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ESUU
此外他书中只是略有提及《九阴诀》和《纯阳功》以及双修内容,再思及他对我说的那般话,似是对《九阴诀》和闭月剑很是了解,清风长老告诉过我《九阴诀》是素问宫里一位长老妻子的嫁妆,然后将功法贡献给素问宫的…孟边认识这位长老或是他的妻子吗?难道是他口中所说的嫣儿?嫣儿到底是谁?与我有何关系?
想到这里,我可以断定孟边定然是与素问宫有某种关联,至少是知道我以及哥哥这个素问宫宫主的,不然为何骂我下作肮脏?况且不管双修的功法或是采补的功法,哥哥手上尽有许多。哥哥与我双修时,我根本不用行功,只需他来运功引导真气便可,毫无弊端,且无需节制,功力增进神速,难道就是他所说的‘《纯阳功》和《九阴诀》双修之妙’?孟边连‘九别锁’这种只有哥哥会制造的东西都有,何苦自己研究不伦不类又凶险的采补术,而不是向哥哥讨要双修之法呢?
此间种种看似丝丝相连,关键之处却又不能讲通,所思所及皆是疑团莫释,直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暗暗苦思中,忽觉得也许背后真相自己难以承受,又无端地惴惴不安起来。
“啪”烛花的爆声让我停下万般思绪,冥思苦想的再多也是无用,当下只有一点可以确认:孟边知道我身份,又与我有不晓得的恩怨,我刺瞎他的右眼,重伤他的‘炉鼎’,盗走他的札记和秘籍,新仇旧怨,我与他已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若他真与素问宫有所牵扯,定会送去消息。看来,这西域是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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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有更
素问迷情 第九十七章梧桐36
我默运九阴诀功法,修炼内力引导真气周天循环,待最后一个调息结束,丹田气海内耗尽的真气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勿需再刻意调息,真气可于体内自行运转充盈直至饱满。这就是绝世武功的不同之处,真气不仅恢复得迅速且精纯,就连胸口经脉的内伤也好了大半。
昨夜看完孟边的札记,等心情平复后已是五更天,便用打坐当作休息,到此时清晨也还略有疲惫。不过事情紧要,也没太多时间休息。心里挂念着苏莫尔伤势,于是到了楼下卧房,敲敲门道:“苏莫尔,你醒了吗?”
“唔…”门内传来一阵轻微响动,接着苏莫尔才喊了句:“进来吧。”
我开门进去,见他已然起身,正坐在桌旁喝水,我过去按住他举着茶杯的手,感觉十分温热,“那水都放了一夜了,太凉,我去给你烧些新水喝。”
“不用啦,这刚好。”他攥住我的手拿开,将茶杯中的凉水一饮而尽,犹觉不足,又倒了一杯,“你住的这屋子,还真不错,西域的冬天这么冷,我穿着单衣坐在这都觉得有些热。”
老板娘这宅子确实好,冬暖夏凉,我自己穿的也不多,在这屋子里也是足够。我看了眼地上早就灭了的火盆,不由纳罕,这是不冷,但也不至于热啊。想了想只能归结于男子阳气重,火力旺了。
我坐在他旁边的凳上问他:“可否感觉好些?”
他放下杯子,闭目一静,轻轻吐纳,片刻睁开眼睛笑笑道:“你给我吃的药,药力很足,我到现在还没全部炼化完,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也就放心了。”嘴上应着,心里则不这么想:他今日状态是好上许多,有力气,精神足,可哪里有他说的那样轻松?他的伤势很重,丹田差点就被孟边一掌打碎,好在我手上有一粒大还丹,保住他的性命,丹田也能得到修复,只不知最终能否痊愈,若是要再有一颗大还丹就好了……
“栖凤,咱们从溶洞里带出来的东西呢?”苏莫尔挠挠后颈,又抓抓背问道。
“我去拿。”我从楼上书房取东西回来,就见苏莫尔正仰着脖子举起茶壶往嘴里倒水,壶嘴里最后滴出几滴水,他才把壶放在桌上,顺手打开放在桌上的黑布巾,露出里面的叁个珠宝,对我道:“给你。”
我没在意,只奇怪他竟把一整壶冷水给喝光了,“很渴?你稍等会,我去给你烧水喝。”把手里的书册布绢放下,提起水壶就要往灶间去。
“哎呀,那不急。”他把我按在凳子上,自己也坐下,把桌上珠宝推过来,“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你给我吃的内伤药,怕是任何一个有底蕴的大门派都没有。就算孟边那一山洞的财宝也换不来一颗,这叁个珠宝当然也值不了什么,不过本来也是我们一起带出来的,都归你再合适不过。”
“我不要。”有些生气地回道,明明生命都可以相互依托,为何还要清算一颗大还丹的价值?难道那抵不过他的命吗?
苏莫尔见我回绝讷讷不语,我一看他眼里有些隐藏不住的失落和自卑,心里就开始后悔,肯定是我刚才的话太过冷硬,伤了他。我伸手捂住珠宝拖到眼前,用布巾从新包好道:“我是看不上这些东西,不过怕你乱花,还是先放在我这吧,你随用随取。”
“好。”他一听这话,脸上登时回复光彩,嘴角弯起,笑得没心没肺。随后眼睛移到布绢上,抬抬下颌问道:“是什么?”
“白绢不知写的什么,金绢就是努娜他们想要的秘籍。”我取过一张金绢对光展开给他看,“上面有很多小针眼,排布看似杂乱却有规律,像是一种密文。不过,我还不知怎样解读。”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他们要的秘籍?”苏莫尔接过金绢,一头雾水地细看。
“是这本书里写的。”我将书册翻到讲述金绢的那页,指给苏莫尔,“金绢上记载的是《元笈真经》和《素玉方》的原始功法。那日努娜想从玄铁盒里取走的就是这两块金绢,只不过当时她不知道我们已经先手一步。”
苏莫尔放下布绢又拿起书册翻看,我简略说着其中内容:“这本书册是孟边的札记,里面主要记录了《元笈真经》和《素玉方》两个采补功法的修炼改进等相关内容。其它内容则是一笔带过含糊不清,至于这两种布绢的解读方法未曾提及,只提了一句金绢上是最初的采补功法。”
苏莫尔翻了几页,停在一处盯了片刻,皱皱眉,俊脸就僵住了。我刚要询问,他不耐烦地扔下书:“我对这些邪门歪道没什么兴趣。”又道:“那女人跟她那相好的不是想要吗,你就把这金绢给她们,她们也解不出内容来。”
我微微笑笑,“努娜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她既然冒险去孟边的府邸盗取秘籍,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从她熟悉地形,拆解玄铁盒就能看出一二。如此大费周折地想要得到的东西,怎可能不会解读。”
“她会破解这个密文?”苏莫尔并不太相信地反问。
“你是否还记得他们提到过的‘密令’。”我问。
“你说舞坊那次?”他思索道:“那这金绢就是火月教教主五年前留下的‘密令’?”
“不,白绢才是密令。金绢是秘籍。”我将昨夜所思道出,“从孟边的札记中可以看出,他修炼采补术至少有十五年,而最后一道密令出现在五年前,且白绢质地普通,数量繁多,又与金绢一样用密文记录东西,就像书信一样,显然是多年积攒下来的‘密令’。你不要忘记,萨克沙也是护法,他定然也会解读‘密令’。”
“嗯哼,那你更要把这金绢给她们了,然后把孟边那个老王八的什么改良书留下,看不给他们练得走火入魔。”苏莫尔手臂勾着背,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忍不住笑出声:“英雄所见略同。”
素问迷情 第九十八章梧桐37
苏莫尔详装害怕,夸张地大声道:“栖凤原来你也这么阴坏阴坏的。”
“咳咳。”我清清喉咙,侃然正色地说道:“努娜不拿到秘籍决计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将我们的下落告诉孟边,还是叫萨克沙来抢夺都不好办,搞不好就是鱼死网破的局面。我们现在需要努娜的掩护,金绢肯定要交出去,但那铁盒中有叁道隔层,空了两层,她肯定还会讨这札记,尽管她很可能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我将考虑好的决定告诉苏莫尔:“可我并不想把札记给她,所以为了避免她过河拆桥,我用画剑堂的消息来牵制她。但是画剑堂的事情我不了解,只能由你来说。这样一来你的身份……”
不等我说完,苏莫尔就道:“这不妨事,关于画剑堂的事到时我来应付她就好了。”
我顿了顿,低头道:“西域这里,我怕是待不久,你…孟边在这里,你也不好留下,等你伤好些,我们…我们一起回中原吧。”早先想好的说辞,始料未及地讲得磕磕绊绊,心里担心起来他是否会同意跟我走,会不会就此分别天各一方?
他沉默了一下,这一刹我竟有些害怕起他将要给的答案。我鼓起勇气抬头,却见他手伸进衣服挠了挠后腰,对我笑道:“好啊。”说的那样轻松,仿佛是我问的是个不值得思考的问题,似乎自己方才的提心吊胆很是愚蠢。
我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苏莫尔忽而用一副大爷的嘴脸吩咐道:“我说,栖凤。你昨天是不是没给我擦干净?我身上怎么这么痒?你去多烧些水,我要沐浴。”
他这话说的突然,我一愣后不禁气结,真当我是使唤丫头了?还嫌我伺候的不够周到,没给他擦干净?可又念及他伤情,只好捏着鼻子忍下,愤愤道:“是——大爷,小的这就去!”
苏莫尔撑肘支在桌上嘿嘿直笑,然后就怡然自得、坐享其成地等着了。我抽着眼角,捺下揍他一顿的冲动,来到灶间烧水。
须臾听见院外有人敲门。“谁?”我喊了句,不见有人答,半天毫无动静,遂过去开门。开门低头见石阶上放着个熟悉的食盒,还有个包袱。我将东西拿进来,打开食盒一看,是两人份的清淡饭食,有几样是我常吃的。包袱里是几套衣料做工俱佳的男子衣裤鞋袜,似是苏莫尔的尺寸。当即也就明白这些是努娜吩咐老板娘叫人送来的,也就她有这玲珑心思了。
我将食盒提到灶房温着,等一会苏莫尔沐浴完再一起吃。正好水也烧开,又取出刚送来的一套新衣都放在浴房备好,随后提起灌满的水壶回到卧房,一进门就见苏莫尔将我描妆用的铜镜举过头顶,衣襟大敞半挂在臂弯上,露出健壮的胸腹臂膀,我不由一愣:“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莫尔像是没注意到我进来,闻言骇了一跳,忙放下胳膊,肩膀一耸立刻穿好衣服,“怎么跟只小猫似的,走路没个声儿?吓我一跳。”
我将茶壶放到桌上倒了杯水,吹了吹端给他,观他作态古里古怪又紧张兮兮地,狐疑问道:“你刚才照什么呢?”
他摸摸下巴,嘻笑道:“照照我这胡茬,该刮了。你浴房有没有镜子?没有我把这个带进去。”他把茶杯里的水喝尽,“你那闭月剑呢?借我用用,那个刮胡子顺手。”
我感觉我自己的拳头就要忍耐不住地向往他脸上招呼了,紧忙深呼了两口气,“浴房旁边是灶房,里面有菜刀,柴刀您可以用。小的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烦请大爷移步浴间沐浴更衣!”
我咬牙切齿的样子终于让他有所收敛,他打了个哈哈,抄起镜子抱着自己的弯刀进了浴房。我摇摇头则想,他想用弯刀剃须?那刀杀过多少人?都切过哪里?该多脏?又想到自己也没洗漱,就到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把努娜送来的其他新衣放到苏莫尔的卧房,最后坐在桌边翻看孟边的札记。
不出两盏茶时间,苏莫尔从浴房出来了,他一身衣服里里外外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下巴刮得光净,不知是不是刚刚沐浴完的原因,他两颊红彤彤的,头发也湿哒哒的,把肩背都洇湿了,额头脖颈还蒙着一层水光,这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你…怎么不擦干?”我起身拿起个干净布巾给他。他却不接,坐到凳子上,把头伸过来,大言不惭道:“帮我擦。”
“被伺候上瘾了?”我没好气道,反手把布巾盖在他脑袋上替他拭干头发。等擦的差不多了,他一咧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又递过一根发带,“……”,我无言以对,认命地找来木梳帮他束发。等一切妥当,他脸上脖上竟还有水汽,细看更像是出的虚汗,我不确定地问:“很热吗?这是出的汗?”
刚想帮他擦汗,他一把抢过布巾自己擦起来:“刚洗完有点热。有吃的吗?”
“有,我去拿来。”
将送来的吃食摆了一桌,苏莫尔稀奇道:“这都是你做的?”
“不是,是努娜派人送来的。”
“我看也不像,你连煮个粥都有股糊味。”
我心想,有糊味你昨日还不是吃了一大碗!还未等我发作,苏莫尔对努娜很有成见地嘟囔道:“她不会下毒吧?下毒可是她惯用的伎俩。”
“放心吃你的,对她来说画剑堂的消息可比秘籍重要多啦。把我们都毒死,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了。”我已经被苏莫尔折腾得没什么脾气了,说完就自顾自吃起来。
我向来少食,吃了些许就落了筷子。抬头看苏莫尔也停下了,不禁大为诧异:“不合口味?”他每次吃的都很多,方才还要吃的,喊饿呢,可这桌菜他都没怎么动。
“吃了些,又觉得没什么胃口。我伤还没好利落,少吃点利于消化。”
听他这么说也有道理,在屋内养伤不需消耗体力,若要像他以前那么吃,容易积食,反倒不好了。
等将碗筷收拾好,我留了个字条在食盒里,约努娜申时来见,便将食盒送到院外。等再想进卧房,竟是推不开门,苏莫尔居然把房门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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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有更!
素问迷情 第九十九章梧桐38
“苏莫尔?”我疑惑地喊他。
“我要调息疗伤了,今日想把剩余药力炼化完。”他隔着门说,“午食也不必等我,你自己先吃就好。我这内功练得慢,那时不见得能收功。”
“我约了努娜申时来,本就想等你伤好些再走,正好以此借口多拖延些时日,你也不必把消息早早告诉她。”我把心里的打算讲出来,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你开门,金绢我还没拿出来。”
“东西我放厅里的桌上了。其他的一切你拿主意就好。”
我回头看看桌上放着的布绢书册和珠宝,只觉得处处透着诡谲,张了张嘴,想想到底还是他疗伤紧要,于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那你好好疗伤,晚食我喊你。”门口站了会想不出所以然,他也没在回声,行功不宜打扰,我就收起桌上东西上了二层卧房。
躺在榻上小憩了会,晌午时吃过送来的饭菜,收到努娜答应赴约的回复后练了会剑,随即又反复翻看孟边的札记,想从中找出些孟边的弱点,万一将来和他对上也好有些准备。但心里静不下来,总是不踏实,最后还是跑到厅堂,挨在苏莫尔卧房门外枯坐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外想起敲门声,才恍然发觉到了申时。将努娜迎进厅堂让座,又给她倒了杯水,“在下平日食饮粗简,不曾常备茶酒,努娜姑娘见谅了。”
努娜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热水,弯着碧绿明眸,笑意却进不到眼底,“凌公…哦不,该叫凌姑娘才对。”
我笑道:“江湖人士,不必在意则个。无非是个称呼,姑娘随意就好。”
“凌姑娘风姿卓越又武艺高强,品行率性洒脱,当真人中龙凤。”努娜又道:“西域不比中原富饶,饭食做得再好,那也是入不了姑娘的口,想来只有那些特制的汤羹美点才能养出像姑娘这般精细的肠胃。所以凌姑娘在这里也是不得不粗简,不得不受委屈了。”
“谬赞了。在下从小在山上穷苦惯了,自从来了这西域承蒙努娜姑娘厚爱,美酒美食不曾有缺,可惜这穷酸肚皮享不了大鱼大肉的福。见笑见笑。”
“凌姑娘记得努娜的心意便好。”努娜收了笑意,怕是没什么耐心再绕弯子打机锋了,“想我努娜对凌姑娘不曾有过苛待,也算尽心尽意。有些事不妨明说,千万不要闹了误会。”
“这是自然。努娜姑娘昨日回去定也想得清楚明白,在下肯定是要离开西域的,而且本人对火月教也无任何企图,昨日不小心误入了孟边的溶洞,才起了冲突。”见努娜碧波般的绿眸闪了闪,我含笑继续道:“而苏…就是咱们那位悍匪朋友,他受了伤还在静养,暂且就全凭在下做主了。”
“误入?悍匪朋友?孟边的府邸地处偏僻,洞口外两里内都是迷阵,莫不是凌姑娘和那悍匪白日无事,大雪纷飞中随意郊游到那?”努娜开口讽刺道。
“姑娘说笑了,不知姑娘可知那红发少女?”
“朵佳?”
“正是朵佳。事前几日,我与那位朋友亲眼见名叫朵佳的少女杀害了几名悍匪,后来昨日我二人发现少女踪迹,这才一路跟到迷阵中,在下略通阵法,走出阵时就进了溶洞,误打误撞取了些东西,幸亏碰上了努娜姑娘,不然我等定是逃脱不得。”我对努娜没什么诚意的拱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努娜哼笑一声,摒弃了身为商人常戴在脸上的假面具,怀疑之色明晃晃地挂在面上,“罢了,江湖中谁人没些不可告人之事。努娜未曾料到凌姑娘平时深居简出不声不响的就将我摸透了,而我除了知道姑娘女扮男装外其它一概不知呢。想来我再问也是白搭,只希望姑娘能将东西交给我,再告知画剑堂相关事宜,努娜定会不遗余力帮助姑娘。”
“在下与姑娘本就无利益冲突,能够互利互益那是再好不过。”
我心里放不下苏莫尔,也不想跟她没完没了地周旋,只要目的达到便可。于是直接拿出两块金绢交给她,又摊开布巾,把珠宝露出来给她看。当然昨夜琢磨出布绢玄机时,我已经依照金绢的针孔排布拓出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有备无患。面上还装作不解道:“努娜姑娘说的当是这些个了吧。”
见努娜盯着金绢,珠宝只是一扫而过,我明知故问道:“看姑娘神色,这金线织就的绢布,比这珠宝还值钱?莫不是里面另有玄妙?”
努娜将金绢收起,假笑道:“凌姑娘何必这般作态?若无价值,何须冒大险带出来?”
“那这珠宝不是努娜姑娘需要的东西?”
“昨天我见你那位朋友的状况不容乐观,可别是中了孟边的毒,不然那可就难办了。这些珍宝还是凌姑娘自己留下多买些好药给你那位朋友吧。”努娜收起金绢缓缓道。
听完她这句话,我心里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那我们的悍匪朋友可该高兴了,他可宝贝这些个东西。”我将珠宝收好,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实则已是坐立不安,心里是又怕又急——我总算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那画剑堂之事…”努娜显然心里早有准备,我不会一次将事情都告诉她,但仍不死心地幽幽试探。
“画剑堂之事我那位朋友比我清楚。等他伤好些,我再请姑娘来做客。”我撂下杯子又不耐地拱拱手,“还望姑娘能多多关照我们。”
努娜脸色变了变,道:“凌姑娘若需要什么药材也可找我,希望我们的悍匪朋友能够早日痊愈。”她见再问不出什么,也不逗留,袅袅离去。
送走努娜,关紧院门,我几乎是运足了轻功奔到厅堂,再也顾不上苏莫尔是不是真的在运功疗伤,我猛拍卧房的门,焦急地大喊:“苏莫尔!苏莫尔开门!”而屋内回应我的只是静默无声。
他绝对不是在调息!
我将凝聚真气拍开房门,只见苏莫尔头面朝里蜷缩在榻上一动不动,原本穿戴整齐的新衣,领口大开,大半个健美的肩背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道道出血的抓痕,他蜷曲弓背的姿势使得一节节脊骨凸起,其上赫然连着一条紫红的印记,叁相交映仿佛给人一种整条脊椎随时要破皮而出的错觉。这…这分明是中了‘情浮散’那淫毒!
素问迷情 第一百章梧桐39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还是中了毒?!
“苏莫尔你醒醒!”我翻过苏莫尔的身子,让他躺平,拍着他通红的脸,声音发抖地唤他,却惊觉入掌的肌肤烫得我忍不住想把手缩回来,“苏莫尔!”无论我怎样呼喊,他仍旧不舍得睁开那双清亮的眼睛。
看着他昏迷不醒却又下体昂扬、浑身轻颤的样子,我束手无策。一时间急痛攻心,脑中嗡嗡作响,孟边的说过话仿若在耳旁不断炸响:“呵呵呵—哈哈哈——‘情浮散’没有解药,不是交合至死就是毒散血脉而死。”
没有解药…没有解药!
我陷入毛骨悚然的黑暗,眼前一会是精尽人亡僵死的尸体,一会又是七窍流出黑血的尸体,而他们的脸全是苏莫尔……
突觉手上一凉,骤尔回神,低头看见手背上跳起一小朵水花,再一摸脸,竟是从眼角滑了两道泪痕。不!我不能就让苏莫尔这么等死。我握住苏莫尔滚烫的手,拼命恢复理智,我得想办法救他!
‘情浮散’…是孟边为了帮助‘炉鼎’快速采补吸收真气功力而特意炼制的。说是毒药,不若说成催情药更为恰当,服食者会受到连绵不绝的催情效果,同时内力浮动,气运加快,发作时丧失理智,只剩下交合本能,益于采补者行功吸纳。孟边的札记中对‘情浮散’的说明只有寥寥几句,因是给‘食物’用的毒药,‘食物’的性命何必去在惜?所以他连研制解药的功夫都省了。
我取来书册,又看了一遍翻阅多次的札记。没有,我并没有疏漏‘情浮散’的内容,还是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我跪在苏莫尔塌前,颓丧地垂下拿着书册的手,不知所措。想起他早晨看札记时难看的脸色,口渴汗热,身痒沐浴,什么照镜子刮胡子,他分明是察觉了发作前兆,所以才东拉西扯地分散我注意力。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异状我看在眼里却没想到,直到努娜那句中毒的话提点了我,我才幡然醒悟?为什么要隐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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