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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的子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嵐
「差不多都对了。」薇吉娜歪头,「但是……『真实身分』是什么意思?」
「就是……真实身分?」
「我并没有假身分呀?」女孩显得更加不解。
「你的假名不是薇塔·凡西尼堤?」亚莱蒂反问。
「薇塔也是我的名字,不是假名哦。」薇吉娜解释。
「没有假名,那『真名』又是什么?」
「啊。」
至此,女孩终于听明白亚莱蒂的疑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真名』是天使被赐予的名字,不管我们转生到人界几次,拥有多少名字,只有神所赐的才是我们真正的名字。」薇吉娜微笑道,「更正确地说,我被赐予的全名是『廉贞的炽天使雀丝下七座大天使:纯洁的薇吉娜』。」
亚莱蒂开始迷糊了。
她想起今天离校前几个魔王在路上谈论的内容,一个可能性逐渐浮现脑海。
「『天使』……不是一个称号?」
「是种族。」薇吉娜的目光稍显诧异,「你该不会……不知道天使真的存在?」
亚莱蒂没有回答,那女孩愣愣地睁大双眼。
「这是认真的吗?创造了七七四十九个魔王的创世的魔皇、祂的载体竟然不知道天使存在!」女孩噗嗤笑了出来,「竟然不承认神的造物、何等傲慢啊!」
「神的造物??神是指??唔!」
亚莱蒂的话没能说完。
倏地,一股刺痛从前额传入,她捂住了发疼的脑袋。
——亚莱蒂……
脑海中彷彿响起了什么人呼唤她的声音。
「是谁……」
那是个很温柔的嗓音,却唤得她脑袋阵阵刺痛,后脑勺彷彿遭到了一记重锤般,她的双脚逐渐站不住了,世界一阵天旋地转,隐约她听见蛇吐信的声音,她跪倒在地,却没有预想中与地板的撞击。
直待视野逐渐恢復清晰,亚莱蒂才注意到薇吉娜的声音不见了。
她撑起身,发现一条几乎与人同高的巨型黑蟒正托着她的躯体,回头,床上的薇塔·凡西尼堤已经消成一张乾瘪的人皮,亚莱蒂愣愣地睁圆了眼。
「薇塔·凡西尼堤……?」
她试着呼唤,但那张幼女人皮并没有再说话,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彷彿刚才与她对话的只不过是幻象,亚莱蒂扶着发疼的额,看向身旁的黑蛇,那巨蟒也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望着她,歪头的模样像条撒娇的幼蛇。
亚莱蒂等待了十馀秒,那张人皮都没有再动起来,而黑蛇像隻乖巧的宠物般盘在原地等待她下一步动作,数分鐘的时间过去,空间还是一片死寂。
黑蛇并没有生气,但牠似乎不打算再给薇吉娜继续说话的权力。
知道今晚大概不会再有第二次对话,亚莱蒂慢慢撑起身,当离开的念头浮现脑海的时候,四周的白光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刺骨的寒气再次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地上的水滩很快又结成冰霜,亚莱蒂转身走向出口,那条巨蟒探头替她顶开了门。
「要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吗?」她走出门时问,却看见黑蟒摇摇头。
牠恋恋不捨地用脑袋轻轻磨蹭少女的肩膀,接着便化为黑雾消失了。
亚莱蒂注视着两扇铁处女大门自动缓缓闔上,心中突然有股没来由的感伤。

往雷贝尼亚的夜车驶过广阔的平原,宛若夜空里一道迷路的流星。
车上,零星的旅客们犹如疲倦的渡鸟在颠簸中依偎入睡,偶有几人迷迷糊糊地醒来,向推车过去的服务员购买瓶装水和小点心。
「不好意思,请给我一瓶水。」
最后一节车厢,叁等包厢隔间内,一名少女开了门,向走廊上的女服务员招手。
「一瓶水吗?马上来。」
银货两讫后,那少女关上包厢门,转身看向窗边的金发少年。
少年呆望着窗外快速变换的夜景,美丽的脸上带着泪痕。
「手还疼吗?」她问,扭开瓶盖,「喝点水吧。」
「……谢谢。」
少年以沙哑的嗓音回答,接过水不疾不徐地喝了几口。他的神态相当疲倦,右手摊在膝盖上,拆开的绷带松垮地缠绕在手腕,他的掌心朝上,没有伤口,却满是骇人的烧伤疤痕。
「至少治疗后看起来好多了。」少女在一旁的座位坐下,拾起少年的右手,仔细端详,「我带着艾略特做的药,今晚擦一擦,明天早上醒来伤疤就会消了吧。」
「没关係……」
「有关係。」抓住少年的手腕,洁格蕾的神色严肃,「毕竟是魔皇的力量造成的伤,就算伤口看起来已经癒合了也不代表没有魔力残留,要是放着不管,很有可能会组织坏死。」
「没关係。」他虚弱地说,「这样就好。」
洁格蕾叹息,「乔托,我不希望你自暴自弃……」
「不是。」
平静打断了少女的劝言,金发少年的嘴角勾起了悲伤而温柔的弧度。
「因为她全力拒绝我的控制,所以我才会受伤。」乔托低头注视着仍然痛得发麻的掌心,垂下眼帘,「这是??亚莱蒂不想忘记我的证明。」
洁格蕾望着他,轻声叹息,「你想留着这些疤吗?」
「不行吗???」
「??这像是正要投身演艺事业的人说的话吗?」洁格蕾拉过他的手,眼神一黯,「你真的那么爱她……是吗?」
乔托沉默了几秒,平静地反问:「这会让你困扰吗?」
「说实话,我很困扰。」洁格蕾的语气显得沉重了一些,「我不想伤害你深爱的人,但是……身为武勇的炽天使、神的剑,你知道我的职责会是什么。」
「我不会要求你别伤害她,因为到时候我已经……」乔托没有把话说完,但洁格蕾明白他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爱她,但你也是我重要的朋友,虽然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伤害彼此,但若那种时刻一定要到来,我不希望束缚你们任何人的决定。」
「……你真是个温柔的傢伙,乔托。」洁格蕾露出苦笑,紧紧握住乔托的手,「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亚莱蒂会爱上你。」
乔托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别开头,望向窗外。
让亚莱蒂·艾凡西斯遗忘关于自己的一切是无比痛苦的决定,洁格蕾知道,就算阿伯辛向加斯贝尔稟报的内容是乔托为了「在未来的日子里远离威胁、安全觉醒才如此行动」,知道他们两人关係的洁格蕾却明白事实绝非如此。
如果没有离开那个家、离开炽天使的包围,乔托怕是很快就要崩溃了吧。
「……你呢?」
乔托的嗓音拉回她的注意力,洁格蕾抬起头。
「什么?」
「你和艾略特是恋人,你们对彼此的爱是什么样子的?」乔托后仰靠上椅背,虚弱却温和地问,「如果今天你是我,艾略特是亚莱蒂,你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吧?」
「我不会。」
乔托一愣,洁格蕾也被自己回答的速度愣住了。
「为什么?」乔托稍稍蹙眉,「或是……你有更好的做法?」
「不,我只是……无法想像艾略特会站在亚莱蒂的那个角色。」洁格蕾试图缓和自己的语气,「该怎么说好……在我们的世界,恶魔、魔王……所有不是从神之中產生的力量都被视为污秽,我无法想像自己会爱上那一边的存在。」说着,洁格蕾的眼神稍黯了几分,「毕竟,在知道露芙和恶魔有关係后我对她做了什么……已经是全人类都知道的事了。」
想起中世纪的圣女露芙被骑士杰沃登斩首的传说,乔托抿起唇。
「……知道我和亚莱蒂的关係,你却没有砍我的头。」他淡淡地问,「为什么?」
「我是武勇的炽天使,不是屠杀的炽天使,我一点也没有砍别人头的兴趣。」洁格蕾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我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对你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应该是一起长大吧?」乔托表达抗议,「我也是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的。」
洁格蕾耸肩笑了笑,没有反驳。
然而,杰沃登与露芙青梅竹马的身份眾所周知,是什么造就乔托·迪欧与圣女露芙的不同,乔托本想追问,但他没有开口,他注意到洁格蕾的眉宇间带了一丝沉重的忧伤。
因为斩首露芙,杰沃登自责了千年的时间,若洁格蕾不想提,乔托也不愿触碰她的伤口。
「前两任载体……坎默尔和露芙,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转移了话题,提起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他们的性格跟我很像吗?也是为了拯救什么人而自愿承担载体吗?」
「那是……」洁格蕾蹙起眉,欲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气,叹息,「这个……坎默尔的性格我并不知道,那一次我和夏乐媞都在天界留守,阿伯辛和耶葵莉会比较清楚。」
「父亲和母亲没有和你们提过他吗?」
「怎么可能没有,都提到烂了。」洁格蕾无奈地笑了笑,「但是我们听说的只是觉醒后那个载体的事蹟,我并不知道他本人的性格。」
明白了她的意思,乔托垂下眼帘。
英雄王坎默尔.那几乎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传说人物,他力大无穷,勇敢过人,又贤明聪慧,仁慈博爱,一手创建的坎默尔帝国疆土横跨整片大陆,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各国王族摩肩接踵,无不想学习他治国的方针,光辉教也因此推广向世界各个角落。
以一个人类来说,他似乎显得太过完美,但——那时的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很快,自己就会变得和坎默尔一样。
乔托再次将视线投向窗外,手肘撑着窗框,他托着腮帮子,沉默了一会儿。
「那露芙呢?」放弃了关于坎默尔的疑问,他又问,「你很熟悉她吧?」
「嗯。」洁格蕾应了一声。
「她是怎么样的人?」
洁格蕾慢慢张口,却欲言又止,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下次再说这个话题吧。」她稍微清了清乾哑的喉咙,闭上眼,「我累了,再叁个小时就到雷贝尼亚了,我要瞇一下,免得明天又吐了。」
「嗯……晚安,洁格蕾。」
娇小的少女没有回话,倒头躺上旁边的空位,乔托起身为她盖上外套。
列车空隆、空隆地行驶,金发少年望向窗外安静的月色,握紧了隐隐作疼的掌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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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那么久实在不好意思说
不过这大概是被遗忘的简版2700珠加更ww





魔王的子宮(NP) 二六六、年度貢金報告
清晨,天还未亮,亚莱蒂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她鲜少在闹鐘响前醒来,但今晚她却睡得相当不安稳,她时不时会感觉到那根魔杖就在自己枕头底下,但她又不想把它放到其他任何地方。
为什么这根魔杖会在自己手上?
辗转反侧,她无法停止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除却目前仍被外界认为大而无用的魔皇的磐石以外,所有魔法石都是由国家政府统一管理的贵重晶体,每一根国家规格的魔杖都配有gps定位追踪机制,无论那个叫g. d.的失主是谁,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是亚莱蒂·艾凡西斯把魔杖给偷了。
不,她没有偷。
只是这根魔杖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手上,而她没有选择报警而已。
思及此,胸口传来一阵莫名的痛楚,亚莱蒂揪紧了心窝。
失去了魔杖的主人——还能施展魔法吗?
【睡得不好?】
利瑟比的意念自脑海中响起,亚莱蒂坐起身,看见了窗外的银色小鸟。
「哥哥……」
她正要起身开窗,蓝光闪现,银鸟已经出现在房内,化身成利瑟比的型态。
【身体没怎样吧?】那银发男人关心地问。
自昨晚送亚莱蒂回到镜子外的世界以来,同一句话他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但被他视为威胁的并不是维尔连斯,而是亚莱蒂口中的黑蛇之主。
「我没事。」亚莱蒂按了按酸涩的眼窝,疲倦地回答,「那个人甚至没有出现。」
「但是他派黑蛇来了吧?」利瑟比焦躁地抓了抓脑袋,「那个空间和无限梦境不一样,只有跟你有同样根源的存在才有进出的权力,黑蛇那傢伙是不可能随意进出的,除非……」
「他和我有同样的根源吗?」亚莱蒂问,「威叔送黑蛇进来的可能性呢?」
「不……如果他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我不觉得智慧的魔王会跟那么强大的傢伙打交道。」利瑟比苦恼地皱起脸,「先不说威斯林格目前有什么盘算,他对创世的魔皇都是忠诚的,没有魔王能够违抗这种本能。」
亚莱蒂陷入了沉默,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询问威斯林格何谓爱的时候,那男人用苦涩的微笑告诉她:爱是一种本能。
「……算了,不要多想。」误以为少女正在思念自己的抚养者,利瑟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黑蛇那傢伙很危险,但是目前看起来他对你没有敌意,如果下次见着了,就试着再和他沟通看看……记得一定要召唤我啊。」
他埋怨地补上最后一句,拐弯抹脚苛责少女这次又没有召唤他。
亚莱蒂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的讯息提示声在此时响起,她拿起搁在床头的手机。
「这个时间传来,大概是垃圾讯息吧?」利瑟比看了眼床头手錶的指针。
「是威廉。」亚莱蒂抬头,「你的葬礼在这个周六下午举行。」

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戴着墨镜,倚靠在人来人往的商业办公大楼外墙上。
他的长发如瀑,墨绿的发色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烁着绸缎般优美的光泽,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五官笔挺精緻,儘管戴着墨镜,穿着简素低调,过路的上班族们还是忍不住要望他两眼。
复数的脚步声在两公尺外驻足,男人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身穿西装的男人,正中间的是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子,左右两侧的男人戴着墨镜,看起来似乎是随扈。
「陛……玛尔基大人……」那高大男子的脸色铁青,「您怎么……!」
「时近年底,例行事项需联络而已。」绿发男人抿唇微笑,美得让一旁两个随扈楞神。
「您只要说一声,臣就会立刻去找您,不需要……」
「无妨,朕偶尔也想来看看市井……欸。」他心情颇好地制止了正要下跪的男人,道,「人多嘴杂,免礼了,赶紧领朕上楼便是。」
「是、遵命。」
他们搭乘vip专用电梯上楼,穿过办公区,进入装潢豪华的总经理室,墙面上掛着企业歷代领导人的肖像,每一个都是皮肤黝黑、孔武有力的男性。高大男人支开了身旁的随扈,毕恭毕敬地为玛尔基拉开椅子,在部下面前虎虎生风的他,此刻就像个忠诚的僕人。
「臣拉卡·瓦萨尼参见陛下。」待一切备妥,那男人缓缓在绿发男子跟前下跪,「陛下为了见臣使用了肉体,臣诚惶诚恐,不胜感激。」
「嗯。」那被唤作玛尔基的绿发男人应了一声,视线投向墙上的歷代领导人像。从肖像画开始,到黑白照片、彩色照片,歷经数百年的时间,瓦萨尼家仍然在金融界屹立不摇。
「莱斯别来无恙?」
「这……」名为拉卡的男人一时语塞,「回陛下,家父已经去世了。」
「哦,是呢……两年前。」玛尔基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流露出无奈的感伤,「人类的生命脆弱又短暂……须臾间就消逝了。」
拉卡没有回话,神情依然肃穆。
「回归正题,子民和干部们本年贡金应当如常,有无意外?」
「回陛下,子民的贡金都提前缴纳了,干部还缺叁名。」他从后方口袋抽出手机,打开记事本软体确认清单,「叁名分别是金固保全的芭芭拉·波娃、netzone科技的威廉·艾凡西斯,还有璀璨影视的卡尔文?波德。」
「芭芭拉·波娃已是第一魔王眷族,朕将她除名了。」玛尔基慵懒地瞇起眼,「威廉·艾凡西斯自手足去世后就避不见面,听说本周末办丧,卿去催帐。」
「是。」拉卡恭敬地回答,「臣能做到什么程度?」
「稍加恫吓便好,若有财政困难,给他欠款也无妨。」玛尔基托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墨镜底下那双红色的眼瞳稍稍瞇起,「此外,卿前去时,留意丧家中有无银发女性,年约十七、八,名为亚莱蒂·艾凡西斯。」
「是陛下先前提及的祭品吗?」
「嗯,儘管教廷那帮人这十数年来安分守己,还是不可大意。」说着,男人的眼神显得沉重了几分,「朕得抢先第一魔王慢慢接近那个祭品女孩……威廉·艾凡西斯是朕通往万魔皇帝的钥匙,千万别大意把他弄掉了。」
「遵命。」在心底记下王的吩咐,拉卡应声。
「卡尔文又是何情况?」
「遇到财务的困难。自从上次欠款,被杨稍微恫吓了一下以后,公司就没有什么起色。」拉卡回答,「虽然杨做得有些过火,但这也证明了卡尔文的经营能力不过尔尔。」
「适才适所罢了,杨生性激进狡猾,适合有挑战性的任务,朕不会再派他去催债了。」玛尔基思及此,停顿,「……楠家的女子如何?是可造之材吗?」
「楠小百合吗?她的确是个优秀的魔导士,成为眷族才叁个星期,她已经能自由运用陛下的力量了,虽然经验尚浅,但她体内确实具有我等东方七氏之一楠家嫡传的力量。」拉卡回答,「依臣看,现在她已有能力操魔了。」
「哼……很好。」玛尔基咧开一抹满意的微笑,「卡尔文那边就让那女子试试身手,派『大虫』给她,若表现尚可……朕也不是不能考虑见她第二面。」
「是,臣立刻去发落。」
拉卡·瓦萨尼起身,正要着手准备王的交办事项,绿发男人喊住了他。
「先前由卿管理的『疯狗』……对威廉的手足似是有兴趣。」至此,玛尔基沉默了数秒,眼神染上了一股阴鬱,「利瑟比·夏米尔……卿可见过那个男人?」
「这……看过照片,在威廉的办公室里。」拉卡的表情显然是对王的提问感到不解,但他心底也同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男人……可有一头银发,长得像『他』?」
或许是玛尔基无意中在说出那代名词时投入了过多的情感,拉卡很快明白王所指为谁。
「陛下……」拉卡的神情既担忧又怜悯,「请不要再追寻那个影子了,您很清楚『他』已经过世了数百年,人死不能復生,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
「可琉加王族的血脉还残存于世,朕想莫不会……」
「陛下!」拉卡又一次在男人面前下跪,「无论长得再相像、血缘关係再紧密,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他』,臣只是从家父口中听过传闻,但这点陛下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玛尔基沉默半晌,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朕本是想为献上这副肉体的忠臣实现愿望,但到头来……被这梦魘纠缠的却是朕。」他捏了捏锁紧的眉间,「在这八百八十馀年间,朕没有一天不想他。」
「臣能明白陛下的心痛。」拉卡垂下眼帘,「但这就是人类的生命。」
「朕知道,但要是朕再早一点得到『疯狗』……」
玛尔基的尾音透漏了一丝哽咽,他打住了话,缓缓摇摇头,表示不愿再多说,眼眶湿润,在这外表约莫二十岁的年轻肉体之中,有个孤单苍老的灵魂。
拉卡·瓦萨尼曾经听父亲说过,而他的父亲曾听父亲的父亲说过,自五百年前受雇于魔王弗明之用以来,瓦萨尼家始终都是他最忠实的僕人,也因为他们无条件的忠诚与付出,他们成为唯一听说这些故事的一群人。
关于这副肉体最初的主人——玛尔基·格普的悲恋,以及他毕生所爱——云生·琉加。
「儘管谁也无法取代云生大人,但您一定能在此世找到能与您分忧解劳的人。」拉卡诚恳地说着,抬头仰望他的主人,「臣拉卡·瓦萨尼、还有瓦萨尼家的祖先们与后世的子子孙孙,都愿意努力在陛下身边成为那样的角色。」
魔王并没有说话,只是向前倾身拍拍他的手臂,像个理解了一切的朋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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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了一天,祝大家圣诞快乐!




魔王的子宮(NP) 二六七、偶像計畫落選
上午十点二十一分,雷贝尼亚市区一座商办大楼,璀璨影视娱乐公司的办公室内,为了推出第二期少年偶像练习生计画而焦头烂额的企划长正怒气冲冲地在事务员丽昂娜的带领下快步走向接待室。
碰的一声,她推开了接待室的门,里头是还带着大小行李的一对少年少女。
「——不能使用魔法是怎么回事?」她劈头就厉声质问,「pv取景是在魔法学校、拍的是光魔法训练、拜你所赐我们的光系魔法少年宣传企划已经在动了!」
「太直接了、太直接了苏珊!pv主题是我和班擅自提议的,我们不晓得魔法学校的规定是这样??!」丽昂娜努力阻挡衝动的企划长,试图挡在双方之间,向桌边的金发少年苦笑,「对不起哦,乔托,发展有点超出掌控??」
「——预算和人力资源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才不是超出掌控而已!」苏珊企划长挤开碍事的丽昂娜,双手拍上桌面,目光恶狠狠在隔壁的矮小少女身上剜了一刀,「再说!我们说了提供宿舍、但是是练习生四人一间!没有说可以带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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