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填记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菱歌泛夜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早早结婚的人在大学时就共同规划未来。
他突然想起,所有的名导都有个演员老婆。
想到这里,他追上去,问孟初以后想干什么,“考不考虑跟我搭个伙?”
“为什么总是说散伙搭伙的?!国际化大都市new?york?city回来的小海龟都是这样说话的吗?”孟初有点想笑,倒也真的笑了出来。
“我刚刚跟你说了那么多,就是让你不要追我!”孟初坦白后,这个男人好像完全没有过过脑子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一点也不在意!就是这扎心的不在意让她意识到,她纠结了几年的的东西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可能就只是一顿若有若无的烤串而已。
“如果我偏要追呢?”在南京街边,长满法国梧桐的天幕下,刘紫荆站在孟初面前,这样问。
“我们有分过手吗?”孟初笑盈盈地问他。
刘紫荆回忆起那个夏日,他们好像确实没有当面分过手,他在阴暗的消防通道里盖章了一个女孩的归属,信誓旦旦,执迷不悔。
刘紫荆牵着孟初的手奔回酒店,关上房门后,他在孟初的耳边说:“我告诉你我打电话的时候在干什么。”他的气息从孟初的耳后一直蔓延,将门后围起的狭小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我有一张你在阳台看书的照片,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看着自慰。”
“你穿的白色t恤好短,我每次都直接射在腿根。”
刘紫荆的手隔着修身的牛仔裤来到孟初的股间,跨越过绵长的岁月,终于来到了这里。可能正因如此,指尖仔细温存,游走的并不很快。隔着衣物,他的胯微微向前顶着,一下又一下。
孟初好像,已经湿了。
她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样的,她单是回忆起无数个夜晚的寂静喘息,就无法不一起回忆起自己随着那喘息伸向身下的手。
而现在那喘息就在她耳后,人真实可见,声清晰可闻。
孟初稍稍转头,唇瓣就被攫取,男人的舌尖破入她的齿缝,在她的口腔扫荡肆掠一番后又勾走她的舌,勾回到自己的辖域,反复舔吸那一点点的尖。
她提着盐水鸭的手也不知何时空无一物,抚上了男人的背脊。接着又回来,在皮质腰带和t恤下摆的交界流连。
孟初只是用指尖把下摆往上勾了勾,男人就把那件碍事的上衣反手脱下,眼神在衣物的短暂阻碍后变得更加直勾勾,孟初的眼睛反倒无处可放。她看着摔在地毯上的盐水鸭,感觉,自己要被吃掉了。
“初初,你不问我是什么时候拍的照吗?”这问句问在孟初被压上床后,好像她要是答不上来,男人就会释放撑在她身侧的臂膀,抽身离开似的。
孟初赶紧回忆,她赖在唐仕羽家阳台读书的日子好像已经很久远了。她只知道生命中有过那样的时刻,但日期时间,发生了些什么,都被时间冲刷掉了。
她只得说,“你也开始喜欢我的时候。”
她知道这句话不可能有毛病,而且“也”字一定能让这个人开心。
“也?”刘紫荆皱起眉,他清楚记得,那张照片拍在她来的第一周,那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在琴行遇到。
“不对。”随着男人低沉的声线,孟初的底裤被扒了。细白光滑的双腿从紧紧包裹的牛仔裤里滑脱,紫色的蕾丝底裤手感再细腻柔软也被直接扯下,只剩黑色的丛林透着晶晶亮亮的水痕。
“初初,你湿了。”
男人再度俯身,还是依着她的耳廓,声音清清浅浅,好像自己还没染上情欲。
骗谁呢。
孟初向下探着手,也想去扒他的裤子,一摸却已经摸到了坚硬如铁的男性体征,再想手,就来不及了。
刘紫荆的手套着她的手,像第一次教她怎么帮他纾解欲望一样,只是这一次没有套弄几下,就带着她的手,抓着将将能够握住的肉棒,来到了她的身下。
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的画面和眼中所见的温香软玉重合,女孩的双腿比照片上的更加白嫩,秘境也比想象中的更加引人入胜。他的动作很小心,不知怎的,他就是知道所谓的“男朋友”只是搪塞他的理由,身下的女孩子还和初见一样,磕磕碰碰给他口,羞羞答答让他操。
孟初要是知道他挺入之前的这番心理活动,可能就一,叫的没有那么婉转了。
不管怎样,肉感从性器传到身体里所有的神经末梢,刘紫荆觉得那甬道窄小地让他前进不了,又因为窄小,诱人之处埋得更深了。
但确实没有什么阻碍。
全根没入,他觉得自己好像征服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征服。他整个人垮掉了,身体的重量压在孟初身上,好像即将阵亡的士兵。孟初莫名其妙,直到他低沉着声音问,“是谁?”
孟初一时不太敢回话,毕竟他的东西还在她身体里。
男人心,海底针。
孟初在心里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见他良久没有动静,体内的东西也没有软下来的迹象,孟初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这一推让她开拓了新世界。
原来练出来的胸肌是软的,就和女人的胸一样q弹。
这推拒在另一个人看来,却一点都不好玩。
刘紫荆从她身上爬起来,性器也自然滑出来,孟初还没从莫名的失落中回复,就被翻了个面,胯骨连着臀肉一起被大手抓住,下一秒,粗大的性器就又重新填满了她。孟初觉得自己被前后摇晃的散了架,身体不断地被劈开,姿势有些屈辱,但却入的最深。身后的人也大开大合,每一次都全根没入,囊袋拍打在她早已红肿的穴口,周而复始,依依不舍。
没几下,孟初就想举白旗投降。高潮来得太快,眼前的炫目是一瞬间,但下体的无意识的痉挛却持续了很久。刘紫荆只觉得那女穴突然有了生命,突然将他的性器紧紧吸入,就像长了千百张会吮吸的嘴。
随着这一阵突然的缠绵,关失守。
之后的几次,孟初感觉男人一次比一次持久,一次比一次入的刁钻,他好像是故意在吊着自己,永不餍足。等到刘紫荆终于在她身上泄出了所有,也用光了所有力气,孟初若有若无地听见他在自己的耳畔说:“以后你只能给我操。”
选填记忆 风生水起
车往白湖监狱开,孟初在副座上佯睡,她的舌尖一遍遍抵上齿背,感觉到了自己的恐惧。
从刘紫荆让她试着开开车的那一刻,她就在想她要和那个人说些什么,她甚至连要表达什么情绪都不知道,是嘲弄,愤怒,还是故作的淡然?
她愤怒不起来。
嘲弄的话,太傻了。
即使知道那个人如今不可能再给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言语也可以是一把刀,而他在她身上用过许多次。她早学乖了,知道要穿上一层厚厚的盔甲,掩盖掉自己的所有情绪才行。
七年过去,孟初终于承认自己某些方面很像孟启明。
今天她也要用刀了。
孟启明穿着深蓝色囚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板直挺挺的。孟初见着,感觉他似乎还在校门外的另一头,西装笔挺地过马路,要接她回家。孟初心底里笑了笑,脸上却没有表情,只是随着孟启明的动作拿起话筒,预备着最后一次面对他,千疮百孔,暴露人前。
“你终于敢来了。”孟启明和以前一样,说话永远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是从给领导当大秘成长起来的,孟初猜想他也揣度预备了许多次,要怎么教导她这个永远叛逆的孩子。
孟初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狱警,笑着说,“我不能来看看你吗?”
笑意起,她的唇抵着话筒,轻声说:“爸爸。”
孟启明的表情有些兴奋,抑或是亢奋,他的五官随着咬牙切齿的动作变大了,看起来很扭曲,一半的齿龈都露在外面。要是以前,孟启明断然做不出这样的表情,孟初想,牢狱生活终究还是改变了他,只是当报复的成果终于呈现在她眼前,她决定鲜明到有些可怕。
她还是怕的,只是更会伪装了。
孟启明以那样的表情对她说,“你猜我减刑到几年就可以回家?”
“你还能悠闲自在多久呢,成年的世界很无趣吧?”孟启明狰狞的脸渐渐变得柔和,最后贴着话筒轻声唤道:“我的女儿”。
后面等候着的狱警觉得这场面有点不太正常,随即翻看了孟启明的犯罪记录,狱警皱了皱眉,向孟初示意她可以随时结束这场对话。孟初摇摇头,再度拿起话筒,脸贴近把她和孟启明分隔的玻璃,直到鼻尖相触。孟启明也凑到玻璃上看她,但他的脸退的很后,只有眼睛,像是要凸出来一样,隔着玻璃紧盯着她。
“不劳您心,爸爸。”孟初笑着说。
“成年人的世界确实不好过,但是我觉得比起从前,还是现在的日子比较好过。”
“这些年我玩够了。”
您什么时候出狱,我就什么时候自杀。”
“听起来代价很大对吧?”
“我托朋友打了一份病历寄到这边来,这几天您就该到了,到时候您再看要不要相信我现在说的话。”孟初放下话筒,唇形分明是在说“爸爸”,话筒里却听不到声音,孟启明还想说点什么,孟初就已经转身离开,没有来过的痕迹了。
刘紫荆看着孟初从那道铁门进,又从那道铁门出,从头到尾连半小时都不到。她看起来游离又紧绷,很容易就让刘紫荆想起来午后大雨过后的天空,单看头顶聚集的乌云,他永远猜不到苍穹之下水位的涨落。
可是雨总是会停的。
刘紫荆露出他自认最阳光的笑容,把孟初迎上了车。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孟初系好安全带的那一秒开始提速,带着她更快地驶离这片土地。
她的手机不断震动,“表哥”两个字在屏幕上不断闪烁,刘紫荆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之前她也是打给了这个人,不是吗?
车飙得很快,孟初觉得窗外的一切都只是浮光掠影,捕捉不到任何东西,就连手机屏幕也看不分明。她接电话的手有点抖,半天按不下通话键,等到沉粼焦急的声音沿着电波跨过千里来到她耳边,她才终于听见自己说,“我刚刚好像杀人了。”
原本奔驰向北的超跑骤然停下,刘紫荆的手仍握着方向盘,脸却看向孟初,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孟初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语无伦次地说着话,嘴里不断重复零碎的句子,“他凭什么”…“是他逼我的”…其中又插了几句“他明明知道…”,“我不想的…”,她的语气时强时弱,听起来像个十足的弱者,但表情又没有要崩溃的样子,很平静。
渐渐的,孟初听不见身旁不断放大的男声,也听不到电话里的人在说些什么,整个世界好像关上了灯,而她陷入这一片黑暗里,在崩溃的瞬间失去了意识。刚刚的狂乱好像只是夏日的一场阵雨,现在的孟初安静得不可思议,但这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就好像又被惊雷吵醒。
贾西贝环顾四周,发现手里的电话竟然还通着,是沉表哥的声音,而自己的右手边,正坐着上次在天安门广场见到的那个人,她在一辆车里。
贾西贝下意识地惊叫,“怎么又是你!”
沉粼在电话那头问,“又是谁?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贾西贝按下手机,转过头来问身旁已经有些熟悉的陌生人,“您贵姓?”
“?”
“你怎么了?”刘紫荆问。他可以容纳孟初情绪的突然爆发,也可以容纳孟初不成句子的胡言乱语,但是他不可以容忍孟初坐在他的车上,给另一个人打电话,倾诉一切。
我和我的车陪你跑到千里之外,昨天才刚刚上过床,你今天就问我“您贵姓”。
装什么?
人可以一秒钟失忆的吗?
贾西贝见他半天没有回应,伸手去拿了一张车头的名片,拿起手机跟沉粼说,“他叫刘紫荆,是个导演。”
“刘导您好。”贾西贝转头跟刘紫荆打招呼,努力保持表面的礼貌。刘紫荆当即想把她的手机扔出车外,把车停在荒野,问明白她到底几个意思。
沉粼豁然开朗,语气里竟然有些高兴,对贾西贝说:“那就好办了,你把手机给他。”
刘紫荆接过手机,电话那边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刘紫荆一一答了,感觉自己像一个面对医生质询的病号家属。类似于“你们现在在哪里?” “刚刚孟初是不是去探监了?她情绪怎么样?之前她有什么异常表现吗?”这些问题,沉粼都了解到了。
最后沉粼说:“之前麻烦你照顾她那么久,我给你们在芜湖市区订了两间房,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我赶飞机过来,大概你们到酒店,我也要落地了。”
“待会见。”
挂断的忙音没有给刘紫荆任何反应的时间,刘紫荆也还没来得及问任何东西,他惊愕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彻底失望之后的退守,而不是得知真相的豁然开朗。
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贾西贝想。
选填记忆 出卖党国
“你是在玩我吗?”
身旁的男人说的咬牙切齿,贾西贝一时判断不出来他和孟初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他看起来比之前的所有男人都愤怒,一点不像能拍出好电影的大导演。这些年虽然一晃过神身旁就多了个人的事时常发生,但到“男朋友”级别的还没有出现,大部分还在勾勾搭搭的阶段,就被她贾西贝和表哥打的配合给掐灭了。
这个人是个例外,但好像还没例外到知道她的存在的地步。
所以应该又是一个炮灰,她判断的没错吧?
可不就是玩你吗!
但是玩你的那个不是我啊!
贾西贝保留了些欺骗他人感情的自觉,样子还是愧疚的,眼睛却乌溜溜地转,她实在没有办法不幸灾乐祸。
本来嘛,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爱”这种情绪,也没有童年,表哥曾经以说不清是认同还是嘲讽的语气评价过,她整个人钝钝的,但是拒绝人的时候又像不知道生命为何物的小孩子,可以乐呵呵地虐待过路的蚂蚁。
再大的帅哥在她眼中都差不多,眼前的这位也一样,有时间钓凯子想心事不如去学校食堂抢刚出炉的烤鸡腿。这么简单的道理,孟初怎么不懂呢。
但是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身旁的男人欺身过来,近到车里的空气都好像随他的动作受到挤压,她贾西贝见过恼羞成怒的手臂,见过跪地哭的后脑勺,见过所有悲伤的眼睛,但没见过这样的,赤裸裸的,扑面而来的超出她理解范围的情绪。
他好像要把我吃掉,沾沾酱。
啊啊啊初姐你又害我!贾西贝内心在尖叫,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自救了,不然这个男人会直接把她扔在这个乡镇的土路上,她一个女孩子可怎么办。
“脚踏两条船很好玩吗?” 刘紫荆逼近的脸唤醒了贾西贝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刚刚就面对过这么近的男性面容,压迫感相似。要是之前,贾西贝就脸一扬,让发疯的人兀自发疯,但是现在,她实在有点怕。
刘紫荆注视着她带着愧疚的眼角眉梢,继续逼近说,“当着我的面选择了‘表哥’是吗?”
“不是不是,沉粼是沉叔叔的儿子,我们没有别的关系。”贾西贝辩解道,平常她是不会澄清这些的,但是今天她怕了,不敢撒谎。
“沉粼,是我认识的那个沉粼吗?你知不知道沉粼什么时候就瞄上你了?”刘紫荆的表情有点恨铁不成钢,他的指尖停在女体的小腹下侧,手掌紧接着贴上去,下按的动作昭然若揭。“这里,原来是被他先操过了。”
贾西贝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平常男生不小心碰到她,她都能跳出去老远,现在被挤压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还时刻可能被丢出车外,她都分不清楚是留在车里危险,还是乡间土路更危险。
贾西贝再次在内心问候孟初姐姐,小屁股努力往后面挪了一点点。
真的不能再近了!
再近我就要出卖党国和尊严了!
我还是连小手都没有拉过的处女啊!
“停停停停停停!我不是孟初!别拿我出气!” 贾西贝终于喊出来。和表哥叁令五申强调的不要泄露病情相比,还是保住那什么比较重要,贾西贝心想。
刘紫荆终于停下逼迫着女孩的动作,无力地坐回了驾驶座。他的脑海里闪过他查到的那些药品的信息,还有孟初前言不搭后语的自叙。一直都有的挫败感终于蚀进了他的皮肉,在机场找寻孟初身影时的想法再度涌上心头,简直是一语成谶。
你就是我的迷宫。
所以请你揭晓谜底,不要再绕圈子了。
贾西贝蒙骗不过去,又看到刘紫荆受伤的表情,找补了点东西安慰他:“我真的没有脚踏两条船…”
“和我说实话有那么难吗?”刘紫荆问。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要求什么实话,他并不想听孟初和沉粼的恋爱故事,他想知道的只是那些否定背后的,他不了解的,孟初从来没有跟他说的事。
就算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两端,他也希望彼此是坦诚的,况且他还不太想放手,特别在对手是沉粼的情况下。
贾西贝听不得有人一直叫她“孟初”,也见不得那些因为“孟初”才缠着她不放的人。她活的再肆意,也始终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几乎她遇见的所有男人都在强调这一点,甚至表哥也是喜欢孟初多一点。
烦死了。
“我是贾西贝,不要再叫我孟初了。”
“你喜欢的那个孟初,把自己作死了,她是真的疯了,你懂不懂?”
贾西贝脸上浮现出隐约好像是幸福的情绪,她说:“我和孟初不一样,我爸爸超宠我的。”
“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这个身体里的的第二人格,在我这里,你只是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
“第一次是在天安门,醒过来的那个是我,贾西贝。”
刘紫荆还是不信,他喃喃自语着“药…”,伸手去拿孟初放在后座的包。贾西贝正在兴头上,这是她头一次跟人摊开说这些事,高兴得不得了。看见刘紫荆拿药,贾西贝洋洋得意地说,“其实我们这个病嘛,吃药是治不好的,但是孟初她就是不配合治疗,我都是按时去看医生,所以我不用吃药。”
“你爱上了一个小疯子,这个事实有那么不好接受吗?”
“分手吧,要不然你得吃很多苦的,刘导。”
久久停下的车终于又开动起来,贾西贝看着刘紫荆若有所思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她又做回了践踏他人心灵的老本行。
可同时她仍旧悲伤地了解到,这伤害并不是因她而起。
隔了几天的午夜,白湖监狱有个犯人用生锈的铁钉凿进了自己的颈动脉,还向下拉了几厘米,狱警发现的时候眼里只有血血血,再怎么急救也于事无补,无力回天了。
选填记忆 天上掉馅饼
贾西贝回北京的那一天,听说了这几天女生宿舍里的传闻。她们说高岭之花原来只是看不上穷书生而已,有跑车来接,还不是半夜乖乖爬上去,几天几夜不回来。
贾西贝烦不胜烦,跑车男的车一点也不好坐,你们知道个屁!
那次千里迢迢的跨越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她说不清去干了什么,也说不清为什么如此来回一趟,反正在一些同学眼中,她只是去某家酒店过了几夜。再没有跑车停在宿舍楼下,也再没接到过表哥的电话,两个男人坐着聊,她好像被遗忘了,但也乐得自在。
有些东西又确实不同了。比如说她突然发现班上的同学大都找到了男朋友,甚至有学姐给她发婚礼的请柬,空气里都是恋爱的气息。“婚礼”这个词在贾西贝脑海里绕了叁圈,催使她打开电商app,一页页地翻看各家旗舰店里的小礼服和高跟鞋。
其实这些她都有,甚至有很多。但是那些都是孟初买的,她贾西贝要买新的,自己的。
指尖划动之际,一个电话打过来,号码很是熟悉。
是学校顺丰小哥的号。
贾西贝下楼去搬了那个奇大无比的纸箱,在室友的眼皮子底下从纸箱里捞出一个同样奇大无比的礼盒,又从礼盒里捞出一件……在宿舍灯管下都能闪瞎在场所有女生双眼的金色露背晚礼服,裙摆底下还有一双同样闪亮的恨天高。
贾西贝再度确认纸箱上写的货人,不是孟初,是她贾西贝。
等她穿上这条使空气都充满金色尘屑的长裙,只待拉上拉链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
男声开头就问,“贾西贝?”
她应了声嗯。
“裙子和鞋到没有?”
“到了。”
“合身吗?”
“还行。”
“今晚我来接你,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男声说到“陪”时稍稍停顿,贾西贝听着莫名有些脸红。
他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欸,等等,他谁啊???他谁啊我就陪他????
“等等等等,你是?”贾西贝有些急切地问。
“一个爱上疯子的可怜蛋。”那边说的清晰无比,听在贾西贝耳朵里,就像一把直插心脏的刀。见到裙子的喜悦瞬间消失了,她慢慢把那件金色的礼服脱下来,如同在褪下一层镀金的皮。宿舍灯管的光重归昏暗,世间唯余她一个,赤身裸体地站在礼盒里,好像她本身就只是一件礼物。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送的?”刘紫荆在电话里问。
“你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啊,知道吗,只有我这一块馅饼会掉给你!”刘紫荆说得了然,他的小算盘自从和沉粼碰面后就没停过。他不敢保证沉粼告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但他清楚知道的是,孟初归来的瞬间,他一定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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