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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默默里
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张瑾想。平淡却有自己独一份的味道。
大家都是磕磕绊绊地走,哭哭笑笑地过,重要的是与陪伴在身边的那个人,相濡相呴,扶持不弃。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如沧海一粟,而有一个人始终在你左右,你是他的中心,他是你的最爱,这是何其所幸的事情。
张瑾不懂,为什么陆恺不明白这一点。
新鲜感是源源不断的,可守候在他身边会陪伴他一直走下去的是自己,自己明明才是最爱他的人。
他只是一时被那个女人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就会看清内心和事实,迷途知返。
张瑾打开门,客厅空无人影,仿佛不曾有人。她向画室走去,果然在偌大空旷的窗边看到陆恺。
他向阳而坐,面前架着画布,涂涂抹抹。
张瑾看到他坐得笔直的背,逆着光,削瘦又平和。
多么熟悉的一幕,就像以前的许多个日子一样,陆恺对着画板创作,她对着电脑改方案,两人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情,却会不时突然出现在对方的背后,给一个拥抱。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张瑾压轻脚步,走上前,想从背后抱住他,才走到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被陆恺察觉。
他转过头,看了张瑾一眼,平淡冷清,几无感情,还有浅浅的不耐。就一眼,把张瑾自欺欺人的想象瞬间打碎。她双臂仿佛灌了水泥,再也伸不出去。
“回来了啊。”张瑾问,语气是说不出的干涩。
“嗯。”陆恺应一声,声音极淡,回过头继续画自己的。
画布上只出了一个轮廓,但看得出,是一个小女孩,还很小的样子,身体蜷缩着,留着长长的辫子,辫子上缀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陆恺画画十分有天赋,极具感染力和张力,毕业第三年的时候,作品就进驻曼哈顿第五大道57街的画廊售卖,他已经在全美举办过多次个人画展,在圈内小有名气。
张瑾其实是不懂这些的,只看得出画得东西像不像,颜色好看不好看。
她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他用颜料将灰白色的轮廓填起来,半晌也没想出应该怎么评价,最后问:“你吃饭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陆恺头也没回,甚至连手里的画笔都未停顿,说:“不用,我吃过了。”
空气里充斥着冷漠,一窗的阳光也无法将这屋子暖起来。张瑾知道自己应该退出去,不打扰他画画,可她不甘心,又说:“刚才我去joyce家喂猫了,本来以为屋里没人,结果周常远在,悄无声息地,吓了我一跳。”
她自顾轻笑起来,仿佛回想当时的场景,犹自心惊。
回应张瑾的是淡淡地一声“哦”,随后剩下满室冷清,只有画笔摩擦亚麻布料的沙沙声,连呼吸都似乎得逼仄。
这样的冷暴力,是陆恺一贯的做法。他对张瑾描述的经历并不感兴趣,他对她的生活,乃至她整个人都不关心了。
知道他曾经将自己捧在掌心的样子,便知道此时他对自己有多么薄情。
张瑾手指握进掌心,紧了又紧,最终转身。
“张瑾。”
张瑾已走到门边,陆恺突然喊住她,手里的画笔终于放下来,他说:“签字吧。”
又来了。张瑾想也不想,自动选择逃避,就要带上门离开。他现在是鬼迷心窍才提出离婚这样的要求,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
陆恺似料到了她的反应,动都未动,只接着道:“她怀孕了。”
张瑾像一尊玉石塑像僵在了门边,她找不到自己的表情,甚至听不见心跳。
陆恺只当她没听清,烈日照在他寸长的发顶,为他整个人镀上金灿灿的光,他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残忍,他重复道:“她怀孕了。你签字吧,这样拖下去毫无意义。”
他偏头去看搁到一半的画,脸上的表情是张瑾许久未见的和煦。
“已经4周了,是个女孩。”
凄入肝脾、摧心剖肺。张瑾自欺欺人、自建自封的世界崩塌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眼前的男人眉眼和十年前几乎无恙,可他终于不是他了。
但张瑾还是那个张瑾。纵然怒极了,哀极了,万种悲怆利箭一样刺上心头,她还是那个安静乖巧连架都不会吵的张瑾,做不来那些撒泼打滚,发疯伤人的事情。
她只是笑了,笑得弯下了腰,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滚下来,砸在地板上。她明明是不想哭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跌出来,仿佛只是流泪,和哭不一样,是眼泪用它自己的方式在悼念这一刻。
“张瑾?你……”陆恺小心地问道。
张瑾站直身子,依旧笑着,手却指向了大门,冷冷道:“滚。”
仿佛再也不想多看陆恺一眼,她摔门回房。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狠的样子。
她听到房间外的男人开始匆忙地拾东西。
他终于是觉得解脱了吧,张瑾想。
被极度的情绪抽干了神,她脱力,慢慢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屋外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陆恺走了,张瑾知道,她感觉得出来。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同时手机提示短信消息。
“gin,我最近还有工作,可能中午不能及时回家喂luna,拜托你还是继续照顾她吧。”——james
平淡又极其日常的话将张瑾拉出封闭自障的边缘。
太阳会照常升起,波市的夏天会一如既往地炎热下去,日子还要照样地过不是。
张瑾看了眼这空洞哀恸的房子,回道“好。”
这章有些压抑,但迟早得经历。早经历早超生吧。
希望小远接下来使老劲地撩,打开已婚受创妇女的心。





人间(限) 柳暗花明 (五)
陆恺在屋外拾行李的时候,张瑾都能睡着,可等真正安静下来,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张瑾又失眠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拥着被子躺在月光里。
窗外的天是墨沉沉的,看不见月亮,也没有星星,黯淡得和张瑾整个人一样。
这一个多月失眠的夜里,张瑾回想尽了过去和陆恺在一起的日子。
泛黄褪色的画面里,有酸甜有苦辣,她细细地捋,恨不得将每一味都嚼透。
她甚至在有遗憾的地方设想,如果相同的情景再重来,她会做出怎样不同的反应,又会产生怎样不同的结果。
现在,都没有意义了。一切成为过去式,回味也变得毫无意义。
张瑾终于知道这段日子面对陆恺的时候,为什么会深感无力,因为,她面对的是一个不爱她的人。
他们曾经站在同一条线上,陆恺把那条线当做起点,没有停下追逐快乐的脚步,张瑾却把那条线当成了终点,只往回看。
或许他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分开是迟早的事情。张瑾突然明白。
只是这过程太长,代价太痛。
她苦笑。
这段婚姻就这样走到了头,从前的日子像是黄粱一梦,以后就要散在时间的缝隙里了。
张瑾知道,以后的路她还要接着走,哪怕只是自己一个人。纠结过去只会成为她的负担,将她拖垮。
我们本来就是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后也会独自一人离开。
道理张瑾都懂。
她只是需要时间,她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
头脑浑噩,心神恍惚,又是一夜。
张瑾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日头越铺越开。
不能再想了。她从床上坐起来。
除了要去喂猫,再无其它事情可做。
也好,有猫咪陪着,总好过一个人待在这里。
太阳初升,时间还早,路上几乎没什么车,空气都还是新鲜清凉的。
车窗玻璃半敞,张瑾乘着风,来到joyce家。
周常远还没出门,才起床冲了澡,只着半截宽松的短裤做早饭,他上身赤裸着,微长的黑发还是湿的。
张瑾知道自己来得早,但也没料到是这么早。
两人四目对视,皆是一怔,又意外碰面了。
打眼就是周常远沾着水汽的胸膛和人鱼线,明晃晃地,张瑾心跳受到冲击,一时愣在原地。
虽然他们足够亲近熟悉,但面前的这副身体,俨然是一副成熟的男性躯体,紧绷有力。
成熟到张瑾觉得礼应回避。
张瑾上次见周常远打赤膊,还是以前他在游泳的时候,那会他才上高中,身材大概是削瘦,全然不是现在这样。
他的身材与陆恺的也不同,陆恺更瘦,也没有他高,不爱运动,几乎没有肌肉线条。
她不自觉咽了口气,才道:“早,还没出门啊。”
周常远手里端着一盘煎鸡蛋,漂亮的眼睛眯了眯,确认真的是她,又看一眼楼梯口的挂钟,才道:“早,我还没到上班的点。”
见张瑾站着不动,周常远放下盘子走过来,没注意张瑾的不自然,只看到她苍白无神的脸色。
他停在张瑾面前,长眉皱起来:“脸色这么差,昨晚又没睡好?”
浴后的清香一丝一缕钻入鼻尖,张瑾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潮气。他宽松的裤腰只到胯部的高度,裹住了腹部肌肉的下沿,但仍然有汗毛的痕迹冒出头。
黑色的,粗硬的汗毛。
张瑾赶忙抬头,看到他认真关切的眼,底气不足地点点头。
周常远还想问,但察觉她眼神回避,上下扫她一圈,只问:“感冒怎么样了,吃药了吗?”
“……家里没药了,不过就是咳嗽流鼻涕,小问题,不要紧。”
张瑾不知道,自己明明是长辈,怎么这会站他眼底下,就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一样。
所幸周常远没深究,转身去取药。
她刚松了口气,又听取了药放在餐桌上的周常远问:“吃早餐了吗?”
张瑾没说话,乖乖地坐去餐桌旁。
桌上只摆了单人份的早餐,是周常远做给自己的。他一一推到张瑾面前,转身又去了厨房。
西式的早餐,几乎不用动火,简单快捷。
周常远再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已经套了件背心在上身。他坐在张瑾对面,半晌,叹口气道:“gin,你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
在牛奶里舀麦片的张瑾愣了愣。
照顾自己,这个词好久没听过了,乍听甚至感到陌生。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离异,她跟着母亲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生父。而她的母亲,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已另组家庭,生了小孩。她知道自己多余,否则也不会在国外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结婚后除了工作,她心思全部都扑在陆恺身上,照顾好陆恺就是她主要责任,至于自己,顾得上来再说,顾不上就算了。
勺子在瓷白的碗里无目的地搅拌,张瑾默了默,嘻笑道:“还好啦其实,是最近太忙了,状态不太好,刚好被你给碰上了。”
周常远却一点没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只问:“你停了工作休假在家,你忙什么?”
张瑾刻意扯起的嘴角塌下来,她垂眼看着碗里乳白色的漩涡,不说话。
“陆恺呢?他还是那么忙?”
“不要提他!”
张瑾仿佛被踩了尾巴,抬头快速道,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眼圈通红。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周常远生气,她又低下头去。
她肩膀在抖,眼泪吧嗒嗒地落进碗里。周常远浅棕的眸子凝成深色。
他站起身,走到张瑾身旁,终于抬手,温暖的手掌抚住她轻颤的肩,低声道:“对不起。”
或许是因为张瑾从来没有把周常远当外人,或许是这一刻她实在承受不住了,也或许是因为周常远身上的安全感太强烈。
这些日子的苦闷无人能道,无人可解。
别无选择又理所应当,张瑾一头扎进周常远怀里,抱住他瘦的腰,呜地哭了出来。
不是沉默压抑的低泣,而是放声大哭,肆意、无虑、前所未有。
小露一下、搂搂抱抱什么的日常还是得有的。




人间(限) 柳暗花明(六)
张瑾这一哭就像是水洪泄了闸,汹涌泛滥,排山倒海。
刚换上的背心被泪涕揉得不成样子,周常远也没有哄她停的意思,安静地抚着她后颈,做人肉抹布。
张瑾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一半说给周常远,一半说给自己,都是积压在心里多年不曾袒露的心声。
哭声里夹杂着抽噎,她口齿并不清晰,周常远零零碎碎地听到一些,起先是与陆恺的感情有关,后来越说越远,提起了父母和小时候。
“他明明说不想要小孩,结果呢,这么快就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原来是不想和我要孩子……”
“我从来都不要他报备行程,我那么信任他……”
“他的工作忙要各地跑我知道,家务都是我做,家里的事情就没让他操心过……”
“他忘了我的生日,忘了结婚纪念日我都没有生气……”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哪里不好?我怎么就比不上那个女人?”
……
“以前在家里就是,我已经很乖很听话了,从来不惹麻烦,考试都考第一名,但我妈还是嫌弃我,她不说,但是我都知道……”
“戒指根本就是继妹弄丢的,可她打的是我……”
周常远听得直皱眉。
她总是体贴有礼,善解人意,原来是从小就被迫学会了懂事。
因为缺爱,所以稍有人对她好,她就记在心里,加倍地好回去。
她对谁都好,生怕别人嫌弃她,可从未学会先为自己考虑。
她就是对别人太好了,没有脾气,才更被像陆恺这样的人不当回事。
周常远沉默地拍着她的背,灯光在她黑色的发顶投下一圈光晕,掌心下的后背又薄又窄,几乎握不住,她太瘦了,太亏待自己。
张瑾从来没有对谁这样毫无保留地说过这些,包括陆恺,但对着周常远一口气说出来了,仿佛知道他不会嫌弃,永远与自己站在一边。她的感官和身体的细微末节,潜意识地感受到了他的包容,深沉无声,只剩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
渐渐她哭得累了,只剩小声的啜泣,一顿一顿地抽着,伸手揉又红又肿的眼睛。
“常远,我好困,想睡觉了。”
此时的张瑾没有任何顾忌,坦诚得像卸了壳的蜗牛,简单得像一汪泉水,一眼能望到底。
怎么看怎么不像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
周常远将张瑾扶起,带上楼。这次没有带她去她以前住的那间屋子,而是将她带去了自己的卧室。
“这里可以吗?”
卧室以灰白色调为主,陈设简洁,和他的人一样冷练。
“谢谢。”张瑾点头轻声道,感激他的贴心。
躺在宽大柔软的床里,周身都是周常远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看他替自己拉被子,张瑾不好意思,小声说:“今天……又让你照顾我。”
周常远坐在床沿,侧脸看着张瑾,致的眉眼清晰温和:“瞎客气。”
张瑾抿唇,突然想起来他还要上班,忙问:“啊,你上班是不是要迟了?”
早就迟了。周常远却说:“还来得及,你安心睡,我去换衣服。”
张瑾这才想起来自己对周常远的背心做了什么,经不住红了脸。
她侧身蜷在被子里,睡着前模糊地想起,周常远单薄的背心被眼泪浸湿后贴在了身体上,她紧挨着的半张脸颊被硬的肌肉煨得暖烘烘的。
没想到他怀里这么结实温暖。
从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张瑾已经睡着了,周常远双手轻轻撑在床沿,半晌,忍不住低头在她瓷白的脸颊落下一吻。
她只这样小小的躺在床上,这栋房子就是满的,他的心也是满的。
周常远挽着外套下楼,从地下车库将车开出院子后一路加速。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只是去朋友的公司帮忙做金融分析。下个学期开始是他硕博连读课程的最后一年,已经不用再上课,届时只需提交博士毕业论文。这个暑假,按计划他本应该去接手周路鸣留下的生意,以后逐渐从大伯手里接管公司。他往年每次假期去做各种实习也是为此做准备。
可公司在纽市,他不想错过这两个月与张瑾相处的机会。
亏他想得出来顾不上照顾猫咪这样的幌子,也就张瑾这么简单好骗的人信他。
第二天,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张瑾又出现在周常远家里。她怪不好意思的,周常远倒是毫不惊讶的样子,自然地说:“来了?你先坐,早餐一会就好。”
张瑾没好意思坐,凑过去帮忙,却因为做饭习惯不一样,要么碰到他胳膊,要么踩进他怀里,与他冲撞了好几回。
张瑾自然知道他隔着衣衫的身体多么硬实有力,脸一热,更慌乱,最后还是周常远睨着她说:“你坐着吧,我一个人可能还更快些。”
两人吃了早饭,照例张瑾去周常远卧室补觉,周常远出门上班。
张瑾发现,她在自己家怎么也睡不着,换到哪个房间都不行,可一到周常远这,就神奇地能睡着了,就好像那张床是为她量身打造,她的身体也极其适应甚至依赖。
于是,两人就以这样有些奇怪,但又互相方便的方式相处起来。
知道张瑾在,周常远便会尽快地结束手头工作,尽早回家。张瑾通常睡到中午或者下午,醒来后主动做好饭等周常远回来,吃完饭再回家。
张瑾没再提过与陆恺相关的事,仿佛下定决心不再想起那个人,虽然偶然还是会恍惚走神,而周常远也默契地没提过她那天的哭诉。
这天,周常远因为做季末分析报告,下班晚了,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傍晚。他以为张瑾已经离开,打开门却看到luna冲过来围着他喵喵叫,一副饿狠了的样子。
他给空旷的猫碗添上猫粮,又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餐桌,上楼,轻轻打开卧室门。
晚霞的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昏暗不甚明亮,灰色的床上中间一团隆起,张瑾静静地睡着。周常远压低脚步走到床边,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半晌,落下一吻。
不过今天没有吻在脸颊上,而是吻在了她娇翘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他克制地打住,起身离开。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安静如初,张瑾睁开了眼睛。
好险。
藏破百啦,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的!
虽然看的人不多,但其实比当初《小鹿》破百得快……




人间(限) 柳暗花明(七)
张瑾简单洗漱后下楼,周常远正在楼下逗猫,因为房间被她占着,还没有换掉身上的正装,一身笔挺修整的衣料被他蹲得褶起来,袖口也挽在了小臂。他眉眼舒展,嘴角微翘,心情很好的样子,手指任由luna歪头咬在口里试探,一手顺着它橘的毛发。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浅棕的眼淡淡笑开,“醒了?今天睡得挺好。”
张瑾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了,没想到直接睡到了晚上。最近睡得越来越久,神补回来许多,人也看着红润起来,她点头,“嗯,没想到一下睡了这么久。”
luna跳进周常远胳膊里,朝着她叫了一声,张瑾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地惊呼一声,快步下楼,在离周常远一步远的地方急急刹住,愧疚道:“不好意思,忘记给它添食了。”
周常远倾身,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回地上,看它轻巧地跑开,拍拍手,起身笑道:“没关系,已经喂过了。你睡得好就好,习惯的话,那间屋子腾给你都行。”
他站起身,周身的空间一下变得压迫起来,幽深的眼浅笑看着张瑾,眼底是认真的关心。
张瑾没由来地心慌,不知他最后那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只回以轻轻一笑,随即,捏着衣摆,偏头看向餐桌,说:“你想吃什么?我来做饭吧,吃完饭也该回去了。”
“今天不做饭了,出去吃吧。”周常远将挽起的袖口卷下来,低头扣袖扣,银亮的金属面划过一道凌厉的光,只是一瞬,仿佛错觉。他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说:“去河边那一家吧,我想吃石板肉了。”
尼本河岸高处的山坡上,绿盛风清,嵌着一家烤肉店,石板烤牛排非常出名,算是当地的老字号。
张瑾和周常远到的时候正是饭点,里面灯明光亮,已经坐了不少人,所幸不是周末,还有空位。
周常远外形出挑,张瑾又是明显的异域面孔,波市虽不是个小城市,但这样的组合毕竟少见,两人落座,周围的眼光纷纷投过来。
他们均是早已习惯这种好奇打量的目光,知道很快就会消停,这家店也不是第一次来,于是自若地点餐。
只是没想到投来的目光里有一道相熟的。
周常远闪避不及,bellamy翘臀轻移,扭着纤细的腰,走过来。她仿佛没看到坐在周常远对面、看起来像是他女伴的张瑾,热烈地同周常远打招呼,丰满的胸脯几乎快贴到他肩膀,字里行间表达对他的想念,甚至舔唇意有所指道:“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嗯?”
周常远眉头拧成了结,笑得僵硬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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