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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军权仅次皇权,皇子里谁人军权最大,谁便是皇帝最为看重那位。自然了,军权越大对皇位威胁也越大,恐有拥兵弑君篡位的可能,皇帝此举亦是一种试探。
杜若莲把纸卷又推回卫钦面前,小心探问:“你怎会主动向我透露这些?”
卫钦笑着轻敲一下她额头,“凭你的本事,这些我不主动给你,你永远也别想在我这打探出来。你拿不到要紧东西,如何跟皇后交差,我又如何能忍心妻子变成弃子,所以给你。乖,复命去吧。”
杜若莲不可置信,看看纸卷又看看他,迟迟不肯伸手去拿。
卫钦抱起膀子扭脸看门外,“你再磨蹭,外面那只肥鸽子我可就捉来炖汤了。”
墙头蹲着的白咕咕不知自己大难临头,扑棱两下翅膀,歪了歪小脑袋。杜若莲脸一阵红白交替,强撑气势呛他:“我怎知这消息是真是假,万一你诓我呢?”
“那怎样你才相信是真的呢?”
“至少发个毒誓。”
卫钦无奈笑道:“我都是断子绝孙的人了,还有何毒誓可发?”
杜若莲一耸身,“我不管,你自己想!”
拿她无法,卫钦只得举手起誓。
“好,我卫钦对天发誓,如给吾妻的消息不实,下辈子,下下辈子,叁生叁世做阉人!如何,够毒么?”
“这还差不多。”
杜若莲起身找哨子要唤信鸽过来,动作过大,牵扯下体一痛,嘴里嘶了一声。
卫钦忙上前扶她,“还疼?”
“嗯。”
“是为夫错了,不该叫那笨莽夫伺候你,你先好生养着。”
怕他再说什么“换个人来”一类的话,杜若莲紧忙说不妨事,螃蟹似的往放哨子的妆台处挪。刚迈两步,就听卫钦吹出一声嘹亮口哨,再回头时,那白咕咕已在他肩头扑棱膀子。
日光微斜,卫钦逆光而立,轻抚白鸽羽毛,蒹葭玉树,恍如谪仙。
为什么偏是阉人?为什么偏是卫钦?杜若莲不知第多少次在心里重复这样的疑问。
信鸽带着消息飞走,杜若莲满脸苦笑。方才她死活扭不开鸽腿上的信筒,还是卫钦帮她弄好,把纸卷塞进去,放它离开。
她质疑自己是否太笨,笨到打听不到消息,还得人家亲自送来,笨到摆弄不明白信鸽,还得人家出手相助,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
那夜疯狂后直至回宫前,卫钦果真没再闹幺蛾子,让杜若莲破身伤处养好,为此她还矛盾着生出一点感激。
这刚刚萌芽的一点好感,全被纸上那天书似的密文吹散。她去找卫钦想问个明白,结果他一直在御书房伺候,等到皇帝午睡,她才揪住他。
寻个无人处,杜若莲开门见山,“为何给我的消息是密文!”
卫钦倒有理,“我传消息一贯用密文啊。你是不知,我府里兴许不止你一人是谁的眼线,不这样怎能防得住呢。”
“可、可密文皇后看不懂!”
“看不懂是她的事,不怪我呀。”
杜若莲被怼得无话可说,气恼着跺了下脚,挥拳要捶他,被他捏住手腕,置于胸前。
“咱别在这吵,什么事回家再说。”
他这话一出,杜若莲猛地觉得,此刻他俩真有些像斗嘴小夫妻,羞恼劲上来,掉头就跑。
晚膳前,卫钦一小徒弟来找杜若莲,送来一张卫钦写给她的字条:
“我今日晚些回,安排了车接你,到家后在书房等我,乖。”
字迹娟秀清爽,右下角画着一朵莲花,杜若莲摸了摸,嘟囔声:“你才乖。”





情咒 怜我如心·又来
卫钦出宫回家,半路被许灵杉拦住。
“卫灵通,你给我出来!”
卫钦不露面,车帘子连条缝都没开,“你进来。”
许灵杉没客气,箭步奔上车,瞧他那张俏脸来气,抱膀指摘:“说吧,为什么是岳祺而不是我?”
“你知道啦?”
“离开你家第二天,岳祺找我说不必再施针,还问未经调养便行房可有害处。我当他看开了,和成安县主圆了夫妻之实,正欲笑他几句,这莽夫开始没头没脑傻笑,嘀咕什么早该答应替你圆房。如此我还听不出意思,那我就是傻子!”
卫钦笑意玩味,戏谑道:“既不是傻子,便该知道为何不是你。”
许灵杉能猜到大概。
“若莲是处子,在采花无数的骚浪小郎中和未尝人事的生瓜大武将之间,我更愿意把相较干净的给她用。”
许灵杉不服,“干净有鸟用!光干净能让她快活?”
“你瞧你,总着急。岳祺自比不过你那事熟练,正如此也比出你的长处来。”
卫钦说着身子一歪,倚到许灵杉肩头,白长的指头细抚他抹额。
“他粗鲁莽撞,方衬你温柔体贴,他笨拙技疏,才显你御女有方。左右都上车了,随我回府吧,只是烦劳灵灵多等会子,我和若莲有些事要先忙。”
许灵杉一怔,“要我作甚?”
“让你做你想做的事。”
*
杜若莲在书房伏案睡了一觉,才等来卫钦。他摘下斗篷盖在她肩头,“夜里凉,敞着门睡也不怕受风。”
“大监何事需我在书房等?”
卫钦笑笑不答,扭动案上一白莲绣屏,身后书格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墙上暗格,几册书本静静睡在那儿。他拿出来翻开,置于杜若莲面前。
“自今日起你跟我学密文,得往后再有什么皇后看不懂的,你小老虎似的和我发脾气,我惧内。”
这“惧内”二字从天不怕地不怕的卫钦口中出来,颇为讽刺。杜若莲无暇辨他此话真假,脑中尽是疑问。
“卫家诡谍书集天下密文之大成,传内不传外,你竟舍得教我?”
卫钦掩口一笑,“你是吾妻,是内人,教给你怎算传外。再者说,这也不是诡谍书,那玩意儿早在几十年前大岳清剿谍人时,便由末代当家亲手毁了,我只见过一些其他谍人偷拓的残本。”
杜若莲惊诧,忙问:“那这本是…?”
“我自创的”,他坐稳托腮,朝她闪烁睫羽,“为夫厉害吧?”
厉害,杜若莲心里称赞,强忍未出口,醒醒神起手研墨,道出另一疑问:“当我面暴露暗格机关,也不怕我偷了它?”
“拿丈夫的东西,怎能算偷?”
这反问噎得杜若莲语塞,红着脸催促:“好好教我,不许藏招。”
学到巳时过半,杜若莲仍兴致勃勃,卫钦却说什么不肯继续。
“这东西非一日即成,你今日能记这么多已是不赖,留着神把这些吃透再往下学,劳逸结合。”
眼下卫钦为师,杜若莲是学徒,师父不肯教,她也没招,只得听他话回去休息。
出了书房,她又见院中那几团亮光,扯扯卫钦袖子,“让他们也早点歇了吧。”
“忙完今晚,他们便能彻底休息。”
看来明日起床就能看见杜若簇拥在此,杜若莲心口怪异地拧了下,一言未发。
卧房床上已有人等候多时,窗幔仅放下里层薄纱,满室灯烛影照下,那人赤裸上身的背影瘦削,显然不是岳祺。
见卫钦真给自己换了个人,杜若莲在门口踟蹰不前,“他是谁?”
卫钦用肩膀顶她一下,“去看看就知了。放心,为夫给你挑的都是好人,这个定比武将大人让你受用。”
既然如此,那便招呼着。杜若莲丢卫钦在身后,快步冲到床前,床幔一掀钻进去,直接抱上那光溜溜的上半身,只是不敢抬脸去看是谁。
下巴被捏住,轻轻上抬,暖声入耳:“若莲,看看我好吗?”
声音颇为熟悉,杜若莲小心睁眼,看清是谁,嘴里结巴,“许……是你?”
许灵杉是最受后宫喜爱的小御医,医术深得师父真传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模样俊俏。能在后宫走动又带把儿的俏郎君就这一个,不能用无妨,看看也好,足够给后宫女子的长日寂寞添笔颜色。
与岳祺一样,他与卫钦交情颇深,杜若莲早就了解,只是没想到卫钦竟把两位挚交都送到她床上。
这算个什么说法?
既送之,则用之,卫钦既说许灵杉比岳祺好使,那她杜若莲定要表现得比那夜还癫狂投入。
有件事她没忘,下床找出香料点燃,回床上主动钻进许灵杉怀中,任由他张嘴叼下头顶发簪,散落青丝满背,轻手在她脸上慢抚,满目柔情凝视,像在赏玩一件宝物。
“你不走?”许灵杉快剥光怀中妙人时,见卫钦稳坐案旁噙茶,略微不悦。
卫钦屁股挪都没挪,毫无离身之意,又放言:“我走去哪儿?去告诉陛下孟昭仪意外滑胎实为人为,掉落的龙种是她与你私通的野种,你怕她把孩子产下混淆皇嗣,恐败露担罪,故意让她小产?”
许灵杉整个人僵在杜若莲身上,蓄势待发的肉棒槌登时偃旗。他自认此事瞒得密不透风,却躲不过卫钦的无孔不入。
“你旁的别管,给我伺候好她,此事我自当不知。”
许灵杉相信卫钦能说到做到,奈何身下还有杜若莲,正瞪大眼睛看他。压着她白软软的身子,许灵杉进退两难,惊慌上心头,欲火未全消,继续也不是,停下又不甘。
柔夷一双落上许灵杉满满踟蹰的脸,他作一惊,抬眼正对上杜若莲水湾眸子。
“莫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眼神注着温柔,声音满是安慰,可许灵杉还是犹豫,看看杜若莲,又看向卫钦。
“我的话信得,她的话也信得”,卫钦加重定心丸药量,再抬茶盏润嗓,“继续吧,你喜欢她,就尽心对她。”
他的话比圣旨管用,杜若莲还浸在那句“你喜欢她”带来的茫然中,颈窝处便猛地贴上许灵杉炙热的唇,细细落落啃啄间,让她品出一丝感恩回报气息,许是对她愿为其保守秘密心生感慰。
事实并非如此。
孟昭仪得皇后暗中扶持才获圣宠,早是她的耳目,旁人不知,未必皇帝不知。若她真干出混淆皇嗣的混账事,惹天威大怒,一旦搞出什么鬼法子去查验所有皇嗣血脉真伪,那么所有皇子公主都难逃被质疑,皇后一双宝贝儿子更躲不掉。
杜若莲坚信皇后不会为夺圣恩做此类大逆之举,也对皇子血统深信不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早有耳闻,两位皇子出生时闹出过很大动静,但究竟发生什么,她就再不知晓。
眼下此景,她必须安抚许灵杉,至于卫钦要他做的事,做便罢,反正跟岳祺也做过了。他能比岳祺好多少,杜若莲也好奇,她又不男女欢爱事,仅和岳祺有过几次交媾,疼痛有之,舒爽亦有之,总而言之,脑中对痛快的记忆多过痛。
卫钦饶有兴致看着,薄透纱幔另一头,许灵杉一双灵手如何在她身上漫游,薄唇怎般自上而下舔舐她每寸白嫩皮肉,怎样掰分开大腿挺进水穴,怎样由轻缓转快重地抽送,杜若莲皆以十二分主动地迎合承受。
杜若莲渐入佳境,呻吟早已失控,婉转动听宛如清晨山中鸟鸣,卫钦听着,捏茶盏的手愈发紧。待她一声长啼过后攀升极乐之地,许灵杉猛地拔出男根,没射,而是高抬起她两腿举过头再往下一压,几乎把她弯成个圈,低头埋于股间舔弄。咕叽声入耳,卫钦险些捏碎茶盏,恨不得冲上前推开许灵杉,把舌头换成自己的。
起初许灵杉是舍不得到此兵,抻着忍着,到后来变成想射却射不出,杜若莲被翻来调去、摆出各种花花姿势操干到泄过叁回,已忍不住叫喊“不要了”,他仍射不出。
“劳驾!”
许灵杉探出脑袋,叫卫钦燃支蜡烛递来。卫钦自柜中摸出一支白蜡,点好送过去。杜若莲故作急切死搂着许灵杉,看清他接过来的是卫钦玩她所用那种。
“嚯,你怪会玩儿!”许灵杉嘴里嘲弄卫钦,身下没停止操干杜若莲。
把她翻面,撅成跪趴,许灵杉直捣黄龙挺至最深,掐起一块臀肉一拧,穴肉霎时一紧。
差不多了。
再一阵猛送过后,杜若莲淫叫变了声调,尖尖亮亮跃至最高。撑得太满,捅得太深,畅快满足中夹杂一种陌生的痛,不难受,但煎熬。
许灵杉终到崩溃边界,丢了怜香惜玉之心,不顾死活,插干速度如快马落蹄,握白蜡的手一翻,滚烫蜡油滴落上胯前窄窄白腰和月牙似的臀缝。杜若莲又惊又疼,想逃脱却被他钳死,使劲儿甩摆脑袋,高声尖叫,浑身颤栗。
把白蜡扔出去,许灵杉停下抽插,扭摆腰臀,让阳物在她软肉道里四下搜刮,双手扳上她盆骨,食指发力戳住下缘处穴道。
杜若莲只觉下腹一阵酸麻,穴口尿孔同时不受控地向外撑,一股美妙至极的酥麻酸畅自交合处奔涌进四肢百骸,那痛快,好像憋了许久的热尿终于放了出来。
缥缈中她真的听见水滴上织料的声音,迷蒙着往身下看了看,正对下体的床褥确有一团洇迹。她想去摸摸那是什么水,却被许灵杉抓着头发拎坐起来,扣紧后脑压到胯下,把那是非根塞进嘴里抽送,几下过后听他叫出几声让人耳赤的嘶哈,接着是嘴里一热。
说不准是什么味道,咸不咸,腥不腥,有些涩,不难喝。
她不想吞咽入腹,正欲吐出去,见卫钦不知何时蹲在床边,跟上回一样。
她要探出的头停在幔边,卫钦伸手,隔薄纱捧脸吻上唇,无半分犹豫。
他睫毛似乎穿过织料缝隙,扎在杜若莲心口,她闭紧眼睛,咽下口中温涩。




情咒 怜我如心·卫遗
庚子年甲申月丙午日,馀事勿取。
杜若莲成婚一月有余,仍胳膊腿儿齐全的在皇后跟前伺候,宫里关于卫钦的传言有了新讲究。
有说他畏惧皇后,不敢对杜若莲怎样;有说他并非暴虐,是之前的女人不对胃口;还有说,他喜欢杜若莲。
从前杜若莲并不留心这些传言,而今却在意起来,她琢磨过,应是不喜旁人说卫钦喜欢她。
赵茹茉时常神色觑觑来套她话,说她眼荡春水,面泛艳光,体态日渐风骚,甚至丰腴了点,一副饱蘸雨露之态好比皇帝新宠的小美人,哪像没男人疼的。
被她缠到实在没辙,杜若莲只好说,卫钦府里婆婆厨艺湛,他自己又做得一手好点心,把她喂胖了。
赵茹茉不信,“当真?”
“不信么,那改日我把孟大娘做的汤带来给你尝尝便知。”
真不真,杜若莲心明镜。
一个多月来,岳祺和许灵杉交替出现在她被窝里,轮值似的与她交欢。她逐渐懂得如何在床上应付男人,不能说沉浸其中,但也学会了享受这份不好言说的欢乐。
她辗转承欢,卫钦就在床边看。
起初每当完事,岳祺和许灵杉便穿戴整齐离开,留卫钦在房里,或抱着杜若莲哄一会儿,或逗留片刻也走人,从未和她睡一个被窝。卫钦夜里睡在哪儿,杜若莲至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也就近几日吧,岳祺和许灵杉像约好一样,完事人也不走,卫钦也未不快,反而知趣一般离开。
长夜漫漫,总有操不动又睡不着的时候,这俩人便跟她闲聊,话题总围着卫钦。
第一次提到他,岳祺一字未说,先长吁短叹,勾得杜若莲不甚好奇,试探着问,为何提到他会叹气。
“好好一个男子,生得那等好模样,偏做了阉人,怎能不叹。”
话是这么说,理不是这个理,杜若莲知道,卫钦他们甭管出于什么原因,皆是自愿净身入宫谋生,舍了命根儿换端到老的饭碗。
她嗤笑:“苦是自己要吃,还能有谁逼他自宫不成?”
岳祺语气凝重:“他真是自宫,说是被逼无奈也不为过。”
杜若莲惊诧道:“不对吧,东燕不准自宫者入宫啊?”
她想知道是谁逼卫钦,没问出口。
岳祺问:“你想知道?”
杜若莲逼迫自己别点头,岳祺仍从她眼神里读出探知欲。
“他真的让我服气,在那种小年纪,便对自己如此心狠。”
*
卫钦原不叫这名,本名卫遗,也非东燕人是,而生在邻国大岳。卫家世代出谍人,到卫钦这一辈,大岳已臣服东燕多年,卫家谍人也因几十年的清剿几乎绝迹。
岳祺清楚记得,那前他初次随父出征边塞清理匪患,返途中遇老少二人拦路。老的年逾古稀,小的看着刚过总角,自称爷孙俩,问岳祺的父亲可愿留他们。
“我们是姓卫的,懂密文。”
话是那小子说的,小公鸡嗓子清亮无比,两腮瘪着,可仍透出眉清目秀。岳祺少年风发,坐在马上俯视他,却品不到一丝高高在上之感。
老人看着真像饿了许久,面黄肌瘦,颤颤巍巍,瞧不出半点卫家人横行天地的气势,有气无力地说:“给口饭吃就行,不要旁的。”
岳祺惦记出头,抢在父亲和兄长前头问:“这是东燕军,尔等是大岳人,讨饭该回大岳讨,岂有让我们留的道理,何况卫家谍人从不忠心,拿吃里扒外不当回事,如何信得过。”
老人咳嗽几声,“规矩是死的,可人要活。卫家仅剩我祖孙俩喘气了,命比规矩要紧。”
寥寥数言仿佛耗了半条命,老人气短,那小子紧忙抚他胸口顺气,不忘接话。
“谁让我们活命,谁就是主子。”
岳祺看看父亲,见他未置可否,顿生一点慌,担心他嫌自己多嘴。
那小子见他们不做声,又补上一句:“小主子,您就信了我们吧,只要让我们活下去,自这刻起我们就是东燕人,所有能耐只为东燕效力,也为您家增光。”
这声“小主子”唤得岳祺心尖一颤。府里向来以他父亲和兄长为尊,从未有人当他是主人,即便前缀一“小”字,他也受用得很。
父亲与兄长耳语,岳祺听不见内容,只见兄长丢给爷孙两袋干粮,叫他们跟上队伍,别掉队。
他们一直跟回府里,父亲拿密文试其能耐,确认其言不虚,接着养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两年后某日,边军截获密文,满朝上下无人能解,岳祺主动请缨,说他可一试。
密文破译成功,百官惊愕,岳祺父亲和兄长更是吓得提不起下巴。
皇帝语气玩味,“朕竟不知,岳大人藏着个懂密文的儿子。”
父子叁人僵住,不知如何应话。唏嘘声荡在殿中,岳祺嗓子眼发堵,心跳得厉害。
他会密文,卫钦教的。
在卫钦出现之前,府里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落在年轻有为的兄长身上,岳祺不过是活在父兄光芒下的次子,年纪小,无军功,没人愿意巴结,常受冷落。府中与他年纪相近的男儿只有卫钦,又嘴甜爱说,天长日久,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卫钦偷偷教岳祺学密文,起初岳祺不敢,说祖传的东西不要外漏为好,他听之一笑。
“什么东西有人做,有人用,就有人学。卫家密文都存在多少年了,用的人一多便不稀罕,自学成材的多了去。哼,用上我们便千金求请,用不上了便把败仗亡国的账都算我们头上,说谍人作乱,要清除干净。”
岳祺借机问:“卫家真只剩你一根独苗?”
卫钦附耳悄声:“明着的只有我,暗处的便不知了。”
连说书的都知道,卫家人最懂藏身,他们不坦诚,谁也不知其身份,就如当日他们出现在岳祺眼前,不过是一对叫花子。
“我教你密文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卫钦的嘱咐和岳祺的打算正好相悖,兄长对此一窍不通,他本想偷偷学了这玩意儿,再告知父亲,让他明白次子不次。
可卫钦又强调,此事尤其不可告诉他父亲。
“为何?”
“他若知道,定会让我教你哥哥,你吃不到独食,马无夜草怎能肥?你信我的,偷偷学便是,不愁没用武之地。”
用武之地到了,边军截获那密文恰巧为诡谍书所做,又恰巧版本很老,卫钦会,岳祺自然也会。
岳祺在殿中惶恐不安,听父亲解释,府中容两个大岳逃来的卫家人,“小儿仅跟他们学了些皮毛而已。”
皇帝当即差人带卫钦爷孙过来。
卫钦刚一露面,在场人登时把密文的事忘得干净,目光全射在那少年的脸上。
谁也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后生。
老人身子骨极差,瘦如纸片,跪不住,少年得赦,搀扶他跪,天威在上,他毫无半点怯色。
皇帝问他:“你叫什么?”
他答的简单干脆:“回陛下,卫遗。”
“哪个遗?”
“遗留的遗。”
“怎取这字?”
少年瘪瘪嘴,“小人是谍门卫家最后的男丁,不过,只是旁亲。”
“听岳大人说,你二人自愿破规,只一心为东燕效力,朕为东燕国君,你可愿为朕效力?”
“那是自然。”
“可有条件?卫家人无利不起早。”
“有!”
他一声掷地,让岳祺的浑身发冷,想他怎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和皇帝谈条件!
倒是皇帝倍感新鲜,“说来听听。”
“爷爷身染重病,只要陛下能派名医诊治,小人愿为您肝脑涂地!”
岳祺又一惊,他和卫钦就差磕头结义,怎么他爷爷病了,他不知情不说,也没听府里任何人提起过?
皇帝一声怪笑后问:“怎么,你们祖孙投靠岳大人,老人病了,他都不请大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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