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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玥
「这些年,师妹为你杀过不少人吧?」邢戒对他的要求恍若未闻,径自起了话题。这回开口,他撤掉了敬称和谦词,像是受不了刚才那种说话方式。
帘外有马鸣声响起,马车重新行进。
听他主动提起邢战,司燕周身的气质变得凌厉。「听扶引说你为人温柔和善,是她的阳光。今日看来,她似乎对你有所误会。」
不仅出招狠戾、伤及无辜,杀人前后还能谈笑风生,分明是冷血冷情之人。
邢戒好阵子没回话,再次出声时语气带着失望与微愠。
「……想不到,她竟会和旁人提起我的事。」





邢战 动机
到达目的地后,邢戒掀起车帘,首次直面彼此的两个男人不免先是一番打量。在发现对方样貌优异不亚于自身的时候,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人在瞬间生成势均力敌的敌意。
他们之间有无形的气场碰撞,但司燕还是无视邢戒泛着寒意的眼神,从容的下了马车。
「不愧是胆大心细的摄政王,就算是如此处境还能神色自若。」邢戒浅笑,长指有意无意的抚着系在腰侧的剑。
他的剑几近全黑,刃处会随着光影和角度闪着绯或白的光芒。显而易见的,和邢战的望戒剑是一对。
司燕移开目光,感觉胸口的酸泡又开始冒了上来。
他表现的不明显,但邢戒还是注意到他的在意。
「很像望戒剑,对吧?」邢戒状似不经意的道:「以前师妹总爱学我,无论衣着、装扮还是配剑,学到连师父都看不过眼,威胁着若是再这样下去就要分开教习,这才稍微收敛。」
司燕一直想多了解过去的邢战,但现在他只希望邢戒闭嘴。「那毕竟是以前的事,现在的她是本王的扶引。」
「……你的扶引?」邢戒笑容微僵,眼眸深若幽潭。「果然,对你而言,师妹就只是你的所有物。」
「她是我的人,不容旁人觊觎。」司燕没有被他释出的杀气威慑,反倒又往他走近两步。
「觊觎?」邢戒讥讽一笑,竟是收敛了杀气。「你与我之间的差别就只是会不会投胎罢了,我俩若身分对调,就该换我对你说这句话。」
「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可能明白我们这些自小被父母抛弃的人的心情。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入碧鸾派受着难熬的训练、如畜牲般被权贵买卖豢养,我们何曾有拒绝的权利。」
「你只是运气好,有钱能够买下师妹,有幸成为她的主人。若非如此,也会有别人成为她的主人,受尽她的保护、享用她的温软。」
这句话戳中了司燕的软肋,他确实时常这么想─若非他是邢战的主人,她永远不会属于他。
「……所以你杀害朝廷命官,就因憎厌权贵?」他稳住心神,不想被看出破绽。
「是他们没有好好对待我派弟子!」提及此事,邢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如朝阳般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凛冬气息。
「你可知我为何迟迟未对你动手?」他抽出剑,剑锋对着司燕的咽喉。
司燕见他情绪不稳,遂维持着冷敛的声线道:「因你不想和扶引刀剑相向。」
邢戒暴起的戾气被这清冷的声音稍稍压了下来,他微顿,动作极快的将剑移开。
「……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她说你待她很好。」
这么多年来,他私下见过不少碧鸾派弟子,或面露难色,或涕泪俱下,几乎没有几个说自己过得好。
尤其是女弟子。
以碧鸾派的规矩,认主后的女弟子得在成年后献身给主人,意谓着交付身心,忠心不二。
「不是每个女弟子都像师妹一样幸运,可以拥有一个年轻英俊,懂得善待她们的主人。」
大多数权贵都年过半百,加上长期养尊处优,皆生得一副猥琐贪婪的模样。有些人买下女弟子,为的只是享用少女美妙的肉体,甚至不将她们当作护卫看待,只用对待青楼女子的方式亵玩。
平日里将她们当作玩物,遇危时又推她们上前御敌。常人断然不会为这类人效忠,但碧鸾派千条规章束缚着她们,不能违逆主人、不能萌生异心、要以主人为天。
「她们过得苦不堪言,我只是助她们一臂之力。」
邢戒才说完,他身后就出现数十道人影,男女皆有,腰上皆挂着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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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用意
碧鸾派创立的宗旨本是好意,却被思想龌龊的人用做他途。犹如一把利剑是正是邪,全凭持有者的心念决定。
司燕没想到邢戒杀害朝廷官员的动机会是这样。
「取走记载碧鸾派弟子资料的书册,杀害谢青禄并盗取他私藏的万两黄金,都是你。」他肯定的说。
邢戒干脆的颔首承认。「我知道那些钱是民脂民膏,所以没有随意花用,只是取部分用来供给他们生活,将来必定如数归还朝廷。」
司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罪大恶极的人,却是拯救这些受虐弟子的英雄;而在朝政上的得力助手,私下是人面兽心的加害者。
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听信邢戒的一面之词,但眼前这群碧鸾派弟子,无论是似曾相识的面孔,或是他们的眼神,在在都让他明白,邢戒没有说谎。
「……特意请我前来,为的又是什么?」他终于收起敌意,愿意平心静气地和邢戒谈谈。
查觉到司燕态度的转变,邢戒又恢复和煦的面容。「想请你割爱,让师妹回到我身边。」
「作梦。」司燕蹙着眉,丝毫不畏惧他身后有若干护卫,想也不想的拒绝。
「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想杀你。」邢戒轻叹。「不然以师妹的死脑筋,在得知你遭遇不测后,我还得编造理由,阻止她自刎。」
「只要你答应,我就放你安然无恙地离开,且今后我会带着这些人离开京城,保证不再生事。」
对于他提议的事情,司燕另开条件回应:「我可以帮你安顿这些人、庇护你们,但你休想动扶引的主意。」
很显然,两人都对彼此开的条件不满意,谈判破局。
邢戒举剑,遗憾道:「待这把殒生剑饮尽你的血,东宫那位大概也已丧命,想来黄泉路上你叔姪二人相互作伴也挺好。」
寒芒从眼前闪过,司燕运起许久未用的真气阻挡,带偏了邢戒的剑势。
邢戒欲追击,却被接二连叁袭来的暗箭阻碍。殒生剑斩断无数支箭,他冷笑着抬眸,看向挡在司燕身前的人。
邢睦双手都套着爪刀,但这并不影响他拉弓,依旧又快又狠的朝邢戒发射着箭矢。
「不演了?」邢戒早就知道邢睦是司燕派来接近自己的人。只是当初在东宫,见他在被唆使后有暗杀太子的胆识,一时觉得新鲜,这才对他这阵子通风报信的作为睁一眼闭一眼。
「主人且先避避,待邢护卫前来,必可─」邢睦话尚未说完,就被邢戒的笑声打断。
「原来你们还指望师妹救场?」邢戒从容的挡住攻势,一步步朝他们逼近。「我早已派人包围宫殿,她若离开那儿一步,所有人都别想活。你可别忘了,此时文武百官都还在宫中饮酒作乐。」
「摄政王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用师妹一人,换你的命和江山社稷,你愿不愿?」见邢睦已无弓矢可发,少了这些阻碍,邢戒轻易的接近二人,好整以暇的开口。
殒生剑已然近在咫尺,司燕垂眸扫过漆黑的剑身,唇角微勾。
「我、不、愿。」
他咬字清晰,神情是说不出的得意自在。
邢戒被他的态度激怒,瞳仁微缩,利剑毫不迟疑的往他刺去。
当。
清脆而沉重的金属相击声在黑夜中彻响,令人心惊胆颤。
看清来人和她剑上的绯色剑穗后,邢戒的笑凝在脸上,眼中满是震惊。「怎么会?你不是应该在─」
这回,司燕大发慈悲的为他释疑。「我可没说宫里那人是扶引。」
邢戒咬牙,脑海突然闪过与邢战相似的一对眉眼──
是在东宫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个红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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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混乱
在司燕离开宴席不久,司任衡接连喝了几杯酒,而后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吹风解解酒意。
他像是有些醉了,桃花眼下方泛着一片红霞。
依司燕之命而乔装成邢战模样的红璎默默的站在他身边,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
……兜兜转转,竟又回到最想逃离的人身边。
那日她才走进那处郊外的建筑,就被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喊住。那人只简单的介绍自己,让她唤他师父,接着便开始了教程。
她一开始不解其意,直到老者请她换上玄色劲装、戴上银灰色的面具,她才了解司燕的意图。他要她伪装成邢战──用这双相似的眉眼,仿示邢战的行走坐卧、说话语气、与人应对。
许是有些天分吧,学了一个月,在不特别细看的情况下,谁也认不出她是个冒牌货。又,稍早之前,司燕乘马车来接她的时候,给了她一把与邢战配剑相似的、尚未开光的宝剑。
至此,总算是有个九分相似。
宫里的人都知道邢战的身手与司燕的脾气,所以不会有人刻意找她谈话,一切都还算顺利,哪怕是在东宫逼司任衡下跪的时候,她也没费太多力气。
师父说的没错,哪怕她没有半分武功底子,旁人也会自觉打不赢邢战而轻易被她的花拳绣腿所威慑。
踢完那一脚,她其实还挺解气。
「邢护卫,红璎这段期间都住在王府吗?」
就在红璎窃喜的时候,司任衡突然开口。
从他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让她有一瞬恍神。
司任衡知道邢战的脾气,他似乎也不需要她回应,径自说着:「我实在不明白,皇叔明明拒绝了她,为何反悔。」
见他一脸惆怅,红璎不禁想弄清楚他在想什么。她用邢战的语气道:「摄政王赏脸收下殿下的生辰礼,难道不好?」
「不好。」司任衡直言。「我感觉像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股气无处可撒。」
「红璎她……虽然出身低微,但无论气质和样貌都不输名门贵女,她精通雅乐、善解人意,从来不像其他女人图我什么,一直用心服侍。」有她在身旁,他能感觉到自己被爱着。
红璎心底一闷。「既如此,为何不专一待她。」
司任衡未觉有异,开口辩驳:「我从不留女子在东宫过夜,却破例让她常住客室,这样的特别对待难道还不够?」
红璎微愣,只觉心头漫起一股凄苦。
原来他对她并非无情,但也仅此罢了。她是卑贱的青楼女子,而他贵为太子,哪怕彼此有情,他也不会是她的一心人。
也是她傻,竟妄想着自己不配拥有的爱情。
周围忽地一阵喧闹,只见宫殿的屋檐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排排身着黑衣的人,有的张弓搭箭,有的手持武器,皆对准廊上的官员们。
「有刺客!」
「快!保护各位大人!」
「快看,邢护卫也在!」
「幸好幸好,有邢护卫在,我们就安心了!」
人们顿时乱成一团,不仅文官惶惶,武官赴宴时未配兵器而入,而今又只着常服,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护卫们举刀拔剑面对刺客时,众臣仍表现的惊慌失措,直到有人说出邢战也在,人们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般的冷静下来。
吵闹之际,其中一名黑衣人飞身而下,朝红璎恭敬的抱拳。
「扶引师姐,久仰大名。」
红璎感觉一口气都提到嗓子眼,众臣冀望的视线和刺客们无形的杀气让她忍不住的发抖。
好可怕。
一旦她的真实身分被识破,在场所有人都得死。




邢战 挽势(收藏满一百五,加更)
「你们目的为何?」红璎试图让声线保持稳定,柔软细嫩的手紧紧握着剑柄。
「我等奉命送太子一程,只要师姐您不轻举妄动,在场其余人都能毫发无伤地离开。」黑衣人说着,边手持利剑一步步往她走来。
哪怕恐惧到将近动弹不得,红璎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挡住来人。
他们要杀她爱的人啊!这怎么可以?
「退后。」她努力挺直背脊。「我受摄政王之命,护太子无恙。」
「……那便请师姐拔剑,你我各凭实力为主效忠。」黑衣人语气恭敬,态度却不容质疑。
光是虚张声势就用尽全力的红璎断然不敢。
黑衣人见她迟迟未动作,便微微弯腰作揖。「师姐既如此,那晚辈不客气了。」
话语刚落,利剑便毫不留情地往司任衡脖颈砍去。
红璎不得已只能出剑阻挡,然而她腕劲不足,手中的剑轻易的被打落,滑地数尺。对方似乎没料到她的表现会是这么柔弱,剑势蓦地停了下来。
「你?」黑衣人发现蹊跷,反手以长剑一勾,将她的面具挑开。
红璎万念俱灰的闭上眼。
那名黑衣人无疑是见过邢战真容的。当红璎的面具被揭开,他立即察觉到受骗,发出不悦的冷哼。
司任衡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拉过红璎,险险的避开来自黑衣人的致命一击。
「你在这里做什么?命都不要了吗?!」心脏剧烈的跳动,司任衡都快分不清是出于愤怒还是惊慌。
「……问我在这做什么?我怎么知道!」被他一骂,本来已经吓到失神的红璎反而回了魂,还壮起胆子,纤指往他心口处重重戳去。「我连心都给你了,一条命又算的了什么!」
「用花言巧语把我骗来这里,你倒好,夜夜笙歌、流连花丛,现在才来装情深义重?我真是恨不得狠狠抽你一顿,下午那脚踢的还算轻了!就该把你踢成残废,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反正她是活不了了,一条贱命,舍了便舍了罢!至少死前还能把想说的说出口,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红璎感觉自己用完了毕生的勇气,她突地朝黑衣人一瞪。「动手吧,给我个痛快!」
她已经受够这么卑微地活着,若真有下辈子,她一定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黑衣人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慑而有一瞬的呆愣,待他眯眼欲动手的时候,一颗石子射来,打偏了他的腕。
「什么人?!」
黑衣人压住吃痛的手,咬牙看向来人。
只见司隐和皇后一左一右的从大殿走出,而他们身前站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所有黑衣人在看清那名老者的面容后立即跪了下来。
官员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听见整齐一致的呼声──
「弟子拜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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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娇花
短暂的兵器相接后,邢戒和邢战各自退了一步。
「师妹,跟我走吧?你难道不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吗?」邢戒侧身,让她看清身后众弟子。「我们虽不能选择出身,但凭着碧鸾派教习的这身武艺,我们已然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
邢战方才在暗处听清所有对话,她终于明白师兄的动机,然而谁又有权力断定真正的是非对错?震惊错愕的她不能,筹画全局的师兄不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也不能。
「主人愿意倾朝廷之力庇护你们,这样已是最妥当的安排。」邢战一顿,又道:「师兄,我不愿跟你走。」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你不愿?」她的拒绝让邢戒完美的笑容出现裂痕,他低声喃喃:「没道理阿,我一手栽植的花朵,为何开花时迎向的却是他人?」
又是花。司燕听着,总算知道他口中的花是指何意。
「我杀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命人闯入宫殿取太子性命,这些样样都是死罪,你以为你身后的男人当真会轻易放了我?」邢戒扬唇,像是丝毫不惧她手中的望戒剑,直直往她走去。
「但你若跟我走,便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我实力相当,可一同建立新的门派,安置这些流离失所的弟子,从此远离朝堂斗争,专心育学。」
言谈间,他离她越来越近,现在只要再往前一步,利刃就会破开他的胸膛。
「师兄!」邢战出声喝止。
「你狠的下心杀我吗?还是你以为能赢得了我?」邢戒还是温柔的笑着,眼神却冷得没有温度。「想再被弄断一根肋骨?嗯?」
邢战手一抖,幼时的阴霾让她不由得退了一步。
她的反应让邢戒很满意。
他生性嗜血,偏被主人赋予正向阳光的性格,也正好利用这层伪装,以大师兄的身分博得所有人的信任。而邢战本性天真柔软,又极度渴望温暖,即便在碧鸾派的指导下呈现无情的模样,真实的她终究没被抹灭掉。
他视所有教条为无物,而她勤勤恳恳,不敢有违。
他被告知认主后就一直谋划弑主以获得自由,而她抱持期待,欲为主效忠。
所有人都说他俩一定能很好的尽护卫的职责,成为碧鸾派的骄傲。
但只有他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兵刃相向。
他也非常清楚,光是师兄妹的这层羁绊不足以让邢战违逆命令,所以才在最后一回比试时狠下心,目的是让她的身体记住这层恐惧,使她在直面他时想起濒死的瞬间。
上回在东宫,他便从她的种种反应看出端倪。
看呐,她果然还是他掌心里娇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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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心爱
左肋下的伤早已愈合,但空荡荡的那块柔软突然泛起痛意。邢战忍不住分神压住那不存在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师姐!」邢睦担心的唤她。
「扶引?」司燕也看出她的不对劲,欲向前关切。
邢戒自然不会给司燕机会,他朝身后的众人比了手势,那群弟子便疾步向司燕和邢睦的方向移动。
司燕的声音让邢战回神,她欲旋身御敌,却被邢戒的殒生剑遮挡。「你的对手是我。」
眼看司燕身陷危险,邢战强行压下恐惧带来的呕吐感,对着邢戒运功出招。
「师妹,若摄政王死了,你会恨我吧?」邢戒避开她的攻势,悠悠问道。
邢战未答,但眼中闪过火光,出招更为凌厉。
这下邢戒不得不提起精神来防御,神态也不如方才那般从容。
「那你恨我吧,把杀了我作为目标,替他报仇。」只要别遵从教条自刎就好,他心想。
眼下邢战被邢戒牵制着,只凭邢睦一人也无法从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护卫中保护司燕,但在场年纪最小的少年还是拼尽全力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或者奇迹出现。
邢战的攻击快而狠,渐渐的,邢戒失去了余裕,因生命受到威胁而陡升的戾气几乎要冲破理智,他收敛笑容,俨然对她动了杀心。
「师妹,我心中有魔。你不要逼他出来大开杀戒。」
在望戒剑划破他手臂后,邢戒突然红着眼说。
他是认真的。
自幼嗜血,喜爱摆弄小动物的尸体,将它们开膛剖肚,观察并享受着它们死亡的过程与姿态。邢戒很早就察觉到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对血腥和死亡有向往,会为了追求极乐而杀生,所以他的父母才视他为魔物,将当时六岁的他交由碧鸾派抚养。
在师父的监督与心法的帮助下,他确实有段时间控制得特别好。这些年来,也只有折下邢战肋骨的那天,那个魔偷偷窜了出来,短暂的主宰他的理智。
明明想要珍惜她,却又忍不住伤害她。
所以即便在弑主后打听到她在摄政王府担任护卫长的消息,也没有动身去见她。
就这么虚耗了十几年。
……然而现在,一直追在他身后跑的邢战,竟为了别的男人和他动手。
不甘心。
他受不了她的目光停驻在旁人身上。
「我知道。」
恍惚间,他听见邢战这么说。
「我知道师兄很温柔,也很残忍。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你很耀眼。」她早就察觉到邢戒的秘密,毕竟他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刻意在比试时划伤她、对鲜血有异常的渴求与迷恋、折断她肋骨时那张兴奋到扭曲的笑脸……但是他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她是真的,在她被师父斥责而心情低落时给予拥抱是真的,那些陪伴和鼓励的话语也是真的。
「师兄,停手吧?我们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邢战收招,只将剑锋对着他。「不要伤害主人,我就不会与你为敌。」
她盲目的宽容让邢戒哀戚的笑了。「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我还能回头吗?就算我现在放了他,没能带走你的遗憾也会成为我的心魔,日日夜夜折磨我。」
「师妹,他什么都有,不缺你一个。」
财富、权位、样貌,司燕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与追捧,何必和他争抢一个女人?
「但是我这一生,只等到一个你,愿意接纳我的真实。」
在见到他真实的面貌后,她竟还将剑取名为望戒,着实令他意外又感动。所以他终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在她留宿东宫时去见了她。
「我想保护你,也想伤害你,但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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