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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博尔赫叁
“诶这你可得讲理啊,你觉得刘琛那耳根子经得住你弟两句话吗?”冯淇说的倒是事实,自打他们几个纷纷来了北京,刘琛跟孟以冬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除了疼他家淇淇以外,对孟以冬更是宠爱,宠爱这词儿如今怕也是不够了,宠溺才对。
萧升拿好自己的东西出了房门,到一楼大厅退了房间,而后驱车往三里屯去。
今天是孟以冬17岁生日,给他弄个生日派对原本是萧升的主意,谁知刘琛和冯淇比他还积极。
来北京的第三个年头,萧升25了,再过两个月他研究生要结业,老板接了个国家级项目说要带着他一起,萧升没拒绝,但也没当下就答应,毕竟这项目不在内地,毕竟孟以冬这些年一直不愿意他走远,所以今儿折腾完回家,萧升打算孟以冬好好聊聊。
冯淇在三里屯选了一家ktv,开了个中包,又订了很
漂亮一个蛋糕,酒水开的够他们哥儿几个喝个人仰马翻的。
萧升到的时候,冯淇正兴致勃勃的在拆蛋糕盒,孟以冬坐在沙发里,平静而又乖巧地等待着。





走火 第11节
“干嘛不进去?”刘琛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还拎着两个颇为精致的礼品袋。
“哥?”孟以冬循声望过来。
萧升抬手应了一声,这孩子长的很快,如今个头已经蹿到了他下巴的位置,脸上孩童时期的稚嫩褪去,变成了现在这样朝气蓬勃的样子。
察觉自己快要入定,萧升挪开视线,走到他身边,大手揉在他后脑勺上,“今天没实验课?”
“有,我请假了。”孟以冬的声音也变了,青春中期,嗓音沉了下来,说话时喉结轻微的蠕动。
他有一个礼拜没见过萧升了,这时候看着他哥,比面前的蛋糕更让他欣喜,只是他性子依旧没什么变化,再欣喜的事到了嘴边,也只是一句,“你有空了?”
“嗯,再忙也要来,”萧升拿了寿星的皇冠帽,握着他肘弯把人转过来面向自己,而后将皇冠戴到他头上,左右调整了一下,“嗬,瞧这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包间来了个英国皇室的王子呢。”
“咦额,”冯淇很夸张的打了个冷颤,“拜托了,别这么肉麻,冬冬不小了,你哄他他听得出来。”
“是吗?”刘琛说,“我哄你你听得出吗?”
“咱俩能一样吗?”冯淇开始插蜡烛,嘴里道,“刘琛,你不能仗着我对你的爱就满嘴跑火车,我听不听得出你哄我和愿不愿意听出你哄我这可是两码事儿。”
这俩总爱拌嘴,芝麻大点事都可以吵出控辩双方的气势来,萧升掏出打火机,准备往他插好的蜡烛上点火,手刚伸出去就被孟以冬抓住了,湿热的掌心覆盖在他手背上,萧升短促的抖了一下,而后转过头朝他看去,“怎么了?”
“还没到时间。”孟以冬说。
“哦,行,那一会儿再点。”萧升收回手,揣进裤兜里,而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冯淇点了周杰伦的歌,一边唱一边跟刘琛打架,萧升就这么坐着,盯着孟以冬的背发呆。
到时间点蜡烛的时候孟以冬才回过头,将打火机塞进了萧升手里,“哥,你来点。”
“好。”
萧升回过神,在冯淇和刘琛制造的噪音中点了蜡烛,他看着烛光下的孟以冬许愿,往年他没有这么好奇过,今年不知怎么了,他特别想知道孟以冬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后来周远扬和郁辛辞,罗怡薇和张胜利都打来了视频电话,一群人隔着屏幕喝了不少酒,散场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一点。
刘琛带着冯淇回家,萧升等代驾到了才扶着孟以冬下了楼,14年萧升考上北理工程力学的研究生,15年高考结束,孟以冬便收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那会儿萧升才决定在外面租间公寓,方便他照顾孟以冬。
公寓在两所学校的折中位置,说是有一个礼拜两人没见面,实际上是萧升整整一个礼拜没回过公寓,孟以冬打电话问起,他也只说是老板给了个大活儿,走不开。
孟以冬喝多了,身子沉甸甸的挂在萧升身上,开了门进去,灯还没打开,他便借着自己的醉意将萧升抵到了墙上。
萧升投降似的举着手,下巴被他毛茸茸的头发蹭的发痒,“行了,到家了。”
“哥......”孟以冬偎在他胸口,呢喃,“你有这么忙吗......”
“嗯。”萧升握住他肩头想让他站直,可他故意使了力气,不肯动,萧升挪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回房间睡觉好不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孟以冬突然激动,抬起身子抓住萧升的领口,在昏暗中努力盯着他眼睛,“哥你变了!”
“我没有......”
“你就有!我从来没被哥冷落过......2017年,头...一...次......”
萧升呼出一口气,弯腰将人横抱了起来,往房间里走去,“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孟以冬被他放在了床上,t恤缩走,腰腹暴露在空气中,牛仔裤松垮垮的挂在腰上,萧升伸手去解他的纽扣,手指刚碰到他小腹,一瞬间被他抓在了手里。
“冬冬,换身衣服再睡。”萧升轻声哄他。
孟以冬却没了动静,过了会儿,萧升刚要试着抽出手,被孟以冬抓住手腕往下拉去,萧升重心不稳,小臂撑在他肩头两边才没让自己跌在他身上。
“哥...”孟以冬偏过头,闭着眼咂了两下嘴,“你是不是觉得我麻烦......”
萧升怔然未动,趁着微弱的光线,注视着孟以冬醉酒的样子,他没法子动,不仅如此,他还会时常感到心悸,甚至偶尔有心脏停跳的错觉,例如孟以冬闹胃病的时候,孟以冬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的时候,孟以冬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
算一算,这种症状持续了有一年多,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但他知道,正如孟以冬所说,他变了,他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萧升保持着这个姿势看了孟以冬很久,之后妥协了,拉了被子给他盖好,从他房间里退了出去。
北京的深夜还是灯火通明,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孟以冬缓缓睁开了眼,手指摸到裤腰上被解开的纽扣,他捏在指腹间,漫不经心的摩挲。
第15章 我偏要跟着你
“哥,来接我。”
“我在东门等你。”
对擂舱里连绵不断的传出肉搏的声响,这个时间,馆里的人并不多,一男人拿了几瓶矿泉水,从吧台走到舱前,拿脚踹了下面前的菱格铁网,“出来喝点水。”
里头的人用四肢锁住了对方,听见这话,最后使了把力气将人掀开,各坐一方,动作整齐划一的咬住了拳击手套的粘扣,褪下手套,摘下.身上的防护具,气喘吁吁的平复体内沸腾的血液。
“萧升你怎么回事?”刘琛大腿肌肉用力过猛,站起来时微微打颤,“杀人搞法。”
“......”萧升不吭声,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运动过量牙龈渗血了,刘琛路过他出去之前,他伸手抓住了刘琛胳膊,“拉我一把......”
男人在休息区等了有一会儿,见俩人过来,递了两瓶水过去,而后冲刘琛说,“体谅一下,这段时间你没来,他自己练的都比这狠。”
萧升和他并排坐着,没否认男人说的话,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进去才问,“我手机呢?”
“这儿。”男人将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冬冬打了几个电话。”
萧升迅速抓过来打开,屏幕上的确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和电话,“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你了啊,你们俩打的正起劲,你没理我。”
“你自己走吧,”萧升站起身朝刘琛说,“我去接冬冬。”
人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两个男人,刘琛收回视线,“他是不是更年期了?”
“额,我看是经期紊乱。”
“他是男的!”
“我说的是精子的精。”
“以冬?”
孟以冬站在路边有快一个小时了,听见声音回过头,毕然抱着个巨大的棕熊出现在他视线中,“诶你在这干嘛?”
“等我哥。”
“哦,”毕然把棕熊往旁边挪了挪,露出整张脸来跟孟以冬说话,“我本来想明天跟你说的,碰上了就告诉你吧,你托我打听那个学生,我打听到了,约了明天晚上在中关购物中心吃东西,地址我一会儿回宿舍了发你手机上啊。”
“好,麻烦了,”孟以冬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嗯?我也去?”毕然有些受宠若惊,“你们美人在一起吃饭,我去好吗?”
“美人?”
“是啊,是个美人,”毕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肤白貌美大长腿,学了十年国标,后来弃舞从文了,听说现在是北理学生会的新门面儿,怎么,你没见过啊?”
“没有。”孟以冬伸手摸了摸他的熊,“美人,你喜欢?”
“美人谁不喜欢?”
“那明天,我帮你撮合撮合。”
毕然听了,忍不住傻笑,随后又正色道,“你不认识干嘛突然找人家呀?”
萧升的长安远远驶了过来,孟以冬缩回手,轻声道,“肃清家风。”
“啊?”
“先走了。”
萧升没下车,隔着挡风玻璃看着孟以冬快步过来,直至坐上副驾驶,又瞥了眼还在原地的毕然,“聊什么呢?”
“哦,毕然说明晚请我吃饭。”
萧升打了方向盘调头,听见孟以冬问他,“身上怎么湿的?”
“刚从蓝堡出来,等久了吧?”
“没有,十多分钟。”孟以冬伸手开了电台,男主播正通报着北三环的路况,他呢喃,“又堵了。”
“头还疼吗?”萧升想起昨天那顿酒,今早起来孟以冬已经不在家了,他又耗了一天没顾上问,车子跟在车流中缓缓行驶,萧升抽空看了他一眼,“不舒服的话晚上喝点粥好了。”
“好,”孟以冬顿了顿,“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
“你这个反应,还不如直接说有。”
“......”从来瞒不过,孟以冬精的跟什么似的,有时候躲都没法躲,萧升暗自慨叹,随后才说,“老陈接了个项目,等我毕业要带我一起去,我想着也行,省得以后苦兮兮的自己找罪受。”
“你都想好了还犹豫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你不同意嘛......”
“我为什么不同意?”
“因,因为,这项目在香港啊。”
孟以冬许久没回话,车子到底还是上了三环,堵在中当,走一步停百步。
“我同意,”孟以冬突然说,“我不会拦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轻松,萧升悬着的心落了地,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郁到化不开的惆怅,他高兴不起来,或者说,他有些自责。
别人不知道,他萧升不会不清楚,孟以冬从15年备战高考开始,除了清华几乎没考虑过任何别的院校,那年蒋春云还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脾气,说两个人翅膀硬.了,一个二个要往远处跑,孟以冬把自己关在房间,愧疚难当,却怎么也不肯妥协。
萧升必须记得,那个炎热又狂躁的夏天,孟以冬躲在房间里问他,“哥,你希不希望我陪你在北京念书?”
他也必须记得,孟以冬没等他回答便起身去开房门,在走进蒋春云制造的狂风暴雨里之前他说,你不希望也不行,我偏要跟着你。
我偏要跟着你。
从哈尔滨到北京,从15年到17年,孟以冬与他,寸步不离。
“冬冬,这事儿还没定,别多想。”萧升没忍住,留了个出口,车流动了起来,他也没再说话。
孟以冬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使性子,他注视着前车的车标,又问,“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没,没有啊,”萧升急了,“你别老跟审犯人似的,没事也被你问的有事了!”
“好,我不问,”孟以冬假意举了白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千万要藏好了,藏不好被我找到,你就完了。”
萧升慌乱的往脚下点了下刹车,惯性使然,两人纷纷朝前冲了一下,孟以冬笑意更甚了,偏过头去,“好好开车,好好开车。”
“嘶,”萧升气结,伸手在他头上薅了一把,“你可以啊,会玩儿你哥了!”
“不敢!”孟以冬说,“哥,你不是拿来玩儿的。”




走火 第12节
第16章 病的不轻
到了家萧升便进了厨房,刚来北京他逼着自己学了几个孟以冬惯吃的菜,孟以冬不难伺候,就像蒋春云送他们走之前嘱咐的,太辣太咸太腥太甜都不能给他吃,给喂太饱了不行,饿着他也不行,所以这两年下来,萧升操持着他的胃,家常口味做的一绝,冯淇还时不时念叨着要来家吃饭。
煲上粥洗菜,萧升朝客厅探了一眼,没见人,走到孟以冬虚掩着的房门口,推了一下没推开,像是门后有什么给顶住了。
“等下。”
孟以冬趿着拖鞋过来,踢开了什么才将门打开,萧升望进去,满地狼藉。
“拆家啊?”
“你见我那只棕熊了吗?”孟以冬累着了,叉着腰轻微的喘气。
“什么棕熊?”
“刚过来那会儿你领我去公园打气球赢的那只。”
“哪,”萧升还真想起那只熊来,是他打了一面墙的气球才赢下来的,不过体积不大,高度也才十寸的样子,“这都两年了,谁知道放哪了,别找了,回头我给你买新的。”
“不行,我就要那只。”毕然那只大是大,但没他那只好看,他那只表皮的毛绒纹路是花朵的形状,近了看像是用无数完整的玫瑰朵拼出来的。
萧升张了下口,被孟以冬扒开,“我去你房间找。”
“诶,我那哪有啊,”萧升跟在他身后,“在我那我能不给你么?”
孟以冬不管不顾的进了他房间,柜子抽屉,枕头被褥床垫下全翻了一遍,未果。
“没骗你是不是?”萧升走到他身后,“听话,明天我给你买只新的。”
孟以冬猛的回过身,险些撞到萧升怀里,萧升很快退了一步,看着他。
“买不到一样的了,”孟以冬朝前挪了一步,逼得他后退还不依不饶,“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两只熊啊?”
萧升又本能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听见孟以冬说,
“哥,你躲我啊?”
“是你挤我,”萧升摸了下鼻子,转身往外走,“把你房间收拾好,别指望我给你打扫。”
“知道啦。”
孟以冬在他房间里留了会儿,他床边有一块堆满了数值的白板,还有一张凌乱不堪的书桌,孟以冬步至书桌边,一摞摞设计草稿,一团团被揉成丸子的废纸,稿纸上一条线画到一半牵引出杂乱的涂抹,应该是画着画着烦躁了的结果……
孟以冬很少来他房间,兄友弟恭,大致是这样,萧升向来进他房间就跟进出厨房一样,而他,若非必要,一定不去萧升房间。
但从一年多前开始,萧升突然不怎么爱闯进他房间了,究其祸源,其实是刘琛。
刘琛和萧升,是冤家也是挚友,至少在孟以冬看来是这样,这两人从来都不对付,一句话不对可以干架,转天又好的跟连体婴似的,冯淇有句话说得很精辟,“要是我没跟刘琛好上,恐怕现在你俩该滚床单了。”
萧升听见呛了口水,要知道,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接受“刘琛是gay”这个事实。
后来来了北京,刘琛把注意力放在了孟以冬身上,萧升去学校晚了一步孟以冬就被刘琛接走了,他跟冯淇俩口子带着孟以冬满北京晃荡,给吃给喝给买。
萧升有一天在路上碰见这仨还酸了一句“你们这一家三口过挺好啊。”
刘琛不爱搭理他,三番五次的,笑笑也就过了,可是那天,萧升发了好大的火,往他后座车门上踹了几脚,掉漆,凹面儿,那车脆的跟薯片一样,“草,刘琛你要是想要个弟弟让你妈给你生一个去,老惦记我的有劲吗!”
刘琛也不恼,给了他一卡号,“修车费回头给报了啊。”
又领着孟以冬走了。
其实刘琛疼孟以冬从在哈尔滨就开始了,孟以冬跳级上了初三,自打邱丞那事儿过后萧升每天要接送他上下学,他们几个跟他往来的就更加密切了,有时候一宿舍的人浩浩荡荡堵在教室门口接孟以冬回家,周末把孟以冬带回宿舍过夜,那四个的床没有孟以冬没睡过的,要论疼孟以冬,谁也不比谁差劲。
可人萧升心眼儿逐渐的就小了,小到快要看不见了,从恨不得全世界都把他家冬冬当王一样伺候到谁他妈也别碰我家冬冬,症状持续了一年多,直至现在,也就冯淇骂过他一句“病的不轻”。
萧升弄好菜端上桌才叫了声冬冬,等他坐下又往他碗里送了些肉丝。
“哥?”
“嗯?”萧升扒拉两口粥,没抬头。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没有啊。”萧升想起林黎来,觉得不算。
“谈了就告诉我,回头我也见见,毕竟是嫂子。”
“真没有,”萧升猛灌了几口粥,撂下碗筷,“我饱了,你慢慢吃,吃好了叫我。”
孟以冬独自留在餐桌边,慢悠悠的夹菜,一顿饭吃了许久,故意似的熬到萧升自己从房间里出来才放下筷子,“我饱了,哥,我去洗澡。”
萧升往厨房收拾,随口嗯了一声。
“哥,帮我吹头发。”
孟以冬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萧升刚把t恤脱了,听了声从房间出来,进了浴室,孟以冬正在洗漱台前刷牙,镜子里两人前后站着,萧升先拿了他肩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擦到没有明显水珠才举起了吹风。
吹风机噪音不小,两人都没说话,萧升专注在他头发上,孟以冬透着镜子注视着他哥,头发快吹干前萧升调了小风力做收尾工作,无意间撞上镜子里孟以冬的目光。
“漱口。”他拿开吹风说。
“哦。”孟以冬听了话,突然弯下腰,屁股抵到萧升的身子,让萧升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萧升等他漱完口重新站直了才回到原来的位置。
浴室里蒸汽还缭绕着,噪音再起时,孟以冬在热风下转过了身,和他面对面,尽管萧升眼前有一层薄薄的雾,他还是能看见孟以冬垂眸时浓密的睫毛,和红润的鼻尖。
萧升常去蓝堡练拳,身上的肌肉紧致又匀称,但和人对打起来难免会留下些伤痕,这些伤痕落入孟以冬眼中,让他禁不住伸手碰了碰,那时萧升手里吹风的风口一下子朝向了外边,动作也停滞住了。
“疼吗?”孟以冬轻声问,话音刚落,萧升便抓住他的手移开了些,“不疼,头发干了,去睡觉吧。”说完侧身跃过他把吹风放在了洗脸台上。
孟以冬说,“像只刺猬。”
“嗯?”
孟以冬脸上粲然一笑,“看来北京这地儿不养人。”
“什么?”萧升不解。
“没事,哥,我专业拔刺。”孟以冬说完跑了,留萧升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许久的呆。
第17章 有人得寸进尺
萧升也不算故意不回家,老陈手上很多项目都在跟进,忙起来饭也吃不上,自打孟以冬过完生日,他这又是三天没回去,这会儿刚从施工地载着老陈往回跑,香港那个项目的发布人说要见一见各个团队。
老陈坐后座上费力铲除身上的灰尘,嘴里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论文不急,我不催你。”
“好,我知道。”
“嗯,还有啊,”老陈缓缓道,“林黎那孩子我听说了,你要是不好打发,我帮你说两句。”
“不用了陈老师,”萧升有些尴尬,“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
“那就好,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老头子也懂。”
萧升打后视镜看了眼老陈,“陈老师,您倒没觉着别扭……”
“别扭什么?”老陈抬起头,“别扭你被一男孩子喜欢了?”
“是,是啊。”
“嗨,这有什么的,喜欢猫喜欢狗也是喜欢,喜欢人还分男女么。”
“您说得对……”萧升没再做声,回学校换了身衣服,又陪同老陈去赴约。
实则以老陈的名望,完全可以胜任主工程师,可这项目太要紧,请的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萧升跟着老陈进包间大门的时候,一眼望去,业界翘楚均在,他也算明白了,之前老陈说的‘一劳永逸’并非一句玩笑话。
席间来了个电话,是林黎打来的,他没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散席回家,林黎竟端坐在他家沙发里。
一人坐着,一人在门口站着,萧升还没开口质问,孟以冬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哥,你回来了!”
孟以冬目光在两人间巡了一圈,才解释说,“哦,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林黎,林黎,这是我哥,萧升。”
林黎鬼使神差的,叫了声,“哥,哥哥好。”
萧升撂下车钥匙,换了鞋往厨房走,反手关了厨房门,孟以冬胳膊也被他拽在了手里。
“你带朋友回家怎么不事先跟我打招呼?”
“我以为你不回来呀,找个人陪我。”
“孟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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