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迷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LESUU
柳姨娘本就一副失血之相,此时更是要晕过去的模样,她捂着被打的脸低喃道:“那是给阿弟治病的银子。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都让你赌没了…”
柳老汉似乎全然没听见一般:“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呢?真没了?”
柳姨娘一听这话,赤红的双目流下泪来,整个人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柳老汉见此更是状如疯狗,瘸着腿朝柳姨娘扑打起来:“没用的赔钱货,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孩子要是还在你肚子里,赵爷怎么会派人找我要钱?还不是由着我,想怎么赌就怎么赌!”
“不要打姐姐!不要打姐姐!啊——”孩子哭喊着挡在柳姨娘身前,可惜小小的身体和力量,不仅保护不了少女,更是狠挨了几下打,晕死了过去。
柳姨娘终于回过神,抱着幼童摇喊:“阿弟!你怎么了!阿弟醒醒!”她见孩子被柳老汉打坏了,发狠尖叫道:“你不是人!你把娘逼死了,现在还要逼死我们!啊——你打死我们吧,我跟阿弟下去找娘!你打死我们吧!刚才我为什么救你!怎么不叫你被打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凄厉的哀哭四下回荡,与咆哮的风沙合鸣,“去死啊——!”
“你敢咒老子?!不孝女,我打死你!”柳老汉被柳姨娘喊得气弱,却仍色厉内荏地扬手欲打……
我再看不下去,踢起一块石子,击中他颈上穴位,柳老汉登时“咚”地一声仰躺于地。
柳姨娘见状,刹那一僵,怔怔然然地好半天才问道:“他……他死了?”
“还没有。”我只是击晕了他。
在柳姨娘纠结惊恐的目光中,我抽出背后的栖凤剑,越过这对姐弟,低头瞅着与死人无异的柳老汉,厌恶至极。
我不嗜杀滥杀,却也不惧杀人。遇到无辜好人我会不忍杀伤,遇到作恶烂人也会杀之而后快。碰到强者会惊惧,碰到弱者会不屑。我从不认为自己良善,也从不认为自己邪恶。我只是会踌躇该如何选择,正如现在…
倘使在往常,柳老汉这般人自是随手杀之,毫无犹豫;至于今日,我要当着其子其女的面,弑其亲父吗?纵然刚才柳姨娘恨不得他父亲去死,可任谁也知那并非是冷静的抉择。
剑尖垂在柳老汉眉心许久,我扭头看了眼正咬牙发抖、错愕惊惧的柳姨娘。
剑锋终是改了方向——银光在他的四肢闪过,连丝声响也无。
昏迷的柳老汉抽搐几下,手脚汩出鲜血,将桥上的石板染得鲜红,又被风沙吹过,浮上一层土沫,变得浑黄暗沉,脏污不堪。
栖凤剑未沾一滴血珠,可我仍怕宝剑污上这类人的浊气,用力甩了甩带着寒芒的剑身,这才归剑入鞘。
我见柳老汉胸口起伏微弱,但尚算平缓,便封住他的几个穴位,出血霎时凝缓。
起身走到柳姨娘面前,我透过帽纱看着不知所措的柳姨娘说道:“他手筋脚筋俱断,我又点了他的穴位,延缓了出血,一时半刻死不了。你若不想他死,就找人救他。待他伤势痊愈后,仍可行动如常,只是会感到无力,无法提取重物,仅能做轻便活计。当然,从此再也妄想打人……”
柳姨娘盯着不省人事的柳老汉,似乎松了一口气,我顿了顿接着道:“你若不想他活,大可放任自流。今日风沙大,想来不会有人路过这等偏僻之处。等到天黑又无人相救,他血液流尽,你和你弟弟就能脱离苦海了。到时或良心不安,或有仇怨,悉数归到我身上好了。”
柳姨娘闻言又屏息怔住。
我不再管天人交战的柳姨娘,伸手探向她怀里的幼童,捏住他的手腕。我医理不精,只能诊出脉象十分混乱。这孩子根基太差了,有那样的父亲,平时定也疏于照料。方才我将真气吐丝一般输到他孱弱的身体里,为他温神舒心,也无甚作用。
“令弟身体及其虚亏,本该细心调养。然则接连遭逢突变乱事,最终受惊昏迷。此刻他脉象紊乱,气息不稳,当及时就医,否则恐生不妙。”柳姨娘听闻此话,眼中有了些神采理智,眉间燃起急色,欲言又止。
我继续道:“城东右街有家药所,离此不远。药所坐馆大夫应当还不错,你若愿意,我可为你引路同去。”我瞥了一眼柳老汉,暗示道:“离太阳下山还早,路上也可考虑清楚。”
终是对其弟的关心胜过了对其父的纠结。柳姨娘似是下了决心,“多谢公子。还请稍等。”她跑到柳老汉身边,探了探鼻息,然后回身微礼道:“烦请公子带路。”
显而易见柳姨娘胸中已有所决断。
我不置一词,转身向城东去,她亦趋步紧跟。少焉药所已到,坐馆大夫瞧我回返颇为意外,觑见后边抱着昏迷小儿的柳姨娘,忙将我们迎进屋内。看诊紧要,他接过孩子放在塌上,拨眼皮捏嘴巴,看舌号脉,详询病由,旁的一概没问。大夫望闻问切了一阵后,为孩子施了银针,遂又取出指粗的药香,命药童在孩子鼻下熏燃。我见他行针娴熟,熏药之法颇为独到,料其医术也勘精湛,再者有柳姨娘从旁照顾,便也不需我担忧什么。
坐馆大夫又捻针听息地观察了一会,才将我请到旁侧,抚须诊断道:“孩子先天有失,后天又无保养,身体称得上虚败不堪。现在受惊昏厥,会不会心神有损也不好说。庆幸送来及时,我已施针用药稍作了疗治,稳住了病情。等他转醒,必须好好医治,少不得要日日服好药,时常用针才行。非是如此的话……诶……”大夫摇摇头,未尽全语。
柳姨娘惨白着一张脸走近,显然是听了个全须全尾。她福了福身,泫然欲泣道:“依大夫方才所说,家弟可还有望痊愈?”
大夫尽量直白地道:“若能严格遵照在下的方法用药行针,等这一节过去,当是性命无碍。即便如此,你弟弟体弱,那是娘胎里带的,不服药调养的话,往后有个小病小灾也能要了他的命。至于痊愈……他年岁尚幼,调养得宜的话也未可知……”
柳姨娘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坐堂大夫或也不忍斩断她的希翼,终没把话说死。但依我所见,那孩子即便是奇珍异草地喂着也未必能活到立冠之年,除非他修炼正宗道家内功,修元养息,戒欲去望才能弥补先天不足,也许能使之寿命延长。
柳姨娘大概是听出了婉转之意,周身无一丝放松,可好歹性命有保,让她缓了缓神色,又愁苦嗫嚅道:“但有嘱咐,无有不从。家弟性命可就全靠您了……一会劳累大夫开方配药,只是这药费诊金…现下…现下可否……”
“在下观这位小娘子似也身体不适,可否需要切脉看看?”坐馆大夫突然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反而对我说了起来。
我依着他左右乱瞄的目光寻去,原来药所东家正在不远处笑眯眯地朝这边看着。看他这嘴脸,肯定是瞧出柳姨娘拿不出钱来,正忙着给大夫打眼色呢。
柳姨娘的银钱都给了杨头,去填了赌债的窟窿。我既然带她过来,就没想着她能掏出钱。另一则,我也确有让大夫给柳姨娘看诊之意。
于是我点点头,道:“还请大夫为这位姑娘看一看。”
柳姨娘不甚同意,还要推辞。我知她这是没钱的缘故,因而说道:“姑娘还要照顾令弟,切不可病倒。有话看完诊再说也不迟。”柳姨娘咬唇应下了。
大夫声若细蚊地嘀咕一句:“看她这脸色,我还以为是公子的小妾被妻子打了胎呢……原来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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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第一百二十章梧桐59
“……”
我返回后一直没摘帷帽,此刻隔着黑色帽纱幽幽地看着那大夫,不知说什么好……他似有所觉,缩了缩脖子总算闭起嘴给柳姨娘诊起脉来。
唉,耳力太好也并非都是益事。
无语地等柳姨娘看完诊。不出所料,她刚流胎不久,正值气血两亏之际并且已折损了身体,今后能否再有身孕很是难说,同样需要好生将养。
短短时日,柳姨娘痛失胎儿,亲弟病危,父亲嗜赌成性,死生一线,家徒四壁,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得知无法怀孕生子后,她除了眸中闪过一丝悲痛外,其余尽是麻木,呆愣地坐在椅上,直到塌上幼童转醒,猫儿似得哭着唤姐姐,柳姨娘才猛地惊醒,奔去安抚。
惋惜之余,我请过药所东家和大夫另寻了静地详谈。
我摸出一块金条,交给坐馆大夫道:“我观大夫医术精湛,人品刚正,银钱由您替那姐弟俩保管使用,应当能支撑些时日。”
坐馆大夫一诧而过也不推却,恍然道:“公子真是菩萨心肠,仁善之德……”
“不过……”我头痛地紧忙打断这爱尴尬夸人的大夫,转头对药所东家道:“这钱只能用作他们的诊费药费,其余一概不能挪用。就算那姐弟来暂借他用,亦是不可。”
此话一出,药所东家不由僵笑住。大夫则是不明就里:“这钱不就是给那他们俩用的?”
后一条是提防柳姨娘把钱拿去给她爹还债,只是我不好细说。
“反正他们也要来这看病取药,自是没什么差别。万一姑娘问起来,说是我的意思即可。”我没有将钱直接交给柳姨娘,她知晓此事后定会明白其中含义。
我接着客气道:“劳您多费心思了。”
大夫似还没琢磨清楚,应了不敢不敢,放心放心以后又开始赞美起来。
我努力装作听不见,独独看着药所东家,握住背后剑柄,抽剑一挥。
“呛啷——哐喨!”
栖凤剑一剑斩断了旁侧的切药刀,被截断的刀头“咄”一声嵌进了东家面前的木墩里,断口异常平整细滑,泛着森森寒意。
坐馆大夫瞬间惊呆,张着嘴巴定在当场,也不夸人了。
“我相信两位都是诚信之人,绝不会做出无端加价,贪图他人财物之事。您说是吧东家?”我一边慢慢收剑,一边在帽纱后面微微笑问。
药所东家抹着额头冷汗强笑道:“是极是极…”
坐馆大夫看看我又看看东家,右拳一锤左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那孩子醒了,我再去看看,开方子!对,开方子。”说罢,匆忙跑走了。
敲打完东家,此间事情已不需我再费心,便即拱手告辞。
“公子留步。”
刚出药所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呼喊,我住足回望正是柳姨娘迈着碎步急急过来。
我等她追到面前,就听她道:“公子大恩怎能不告而别。”说着她便盈盈欲跪。我忙虚虚托住,阻止道:“不必这般,些许银两当不得如此。”
柳姨娘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着说:“我姐弟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却救家弟免遭溺水于先,慷慨解囊于后。此番恩义,小女子无以为报,当得一拜。”原是为这一出,想是那孩子苏醒后将事情告诉了她。
见她又要拜倒,我很是无奈,心念电转想起另一则事,为了赶紧揭过这一桩就道:“勿需在意这等小事。倒是令弟,经此救治性命虽是无虞,可因天生孱弱即使日后精心调养依旧难去病重风险呀……”
说起她幼弟病情,柳姨娘止住动作,不停地点头抹泪,悲苦无言。
我斟酌了一下,将之前所想全盘脱出:“光靠药石难以弥补先天不足,若以冥想吐纳、修炼内息辅之,应可以达到修正归元,补养精气之效。”柳姨娘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收泪凝神细细听之。
“武人常说的内功心法大致也属此道,只偏重不一,目的不同。世上武家千万,其内功各有千秋,非是何人都能炼,何人都可炼成的,还需因人而异。”见柳姨娘越发糊涂,我只好简而说明:“依他情况,修道门内家心法最为有用。洛阳星罡观为正统道门,其在修炼养生一途定有妙法。尽管不一定全然有效,但若能有缘入其门下,于令弟病情而言兴许大有转机。”
唯今武林,星罡观堪称第一正宗道门,至于其内功心法具体为何,我却不甚明了。可道门精通养生炼气,总归不会有错,其他以修武为目的的内功就不大合适。救那孩子时,瞧他也生有一副武人筋骨,只因体弱还练不得武,假以时日如能养好一些或许能试试,然而道家内功仍旧是首选。
柳姨娘眉宇舒展了些许,显是听懂了,此时她看出我不耐繁礼,微微福身道:“小女子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固然我姐弟二人无权无势,但公子的恩情定会铭记一世,来日相报。”她递过一张借据,详明何人何时借银几两等等,又道:“公子救助我们已是天大的善举仁心,不该再平白地花用公子的金银。公子帮忙垫付的诊金药费我会尽快归还,望公子留下姓名住址。”她想了一瞬又秒补道:“钱银交在那大夫手中是再稳妥不过了,省得拿在我姐弟手里反遭歹人惦记,多谢公子考虑得周全。”
一根金条也就值百两白银左右,这不过是去岁保护努娜回国所得的部分酬劳而已。况且因努娜有求于苏莫尔,也送来不少金银给我二人。钱财自然很是不缺,断不会将这点金子放在眼里。
柳姨娘年岁不大,心思也玲珑得很,偏偏异常固执,坚决不肯白受这些银钱。一番推劝无果,我也只得收下借据,告诉她我姓凌,暂住之地不便透露,只说日后还要来此药所,让大夫帮忙保存还银便是了。料我不去收,时日一长,那憨实的坐馆大夫也会妥善处理余银的。柳姨娘遂了心愿,告辞后款款回行。这姑娘身陷囫囵还能秉有风骨,也算难能可贵,可叹受其父所累,令人唏嘘不已啊……
低头看看手中借据——一个柳莹,一个柳源,竟是将姐弟二人名字都写上了。左不过一场缘分,还能真去讨债不成?这借据也就是废纸一张。我将借据在掌中一团,内力微震,再张开手,絮般的纸屑便随风附沙飘飘而去。
我望望西沉的太阳,不免思及起今日让一少女决定亲父的生死是不是有些不人道?毕竟是我不愿意做出选择,反而将这难题强加在她身上…怎的我还烦恼上了?何苦来哉?我乱想一气,不禁摇头失笑,抬步往南走去。
观柳莹作态,她肯定是想救治柳老汉的。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可不认为柳老汉养好手脚后就能改过自新,戒赌不犯。
暗自思量着要不要再施些小手段让柳老汉过些时日就‘病重而死’呢?也好叫柳家姐弟早日解脱。
例如以内力送银针入脉,待银针游走至心脉腑脏,另其痛苦而亡。此法神不知鬼不觉,难究根源,若不在初时用内力将入体银针逼出,拖久了根本无法可救,痛苦得生不如死,只余一个活活耗死的结局。实在是个歹毒阴损的法子…要不换一个吧…?
思索着走到城南河岸,风沙渐大了起来,看到桥影后,我忽觉不大对劲,便放慢脚步暗中戒备。
直到缓缓走近一看,不由一惊——怎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我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并无可疑动静,这才蹲身察看尸首:手筋脚筋的伤口和衣物俱无出入,确是柳老汉无疑。他心口还有一道刺伤,看样子应是剑伤,其深度足以致命,只是这伤口看起来有总有点怪异;至于颈上切口不算平整,该是砍了两叁下才彻底分离了头颅。血淌了满地,不过颈处的血量倒不算太多。而且血色已然发黑,还都掺杂上了飞沙,尸体也变得僵硬,死了至少有一个时辰了……
我拍拍手站起来,拧眉暗道:不管是谁杀的,对柳莹姐弟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倒也省得我去费神了。唉,遇也遇了,帮也帮了,不管好坏终是有个了局。多留无益,还是速速回去的好,我可是没兴趣帮这人渣收尸寻仇,少不得再让柳莹自己去苦一苦了。
随着太阳落山,暗蓝的苍穹在遥远的天际留下最后一片橙云。
我伴着余辉回到客栈,行至僻静的小院门口,耳朵一动,发觉屋内有些轻微细碎的声响,待入了院里顿住细听,就闻得那熟悉的脚步声倏地消失了。
我会心一笑,也不戳穿。同往常一样,摘下帷帽,走进堂屋。转身关门之际,斜里乍然窜出一道黑影,猛地一下把我压住,高大厚实的身躯从背后把我紧紧圈起,佯装狠厉地低沉着喉音道:“别乱动,老实点儿!”。
温热的鼻息喷洒进我的耳蜗里,心尖刹时一酥,手里的帷帽也拿不稳地掉在了地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主地娇软了起来:“你不知我的耳力也随着内功长进了?”我在他臂弯里转过身,于幽暗的光线里看着他模糊的面庞,又说道:“在院外面就听见屋里有人了。”
苏莫尔与我的鼻尖两两相触、左右轻蹭,垂下的碎发搔在我脸上痒痒的,像个撒娇的长毛大犬似的说着:“那我以后更没有机会偷袭你啦!”
我咯咯笑了出来:“还想偷袭我,你这么厉害?”
“我还有更厉害”这话音直接没入了他的亲吻。
堂屋里没点灯,昏昏暗暗中我被他如山一样地罩在门板间,彼此唇齿相击,滑舌缱绻,湿浓的气息交互中让我渐为情动。
我摸向苏莫尔的交襟衣领,手过处扯开衣服,于深吻的间隙里努力喘息:“这就是更厉害的嗯?”
苏莫尔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中衣和半片光滑胸膛。少见的踊跃令他兴奋得抱着我转身,紧箍着我腰身的两手一用劲,便将我轻提离地,一路拥吻着后退,直碰到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才停下。我脚尖点地,用桌边托住半个臀片。他狼似的又啃又咬,我被吻得倾斜后仰,不得不伸出双臂勾住他衣衫半敞的项背,指肚用力抓着他背上肌肉。
“可不…只…这些。”他离了发疼的双唇,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磨蹭,满含色欲地闷声道:“我还有…最最厉害的…要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他边说边挤进一条腿,二人四腿前后交叉相错,各抵住对方的腿心挤压厮磨,他硬挺挺的,我滑腻腻的,双双腾起了燥热。
我被苏莫尔的大腿顶得嘤了一声,他又寻上我的嘴,长舌侵入口中纠缠,大手摸索着要解开我的束腰。我正被他弄得迷糊,一串轻快的脚步声蓦地传进耳朵里,令我灵台顿清,方才想起未曾栓门,呜咽一声想让他停下:“等……”奈何嘴里被他堵得严实,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看来人越发近了,心里不由一慌,手下发力便猛推了苏莫尔一把……
“啊!”
“——诶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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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进度写快点,可惜总是忍不住疯狂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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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迷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梧桐60
苏莫尔毫无防备,被推得倒跌出恰好打开的房门,与来人重重地撞了个满怀,顺带着响起叮叮咣咣的碎物之声。
我紧忙点亮烛灯往门口定睛一瞧,被撞得四仰八叉的正是拎着食盒来送饭的蒙吉,饭菜当然洒了一地,瓷盘瓷碗也摔得七零八落。我马上将两人扶起,查看他们是否有被割伤,并暗怪自己太过慌乱、没控制好力道。
幸好两人都没受伤,蒙吉轻哎慢呦地对苏莫尔埋怨道:“好端端地二当家你……撞……诶?”
他借着烛火光亮看清苏莫尔,公鸭嗓子一劈,破音拔调地惊呼:“二当家你叫人打了?衣服怎么被撕成这样了…也没破啊?哎呦!这嘴都肿了啊!谁打得你这么狠?”
他问着苏莫尔,眼睛却瞅向我,疑惑道:“凌公子你也被打得嘴肿了……?”还不等我们解释,蒙吉遂然张大眼睛,黑黑的脸膛简直要泛起光来,手指连点:“我知道了!你们!你们搞…嗷,不……二当家你想强上…!!啊!疼!”
“咳咳咳!”
苏莫尔“啪”地朝蒙吉后脑一扇,打断了他的话,我则虚掩着嘴连连假咳,委实尴尬得紧。
苏莫尔红若无其事地理好衣襟,红着耳根子说道:“不许瞎胡说!没点规矩。来了不知道敲门?不是叮嘱过你来凌公子这里要注意么!”
“二当家你出手这么重,我会变傻的!”蒙吉揉着后脑勺,弱弱地嘀咕:“我哪里瞎说了?”而后又委屈巴巴地说:“我们是悍匪啊,杀人不眨的黑骆悍匪!居然还要跟个丫鬟似的敲门讲规矩。再说我刚要敲门,碰了一下门自己就开了啊……紧跟着二当家你就被揍出来了……”
闻言苏莫尔作势又要上前,蒙吉忙怪叫一声捂着脑袋撒腿跑了。
“诶——你个臭小子,把这收拾了啊——”
蒙吉转眼跑了个没影,喊都喊不回来。苏莫尔扭过头无奈地看着我,我朝他抬了抬下颌,示意他处理那一地狼藉去,然后拾起掉落的帷帽,摇头失笑地回了自己的厢房。
被蒙吉这一打岔,激情骤冷之余只觉腿间凉腻,加之下晌又吹了许久的沙子,顿感周身脏污不爽,忙取了热水沐浴,又里里外外换上了干净衣袍才舒了心。
少时被苏莫尔唤到堂屋吃晚饭,他正笑着布菜,“今晚凑合下吧,明天带你去吃好的。”我往桌上粗略一扫,俱是平常菜式,倒是不见这几日顿顿都有的杏仁米糊。
我在他身侧落座,为二人各盛了碗汤,浑不在意道:“已是很好。”又轻抿着汤问道:“今日回来的尚早,你们寨子的事都忙完了?”
“嗯。都清点封箱了,过两日会派一部分人先押送回去。”他咽下口中食物,又道:“还得留下几个,好办事。”
苏莫尔自有章程,这些事不需我参预,现下也只是关心地略问问,听他这般说我点头应和,未置多词。
“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左右袖口里掏出两沓银票,足有二十来张,张张百两黄金,属票号名是个叫聚财楼的银庄。
我诧异于当悍匪居然能分到如此巨额钱财之外,又记起来时途中,与他戏说分好处的玩笑,便将银票推了回去:“打趣之言,不可当真。”
“我已留了随身之用,这些你帮我收着,就和从孟边那拿回来的宝贝放一起。”苏莫尔把银票往我怀里一塞,拿起鸡腿吃着说:“都是咱俩的,随用随取。”
我笑笑也不再拒绝,自从和苏莫尔在一起,他总是百般地找借口往我这里塞钱,反正平日也都是共同花用,早已不分你我。他执意如此,便也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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