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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子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嵐
但主人终于亲手调教他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刻,他终于与创世的魔皇正式进入调教与被调教的关係。维尔连斯放弃了对死结的抗议,努力不再去想麻绳的缠绕技术之烂和毫无美感的绳结绑法,心里逐渐期待起接下来的受虐行程。
然而,亚莱蒂将他放置了半晌,没有动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期待逐渐转为焦虑,空气越是静謐,彷彿就越放大了伤口的疼痛,他可以看见自己和血的唾液已在地上滴成一滩小水漥,汗水沁出他的肌肤,溼润了麻绳,却让粗糙的纤维感觉更加螫痒,他的手指和脚趾开始失去知觉了,维尔连斯感到血液正在倒流进脑袋,这让他意识开始有点恍惚,他不确定亚莱蒂是不是故意将他的下半身吊得比上半身高,若真是如此,她还真是天生的可怕虐待狂。
模模糊糊中,他听见脚步声,不知道亚莱蒂是不是已经走了,要是自己被放置在这里,凭这副脆弱的人类肉体,大概撑不到明天晚上就成冰冷的尸体了。
腹部的热度逐渐涌上,维尔连斯查觉到了异样。
他在发抖。
必定是因为感叹于创世主的魄力吧,毕竟这是相隔七千年的调教,他这样想着,隐约意识到这些想法有股说服的味道,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身为魔王的他不可能会发抖。
突然,异样的气味传入了他的鼻腔中,维尔连斯瞪大了双眼。
香菸的味道。
他连忙抬起头,但视线被遮蔽的状态下他什么也看不见。
是谁?
亚莱蒂会吸菸吗?
她把其他魔王叫来了?把那群怪物带来这么脆弱的他面前?
「捂恩???」
他紧张地呼唤,但少女并没有回应,他甚至听不见任何声音。漆黑之中他只能闻到香菸的气味,他讨厌那个气味,不,他不讨厌,那没有让他讨厌的价值,没有……
——鏘!嚓嚓嚓嚓……
金属的声音刺激他的耳膜,才因热度而放大的毛孔又瞬间收缩。
像是什么金属物体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那种声音令他头皮发麻,维尔连斯慌忙试着扭动手腕,麻绳却紧得不为所动。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是恶作剧?还是幻觉?
「捂恩??!」
他含糊地试图出声呼唤主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四周安静得只剩那种金属的嚓嚓声,彷彿少女已经不在房里了。冰冷的物体碰触到了他的身体,维尔连斯瞬间屏息。
是刀子。
他不会认错那种触感。
是亚莱蒂?或不是她?对性虐知识犹如初生之犊的她怎会拿刀子刮他?
「呼……呼呼呼……」
紫发少年颤抖地笑了起来,冷汗爬满了他的脸庞。
「捂恩……移物軮玩我……?」他含糊不清地说,麻绳刺得他满嘴鲜血,混着唾液滴落地面,「我……我菸恩移窝翁……我摁勿喂…………!」
维尔连斯瞬间打住了话。
锐利的刀身正在触碰他的伤疤。
而且,是他脸上那一道最明显的伤疤。
——『求饶啊,死小鬼……』
霎时,那低沉可怖的嗓音彷彿在耳畔响起,一股热流从腹部直窜而上。
「咳……呕呜……!」
浑身的血液直衝脑袋,嗡的一声遮蔽了他的听觉,伤疤热得彷彿要裂开了,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能隐约听见哗啦啦落到地上的水声。
「呕……咳、唔呕……!」
胃无法停止翻搅,咽喉挡不住顺着食道窜上来的酸液,他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理当没有东西可以吐,但他却停不下来这强烈的反胃感,在噁心与下一波噁心的短暂间隔内,他空白的脑袋总是一瞬间被混乱的思绪填满,而后再被刷成空白。
我吐了吗?
在敬爱的主人面前?
主人真的还在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救救我……!
啪的一声,他听见了绳子断裂的声音。
少年的身体一瞬间失重坠落,这让他想起他从魔界坠落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在撞击地面前被某股力量拉住,他感受到吊着自己的绳子瞬间拉紧,而后,他被安稳地放在地板上。
「哈啊……哈啊……」
嵌在口中的麻绳终于松开了,维尔连斯疲倦地喘息,感到绑在身上的麻绳松了。
蒙住他双眼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浮现在眼前的是亚莱蒂·艾凡西斯平静的面容。
「哈啊……主、唔……!」说话牵动嘴里的伤口,维尔连斯下意识捂住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涌了出来,伴随着一点呕吐的残渣,「这、真是残忍又高明的技术,我的主人……」
他的视线很快扫过这个空间,注意到柜子上有一支被点燃的香菸,地上有一把斧头,他不知道那些是从哪里来的,但在这个空间里,亚莱蒂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达成任何事情。
「您是从哪里知道我讨厌菸味的……哈、哈哈哈……」维尔连斯笑着,嗓音却颤抖得厉害,「看来您已经精通了精神虐待的技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什么停下来了?」
他急切地向前倾身,注意到了少女被麻绳磨破的掌心,他知道那是她为了拉住他而受的伤,她的心软让他气急败坏,彷彿自己有什么被她彻底否定了。
「为了什么?为了不让我受伤?亲爱的主人,那种天真请您……」
「——你知道是为什么,维尔连斯。」
少女冷静的嗓音打断了他。
紫发少年瞪大了空虚的双眼。
「你并不是没有尺度。」少女轻声说着,解下他颈子上的项圈,「你吓到都吐了。」
「这个描述真是失礼,我的主人……咕呃……」他试图反驳,却被迫用闷嗝压下胃里的不适感,言语与行为的自我矛盾让他满脸通红。
「因为你没有完全信任我,才被吓坏。」亚莱蒂平静地说,「在你告诉我疤痕的事情以前,我不会再跟你玩这种游戏了。」
「可是主人……!」
他试图挽留起身的少女,却在触碰到她的裙襬前收回了自己染着脏污的手。维尔连斯咬牙,回头看向搁在地上的那把斧头,又慌忙看向亚莱蒂的背影。
「再一次!我的主人!」他大声恳求,卑微地低下头,头低得额都要碰到了地面,「一定是因为这副人类肉体的错,我承认我对蒙眼+斧头play是有点障碍,但下一次绝对可以,我可是性虐的魔王啊,尺度什么的十万年来都不曾……」
「——碰你伤疤的不是斧头。」少女冷冷地打断了他,「是我的指甲。」
维尔连斯愣愣地张大嘴,哑口无言。
「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觉醒,但看起来还没有做好准备。」亚莱蒂冷淡地说,转身,「奇路斯、毕斯帝、瑟裘和阴裘,你以为他们是只靠着性慾就觉醒的?」
少年只是愣愣地瞪着她,没有回话。
亚莱蒂没再多说什么,推门离开了房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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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小天使们久等了
前阵子参加了同龄友人的告别式,有过一段很难过的日子,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没意外的话本文接下来会恢復周更,让各位久等了~





魔王的子宮(NP) 二六四、活皮
对于觉醒,维尔连斯相当急切,但同时,他对坦诚互信却似乎相当排斥。
或许带有些许报復心理,她故意在房间内指定创造了维尔连斯最有障碍的物品,原本以为会召唤出什么来自魔界的牛鬼蛇神,但她所得到的却是一根香菸。
这样一想起来,维尔连斯身上的确有些伤疤看起来像是用菸头烫出来的,那些伤不是平白而来,她知道,维尔连斯应该曾受到某些虐待。
而且,那并不是他出于兴趣所受的虐待。
及此,亚莱蒂的思绪稍稍停顿。
有可能吗?
她在心底问自己。
保留所有记忆转生人间的第七魔王,就算失去所有能力,他身为魔王的某些特性还残留着,就像阴裘和瑟裘还未觉醒前就能魅惑眾多男女,而毕斯帝拥有野兽似的蛮力一般,维尔连斯的性格不像奇路斯那般胆小软弱,他应有能力对付大部分的人类。
对于维尔连斯,她有太多不清楚的事了。
亚莱蒂长吁了一口气,揉揉有些发疼的额,现在的她根本想不起来,当初是出于什么理由答应维尔连斯进行每天叁十分鐘的性虐课程计画。
至此,空虚的感觉又侵蚀她的内心。
她意识到,今天自己频繁地感受到这种情绪。
亚莱蒂摇摇头,试图从这种情绪中抽身而出,回过神,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扇金属製的厚重大门前,门上精緻雕刻着魔王鞭打肉奴的情景,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维尔连斯存放人皮的地点。
「我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想起那张幼女人皮,一股不快感油然而生,亚莱蒂旋了脚跟要走,突然,地面开始震动,金属摩擦石板的沉重声响传入耳中。
她回头,看见厚重的铁门正自动向两侧滑开。
亚莱蒂愣住了。
记得维尔连斯说过,构成这城堡一切的是魔皇的根源,也就是说,除非持有魔皇的磐石或魔皇的力量,否则不可能打得开这扇门。
「哥哥……?」
她不太确定地呼唤,房内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亚莱蒂迟疑了一会儿,望着那漆黑的房间,总觉得里面有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吸引着她,她禁不住朝那房间迈开脚步,再次踏进了那瀰漫着血的腥味的刑房。
「亮灯。」
她开口命令,房内各个角落于是自动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房内的景象。
这里与她上次来时并无二异,四处是各式各样的刑具,维持着上一次所看见的摆设位置,看来维尔连斯说没有力量自行进入这个空间并不是假话。
亚莱蒂甫才踏入不久,很快察觉到一股寒气,她回头,发现墙面嵌着两扇铁处女造型的大门,门是开的,阵阵刺骨的冷风从中溢出。
存放薇塔·凡西尼堤尸皮的地点。
她能感觉到,那之中传来一股异样的力量。
亚莱蒂慢慢朝那扇门走去,弯身进入了那个被冰冻的少女闺房,感觉没有上次进入来得寒冷。四周很暗,她听到了脚下传来水声,猜想冰或许是融了。那张人皮一解冻,约莫也要腐烂发臭,但她却没有闻到预想中的尸臭味。
——轰隆!
瞬间,身后的门以极快的速度自动关上,亚莱蒂回头,还来不及确认情况,四周亮起了光。那并不是属于他所熟悉的蓝光,而是一种幽暗的白光。
光芒照亮了地上的水滩,也揭露了整个空间的视觉景象,整个房间有八成都已经解冻了,融冰后带来的寒气沁得令人颤抖,亚莱蒂四处张望,视线很快捕捉到了床上的人皮。
不,那已经不是人皮了。
那约莫十岁的幼女坐在那张粉色的蕾丝床铺上,她的躯体是饱满的,在那张皮下似乎有完整的肉身。女孩安详地闭着眼,脸上掛着微笑,温柔甜美,却又带了点不祥的邪气。
「……维尔连斯?」
亚莱蒂不太确定地呼唤,但女孩没有动静。
不可能是维尔连斯,她心底很清楚,维尔连斯被她留在楼下的调教房。
但若不是维尔连斯,这张早已乾瘪的尸皮怎么会突然恢復了人形,亚莱蒂站在原地注视着她,她的身体因冻寒而微微发颤,理智知道她应该离开,或直接召唤利瑟比至此,但那女孩身上所散发的奇异氛围却又似乎正在引诱她靠近。
她总觉得,她在哪里、从谁的身上似乎曾感受过相似的氛围。
就在她思考时,女孩粉色的长睫动了一下。
亚莱蒂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仔细凝神,只见蕾丝床上的女孩慢慢睁开了水灵灵的紫红色双眼,亚莱蒂清楚看见她的瞳孔慢慢收缩,聚焦在自己身上。
彷若是活起来的洋娃娃一般美丽。
「……等你很久了哦。」
那女孩竟悠悠地开了口,嗓音甜美而幽幻。
亚莱蒂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我?」她问,眼角馀光很快开始搜寻房内能拿来做武器的道具,「你是谁?」
「嗯……你是在警戒吗?」那女孩歪了歪头,微笑,「请不要那么紧张,我的名字是薇塔·凡西尼堤,我只是个对你没有任何伤害性的十岁小女孩而已。」
「怪物在攻击前都是这么说的,至少电视都这样演。」亚莱蒂双手抓起玩具箱里一隻粉色塑胶独角兽,一记膝击用力顶断玩具的脖子,扔掉身体,用带角的断头指向眼前的女孩,「我不相信你,薇塔·凡西尼堤已经是张死掉的人皮了。」
「呃……好吧,如果拿着那个能让你比较安心的话……」
「——说,你是哪里来的恶魔?」亚莱蒂冷冷地打断她的话,「那张皮是维尔连斯的,虽然我很讨厌他的性癖,但他很珍惜那张皮,从那里面滚出来。」
少女的威胁却只让女孩嗤嗤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她抱起床上的兔子玩偶,紧紧搂在怀里,甜美地道,「我知道他很珍惜我,我也很珍惜他哦,虽然……他并不知道我有意识。」
亚莱蒂瞇起眼,没有回话。
「我也知道你是谁哦,你是创世的魔皇的载体……或是类似载体的机制。」那自称薇塔·凡西尼堤的活物轻声道,「让我这样说吧,现在让我动起来的是一个你应该曾经见过的人,或是未来会见到的人,他用黑蛇的力量帮助我,所以我才能像现在这样动起来。」
「黑蛇……?」这一次,亚莱蒂明显动摇了,「你认识带黑蛇的人吗?」
「是的、是的!我认识,我认识它很久的时间,那是我的荣幸!」女孩明亮的眼眸带着欣喜,「我们叫它祸蛇,它是……咦?这不能说吗?对不起……」
嘶嘶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女孩彷彿是在与那个声音对话般,很快打住了话。
女孩的守密让亚莱蒂冷冷地瞇起眼,她知道那个梦中的黑蛇之主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
「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那种保密的态度……」收回指向前方的独角兽玩具断头,亚莱蒂淡淡地说,「如果你和那个人有关係,至少说的话有那么点可信度。」
「谢谢你的理解,亚莱蒂大人。」女孩的脸上堆起了欣慰的笑容。
「所以?你真的是薇塔·凡西尼堤?」亚莱蒂问,「你应该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是维尔连斯这么说的?」
「不。」亚莱蒂低头思索了半秒,「是我根据艾思说的内容推断的。」
「啊、第六魔王阁下。」女孩开心地双手合十在唇边,「他过得还好吗?我十岁那时他们还没觉醒,自从维尔连斯失去磐石的力量以后,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
女孩对事情的掌握度让亚莱蒂一愣。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问,「你和维尔连斯共享意识?」
「不完全是。」薇塔笑答,「在我的肉体被剥皮以后,我是作为一张皮『活着』,我只有在被穿着的时候才能感知到世界,我不能共享维尔连斯的感觉。」
亚莱蒂欲言又止,薇塔的说明仍然令她感觉到违和。
薇塔刚刚所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她早在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知道了艾思·陶森的真正身分,但当时她应该只是一个区区十岁的小女孩,除非——
「……你认识带黑蛇的傢伙。」亚莱蒂瞇起了眼,「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那个人的?」
「在我被变成皮之前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薇塔回答,纯真的表情不像在撒谎。
「『剥皮』和『被变成皮』……是两件不同的事?」亚莱蒂冷声问,「你到底是什么?」
她的质问让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我本来想好好慢慢说的,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察觉到。」她搂着怀里的白兔,轻笑,「你果然很敏锐,亚莱蒂大人,这的确是两件不同的事,我先是『被变成皮』,作为皮活着,然后又再次获得了肉体,被『剥皮』,只好继续将我的意识放在皮上。」
她那种轻飘飘又柔软的微笑开始泛起一丝不详的邪佞,亚莱蒂握紧了手里的独角兽头。
「意思是……在薇塔·凡西尼堤之前,你也是一张皮?」
「是的,但那副皮囊在从魔界坠落时,为了保护维尔连斯而烧尽了。」女孩偏头微笑,「不得已,我转生成为凡西尼堤家的大小姐薇塔……当然,是经过允许的。」
亚莱蒂没有回话,瞇起了眼。
耳畔彷彿响起了维尔连斯那时在这个房间里对她说过的话:
——毕竟,我的第一张皮……就是您送给我的啊。
「你是……维尔连斯的第一张皮。」亚莱蒂抚上额,对这番结论感到难以置信。
「是的,也是他唯一的一张皮。」那女孩满足地笑了笑,向眼前的银发少女礼貌地低下头,「我的真名是——纯洁的大天使,薇吉娜。」
(待续)




魔王的子宮(NP) 二六五、英雄王坎默爾
薇吉娜,那并不是一个罕见的名字。
邻国的总理、二十年前当红的电影女星、几世纪前连叁任女王的名字:薇吉娜一世、薇吉娜二世、薇吉娜叁世……就连都立动物园的人气狸猫吉祥物都是这个名字。
亚莱蒂思忖了几番这个名字,却得不出任何有意义的答案,她不以为然地抬眸。
「纯洁的大天使是自称吗?」
「嗯嗯……」女孩摇头,「是被赐予的真名。」
「那……是艺名?」亚莱蒂问,「你以前是艺人?」
闻言,女孩不禁失笑。
「你对光辉教一点也不了解?没有上下文,那听起来的确很病。」薇塔——或说薇吉娜,轻柔地笑道,「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在这世界上第一个被起作薇吉娜这个名字的人类,那是在上古的神话时代,大英雄坎默尔的妹妹薇吉娜公主。」
「我对这个稍微有点印象。」亚莱蒂回应。
薇吉娜所说的是这个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话,也是足以陈腔滥调到写进歷史课本成为考题的故事:古代大英雄坎默尔,古国西维斯王族之子,因为妹妹被当成祭品杀害,他隻身斩杀引发洪患的大蛇,终结了上古的活祭传统,后南征北讨,一统分崩离析的各个城邦,创建坎默尔帝国,奉光辉教为国教,被后世誉为传说中的光之战士。
在坎默尔以后,光之战士成为神殿表扬当代最强圣骑士的勋章,上百个国家的骑士团长在立下战功后被赋予光之战士的名号,自称是光之战士的阿猫阿狗更是像雨后春笋般冒头,儘管这个名词已经被用到烂,数千年后人们依然记得,「光之战士」的源头来自英雄坎默尔。
斩蛇传说一直流传到现代,有人说坎默尔其实是水利设施规画师,有人说他是很会说书的王子,也有人说他是充满谋略心的宗教家,更有人说,引发洪患的大蛇其实象徵有活祭文化的另一个部族,至于愤而斩蛇的传说真相,只不过是王族领兵剿灭了该部族的美化版本。
关于斩蛇英雄的身分眾说纷紜,但在所有版本当中,唯一确定的只有一件事:英雄年仅十岁的妹妹薇吉娜公主被活剥了皮,大削八块,死状甚惨。
拜此所赐,时下热门恐怖游戏里无皮尸怪女魔王的名字也叫薇吉娜。
「……所以,你想说你就是那个薇吉娜吗?」亚莱蒂问,见那女孩点点头,她不以为然,「这是什么玩笑?你和坎默尔的年代差了有几千年。」
「几千年?」薇吉娜神祕地眨了下眼,「是七千年。」
「几千年并不是重……」亚莱蒂正想反驳,却又打住了话。
七千年。
七千年前,是七个淫魔魔王被圣鸟带入魔皇殿的时间,是性虐的魔王第一次接触创世魔皇的时间,也极有可能——是他从魔皇手中获得第一张皮的时间。
亚莱蒂愣愣地张开了嘴。
「所以……」她不知所措地问,「那时候……杀你的……是创世的魔皇……?」
「不。」薇吉娜语气轻快得似乎一点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杀我的是祸蛇。」
「祸蛇……是黑蛇?」亚莱蒂又愣了几秒,「黑蛇杀了你?」
那个只在梦境中出现的黑蛇之主,那人说话的嗓音柔得像微风,她很难相信黑蛇之主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她也不觉得薇吉娜有必要对她说谎。
况且,薇吉娜非但不憎恨黑蛇,似乎还打从心底景仰着那个黑蛇之主。
「关于祸蛇的事我不能说太多,不过,你只需要知道这一切是协议好的,我并不埋怨任何人。」说着,薇吉娜温柔地抚上胸口,「成为性虐魔王的皮的七千年又七年使我成为现在的我,我已经不再是『纯洁的大天使』,但我没有为这段经歷感到痛苦和后悔。」
她的嗓音既柔软甜美,又带着一种温和的坚定。
和什么人很相似……亚莱蒂不禁这样想,某个……她曾经熟悉过的人。
「所以……」亚莱蒂试图消化薇吉娜方才所说的内容,「你的真名是薇吉娜,真实身分是英雄坎默尔的妹妹,被黑蛇杀害,用了什么方式,透过魔皇的手交给了维尔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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