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帝休
他今日身着一袭洁白的广袖宽衣,上头不染纤尘,据说是为这场祭祀特意为准备的;墨发被一条白色绸带高高束起,只有几缕稍显凌乱地落在眼前,称得他整个人愈发清俊出尘。
朗朗秋阳之下,他好似就要乘风而去。
众人恍惚地看着他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祭坛,就好像是一步步走到天际,马上就能叩开天门,拜见门后那尊贵无比的天神!
在这一瞬间,他们诡异地产生了一种,糜荏也许真的可以与天地鬼神交谈的错觉。
等走到天子身旁,糜荏便展开手中白纸。他先请刘宏摸了摸这张纸:“陛下,这是微臣偶然寻得、专用以询问天神的‘仙纸’。”
他神秘道:“您觉得这张‘仙纸’,与普通的纸有何不同。”
刘宏受他的语气感染,不知觉间态度端正起来。
他细细摸索一番,思索道:“这‘仙纸’洁白如宣纸,摸着却与竹纸相似,柔韧光滑……如肌肤般细腻。”
糜荏微笑道:“陛下说的是。”
他又转身将这张白纸举到头顶,展示给满朝文武看:“诸位,这是一张‘仙纸’。现在它是空白的,不过须臾之后,天神便会将答案书写在这张‘仙纸’上!”
他朗声问:“诸位,看清楚了吗?”
这纸的确是一览无余的白,没有一点字迹,日光下众人看的莫名恍惚。
“看清楚了!”
“这确实是一张空白的‘仙纸’!”
“还请糜河南丞施展‘问天’之法!”
十常侍听着此起彼伏的回答声,各自冷眼旁观。
真是可笑,他说这张白纸是仙纸它就能使仙纸?呵,他们还说糜荏是邪崇呢。倒要看看,接下来这奸贼如何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招摇撞骗。
若能发觉半分端倪,他们都能以妖术为由,劝陛下除了这个奸贼!
糜荏将“仙纸”展示完毕,抬手示意百官禁声。
他回身对刘宏道:“陛下,请您捧着这份仙纸跪在祭台前,诚心请求天神。等您觉得您付出足够的诚意,天神便会将邪崇身份告知于您!”
刘宏应声捧着“仙纸”跪过去,闭紧双目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很轻,无外乎是“朕知错了”,“还请天父告知朕是何小人作祟”之类的话语。
不过片刻之后,刘宏便觉托着“仙纸”的双手酸涩地厉害。好像是天神正将他的双手当做桌面,提笔在上头书写什么。
刘宏犹豫着睁开眼:“朕,朕好似感觉到了……”
这话说的不算大声,只有最前排官吏听得,又是一阵哗然。
刘宏皱眉凝视着双手托着的仙纸,还在想:问天之法真的可以成功吗?这分明还是一片空白啊,若是一会失败让该怎样安慰糜爱卿好呢……
他的心理活动糜荏自然不知。
糜荏抬手制止众人喧闹,恭敬对刘宏道:“现在便请陛下将这张‘仙纸’展开奉于祭台之上,天神马上就会给您答案!”
刘宏照做。
他上前两步,将“仙纸”竖在两根贡烛与祭祀的羊肉之间。没办法,祭台上贡品摆的满满当当,他只能将它竖着放。
放好“仙纸”,他迟疑着回头看了糜荏一眼。见糜荏略一颔首,才小小退后两步,忐忑地盯着仙纸。
祭坛之下满朝文武亦拥挤在一起,抻着他们脖子探着脑袋,想要看看天神如何给天子回应。
时间点滴逝去。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那纸张竟一点点浮现出几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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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未曾看完上头写的那行字,只看到“仙纸”上头出现的一点字迹,瞳仁骤然一缩!他惊呼出声,整颗心脏怦怦跳动着下意识倒退几步。
还是糜荏伸手接住他,得他狼狈滚落祭台。
但刘宏已没有心思注意他。他伏身大拜,高呼:“天父显灵啦!朕刘宏拜见天父!”
天子如此动作,满朝官吏纵使什么都没看到,皆是浑身一震,跟着虔诚下拜道:“臣等拜见天神!”
眨眼时间百官乌泱泱跪了一地,就连十常侍都不能自己地随之跪地低头。
他们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难道糜荏真的得到了天神的回复?不可能吧,天神怎会帮助这种奸险小人?
可这是陛下亲口说的,倘若是真的,邪崇又是何人……
该不会是……他们?!
十常侍思及此,心脏跟着猛然一跳,差点就要蹦出喉咙。他们终于按捺不住,抬头遥看祭台上的“仙纸”。
可惜太远了,实在看不真切。
糜荏扶起刘宏:“陛下,还请您观看天神给您的答案。”
刘宏自然照做。
他敬畏地走到祭台前,双手捧起那张纸定金一看,赫然便是九个大字。
——苍天将死,十常侍乱政!
刘宏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没有说话,但糜荏跟随在他身旁,从浑浑噩噩的刘宏手中取出仙纸:“诸位,天神已给出答案!”
他走下祭坛将纸张递给前排官吏:“请三公一观。”
司徒杨赐恭敬接过仙纸,三公观之神色无比凝重,而后将纸传给身旁之人。
每一个看过仙纸的人,面色全部变得无比震惊,但震惊之余又带着说不出的信服与恍然。
而后转头死死的、恨恨地紧盯十常侍。
这些诡谲的目光,看的十二人慌乱不已。
“你们看什么!”十常侍中有人受不了,惊叫道,“不准看我!你们把眼睛闭起来!”
直到那张纸终于传到尚书台一方官吏手中,夏挥一把夺过,豁然瞧见上头写着的九个大字。
苍天将死,十常侍乱政!
“不可能!”夏挥拿着仙纸的手抖如筛糠,他用尖利刺耳的声音嘶吼道,“这绝不可能!”
他狠狠将仙纸掷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这分明就是糜荏那奸贼弄虚作假,妖言惑众!”
他的话语方才落下,便有一阵狂风肆虐而过。天幕忽然暗了下来,一道惊雷响彻天际!
众人被唬了好大一跳,人群中有人喊道:“是天神!天神觉得被冒犯,他发怒了!”
于是众人齐齐跪拜道:“还请天神息怒!”
十常侍亦瞪着双眼,惶惶不安地仰头看天,生怕他们真的是冒犯了天神。
说也来怪,这一道惊雷之后天幕归于平静。只有乌泱泱的黑云倾泻而来,仿佛是天神原谅了他们的冒犯,却还要降下惩罚。
何进似乎明白了什么,起身大喊道:“来人——拿下十常侍!”
话语落下,几十名带刀侍卫冲入祭坛之下,将十常侍团团围住。
几十人“铮铮”拔出刀剑,剑尖直指中间十二人。十常侍瞧着白晃晃的寒芒,终于两股战战,瘫软在原地。
他们作威作福久矣。这十余年间仗着天子的宠爱,以党锢之祸迫害无数贤臣,自诩无人能对付他们。
他们本以为只要天子恩宠还在,不论怎样肆意妄为,谁都不可能扳倒他们。但直至此时承受千夫所指,他们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能离死亡这般近。
十常侍恍恍惚惚地抬头去看糜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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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正站在祭坛之上,朝着他们展颜一笑,一袭白衣熠熠生辉。他的身后黑云倾城,密密麻麻仿佛就要倾塌下来!
他朝着他们扬起嫣红唇瓣,露出的森森利齿。
十常侍惊恐地战栗起来。
他还是人吗?!他们惊恐得想。不,他决计不是普通的人!他这般擅长于控制人心、装神弄鬼,他才是邪崇,他才是魔鬼!
到底谁给他们的勇气,要去惹上这个人?
十常侍悔恨不已。
秋风萧瑟,秋日寒凉。他们身上明明穿着厚实的秋衣,却因恐惧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粒粒竖起,难以控制地打着摆子。
天子这时也已回过神来,缓缓从祭坛上走下来。他凝视着十余人,表情前所未有的痛苦。
何进上前躬身道:“还请陛下定夺,如何处置这些邪崇!”
百官亦随之跪地请求道:“还请陛下定夺,如何处置这些邪崇!”
他们似乎都已认定,十常侍就是霍乱天下的邪崇。唯独处死这些邪崇,汉室才能重见天日。
在这生死之间,张让的脑中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知道刻不容缓,若再不壮士断腕,恐怕连命都要没了。
幸好他深刻了解天子的弱点,便除去头冠,脱下官服与鞋袜,将之折叠好置于一旁。然后重重给走到他们面前的天子磕了一个响头:“陛下,事已至此臣亦不再多做辩解。不论您做什么决定,臣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只是往后余生,臣不能再陪伴于您!望您珍重!”
其余几位常侍见状,亦反应过来。
他们纷纷效仿,情真意切地跪地磕头道:“张常侍说的是。陛下,事至如今我等不会有任何怨言,请您做出决定吧!”
“陛下,臣固然可以一死,臣只是舍不得您!”
“臣这辈子最感激的事便是遇见陛下,能得到您的喜爱!”
见天子犹豫不决,毕岚痛哭流涕道:“陛下,难道我们十二人都是邪崇吗?!”
刘宏猛地一怔。
是啊,天神只说邪崇在十常侍中,并未指明任何一人,难道他们就都是邪崇吗?
过往一切历历在目。有十常侍陪伴的快乐童年,有被百官否认后得到的贴心安慰,还有无数在一起玩闹的轻松时光……
他复杂地看着他们,沉默良久才叹息道:“十常侍虽然有错,但毕竟伺候朕这么多年,也为朝廷做出不少奉献。”
“念在十常侍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上,今日起十常侍归家自省……直至邪崇现世。”
百官还要再劝,但刘宏心意已决,摆摆手便一屁股坐到地上,颓然以双手捂住脸颊。
于是百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逼迫天子。
刘宏惯来是优柔寡断之人,不愿对身边人太过薄情。十常侍有这个结果,糜荏倒不觉意外。
反正他如今羽翼未丰,便是弄死十常侍,也不能接他们的家产,便宜其他人罢了。
他看着十二人,仿佛在看十二只肥美的羔羊。眼中有些微的遗憾,还有更深的贪婪。
——还是再养一养,晚些宰割罢。
第三十三章
祭祀在瓢泼大雨中匆忙结束。
谁都知道这场雨是十常侍激怒天神所致,因而无人敢多嘴抱怨,只是尽可能将自己缩在雨伞下,得淋坏了身子。
得亏糜河南丞建议太常此行为他们都备上雨伞,想来当时他便已猜到邪崇将会激怒天神吧。
这等神仙手段,着实闻所未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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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几日,朝中官吏都在议论此事。事实上他们都有些恍惚,怀疑那是否只是他们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记忆里那个白色的身影好似并不存在于人间。
等与左右交谈、再三确认,方才肯定不是他们臆想出来,而是真实存在的。
——把持朝政长达数十年、无数次掀起党锢之祸迫害贤臣的十常侍,终于被罢官了!
百官喜极而泣,在房中无声嘶吼,尽情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愉悦与快意。
紧接着他们灵感蓬发,终于克制不住倾诉的欲望,纷纷提笔写下诗辞歌赋记载此事。
他们用极尽夸张的言辞感谢天神显灵,赞美糜荏,将他捧到“仙师”的高度,认为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大汉的“天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十常侍,他们被踹下云端,被刻画成妖魔鬼怪,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揣测、痛斥、诅咒!
这些文章流传出宫,京洛士族为之一震。
他们怀疑此事真实性,但见这么多文章都写的有模有样,不论是糜荏神乎奇迹的问天之法,抑或那道惊天动地的秋雷与随之而来的暴雨……
说起来当日那道惊雷、那场秋雨来的格外诡异,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众人恍然大悟,又见十常侍被罢官,心中已对文章所描述的内容信服七分。
难怪啊!
难怪糜仙师进京时,十常侍待他那般好,想来正是十常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想要拉拢他;后来发现仙师身负重振汉室重任,不是他们这几个邪崇能拉拢的,便处处针锋相对,想要将他排挤出京!
也难怪所有想要对糜仙师不利的常侍,全都败下阵来!
士族们思及此,不再对十常侍有任何恐惧,反而光明正大聚集在一起,讨论究竟哪个才是霍乱汉室邪崇。
有人认为邪崇定是张让与赵忠,因为他们曾亲耳听得这两人蛊惑天子唤他们为“阿父阿母”,这可是两个阉人啊;
有人则认为定是夏恽,正因为他觉察到糜荏有揭穿他身份的手段,是以先下手为强以巫蛊之术陷害糜荏;
……
更有人认为十常侍都是邪崇,若不是他们蛊惑天子,汉室怎会走到今日地步?
京中士族由此大改往常沉默姿态,大肆抨击、激情辱骂十常侍,不断上奏折要求天子处死他们,听得天子暴怒不已。
他又贬谪好几人,才使得朝臣稍稍冷静些许。
盛怒的天子将糜荏召入宫中,忍不住对他发了脾气:“糜爱卿,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你看看这满桌朝臣要朕处置十常侍的奏章,你现在高兴了吗?”
糜荏豁然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天子。
“陛下怎会这么说,”他苍白着脸,像是根本不能承受天子的指责,“您误会微臣了,微臣根本不想与十常侍作对,只是想为您排忧解难啊!”
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难过神色:“您忘了吗,当时是夏常侍指责微臣使用巫蛊之术祸害朝堂,微臣急于自证清白,才想起曾经在古籍中见过的‘天问’之法。不过五成把握,微臣根本没有想到能成功啊。”
刘宏跟着沉默。很显然,他知道糜荏说的都是事实。
若不是夏恽先诬陷糜荏,他也不会为自证清白而说自己有问天之法。
且在祭台之上,他交给自己的分明就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任何墨点或是书写痕迹。是他感受到天神降临,眼睁睁看着天神在祭台上书写答案。
后来夏恽辱骂上天,又招来惊雷与暴雨。
所有一切清清楚楚,算起来正是夏恽的错,归根结底就是夏恽连累了其余几位常侍,怎能因此而迁怒糜爱卿呢?
刘宏别扭道:“其实朕也不是这个意思,哎,朕就是觉得有点烦……”
“陛下不必向微臣解释,微臣知道陛下心中有多难过,”糜荏自责道,“您说的对,是微臣的错。若非微臣提议,根本不会连累十常侍。”
他躬身:“还请陛下责罚微臣。”
在刘宏的角度,看不到糜荏的眼睛,只能看到年轻人微微颤抖着肩膀,以着卑微姿势祈求自己的原谅。虽然心底依旧有些不是滋味,但责备话语尽数化为泡影。
糜荏越是惺惺作态,他愈发觉得愧疚。到最后甚至遗忘将他唤来的目的,赏赐他不少好东西。
这边糜荏受京洛士族追捧,又得了天子赏赐;那边十常侍被贬谪,深陷水深火热,日子难过极了。
他们身上的政务已暂且交由其它常侍。补上的十余名常侍中,有一半是十常侍麾下人马,另一半则为人清正、与清流们关系不错,典型正如糜荏先前救下的吕强。
这段时间十常侍声名扫地,个个宛如过街老鼠。他们不敢轻易出府,怕愤怒的人群冲上来撕碎他们,只得龟缩在府中。一边感受着权利渐渐从手中流失的痛苦,又时不时听着下人们探回坊间传言,恨得满口黄牙都要咬碎了!
还能怎样,他们只能无能狂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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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敢再随意对付糜荏。
那个人心肠歹毒,诡计多端,普通暗杀与陷害根本对付不了他!最可怕的是他还会妖法,有隔空在白纸上写字的能力,又会呼风唤雨,简直可以媲美张天师!
一想起当日那道惊雷,众人浑身又是一个激灵。既怕自己是真的冒犯了天神,又怕糜荏继续用妖法对付他们。
他们惊恐了好些日子,除了夏恽被吓病了一场,其余人都是安然无恙。他们又渐渐生出了心思,看来糜荏的道法也就这一点,那他们为何不请道行更深的张天师来拾他呢?
这个心思一起便再难停歇。张让、赵忠、毕岚等人当下联名写了一封信,令人快马加鞭送去给张角。
做完这件事,十常侍总算放心了。
糜荏啊糜荏,纵使你会妖法又有什么用?等张天师一来你还不是要跪地求饶?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被十常侍插小人诅咒的糜荏对此一无所知。
他迎来一个愉快的休沐日。
因问天之故,原先冷落的糜府又骤然热闹起来,一张张的拜帖进往糜府,邀请他参加各种集会。
糜荏全部拒绝。
现在,他已不需要再迎合任何人,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拒绝而心生怨恨。
他们反而会觉得——糜仙师回复了我的拜帖呢,真是受宠若惊啊!
午后,任嘏与荀彧前往糜府。
“入京不到四个月便将罪恶累累的十常侍拉下马,”一见到糜荏任嘏便夸赞道,“高,糜仙师实在是高明!”
就连荀彧也惊叹地看着糜荏,墨眸澄净,流光溢。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糜荏居然闷声不吭地又干成如此大事。这些日子,送往荀府的文章看的他们俱时澎湃不已,恨不得亲自回到祭祀之时。
“能使出这等仙神手段,糜子苏果真非寻常之人啊!”荀爽这般感叹,“文若你跟着他,我也能安心了。”
他前几日已经知道荀彧决定留在京洛,跟随糜荏谋事。原先还不大放心,现在总算是能安心了。
与京中追捧的人不同,任嘏与荀彧当然知道糜荏不是仙使,只是这等手段着实闻所未闻。
“不过在下真的很好奇,”任嘏恭恭敬敬给他倒了杯茶水,谄媚道,“仙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糜荏接过温茶,浅啜一口微笑道:“其实很简单。”
“还请昭先兄去将这些东西取来,”他装腔作势道,“本仙师这就给你们表演一个白纸生字,无中生有。”
任嘏很快回来了。他从仆人那儿取来一碟葱汁,一根蜡烛。
糜荏微抬下颚:“两位请看好了。”
他提笔蘸上葱汁,刷刷在随手扯来的白纸上写下几个字。因为写的太快,两人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字。
等白纸上方的葱汁彻底干涸,糜荏才将纸递给任嘏:“这便是我那日使用的‘仙纸’。”
任嘏接过白纸与荀彧细细翻看,两人都未觉察到半分端倪。
荀彧道:“子苏又是如何让上头的字显现出来呢?”
糜荏道:“用火。”
他点亮油灯,将白纸放到火上去烤。不过几息时间,白纸上便浮现出四个大字:荀彧,文若。
任嘏与荀彧满面震惊。
他们惊奇的看着这四个字,半晌哑然失声。
糜荏解释道:“很多草木中存在着一种东西,它比纸更容易烤焦,会在纸上留下痕迹。不仅葱汁,蒜汁、白米醋……甚至于米汤都可以。”
不过米汤用火烤没用,得用海带浸出的碘液才能显色。
“当日我便是这样准备好仙纸,再请陛下放到祭台上。祭台被摆放的满满当当,陛下只能将纸竖在蜡烛边上。”糜荏道,“等温度升高,纸上的字迹也便显示出来了。”
“原来如此,”荀彧只觉大开眼界,“那惊雷与暴雨呢,可与子苏有关?”
糜荏闻言笑了一下:“这个倒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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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猜到陛下不会重罚十常侍,是以特意选择在下雨前祭祀。等祭祀仪式结束天下起雨来,好叫百官认为是上天不满这一结果而发怒。”
完全没有想到运气居然这么好,遇上难得一见的秋雷,彻底坐实十常侍邪崇身份。
两人听罢问天经过,又是一阵失语。
半晌,荀彧方才回神道:“子苏这一局布棋当真妙绝伦!明明处处看似匪夷所思,其实又都在情理之中。这等神机妙算,也只有子苏能够做到!”
他紧紧凝视着糜荏,明亮的双眸中唯独倒映着糜荏的身影,年轻的脸庞上满是钦佩与心悦诚服。
他已彻底为糜荏折服。
糜荏与他对视片刻,心念微动。
“不对啊,”一直注视着“仙纸”的任嘏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为何子苏只写文若的名字,不写我的呢?”
荀彧闻言微怔。他看着纸上属于他的名与字,眸光闪烁、两耳渐渐染上一分嫣红。
“你的名字笔画太多,”糜荏义正言辞道,“写起来太麻烦。”
任嘏:……
任嘏与昭先,对比荀彧和文若,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吧,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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