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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玥
因为爱她,所以他愿意压抑本性,用她最喜欢的那一面和她相处。
……只要她愿意跟他走。





邢战 誓死
邢战与邢戒的对话在空旷的林子里特别清晰,除了他二人之外,其余人都屏着气不敢出声。
那些欲对司燕和邢睦动手的碧鸾派弟子纷纷停下动作,犹豫是否该出手。
司燕盯着邢战的背影,此时他已然将生死置于度外,只想知道她的回答。
邢戒的告白非常突然,但邢战表现的很冷静。「……刚才,如果只有我一人的话,我大概会屈服于你带给我的阴影,心生畏惧、动弹不得。」
「可是我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才能生出和你一战的勇气。」她边说边退,转眼便拉近了与司燕的距离。「司燕不只是我的主人,也是心之所向。」
换言之,她爱司燕。
这句话带给两个男人不同的心情。
司燕喜不自胜,差点就忘了自己是何处境。
而邢戒双目赤红,在皱眉后从口中呕出一口血。
他这是急火攻心。
殒生剑直往司燕而去,邢战立即挑开他的剑势,双方攻势首尾相继,刚化一招又迎一招,在黑夜里有流光不断。
他们没有再开口,却式式杀招,彼此以剑代言,从浓厚的杀气里领会对方的决心。
邢战誓死护主,不容许司燕受到一丝伤害。
邢戒心寒彻骨,再无怜花之心。
两人之间必得一决生死,无可避免。
高手过招,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立即分出高下,旁人不敢惊扰他们,只能看着无数剑花残影伴随虹光一闪而逝。
两人皆得到师父额外提点,是以即便剑路相似,身法却大有不同。邢戒有蛟龙登云之势,光是剑气就十足霸道猛烈;邢战拥急雷乘风之姿,敏瞬之余仍刚柔并济。
双剑碰撞数十回,剑影来回令人眼花撩乱。时间流逝,两人身上开始有多处挂彩,但动作仍行云流水,不带半点拖沓。
这场不相上下、难分难舍的对决,在「铿锵」的金石撞击声响起后迎来休止。
殒生剑由剑锋处出现裂痕,而望戒剑断为两截。
邢戒擦去唇角的血渍,持剑往负伤却强撑着的心上人走去。
「战儿!」司燕顾不得其他,急忙推开已经看愣的碧鸾派弟子,欲奔至邢战身前,以肉身保护她。
邢戒没错过他惊慌的神情,不由得冷笑一声。
……原来他俩是相爱的吗?真是让人忌妒,忌妒到发狂。
邢戒将剑抵住邢战的心口,毫不留情的刺了进去。
邢战身躯一震,整个人往后仰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细微但清脆的声音响起,倒在地上的邢战木然的看着眼神冰冷的邢戒,后者察觉剑下触感有异,不免征愣出神。
就在他松懈的瞬间,激动的司燕发着狠劲朝他心口处拍去一掌,使他退了几步,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你竟敢!!」司燕咬牙切齿,正准备再补一掌时,蓦地被人给拉住。
邢战勉强站起,将面具摘下并系在腰间后,鲜红的血就这么从口鼻处流了出来。
她不想弄脏司燕给她的面具。
司燕见她如此,心疼到整个人都在发颤。
与邢战相处十年,他知道她为了不让他担心,总有咽血的习惯。但现在她面色苍白,甚至虚弱到连这点逞强都做不到。
「主人,属下无事。只是脏器……被剑气震伤而已。」邢战用袖口擦去血污,又从心口处的暗袋取出玉牌,只见那枚翠绿不再完整,呈现断片与粉末状。
邢戒看她还活着,便将目光投向手上的殒生剑。
剑锋碎裂,剥去利刃,沦为废铁。




邢战 殞生
不远处传来声响,是皇帝的出行仪仗。
邢戒看着浩浩荡荡的宫廷护卫,还有贴身随驾的那名老人,眼皮微动。
待老者走近,所有挂着玉牌的人都跪了下来。
「慎之。」老者的语气满是失望。「你身为首席弟子却不能自律,还拉师弟师妹下水,险些动摇国本、铸成大错,为师很是心寒。」
「传授这身武艺给你,是为师的不是。」老者说完,便拉住邢戒的手,强渡内力压制他的经脉穴位。
真气流转,邢戒负伤自是不敌,激荡乱窜的内力在他体内碰撞,经脉传来剧痛,每一寸都被扭转锁死。
此等痛楚非常人能想像,可邢戒咬着牙,一声不吭。
待老者收回手,邢戒一头乌发转瞬间化白,周身的威慑感不再,已然武功尽失。
邢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师父以及站定的皇帝与太子,只将注意力放在邢战身上。
他朝她伸出手。
邢战先是回头看向司燕,在得到许可后才维持着跪姿,缓缓移动到邢戒身边。
「带不走你,我便留下。」他抚摸她的脸,将满手的血腥涂抹开来,染红她的颊。
邢战不发一语,只是眼睫和唇角轻颤,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玉牌已碎、望戒已断。你已不再是……碧鸾派……弟子。」邢戒咽下血,话说得断断续续。「碧鸾派教条第……一千叁百条……最后……」
玉牌象征坚守,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护主周全。若有缺损,是不够持谨审慎之故,应以此蒙羞,不得将其再现于人。
武器只可为护主而使,凡我派弟子持有之认主武器,皆已信念为刃、忠心为器,若为护主之故而毁坏,则视为铭刻护卫之职责于心,向死而生、勇敢奋斗。得以自身为荣,舍邢氏、脱碧鸾,敬请主人赐姓,为凤凰涅槃。
邢战红着眼摇头又点头,仍说不出话来。
邢戒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又拾起躺在泥地上的断截箭矢,放进她手中。
而后毫不迟疑地借她之手,将箭矢插入自己的心口。
过往的一切在邢戒逐渐失去光彩的眼中浮现。
又是那个巨大的、不见天日的洞窟,孩提时期的他与邢战正拿着树枝比划。
“师兄身手这么厉害,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刀剑无眼,难说呢。不过我若哪天要死,定要死在你怀里才会瞑目。”
“师兄!”
“哎,开个玩笑而已。”
「……」邢戒无神的看着上方,事实上他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冷……」他用尽所有力气,勉强挤出一个字。
邢战连忙将他抱进怀里,慌乱的搓着他的手臂。
邢戒在弥留之际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蓦地勾唇。
那年我断你肋骨,今日我用命赔罪。
可是阿,若有来生,我想当个正常人,好好的表达我的爱意,拥你入怀。
怀里的人在阖眼后蓦地变沉,邢战抿着唇,小手抚上他苍白的脸。
她童年的太阳,终是沉落。
「师兄……」
一开口,邢战再忍不住,几颗晶莹的泪珠从发红的眼滚落。
容淡玥鸡婆的解释一下为何邢戒要自尽:
他自知什么都比不过司燕,唯有武艺可值一提。邢战的拒绝和那句「司燕是心之所向」击溃了他的心防,在武功被废后更是直接失去了求生欲。他很清楚失去武功的后果是什么,因他一直是在弱肉强食的环境生存,且长期倨于强者那方,所以不屑苟延残喘。




邢战 不苦
司燕给邢战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养伤。
此刻她一袭白衣,脱簪后的发丝如瀑,柔柔的垂落在身后与耳侧,失了往日精明干练的模样,添几分温婉可人。
「这段期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床上躺着、吃好睡好就行,听见了吗?」司燕吩咐着,修长的手又端起碗,一勺勺的喂她喝药。
邢战还没完全从伤感中脱离出来,她只是轻轻点头,乖顺安静的吞下苦药。
见她如此,司燕只能在心中叹息。他很清楚,无论世人怎么评断邢戒的为人,那个人对她而言终究还是特别的。
邢戒无疑是个狡猾的人。光是伴她成长这件事就已经让人十足忌妒,竟还用这样的方法离世,摆明要让她记得一辈子。
喂完苦药,司燕递给她一颗糖。
「不苦。」邢战摇头。
司燕没逼她吃下,却是用唇瓣含住那粒琥珀色的糖丸,与她平视。
邢战阖眼,倾身献吻。
糖很甜,吻也很甜,稍稍中和了邢战心头的苦涩。
「下回上朝,我想再次向皇帝谢恩。」结束浅浅一吻,她淡淡地说。
那日之后,她的奋勇与忠诚得到师父的承认,于是得以遵从教条,以光荣之姿离开碧鸾派。
皇帝在她于王府养病期间亲自探视,并赐她一把宝剑。此剑比望戒还要锋利,光是出鞘就有疾风声,而其剑身雪白通透,看似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是相当难得的神兵利器。
但她迟迟未帮它取名。
「皇帝给了你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想去就去吧。」司燕为她擦手。这段期间邢战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亲自照料,倒也做得得心应手。
「恩,等我想好它的名字。」邢战拿起身侧的剑,剑柄上有绯色穗花摇曳,她顺手将其拨拢。
那枚剑穗很惹眼,司燕不由得多望几眼。
他知道送礼的人是邢戒,也知道这剑穗是她二十叁岁的生辰礼。
去探查邢戒暂居的府邸时,他发现了几本关于碧鸾派弟子的名册。由于邢战入派的时间算早,所以名字被登记在很前面,书页和字迹都已经斑驳,相较于后进弟子们越渐完善的资料,她的讯息可说是少之又少,只能知晓入派日期跟她当时的年龄。
回王府的途中他稍微推算了一下,发现邢戒便是以入派日期作为她的生辰。
见邢战还在拨弄穗花,司燕只能不甘心的承认,邢戒确实懂她,否则何以首回送礼就送进她的心坎,还让她这样贴身携带、爱不释手。
「……你后悔吗?若你跟他走,也许他就不会死。」司燕忽地开口。
她会为邢戒落泪,想来也会因他或怒或笑,这些都显现出他在她心目中多么重要。
「师兄的死的确让我难过,但我不后悔。」以她对邢戒的了解,哪怕他当下放过司燕,之后只要一被心魔煽动神智,他仍会回头来大开杀戒。「可若是你有个万一,这才会让我追悔莫及。」
她才说完,司燕就想起邢戒拿着殒生剑毫不迟疑地刺进她心口的画面。他眉眼冷下,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
不能让她再处于这种危险的环境了。
那种一切都变得灰暗无望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我也是,我绝不能失去你。」司燕慎重其事地说。
「所以你别当护卫了,成为我的王妃吧,换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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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于飞
事实证明,榆木脑袋是不可能马上就开窍的。
听完司燕的宣言,邢战连眨眼都忘了,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司燕状似从容,但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他有多么紧张。
……虽然顺势把一直以来的念头说了出来,但仔细想想,现在实在不是个好时机。只是话已说出、覆水难,后悔也没有意义。
「我……」邢战一脸为难,迟迟说不出答案。
「主人,碧鸾派掌门求见。」
就在司燕等到急得冒汗时,邢睦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听见师父要来,邢战也顾不得司燕的求婚了,她急急的掀开被子,打算下跪迎接。
「不用跪,快躺回去。」司燕阻止她,这才向着门外扬声道:「快请他进来。」
*
碧鸾派掌门人名为邢贞,现已年过七十,个性虽然有些死板,但为人刚正不阿,又武功高强,自先帝登基时就随侍在侧,担任天朝第一武师,所有皇子的武功都由他教授。
是以,不管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抑或是坐拥天下的皇帝,对他皆是十足礼遇尊敬。
虽然许多人都听过碧鸾派,却鲜少有人知道此派原是归属于朝廷。为了培养杰出的护卫来保护皇室中人,邢贞挑选出许多人进行训练,后来发现年纪与忠诚度之间的关联,这才开始广弃儿,从根本思想进行教导。
依此法培育出来的护卫既忠诚又强大,成效有目共睹。渐渐的,先帝给予部分官员拥有该派护卫的权限,以保护重臣的安全。
培养优秀的护卫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与金钱,后来为了填补国库,这才演变成世人所知的重金购买护卫的模式。
新帝继位后有摄政王辅佐朝政,国家开始走向富强,邢贞知道即便不再做此等昧着良心的事也无妨,于是年年减少徒人数,碧鸾派的据点因此逐渐荒废。
然而知道这些事的人,只有先帝、几位元老级臣子,还有邢贞本人而已。
随着元老们一一离世、先帝驾崩,而今只剩年逾古稀之年的邢贞知悉一切,但他不打算告诉旁人,欲将秘密带入坟墓。
毕竟朝廷靠着买卖人口以维持国库不亏空,这样的事实在太不光了。
「先生突至王府,可有要事商议?」待邢贞坐定后,司燕开口。
「老臣此来是想与扶引商量一事,顺道请王爷定夺。」邢贞也不拐弯抹角,直奔重点。 「臣想让扶引接管碧鸾派,毕竟她是几十年来唯一达到凤凰涅槃的弟子。」
他这些年一心育学,未曾想过徒弟们是否受到善待,就连慎之走偏也未察,实在枉为人师。
「教习亲和这届弟子时,臣已感到力不从心,想来是年事已高之故。臣欲告老还乡,但不知慎之救出的这四十六名弟子该何去何从,这才不请自来,叨扰王爷。」
司燕思索一阵,遂然道:「本王会给男弟子一些钱财,保他们一生衣食无忧,有意愿为朝廷效力者便留下,依能力予以重任。只是女弟子少说也有二十几位,确实不好办。」
「我愿意承担照顾她们的责任。」邢战打断他们的对话,态度坚毅地说:「实不相瞒,皇帝上回除了赏赐我一把宝剑之外,亦封叁十里地及两百名士兵予我。」
领地所的税金足以供这些女弟子好好度日,只要江山未改,在她有生之年,她们都不必怕无处可依。
司燕断断没想到司隐会瞒着他为邢战封邑,想来是早已考虑到事情的发展才做的安排。
「那么安顿女弟子这事就交给你。」语毕,他话锋一转,突然对面露欣慰的邢贞道:「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先生也算是扶引的半个父亲了。」
邢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先生觉得本王如何?可有资格做扶引的夫君?」他说着,俊颜又不争气的胀红。
虽然刚才被人打断了求婚,但他还惦记着这事呢!又刚好邢贞在此,只要点个头、发个话,邢战就不会再有顾虑。
「司燕!你怎么─」邢战没料到他会对师父说这些话,小脸也跟着变红。
「谁让你迟迟不答应我。」司燕轻哼。
「我只是……」
「那你愿不愿意?」
「师父还在呢!」
「你已脱离碧鸾派,无妨。」
邢贞才从惊愕中回神,就见本是主从的两人眉来眼去,言谈间没有半分顾忌的样子,明显是两情相悦。
想来他一生孤家寡人,能在晚年时顺水推舟的成全一桩姻缘也不错。
「王爷一表人才,臣认为您与扶引极为般配。」
司燕对邢战扬眉,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表情。
邢贞的话终于让邢战放下对身分的顾虑,她轻轻颔首,将手中的剑横举在胸前。
「……那么,我便将此剑命名为『于飞』。」她以司燕之字为名,寄予偕老之愿。
「虽然望戒十二年,但今后只与司燕相伴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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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司燕(结局)
半年后──
邢战的嫁衣和嫁妆是由皇后亲手置办,比起公主出嫁的阵仗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婚当日,送礼的队伍几乎要踏破摄政王府的门槛,库房也被挤满了礼。
摄政王娶王妃是大事,王府自是冠盖云集,许多朝廷命官前来祝贺,就连帝后都带着太子及东宫新纳的妾出席,宴席中多为身份显赫之人,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围坐的黑衣人们身上。
因为邢战的身分,加上邢贞在司燕的要求下同意暂代父职,要到场接受拜堂礼,几乎所有碧鸾派的弟子都排除万难前来,只为了替邢战撑场。
新郎的亲友皆为天潢贵胄,身着锦衣华服,举止优雅但彼此客套疏离;而新娘的亲友个个武功高强,只着一身玄色,平时的肃杀之气尽敛,在把盏间各叙旧情。
值得一提的是,司燕为了展现诚意,特许碧鸾派弟子们配武器入内,这下可吓坏了不少官员,尤其平常盛气凌人的那些人,突然都变得老老实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一个劲的吃饭喝酒。
一场婚宴,两种情态,着实有趣。
「五弟媳的亲友们可真不得了,连朕离那么远都能感觉到后排官员的拘束。」司隐轻笑,对着皇后说。
「臣妾倒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皇后也笑脸盈盈的接话。
「皇婶的娘家不好惹,皇叔以后的日子可期阿。」司任衡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红璎,你说是不是?」
坐在他身旁的红璎勉强一笑,没有附和。
宫宴之后,司任衡了一番心思将哄她回东宫,又给了她名分,虽然只是妾,但太子妃之位至今仍空悬,她可说是集所有宠爱于一身。
可她终究是青楼出身,上不了台面。
就连今日能出席婚礼,也不过是因为那短短一个月的拜师,使她被邢贞记下,寄予邀请。
四周突然传来热烈的鼓掌声,红璎侧过身,眸光定在不远处穿着嫁衣、在司燕仔细搀扶下款步走来的邢战身上。
虽然有红盖头遮面,但她知道,邢战现在一定是笑着的。
司燕和邢战站定后先是向帝后及邢贞敬酒,这才开始拜堂。
在夫妻对拜的环节结束时,司燕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紧紧牵起邢战的手。
「战儿,我会珍惜你的。」他低声说着。
从小到大,他拥有荣华富贵、权位名声、相貌才华。旁人穷其一生所追求的,他无须吹灰之力便??可拥有。
是以,他此生未曾真心的想要拥有什么。
一切的事物于他而言都毫无难度和吸引力,就连皇位也是。
但是邢战突然闯入了他的生活,夺走他的目光。
她的不卑不亢、不谙人情世故、木讷呆板,一次次的让他体会到什么是挫败感和出乎意料;她的寡言沉默、心如止水、高冷强大,更激起他的征服欲和好胜心。
若不是邢战的出现,他不会这么积极地想要变强,只求获得她的尊敬和认可;也不会尽心思,只为成为她心中的特别。
当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用爱让邢战这把剑懂得爱人、变得柔软,但只有他清楚,其实不完全是这样的。
反而是他受到她很大的帮助和激励,获得一生受用不尽的宝藏。
所以应该这么说才对─
是邢战让目空一切的司燕学会温柔与付出、坚韧及忠贞,还有爱人跟被爱。
邢战为司燕而生,司燕为邢战而活。
( 邢战 正文完 )-
之后还有一篇番外喔。
《邢战》从九月底开书,历经两个月完结,感谢各位一路相伴!
本书完结后,新文《意难平》(1vn,有甜有虐)开始日更,
咱们江湖再见,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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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战 番外
虽说冠上了司姓,宫里的人还是默认邢战为邢氏。这就像一个标志,光用姓氏就彰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当其余王妃被人以『某某王妃』所称呼时,唯有邢战没有被夫君的头衔盖过,仍保有自身的特别,是唯一一名被人用原本的姓氏所称呼的王妃。
婚后,邢战虽不再像从前一样日夜不歇的护卫着司燕,但两人的相处却比之前形影不离的那十年更为亲昵甜蜜。
比方说每日醒来时,司燕看见的是妻子温婉清丽的睡颜还有睡乱的秀发,而不是护卫者那一丝不苟的笔直站姿和整齐挽起的发髻。
比方说他的书房多出了好几柜的书,桌案也多备了一套笔砚。有时在夜晚挑灯办公时,他只要微微侧首,就能看到她专注看书或练字的侧颜。
比方说他能吃到她心血来潮时煮的家常小菜、穿上她用不甚熟稔的女红为他衲的鞋、缝制的衣物。
两人偶尔也会低调出游,一同到街市或郊外散心游玩,顺道视察民情。
司燕感觉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爱邢战一点,他的人生已经离不开她了。
「主人,东宫那边又捎信来,说要请王妃过目。」
邢睦的声音打断了司燕的思绪,他黑眸一扫,看见贴在信纸封口处的红色碎花。
……又是红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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