装得毫无破绽。这事儿终究私隐,旁人真假难辨,只是他心里始终觉得对不住成安县主。
朝堂纷争,女子总是用做牺牲的工具,她若不是皇后亲眷,而是寻常侯门闺秀,不至于在府里守活寡。
然而他的不举之症装不了几天了,前些日子许灵杉郑重警告过岳祺,施针点穴次数已经过多,若再继续,便会弄假成真。
假不举无妨,真不举他不想。
他被窝子里的事没躲过卫钦耳朵,装不举被他知晓,估摸几次叁番让他替他行房,不光是为了羞辱杜若莲,给她下马威,多少也有点想让挚友开开荤的意思。
岳祺刚迈进府邸大门,一阵浓浓的腥膻味便钻进鼻子,他捏捏眉心,换上副憨厚面孔回到房中。
“夫人又熬了党参苁蓉羊鞭汤?”
食案上那钵汤正冒热气,岳祺颇无奈地看夫人边为他盛舀边说:“都说这汤有用,夫君多喝些试试。”
“若有用便早就好用了,这汤以后不必再熬,喝着上火,心躁,为夫已接连叁日晨起流鼻血。”话一出口,岳祺心虚,忙又软下态度,“这汤熬着时神,为夫也是心疼你辛苦。”
汤熬都熬了,总得给面子喝几口意思意思,岳祺喝完撂下碗,借有紧急军务处理,躲避开夫人殷切与忐忑交替的目光。
今晚有些不对劲。
也不知是许灵杉施针没到位,还是这壮阳汤确有奇效,岳祺总觉胯下那位肉兄弟有跃跃欲试之态,下腹不时酸紧,让他担心今晚同床共枕会把持不住。
锁好书房,命人禁止叨扰,岳祺翻出册春画本,褪下裤子掏家伙,准备自行解决,想着把箭袋子射空,体力耗尽,今夜应可蒙混过关。
许是这册春画本看多太多次,仅能让岳祺硬起来,却不致他速速鸣金兵,箭在弦上绷得难受时,他忽然后悔没答应卫钦去替他圆房,若去了,此刻他不会这么难受。
晃神中,春画本似乎活了,上面交合男女面容渐渐模糊又转而清晰,男子变成他,身下高举着腿、绷着脚尖、私处大敞飞溅着汁水的娇娥,长着杜若莲的脸。
一股酸热猛地在下腹流窜,岳祺来不及多想,加快手指撸搓龟头的速度,叁五十个回合下来即到巅峰,咬牙憋着不出声,后脑抵着椅背绷挺着身子,一溜白画着弧线喷射而出,嘀嗒落在画本上,把画中女子的脸糊了个严实。
找回清明后,他开始胡乱猜想。
他逃离卫钦的洞房之夜,那么他会找谁来要杜若莲?除他之外他还能找谁?
难不成是许灵杉?





情咒 怜我如心·洞房
若说卫钦除了皮囊好以外还有何长处,说到做到也算一条。
“寻常女子有的,我家若莲也要有”,这话也许不是随口哄哄,杜若莲刚到卫宅院门外就发现了。
换踩堂鞋下轿,踏红毡进院,迈过火盆,盖头外红光灼灼,应是四周挂满红灯笼,院里甚至摆了酒席,到场宾客不多不少,觥筹交错声和道喜声不绝于耳。
这可真真有了寻常人家办喜事那味儿,可盖头下的杜若莲远没有卫钦那般兴高采烈,总觉着怪怪的,像面对满桌山珍海味,却因先啃了叁个馒头饱了肚子,眼睛馋得很,但一口也吃不下。
卫钦留下陪客,杜若莲先一步去新房里候着,坐在床边,手伸进红灿灿的锦被下摩挲,没碰到任何撒帐之物。
没来由一晃失落,杜若莲想卫钦也没像他说的那样,寻常女子有的全给她置办,不过这样也没错,卫钦连男女之事都行不得,哪还有什么“早生贵子”的可能,不自找那尴尬也算知趣。
想到此处,有关卫钦的传闻一字一句涌进脑中,杜若莲不心生些许恐惧。
他如何用残忍恶毒的手段,玩弄女子致死并弃之,压根不管人是谁送来的。那些手段会不会用在杜若莲身上,皇后也不敢下定论,决意将她许给卫钦之前,千叮万嘱,“切莫惹他不快,务必与他恩爱,百炼钢难抵绕指柔,让他认下你这妻子,留你一命并信了你,才能得来咱们要的东西。”
杜若莲偷偷半掀开盖头,撸下皇后送的陪嫁手镯,扭开内侧小机关,手镯弹开成两断,一个小小纸卷藏于其中,抽出展开,是皇后亲笔,要杜若莲先留意打探,皇帝对她笼络朝臣为嫡出皇子们赚名望是何看法。
其实在杜若莲看来,皇后忙活这事实属多此一举。
东燕这皇后颇有生孩子的能耐,连诞两女之后再度有孕,直接生出一对孪生皇子,如今已年满十六,早早便封王。皇帝儿子多,然资质出挑的没几个,这对皇子是嫡出,论资排辈,继位人选也在两者之中,皇位落不到旁人手里,何苦现在就筹谋,惹皇帝不悦呢?
杜若莲想不通,索性不去想,皇后吩咐,她照办便是,皇后所愿一切,就是杜若莲所愿,只要她宽心,一切皆可付出。
用喜烛燃尽字条,杜若莲心里似有些东西,也跟着烧成了灰。
宴席散了,躲不掉的洞房夜来了。
听着卫钦开门关门,听着他脚步慢慢逼近,杜若莲手心握拳,腿跟着夹紧微颤,惊慌紧张难抑。
白白一个如意头伸进来,盖头被挑起,杜若莲缓缓睁眼,卫钦正笑盈盈看着她。
喜烛暖光,映得他酒后微醺的面庞浮上朦朦两团红晕,笑眼弯弯的,人更好看了。
为何偏是他,否则动心又何妨?
卫钦只当她紧张,毕竟宫中人人皆听过关于他的传言,且传言并无虚假,那些妃子啊大臣啊送来的女人,就是被他玩残了,玩坏了,玩死了,再像死猪臭鱼一样被他丢出去。
即便如此,仍有人不死心,不断送人来,这回轮到皇后了。起初卫钦也不相信,皇后真舍得把杜若莲送来,却也不难理解,捡来养大的女娃儿,哪比得上亲生的儿子得皇位重要,何况陛下的眼神愈发爱往杜若莲身上落,再把她养在身边,恐有一日,她会睡到龙塌上。
卫钦眼底漾着暖泉,看了杜若莲许久,盯到她不自在,小声问:“大监为何一直这样看我?”
“你好看。”
哪个公公不是惯会哄人,杜若莲强压着心跳,紧张地应声:“大监说笑了,论好看,东燕谁人比得上你。”
“那你嫁给我,你可高兴?”
“若莲高兴。”
口是心非,言不由衷,杜若莲表面强撑冷静,实则内心忐忑至极。卫钦已紧挨着坐到身侧,抓过她的手细细抚摸,端详指尖新染的蔻丹,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在她的设想里是种种酷刑。
卫钦拍拍她手背,暖声软语,“水备好了,去沐浴吧,你也累了一天,泡泡,解乏。”
心一横,杜若莲起身跟他去,想今夜若扛不住他凌虐,好歹也能做个干净鬼。
既已嫁为人妇,又奉命与之恩爱,杜若莲仍装着样子,问他:“若莲伺候大监先洗吧?”
“不,我伺候你。”
别忤逆卫钦,这话杜若莲常听人道,她乖乖听话,背对着他,一件一件褪去衣物,又怕动作磨蹭惹他不快,努力做自如状。
待衣衫褪尽,她羞涩上心头,手掩双乳及下体,不敢抬眼看卫钦。卫钦倒没挑理,挪开她的手,大大方方把她赤裸身子打量个遍。
“这脸好看,身子更好看,光是瞧着便死而无憾,皇恩浩荡,赏卫钦人间尤物。”
听不进去,杜若莲忙坐进澡盆,恨不得头都扎进水中。
卫钦脱至里衣,坐在澡盆外,卷起袖管为新妻温柔擦浴脂,唇贴耳畔叙起旧事。
“日子真的不经熬,一晃你都这么大了。想当年你还不及我胸脯高,不懂规矩,冒冒失失,却也不失天真可爱。有次我拿着新制的点心刚走出膳房,你一头撞到我身上,撞翻了食盒,你吓得直哭。为了哄你,我把没撒的点心全送你吃了,你可记得?”
这事杜若莲没忘。那是她第一次和卫钦单独相处,他端着半盒点心领吓哭到不停的她去假山后,拿起一块喂她,她不敢吃。
“这是给陛下吃的,若莲不敢。”
“送到陛下食案上那你自然不能动,可眼下在我手里,点心我做的,我说给你吃,你就能吃。”
趁着话头,杜若莲抓紧时机捧他,“那金丝糖糕真好吃,若莲此后再没吃过那般美味的东西。”
“想吃只管告诉我,为夫给你做。”
这声“为夫”格外刺耳。
卫钦手一顿,似试探般问道:“当日你吃完后,与我分开前你说过一句话,可还记得?”
杜若莲脑子忽而懵住,此事过去已有年头,她能记得点心味道,却短时间内回忆不起说过什么,既不好胡编骗他,又不敢摇头说不知,人僵在水中不言语。
卫钦没恼,仅手里动作停顿一瞬,宽慰她道:“那么久的事,你忘了也正常,我记得便好。”
杜若莲没问她当时究竟说了什么,因为卫钦松开了手中丝瓜络,任其沉入盆底,无骨般纤指向身下推移,揉上她胸前一对白嫩。




情咒 怜我如心·摊牌
那双软手柔胜女子叁分,掌心滚烫,动作轻缓,揉在乳肉上带起杜若莲一个激灵,随之一阵舒畅,再接着是一阵恐慌。
要开始了吗?
卫钦是阉人,不会给杜若莲阳物入体那阵痛,也正因不知他会用何法子替代正常交合,她心里更没底。
好想把胸前的手打落,可杜若莲既不敢也不能,她要与他恩爱,怎能拒绝肌肤之亲,只好由着他继续揉捏,承载他指尖传递入体的温柔。
居然很舒服,那份恐慌渐行渐远。
杜若莲不再说话,头仰靠在盆沿,尽力放松下身子,时刻准备承接卫钦下一步动作。
这一放松,便再也绷不回神。
热水浸体,双手柔和,周身渐渐酥软,股间那处异常酸痒,不多时过去,杜若莲竟要咬紧下唇,才能克制急促呼吸声从唇间绕出。
她忽觉得脸侧发痒,小心睁眼一瞧,见卫钦凑过唇来,心里一慌,扭头躲闪开。
这下糟了,他定会气恼!杜若莲紧忙软下嗓子,“大监,对不住……”
他倒一笑,“无妨。这样舒服吗?”
“嗯。”这是实话。
“那再舒服一点?”
“嗯?”
未等杜若莲话音落水,卫钦一口啃上她白颈后,猛地一吸,留下一朵红梅,手向下伸探,直接罩上阴阜,中指挤进腿缝,按上那处从无人踏足过的圣地。
似被雷击了,杜若莲浑身一抖,头皮跟着一紧,陌生酥麻从股间蹿至门心,嘴也不听使唤,失控叫出声短促的“啊!”
被他拨弄那点究竟是啥,为何明明想抗拒,却短瞬间刺激痛快到不想抗拒!还有下面两瓣软肉就那么好玩吗?他手指在肉缝沟沟里来回划弄得不亦乐乎,又在下方一处不断转圈点戳。身子反常得很,似有股力量自下体内向体外顶着!为何腰身想扭,为何嗓子想哼叫,为何手臂想搂抱点什么,嘴也干了,怎么舔都干。
卫钦再度凑过脸要亲,她又躲开。
他并未强求,继续手中运作,移至蜜洞口,曲指探进小小一个指节,不再深入,只极轻地戳戳点点。
处子敏感,只堪堪入这点,杜若莲也遭不住,失控哼唧出声,娇躯轻摆,口中断续呢喃:“大监……不要……嗯……”
这就受不了?
卫钦庆幸岳祺临阵脱逃,否则她不知会吃多少苦头。岳祺那话儿他可见识过,又粗又长又硬,一介武夫不懂温柔,这要粗鲁捅进去,他的娇妻还不得躺上叁天。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恨自己无能,香嫩玉体怀中扭得如白蛇,他无法送她极乐,却想让她痛快。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把圆房的备用人选叫过来,就让那厮继续在厢房喝茶吧,至少眼下用不着他。
咽口唾沫,又种朵红梅在颈侧,卫钦手指弹拨加快,弄得洞口愈发黏腻,和温水触感呈鲜明对比。
“你好湿啊。”
杜若莲神志就快恍惚,强撑着睁眼看他,发出一声:“嗯?”
什么叫娇艳欲滴,哪个叫秀色可餐,卫钦眼前便是,配上这娇憨天真的脸,更让他心头发软,若男子性器还在,怕是早硬起青筋。
“皇后没找婆妈教导你?女子性起,这处就会流出水来,男子才好进入,阴阳才得结合,你才能……攀至人间极乐!”
管不了那么多,本能驱使,卫钦一狠心,把整根细手指送进去,吓得杜若莲在水中蹬着腿,身子蹿了几蹿,才归于平静,小手抠着他手臂,不让他再深入。
这点力气阻拦不了卫钦,在她湿软紧窄腔道地腔道内慢慢抽送几回合,确定她能适应,继而加快速度。
陌生畅快很快席卷周身,杜若莲终抵不住刺激,不再抗拒,纵容他手指在下体内飞快抽送,手掌持续刺激顶端那处敏感,她不得不合上双腿,夹着他手腕,把他手臂紧紧抱在怀里。
她就是想抱着点什么。
神志越来越恍惚,身体越来越诡妙,变轻又变软,飘在水里,浮在半空,脑中波浪翻腾,口中尖叫失声,不多会儿过去,一阵急速舒畅自下体贯穿四肢百骸,冲至颅顶,冲出齿间,化作一声婉转嘹亮的莺啼。
杜若莲几乎散架,头靠在卫钦肩头大口喘气,想着自己是否算满足了他,又想着仅凭手便可如此,若真用阳具交合又是种什么感受。
“若莲刚泄了,汁儿多呢。”
话听着让人面红耳赤,杜若莲本能想把脸埋进他怀里,他却起身迈进盆中,和衣坐她对面,拎起两条白腿举得高高,她慌张着将将撑稳,却见自己大开着腿,私处正对他的脸。
被卫钦盯着私处端详,杜若莲脸红到胸脯。
“给为夫看,还羞?”
怎会不羞呢?!
正愁腾不出手捂住,卫钦一个探头过来,张嘴含上顶端那点,舌尖猛地一阵拨弄,杜若莲清楚听见下体发出“叽”的一声,什么东西蹿出体外。
“若莲这穴真好,进宫多年完璧仍在,连水都是甜的。”
卫钦舌尖卷着淫汁,口中不断夸赞,又提及旁的。
“还是皇后心疼我,哪像贵妃送的那女人,这里黑乎乎一片,里面松得夹不住我两根手指,早不知让人玩了多少次的剩货,想送我美人探知圣心,却这般不诚恳。”
“你说什么?”听他话有所指,杜若莲刚开口想问个究竟,就被他口舌肆虐卷扫带出的畅快,爽到只会呻吟。
这等刺激一个处子哪扛得住,很快杜若莲便甩着小脑袋再度泄身,淫液大量涌出蜜缝,蹭到卫钦满下巴都是。
她身子彻底软了,一点力气使不出,被卫钦抱出来,擦干了,送回房里躺着。刚缓过来点,卫钦换了身干净里衣上床,把先前的全套伺候再轮番上阵,手酸了换嘴,嘴麻了换手,不时用他珠玉落盘的美妙声音在耳边轻吟。
“爱妻真是妙人,给为夫都瞎了这副好身子……你可快活?……无需言语,叫出来便可……呼,若莲叫声真好听……”
房内淫声浪语直至鸡鸣才停,杜若莲泄透了身子,眼皮都抬不起来,被卫钦抱在怀中顺气。
卫钦倒无半分疲态,拍着她肩头,半冷不热说了句:“跟着我,委屈了吧。”
杜若莲摇头,这头摇得不情愿。舒爽是真的,可爽过之后是万般的委屈和无奈。
卫钦又说:“其实为夫知道,你是为帮皇后探知圣意,假意心许于我。”
此话瞬间激得杜若莲清醒过来一半。
他知道了,虽在意料之中,却不想他现在就开诚布公,此时距他又把自己玩到泄才过半刻不到。
嘴硬无用,杜若莲选择坦诚相见,既然已是夫妻,有所隐瞒也不好。
“各司其主罢了。”
说想坦诚,可除了这句,杜若莲也不知能说什么,他听完要杀要剐随意,至少她没把皇后想知道的事说出来。
卫钦低头看着她目光坚毅的模样,笑了出来,“你为了皇后,万事皆可忍,你我本是同类,都是最忠仆,奈何侍奉的不是一个主子。”
“大监此话若莲听着奇怪,帝后本为连理枝,而大监的话仿佛暗指皇后与陛下并非一条心!”
“若真同心,她何故把你配给我做妻房?传闻我卫钦是个禽兽,对女子凶残狠辣,她竟舍得把最喜爱的大宫女送入虎口,怕是身边无可信赖之人来帮她窥探圣心了吧。”
这话激恼了杜若莲,她起身顶嘴:“卫钦,我不许你妄自揣测皇后!”
“妄自揣测?我需要吗?莫说皇后,这宫里谁人心思我不是一眼看穿?杜若莲,别狡辩,你就是皇后派来的小地听兽。”




情咒 怜我如心·御医
庚子年癸未月,丁丑日甲辰时,忌修造。
杜若莲全须全尾回来当值,宫人私下议论纷纷。在此之前,有人猜她在卫钦手里活不到今天,也有人说,卫钦是看在皇后颜面上,才多留她小命几日。
叁日里的众说纷纭,赵茹茉听到不少,除了呵斥他人管好嘴巴,得传到卫钦耳朵里惹出事端,也为杜若莲捏一把汗。给皇后取露水时她忍不住低声自语:“若莲啊,事不打紧,你命才要紧。”
“我的命怎么就要紧了?”
脆生生的动静儿自耳后传过,赵茹茉腰间多了双白嫩嫩的手,她一惊,回头见杜若莲自身后搂着她,笑得比朝霞还暖。
赵茹茉本想先损她几句,恰巧有旁人经过,只得说:“小姑奶奶,可回来了!你不在这几日,谁伺候皇后她都不痛快,连我都不成,就等你回来,你说你的命要不要紧!”
“所以我一大早就随卫钦赶回宫伺候啦,他也惦记陛下。”
拉她至无人处,赵茹茉小声问:“卫钦对你如何?”
“你看呢?”杜若莲脸上毫无异色,在她面前转个圈。
胳膊腿是齐全,可赵茹茉仍不信,撸起她袖子,翻翻她领口,没找到半点伤,连个针眼都没见着,半忐忑着道:“无事便好。”
有事无事,杜若莲自个儿清楚。
她完璧嫁给阉人,再回宫却已非处子,那几场欢愉,可谓羞耻至极,又痛快至极。
*
完婚当日,卫钦尽心赠杜若莲一场不完整的欢好后,转过脸便戳穿她愿嫁目的。她与之摊牌,连赴死的心都备好了,却不见卫钦半分气恼,反而送她一对金耳坠,亲手戴上。
杜若莲拖着软软的身子,被卫钦拽到崭新妆台前照镜子,听他夸赞:“真好看!”
她很不识时务,“大监不打算弄死我吗?”
似料到她会问,卫钦笑着答:“爱妻何出此言?你跟为夫坦诚相待,岂有弄死你的道理。”
“那先前那些女子呢?莫不是因嘴硬才落得那样结果?”
“不管什么原因,她们都死路一条,不过都是玩物罢,坏了,丢了,正常,而你是我卫钦的妻。”
鸡鸣已过几遍,杜若莲犯愁如可开口就寝,卫钦不等她翻找出话,便把她领回床上躺好。
“为夫有事要办,去书房了,你好好睡,无需管时辰,睡够再起。”
杜若莲没客气,一觉睡到日上叁竿,竟真无一人来催。她睁眼刚伸个懒腰清清嗓子,便听有人叩门,唤进一瞧是位婆妈,年岁少说有五十,手里端着水盆面巾,水上无热气,怕是已候了许久。
“长者如何称呼?”
“夫人,府里都唤老身孟大娘。”
这声“夫人”听得杜若莲如坐针毡,一直伺候人,从未被人伺候,她不习惯,也受不起这般大年纪的长辈伺候,叫孟大娘放下水即可。
孟大娘听命退下,不多时又端着饭菜过来,把一碗热腾腾的汤往杜若莲面前推推,“夫人,这是老身最拿手的汤,强身又养颜,很是补,您尝尝,可合胃口?”
那汤肉香四溢,杜若莲大口喝着,心里打趣:这可真是‘孟婆汤’了。望望门外,她故作关切,“大监呢?他可用过饭?”
“夫人真是体贴,大监用过饭,人正在书房里。”
行,他府里的人说自己体贴便好,至于他在哪儿,杜若莲不关心,陪嫁物件儿里有针线绢帛,足够她打发这叁日时光。
殊不知书房里,卫钦正挨数落。
许灵杉在西厢房里巴巴等个通宵,也没等来卫钦传话让他过去帮忙圆房,这会子正跟他闹脾气。
“好你个卫灵通,火急火燎把我叫来,干晾了一宿,戏弄人也不好这样!你可知为帮你办这事,昨夜去给贵妃侍疾我都装病推了,这要是被我师父知晓,我还能不能继续学他老人家医术都两说!”
御医许灵杉正是卫钦圆房备选之一,发现岳祺偷溜,他旋即命徒弟唤他过来,在西厢房候着,随时等他召唤。
一整夜,许灵杉一直等,隔一时半刻便朝卫钦房门巴望,等到那屋黑了灯,也无人来传。
岳祺与许灵杉,同为卫钦的拜把子兄弟。叁人少年时分别相识,后在宫里中秋夜宴上凑到一处,一见如故,相好十数载,直至近年,兄弟队伍才又添一人。
“灵灵这般动气,是气恼没帮成我啊,还是想吃心上人没吃着啊?”
卫钦不直面问责,反倒嬉皮笑脸嘲讽许灵杉,说得他更为恼火。
“你既知道我喜欢她,为何还同意纳她!”
“搞弄清楚,是皇后跟陛下说她心许我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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