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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默默里
她低头将脸埋在爸爸胳膊上,暗骂自己:昨晚一定是被哥哥气疯了,才会决定想要远走高飞。
其实,她今天是抱着可能之后很久不能再过来的心态来的,但她发现她不能这样做,爸爸知道后一定会急坏的,她不能这么自私。
这可是最爱她的爸爸啊,虽然没有生她,但待她比任何人都亲。
比如他当年与妈妈一起领养自己后,发现妈妈对自己不似对待哥哥,离婚后就没有再娶,怕她受后妈的气;比如他规定,他们生日和节日一定要团聚、她与哥哥关系一定要好,也是因为,他怕自己以后老了,她没有人可依靠帮衬……
这些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她都知道。她怎么能狠心让他操心,做那么自私的决定?
可她到底也不敢和爸爸摊牌,说和默禹泽结婚的事,因为上回听说默禹泽劈腿叫她伤心,爸爸就生了一通气,现在她如论如何都张不了口。
但她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她瞅一眼黑乎乎的车窗,隐约瞧见哥哥端正的侧影,确定车窗关得严实,问爸爸:“爸爸,我能不能搬出去住啊?我也快毕业上班了,想试试独立生活。”
“哦?不想住别墅啦?想住什么地方,靠近公司是不是?那就叫你哥哥给你安排公寓吧。”
“我都这么大了,不想什么都叫家里安排了,我自己能行。”
“这有什么,不影响的,只是叫你哥哥安排地方,他又不住。”
可严晓芙的打算是搬去和默禹泽住,住进家里安排的地方,那可就没意义了。
但严先明担心她的安全,不许她自己乱找地方,她扯出和同学住,他更是目光锐利,说那也得等工作稳定下来以后再说。
严晓芙招架不住,怕多言出错,只好又作罢。不过,她只是面上妥协,回到本市第后不久,就搬去了默禹泽的住处。
严莫不常住在别墅,他公司附近有公寓,有时候住在那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严晓芙挑了个他不在家的日子,匆忙搬走。
张阿姨看见她大晚上拉着行李箱往出走,面露难色,想拦又不敢拦,严晓芙说只是和朋友出去玩几天,她才放了心的样子。
几天后,应该是家里发现了她偷偷搬出去,有打过电话给她,她都没接,后来就消停了。
不过意外的是,严晓芙以为会到哥哥发火的电话,却也没有,消息都没有一个,在公司也没碰见他人。
以为相安无事了,她溜回严宅,取忘在房间的平板电脑,结果被张阿姨撞个正着。看她执意往要走,张阿姨迫不得已拿起电话。
严晓芙知道是打给哥哥的,但是她不怕,她吃定了哥哥不会捅到爸爸那里,他不能耐她怎样。
她抱臂站在一旁等,只见张阿姨讲完电话,有些不好意思道:“严先生这几天出差了,所以可能没顾得上联系小姐。他发现你搬出去那天,就叫我给你打电话了,只是一直没人接,这不今天刚好碰上小姐了,所以我再问问他。”
她顿了顿,才说:“先生说了,小姐可以搬出去住……小姐要是在外面想吃我做的饭了,随时打电话,我给你送过去……”
严晓芙点点头,说有空回来看她,就离开了。其实她都听见了,哥哥在电话那端说的是,“她爱住哪住哪,睡大街也别管!”
哼,不管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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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限) 穷凶极恶(六)
因为搬得紧急,严晓芙没有提前和默禹泽打招呼,那天晚上带着东西,就直接敲开了他的公寓门。
说到底,她其实也是有点故意的。好在当时屋里只有他的一个男性朋友,没有任何女性存在过的痕迹。
严晓芙神清气爽地住下来,尤其是在过了严莫那一关以后,觉得这生活都变得阳光明媚,春风得意了。
但她没能得意几天,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信用卡被停了!
那天,她与禹泽在一家品牌店购物,她是那家店的老主顾了,几个sales围着他们服务,她像往常一样,价格都不看,挑了一推结账,谁曾想一会儿,店员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送回卡,“严小姐,您这张卡显示已被冻结。”
严晓芙起先没反应过来,又试了其它信用卡,结果都是如此,还是默禹泽拽了拽她的胳膊,低声说:“是不是你家里……”她才恍然大悟。
这些卡都是哥哥的副卡,一定是他干的!
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杀到严莫面前去质问清楚,她提起手袋就打算出门,默禹泽拉住她,“东西……不要了吗?”
他的眼神指向四周,似乎在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买多没面子,仿佛不买就是有罪,就会被人看扁了似的。
他这模样让严晓芙心里滑过一丝不适,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需要在意柜姐对她的看法了?她才不在乎这些人看她是扁是圆。
但她没说什么,用手头账户的余额付了款。
风水轮流转。以前是家里给她打电话,她拒接,现在是她给严莫打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天上班,她气冲冲杀到28层,却在秘书处就被拦住。
“请问有预约吗?”
她算是明白严莫安排她低调实习的高明之处了,她忍下一口气,“没有,不过我有很要紧的事情,麻烦你打电话请示他。”
“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我……要举报。”实在想不出来她一个业务员能和总经理有什么联系,她胡口编道,“我要举报,公司有人受贿,事情重大。”
秘书致的眉毛皱起来,显然不信,“公司有专门的举报邮箱,可以发邮件附上实名认证,会有专人处理,我不能让你进去,或者你现在预约……”
严晓芙只得把那股气装回去,攒到晚上,回严宅堵他。好在他这晚回严宅了,只是和上次一样,过了午夜才进门,一身的酒气。
他看样子喝得比以往还多,长腿仿佛已经懒得撑住高大的身子,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将一旁的沙发垫都压得低陷下去。
点上一支烟,仿佛就等她开口。
“你凭什么停我信用卡?”
他一只长臂搭在沙发背上,悠悠吐一口烟圈,“一天天张嘴闭嘴,就是问我凭什么为什么……这社会哪有那么多凭什么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
严晓芙不知道他今天是喝了什么假酒,醉到这种程度,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只道:“别装糊涂,你没资格停我的卡!”
他又吐了一口青烟,终于转过头来,已经恢复到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当然有资格了,那些卡每个月的还款是从我账上划走的,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公司赚的钱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股权!”
“股权能当饭吃?能当钱花?该给你的分红都在固定账户上了,以后你自能拿到,一分不会少。不过,你要拿股权换钱倒也行,你出个价,转让给我。”
严晓芙几乎想“呸”出来,“这就打算独吞公司了?你想得美!”
谁知他竟然两手一摊,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流氓地叫人咬牙切齿。就这还没完,他补充道:“对了,还有你的生活,这个月开始也停了。”
他凉凉地笑了一下,“不是想独立生活吗?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倒是挺可取的。”
他竟然连这都知道!
严晓芙简直要气疯了,她怒火中烧,又无计可施,一面叫嚷着“我要告诉爸爸!”,一面扑过去与他撕扯。
他一只手就捏住了她的两只小细手腕,不吹灰之力就将她压制在了沙发角落,轻邈地睨着她,“你要是真敢告爸爸,还会到这来求我?”
“我才不是求你!”她狠狠瞪着他,心里却明白,他说的没错。
他吃定了她不敢告爸爸,就像她吃定了他也不会告诉爸爸一样,他们都不会越过那条线,拿爸爸的身体冒险,但他不一样,他总有可以制裁她的办法。
严晓芙气得眼眶逐渐模糊,她又犯蠢了,她不该来找他的,早知道就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要想不让谁好过,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与他反抗,无异是以卵击石……她越想越伤心,眼泪没出息地从眼角滑下去,她撇开脸,却被他扶着下巴掰正。
好一会儿,他用手指擦掉了她发际的热泪。
严晓芙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意识错乱了。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竟然看见他深沉似乎又有些落寞的神情。
这还是他吗,这还是严莫吗?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然而她的脑子还没消化过来,就感到脸颊一阵瘙痒,竟然是他在用指背摩挲。
他的眼神那样陌生,她看不懂那是什么,但她直觉地怕了,后颈的毛孔都张开,汗毛都竖起来。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哥……哥……”
罩在上方的人山一样纹丝不动,仿佛是觉得她吵了,轻轻地“嘘”了一声,手指更是滑向她的下巴,指腹按在她的唇瓣上,像品玩商铺里的绫罗绸缎一样摩挲。
她看到他黝黑的眼瞳里倒映着自己,小小的一点,而他眼神里的东西太多,她几乎不敢再看。
她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气,每一下都让她心惊,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这样不对,可是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他的俊脸越来越在眼神放大,她哭着尖叫:“哥……”
几乎快挨到她唇角的人终于停下来,像是幡然醒悟过来一样,变了脸色。他看着她,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他一松开手,严晓芙就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远处,她显然被吓着了,抹着眼泪,话也不利索,“哥……你……你喝醉了……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脸色也很难看,陷在深灰色的沙发里,让他的周身都仿佛绕着一股灰暗苍白的气息。她头一次看见哥哥宽阔的肩膀这样低垂,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肩头。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又去问谁?”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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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限) 穷凶极恶(七)
“谈得怎么样,你哥怎么说?”默禹泽还没睡,见严晓芙推开门,从沙发上坐起来问,没听到应答,这才注意到她脸色发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怎么了?你没事吧?”
严晓芙摇摇头,坐在沙发上,却仍觉得小腿肚在打颤,她扔开包包,突然抱住默禹泽,仰头主动索吻。
“到底怎么了这是?”默禹泽不解,仍是低头吻住她,却觉得怀里的人热情异常,几乎是连咬带啃,一双细软的手更是摸进衣服里上下点火。
他及时刹住,“宝贝,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算教徒了。”他信基督,她是知道的。
严晓芙点点头,耳边贴着的是默禹泽的心跳,却觉得周身围绕的依然是那人的气息,唇角还烙着那似触非触的逼人热度,用另一双自认早已接纳的嘴唇也擦不去。
基督教不允许婚前性行为,她那一晚怎么能糊涂地认为是他呢。
许久,默禹泽听见她闷闷地问:“男人酒后真的会乱性认错人吗?”
“怎么会问这个?发生……”
“突然想到,今天听同事八卦,就是好奇,你们男人真正的想法。”
他哈哈一笑,“要是已经醉到了认错人的程度,那是硬不起来的,要是还能办事,就说明没有多醉。”
严晓芙心口一滞,再不吭声。
没了家里资金支持,严晓芙日子过得很难受。就她那点工资,相对她以往的出手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饭都不够吃几顿。
没办法,她买东西开始得看价钱,下手前先考虑划不划算、需不需要,吃饭也再不是在米其林餐厅里挑。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省了,就这,卡里的余额也没撑几天。
她开始有点后悔,以前从来没有攒钱的习惯,也无用钱规划,导致现在后方一断供给,就立即捉襟见肘。那天要是没有在品牌店买下那堆东西,余额其实够省着用一阵子的。
动了这个心思,她算了算时间,还在退换货日期内,便从衣柜里翻出两人还没摘掉牌子的,叫禹泽在上班之余退掉,因为那家店离他上班的公司近。
他没吭声接下了,只是再问起来总是没有进展,不是说忘了就是太忙没顾上。眼看再不退就要过期,严晓芙不得不专程跑一趟,自己退掉。
她本来没有多想,下班后见着默禹泽,在得知东西已经退掉后,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她才回过味来,不禁略微不快。
是觉得没面子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脸皮这样薄,这点气势都没有?
严晓芙日子过得越发打细算,每天早上的进口现磨咖啡和中午的进口水果都舍弃了,默禹泽却仿佛还未转换过来,每天仍是开一脚油门几十块的车,衣服照旧送去高档干洗店。
严晓芙说起来,他还不当回事,反过来安慰,说严莫肯定只是跟她开玩笑,到底是一家人,不会放着她不管的。他甚至劝她,姿态放低些,去跟严莫说说好话,卖个乖,说不准问题就解决了。
“你懂什么?”严晓芙一听急红了眼,眼看要发脾气,他才觉出严肃程度,看了她一会,问:“真闹掰了?”
她别开头。
其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真闹掰,但现在要让她去求他,她是做不出来的。要是放在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对哥哥撒娇也就撒了,可上次……她又不是傻子,况且女生对感情这种东西一向敏感,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合适。
默禹泽不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只哄着她好声好气地道歉。他握住她的手表决心,“不就是钱么,你放心,我能养活你,谁也拆不散我们。”
感动归感动,严晓芙不会真撒开手让默禹泽养活。他工资虽比她的高,但家里有常年卧床的母亲要吃药,还有一个没成年的妹妹在上学,每月都要补贴。
他又是做业务的,少不了在衣食住行上花钱维护,每月下来,剩不了多少,更别说拿她以往的消习惯造。
但女人往往就是这样,要的就是男人的一句话,一个态度。认为只要情比金坚,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败他们,却往往忘了,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已经埋下了委屈的种子。更是忘了现实的残酷和男人趋利避害的现实本能。
为克制消,严晓芙已经不再关注各时尚品牌的上新信息,一切从简,踏踏实实与默禹泽过小日子。
只是不久她发现,不光她不能买当季新品,凡是带品牌标志的衣饰也不好穿戴了,毕竟天天背爱马仕挤公交地铁、穿香奈儿套装到公司食堂打饭也怪怪的。
刚好快到小长假,两人先前很早就计划去叁亚旅游,严晓芙心一横,反正她有很多包,还有买回来没背过的,不如干脆卖几个出去贴补,到时候出去玩得自在舒服些。
最开始在同事范围内打听了一圈,结果因为她以往傲慢,甚少与同事来往,没有交情和人脉,无人搭理。她转而去问禹泽,有没有同事想买包的,可以优惠处理。
“留着自己背啊,卖掉多可惜,我们同事那边肯定是没有人要。”默禹泽拒绝的时候,严晓芙并没有很惊讶。她甚至在心里想,是心疼我损失包包呢,还是不想让同事知道女友卖包。
这念头一出,严晓芙自己也吓一跳,连忙摇头压下去。
后来,通过某二手交易网站找到买家,是严晓芙的同校同学,也是即将毕业步入社会的女孩子,买个高档的包包以备不时之需。价格优惠,双方信任,于是那女孩又拉来几个女同学一起。
买卖谈妥,就剩严晓芙回严宅取东西。搬出来的那天时间有限,她只挑了些常用的东西带走,剩下的都在房间。
不想与那人碰面,她往家里打去电话试探,电话无人接,她便挑了个周内,起个大早过去,赶在上班前速战速决。
月余不见,别墅显得空荡又无人气,门口没有洗车的司机,院子里也没有浇花的保姆,按理说,这个点张阿姨应该已经起床准备早餐,却也没看到人。
严晓芙顺利回房拿到东西,却总觉得诡异不安,出门经过哥哥房间,看到他房门虚掩的时候更是心里一惊,家里不会是被洗劫过吧?他房间平常都不轻易叫人进去的,更别说不关门。
但是也没道理啊,她的房间都好好的。
胡乱想着,手已经推开了门。
还不明亮的晨光洒在床边,床上灰暗凌乱的隆起叫人分辨不出是否有人。她压着步子走近,走到床另一边才看到被子下面睡着人,只是睡相很差,一只赤裸瘦的手臂快垂到地上,下巴堪堪磕在床沿。
严晓芙不敢惊动,屏住气,赶紧往出走,转身之际看到落地的玻璃门大开,冷风正对着大床,呼呼地拂起窗纱,阳台一地的酒罐。心下一动,她回头又朝床上看一眼,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劲。
正常人听到这动静早醒了,怎么会睡成这样。




人间(限) 穷凶极恶(八)
“喂!”严晓芙试探着叫一声,没有反应,于是上前隔着被子推他一把,还没反应,她不由得心下一凛,认真起来,用力地推。
渐渐的,她的手有些抖,直到无意碰到他裸露在外的臂膀,触及一片滚烫。
赶紧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取开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一声不吭地盯着她。严晓芙吓一跳,不禁缩一下身子后仰些许,就见他仿佛没事人一样,换个睡姿,又闭上眼。
“喂!”严晓芙连忙喊,一边关着窗户,怕他又睡着,“你发烧了!”
半晌,他从鼻子淡淡地哼出一声,“嗯。”
这就完了?什么叫“嗯”?
“那你吃药了没?”她又追问,这回人却连个回应都懒得给。
差点忘了,叱咤风云的严先生,却从小就是个不爱吃药的主,哄他吃药简直比登天还难,问了也是白问。
严晓芙有些着急,想着要不先测一测他烧到多少度,却不知道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里,平时这些都是叫保姆取,说到保姆,怎么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又推着人问:“保姆呢?还有张阿姨和司机?”
“你怎么这么吵……”床上闭着眼睛的人不耐烦道,手臂懒懒一抬,就将她扣倒。
严晓芙正脸朝下,恰好倒在他胸前。
男人半露在外的胸膛结实滚烫,像是一锅沸水,而她就是掉进沸水里的鱼,立时扑腾着挣扎起来,只是被乱成团的被子扯着,手忙脚乱,非但没脱离出来,反而越陷越深,最后险些将那被子全部蹭开。
她吭哧吭哧地呼气,呼吸喷洒在面前的皮肤上,又反扑回她脸上,她从脸颊到耳背都是火辣辣的。
她的手不小心压到什么,彻底僵住,再不敢乱动,呆呆地扭头看他。皱眉瞪着她的人表情同样僵硬,冷冰冰对她道:“出去!”而后拉起被子,干脆整个人都背过身。
严晓芙瞅着自己那只手,脸上热气直冒,肚子里翻来滚去念着“禽兽”两个字,却到底没胆子骂出来。
她气个够呛,但也不敢真就这么出去,只好打电话给司机和张阿姨,将人送去医院照顾。
原来是她搬走以后宅子时常空着,所以哥哥干脆叫他们回了家,只周末和有需要的时候来一趟,好在他们住得不远,打个电话一叫,很快就到。
折腾了这一阵,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她捏着手机看了又看,最终下楼去接了杯热水,又从冰箱取出冰块,做成冰袋。
再次推开卧室门,没想到他睁着眼正看着门口,只是看见她又很快闭上了,呼吸间仿佛还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轻哼。
看在今天情况特殊的份上,严晓芙不与他计较,但她很快发现,这人虽然病得跟只煮熟的虾子一样,但该有的臭脾气和毛病一点也没少。喝着水嫌她不会做份清粥出来垫肚子,敷着冰袋又嫌 水珠流下来弄湿了头发和枕头,搞得她只好拿着毛巾陪在边上,擦擦垫垫。
好容易等到司机和张阿姨到,她丢开毛巾去上班,走之前回头一瞥,人一点好都不记,神情中没有一丝丝感激,靠在床头,垂眼臭着张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叫张阿姨伺候去吧,反正她也伺候不好。
卖出了包,账户余额终于正向增长了一回,严晓芙看着入账金额,又欣喜又惆怅。喜的是有了这钱到时候旅游可以好好玩了,愁的是这笔钱几乎与她半年的工资对等,这要是只靠工资的话她可怎么养活自己?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吃老本吧?那她有再多的包也不够卖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心里一旦有了小想法,生根发芽便是分分钟的事。很快,两人迎来了同居后的第一次不愉快。
严晓芙将几个月的工资只够买两个包开玩笑地说给默禹泽听,却不知触动了他的哪根神经,引得他自嘲是累死累活几个月也给她买不起包的穷小子。
严晓芙本没有这个意思,却也意识到自己那话确实说得不妥,没有考虑到位,可她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又听到他嘀咕“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靠领养改变命运。”语气之阴阳怪气让严晓芙觉得他仿佛是变了个人,全然不是她了解中他会有的模样。
她不拿他当外人,才会对他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身世,却没有想有一天会听到他这样的想法。
严晓芙当即寒了心,没有说话。他很快也反应过来,就像以前两人闹矛盾后一样,总是主动先低头道歉,又是逗她笑,又是花心思制造惊喜。
架不住他劳神伏低,严晓芙也劝自己可能是过于敏感,就将这事揭过去了,只是偶尔想起他当时的神态和语气,心里总觉得生了刺一样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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