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情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肉糜
生活不易,丛武叹气,想他姐还有多久能出来,想待会儿见刚哥,他肯定又跟自己叨逼叨房子的事。
神他妈烦!
毕竟私自匿下货,丛武见刚哥时心里很忐忑,好在刚哥麻将糊了自摸清一色,一边钱一边乐,压根注意丛武什么脸色。
五百块钱运赚到手,他忽然觉得二把手的话有道理。轻轻松松五百大洋装进兜,天天有货送可就一个月一万五呢,还上啥班啊,啥班一天挣这些啊!当鸭子能挣着,可丛武掂得清自己几斤几两,他没那模样,也不会哄女人开心。
丛武钻进网吧狠充一百大洋,吃着加肉的豪华麻辣烫外卖,在魔兽世界跟公会弟兄刷了boss,打出盼望已久的装备。出网吧时已经半夜,他还高兴着,戴上头盔,骑上摩托,沿着河岸深夜小飙下车,简单小快乐。
八里堡人口不少,居民聚集,以前丛武家小卖铺一会来个买烟的,一会来个买水的,白天他爸盯着,晚上丛武守铺,以至于他极少夜里出来闲逛。开发商一来,附近房子一拆,小卖铺白天晚上都没啥人光顾,加上老爸一死,丛武开始叁天打渔两天晒网,晚上把门一锁,骑小摩托溜溜,才知道八里堡这破逼地方,也有灯红酒绿的夜。
放慢速度,丛武赏着街边的店:这个ktv灯牌颜色真难看,这大洗浴门口车挺多,嚯,还有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前面是金舫会所……金舫会所!吕琳上班的地方!
丛武猛地停车,轮胎险些磨出火星子,摘下头盔,看向金舫通亮的大门。
她在里面吗?她几点下班?找她的都是些什么人?找她陪一次要多少?她今晚会不会跟人走?她妈是不是没过几天又会欠刚哥麻古钱?……
一连串问号叮铃桄榔在丛武脑子里蹦,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的。丛武在金舫对面的树下把摩托停好,倚着车头,呆呆望着金舫楼体的闪烁霓虹。
没过多久,门口飞出个人,是吕琳!丛武一下直起身子,不敢眨眼看着她。
吕琳巴望街道两头,像是在等出租车,偏偏这会儿没有出租经过,她看着很着急。左看右看,她目光落上丛武和他的摩托,一瞬定睛,直冲过来,长腿一分骑上后座,拉扯丛武胳膊,焦急道:“哥们儿,快带我走,求你了!”
丛武二话没说上车,一脚油冲出去,才听身后有男人在嚷:“你给我回来!”
吕琳揽在丛武腰上的胳膊瞬间一紧,大声喊:“别管他,走!”
丛武再次加速,转眼把金舫抛在后面,直到腰间胳膊又紧了紧,吕琳说可以慢点了,她没头盔,害怕,他才放慢速度,把摩托当电瓶车开。
开到回头看不到金舫的距离,吕琳拍了下丛武肩膀,“停车吧,把我放这就行。”
丛武努力压下怂气,说:“太晚了,把你自己放这不安全。你去哪儿,我送你。”
吕琳半晌没吱声,就在丛武以为他是不是说错话的时候,听见她犹豫着报了个地名。
“桃源路。”





情咒 怜我如心·诀别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陈设,除了出嫁带来的妆匣子,没一样她熟悉的。
口渴得要命,杜若莲挣扎起身下床,一步没迈出去,腿儿一软堆做一滩,咬牙爬挪到妆台边,艰难撑着站起来,又被镜中的自己吓个半死!
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涣散无神,瘪下去的两腮怕是笑不出梨涡来。
她唤声来人,细如蚊哼,喊卫钦名字,无人答应,随手抓过床上毯子披上身,一步一踉跄挪出门,见院子也不是卫钦的院子,这干脆不是他的府邸。
才中秋,天怎的这样凉?还有树上的叶子,这个时节应该这么黄吗?
杜若莲挪出大门,随意拦下一路过妇人,“敢问大姐,此处是什么地方?”
妇人回答:“皇城百里镇呀!”
杜若莲听过这地名,顾名思义,此地距卫钦府邸所在的皇城刚好百里!
见她惊愕又茫然,妇人瞄瞄她身后门上匾额,上下打量她一番,“您是方大夫的娘子吧?他把您治好啦?!”
方大夫?是谁?
杜若莲茫茫然后退半步,身上毯子滑落,跟着一件斗篷披上来,终听见熟悉的声音,是许灵杉。
“大姐好眼力,正是内人。”
被许灵杉搀走前一刻,杜若莲清楚听见街头有说书人高亢嘹亮地讲:“自古庚子多变,今又逢流年,然新君即位,大赦天下,大减赋税,实为民之幸哉……”
一觉醒来皇帝都换了?杜若莲更混沌!
许灵杉关紧房门,神情严肃,语气凝重,“若莲你记住,我不再是御医许灵杉,只是个开药铺的大夫,叫方寻。”
在镇上百姓耳朵里,方寻夫妇结伴周游各国,集天下偏方。中途妻子突发脑疾昏迷不醒,他就近在此处落地生根,置办田宅又开药铺,边营生边照顾她。
许灵杉让她稍安勿躁,出去片刻端回一碗汤水。“我早算到你今日差不多该醒,备了恢复元气的药膳汤,你先喝,再听我慢慢与你细讲。”
他第一句话就惊得杜若莲肠胃发紧,差点把刚咽下的汤呕出来!
眼下龙椅上坐的是二公主,她得以成东燕第一位女帝,对外称父皇立力排众议禅让,实为逼宫所得。
中秋后早朝,皇帝不见众卿整齐候着,而是无数兵将把大殿围得密不透风。看岳祺打头阵,皇帝瞬间明白,扶他进殿并在身旁站着的卫钦已成叛臣。
“朕终究错信了你。”
“陛下早就不信了”,卫钦仍是一贯卑顺态度,“自奴娶若莲那日,您便已视奴为皇后同党。”
彼时二公主在皇后殿中,把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在她脚边,“母后消息倒灵通,不过现在召兄弟们回宫怕是来不及了。”
皇后看清人头是她派出去的信使,顿白了脸色。
皇子们不仅赶不及回来,也不愿回来。他们各自队伍中早混了卫钦的人,散播谣言,说嫡长子抱恙回宫是假,亲口将他们拥兵的来去上表才是真,将其一网打尽,仅剩他一根独苗,霸占诸君之位。
秦孝之说他们是草包半点不虚,他们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且庶出皇子们猜忌嫡出二位拿他们当刀使,孪生弟弟怀疑母后召回哥哥是丢卒保车,于是安分管着各自方寸阵地,想守住恭敬安定贤名,换项上人头安好。
儿子们远在天边,岳祺握着先帝御赐佩刀站得笔挺,一众文官咄咄逼视,宰相带头劝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武将反了,文臣叛了,昨日众星捧月的帝王,今日孤立无援。
“逼朕退位,总该师出有名。”
卫钦笑着答:“陛下无错,硬要找来,只能说您命中有缺数,儿子都不济,无论择谁继位,成为傀儡都是早晚。与其江山落入他人手,不如让贤自家人。”
皇帝扫视殿中叛臣,细细看着每张脸,半晌后痴痴苦笑。
“呵,想不到逼朕退位的,竟是宠了一辈子的女儿!”
他命卫钦最后伺候他一回,抬几坛烈酒上殿,传公主过来,父女俩要最后一次把酒言欢,“皇帝不做便不做,诸多事要嘱咐,也有太多要交待。”
众人退至殿外,只留卫钦伺候。
少顷过后,殿内忽然火光冲天!岳祺起脚破门,热浪扑面席卷,正欲择路冲进去,一个大火球滚出来!
卫钦护着二公主逃离火海,她只焦了几缕头发,怀揣继位诏书,看那日子,是半年前就拟好了的。皇帝站在龙椅上,高举酒坛痛饮,笑得猖狂又悲戚,终被火舌吞没。
先皇离世,女帝登基,一切的发生,都在杜若莲睡着的时日里。这一觉,她睡了整整半月。
许灵杉不再继续讲,盯着杜若莲。她手里药碗几乎快掰碎,颤着声问:“皇后可还活着?”
皇后,现在是太后了,女帝夺她及母家所有权势,未要其性命,禁在宫里养老,留赵茹茉伺候左右。
杜若莲缄默,药碗上的手松了松。
许灵杉似重重的失望,叹气道:“此事二公主早筹谋好了,抢在皇后命嫡子夺位之前动手而已。卫钦怕一旦落败,把你牵连,故先把你灌晕,再命我封你穴道,只需每日灌点米汤,便睡上十天半月也饿不坏,我趁机带你躲到这来。”
说完他起身去柜中翻找,抱出厚厚一迭东西,有钱票印票,田契地契奴仆身契,以及两家铺面,“都是他早备下的,生怕你无能生计。”
他又怀中掏出一物递过去,是她送卫钦的那枚香囊。
穗子焦了,绳带散了,心头弦断了。
杜若莲鼻头一酸:“他人呢?”
许灵杉未作答,下唇咬了又咬,起身离开,给她一个摇着头的背影。
他不在了?他不在了!他不在了。
杜若莲又病倒,这回是真的,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光凭许灵杉硬灌下去的参汤吊命。
算算日子,差不多到卫钦叁七,杜若莲命仆人备了冥钱,月下祭拜。火光明亮,暖不了身子虚冷,她手里捏着那枚香囊,想哭几声却挤不出半滴泪。
香囊似乎比送他时鼓了些,杜若莲疑惑着拆开,见干香草中裹着一小纸卷,展平了,是卫钦如女儿般细密娟秀的小字。
“若莲吾爱,见字如面,不知今昔何年月,近过之哉?大事将至,成败未知,恐无能身退,惟挂牵若莲。幸有灵灵可托,保汝余生安稳,汝之安好,吾则安矣。好好过,勿念,乖。”
记忆涌若山洪,初见至今所有情景凝成热泪冲出眼眶,落然于纸,洇透落款上那朵小小的莲。
咸涩入嘴角,苦涩泛心头,杜若莲想起这世上有一种甜,是卫钦做的金丝糖糕。初次尝那甜味的一幕,在出嫁当夜卫钦和她聊起过,他问她当时说的话可还记得。那次她忘了,如今想起来———“卫公公做东西真好吃,若莲长大嫁要给你!”
当时卫钦怔了许久,才说:“若真有那一日,我定好好待你,要什么给什么,说到做到。”
那年他正当锋芒,皇后教杜若莲,见到卫钦记得说好听的。年幼的她只当这话好听,说完便忘到脑后。
人间处处污秽,唯有当年那句诓骗童言成他心底最洁净一隅。
斯人已去,杜若莲无处坦言,把泪拭干,踱到书房,摇醒睡在医书堆的许灵杉,“灵灵,我饿了。”
彼时皇宫琼楼寂寂,女帝凭栏俯瞰,问身边以纱罩覆面的人:“岳祺走了?”
那人应声:“人已出城。”
女帝慨叹:“朕已将成安县主除籍,她不再是皇家亲眷,他大可安心做夫君,偏要辞官带她远走他乡,让我东燕失一员大将。”
“他自觉亏欠妻子,愿以余生不离不弃做补偿。大将易得,良心人难寻。”
“良心?”女帝揶揄,“你为朕父亲尽忠十年有余,终也叛了他,顺了朕。都说你卫家人最不忠心,你也会说良心。”
那人浅笑声从厚纱面罩里飞出,却无半点钝色,“当年先皇留奴一命,是奴有用处,后来江山大稳,他便不再信我,伺机除之。若非您大义相助,灭了杀手,恐怕奴在娶妻归家半途便和爱人一同见阎罗,何来后面的恩爱日子。奴非不忠,只是有所选择。”
夜风撩开他纱罩一角,下颌处累累烧疤触目。
女帝见之惋惜:“可惜你这好容貌。算下来,今儿应是你叁七,不知你那爱妻可会为你烧冥钱?”
纱罩边缘,那人嘴角高高扬起。
“她会的。”
--------------------------
怜我如心,就此心,
桃源八里,下章开启。




情咒 桃源八里·注定
老段子通常是上下两句。
好女不嫁八里堡,好男不娶桃源路。这个老段子从伪满时期就流传在这座城市里。
八里堡条件差,人口素质低下,而桃源路则是新中国成立之前,这座城市的妓女们都在此地集中营业,还是当时政府批准的持证上岗。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桃源路早不是当年的窑子铺一条街,可老段子仍在口口相传。落户于此的年轻女孩一旦让人知道家住在这,总不了被油腻男拿这老段子调戏几句。
世纪是新的,劣根性今犹在。
靠贩卖色相赚钱的吕琳要去桃源路,先别管她是不是家住那儿,总之有点应景。
在吕琳一路指挥下,丛武开进一个不新不旧的小区。吕琳下来跟他道声谢,见他没动地方,强调一声:“我到了。”
丛武抠着头盔,看着脚尖,“你住几楼?我看你上去,等你楼层灯亮我再走。”
不是他多绅士,这是他送外甥女下晚自习回家养成的习惯。
吕琳在单元门门口狠跺两下脚,整个楼一层声控灯都没亮。她对丛武说:“看,等楼道灯亮,下辈子吧。”
下辈子,丛武怕是再见不着她了,也没跟她说话的机会,忙掏手机打开电筒,“那我送你。”
吕琳脸色不太好看,也掏出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她回头看看漆黑的楼道,又打量一下丛武,抻抻嘴角说:“行,上来吧。”
老式多层,吕琳家住五楼,楼道黑得要命,亏得有丛武照亮,不然吕琳摸黑真找不到钥匙。钥匙没碰到锁眼呢,就看把手上贴着电催缴单,吕琳拧开门一按开关,房里的灯也一个不亮。
丛武猜是她没交电被拉闸,让她站着别动,他去找电表箱瞅瞅。对付这个丛武有经验,开放商为催他们钉子户赶紧腾地方,拉闸断电的事没少干。
刚一转身,防盗门砰地关上了,吕琳把自己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把有光源的丛武关在外面。
丛武尴尬,整个人懵了半天,还是找到电表箱,撬开了,把吕琳家落下的闸推上,紧接着就听见她在屋里一声尖叫!
门又开了,屋里亮着,吕琳站在门口,身后躺着个女人,胳膊腿上都是血,周围全是碎酒瓶。
“我打120!”
刚要拨号,丛武被吕琳扯进屋,“不用!你帮我把她抬进去!”
丛武闲来无事练出点小肌肉派上用场,没用吕琳上手,自己把人抱到主卧床上。
吕琳敞亮,说这位浴血娘子是她妈,每次麻古抽大了都闹这出,砸酒瓶子捡玻璃碴子划自己满身口子,但全都完美避开要害处。“也不知道作给谁看,可能就为吓唬我吧,哼。”
趁吕琳拿湿毛巾擦掉她妈身上血迹,丛武偷偷瞧瞧,果然没一处致命,只是伤口太多才那么多血。想起宋大明给他科普的吕琳传,丛武心里泛苦,又觉得干杵着不好,便问她:“真不用去医院看看?”
她轻飘飘撇一句:“不用,自己作死的人,不值得浪医疗资源。”
这里再用不上丛武什么,他该告辞,说声走了起身,被吕琳抓住手腕,又被她扯到对面屋里。
一晃神工夫,吕琳变了个人,刚才抗拒他送上楼又把他关到门外的警惕荡然无存,把丛武摁在墙与门的夹角处,眼里放着冷焰火。
丛武大概能猜到她要干嘛,又不敢信自己的猜测,怂劲儿归体,紧贴着墙角,把脸使劲儿往墙上靠,不敢跟她对视,双手插在裤兜里用力往下伸,一个没住力,俩兜里衬全怼漏了。
屋里静得要死,显得俩人呼吸声极其清晰,丛武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剧烈心跳,咽口唾沫问她:“干啥呀?”
吕琳嘴角一弯,抿出个狐狸般的笑脸,把他往床上一拽,分腿骑上他骨盆,抬手一掀,上身就只剩件蕾丝白胸罩。
丛武彻底慌了,抓过上衣往她身上蒙,压低声叨叨:“干嘛呀?你这是要干嘛呀吕琳!”
吕琳停下解内衣扣的手,盯着丛武诧异着问:“你认识我?”
“宋大明是我亲姐夫,我以前在他那儿见过你,他也说起过你。”
半真半假,现编现用,好在吕琳信了几分,捏他下巴端详一下,若有所思说:“是听明哥常提他小舅子,居然是你。别说,你跟嫂子真有点连相。”
丛武赶忙催她把衣服穿上,吕琳接过上衣扔得更远,人直接贴下去,趴在丛武耳边低语:“如果明哥跟你说起过我,就该说过我不爱欠人情,你也该知道我卖价不低。你今天帮我忙,可我连请你吃顿饭的钱都没有,就肉偿吧。”
说完她熟练把丛武裤门拉开,伸手往里掏。丛武咬着牙,一个鲤鱼打挺把她掀翻推到一边,像误入妖怪洞的唐僧,头也不回逃离吕琳的家。咚咚咚跑下楼,上摩托戴头盔打火一气呵成之后,丛武才抬头看向她家的窗。
炽白灯光里,吕琳伫立窗前,也正低头看向他。她只穿内衣,长发蔓过肩头垂在胸前,像橱窗里美丽却没有生命的模特。
丛武把腿又叉大一点,刚才一闹,真把他折腾硬了,这会儿也没下去,半硬鸡巴憋在裤子里很是不得劲。
带着这股不得劲,摩托一路骑得七扭八歪,丛武一路脑瓜子空白,躺倒在床上时才恢复思考能力,却又想得乱七八糟。
他有点后悔,干嘛不从了吕琳呢?人家女的主动,是汉子躺平任骑没毛病,他搁那装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这要让她误会自己不行,回头跟小姐妹八卦说宋大明小舅子是废物,那多没面子!
他有点难受,吕琳一天天过的都什么狗鸡巴日子?爹死妈疯她卖逼,妈抽麻古不算还总自残,电能有几个钱她都交不起,还要肉偿抵消请他吃饭。一个女人要苦到什么程度,才把身子弄得这么贱?
吕琳只着片缕站在窗前的模样,和她干的场景重迭在丛武眼前,鸡巴好死不死又硬了,他气恼着翻身,正好看见床头柜上那包匿下的货。
任何不可理喻的事,有了这个,就都有解释了。
这是他第叁次遇见吕琳,也明白自己留下的这包货是冥冥注定。




情咒 怜我如心·诀别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陈设,除了出嫁带来的妆匣子,没一样她熟悉的。
口渴得要命,杜若莲挣扎起身下床,一步没迈出去,腿儿一软堆做一滩,咬牙爬挪到妆台边,艰难撑着站起来,又被镜中的自己吓个半死!
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涣散无神,瘪下去的两腮怕是笑不出梨涡来。
她唤声来人,细如蚊哼,喊卫钦名字,无人答应,随手抓过床上毯子披上身,一步一踉跄挪出门,见院子也不是卫钦的院子,这干脆不是他的府邸。
才中秋,天怎的这样凉?还有树上的叶子,这个时节应该这么黄吗?
杜若莲挪出大门,随意拦下一路过妇人,“敢问大姐,此处是什么地方?”
妇人回答:“皇城百里镇呀!”
杜若莲听过这地名,顾名思义,此地距卫钦府邸所在的皇城刚好百里!
见她惊愕又茫然,妇人瞄瞄她身后门上匾额,上下打量她一番,“您是方大夫的娘子吧?他把您治好啦?!”
方大夫?是谁?
杜若莲茫茫然后退半步,身上毯子滑落,跟着一件斗篷披上来,终听见熟悉的声音,是许灵杉。
“大姐好眼力,正是内人。”
被许灵杉搀走前一刻,杜若莲清楚听见街头有说书人高亢嘹亮地讲:“自古庚子多变,今又逢流年,然新君即位,大赦天下,大减赋税,实为民之幸哉……”
一觉醒来皇帝都换了?杜若莲更混沌!
许灵杉关紧房门,神情严肃,语气凝重,“若莲你记住,我不再是御医许灵杉,只是个开药铺的大夫,叫方寻。”
在镇上百姓耳朵里,方寻夫妇结伴周游各国,集天下偏方。中途妻子突发脑疾昏迷不醒,他就近在此处落地生根,置办田宅又开药铺,边营生边照顾她。
许灵杉让她稍安勿躁,出去片刻端回一碗汤水。“我早算到你今日差不多该醒,备了恢复元气的药膳汤,你先喝,再听我慢慢与你细讲。”
他第一句话就惊得杜若莲肠胃发紧,差点把刚咽下的汤呕出来!
眼下龙椅上坐的是二公主,她得以成东燕第一位女帝,对外称父皇立力排众议禅让,实为逼宫所得。
中秋后早朝,皇帝不见众卿整齐候着,而是无数兵将把大殿围得密不透风。看岳祺打头阵,皇帝瞬间明白,扶他进殿并在身旁站着的卫钦已成叛臣。
“朕终究错信了你。”
“陛下早就不信了”,卫钦仍是一贯卑顺态度,“自奴娶若莲那日,您便已视奴为皇后同党。”
彼时二公主在皇后殿中,把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在她脚边,“母后消息倒灵通,不过现在召兄弟们回宫怕是来不及了。”
皇后看清人头是她派出去的信使,顿白了脸色。
皇子们不仅赶不及回来,也不愿回来。他们各自队伍中早混了卫钦的人,散播谣言,说嫡长子抱恙回宫是假,亲口将他们拥兵的来去上表才是真,将其一网打尽,仅剩他一根独苗,霸占诸君之位。
秦孝之说他们是草包半点不虚,他们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且庶出皇子们猜忌嫡出二位拿他们当刀使,孪生弟弟怀疑母后召回哥哥是丢卒保车,于是安分管着各自方寸阵地,想守住恭敬安定贤名,换项上人头安好。
儿子们远在天边,岳祺握着先帝御赐佩刀站得笔挺,一众文官咄咄逼视,宰相带头劝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武将反了,文臣叛了,昨日众星捧月的帝王,今日孤立无援。
“逼朕退位,总该师出有名。”
卫钦笑着答:“陛下无错,硬要找来,只能说您命中有缺数,儿子都不济,无论择谁继位,成为傀儡都是早晚。与其江山落入他人手,不如让贤自家人。”
皇帝扫视殿中叛臣,细细看着每张脸,半晌后痴痴苦笑。
1...678910...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