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ESUU
苏莫尔拽着我胳膊不放,也没说话,只顾四下寻摸。“我帮你。”随后他目光落在我身上,问我要闭月剑:“你那个短剑拿出来用下,别的不趁手。”由于伤口在大臂外侧,自己确实不方便处理也就由他了,从袖子里拿出闭月剑递给他。瞅他将我这狐绒银线的衣袖割得更开,不禁有些心疼。
他把剑尖在炭火上反复烤了烤以后正对着伤口时一顿,转过脸看着我道:“忍忍。”
我一哂,“哪那么娇气,再说这毒的我都麻了,没感觉。你放心大胆地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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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第八十六章梧桐25
这家伙的话一下子变少了,从看清我伤口开始就铁青着脸,也不知何故。他盯着伤口看了又看,找准一点才下剑将黑腐的坏肉小心地剜出来,先是浓腥的黑血汩汩往出冒,待到四周毒丝由乌青转为紫青时就连个血珠都挤不出来了。苏莫尔弃了剑,二话没说低头就将嘴唇盖在伤口上吸允起来。
我大惊失色,一边推他脑袋,一边抽手,想从他嘴下退将出来,口里喝他:“你知这什么毒?!就这般做,残毒若是入肚,我如何救你?”
苏莫尔死钳着我胳膊,偏头吐出口黑血:“我会小心不咽下去。不是吃了你给的解毒丹了?若这样还是解不了毒,你也好不了。你好不了,还救我做什么,一并死罢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真是让他气的七窍生烟。这毒尽管来路不明,毒性又猛烈,可素问宫的解毒丸那也不是俗物。可话又说回来,我虽在素问宫研习过医药,但连云医门配置的解毒丸都无效的话,现下也就真束手无策了,除非清风长老在还有可能医治好。
怎样挣扎苏莫尔也不停下,就只能随他去了,当真中毒不治,也只得用这条命认倒霉了。
苏莫尔吸允得极是谨慎细致,生怕留下丁点残余毒素的样子。血水慢慢成为鲜红,四散的毒纹开始收缩变红,可见余毒已除得八九不离十。手臂亦是恢复了感觉,不知不觉间麻木变得生疼,我轻吸了口气,苏莫尔这时倒是停下了,垂下眼睑,对着伤口吹了吹,柔软的嘴唇又碰了碰周旁肌肤,最后竟伸出舌尖轻轻舔吻了一下,仿佛母兽在安抚慰藉娇弱的幼崽一般。
“好了。”我动动胳膊,不自在地扭过头不看他。
苏莫尔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伤药。就上次你在大漠给我用的那个。”
“玉雪活化膏?”我问。
“我不知叫什么,反正就你给我用过的那个。那个用了之后疤痕很浅。”
我想了想,漠中给他用的是素问宫里常用的外伤药粉,不过外伤药效最好的当属馥香膏,我并没有带出来,只带了比馥香膏稍次一档的玉雪活化膏。玉雪活化膏也是疗治外伤的极品伤药,只不过药效略慢一些,不太能止痛,也无香气。
那时初遇苏莫尔,于我眼中他还仅是个悍匪,只要他不死便可,没想给他用随身携带的最好的伤药。现下给自己用也就不惜吝啬了。我先是取出一粒解毒丹,掰成两半,“你吃半粒,余下半粒用水化开,清洗伤口。”遂即又取出玉雪活化膏道:“然后帮我抹上这个。”
苏莫尔依言所动,他怕屋子里的水也沾了毒,特意到外间取了清水,用其化散解毒丹。伤药依次摸匀,又用我肩上那布巾将伤口包扎好,最后为了防止窜入寒风,还用他自己那布巾仔细地将我衣袖破口合拢系好。
他人照旧一副心绪不佳的样子,但上药的整个过程细致入微,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错一般。
见此我缓下脸色,拉住他衣袖关切道:“你怎么了?为什么闹脾气?”
他盯着我的手沉默半晌,骨节分明的大掌随之包就上来,低声道:“我没想到你受的伤中这么厉害的毒…你是因我受伤中毒,我心里难受。”他像孩童犯错一样懊恼害怕地低着头,语中全是自责与失落。
“伤口看着狰狞,也不过是些许小伤罢了。”不成想这点轻伤也能让他心绪低落,被他珍视的感觉如同和风拂过一样的温暖,却又觉得有些无措,不觉出言安慰:“且不说我这解毒丹和伤药俱是珍品,单就刚才你帮我拔了毒就已无大碍了。而且我体质特殊,伤口愈合很快的。过叁两天定会恢复如初,连疤也不会有。”
苏莫尔抬头收起沮丧容色,露出不计较你信口开河的模样:“你比我还会吹牛。”
我笑笑不多置词,拉起他去查看尸首。苏莫尔用刀尖摆平汉子死透的尸体,折断的脖子和肩伤不值得注意,他中的毒才是关键,紫黑的血水飘出的铁锈味里还混着说不出的味道,似腥似甜。
“看不出什么毒。”尸身上并无乌黑的毒纹,“应与我所中之毒不同。”我定下结论道。
“我对用毒一道不甚了解。她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吧?看那样子还没到十四五?就这么阴毒,想想她说的那些话,都透着股子邪气。”苏莫尔拧眉疑惑,“你怎知她惧光?”
我摇摇头,“我原本也不知道的。只是室内狭小,她武功与你不相上下,可用的长兵,我二人够不之及,身手难以施展,再加上光线昏暗,为恐防再被暗器毒伤这才叫你去破开房门。谁知她畏光,我惊疑了一瞬,就让她跑了,早知趁机拿下她便好了。”真是始料未及啊,我不无可惜道。
刚进门时,少女似乎一直躲在屏风后的角落里,起先以为是故作玄、虚暗中试探我们虚实,若是畏光的话这便说的通了。看来锁上房门也不单单是防止我们逃跑,也为避光。
这时苏莫尔问道:“要不是你进门前提醒我,我还发现不了这个倒霉蛋要害我。”
“路上我观他神色不对,思及你们悍匪杀人不眨眼,见个死人总不至于会那样惊慌失措。而且你说刚回西域,衣容都不及换洗就直接来见我,定然是上午才入城。他昨夜在舞坊作乐,如何知道你已经回到达半国,就四下找你?所以我就很是狐疑他言行,暗中留心提防。“
我又看看这具尸体道:”而且此地四下僻静无人,不见提莫大叔,又观他进门前面色涨红,身躯颤抖不止,明显是大有问题,故而出言提醒你。“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一节。”苏莫尔了然道。
我道:“你们相处日久,又不像切克那样跟你有过节,没去提防很正常。”
苏莫尔目光看向我,猜度道:“说起切克,该不会也…”
我旋即领悟了苏莫尔的意思,我们不约而同转向屏风,屏风后边依稀透出火盆微弱的火光,旋即二人相视一眼,手持武器,戒备地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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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第八十七章梧桐26
转过屏风一看,我二人不由骇住!榻上仰躺的、地上趴伏的各有一具全裸男尸。两具尸体乌发散乱弯曲,体型高壮明显西域人的特征,应该是在舞坊见过的另两个悍匪。走进两步看清榻上仰躺男尸的面容,不是切克还能是谁。他僵死的尸体下身的如粗石一般夸张地立在空气当中,茂密的毛发和大腿上布满带血精斑,实难不令人侧目。
“你哥仨倒是凑齐了!”
苏莫尔唏嘘一句后像是猛地想起什么,挡住我视线就要去翻动尸身。
我紧忙喊道:“别用手!”
切克的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出血,腹下精血虽是红色,但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令我忌惮。
苏莫尔用刀挑过地上衣物盖在切克翘挺的腹下后才侧过身子,让我细看。我有些羞窘:一具尸体,我本来没有多想,他这遮遮掩掩的倒显得尴尬起来。
再看切克尸体——双颊不自然地潮红,全身肌肉喷张青管浮露,联想那被衣衫遮盖下高耸的男身,这分明是在极度勃发之时猝死的。我抽出剑,刺了一下尸体的手掌,入剑时皮肉还有弹性,伤口鲜红,应是死得不久。光看那样子不能确定是否中毒,或是与门口那汉子中的不是一种毒?难道只是交欢过激猝死?我转头去看地上死状相同的尸体,他又作何解释呢?总不能都是交合不甚而死吧!
我走近地上趴着的尸体,苏莫尔忙转身挑起另一件衣服就要把那尸体翻过来盖住。
“且慢!”我大喊:“别动!”
苏莫尔闻言顿住,两只清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仿佛在无声控诉:你不让我盖住,难道还想仔细看他身下?你不能看!
我送他一迹白眼,自顾自走到趴着的尸体边上指着他背部道:“你看这里。”
这具男尸一丝不挂,苏莫尔蹲身查看尸体时到底是将衣服盖在了他的臀上。尸体肌肉鼓胀,侧脸与切克一般的涨红,微微撅起的臀胯昭示出他的分身硬涨到如何可怖的程度。只不过他趴伏的姿势露出的背部中央——从后颈隆脊直到被衣物遮掩的尾椎,有一整串竹节般的浅淡红痕,好似将每一块脊骨细细描绘在了皮肤上。
我视线转到榻上,苏莫尔心领神会地已是把切克的尸体翻了个,不出所料,切克背上有条一模一样的脊骨红痕。
“再去看看那人。”苏莫尔与我不谋而合地折回门前,除去尸体染着黑血的外衣,翻看他的项背,苏莫尔奇道:“他也有!”
“果然如此。”这哄骗苏莫尔来此的倒霉汉子,他的脊骨上也有一条形状无差的痕迹,有所差异的是他这痕迹是深黑色。
少女古怪的言行…不合常理的衣着神态…气息相同的毒药…特点相似的死状,条条线索闪过脑海,渐渐有了个模糊的推论…
“因为他没死在女人肚皮上,所以颜色才不同吗?”
我听到苏莫尔不解地低声自语,猛地一个念头划过心头,于是问道:“他们叁人武功如何?”
“里面两个光屁股的不如我,那也比这个空有把式没有内力的倒霉蛋强多了。”
对,正是内功!
“我知道了…”
“什么人!”
我才要解释,苏莫尔一个断喝,登时腾起越过屏风向里间斩去,我点足跟上。他双刀一挥,榻旁长幔落地,现出个挣扎在地轻声呻吟的人影。
“提莫大叔!”苏莫尔忙将其扶起查看,提莫大叔只是因迷药昏厥,方才转醒并无它碍。
提莫大叔神思稍清,抬头越过苏莫尔肩膀,朝床榻上下看了一眼,惊魂未定道:“他们…被吃了?…死了?那个红头发的女妖呢?你怎么会在这?”
苏莫尔简言道:“我们被人骗来,他们已经死了。交手时让那女的跑了,这才发现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快晌午时,你兄弟寻不到切克他们,叫我一起来找人。我问了下舞坊里的人找到此处,在门外等了许久,你兄弟不耐烦,进去叫人,没多久就听他喊饶命,我进去一看,地上光溜溜地趴着一个不动,刚进去的那个跪在地上磕头。最可怕的是一个红头发的女妖坐在切克身上,切克好像跟看不见我们一样,丢了魂似的躺在床上猛干,那眼睛都红了!”
提莫抹了一把脸,振振精神,继续心有余悸道:“我刚想跑出去喊人,结果身子就不听使唤了。昏死过去之前模糊地听那个女妖一边让切克在身下顶,一边对着跪地上的你那个兄弟…说什么…‘我才不吃你这个没用的家伙,…找人来换你,不然就不给你解毒…’,然后我就人事不知了…”
依提莫大叔所言推断那汉子只是仓惶四处寻找合适的人想用来换解药,碰巧在街上看见临窗而坐的苏莫尔,这才将我们骗到此处。
苏莫尔掺他坐在椅子上,递过一杯水:“这么说大叔你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你的舞坊里了?”
提莫捧着杯子愁眉不展道:“不知道,从没见过。哎呀,不知道她怎么会在我的舞坊里,她可不要再来,这个吃人的女妖,这要传出去,谁还会来啊!”
我看着那两个僵死的尸体凝思,吃人…这么说倒也贴切…实如异志话本里吸人精魂的女妖。
我转向苏莫尔问道:“你可知‘阿达’是何许人?”我思索少女诡异的前言后语,反复出现‘阿达’一词,似乎她所作所为皆是这人教授。
“‘阿达’是邻国土语,意思是父亲,并不是人名。”苏莫尔还没开口,坐在一旁的提莫大叔反而答道。
我又看向死于床底间的切克,怔怔定住,“父亲?”得是什么样的父亲,教导女儿做这种事?
苏莫尔又将事发前种种细碎之事问了一遍,并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那红发少女犹如凭空出现,全没一点线索。提莫大叔经营舞坊多年,与西域各方势力都有所接触往来,先前一时被红发少女的鬼魅行事震慑得慌乱,如今冷静下来又恢复到了老谋深算的样子。事情诡异,死的又都是黑骆悍匪的人,提莫大叔少不了要通过苏莫尔来跟黑骆的大当家解释一番。
苏莫尔栉风沐雨地刚回到西域,紧接着就风波迭起,眼下诸事纷乱说不出个头绪,也没个章程。我二人略一商量,决定先让他随提莫大叔将此间事了后,再作讨论,快则一两日慢则四五日他才能抽出空来。我住在努娜眼皮子底下,他住在土匪窝里,两人落脚地俱不便联系,只好约在耶和达湖见面。想我平常白日都在那练剑,就此应下,他便随提莫大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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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一更。这两章写的我感觉像在写悬疑文。
素问迷情 第八十八章梧桐27
过了叁日,苏莫尔依旧没来赴约。于是第四日天刚蒙蒙亮,还下着小雪,我赶早进了趟城,将那破损的白衣送去修补。琐事尽了,匆匆出城直奔耶和达湖,担心苏莫尔这时若到了,不见我人难免让他惦念。出城时,天际浓云厚重,雪花飘得又大又密,天色反而比来时暗了,因着急出门也没带上防寒披风,此时不觉有些寒凉,脚下就快了起来。
埋头走着,突闻“哗啦”一声,我驻足侧耳倾听,路上一人也无,哪里来的声响?正四下环顾,“哗啦”又一声,声音不大,这次却听得真切,我往路边枯林去了几步。“哗啦哗啦”响得急促,心念一动,刚寻着声响飘掠林中,四周又复平静。我隐在一颗树下观望,“啪嗒”一块积雪砸在脚下,抬头往上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正对上一对充血的双眼,骇得我急忙退跃。呼口气再定心观去,原来树杈上仰叉个男人!那张红脸逆转的角度、高挺的阳具,和动也不动的躯体,无疑与舞坊里那两人死的一样,再划破衣服看他背脊上果然有条红痕,这分明是那红发少女所为。“哗啦”链声再响,举目循声看得远处一抹红影没入飞雪中。
略微思考一瞬,我便悄然跟上。尽管对自己的轻功颇有自信却也不敢贸然紧追,依着脚印远远坠在后边,红影若隐若现总不叫她出了视野就是。追出枯木林子,过了条冰封的小溪,又跟了两里路,进了个树木荒石杂乱的山谷,雪越下越大,入眼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唯那红影分外鲜明。
忽地,红影拐过个巨石突然不见了,我谨慎地察看周围才觉出异样——空中仍旧飘着雪花,却又雾气蒙蒙,六步外事物已模糊不辨,我抽出背后栖凤剑,在身旁巨石上做了个标记,前走十步再退回十步本该作为标记的石头变成了一蓬杂草。我于脚底到杂草的距离用剑在地上划了个深沟,故技重施前走后退,回到原处时深沟还在,却是有些断裂错位不成直线。当下了然,这是入了迷阵。入了迷阵倒也不必惊慌,于素问宫时,正事不干,杂书是没少看的,阵法一道也是粗通皮毛,我方才简单查看,发觉这处阵法很是简单。只不过阴云遮日亦无星月,雾绕雪飞视野不佳,手上也没有司南等器,独身一人只能用脚步丈量、再做记号的笨方法来推演,进程十分缓慢。
按部就班走走停停,倏地眼角余光从斜后方两块岩石缝隙间闪过一抹蓝色,难道眼花?我紧紧握剑的手,小心防备总不会有错。当在一株黄杨下做了标记后抬头时,原本只是林林总总地黄杨树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小片矮石,矮石后站着个抓耳挠腮的蓝衣男子,尽管雾浓雪大,看不清他面容,可从身形与腰间挎着的两把弯刀来看,不是苏莫尔又能是谁?
“苏莫尔!”我高声喊他名字,疑惑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栖凤?!”苏莫尔身形一顿,不可思议道:“栖凤是你吗?你在哪?”他左顾右盼,焦急唤我。
“苏莫尔,勿要慌张。我们身处迷阵,你现在看不到我,但是我能看到你,你站在那里不要乱走乱动,我对阵法通晓一二,我过去找你!”我紧忙安抚唤住他,怕他胡乱跑动,介时迷阵变换两人又将走散不知何处。
好在苏莫尔十分笃信我的话,“好!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当心!”苏莫尔空茫喊了一句。
我二人看似相距不远,然则在阵中却不能直线计算。好在如今有了苏莫尔,借助二人呼喊声音的远近来辅助丈量推算,速度有所增益,不消片刻已是相聚一起。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会在这里?”
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轻轻一笑,抢先答:“我将衣物送去城中裁缝铺,回去半路时发现了跟切克死状一样的死尸,又见有个红影走远,觉得是那少女,于是一路尾随而来,不知不觉就入了这阵。你呢?”
“那小鬼?!”苏莫尔讶道:“我是跟着努娜那个女人来这的,进了林子就找不到她了。”
“努娜?”
苏莫尔:“嗯,我前两日一直在帮提莫大叔忙活,今早从舞坊出来准备去找你,结果碰到努娜也从舞坊出来,我想她定是会他那情郎来的。反正找你也要跟她同路,就悄悄走在后边。谁料她竟然没回去,我本身就有些怀疑这女人,总觉得舞坊的事跟她有关,所以就一路跟到底,偏生走进这里不仅人跟丢了,还怎也出不去,老是原地打转。可听刚才一说,明显是红头发的小鬼作妖,和努娜是没有关系了。”
我抱臂垂眸沉思:努娜武艺不佳,苏莫尔又善于盯梢跟踪,她绝不是发现了苏莫尔才故意引他来此;再观那少女,身手诡异,可与我的功力还有不小差距,我有意收敛气息,她不会发觉我的。如此说来,我们皆是不经意间步入此处的,而非什么引诱陷阱。努娜和少女该是对这地方很熟悉,知道如何走出这迷阵,不然谁会故意来这呢?很显然,努娜和少女是有某种交集的,而这最为可能的是…
“努娜与死人无关,与那女孩应是有关联。”我缕清思路,将推测一一说出:“迷阵的基础是中原特有的九宫八卦术数推演,这里虽不是什么复杂难解的阵法,可单凭原本地貌的山石树木却不能成,只有在这基础上大肆实施土木工事方可显出眼前阵法效果。她们两个西域人如何熟知?也不可能建造,当然不排除有人教授她们。另外,她们目的不同行事特点却相似,努娜隐秘阴毒,少女神秘鬼魅。再加上少女用的各类毒物,要知道医毒不分家,只是擅长精通的差异。所以...”
“所以,善制丹药亦会制毒,她们都是火月教的人!”苏莫尔豁然悟道。
我点点头:“达坂国左近有能力布下迷阵的只有火月教,他们的右护法孟边是汉人,且精通制作丹药,那会布阵也不意外。因为想到孟边,那天在祖拉舞坊时我直觉上就有了火月教的这种猜测,只是事情表面上没有明显关联的证据,想等约见时再说与你听。现下倒是笃定了。”
苏莫尔:“火月教一向低调,努娜只因私欲杀人,我倒是一时没将她们与火月教连在一处想。”
“这阵法排布的挺大,但不难破解,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一些。依我所见,我二人进入迷阵的入口不同,想必出口也不止一个。火月教大费周章地布下如此阵仗,机要重地应在这附近。”我提醒道。
我刚转身,苏莫尔拉住我道:“栖凤,你功夫好,懂得又多,一定是师出名门吧?”
他真挚明亮的目光迫切地想望进我的眼底,想要了解我、靠近我的渴望给我一种被灼伤的感觉。心底猛地升腾起对他倾吐全部的欲望,可那痛苦难看的过去连我自己都害怕想起,又怎敢宣之于口?
捺下不合时宜的心思,我笑笑并不回答他的话,只道:“走吧。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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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第八十九章梧桐28
我扯下长在山石上的一丈枯藤,与苏莫尔各执两端,这样既不怕因雾重雪密走散,也可加速丈量地形。一个时辰将过,大约是走出了迷阵。雪慢慢变小,雾气也变得稀薄,视野开阔难见阻隔之物。只是越走湿气越重,周围全是石壁,光线愈发幽暗,直至发现反着水光的暗河与倒挂的石笋我们才知此时进了个溶洞。
溶洞不宽,岔路很多,有明显人为改筑痕迹,再往前去就见到了挂在石壁上的油灯,无疑我们已深入了火月教的一处驻地。只是怎地不见有人把守?原路返回又要入阵,所以既然来了去看个究竟倒也无妨,假若遇敌太多再返回阵中迂回,也可脱身。
“我以前伪装成教众潜入过他们教派总坛。虽只进到外延,但也有许多人,可这里总觉得不像火月教正经的堂口。进去看看,没准有别的出口。”苏莫尔也无意折返,好奇驱使下,我们向溶洞深处探去。
溶洞岔口很多,好在能容人通过的不只有一道洞口,且有火把照明。一路小心戒备仍没有遇到人,走过不久,眼前出现叁条岔路。左手洞口有光,右手两个洞口则是只有一道有光。我刚要走去左边,苏莫尔拉我进了右手无光的通路。
“你怎知要走这里?”我悄声问。
苏莫尔点了个火折子举着,“左边那个火光微弱,看着要灭了似的,我觉得里面可能是个不大通风的死路。这边这个嘛,一般人都会走有光的地方,故意引你去,说不定有机关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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