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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默默里
脑袋低垂的人点点头,盘在后脑的碎发飘下去一缕,耳背白皙光洁。
他低下身,将人捞起来,等她抬起屁股,才看到一侧开线的裙摆和溅出来的酒渍,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
“晓芙,严律师。”梁鹿走过来了,脸色也不好看,抱歉道:“你没事吧。”
严晓芙摇摇头,抱着哥哥的胳膊,整个上半身都被宽大的西服罩住,脚踝木木的,只能将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脚扭了。”严莫补充道。
梁鹿这才注意到,也上去扶,“先进屋,我叫人拿药。”
肖钦晚一步地出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严莫,只是揶揄地道:“严大少,这风到底还是把你吹过来了。”
叁个打招呼的人,叁个不同的称呼,依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每一个身份听起来都不好惹。
小晚的手指几乎快抠近默禹泽的手臂里,但默禹泽毫无反应,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不安。
严莫并未向往常一样和肖钦打招呼,只是抬起眼皮极淡地看他一眼。
肖钦不笑了,看向自家老婆,梁鹿简单道,“晓芙脚扭伤了。”
他挑挑眉,正色,同样道:“先进屋……”
严莫没动,“不了,我带她回去。”
他扭头看靠在胳膊上的人一眼,状似责备,“怎么这么粗心,礼物都忘在车上。”
严晓芙这才看到他另一手握着她准备的那卷画筒,她从他手中接过,送出去。
梁鹿道着谢,抱了抱她,“刚才视频已经是非常好的礼物了。”
肖钦拿着东西,觉出不对劲,抽出来瞅一眼,不禁眉峰微抬。
“呵,真是破了,我家老头子想要都没弄到的东西,便宜我家崽了。”
他很快将画扣回去,远的人瞧不清到底是什么画,近处到底是有人认出来了,窃窃私语。
小晚的姐妹们早就退到大后方,只剩她挽着默禹泽,站得骨头关节都酸麻,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记起来,尤其听到梁鹿说,“不好意思,这次没招待好,她们……是公司才签的新人,本来是过来筹备素材,后期出视频的,没想到……下次,我单独约你吧……”
严晓芙瞅了眼神情僵硬的男女,最终没说什么,倒是严莫,似笑非笑,朝着默禹泽的方向,丢了句,“到底谁靠谁养,脑子还是清醒一些的好。”
他带着严晓芙离开,擦身经过的时候,默禹泽突然站出来,诚惶诚恐。
“严先生,这个……我向你道歉,今天是我们做的不对……”两方公司的供货合同还在执行中,要是严氏决定单方面中止,他们是没有法子的。
严莫眼神都没给,“你恐怕道歉错对象了。”
他微躬的腰向一侧转了转,卑微得像条蜷起来的虫子,对着严晓芙,“晓芙,对不起,我……我们错了,不该那样随意评价你,你不要在意……”
曾经他对哥哥的评价是多么的不屑,她还记得,一口一个富二代、公子哥,仿佛他才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永远也不会为世俗和五斗米折腰的人,可现在,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哈着腰,身上的惶恐和谦恭,隔着空气都能透过来。
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她眉头皱起来。
严莫嘴角挂着冷淡的笑,丝毫不再停留,扬长而去。
司机看到两人的身影,老远就将车开过来,打开车门。
上了车,吩咐完司机地址,严莫脸上连那点冷笑都没有了,眉目低沉,冷峻又凝重。
“在家跟我对着干的时候,不是伶牙又俐齿的么?怎么,一到外面,对上默禹泽 就变成哑巴了?还是你舍不得?傻愣愣站那叫人羞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受虐倾向?你不难受我都替你难受。”
严晓芙才压下去的委屈霎时又涌上来,她怎么能以为刚才他就是从天而降拯救自己的那个人呢,简直是天真!
她气得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回给他,“我就是愿意,要你管!”
他动都没动,只是冷冷一笑,“看吧,这会儿又会了,你说我说得是不是实话?”
严晓芙攥着裙摆,气得都要发抖了,偏头只看窗外,车子一停,就率先下车,甩上门,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司机想扶,看到行走间高裂的侧摆里漏出来的大腿,又觉得不妥,站住了,为难地看向严莫。
他站在车边,脸色已经阴沉至极,摆手让司机离开,朝那背影道:“逞能也要看时候,你是想你这副样子出现在明天b市头条上,还是想废掉一只脚,尽管往外走,到时候别说你姓严,爸爸丢不起这个人。”
她果然停下了,脱了脚上的高跟鞋,半晌,却没再走出去,恨恨地往地上一摔,转身拐回来,
“送我回家,我要回去!”
“就这,爱上不上。”他阴着脸转身,往电梯间走。
严莫的这处公寓,严晓芙是第一次来,地下停车场弯弯绕绕,她自己走不明白,只能跟着他,幸好他步子迈得不快,她磕磕点点,最终追上。
进了电梯,发现这公寓是一层一户,电梯门开,直接就进了屋,严晓芙一深一浅地踩着洁白的羊毛地毯,留下一串乌黑的脚印。
严莫终于看不下去,思索了两秒,打横抱起她,放在沙发上。
“别乱动,我去拿药。”
严晓芙鼻子里哼出一声,扭头看窗外,却到底没动。
脚上刚扭到的时候,只是痛,看起来倒还好,现下,不知是到了发作时间,还是她刚才置气逞强又伤到了,总之,在屋里琉璃明亮的光下,俨然是一个又肿又胀的包子。
严莫拿完药过来,愣了愣,显然也没想到。他试探地用手碰了碰,还没问疼不疼,就见她咬住唇,眼泪一下子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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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限) 穷凶极恶(二十四)
起先是水雾在眼眶里打转,后来略一低头,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严莫沉默地看着她,将卫生纸盒塞给她,低下来替她擦脚,“你挑人的眼光但凡好一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你一定很得意吧现在,看我的笑话。”她一抽一噎地说。他早就说过她在垃圾堆里找男人,是 她不听,活该被他嘲讽。
“你自己选的,关我什么事,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头也不抬地说。脚底的皮肤很软,触感几乎有点不真实,指腹轻轻滑了滑,她生理性地一缩。
听他的话她不高兴了,没伤的那只脚泄愤似地一挣,语气很差,“那你今天来干什么?不是很忙来不了么?”
“别乱动!”他用了点力捏住,“今天工作结束早还来得及,我就去了。”他云淡风轻地说,“再说了,我是去看小鹿的。”
“人家孩子都有了,跟肖二好得很呢,你就做梦吧!”言辞间带着报复的快意,语气激烈地近乎嘲讽。
他却看起来毫无所谓,“那又怎么样?”
“你……”严晓芙又挣起脚来,这下连手里的纸巾盒都扔出去,“你混蛋!”
纸巾盒砸到严莫肩膀,滚到地上散开,眼泪流地越发汹涌。
他终于抬起头看她,目光幽沉锐利,“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高兴什么?”
她眼泪鼻涕一块掉,用手胡乱一抹,又擦在沙发布上,一点形象也没有,说话更是不讲理,“我就是不高兴,严莫你就是一个混蛋!混蛋,混蛋!”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断了线似地掉,似乎全部的力气都用上了,对着他拳打脚踢。
既要注意她肿着的那只脚,还要防着她鼻涕擦在自己身上,两只手都不够用,严莫情绪也很差,也毛了,“你被人欺负,到我这发什么疯?”
“你才是欺负人的混蛋!”她简直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疯起来毫无章法,衣服到底没逃过她魔爪。
他眉头皱得死紧,嫌恶地脱外衣,“严晓芙你恶心不恶心,给我起来!”
“就不起来!”她得寸进尺,上了瘾一样,越发想着法地糟蹋他的衣服。
两个人乱作一团,竟然跟小孩子一样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退让,就像被小猫抓乱的线团,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得味,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得头,大概是因为她说太过无理取闹,他真的生气了吧。
可是他一怒之下是要扯开她起身的,她为什么像个甩不掉的橡皮糖一样粘上来?她的眼里依旧满是水汽,恨恨地骂他,“笨蛋!”
她是不是有些疯了,他想,疯子一样地抓他的衣服,甚至张嘴咬上来,将皮肤上的液体蹭到他脸上,他不过偏头一躲,她就用嘴唇堵过来,连眼泪也要叫他尝一尝。
咸湿的眼泪润进口腔,苦涩的味道淡开在融合的津液里。他的衬衫扣子已经被扯掉了一半,而 她长长的眼睫沾着水珠,像被雨滴打湿一样,挤在一起,轻轻地颤动,唇舌温软,带着香槟的清淡气息,与他的交缠深入,直探底线。
他了些力才离开她的唇瓣,有些狼狈,“你疯了!”
她翕动着发红的鼻子,抓着他的脖子,说:“我就是疯了。”却就是不撒手,追着他的唇角又吻上去。
严莫从没有掉进过沼泽的经历,可他很快就知道了陷入泥潭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理智是抓在手边的最后一线绳索,而双腿的重量却不断加重,拽着他陷下去,越挣扎越不能自拔。
直到他听到似呢喃似叹息的一声“哥哥……”,低小微弱,却带着无可阻挡的力量扯断最后那一根线。
他早就身陷囹圄。
所到之处尽是绵软,软玉温香也不过如此,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在泥潭里,手里握着的不过是滑不留手的软泥?
他用力地感受,力道几乎是要揉碎她,拆开了再融进血骨。
火热厚实的掌心带着微薄的茧,每一次摩擦都结实有力,带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她在他的手心下细细地颤栗,他越强劲霸道,她越是往他的怀里钻。
“哥……”她触到他的灼热,庞然坚硬,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满足颤抖。压抑在角落的记忆被唤起,她的血液在脉络里冲撞,她有些急切地挑拨,却不得不承认动作生涩。
她看着他,眼里流露的是紧张和无措。她的眼眶是红的,鼻头是红的,嘴唇嫣红,胸前更似胭脂,连皮肤也泛着淡淡的晕红,他怀疑是自己的眼睛过于泛红充血了。
他眼睑低垂,轻轻吻在她的眼角,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也随着眨了眨,像是毛茸茸的小扇子,挠过皮肤,酥软的感觉透进血液骨头里。
是真实的,是真的。
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如果她真的后悔了,那他大概就只有解决掉默禹泽这一条路可走了,他想。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问出这一句话,是以当她紧了胳膊趴进怀里的时候,又是有怎样的狂喜来袭。
每一个毛孔都在蠢蠢欲动,他不得不克制再克制,循着记忆深入,一丝一丝地沉醉。这段记忆他回放过无数遍,这辅躯体他也还记得,因为在那个晚上,他曾或轻或重地抚过无数遍,甚至在她睡着后,几乎把每一寸曲线都刻进骨血里。
她湿软得像是浸润着雨露的鲜花瓣儿,摩擦出入间散发出清新稚嫩的气息,他极尽缓慢的感受,最后却难以避地放纵。她在他的身上颤栗,像是在狂风暴雨中摇摆的花骨朵,分卷残云后,垂下头,不堪重负地吐出包藏在层层花瓣里的湿润。
温润的柔软包裹着他的欲望,她说:“哥……你这里也弄脏了。”
他差点失控,不得不低声哄,“别说话。”
如果说她真的是那泥潭,他也愿意溺毙在里面。
“哥……”
“……怎么了?”
“笨蛋。”
“你才是笨蛋。”
“哥,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好。”
终于吃肉了但是只能h到这个程度,我h不起来了,我废了,我不hot了。




人间(限) 穷凶极恶(二十五)
天边最后一缕霞红消散,窗外是一片暗靛的蓝色。
严晓芙枕着哥哥的胳膊,他的手指则轻柔的覆着她的手臂,来回摩挲的感觉像是在鉴别一块玉石,而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别动默禹泽。”
身后的人没有立即回答,默了默才问:“为什么?”
知道他误会,严晓芙解释,“那个合同我答应他了,如果中断,也算我失约,我不想欠他,还有……”
“还有什么?”
“他常说自己怀才不遇,没有出人头地是因为没有背景和启动资金,现在他终于看到希望,如果突然破灭,恐怕会崩溃……这条路留给他,如果他真的有本事,自会走好,如果从高处再落下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取开手,“难为你时刻想着他。”
严晓芙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不是,我只是……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在院子里种桃树,后来爸爸说的话吗?”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特别爱吃桃子,恰逢植树节学校鼓励种树,劳动日结束回家后,她就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苗,天天心呵护,还专门在旁边支了一套桌椅,放学就在一旁写字看着。
那这棵树她倾注了一番心血,经历过开花,终于在晚夏的时候获果子。桃子清脆香甜,她高高兴兴地摘,喊上哥哥,势将最高处的最后那颗也摘下来。
她围着整筐的桃子欢呼,爸爸回来看到,却摇了摇头说:不留种子就绝种绝。
后来那颗桃树因为她养护施肥过度死掉了,周围的土壤没有落下种子,也没有新的桃树长出来,而她也再没有力从头开始培育一颗树苗,也再没有吃到过味道那样纯粹的桃子。
严莫没有说话,虽然他认为这句话说得过于绝对,另有自己的想法,但严晓芙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
一高兴,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颌上一吻。
他的睫毛随之轻轻动了动,握住她的胳膊,说:“脚上这几天要不先去爸爸那里修养,公司可以请假。”
谁知她想了想,摇头,“不了,虽然行动不方便但也不影响我工作。我最近才在部门受重视,手头活挺多的,这个时候请假不好。”
他不禁斜斜睨她,眉峰微挑,“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你的人生信条还是周游世界,什么时候这么牵挂工作?”
严晓芙嘿嘿一笑,“人总是要进步懂事的嘛。”说起来,自从经济源头被掐断,日子过得仿佛被人卡着脖子一样难受,她才惊觉,离开家里,她什么也不是。
她以为感情能抵消生活的所有困难,支撑相爱的人坚持到最后,可实际是,她与默禹泽因为各种不顺心各种琐碎,无止境地矛盾争吵,直到感情消磨殆尽,千疮百孔。
而最可怕绝望的,不是眼下没钱,而是思想上的不切实际和行为上的懒惰,好高骛远,好吃懒做,等待被命运眷顾却从不尝试主动做些什么。
爸爸可以安顿好她的一辈子,哥哥可以为了她一掷千金,但她不能放任自己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不劳而获,变成一个废物。
一个废物,可怕的不是坐吃山空,况且就凭她,吃空严家也有些力,可怕的是,自作聪明,反倒成为碍害。
从小到大,她见过许多家族起起落落,从来不乏草包,但很少有因为吃老本败家的,一个家族最迅速的衰落方式,是不自量力的创业,一旦失败,一夜之间负债就是数亿。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后怕,当初她曾想和默禹泽结婚的时候,计划是婚后让他来管理她的资产。
如今她有运气回头,重新选择,她不愿让哥哥看低,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伸手向他要钱。虽然她不指望自己能成为像他那样能耐的人,但她希望可以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没有这层关系,也是一个能引起他注意的人。
大概是从在海南的那个晚上开始的吧,他站在海风烈烈的夜幕里,风吹得衣襟和发梢乱舞,他却极坦然自若,闲适沉稳地好像站在自家门口,淡不可见的月光都成为他的光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说:路给你铺好了,就看你走不走。
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她立时就觉得,走,必须得走。
手腕被捏了捏,她回神,对上一双幽沉的眼睛,“在我面前走神?在想什么?”
“想你。”
他似乎是不信,似笑非笑地哼了下,只说:“还说自己懂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爸爸解释那幅画的下落。”
“那幅画怎么了?送给小鹿姐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送之前是不是没仔细看?”
“我就挑了一个包装看起来低调大方的。”反正书房里的画多。
他淡淡瞅她一眼,“你倒会挑,那是爸爸那年专门去佳士得,拍的吴冠中。”
画的内容和名字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那年爸爸从香港得意归来,她还记得,因为心情好,那天特意允许她多吃了一个冰激凌,然后因为那个冰激凌,她拉肚子到深夜,最后送进医院,爸爸坐在病床边,内疚得直摇头,反思说: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乎其形啊。
她虚弱又懵懂地问:“爸爸,乎其形是谁?”
明明已经趴在床边睡着的哥哥笑得坐起来,爸爸则摸摸她的脑袋,耐心解释。
“哥……”严晓芙已经有了想法。
“嗯。”半阖着眼的男人懒懒地应。
“要不你先探探爸爸的口风?”
他眼皮都没抬,“然后你说是我把画递到你手里的?”
“当然不是。”严晓芙脸红,以前这种缺德事她确实干过,“你就想想办法嘛……”
“我能有什么办法,伪造一个出来不成?”他转过身,打了个哈欠。
严晓芙急了,趴在他背上,软磨硬泡,气息混乱的喷在他的颈窝里。
“别乱动。”他低声说。
“想想办法嘛,我该怎么解释。”她充耳不闻。再后来觉出不对劲,就是红着脸别开眼睛,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拿住了腰,一点也动弹不得。
他黢黑的眸子锁着她,沉声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




人间(限) 穷凶极恶(二十六)
严莫要送严晓芙去医院,她却不愿意,问起原因,只甩出两个字,“腿软。”
一向沉着冷静的严莫也缄默几秒。
严晓芙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肿痛,但应该是没有伤到筋骨,网上查了查,前叁天冰敷,之后热敷,于是就决定这么来。
她瘫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嚷嚷饿,倒让严莫放下心,他转身进了厨房,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
热乎的汤面点缀着翠绿的青菜和黄澄澄的鸡蛋,端上桌,严晓芙瞬间就有了垂涎叁尺的感觉。碗被推到她面前,她看了看他,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先行开动。
“小心烫……”严莫叮嘱,她已经吸溜进一口咬在嘴里,含糊敷衍地点头。
一直听人夸他厨艺好,看望爸爸,每次去他做一桌菜的时候,吃过的人都夸,她却觉得,虽然不赖,但也没那么神。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急了,只觉得这面异常爽滑浓郁,以前吃过的都不能比。
也有可能是心态变了吧,她想。她的胃口一向很挑,以前是从审视甚至是挑剔的角度来看的,如今,或许是因为加上了一层滤镜的关系。
毕竟出自喜欢的人之手,不好吃也会变得好吃。
想到“喜欢”两个字,严晓芙不禁脸颊微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他归类到这一词条下了,想法才能这样流畅。
她又想起自己的厨艺,以前默禹泽是偶尔吃完,偶尔提建议,最近在严宅给哥哥做的晚饭,只要他回家,就会一声不吭地吃光。有时候严晓芙甚至会怀疑是不是做的量小了不够吃,但一想到他身材刚好,怕胖了影响颜值,才忍住没加量。
她喜滋滋地抬起头看他,这才注意到,对面的碗里,飘着一层淡淡的辣油,放了辣椒。碗里的饭一下子就没那么香了,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严莫用筷子挑起碗里的面,抬眼,正巧看见她咽了口口水,却不动声色。
她终于问:“怎么不给我也放点?”
“嫌脚腕还不够疼是不是?”
“就一点点嘛,有那个味儿就行。”她用手指甲盖儿比了比,可能是刚才太专注吃面了,脚腕好像还真没那么疼了。
“不行。晚上疼睡不着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他不为所动。
稍一权衡,严晓芙蔫儿了,低头只吃自己的面,不去看对面那碗,只是后来严莫起身去厨房取东西,她到底没忍住,单脚撑起身子,凑到那碗边,一口油香微辣的汤纳入口中。
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过啊,跟做贼一样,她感慨万千地咂着嘴,转脸就看到严莫阴着脸站在厨房门口。
他大步走过来,其实应该是怕她再喝,但严晓芙做贼心虚,以为他冲着自己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这口来的,一个着急,闪身就从椅子上摔下去。
屁股着地,身上又多一处痛处。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低下身看着她,没有立即动她,而是问:“有没有哪里不对劲?”他的鼻尖沁着细小的水珠,在灯下微微反光,仿佛几步路就已经出了汗。
严晓芙本来想借机装可怜,好逃过一训,看他这样紧张,也不敢皮了,乖乖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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