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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ESUU





素问迷情 第九十三章梧桐32
孟边用衣袖卷挡,分神之际锐利真气出现一丝顿滞,我和苏莫尔趁此同时发力,九阴决内力蓦地再次暴涨,他刀刃一翻裹挟气劲横劈,孟边脸上一个变色,退跃的瞬间宽袖鼓荡,勉力阻挡,然则快不过苏莫尔刀法,一片灰白袖角飘落而下,孟边捂住腰间退至远处,抬手看时他衣物已破,皮肉上有道一尺来场的红线,挤出个血珠便开始渗血,尽管伤的不深,可孟边脸上却挂上了认真,目光疑惑地投到我身上。
忽地他一垂手臂,袖管里滑出个碧绿玉笛,往唇下一横,缓缓飘出不绝如缕、宛转悠扬的笛音,使人神思舒缓,渐而心绪缥缈,我登时一个警醒,对苏莫尔大喊:“小心!守住心神!”苏莫尔豁地抖了个机灵,转眼双刀齐出,脚下蹬起朝孟边劈去。与此同时笛音陡然转急,笛曲如林中万鸟惊鸣穿入耳膜,令我心跳骤快,气血激荡,内力不受控制地躁动。我紧忙运转真气,抵御音波内力。
“啊——!”苏莫尔跃起的半途跌跪在地,双刀“嘡啷”两声掉落脚边,手掌用力捂住耳朵痛苦呐喊。奈何孟边借助音曲攻击,无形无质、无从躲避,我还尚好,可苏莫尔内力不继绝难抵抗。
我运足十成攻力聚到栖凤剑上,水蓝微光荡过剑上凤尾,如流电般扩散到剑身,再包裹住剑锋,“吓!”我一声清叱,手臂灌力推送,带着蓝芒的栖凤剑如重弓强弩般射出,这一击用去我八九成真气,乃是《明崇剑法》后篇中极难的一式威力却大,运用起来实属勉强。可眼下管不得那些,必须阻止孟边,不然苏莫尔根本难以坚持。
孟边内力再高也不得不躲这一剑,他匆忙收敛功力,离唇的笛身不敢正面迎上,“嘡——”的一声斜斜擦过剑锋,栖凤剑被格挡偏离,然去势不减,嗡地插入孟边身后的石笋里,深入足有一尺。我早已料到他能躲过,栖凤剑出时我抽出袖中短剑,错后半步欺身而上,他此时回头剑尖已到他眉心前,“闭月剑!”,孟边又惊又骇,“九阴决?你是嫣儿的孩子?!”,应变奇速地一手推向我胸口,一手将翠绿的笛子霎时往眉心一贴,闭月剑竟刺入吹孔救了他一命!他话一出口,神态间就有些犹豫,打在我胸口上的气劲去了几分力道。然而我本就不剩多少内力,心神又被他的话一晃,根本躲避不开,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用残存真气勉强护住心脉,随即实打实地吃下一掌倒飞出去!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孟边竟然掌势不停,迷惑不解地抓住我胸口提步跟上,当空用力撕开,抓下一块布料,露出里面束胸的白练,他如梦初醒地呐了句:“女的?!”这才兀自稳落地面。我则从半空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剧痛,勉强压制的气血不住翻涌,终是“噗”地喷出一口血箭,一滴不差的全打在孟边灰袍上。
“栖凤—!”
苏莫尔持刀飞跃过来,砍向孟边,然他太过慌乱浑身上下全是破绽。
“不要!”
我声嘶力竭地想要喊住苏莫尔,但为时太晚,孟边锐利的掌力打在他腾至半空的小腹上,苏莫尔刹那间如离弦的箭一般“咚”的一声砸在石门上,又砰然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苏莫尔!”我肝胆俱裂,不敢去想那个可怕的结果,“苏莫尔,你醒醒!”我想跑过去看他伤势,可被孟边那一掌打得一时起不了身,急的五内俱焚,竟是又咳出一口血来。
“你还有功夫管别人?”孟边此时全没了之前的从容不迫,满目的怒不可遏,扔下手中残布,一步一步向我走近,面目狰狞得仿佛与我有深仇大恨一样,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粗哑的声音都变了调:“你根本不是嫣儿的孩子!你是素问宫里那个令人作呕的东西!你胆敢学嫣儿的武功,用嫣儿的剑!我要杀了你!不!你不能那么容易地死,我要好好折磨你!偿还你的债!这样嫣儿也就能舒心了!”
我半撑着身体在地上一蹭一蹭地后退,被他迫的心魂巨震:他…他都知道些什么?!他知道纯阳功!知道九阴决!知道闭月剑!那他肯定知道素问宫,知道哥哥!他说我恶心,难道他知道我跟哥哥的事?!…真的是哥哥?哥哥跟他有关系?!嫣儿又是谁?!
“你别碰她!你这个父女乱伦的…老畜生!”
苏莫尔的声音令我欣喜若狂,尽管听起来有些虚弱,但是他还活着!我转头看着挣扎在地的他,有些哽咽:“苏莫尔,太好了,你…还活着。”
“父女乱伦?哈哈哈哈!”孟边俯身抓起我的头发贴在我耳边,几近疯癫地嘶喊:“那根本不是我亲生女儿,朵佳不过是我养的一个炉鼎。你知道她是什么?她才是真正乱伦下作又肮脏的孽…”
我拼劲所有力气用手中的闭月剑横扫过孟边颈项,逼他闪身推开。我已无暇顾忌孟边再说什么了,因为朵佳不知何时醒来,她正两腿跪在重伤的苏莫尔身上,箍着他脖颈的一只小手似是力大无比,苏莫尔这强壮的男子竟不能如何,憋红的脸上一张一翕,呼吸艰难。
“你是棒子!他是大锤!我记得你们!”少女懵懂无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你长得很好看,身体也很强壮,还有内力,我喜欢你。”说着,她手里拿起一个瓷瓶倒转,白色粉末扑簌簌地洒在苏莫尔尽力紧闭的嘴上,雀跃道:“让我吃掉你吧,你味道一定很棒!”
“住手!住手—!”我强撑站起来,欲救苏莫尔,腰迹突来横力,倏地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飞撞在石笋上。孟边一腿扫中我腰身,接着欺身趋前,将我执剑的右手扣住,把我身体紧紧压在凉滑的石笋上,不屑一顾道:“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他?”然后瞥了一眼我手中闭月剑,神色诡异得温柔起来。




素问迷情 第九十四章梧桐33
我勾唇道:“我一定能救他!”,左手则暗中朝孟边一弹指,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躲无可躲!
“什…啊——!”他蹬蹬蹬连退数步,痛得半跪在地上,一手捂住右眼,指缝间露出叁寸长的一段钢针,咕咕血水从中漏出,染红半个臂膀,他用完好的左眼狠狠地盯着我怒吼:“贱人!贱人——!”
间不容发之际,我用暗器刺伤孟边,迫其退去,抽出插在石笋里的栖凤剑,不遗余力地将其对着朵佳掷出,“放开他!”栖凤剑毫无内力加持,却仍是如流星赶月般刺向少女。“我?”被声音吸引、茫然回身的朵佳当即被栖凤剑刺透肩膀连人一起钉在石壁上,谁也不曾料到这生死一隙、毫无内力的爆发会有如此威力。
苏莫尔得到喘息,翻身跪在地上,我奔到他身边,“苏莫尔…苏莫尔…”含泪不停地喊他名字,捧起他的脸用衣袖猛擦他嘴上粉末,然后才看他裂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见到我的样子,粗喘着对我笑道:“没事…没事,我一直憋着…没进到嘴里。”
“阿达…阿达救我,朵佳好痛…呜呜,阿达…我要死了,救救朵佳…”此时才知发生了什么的朵佳,赤裸裸的身躯有一半都被鲜血涂满,她被钉在壁上动也不敢动,对着刚缓过气、正慢慢走过来的孟边害怕地哭泣求救。
我搀扶着苏莫尔退至墙下,一手抽出朵佳身体里的栖凤剑,“啊啊——”朵佳尖声惨叫,肩膀处瞬时喷出足足有两尺远的血雾,拔剑的惯力将她掀翻在地,昏厥的少女不停抽搐,娇嫩的肌体下即刻淌出一滩鲜血,仿若怒放的红牡丹。
“她用的什么毒药?交出解药,不然我立刻让她毙命。”朵佳残留的血液将剑身上的花纹填满,像是饮血复活的凤尾,耀出火焰般微芒,我将剑尖抵在少女微弱起伏的胸口上,对着步步逼近的孟边道:“你也不想失去多年饲养的重要炉鼎吧?”
“呵呵呵—哈哈哈——‘情浮散’没有解药,不是交合至死就是毒散血脉而死。”孟边看也不看朵佳,伤及多处的脸上、颈上、肩上、腿上全是赤红,他睁着空洞洞的右眼,而仅剩的左眼布满血丝,睚呲欲裂地锁在我身上,面目扭曲可怖,直如浑身浴血的恶鬼。“她死不死不要紧,只要把你留下,练成上好的炉鼎,让你在我身下受尽屈辱,一滴不剩地吸干你的精元。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栖凤…快走,我没中毒。不需要解药。”苏莫尔在我耳边细声说道。
孟边根本不在乎朵佳的性命,不管苏莫尔真的中毒与否,定是要不来解药。孟边失却一眼,可未伤及根本,我二人则皆是强弩之末,再强撑下去绝非上策,只能先行逃退。
“贱人还想跑!”,退意刚起,就被孟边识破,他厉喝一声拔步跃来。我归剑入鞘,腾出手提起地上死活不知的朵佳,弹腿一踢,将少女如麻袋似的砸向孟边,旋即头也不回地带着苏莫尔窜到被砸开的石门后,快速地反身关门,用碎石卡住地上的门缝,这才搀着苏莫尔奔逃。
跑出不远回头未见孟边身影,可他的怒骂忽远忽近绕在耳畔挥之不去,显然是紧追在后。眼前岔路纷乱,我根本不敢放缓脚步细析路径,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被我架在身上的苏莫尔额上沁满汗珠,十分虚弱:“放下我,你自己走!”我正急得心焦,听他这么说胸腔和脑子像被火烧了般又痛又怒,眼鼻发酸,咬牙轻喝:“如何能放下你?!闭嘴快走!”
结果糟糕地拐入个死胡同,只能原路折返,刚回到岔口,旁侧幽暗的洞口传出脚步声。不好!这当口已避无可避,就要直直撞上孟边!一颗心沉到谷底,登时扫去惧意,那就用这条命拼着上吧!想罢,往墙根一靠,举剑刺向洞口出现的人影。但到底架着苏莫尔,动作慢了些许,可来人依旧始料不及,狼狈地堪堪躲过偷袭,惊呼一声:“是我!”
一听精细女声,绝不是孟边,把栖凤剑在我和苏莫尔身前一横,定睛一瞧,居然是努娜!“快跟我来,带你们出去。”努娜见我认出她,也不管我相信与否,径自扭头快步走去,一副绝对不会停下等人的架势。孟边骂声将近,哪里还有时间多作犹豫,我紧忙搀着苏莫尔追上努娜。
跟着努娜顺利地出了溶洞,大雪已停,尽管时值傍晚但阴云的天让周围看起来黑沉许多。努娜驻足停在我身前半丈,脸隐在昏暗中回过头道:“努娜知道东西在你们身上,希望你能把它给我。”
我屈指弹出一粒碎银打在她摸向额头的手,听她轻呼了一声才道:“我虽然打不过孟边,但是杀你却处处有余。我劝你最好别动歪心思,不然下次就不是碎银而是一根银针了。”
我见努娜握了握拳,威胁道:“若我落于孟边之手,你不仅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还不能保证能帮你和左护法守住秘密。又或者,你的左护法大人来杀我,那我所知有关画剑堂的事也就不能告诉你了。”
“你……!”努娜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嗤笑一声又正色道:“姑娘是生意人当比我清楚此间厉害关系,等度过眼前难关,其他事再做商议也不迟。”
努娜是聪明的女人,略作沉思便答应下来:“此去向南叁里路就能回到镇上,孟边肯定会全力寻找你们,镇上都是我的人,很安全。你待在老板娘那里不要随意走动,以免被孟边察觉。”她看了一眼苏莫尔,又道:“何时方便让老板娘遣人通知我,努娜不便一同回返,这就告辞了。”
积雪深厚,道路难行,回到镇上时天就完全黑透了。途中苏莫尔昏昏沉沉,等将他放到床上竟已是昏迷过去。




素问迷情 第九十五章梧桐34
早在溶洞内逃路时,我就给他吃了一粒解毒丸,尽管苏莫尔说并未食入毒粉。此时来看他倒也并没有什么中毒症状,又褪去他上身衣物,看那脊骨上也无异状,这才心中稍安,可摸上他手腕,探入一缕真气时,心里刹时一沉。我解开他的裤腰略略拉低裤子,一只蓝青色掌印赫然横在小腹上。苏莫尔原本内功就浅,当时他为救我慌乱出招,孟边那一掌正打在他丹田上,致使丹田受损,体内真气紊乱,行到丹田处不能积存,又四散各处,这是非常严重的内伤。我急忙取出大还丹化在水里给他服下。大还丹堪称起死回生之药,能治疗一切内外伤,世间难寻,素问宫里也只是有数的那么十来颗,我费了好大劲才偷偷带出来一颗。
大还丹不愧为圣药,未出一个时辰,苏莫尔悠悠转醒,脸色也好看许多,他眨眨眼睛,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这是哪里?”
我扶起他半靠在榻上,喂他喝了些水:“是我在镇上的住处。”苏莫尔显然也是想起了我和努娜的对话,知道这里很安全,就点了点头。
“你感觉如何?方才我给你吃了疗治内伤的药。”
他笑笑:“比之前感觉好多了。”说完试着调息了一番,“经脉有些胀痛,真气满而不稳,丹田……丹田略有点轻伤。没什么大事,调养几日便好。”说完,那笑意就有些浅淡。
他不知我探查过他的伤情,伤重到说是性命垂危亦不为过,可我又何尝不知他这是在宽慰我,幸而他已服下大还丹,性命应暂时无碍,于是也不点破:“我方才给你服下的伤药很好,经脉满胀疼痛说明此药已开始起效,药化内力,还需你自己炼化调和融于己身才行。”至于丹田的伤估计还需些时日才能看出疗效。
能在体内化出内力真气的丹药无一不是武林重宝,他也觉出此药非比寻常,不由吃惊:“这药……从何而来?”
“从山上带下来的。”我惯常含糊其辞,他也就明白我是不愿多说的意思,便不再追问。随即目光移到我颈下,担忧问道:“你伤怎样?重不重?”
我垂头看一眼露出内里白练的破碎衣襟,拍拍他的手笑道:“我没事的,放心。”见苏莫尔虚弱无力,精神不济,我想了想道:“你先休息我去去就来。”
老板娘的这处家宅院落不大,房间颇多,双层土木平顶房屋,典型的西域风格。上层有卧房、书房和露台,下层是厅堂,卧房、卧房后间是浴房,与之紧邻的灶房则设在屋外院内。回来时苏莫尔昏沉不醒,一个大男子身沉体重的,我也就把他安排在下层了,此时见他闭目调息,便放轻脚步穿过浴房来到灶间。烧了许多热水,提到浴房准备梳洗。
待脱尽衣物,解去束缚,才见右胸上同样有个青紫掌印,好在那时有所防备,真气护住了胸前经脉,虽吐了血,但只是经脉稍有损伤,吃些普通内伤之药再温养两叁日就会痊愈,腰侧也被孟边踢了一脚,皮肉略有青红,对于我这身具冷氏血脉的人来说,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检查了伤势后,我就跳进浴桶,想努娜早知我是女子,近日肯定也不会出门,就卸去脸上的妆,透透气。细细洗净头发身体,擦干后又在胸前腰侧抹了些玉雪活化膏,习惯性地裹上白练,换上干净男装。穿完才想起何须如此麻烦,暗自笑笑也就这样罢了,只是头发还湿也就随意披散着了。
我回到灶间,熬煮了一锅白粥,自己吃下一碗,盛出一碗趁热端给苏莫尔:“这里没别的,我也不善厨艺,凑合吃点吧。”
苏莫尔停下调息,睁眼见我原貌,怔怔看了半晌笑嘻嘻道:“栖凤你长的真好看。”我瞪他一眼,他又道:“头发怎么不等擦干再过来,天气冷,小心着了寒。”
“别操心我了,快吃吧。”
苏莫尔接过碗,原本重伤应该无甚胃口的他将一碗白粥吃得干干净净,香甜异常,若不是我之前吃过,知道味道,还当是什么人间美味呢。
取过空碗,递过清水让他漱口,趁机观他脸色,见眉宇间虽仍有些萎靡,但神色放松,不知是不是好了些许,刚想开口问,转念又觉得才过得这点功夫也不会有太大改观,便也作罢。
我二人在孟边的溶洞里又打又逃的,身上都是黏汗尘土,还溅上了许多朵佳的血液,不洗我是决计不能忍耐。若非苏莫尔行动不便,我就叫他自己去浴房洗了,现下只得我去帮他。所以我到灶房重新烧过热水,取了干净衣衫,又回去帮他擦洗。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苏莫尔见我提了好大一桶热水过来,有些不愿,后来又歪歪头不知想到何事,又换了主意,笑着道:“洗干净也好舒舒服服地休息,那辛苦栖凤啦。”
因他为我受伤,照顾他是理所应当,所以也不觉有什么辛苦。只不过我平日都憩在下层卧房里,就不大愿意他身上不干净地睡在这。
他头枕在榻沿上,我蹲着解开他的发髻,黑密的长发洒进盆里,用水浸湿,抹上皂荚轻轻揉搓,心下不禁嘘唏:想我堂堂素问宫少主,从来锦衣玉食被人服侍,何曾这般伺候过别人。
许是这样想着,面上也就带了出来,苏莫尔倒仰头,清亮的眼睛跟星子似的看着我,笑道:“栖凤,我看你怎么不情不愿的?”
“哼。本少伺候你是你天大的荣幸,还敢多话?”
可我心里想的却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天天伺候你,我也心甘情愿,只盼你快快好起来。
洗净头发,擦至半干,换过清水,又给他擦拭身体。他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一脸享受,看得我有些牙痒。我没好气地将布巾沾湿,仔细擦过他的手臂,擦过肩颈,再擦后背。苏莫尔西域的血统使得他生得高高壮壮,宽宽的肩背上肌肉扎实好看,流畅的线条到腰迹时变得紧窄,显得有些劲瘦,再加上两个腰窝异常的赏心悦目。




素问迷情 第九十六章梧桐35
我尽管见过光裸的男体,但从未看得这般细致,此时心底就略有些不自在。我忙淘洗布巾,拧干后拭去他手臂颈背的水珠,再让他躺下擦洗前身。本不想看的太细,但他身上的不少疤痕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宽阔厚实的蜜色胸膛上,肌肉成条的肋下,块块坚硬的腹部,以及曾被我刺伤的侧腰,道道伤疤或深或浅,看得我心里犯疼,手底下的劲也就愈发小了。等捏着布巾轻轻抹到他印着掌痕的小腹,我抬手停了下来,转身清洗布巾,对他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我刚递过布巾,就被他抓住手腕,“我没劲,你帮我。”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像没劲。我一把将布巾丢他脸上,挣脱他的手,看见他不无遗憾地拿下布巾,只道:“好了叫我。”端起水盆,出了卧房。
我从灶房出来穿过院子进到厅堂,取出从溶洞中带出的叁样物事一并排开。先取了白绢,入手一摸很是普通,展开看也无异处,当我举起它透光而看时,发现了其中奥妙。原来,绢上有很多细微的针孔,看着杂乱无章,但又乱中有序,看着像是一排一排的,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琢磨许久也无所获,只好再看金绢,除了是金丝织就,比白娟坚韧结实外同白绢一样排布着许多针孔。于是将布绢暂放一边,最后取过无名书翻看,看了几节,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诧异。
“栖凤。栖凤?”
直到听见苏莫尔焦急的呼唤我才骤然回神,放下书册,跑进卧房,见他扶着桌子都走到门口了。我忙掺着他回到榻上,他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做什么?”
看他定是擦洗过后换了衣物,又喊我许久不见我应声便着急了。我赶紧解释道:“我正在看从孟边那拿回来的东西,一时忘了神。”
我给苏莫尔拿了一套我穿的棉布衫,他穿上免不了短手短脚,不习惯地拽拽露出大半截腕子的袖口,“都是些什么?”
我嘴里叼了根发带,双手把他头发拢起,再用发带简单束紧,对他说:“除了那本书,还有几张布绢。等你有精神了,我们再一起研看。”
“好。”苏莫尔应了一声,捋了捋头发傻笑。
我见他笑起来都掩不住地神思疲乏,把他按倒在床,“午夜了,睡吧。”
“你呢?”
“我在楼上休息。”
他放心地合上眼皮,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吹了灯。转身从厅堂取了书册布娟上了二楼书房。
方才抽空翻看几页书册,可以断定这是孟边的一本重要的札记。当中主要记录了《元笈真经》和《素玉方》的修炼之法、弊端以及如何互益改进等诸般内容。前者是男子采阴补阳之术,后者为女子采阳补阴之术。令我惊奇的是这两本采补术皆是记录在金绢之上的,书中所记是从绢上抄录而来,再通过孟边修习记述改进之处。我又拿起金绢细心端详,仍不得其法,遂而放弃,继续看这本札记。
书中所述,孟边起先所练内功也属于上好的功法,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急于提高功力这才开始修习《元笈真经》进行采补。可他发现采补普通女子效果不佳,于是饲养‘炉鼎’,让炉鼎修习《素玉方》肆意采食男人精元,再行采补‘炉鼎’的真气阴元。而采阴补阳同理,若能采补到内功深厚之人,无异于十全大补,这也就是朵佳为何青睐我与苏莫尔的原因。苏莫尔的内功比之我和孟边远有不及,但在这西域之地已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当初哥哥暗中与我双修,有所怀疑后我也问过冷渠英,他道采补之术皆为邪功,‘炉鼎’的下场也极为凄惨,孟边采补多年,也发现此中问题,朵佳已是他饲养的第叁个‘炉鼎’。
好的‘炉鼎’很是难得,先前几年孟边采补不得法,功力虽提升迅速,但第一个‘炉鼎’很快因失却精元死去。后来他教第二个‘炉鼎’修炼《素玉方》,第二个‘炉鼎’大肆采补男子精元,孟边再有度采食‘炉鼎’,修炼很是顺利。岂料这个‘炉鼎’不甘受控,在一次采补交欢中欲将孟边反噬,结果未能成功,反而让孟边将其直接吸取精元至死。第叁个‘炉鼎’便是朵佳,朵佳根骨不错,年幼单纯,孟边将她养在身边,教授武功和《素玉方》,因此朵佳性格扭曲,又乖顺听话,不会反抗加害孟边。
孟边自身修炼高深功法,又采补多年,按理说起功力不应该只比我高出叁层。尽管《九阴诀》是可以媲美《纯阳功》的绝世内功,可毕竟我现在还练得粗浅,而孟边四十余岁,他的内功至少也会修炼了二十多年才对…难道此中有所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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