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ESUU
尽管翘起嘴角很痛,我还是笑着:“我都知道。”
看着他木讷的表情下泛起失落,我轻轻说:“我受辱前,你假意吻我,借机喂我服下春药,后来又在你自己的…涂抹了伤药才侵入我。最后也是你顶着触怒宫主的风险让他们停下,还那样帮我止痛。都是为了让我身心好过一些,可宫主又怎会吩咐你这般做?”
镰叁:“……”
“你不恼我吗?”我看着他继续道:“我并未告诉你少主真正的去向。”
他看了我一眼,平静说道:“我知晓你那是在利用我传话。我没有问你少主的去向,你却主动吐露谏言少主去往北方。我本不欲告诉宫主,不料他那日听到了,又来询问我。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必要隐瞒,只需原话答复便可。”
我不由好奇:“你为何不想告诉宫主?”
“因为你只想混淆视听,拖延时间而已。”
我诧异地看向他:“你...”不待我问出口,镰叁自行解释道:“用过摄魂香的人根本无法说谎。”他贴近我的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眼睛继续毫无波澜地说:“何况用了如此之多的摄魂香。”他轻抚过我的眼角,在他的瞳孔里映出我紫黑色的眼睛。
“虽然用过摄魂香不能说谎,但可避重就轻。每当你想说出实情的时候,凭借过人的意志,你会选择事先设计好的答案。第一次被审问你只是说不知道,第二次被审问且受刑的时候你忍不住,只说一切都是因为爱慕宫主才帮少主离山,第叁次审问被我打断,第四次因为摄魂香药力积聚,你又忍不住想说就提前告诉我谏言少主北行,最后一次...极为混乱痛苦下你更不会说谎,而是你真的只是向少主进言向北,但你也知道少主很可能不会听你劝言,极有可能向西。但这也只是你的推测,并不是十拿九稳的答案。”
他手指划过我的脸颊:“从一开始你留下,就已算到自己的遭遇,而摄魂香的使用也在你意料之中。所以你每次被审问说的答案都是实情。包括你对少主描述的江南烟雨,武林大会,也是刻意为之。所以…你的每句实话,相混一处让宫主来回揣测,反而让他得出那个最错的,也是你不曾说过的答案,少主向东逃离而去。”
“宫主自负狂妄,生性多疑,但极度的残酷无情下,这些缺点并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仍能够冷静果决地处理事物。唯一能够真正左右他情绪的只有少主,说少主是他的命门也不为过。少主骤然离山,宫主表面上看去依旧从容理智,实际早就方寸大乱。”
镰叁贴得我极近,每说一字所带出的轻气都吹拂在我脸侧,也不知他是否是故意所为,兀自在那说个不停,且每一句都与我的谋划一丝不差。“随着宫主对少主的思念,每每询问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就愈发焦躁,思绪混乱中被你环环诱导,定会对自己得到的错误判断坚信不疑。”
自从追随宫主回山,为其效力,自认为也是算无遗策,万万没想到宫主身边随便一个暗卫也不输于我,不由感叹道:“看来并非只有我,你也将宫主的性情看得透彻。”
“不”,镰叁蹭着我的脸颊,手指卷起我的一缕头发,随即低头轻轻吻上我的肩膀,轻声说道:“我只是看透了你。”
“起初你帮少主或许只因她开口央求,你不忍再看着他们迷茫地陷在无尽的痛苦又纠结的感情里,故而应允下来尽心竭虑地策划,顺水推舟让他二人分开。少主顺利离山,但你根本无法阻止宫主,找到少主只是早晚的问题。从而你留下来遭受诸般羞辱刑罚却只是为了拖延那么点时日,让宫主晚一些找到少主。如此大费周折,不惜搭上自己,也不过是多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内心。”
镰叁小心翼翼地环住我,宽厚的手掌拂过我披在背上的头发,嘴唇贴在我耳边:“其实,你最怕宫主问你的是少主怎么离山的。你绕过封山阵,未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将少主送出山,让你得知这个办法的人或事定与宫主有莫大关系。你隐隐觉得事关重大,但在未掌握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你不敢轻举妄动,也不能就此将一知半解的所得透露给宫主。”
“事实上,你已强撑到极限了。此时宫主若来询问,你定会说出离山的办法,难免迁出背后之事。好在宫主眼下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找到少主,根本无暇他顾。”
听他毫无遗漏地说了原原委委,就连秘径的事也被他推测得八九不离十,我再难保持沉着,方要开口,他拇指按在我唇上:“嘘,嘴上伤口还没好,少说话,听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之所以能够猜到这许多,因为我是宫主的暗卫。”难以想象他平板无波的表情下暗藏着一颗既七窍玲珑又酸涩难言的心,“暗卫就是主人随时随地都带着的一条狗。主人有时看不清楚,他的狗却能看清楚,甚至也包括看清楚主人身边的另一条狗。”
说完,他柔软的双唇在我嘴角点了点。
错愕中,我突然想起母亲。幼时不懂母亲为何讨厌父亲,明明父亲百般疼爱着她。长大后才渐渐明白,我的父亲也是母亲的亲生弟弟。父亲深爱着母亲,但母亲却是被迫与之结合。他们成亲后生下我的姐姐不仅心智不全,连身体亦有所残缺。可怜的姐姐早早夭折,母亲郁郁寡欢中一直认为是老天在惩罚她结下的不伦冤孽,直到离世时都怨恨着父亲。
在这个碧华山上,整个冷氏如同中了诅咒,每个人都爱着不该爱的人,越是挣扎越是无法自拔。本来已经离开了这个怪诞的地方,却又自投罗网地回来了。
我终是垂下眼,苦笑说了一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知道。你爱着宫主,又怜惜少主。”
不想再看到他们重演我父母那时的悲剧,我自嘲:“是不是很傻?”
镰叁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对视:“不傻,只是叫人心疼的紧。”
我哑然失笑:“整个素问宫里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谁又会去心疼你?”
镰叁不期然地勾动了嘴角,浅得几乎以为是错觉:“我就是那个傻子。”
——————————————
冷渠英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不知道大家对冷渠英是什么感觉。如果看完番外,觉得这个人物有点让人酸楚又心疼的话。我的塑造也算成功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是我笔力不足tot,会继续努力的。
说到冷渠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的喜欢,这就来多说两句。
在原本的大纲里面,冷渠英的设定就是足智多谋,腹黑又嫉妒梧桐,所以用计送她出山,然后自己留下让冬青惩虐他取得关注,最后让主角鄙视突出男主只喜欢女主的这么一个别扭恶俗的人物设定,可写着写着就觉得太过无味。
再后来就写成现在这种足智多谋,只为宫主少主和素问宫好的这么一个人物。机关算尽,受尽折磨后只取得那么一点点成效,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但却没有什么怨言。让人感觉不值当又很傻气的样子。
哎,再再后来...感觉这样的冷渠英太惨了,大纲里没有镰叁这个人物的,不知不觉写着写着又自己蹦出来了,也好,让镰叁来懂冷渠英,来心疼他...我也就安慰了...但是...谁来心疼镰叁?!我的天,我不敢想下去了...作者要吐血了,不想不想了。不然写不完了。
接下来新的篇章开启,妹妹归来!留点言作为动力好吗?!:3ゝ
素问迷情 第六十二章梧桐1
天边滚起大团大团的黑云,眼见又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经验丰富的各路行商紧赶慢赶地驱着牲畜车马进城,在风暴袭来之前寻好落脚处。骆驼马匹的嘶鸣与人的吆喝呐喊此起披伏,我坐在饭庄二楼向窗外望去,这般人喧马嘶的混乱中也彰显出丝丝盎然。随意咬了口号称全镇做得最好的点心,我还是忍不住暗暗皱眉,端起杯子就着茶水匆匆将口中的点心囫囵吞下。随身带的丹药再多也终有用完的一日,何况素问宫的丹药在外面根本无处可寻还得节省些以备不时之需,不得已只能慢慢习食普通食物。强迫自己吃下叁块点心后,放下茶盏,不由得想到初来之时。
两月前那日到了飞沙镇,看到城门有官兵盘查莫敢上前。于是在城门外观望许久,趁乱藏于车队货车内这才混入城中。待得入了城,这才开了眼界。汉人商客武士自是不必说,金发碧眼赤膊露腰的西番人以及壮实黝黑高帽皮衣的北方游牧人四处可见。尽管寒风卷携着黄沙到处肆虐,可四周仍是熙攘热闹。我紧了紧斗篷兜帽,按耐不住地悄悄跳下车,忙混进人群里。
“这位大爷,快来看看,上好的草原狼皮。”
“王总管,贵府老爷要的南海珍珠这次我可是带来啦,随我去客栈提货吧。”
“红酒。西域上好的红酒。刚到的货,先尝后买,不好不要钱!”
此处兜售的物什虽比上素问宫里的精细珍贵,但各族人物和熙来攘往的景象却是十分稀奇有趣,有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倒是没见过。逛了两条街,我驻步在一个丝料摊子前,小心往身后乜了一眼,街角处两人形容猥琐,眼神飘忽,不时朝我这处瞥上一瞥。
心下一突,莫不是哥哥的人?快步走进个暗巷,就听后面两人抽出刀来:“新来的,识趣儿的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呦,这小娘们长得还真俊。嘿嘿,不如让哥哥们疼疼你吧。”我才侧过头,听到这等污言秽语,心中有所定夺,袖中暗自捏了两枚铜钱,待他们走得近些,翻身跃至其身后,顺势将两枚灌了些许内力的铜钱丢在二人后颈上,两人便无声地软软倒地。步履沉冗,呼吸粗重,功力低下,观其言语行事,想必不是素问宫的人,应是冷渠英曾说过的地痞混混。
原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直至乌金沉下,撂倒第四波不是劫色就是劫财的泼皮,实在不胜烦扰,将闭月剑架在一个泼皮脖子上道:“你们接连劫道,到底是何人指使?”
那泼皮两股战战,跌跪在地上求饶:“姑奶奶…啊!不,女侠,女侠!饶命啊!”我不耐地将剑向前送了送,泼皮马上道:“别别!之前的人小的不知道,只是这地上的哥几个,都…都是见女侠富贵貌美,又是独身一人的生面孔,以为是哪家不懂事跑出来玩的富家小姐。这才猪油蒙了心,起了心思。别的真不知道啊。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莫再出现在我面前。”
收了剑,几人相互搀扶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这才颇为无奈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为了躲藏在风雪中,选了白色的外裳和斗篷。斗篷边缘滚了一圈狐绒,外裳和高靴用的是白银丝线绣的紫阳花暗纹,高领、袖口以及靴边缀了几颗羊脂玉,此时在余晖下显得温润透亮,不自觉地又摸摸了未施粉黛的脸,又环顾了四周忙碌的人,暗叹还是太打眼了吗?明明已经选了最素淡无华的衣着…
遂即翻了翻自己的包袱,为了方便在外行走,带出来的也皆是劲装,只是比现下穿的这身还要艳丽华贵上几分。再打开了冷渠英为我准备的包袱,里面有两身宝蓝的厚实男子劲装,用的是没见过的绸面料子,看样子还不如素问宫下人用的料子好,倒是比街上那些商户的貌似好上些许。想了想,我寻了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绸料庄,选了几件这里人常穿的男装披风和长纱帷帽,进了全镇最好的客栈安顿下来时已是入夜。
野外露宿多日,蓦然住进温暖的室内反而一时难以适应。在床榻上盘膝修炼了一个时辰九阴诀仍无睡意。
离开素问宫已近半月,在无双修的辅助下,内力增长速度骤缓,好比川江与溪流,若无一年半载,很难突破至九阴诀第五重。尽管离山前冷渠英曾言明,以我现下九阴诀四重功力于江湖中已属高手,但久处哥哥多年的积威下仍觉得略有不安,于是从匿武阁带出来一本深奥的上乘剑谱《明崇剑法》,待得安定一段时日便即可开始修习…
兀自沉思间,忽闻一阵异响,我夺至窗边,紧闭的窗棂外皆是风沙呼啸之声,当中又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微弱哽咽。眉头一拢,我又行至门旁,摒去风沙响声,那哽咽清晰了些,正是从隔壁客房传出来的。
只犹豫一瞬,我便抄起新买的一方黑纱,包裹好头脸,只露出眼睛,弹指灭了烛火,悄声打开房门走到廊上。这时才发现隔壁是间空屋,再往前一间窗纸后透出光亮的才正是发出声响的屋子。
我提气慢步,未有丝毫声响地来到那窗侧,指尖轻点开窗纸向内看去。
但见屋内灯火通明,一具雪白娇躯被红绳紧紧捆缚成头抵床榻,双腿大开地跪在塌沿的姿势。散乱卷曲的长发掩盖着面颊看不真切女子的样貌。骑在那身体上的矮胖男子背对窗口,令人作呕的丑物正在女子娇嫩的私处奋力进出,粗黑的手指不时还在那女子身体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掐拧痕迹。女子口中似是被堵住,在凌虐下只发出越来越细弱的呻吟。
只肖看了这一眼,刹那我脑中一空,体内真气运转到极致,无声地打开窗户,轻身翻进屋内。腾转间将窗下桌上的烛台卷入手中,掌风连带着扫灭其余烛火,飘跃至那人身后,毫无停顿地用烛台上叁寸尖针插入男人后脑,内力顺着烛台略一震荡,男子一声未发地软倒在女子身上。沉浸于淫乐中的男人根本还反应不及为何屋内突然一片漆黑,转瞬就已毙命。我抽出袖中闭月剑,割断女子身上绳索后,摸黑跳到廊上,轻轻关上窗户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来回间还未至半盏茶时间,我蜷坐进椅内,紧紧抱住双腿,将头埋进膝间静默在黑暗中。
素问迷情 第六十三章梧桐2
相较于首次杀人的麻木无感,不假思索地出手则使我全身发寒——只因那番景象勾起我被哥哥淫虐的种种回忆,而我是不是就把那男人当成了哥哥?我…我想杀死哥哥吗?!
不!不是的!
我用力蜷缩自己,仿佛这般才能驱走心底的惊骇。
窗外夜色转淡,彻夜未眠,不知疲倦的呼啸狂风唤回我的理智。我不得不压下心中纷乱,从椅中站起来,略等血液贯通僵直身体后才打开包袱,取出购来的一些梳妆之物,想了想,将白皙的面容涂黯,眉毛描粗,头发拆散,挽了个男子发髻,带了个普通的布质发冠。然后脱下身上的白裳,用一条白练裹紧胸前,穿上准备好的男装和披风。近两年随着武艺渐长,我的身量也渐而拔高,比一般女子要高挑许多,不若从前娇小模样。稍稍改容换装后,镜中出现一名普通的俊秀少年公子,再不像昨日那般打眼。兀自打量一番后,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仔细收好各式物品,戴上防风帷帽,趁着天色未亮,准备离去。
刚出了房门,闻得一声微弱轻呼,料想是那女子已然转醒。自己昨夜第一次杀了人,竟是眼睛也没眨上一眨,自诩不是良善之辈。冷渠英也曾多番叮嘱混迹江湖莫要轻易多管闲事,原本一时冲动,救人也非本意,眼下自身还需要到处小心躲避,如何还顾得了别人,杀了那腌臜货,对她也算仁至义尽。
路过那房间时,顿足这般思量一下,就打算提步再走,以免节外生枝。恰时房门打开,那女子踉跄出来,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对碧瞳,肩上散乱着一蓬卷发,显然是个西域人。她眼中惊诧一闪而过,瞬间染上一层水雾,用混着淡淡西域音的官话小声又迫切地叫道:“公子,救我!”双手拉住我的手臂,顺势向我软倒,只得将轻颤着的她带进怀里。
熟知事情原委的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她透露的惊慌无助,也不似作假,只得放沉声音明知故问:“发生何事?”
她好似失却全身力气,虚弱至极,这会也说不出话来,用微微发抖的手指着屋内,我顺势淡淡看过去,心想贯了内力的烛台尖钉定会将那男人的颅内搅得如一团浆糊,诚然那趴在榻上、矮胖丑陋的躯体早就变得又冷又硬,死的不能更透,脑后立着半身烛台,混杂着脑浆的血液阴湿了一小片床榻,常人刹一看见定会大惊失色。
再低头看了看怀里受了辱又受了惊的女子,不可以抑制地回忆起碧华山上的一幕幕,若那时有人能够阻止哥哥,一切是否会有不同?凄然中,自己仿佛与她重迭,不忍心丢下这个可怜人,遂掺起她道:“别说话,跟我走。”
她点点头,倚靠着我撑起身子,随我走下楼梯,堂中值夜小二正支头打盹,我弹出一粒碎银击中他颈上睡穴,这才放心出了这家客栈。
按照女子的指引,我搀扶她停停顿顿地走了半个多时辰,天际泛白时,我们来到颇远的另一家稍显简陋的客栈,按照她的要求绕过厅堂,直接进了客栈后院。院子不大,却摆满了许多货物。她口吐胡语敲开一间房门。屋内迎出一对转忧为喜的西域老夫妇。流泪的老妇接过女子,一旁的老汉则用胡语合手祈祷。
看此间事了,我正转身欲走之际,“请公子留步。”老汉操着一腔浓重西域口音的汉语将我留住:“感谢您救下我的女儿努娜,天山的神明会保佑好人的。”说着,叁人右手拂胸躬身对我施了个礼。我愣了一下,略微欠了欠身,“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说完就想离开,还未出门便又被拦下,名叫努娜的女子急道:“请您千万不要走,让我们来报答您的恩情。”老汉也一时情急说着我听不懂的胡语从旁挽留。
观叁人行止并非像是素问宫的人,如若是哥哥手下的人,这半个多时辰足够召集人手将我捉回去,绝不会如此拖沓。况且此时我人生地不熟,接下来的打算也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待上些许时日将手中的《明崇剑法》练起来,既然他们执意留我,此地也周遭颇为清净的客栈,且是单独的院落,不如顺水推舟暂且住下,有这叁人掩护,也好方便打探些消息。
转念间这般思忖了一下,便应道:“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在下打扰了。”
叁人听了露出欢喜之情,老汉奋力说着官话:“还不知恩人姓名,如若方便告知,我们在今后也会向神明祷告,为恩人祈福。”
“冷…凌栖凤。”不愿让他继续打探下去,我转而道:“令爱精神不济,还是早些休息为妙。”
“也好,凌公子请随我来。”老汉将我引到对面房间门口,学着汉人的礼节稍显焦急地说道:“请恩人待我将努娜安排妥当,再来叙话。”
我点点头:“老丈自便。”
见他没有回去房间,反而转向院外。我错后几步,悄声跟到院门,提气纵身蹿上院墙边上一株老槐树,借着屋脊的遮掩观望。见他小跑着进了街角的医馆,请了个大夫回来。约摸过了一刻钟,老汉和大夫两人折返医馆,不消片刻,老汉又单独拎着几包草药回来。我心底掐算着时间,瞧了瞧院子周围以及街上,并无几个人。最后见他将熬煮的汤药端进房去,觉得他之前确不是去通风报信,这才放下心来,方从树上跃进院内,回了老汉安排的房间。
稍事休息后,我即刻翻看了《明崇剑法》,午时过后又修习了九阴诀。待到收功时天已暗沉,门缝透出对面屋子的灯光,想来这一整日他们都在照顾努娜。随后我唤来厅堂小二,要了清粥,尝试着吃下半碗,就着清水又服下半粒丹药后,紧绷的精神也随之松缓下来。一路奔逃又接连两日一夜未睡,身心疲惫下总算是没有精神再去胡思乱想,终是沉沉睡去。
————————————————————————————————
emmmmmm....我回来更一下~
素问迷情 第六十四章梧桐3
再见努娜,已是两日后。她身着西域彩服,头戴长纱,肌肤白皙明亮,身材丰腴有致。这次她未遮面,露出了稍显成熟的容颜。高鼻深目,一对碧色眼睛极具特色,乌黑弯曲的长发垂顺两肩,看年貌像是二十余岁,正是个艳丽标致的异域美人。只是唇色略淡,神情间稍显疲态,不过气色比起那日好上许多,想必她的身体已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只这一两眼打量的功夫,她明眸大睁透出惊喜,莫名激动对我喊了声:“阿木?!”我眉头轻皱,料想她定是认错人了。
我既已决定暂住此处,肯定不可能时时带着帷帽示人,若不然反而引人注目。此时我摘去帷帽,却依然作普通少年打扮。这时也只得对她说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她又仔细看了看我,眼中露出失望和一丝了然,才道:“公子…与努娜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像,只是多年未见,一时看错…”。我淡笑回应:“无妨。”她歉意地勾勾唇角,这才缓缓叙明来意。
努娜一家是西域达坂国的商人,每年同西域的大商队一道来飞沙镇贩卖货物。虽是称不上巨豪富商,却也小有家业。西域人生性热情好客,商贾众多。女子抛头露面也属平常,努娜随父母经商多年,颇有经验。遇到各种人事也能应对自如,自然包括很多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偶尔遇到中意之人,也不会拒绝一场风花雪月。而被我杀死的矮胖男人,是个来自中原的珠宝商人。此人眉眼猥琐,品行不端,这类人努娜也是见识过不少,凭借圆滑的手段摆脱了他多次纠缠。
这边关之地,尽管商贸通达,但也管制松散,鱼目混杂,强抢劫掠时有发生。诸般商人俱有私卫或雇佣镖局来保驾护航,努娜家自是也不例外,努娜外出行时都会带上护卫保证安全,便也不怕心怀不轨的人窥觑。不料那恶人贼心不死,前几日在努娜回行途中,竟派人趁着风沙大起,打伤随行的商队护卫,将她掳走,强迫她行淫秽之事。说到此处,她面上带起怒气,许是又想到那人死去的样子,复露出害怕的神色,小声说道:“不堪受辱之下晕了过去,再次转醒时,他竟然惨死身旁…真是恶有恶报。那人死得蹊跷,我也不知凶手是谁,被人发现的话,岂不是百口莫辩。若非公子相助,还不知要如何安然返回,指不定还要再起事端。”
那人怎么死的,我当然再清楚不过。深知自己涉世不深,对许多事情的判断了解都源于冷渠英的讲解以及书册上的记载描述,听着她略带口音的流利汉语,一时半会也探究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只不过通过这两日的观察,基本上断定他们与素问宫是毫无瓜葛的。于是对她所说之事听了个将信将疑,就算当中言有不实,于我也无关痛痒。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