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茶茶好萌
姜绯坐下,第一句就是:“乖乖,你好伟大。”
她刚看了孩子,皱巴巴的一小团,小苗儿似的,看得她心都化了。昨天他母亲还在和她约牌呢,今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发芽了。
生完孩子,钟蕴很是憔悴,她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疼死老娘了。”
姜绯又心疼又好笑,和她说了些体己话,末了让她好好休息,出去时却没看到陆柏珵,在楼道找到他,身上多了淡淡的烟草味。
“抽什么烟啊。”
“想事情。”陆柏珵摸摸下巴,“聊完了?”
“也晚了,要休息呢。”
“那现在走?”
姜绯嗯了声,说:“回宜山,我和我妈说了,明天我再自己过来就好。”
可说完她又不动,仰起头便问:“你困不困啊,肚子还饿不饿?”
陆柏珵摇头。
他对冷的感知度不高,渠阳靠南,冬天再冷也冷不出雪来,这时他身上穿得不多,就一件风衣,里头衬衫薄薄的贴着腹部,姜绯摸了摸,感受到他肌肉向后绷紧,她笑,“躲什么躲?”
“那你摸什么摸?”陆柏珵攥住她的手,拉她进怀里。
他的手很大很大,轻而易举地就能包住自己的爪子,姜绯往他掌心里挠了挠,说:“你刚刚在想什么事情啊?”
“你猜。”
“小孩儿?”
“怎么说?”
“你刚刚看小豆丁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眼睛跟粘在他身上似的……陆柏珵,你喜欢小孩儿么?”
陆柏珵安静须臾,“嗯。”
姜绯吸吸鼻子,“那你喜欢小孩儿还是喜欢我?”
“你。”
他答得毫不犹豫,姜绯却鼻酸了,她没头没尾地问道:“你会讨厌我么?”
“不会。”陆柏珵微微松开手臂,低头看她,“你在想什么?”
“我不肯结婚啊,”姜绯喃喃,“我妈今天真挺高兴的,连以后要帮我带孩子的话都说了。如果我告诉她我不婚,你说她会不会恨我?如果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都因为这个事讨厌我,我肯定会很难受的。”
“各人有各人选择,你的人生,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
“那你呢?你开不开心?”
陆柏珵点了点头,下巴擦过姜绯发旋,她听到他说:“当然开心。”
他万事以她为先,姜绯有时也觉得自己太过自我任性。她心口闷着一股酸意,良久才鼓起勇气说:“其实生小孩和结婚是不冲突的。”
陆柏珵看她。
她又说:“不过我现在还没准备好生小孩呢,你能不能等等我?”
姜绯有双澄澈的眼,看人时黑白分明,她眼皮薄,向上看有道埋得很深很细的褶,陆柏珵用食指碰了碰她的睫毛,答非所问:“你今天有点多愁善感。”
她委屈,“因为我看你很喜欢小孩的样子啊……”
陆柏珵说:“你现在还是先好好陪着我吧。生孩子很伤元气,你又那么怕疼……估计到时候你做好准备了,我都还没做好。”
姜绯哭笑不得,“你这人真难伺候。”
“行了。”陆柏珵不适合煽情,也没再接话,“该回去了。这楼道的灯一闪一闪的,你没发现?”
姜绯张开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胆小鬼喔。”
陆柏珵冷笑,手下一个用力。
他指骨又硬又粗,甫一往中间夹,姜绯就被他勒痛,痛到原地跳脚,“陆柏珵,你给我撒手!”
“呵呵。”
不婚 第四十九章做了再睡
公开关系以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姜绯耳根清净不少。
从前安梦茹隔叁差五就要打电话催她找对象,出去打牌都要给她张罗相亲的事。如果不是她工作真的忙,推得干净利落,陆柏珵的脸肯定得绿得发黑。
转眼年底,元旦假期将临,律所里都在讨论跨年要在哪儿过,姜绯没参与其中,小孙转头问她什么安排。
“去乡下睡两天。”
小孙扑哧一笑,以为她开玩笑,不想旁边的梁肖却插嘴:“自己去还是有人陪?”
姜绯看他一眼,“你看我像缺人陪的么?”
梁肖笑,“看着是不像。”
“谁啊?”小孙八卦地凑上来。
“人妖。”姜绯推开她的脸,“别问了。”
“……”
梁肖等小孙走了,才给姜绯递了个盒子,“生日礼物,提前给了。”
“哟,记性不错嘛。”
姜绯的生日在年的最后一天,去年是和陆柏珵在他公司过的,今年难得排出时间,俩人说好要去安水镇过——就是年初他们去过的那个地方,连屋子都订的原来那套。
“倩倩提醒的,你今年不是送她一条项链么。”
“那你记得替我谢谢倩倩。”
梁肖坐在桌沿,朝她挤眉弄眼,“你给我透个底,那人谁啊?男的女的?男的吧?”
姜绯横他一个眼刀,却换了说法:“我包的小白脸。”
“是上次帮忙带夜宵回去那个吧?”
姜绯惊叹于梁肖的记忆力,她起身提包,拍拍他的肩,“下班了,再见。”
圣诞刚过,中心广场的圣诞树还没撤下,姜绯在商场一楼买了杯热可可,陆柏珵给她来电,问她在哪儿。
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去安水镇,走高速叁个钟头,到那儿晚上八九点,正好收拾收拾睡个饱觉。
“到了?”姜绯迎着风往外走,刚好看到他的车,“东西都放车上了吧?”
“嗯。系安全带。”
姜绯便把手里的热可可递给他,低头扣安全带时眼风扫见他喝了一口,随口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行。”
“不懂欣赏。”姜绯把座椅向后调,歪头看他,“明天我生日,你不该给我一个礼物么?”
他却问:“刚手上拿的是什么?”
姜绯着实怕了他,解释了一通,又把矛头指向他,“人杨倩和我不算熟都给我礼物,你去年就没给我,今年还不给啊?小气死了。”
“生日礼物有什么稀罕,你平时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上个月你说你头疼,让我买个什么全钻的镯子给你治头痛,我难道没买?”陆柏珵想到什么,“还有,你也知道杨倩和你不熟,你那同事说什么你信什么,也许是他买来送你的。”
“……你对梁肖偏见很大。”
“你知道就好。”
他承认得干脆,反倒噎得姜绯无话可说。
逢年过节的,高速都在堵车,俩人开开停停到安水镇,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钟头,租给他俩房子的大叔都等乏了。
“东西都安排好了,你们直接用就行。”
也不是第一次租,大叔把钥匙交给他们,简单交代两句便转身离开。
双层带阁楼的小木屋,一楼客厅没有电视,但有一大壁炉,旁边整面落地窗,推开便是庭院,角落有鱼池,可惜里头水已干透,没有活物,种的果树逢冬枝叶凋零,晚风吹过却像一副孤独的画。
姜绯站在屋檐下深深吸了一口大自然的空气,而后冷飕飕地进屋。陆柏珵还在整理行李。
姜绯过去用凉透的手冰他的脸,“有没有漏拿的?”
“没有。”
他拉下她的手抓紧,空出的一只手从收纳袋里拿出个盒子丢给她。
怕这儿不好买,他连套也带了。
姜绯把未拆封的安全套兜进怀里,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带卫生巾了么?”
陆柏珵动作慢下来,“你上周没来?”
“……”
姜绯一时头胀脑昏,“不能这么巧吧?”
“最近几次都戴套了,应该不会中招。”陆柏珵比较淡定,“不然今晚做了再睡,没准明天就来了。”
有时候姜绯月经迟了,便会扯着陆柏珵做一做,一般做完第二天就能来事,这招屡试不爽。
虽然不想承认,但陆柏珵有时候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像姜绯的催姨妈工具人。
“你不累啊?”姜绯脱口而出。
陆柏珵皮笑肉不笑,“姜非非,你是在质疑我吗?”
姜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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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 第五十章肉渣而已
姜绯觉得陆柏珵在某件事情上的态度未免太过要强,常常要跟她争个输赢,最好把她击得节节败退,这样才好彰显他的优势。
而她只觉得他幼稚。
但是钟蕴说她眼里的陆柏珵全然是另一副模样——至少不是姜绯所描述的那种,小肚鸡肠形象。
钟蕴看人讲究第一印象。陆柏珵第一回请她吃火锅,路上塞车,来得晚,只能让姜绯和她先去排位。陆柏珵到时她俩刚进店不久。钟蕴说当时陆柏珵向她们这桌走近的时候,整个火锅店都在蓬荜生辉。她说时两眼放光,姜绯便揶揄她是不是看上了陆柏珵。钟蕴连连摇头,说陆柏珵这种人一看就不好接近,稍微认识下就得了。姜绯听得嘴角直抽,这种言论她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无论听多少遍,都没法撕下陆柏珵在她这里根深蒂固的“怕黑”标签。
对于一个怕黑还小气的人,姜绯很难将他的形象捧得很高很远。
不过她本来就没兴趣去找遥不可及的对象。
陆柏珵这样的就正好。
当然,如果他可以稍微改改自己较真的毛病,那就更好了。
俩人洗过澡,都睡不着,关了灯聊天,说起以前的事。
陆柏珵说来说去就那几件破事,最让他不爽的是她给别人写情书而不给他写。姜绯虽听得耳朵长茧,但恶趣味使然,她就是不肯解释清楚,只也拣了他的某朵陈年桃花做挡箭牌。
华婷。
陆柏珵是高中突然拔的个子,追求者也是那个时期最多。华婷因为军训散发成名,而他恰好外貌出众,俩人经常会被人共同提起。实际上陆柏珵并不认识华婷,后来还是因为一场辩论赛,俩人才有了交集。
彼时陆柏珵和姜绯已经在一起。
所以在知道华婷圣诞节谁都不送,只送了陆柏珵一盒巧克力的时候,姜绯冲陆柏珵阴阳怪气了起码半个月。
而陆柏珵估计看出她的小心眼了,便也学她平常态度,那边拒绝了华婷,这边却对她不咸不淡不澄清,把她气得够呛。
之后他们是怎么和好的,姜绯忘了。
他们闹别扭的次数数不胜数,闹真的顶天就那两回,有一回还真分了。
姜绯现在回想,还是会觉得因为分手浪费掉的那两年有些可惜。
“除了华婷还有舒清。”姜绯越说越起劲,“陆柏珵,你也就赶上这两年我工作忙,脾气好,放大学那会儿,如果舒清这么出现,我不撕你粉碎算你走运。”
“……我和舒清什么都没有。”
“说真的。那时候你单身,舒清条件那么好,还主动,你就没有动心过?”
“你想我说什么?”
“说你真实想法。”
“没有。”
“不能吧……”
没等姜绯说完,陆柏珵打断她,“所以你只想听到那个能让你八卦的答案。”
姜绯讪讪,“没有就没有咯。”
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有些疲了,便转身,面朝窗户方向。
没拉窗帘,姜绯能直观地看到月亮的形状。今晚的月亮有点胖,她记得小时候陆柏珵还对她说过,小孩儿不能用手指月亮,因为月亮会连夜下来割伤她耳朵。
她信了,再好奇也没指过。
这时,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一根手指虚指月亮,呢喃道:“陆柏珵,我现在指月亮,月亮会不会割我耳朵?”
陆柏珵从后拥住她,大手揉着她小腹,他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说:“不会。”
“哦,你小时候唬我。”
陆柏珵开始扯她领口,里头什么也没穿,一摸一片软。
姜绯扭扭腰,配合地抬手把吊带褪了,继续说:“你是不是看我好骗,就经常唬我。”
“没有。”
“那就是偶尔。”
陆柏珵摸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来由地说:“以前你非要拉我去陪你玩跳绳,我不会跳,只能给你当树桩,然后站累了把绳子就往胸口套,你跳不上去,我再笑你腿短……”
姜绯想起来,顺口接话:“你说腿短没人要。”
“那也是唬你的。”陆柏珵说。
姜绯一时失言,接下来陆柏珵就没再和她忆往昔,他摸黑拆了套,手探进被子,摸了摸两片软肉,提枪上阵,一捅到底。
小穴半润不湿,初入有点生涩的疼,姜绯哼了一声,手指甲全抠进陆柏珵的肩。
他往外抽出一半,又是全根没入,来回几下,姜绯终于湿透,她小小声地喘,也没放声叫。
这晚他们在被窝下安静地做,胖月亮掩在云后看。
做到后面姜绯受不住,抱着陆柏珵叫他快点。
她带着哭腔,陆柏珵听得耳根酥麻,用力摁住她,急促飞快地抽动,许久放过她。
结束已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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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 第五十一章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年的最后一天,陆柏珵送给姜绯的生日礼物是一大袋卫生巾。
姜绯一来月经就不想动,她将自己包进硕大的羊绒围巾里,边喝奶茶边惋惜:“唉,没办法泡汤了。”
不止是泡温泉,他们原本还想爬个山,游个湖的,结果月经来得匆忙,导致他们今天什么也没做成……哦,也不对,仅仅是姜绯什么也没干而已,陆柏珵却是跟镇上唯一一家奶茶店的老板学做了奶茶,姜绯手里在喝的这杯就是他亲手煮的。
“不是说不好喝?”陆柏珵往杯子里看了眼,少了大半。
“这是你的处女作,我当然要捧场。”
今天天气很好,姜绯歪着身子,闭眼沐浴在阳光里,又道:“早知道昨天就不做了,这样今天还能出去走走。”
“……”
陆柏珵没法反驳。因为他也觉得玄乎,早上俩人睡得好好的,他突然就被姜绯摇醒,没好气地说她来事了,让他赶紧去买卫生巾。
当时他半梦半醒,以为自己听错,反应过来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简言之一天下来情绪都不怎么高——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坦荡。
晚上降温,客厅里烤了火,陆柏珵和姜绯坐在沙发里看电影。看到动情之处,姜绯眼眶湿润,鼻炎都犯了。反观陆柏珵,神色平静,活像个冷血动物。
不过姜绯早就习惯了。每次和陆柏珵看煽情电影,往往都是她哭得狼狈,而他一脸淡定。她也不是个泪点低的人,只是每次看到关乎亲情离别的戏份,总能自我带入情绪,悲从中来,自然就落了眼泪。
“明明可以不用死的,为什么非要安排这个情节……”
“为了让你哭。”陆柏珵给她递纸。
姜绯横他一眼,有些好奇:“陆柏珵,你有哭过么?”
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见他掉过几次眼泪。
他特别能忍。印象最深的是初中某次校运会,他接力跑跑摔了,到处是擦伤,还差点破相。姜绯看着都疼,便问他疼不疼,他点头说疼,上药时却一声不吭,一滴眼泪也不流。那时校医还夸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是好样的。而她只觉得校医在放屁,陆柏珵在装逼……
“没有。”陆柏珵说。
姜绯不信。
“和我分手的时候,你难道不觉得痛苦么?比如喝得烂醉如泥,哭得肝肠寸断……”
陆柏珵却歪了重点,“你有这样?”
姜绯给嘴唇拉上链,选择拒绝和他交谈。
分手那会儿她虽然没有喝得烂醉,但情绪低落是真的,好几个晚上都闷在被窝里哭,一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一边又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其实她不应该去苛求陆柏珵太多。她会那样对陆柏珵,也是因为他给了她足够的底气,所以她才肆意妄为。如果换作别人,她应该会选择更委婉的方式才对——对亲近的人反而脾气不好,这是她的问题,不是陆柏珵的。
直到入睡,姜绯方才回过神来,她似乎还没问出陆柏珵那段时间是否有过得狼狈,就被他推太极一般把问题推了回来。
失策。
然而太困,姜绯也没有兴趣再从被窝里挖陆柏珵起来玩一问一答。她睡得沉,第二天醒来日上叁竿,陆柏珵不在身边,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办公。
“陆柏珵。”
他闻声回头,给她倒水喝,却是抱有歉意地道:“非非,公司临时有事,我们下午就得回渠阳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加上姜绯来事,确实也玩不了什么,晚一天回去和晚一天回去,中间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但回程路上姜绯却是状态恹恹,不想说话,就这么寐了一路。
本以为可以玩得像年初那次一样轻松自在的。但旅行好像永远都是第一次才能玩得尽兴,像她这种去而复返、想要找回第一次来的感觉的人,只会难上加难而已。
姜绯再醒来不是因为车停,而是腕上多了一块冰凉。
一款女士手表。
“生日快乐,非非。”陆柏珵摸摸她的脸。
这人嘴硬心软,说是不给她准备礼物,东西却早早就放在车子里备着。只是这个时候才拿出来,总归是多了一份愧疚的。
“都元旦了,”姜绯摩挲着腕表,低低地问,“你这就要回公司了么?”
“嗯。”
姜绯这才说:“如果没有回来,这个时间我应该正跟你在院子里一起煮火锅吃的。”
陆柏珵听了,也没说下次。下次太遥远了,他没办法在吊足了她的胃口以后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他实话实说:“去安水镇要重新安排时间……但如果你想吃火锅,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在家吃,二楼的露台也挺宽敞,唯一的问题是可能会冷,你得多穿点衣服。”
姜绯被他说动,“如果你晚上赶不回来呢?”
这可说不定,现在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
陆柏珵犹豫两秒,“那就明天晚上?”
“……”姜绯笑着推他一把,“我可去你的吧。”
不婚 第五十二章催婚
姜绯直觉陆柏珵这一忙又要忙到年终。事实证明,她料得不错。而她这边,律所也轻松不到哪儿去,等都闲下来,小年到了。
年货是陆柏珵提前让人备好的。他去年没在国内过年,今年也是提前和万希说了,才跟着姜绯一起回家。
陆柏珵进姜家,就跟自家人进自家门一个概念。安梦茹早早就替他准备好了盥洗用具,还都安排在了姜绯的房间。她压根就没想过让俩人分房睡。
姜绯觉得安梦茹的脑回路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吃过晚饭后姜绯本来想先上楼洗澡,安梦茹没让,拉着她到厨房洗碗。
姜绯和陆柏珵在一块还能作威作福,到了安梦茹这儿,小时候被压迫得狠了,她再不爱洗碗也得乖乖照做。
但安梦茹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她过来的主要目的并非洗碗,而是问道:“你们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
安梦茹啧了声,“我是说,你们在一起也小半年了,有没有吵过架?”
“……没有吧?”
姜绯不太确定,因为她和陆柏珵常常是上一秒吵架下一秒和好,“谈恋爱本来就是吵来吵去的,谁会专门计较这些啊?”
“那肯定是你不对。”
姜绯瞪眼,“哪有!”
安梦茹却乐呵呵地笑:“我前段时间找人算过了,算命的说,你们明年结婚是最好的,如果赶得及,最好两年内要宝宝,再晚又得拖两年……”
如同一盆冷水从天灵盖泼下来,姜绯白着脸道:“结婚那么早干嘛?”
“你懂什么,早点结早点生,这样对你身体伤害才不大。”安梦茹说到这,想起一件事,突然低声,“你们平时,那方面……还行吧?”
“妈!”姜绯差点破音,“你问这个干嘛!”
“我是为你好。”安梦茹自认好声好气,“你要是再小点,我也不会跟你提。这不过完年都二十七八了,你还想怎么拖?”
姜绯胸口起伏不定,不说话,却不是因为羞愤,而是因为心虚。
“我不想结。”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安梦茹似乎没听到,不过就算听到也没当回事,她自顾自地问:“你跟小陆聊过这个没有,他那边什么意思?”
姜绯不语。
安梦茹继续道:“小陆就会听你的话,你可别给我整那些歪门邪道的想法还逼他配合你。我这辈子呢,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嫁个好人家,这样以后我和你爸先走一步,也好有人能照顾你。人家都说养儿防老,我倒不这么认为,还是身边的伴侣比较靠谱吧。你看你爸,他眼力比我好,前几天还在戴老花镜给我剪脚趾甲呢……”
像是发现自己扯远了,安梦茹笑了声,“小陆什么人品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肯定是比你早的。以前也就是看你没心没肺,我才没有插手多嘴。现在在一起了,你们就好好过,结了婚,给我生个外孙,趁我和你爸现在年轻,还能帮你带孩子……”
安梦茹絮絮叨叨的说,姜绯便看着她头顶生出的些许白发。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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