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

“你强词夺理。我都跑了，你连叫都不叫我一声。你根本就是……就是”不在乎我。
若一小嘴一张咬住纪夜的一揪衣服连着一点肉，行为像极了生气的小兽。
“就是什么？”纪夜像是没感觉般，揉着她的脑袋，好脾气地问她。
若一小声地说：“你不在乎我。”说完两边嘴角向下落，嘴唇弯成一个上半圆。
“不在乎你？那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怕没把我带回去被干妈收拾。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去交待。”
“你讨厌死了。”
……
纪夜听的心脏加速跳动，一会才恢复正常。
若一其实没那么想纪夜的，她只是想气气他随口说而已。
却在不经意间说出纪夜来找她的真相。
……
“我哪讨厌？”
纪夜手掌落在若一的腰上没规律的揉着，看着那只蹲在桌子上、若一不给他摸的兔子，手贱的扯掉人家长耳朵上的两撮小毛，还对着它贱兮兮的（卜卜提供的形容词）一笑。
纪夜挑衅完兔子继续追问若一他哪里讨厌。
回应他的是她咬磨他肉的门牙。
“还学兔子咬人？”
“我还没被人泼过酒，你不给我点时间缓缓？”
“泼你酒怎么了！还不是你先骗我，我才……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拍了照片就拍了，我能拿你怎么办？你骗我干什么？”
“要给你个惊喜啊。”
纪夜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对她讲出来。
什么拿那张照片去参加比赛，打算等获奖后再带她去看展告诉她。
却没想到在作品保密性很高的评审环节中被人曝出来。
他去追找源头……
他故事讲道一半停住了，若一着急也好奇地发问：“谁拍的？”
“一个说是你的粉丝的人。”
“那么说怪我咯。”
“对。都怪小一那么招人喜欢。”
“你好好说话！”
“他叫我替他和你说声对不起。他没想发到网上，就是和朋友分享了一下，后来的事他也没想到。”
若一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怪得了谁？全都是纪夜的错！
若一掐了把纪夜腰上的硬肉。
“都怪你。”
“好。怪我。”
“你以后不许给我拍那种照片了。”
静默的种子发芽，藤曼快速成长在空间里蔓延，若一仰头看着不讲话的纪夜。
“你不答应？”
“我是摄影师呀。放着你个大美人不拍，我会心疼的。”
纪夜抓住若一的手放到他胸膛处心脏的位置。
“小一。”
纪夜拇指指腹轻轻按上若一的手背，一圈一圈的绕着，在她手背上面画着圈圈。
若一觉得她的心也被他一圈一圈地用绳索束缚住。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你呢？”
纪夜松开她，从口袋摸出红丝绒盒子，缓缓打开。
缀着星光的钻戒在若一眼前出现。
“小一。”
“你要戴上吗？”
“要和我下半辈子呆在一起吗？”
“让我给你实现你的生日愿望，好不好？”
“才不要你给我实现生日愿望！纪夜！我还没答应呢！你……你不许给我——”带上。
声音中断，若一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被他戴上的戒指，鼓着脸颊，不满地看着他。
解决她不满的方法很简单，纪夜把若一亲了一顿，亲的她脸颊通红，桃色满面。
若一乖巧地挽着纪夜的手臂跟他走。
卜卜乖巧地当一只不会讲话的兔子趴在若一怀里。
“我们回家去。”
“纪夜。这里好奇怪。”
“嗯。”
嗯……然后呢？
他是在吊她胃口吗？
果然，纪夜凑到她耳边将：“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若一：“……”
还不放弃，若一继续套纪夜的话。
“那个可以变大变小的金发小屁孩也在这里。”
“嗯。”
若一看着纪夜想他继续说下去。
一分钟……
两分钟……
“纪夜！我不要和你讲话了。你讨厌死了！”
见纪夜嘴唇轻启，若一作起劲了。
“你告诉我，我也不听！”
“那就不告诉你。”
“你！”若一气的学小兔子跺脚。
纪夜亲了亲若一的脸颊。
“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
“……嗯。”若一不情不愿地答着，但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纪夜是骑着白马从古堡出发来找若一的。
所以回去也是骑着白马。
卜卜可激动了，红兔眼睛瞅着白马，一个劲的和它讲话。
“你是白色的！”
“你也是白色的。”
……
若一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它们的对话后神情有些呆滞。
随后是兴奋！
按这么说，她是能听懂动物们讲的话了！
那她岂不是成了语言大师？！
可以吸更多的毛绒绒了？！
“怎么了？”纪夜掐着若一的脸蛋问。
“没事。”若一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骑过马吧？”
“骑过的。你还教过我的。”若一看着他讲。
纪夜疑惑地看着若一：我教过你？
只一秒，纪夜反应过来，收回那表情。
可是……晚了。他疑惑的表情被若一看到了。
“你都不记得了。”
“我记性不好。”纪夜瞎找了个理由塞给她。
“……好吧。”
若一踩了一脚纪夜的鞋面，看着那光亮皮鞋上留着她的鞋印加一点泥一点草。
小一满足的一笑。
纪夜无奈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我先上马，你侧着坐。”
“哦。”
小女孩又闹别扭了。
不过还挺可爱的。
纪夜想。





摆弄 哥哥。你保重。
纪夜帅气的翻身上马，微微抬颚，垂眸看着抱着兔子的女孩。找到她之后，他还没有机会认真的看看她。
只见她从头到脚像是被蹂躏过的一样，卷发乱的没有规律，全身乱糟糟的，淡紫色长裙皱的，裙摆上还沾着绿草和泥（纪夜怀疑是她抓兔子的时候沾上的），裙上的碎钻掉了几颗（纪夜有一点心痛），手套还脱了一只，这么看起来有点不像样。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有着无比致命的吸引力，令人着迷又难忘。
女孩小脸依旧如瓷器般白净光润，五官精致如画。
周身凌乱衬得她美好也易碎。
此刻的她呆呆的望着他，清纯的如同误跑出林间的懵懂小鹿，让人想圈锢她，为其所有。
她的确值得他跑来这个小镇把人带回来。
纪夜坐在马上，一身黑金色骑士装束把他勾勒的禁欲无边，他把手递向若一，示意她握住。
“发什么呆，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哦。”若一有些僵硬的点着头。
他轻轻一拉，她就被他带上马鞍上坐好，他双手穿过她腰身握住缰绳。
若一把跃跃欲跳的卜卜放到它要求的白马头顶上，然后就乖乖的倚在纪夜怀里看着一侧向后流逝的风景发呆。
被他一个表情推回现实呀。
他们的曾经，好像只是她一个人的曾经。若一眼帘微垂，双眼焦点遗失，视线逐渐模糊。
以前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其实她也是知道的。
她也不会因为这个而难过。
只是，若一摩挲着无名指上大小合适的钻石戒指。
她意识到他这枝高傲的红玫瑰居然真被她摘到手中。
她还没被他枝干上的长刺扎到手。
好不真实啊。
更不真实的是他们俩回去后就会订婚了。
她的未来多了个他。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他。
看到他拿出戒指的时候，她的脑子真的被快乐装满。
他帮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她像活在梦里面，虽然纪夜这家伙不按剧情走，没等她说‘我愿意’就帮她戴上戒指，但是她还是快乐的冒泡。
快乐是快乐，但是不是太快了啊。
明明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就这样子定下一辈子了吗？
她一直以为他们品尝完爱情后就会分开。
“到了。小一。”纪夜歪着头看着她问道：“……小一？你在发呆想什么？”
“嗯？”若一凝神一看，意识到马已经停了，“到了啊。”视线最终定格在纪夜凑前的俊美脸蛋。
“你在想什么？”他问。
“觉得你跟假的一样。”若一对他眨着眼睛嘟哝地说道。
纪夜听后挑眉，摸着若一的手放到他小腹上，非常不正经的：“来~捏一捏，我没充气。”
若一：“……”她不是这个意思啦。
脸红的挣脱开他的手，若一看到眼前停着的飞机和不远处的瑰丽古堡。
“我们现在离开吗？”她还没逛那个城堡，不太舍得走。
“嗯。早点回去挨骂。”纪夜看着她挑弄的说道。
若一抱拳朝纪夜拱了拱：“哥哥，你保重。”
“你怎么知道就骂我一个？”纪夜长指曲起，愤愤地敲了敲若一的脑门。
若一嘻嘻地傻笑着掩饰。
这还用想吗？他们舍不得骂她，只好……
纪夜揉了一把若一的发，揉的她成了个小疯子才放手翻身下马。
若一抱着卜卜往他怀里扑。
纪夜很装的沉哼一声后对着若一道：“真重。”
“纪夜！你混蛋。”
若一气呼呼地往飞机上走，像要一步在水泥地上踩出一个脚印般。
黑衣侍者走来，低头弯腰，轻声且尊敬地朝纪夜讲道：“少爷。都安排好了。”
“好。把马牵走。”
“是的。”
纪夜把白马交给黑衣侍者就起步跟上她。




摆弄 明白了妒忌的味道。
纪夜的私人飞机还不止一架呀。
若一看着土豪金的内舱布局有些疑惑。
若一走进机门，趴在地上的枯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便兴高采烈地起身跑去。
长耳兔卜卜看见飞奔而来的银灰身影，全身白毛炸起！从若一怀里跳了出来。
若一的脑子里像有机器声音在说话。
“好啦。”
“现在为小一带来的表演是兔狗大战。”
眼看着豪华飞机舱内兔飞狗跳的场景，若一无奈的站在机门前。
看着卜卜和枯枯打架，也不能说是打架，他们俩蹦跶来蹦跶去的，你追我，我追你，谁也没碰到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卜卜一直‘嗤嗤’地说着。
“你是谁啦？汪不认识你。你不要追汪啦！”枯枯一直‘汪汪’地答着。
若一听着枯枯的萌萌的少年音和卜卜冰冷高傲的女娃娃音，她受不了的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
但两个小家伙就像无感情的对话机器，重复着自己的那一句话。
听久了的若一，脸上的表情又变回无奈。
啊。这两个小家伙真的是……
纪夜进来看见若一站在机门口，便往里看去，挑眉诧异地看着若一问：“它们在打架？”
对若一来说，枯枯和刚来的卜卜都已经被她划归入自己的领地，她就是它们的监护人。
被他看到自家的小孩子胡闹，若一有点无奈地扶额。
嗯。小一没意识到她在宠物这方面很直接的把纪夜隔开了。
纪夜
“卜卜！枯枯！别玩啦。”
枯枯比较乖，听到若一叫它直接奔向她，剩小兔子一白团愣愣地留在原地，看着枯枯扑向若一，卜卜小兔子明白了妒忌的味道。
因为若一是华国人，小兔子重新学习了一遍华国的知识。
面对这种情况小兔子告诉自己不能生气，要装可怜。
一瞬间，卜卜漂亮的红宝石兔眼多了一层晶莹的水膜，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若一，惹人怜爱的很。
若一被它泪眼汪汪竖着长耳朵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小模样勾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赶紧过去把它抱起亲它的脑门。
“卜卜。”
若一的动作让在空中跳跃扑向若一的枯枯惊呆了，直接石化，啪嗒一下摔到地上。
看到惨兮兮地趴在地上看着她的枯枯，若一叹了口气。
甜蜜的负担呀。
能怎么办？若一只好两个小家伙一起哄。
纪夜在枯枯那巨大的身形往若一奔时，看着她的小腹，心头一跳，想护住她，只是恰好若一动了，纪夜的动作也停了。
他看她跑向那只不给他摸的兔子抱起又跑向她的狗，看着她带它们到座位上，看着那只狗霸占了原本应该是他坐的位置，看着若一温柔地对着它们讲话。
啧。她好忙哦。要哄两个。
纪夜双手抱胸，有些不满地坐到过道另一旁的位置。
既然人都上来了，飞机自然起飞。
在若一的努力下，两个小家伙开始正常交流了。
他投过来的视线不易忽略，若一也没想忽略，起身想走向他，却注意到随着自己走动，裙摆上有泥和碎草根掉落。
若一止步垂头，有点崩溃地看着地上的东西，抬头便对上纪夜饱含戏谑的双眸。
“不许笑。”若一盯着他上扬的嘴角羞恼道。
“箱子里有衣服，你要换自己去拿。”纪夜指了指一角落。
“……哦。那我顺便去洗个澡。”
若一凑到纪夜身前伸手揉乱了他的短发后就跑到角落随手拿好衣物进了浴室。
纪夜看着若一走进浴室，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思虑。
若一离开，枯枯和卜卜一齐看了纪夜一眼，旋即，一狗一兔对视，达成同一战线，毛绒绒的脑袋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纪夜的坏话，只隔一条过道的纪夜毫不知情，只觉得旁边的两物有些吵。（论懂得一门外语的重要性）
若一踏进金碧辉煌的浴室将干净衣服放好后就推开柜门把要用的卸妆水、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拿出来。
柜子里有很多东西，挤得满满的，摆放的乱七八糟，瓶瓶罐罐上面塞满了东西，若一只好从先将那些东西拿出来。
法文、德文、泰文……那些东西上印着若一看不懂的文字，她耐心地将它们一个个摆放在台面上，直到她抽出一印着中文的盒子，若一感兴趣地翻面一看。
验孕棒。
啪嗒。手里的盒子掉到了台面上。
——你……居然怀孕了。
歌茨的话在若一耳边响起。
她立刻给予否定。
但内心产生却产生了慌乱。
若一深吸了一口气，将要用的东西找齐，洗脸，卸妆，洗澡，洗头。
若一吹干头发，穿上衣服后看着台面上摆着的盒子……
要不测一下？
念头从脑海里一出，便压不住了。
若一按着说明书一步步的操作。
……
“小一。”
她没有回应。
纪夜迟疑地继续喊道：“小一？”
他的手落在门上，轻轻推开没有锁的门。
“你呆在里面那么久？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摆弄 「我不摘月亮我要它永远高悬天上皎洁流芳」
纪夜开门而入，看着披散着长发若一立即将握着验孕棒的手背到身后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若一的反应非常奇怪，纪夜直接和她道：“藏什么藏，给我看看。”
若一连连退步，目光躲闪，不去看纪夜的眼睛。
纪夜扬笑靠近她，试图抢走她背在身后的东西。
啪嗒。
好啦，躲藏起来的东西以最尴尬的方式出现。
纪夜的视线落到地上，看着那直直面向他的红色两杠，他的喉咙像是被使用过度，如同干裂开来的大地，沉闷的发出嘶哑的嗓音：“你……怀孕了？”
听着他问，若一脑子嗡嗡发响，清澈的双眸瞬间湿哒哒的，瘪着嘴低声委屈的说：“我不知道。”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哭意：“纪夜……说明书上两条杠对应的是怀孕。”
“可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若一看着纪夜的眼语无伦次地说着。
有纪夜在身边，若一理所当然的崩溃了。
纪夜圈着颤抖的若一，抱她入怀。
动作温柔，身体温热，嗓音低哑也细腻，他此刻如夜空中指引方向的北极星，在无尽黑夜引着她找到归所。
“小一，别怕，有我呢。”
纪夜脸颊贴着女孩的发，轻轻拍抚着她的纤薄的背，以最直接的方式给予她力量。
若一小脸贴在纪夜胸膛处缓了一会，有他，原本的那些由害怕糅杂的负面情也渐渐散了，只剩下淡淡的忧愁。
已恋未婚的女生意外怀孕最在乎的不就是男方的态度。
而纪夜演得还算完美。
从知道时的震惊，到看到女友无措后立马承担责任，主动安慰女友。
那表情、动作、声音都处理的很恰当。
直接导致若一心里那无形的好感度蹭蹭地往上涨。
纪夜带着若一回到位置上，女孩蜷着腿缩在他身旁，小小一个，倚在他胸膛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忧恼什么，头顶上方一直团着一朵散不去的乌云。
明明戒指有了，他也有了
她可能是纯粹没接受‘她怀孕了’这件事。
“纪夜……它为什么会来我肚子里？”若一喃喃地问道。
“这是概率学的问题。”纪夜手臂搭在若一肩膀上，她被他环在怀里。这个的动作很容易汲取对方的信任。
“我们碰上了那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若一鼓着双颊仰着头望着纪夜，对上他染着温柔与笑意的双眸。
“更小。”
若一知道纪夜说的是他吃的那个药失败避孕的概率，她干笑两声低下头，有点丧气。
这种堪比中头奖彩票的概率都被她们遇到。
她根本没想过是纪夜停了药，故意让她怀孕的。
她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
若一的确想和纪夜在一起。
可现在……现在居然一口吃成了个大胖子！
她才十八岁！才刚上大学！演艺事业才刚起步！
她根本没有做好当母亲的任何准备。
所以……该怎么办？
打胎？这个词从若一脑海里一出就被她马上否定了。
她不可以这么做。
若一低下头撩起衣服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有宝宝在里面呀。
是她和纪夜的宝宝。
可是……
若一想到一种可能，她赶紧问纪夜。
“纪夜，你吃了药……那它会不会不健康？”
纪夜食指轻轻抚摸着若一看向他的眼睛，思考了一会和她讲：“应该不会。那药是新研制的，没什么副作用。”
纪夜看着若一眼里有些矛盾刻意掩饰的失望。
他一看就知道若一的真正目的。
她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去不要它。
他语气越发温柔，捧着若一的脸问她：“你是想打掉？为什么？”
“我没有想打掉！我没有！”若一站起来大声的对着纪夜吼。
纪夜依然用温柔包容的目光看着若一。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若一用手背抹掉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双眼怔怔的对上纪夜的视线。
“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是没有安全感。
在这场爱情里若一没有安全感。
她总是害怕纪夜突然后悔，突然不爱。
她不是被偏爱的一方，做不到有恃无恐。
多年以来他的忽视让若一在他面前没有自信，她再怎么漂亮，再怎么招人喜欢，在他面前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的女孩，吸引不了他关注的视线。
那么多年看着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又凭什么留下他。
他是月亮，那么多年，她习惯了仰头看着他。
只要看着他发光她就很快乐了。
可月亮他自己奔向她，她便顺着他，陪着他。
她一直把他们的恋爱看成一场梦。
一场成年的美梦。
梦醒了，多年的执念就散了。
若一看着纪夜，他的模样，她闭着眼都能描画。
“纪夜，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
纪夜脸色平静的反问她：“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若一说不出来，她就是喜欢他，不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