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时间过得太快了,”糜荏起身,他动了动肩膀,“文若,我们还是先歇息一会罢。”
荀彧这会也发现,他因保持同一姿势太久后颈酸痛难以,抬手按了按脖子:“是啊,一不留神居然这么晚了。”
他笑道:“未曾与人如此畅谈,不知觉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总觉得是才开始与子苏畅谈一般。”
瞧着这些文稿,他依旧神采奕奕:“要将这些文稿整理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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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荏道:“文稿先放在此处,晚些时间我来整理。”
荀彧意犹未尽地看了满桌凌乱的文稿一眼。这些是他们在灵感迸发时写下来的,字迹大多潦草,上头还有涂改痕迹。这些东一句西一言的语句,正是他们对未来最美好的畅想。
除了他们无人能看懂。
见人犹豫,糜荏微笑道:“倒也不必急于一时,我们来日方长。”
荀彧被说服了:“好,那我先回客房……”
“书房离客房较远,”糜荏握着他的手腕,“文若便歇在我房中吧,我们还能再聊几句。”
荀彧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其实书房至客房也不是很远,两三百步距离而已。
他下意识抬眸去看糜荏。但见昏惑灯光里,那人面上并无任何端倪,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他的心念微动:“如此,也好。”只有微红的耳朵,透着些许不同寻常。
他们简单洗漱,一起躺倒在糜荏的大床上。
在这个时候,荀彧才感觉到心底升起一点突如其来的,无所适从的尴尬感觉。
他只脱了外衣与鞋袜,规规矩矩躺在床里侧,将薄被拉倒下颚处。
他知道自己有点紧张,双手交握在胸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他怕身旁人听到这一响动,就连呼吸都放的很轻,懊悔自己居然一时脑热就答应糜荏的邀请。
看起来,他很可能会失眠到天明。
糜荏注意到了。
他轻笑了一下,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仿佛从云端泄下,又如年份久远的香醇美酒:“睡吧文若,闭起眼,睡吧。”
荀彧的神一下子松懈了。他听话的闭上眼,嗅着房间里属于糜荏的淡雅清香。也不知怎的,慢慢就将意识沉了下去,陷入香甜的睡梦里。
糜荏侧过身去看他。
他尽心思,终于得到了这人的承认。既然将这人从别人手里抢夺过来,那他便不会再辜负这人。
他想着,将这人闷得严实的薄被扯开些许。属于荀彧的、由他所制造的暗香徐徐而来,他也跟着闭眼睡去。
翌日清晨,他们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任嘏来找糜荏时,已是巳时初刻。他听仆人说糜荏还睡着,面上浮现出诧异神色。
自相识起,糜荏的作息便是异常严格。他每日亥时四刻入睡、卯时四刻晨起,每夜睡足四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部用于读书习武。
他从未见过比糜荏更刻苦的同窗,便由此钦佩于他,最终与他成为至少好友。
这习惯多年从未改变,怎得忽然开始贪睡?
任嘏脑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并未想太多,正打算去往前厅等待,便见糜荏的屋子开了门。
率先走出来的竟然是荀彧。
瞧见面带惊讶的任嘏,荀彧眸光微颤。他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假装镇定地在任嘏面前站定,从容打了个招呼:“昭先兄。”
“文若?”任嘏看了看糜荏的房间,伸手挠了挠脑门,“你怎么……”
荀彧惭愧道:“昨夜与子苏聊至兴起,一时忘却时间。后来实在困顿,便在他房中歇了片刻。”
“啊,”任嘏恍然。他一手握拳击掌,“原来昨夜你与子苏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倒也不错。
他又一次感受到昨夜临睡前的砰砰心跳。
然后他听得任嘏笑道:“子苏睡相不错吧,从来不会挤到人,我最喜欢与他一同睡了!”读书时代他们这些孩子都是连在一起的通铺,有些同窗睡着睡着半夜还会挤到他被窝里,唯有糜荏的睡相是最好的。
荀彧:“……”
唇角笑意微僵,他顿了顿,若无其事道:“还请昭先兄稍等片刻。”
他匆匆行了一礼,回去客房整理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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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嘏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好像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怪异的神色。然后转过头来看糜荏,脸上带着明显的疑问。
糜荏眉宇含笑:“他答应帮我了。”
任嘏当然知道这话中之意,当下正了神色道:“此话当真?恭喜子苏!”
糜荏唇角微勾,眼中笑意愈深。
“对了,子苏这是如何说服文若的?”任嘏想到先前与荀彧交流时,这人透出对汉室的执着与天真,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下。“可否说来听听。”
“想知道吗,”糜荏得意挑眉。他勾勾手指等任嘏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轻道,“本公子偏偏不告诉你。”
语罢双手背后哼着奇怪而悦耳的调子,悠悠然去往洗漱了。
任嘏还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怔愣一下,笑了。
他与糜荏相识多年,已然很了解这个人。许是年长两岁之故,加上来时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糜荏,他总有一种兄长的使命感。
他知道糜荏入京是有大谋,亦知他心中藏着事,身上又背负颇多,很少会有读书时的单纯快乐。
但今天的糜荏,看着很愉悦,很放松。
荀彧的加入能令糜荏这般愉快,他亦十分高兴。
等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的清粥小菜,三人一同处理赈灾尾之事。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又到一个噩耗。
十余日前,金城郡境内的黄河水位暴涨,洪水泛滥二十余里。沿途万余户百姓受灾洪灾影响,流离失所。
这一次,十常侍没有再敢随意逼捐糜荏。
他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才能借此机会彻底将糜荏拉下马去。
第三十一章
将荀彧入麾下后,糜荏的好心情持续了整整五天。
此时京洛赈灾一事已至尾端,糜荏只需继续关注周遭郡县的处理与发展。
按照时间来算,离京的灾民已走回隔壁郡中。干粮应该正好吃完,还能去隔壁郡县的官府处领取一些。
等到这些灾民回乡后,大部分的压力便会转移至当地官府身上。糜荏筛选出一些信得过的官吏,打算披上其他产业的马甲,再捐献一些粮草。
琉璃、瓷器、绸布、文房四宝……他这些年用以赚钱的产业遍布天下,财产不可估量。达者兼济天下,捐献一点算不得什么。
今日正是休沐,他陪糜莜用过午膳,考校了她的学业。
他为糜小妹请了三位先生:两位主教礼、乐、书、数,另一位教御、射。这是糜小妹自己要求的,她觉得既然哥哥要学这个,她也可以。
糜荏听罢她的要求不置可否,只是道:“既然想要学,那便努力吧。”
也是这一句话,糜小妹一声不吭地学了三个月,都很有所长进。
考校完糜小妹的功课,糜荏露出赞赏神色:“学得不错,阿莜很聪明。”
糜莜很是欣喜,面带得色:“那是自然,阿莜可是你的妹妹呢。”
糜荏见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笑了:“背诵时有个小错误,你去将这句话再抄写十遍吧。”
糜莜当下苦着小脸抄书去了,府上中年管事李蘅取来一个木盒道:“主上,您前几日要属下跟踪之事已有眉目。”
糜荏瞧着木盒,微微挑眉:“哦?”
李蘅是他从朐县带过来的。他产业诸多,总是分/身无术,自然就培养了不少机灵能干、忠心耿耿的管事。
他入京之后,家宅交由糜莜打理。即便能将之打理地井井有条,糜莜也毕竟年幼。令李管事从旁辅助,也能防止他长时间不在府中,黑心奴仆欺主。
也是李管事在前日偶然觉察到府中某个奴仆行踪鬼祟,差人注意跟踪后于昨夜发现的这个木盒。
一旁抄书练字的糜莜好奇地抬眸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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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打开木盒,赫然瞧见着木盒中竟放着个巴掌大小、由木与绸布做成的人偶。非但如此,这人偶上头还写着刘宏二字、扎着几根银针!
他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啊这,”李管事一时无法掩饰面上震惊,惊恐叫出声,“这竟然是……”
翌日朝廷果然开了早朝。
黄河泛滥几十个郡县,几万百姓流离失所,百官再次奏请天子开设祭坛自省错误,下达罪己诏,这下惹得刘宏暴怒不已,若非是在朝堂之上,他都想当场拔剑去砍了那几个让他下罪己诏的老东西。
夏季旱灾尚未彻底过去,他才刚刚开过祭坛反省过自己。因为黄河泛滥,百官又指责他自省时不够诚恳,然而他的态度分明足够,凭什么都在指责他?
这些分是天灾,要反省也是老天自己反省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子民,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将错误全部归咎于他?难道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有半点错误,全都是圣人不成?!
总之刘宏发了很大的脾气,将全部朝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贬谪了几名劝阻的官吏,使得下座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再出。
刘宏骂了很久,骂的自己疲惫不已,颓然坐回上座。他用赤红的双目扫视一圈,见满朝文武都低着脑袋不敢发表意见,寒声道:“你们可还有话要说?”
此时有人出列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刘宏掀了掀眼皮子:“……夏常侍?你说。”
十常侍中与天子关系最亲近的是赵忠与张让,但其余十人亦不差多少。这会赵忠与张让都被糜荏气病了,夏恽自然当仁不让。
夏恽道:“陛下,前不久您的虔诚反省,我等都看在眼里。可是为何继旱灾后又发生黄河泛滥一事呢?”
夏恽不紧不慢道:“微臣心想,有没有可能,其实上天并非是对陛下您有所不满,而是在不满别的人呢。”
刘宏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夏常侍有何见地,不妨说来听听。”
夏恽道:“臣曾听闻自古而今流传着一种方法,可以兵不血刃解决一个王朝。”
刘宏疑惑道:“什么方法?”
夏恽朗声道:“陛下,秦惠王曾以《祖楚文》告神诅咒楚怀王,后楚怀王客死于秦。臣怀疑正是有人以巫蛊之术,霍乱我朝!”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所谓巫蛊之术,是一种诅咒仇敌的巫术,起缘战国时代。只是武帝时期接连发生了三场大祸后,汉室便将之列为禁术,严禁百姓使用。
这可是杀头大罪,怎会有人以禁忌诅咒汉室!
有官吏道:“夏常侍,此事万万不能信口开河啊!夏常侍可知武帝时陈皇后失宠,曾用巫蛊之术诅咒卫皇后。后被武帝觉察,陈皇后被废黜,牵连被诛者千余人!”
“正是如此。当时还有罪犯名为朱世安,揭发当朝丞相之子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并以巫蛊之术诅咒武帝。这案牵连甚广,涉事者全部伏诛,罪臣公孙氏更被诛灭九族!”
“更不必提武帝晚年时,奸贼江充以巫蛊之祸陷害卫太子!此事最终导致太子被诛、皇后卫子夫自尽。”即便后来武帝醒悟诛灭江充九族,也换不回卫皇后与卫太子性命。
于是武帝之后,巫蛊术变成汉室不能提及的禁忌。但凡有人触犯,必诛其九族。
“夏常侍既言有人犯禁,想来必是掌握确切证据,还请夏常侍明示!”
“不错,若真是如此,必须将此人抓出来诛灭九族,施以极刑!”
见众人都随着自己的思绪走下去,夏恽微不可觉地勾起嘴角。
他的眼中泛起毒蛇一般的冷厉。
糜荏啊糜荏,你能得到陛下的宠爱又如何,斗得过张让与赵忠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死在我夏恽手里!
他身后,其余几位常侍亦露出狠戾的笑容。
唯独杨赐等人皱了眉头。
且不言是不是有人真的弄出巫蛊之术,夏恽这架势……怎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等讨论的百官安静下来,夏恽抚掌道:“将人带上来!”
人很快被带了上来,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瞧见上座玄色男子,她瘫软在地哆哆嗦嗦道:“老妇,老妇参见陛下。”
夏恽安抚道:“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从实招来,陛下仁慈定会恕你无罪。”
“是,老妇遵命,”她吞了口口水低低道,“前几日我儿回到家中,要,要老妇人用木头与绸布,说他的东家要做四个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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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怀里拿出用剩下的绸布:“老妇人不懂,就给我儿做了木偶。可等我儿取走木偶,老妇人忽然想起年幼时听到的巫蛊祸事,便在剩下的绸布上绣了木偶上的字,请识字的人看后,他说,说……”
夏恽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着绣的是一个名字,”老人瑟缩了一下,“正是当今陛下您的名字!”
她凄惨的求饶声响彻整个大殿:“老妇与儿子都不识字啊,若知晓这是陛下的名字,老妇决对不会同意做着木偶人啊!老妇怕被牵连,故而告发此事,请陛下您恕罪啊!”
百官听罢此言,又是一阵哗然。
“此话当真!竟真有人如此歹毒,要你将陛下名字绣在木偶人上?!”
“是何人如此狠毒?老人家你不要怕,且当着我等的面,大胆地说出来!”
“你是被欺骗的,且告发此事有功,陛下一定会为你做主!”
老妇闭了闭浑浊的眼睛,咬牙道:“我儿是,是糜河南丞府上仆人……”
“不错,陛下!”夏恽斩钉截铁地指着何进身后,面带惊讶神色的糜荏,“犯巫蛊之禁者正是糜荏!”
百官:“……”
刘宏:“……”
众人齐齐看着夏恽,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无他,十常侍近来争对糜荏所做的错事太多了。上次赵忠诬陷糜荏种的是假水稻,逼迫糜荏捐献粮草,上上次张让逼迫糜荏一定要他为义子,反被他气病……如今见夏恽这言辞凿凿的模样,大家都很怀疑此事真实性。
十常侍迎着众人复杂的眼神:“……”
他愣了一下才气急败坏道:“诸位这是何意,人证就在此处,为何反而如此古怪地看着本常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这便是所谓的证据,”糜荏起面上惊讶,取而代之的强压的愤怒,气得他满脸通红,浑身都在细细颤抖。“微臣自请搜查府邸,以证微臣清白。”
“微臣相信陛下明察秋毫,一定能还微臣一个公道!”
夏恽听闻此言,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两方既是各执一词,不如差人去往糜府搜查一番。”
刘宏沉默片刻:“何爱卿可在?”
何进出列道:“陛下,臣在。”
刘宏道:“你亲自领兵,去往糜府搜查一番。”
何进领命而去。他带了千余士兵,根据提示将整个糜府翻了个底朝天,果真是一无所获。
听到回复的夏恽也沉默了。
他与身后的常侍们面面相觑,不知这天衣无缝之事又在何处出了问题。
百官却是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低眉顺眼敛去眼中嘲讽之意。
糜荏迎着十常侍震惊的表情,终于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其实自打昨日李管事打开木盒后,他们便意识到这是一起巫蛊之祸。
这是真的要诅咒刘宏,还是要陷害于他?
他心中有所计较,知道这定是一桩争对他的阴谋。人心叵测,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总会有人选择背叛。
他令李管事将那奴仆抓起逼问。
奴仆本就心虚惊慌,被抓后很快如实招供。
原来五日之前他出府办事时,曾被人带到偏僻之处。他们以家人性命威胁他,又以百两黄金买他,要他将四个木盒放入糜府四处。
他们要他将一个要投入花园湖中,一个置于假山隐蔽角落,一个置于书房的屋顶上方,最后一个置于糜荏卧室。
这奴仆不敢不听,又怕暴露,只得鬼鬼祟祟地在夜间放置木盒,反而遇上起夜的李管事,引起了他的怀疑。
根据这人供词,侍从们很快找到其余三个木盒。他命这奴仆给联系人递了消息告知对方已经放好木盒,才有今日之景。
十常侍既然送他如此大礼,他也应当礼尚往来才是。
“既然证明微臣无辜,那微臣可否要求夏常侍向微臣赔礼认罪?”糜荏昂着颈子,露出不堪受辱的表情,“此事败坏微臣名声,若非陛下愿意相信微臣,微臣可能就只能含冤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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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听罢此话,怜惜一叹道:“爱卿受苦了,快快起来罢。夏常侍,还不向糜爱卿赔罪?”
他发了话,表情关切,朝臣也都将糜荏围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朝堂竟然都是众人安抚、夸赞糜荏的声音。
夏恽目眦尽裂!
他忍着吐血的欲望,强迫自己向糜荏道了个歉:“呵呵,是本常侍的错,本常侍未将此事彻查清楚,便上报陛下……还请糜河南丞恕,恕罪……”
他眼睁睁看着糜荏这个贱人谢过众人,垂泪微笑,脸上浮现出白莲花一般脆弱而神圣的光芒:“既然夏常侍诚心道歉,那微臣便原谅您了!”
看的天子与朝臣好一阵感叹:“爱卿/糜河南丞,果真是异常善良之人啊!”
夏恽与他身后众人气得头皮都要炸了!
“其实夏常侍说的在理,微臣亦怀疑朝中有邪崇作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苍天。”糜荏正义凛然道,“上天将一切尽眼底,而陛下是为天子,不如就请陛下于今晚询问苍天,告知我等究竟是何人作乱吧!”
第三十二章
听罢糜荏这话,百官面上纷纷浮现出了悟神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苍天……糜河南丞说的不错,上苍正在注视着我们呢。”
“我等行善也好,作恶也罢,俱是暴露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倘若天神愿意告知我等究竟是那个邪崇作恶,真是再好不过!”
“不过,糜河南丞又有什么方法可以询问上苍呢?”
百官安静下来,想听糜荏解释方法。
“陛下,微臣曾在古籍中习得问天之法,需在祭天之后进行。详细步骤不可赘述,怕是说出来便不能灵验。”糜荏不紧不慢道,“陛下可愿试试这个法子?微臣有五成把握可以得到答案。”
官吏们闻言劝诫道:“陛下,糜河南丞既然有五成把握,不如便试上一试?”
他们未必是信任糜荏,只是觉得反正需要重开祭祀,那便试试问天之法。能问到是最好的,不能问到也没有损失。
刘宏迟疑了。
这“问天”仅有五成把握,若是倒霉不成功,糜爱卿岂不是又要遭受百官责骂?
见满朝官吏居然都跟着糜荏的话头胡言乱语,几位常侍都嗤笑一声,摇头表示他真是疯了。
这天下是有不能与上天沟通的奇人,正如那天师道的张角,但这糜荏决计不是其中之一。
他若是,还买什么官啊,早凭那通天之道平步青云不好吗?
夏恽冷笑道:“呵,什么问天之法,还有五成把握,糜河南丞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都是笑话罢了!
“其实微臣也没有必定成功的把握,只是诸位同僚都同意一试,”糜荏轻敛瞳眸,意有所指道,“夏常侍却这般抗拒,难不成这邪崇……”
夏恽被他那满脸无辜模样气得呕血,色厉内荏道:“本常侍自然问心无愧!”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非得闯进来,他们便成全他这求死之心!
夏恽俨然遗忘方才他们的计策被糜荏化解一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陛下,便请糜河南丞问天罢。”
“只是糜河南丞若问不出来——”
夏恽的话没有说尽,便被天子皱眉打断道:“问不出便问不出罢,夏爱卿你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夏恽:“……”
他咽下喷到喉咙处的一口血,憋屈道:“……陛下说的是!”
于是问天之事尘埃落定。
翌日正是吉日,应糜荏建议朝廷于南郊圜丘再次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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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祭天就在半月之前,官吏们大多还记得要点,这次祭祀流程走的又快又顺。等天子检讨过自己,众人齐齐转头看向糜荏,等候他举行问天仪式。
十常侍亦冷冷瞧着糜荏。
他们十二人全在此处,包括病中的张让与赵忠。
糜荏便在众人期盼中手持一卷白纸,一步步登上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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