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崔走召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第二百三十三章 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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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病态
所谓七宝者,乃是一种阵法,以七种特定与珍贵的物件组合排列来达到某种效果,此阵的创始人已经无从查询,只知道是那陈抟老祖闲聊时所说的梦话,但是此阵却真的存在,以至于影响了我以后的命运。
那一刻,周围仿佛真的安静了下来,连海浪声都不再有。
他要复活那魃尸?别开玩笑了,想当年九叔费劲千辛万苦拼了老命才镇住的老粽子,他就因为想报复社会而想把那魃尸复活?这不扯淡一样么?这样做对他有啥好处?
不得不说,报复社会这种东西我相信大家都曾想过,你还别不承认,但是我们也终究只是想想,毕竟我们还要生活,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烦恼,但依旧可以算的上安稳,我们比那些战争年代的人来,已经算的上很幸福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我忽然想到文叔跟我说过,那山洞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包括九叔的遗体也不见了,多半是被这老家伙搞走了吧,此刻的袁枚在我俩心中完全就是疯子一般的存在,于是我便惊讶的问他:“你想复活那个魃尸??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把那洞中的尸体弄到哪儿去了?”
袁枚冷哼了一声,然后对我说道:“刚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目的就是报复这个社会!让那些庸俗的世人了解我的痛苦!你说那洞中的尸体?哼,很不巧,我把魃尸搬出来时,那个尸体就风化了。”
风化了也比落在他手里强,我心中想到,这老家伙是真疯了,简直有些病态,以前收过苦,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指望用一个僵尸搞定整个社会?那是不可能的吧!
于是我便对他说道:“你说你要报仇,那你怎么不去找当年背叛你的那家人去啊,老是杀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袁枚听我这么一说,笑了,笑的很狂,然后他对我说:“废话,我早就把他们杀光了!”
要说道术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这些事情九叔以前就曾经跟我讲过,原来自打袁枚学会《三清书》之后,心中便无时无刻都想报仇,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他们兄弟俩回城开公司以后,袁枚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他最先下手的,便是那户曾经背叛过他父亲的那户人家。
之前说过了,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那户人家为了一个现在听上去几乎是可笑的理由就背叛了他家,害的袁有诚夫妇死不瞑目,所以袁枚自然不能放过他们,要说不管什么世道,都是财权并存的,只要有钱,几乎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已经家财万贯的袁枚要找一户人家自然是轻而易举,当他听说那家人现在竟然也在哈尔滨,而且他家那小孩已经混进了市政府时,心里便彻底的凉了,他感叹到这个社会好人跟本没有好结果,坏人却可以活的十分滋润,这他大爷的是个什么道理?
于是他便先搞清楚了那家人的生辰八字,再通过七死敛魂之术讲那户人家都残忍的都杀死了,一个也没留。
袁枚说道了这里,我心中忽然有一个疑虑,于是脱口而出:“你说用七似敛魂将他们都杀了,可是那家人一共才几个人啊,不是说七似敛魂必须死七个,否则就会反噬自身么?”
袁枚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要随便再找几个人还不容易?满大街上无家可归的人不是太多了么?”
听到了这里,我和老易后背上刷的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太恐怖了,在这个表面和谐的社会,想不到还暗藏了袁枚这样的人,这简直就是社会主义毒瘤啊!不过想想,那些人跟他也无冤无仇,他说报复社会也好,说共享痛苦也罢,他为啥要杀那些普通人?
想到了这里我忽然很生气,不知道何时开始,我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是白派弟子的思想已经在我的心中根深地步了,想想都是学三清书的人,可是我们每天都想着救人,袁枚却每天都想着去杀人,这确实挺让我感到生气的,于是我便对他喊道:“可是难道你心中就不会感到愧疚么?那些人也没有害过你,为什么你就忍心杀死他们?难道他们也跟你有仇吗?”
袁枚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道:“他们当然跟我没仇,看来你们这一代人还是无法理解我。”
理解你大爷!我和老易怒了,杀人还杀出理来了啊,你个老孙子,我怀疑是不是青山休假他才跑出来的了,一直说要我俩理解他,可是他这个样子让我俩怎么去理解?于是我便狠狠的对他说:“我是不理解你这种人,明明是作恶还要摆出一副圣人的模样,说真的,如果我能打过你的话,现在早把你揍死了。”
袁枚见我这么说他,也不恼怒,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笑,他对我说:“是啊,如果你能打过我的话,可是现在你打不过我,所以,我就有主导一切的权利。”
“呸!”
我吐了一口吐沫,看来跟这老帮子讲道理无异于是对牛弹吉他,于是我便对他喊道:“你有主导一切的权利?别逗我笑了,你能耐你去跟政府干啊,杀这些平民老百姓算什么本事?还是你不敢?你也怕死?”
袁枚听我这么说,竟然摇了摇头,对我俩说道:“你俩跟本了解,真正害了我们的是什么。”
害了我们?这跟我好像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吧?我心里想道,只见那袁枚又自顾自的开口说道:“其实,真正导致我们现在这个局面的,并不是个人,而是这个社会风气所造成的,而社会风气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是什么外力所能影响得到的。”
袁枚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便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你们也想过的吧,为什么只有自己的命会这么不好!所以,我要复活旱魃,通过旱魃的力量来让他们感受到和我同样的痛苦!!”
本来是夏天,气温很高的夜晚,但我和老易此时却觉得此时周身发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俩终于深刻的见识到了一颗扭曲的灵魂,袁枚的复仇之心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的慢慢蚕食他的心灵,现在的他显然已经几近病态。
不过还是那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想来也可能是我真的没有经历过袁枚的那些事情吧,如果让我和袁枚换下位置的话,估计我都熬不到现在,他想报复其实并没有错,只不过是太病态了一些,这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场和谐社会的悲剧罢了。
那个黑暗的年代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网上和报纸上却留下了记载,想想以前在报纸杂志上面看到的那些以前的冤假错案的受害者,几十年都没有沉冤得雪,那些所谓的‘汉奸卖国贼’的后人们始终抬不起头来,一直被欺压了好几十年后,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祖先其实是地下党,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自己身上留下的伤痕会因此抹消么?
在这个连抗美援朝老战士都能奉旨要饭的年头儿,谁会在乎你?谁又能在乎你?难道只是在报纸杂志上随便提一嘴么?难道只是照几张照片刊登在报纸上,勉强挤出灿烂的笑容同时说自己值了么?这不是扯淡么?
英雄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什么都没有的老百姓呢?
人就是这种矛盾的动物,一时之间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了,确实,我也曾经想过,为什么受苦的都是我,为什么我要救别人的同时要忍受着诸多的痛苦诸般折磨,就连看小说时我也会想,为啥我不能像那些网游小说里面的主人公一般的风光无限没有人性,这是为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条条框框之下使我们必须要去面对一些我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世间有鬼,鬼不外乎于人心,在这种环境下,人的心灵怎能不受影响?鬼由心生,疑神疑鬼,只要有人在,鬼这种东西便会一直存在的,不管如何打压如何说其是迷信,但是鬼确实存在,因为鬼就来自人的心中。
袁枚现在应该就是被自己心中的鬼迷住了眼睛,使其走上了歪路吧,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你说的也许对,但是你必须要接受现实,在现在这个社会上,你的这个做法无疑是自寻死路,你也应该知道报应一说吧,你杀的人太多了,造下的罪孽无比深重,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现在的世道已经和你那时候不一样了,你又何苦去害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呢?”
袁枚见我这么说,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小辈,这些道理我都懂,不用你教,我知道的比你要多的多,可是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无法沟通,想想也是,正所谓谁疼谁自己心里明白,他这么多年的痛苦又岂是我几句话就能够更改的?
老易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撤回了手,同时右手紧攥着铜钱剑持平于胸口,对着那袁枚狠狠的说道:“既然这样,大家都谈不来了,虽然石决明不在这里,但是我完全可以替他做决定,我们是白派传人,天生的宿命就是保护他人,更何况昧良心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去做的,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俩无法跟你合作帮你去害那些无辜的人!”
袁枚听完我的话后,又笑了,仿佛我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狠狠的问他有什么好笑的,袁枚冷笑着对我说道:“你说你们是白派传人?哈哈,我真实搞不懂,你们怎么还会去相信这种东西?你们不是古代人吧?保护他人?你告诉我你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我对他说道:“当然就是这个社会上的老百姓了!”
袁枚望着我俩,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他对我俩说道:“你说你们要保护的人,是不是也包括那些欺负你穷笑你傻的那些人啊?”
我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他继续说道:“开玩笑,就算是要保护,也要保护那些值得保护的人吧,你今晚自己也说了,现在的风气就是笑贫不笑娼,在这个社会上有钱就是大爷已经不是什么资本主意的理论了,说到底,这就是人的劣性!无法更改的,试问一下,就是这样的社会,值得你去保护么?”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些我早就知道的道理自袁枚口中说出后竟然在我的脑子里无限的被扩大,是啊,我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为什么我的脑子里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这又是袁枚的蛊惑之术么?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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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条死路
痛苦,挣扎,这两种感觉只要是凡人便无法避免,此时此刻的我正挣扎于痛苦之中,是与非善与恶,在我这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里不断的交替着,袁枚的眼神愈发奇怪,而我这心中也越发的难受,一幕幕我不想回忆起来的画面就跟录像回放似的出现。
“我们这儿就这价位,如果不想买的话就请去对面吧。”
“没有错吖,老板永远是对的,我当然会捡啊,老板对我最好了。”
“你看那小子,穷嗖嗖的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对象,真是没天理。”
“以你的条件,到我们公司只能算是实习,补报工作餐,月补贴一百五,就这样。”
我的头快炸了,只能弯下腰抓着头发大口的喘着粗气,而身旁的老易似乎就不像我这样,他只是呆呆的站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似的。
袁枚有说话了,他那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听在我的耳朵里如同鬼魅一般,他开口对我说道:“天地不仁,这也是白派没落的原因所在,我们现在跟本不可能再想古时的阴阳先生们那般的无私去帮助别人了,明白么?即使你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领情的,反而还会笑你傻,卖力不讨好的事情你真的想去做么?”
他的这几句话句好像钉子一般的钉在我的心里,使我平日里压抑于心底的那份疑虑和不满空前的膨胀,眼见着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这样可不行,于是我拼命的集中精神对这袁枚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公理的,不要再说了!”
袁枚见我说出这话,便轻蔑的笑了,他继续张嘴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公理?在哪儿啊?当年我父母是公认的好人,他们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公理,可是,他们死的时候公理在哪儿啊?这个世界上有公理?别开玩笑了,就拿你来说吧,你见到公理了么?当你拼死拼活的去保护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忍受别人的误解呢?这就是公理?”
我没话了,彻底的没话了,我真的是太小看这袁枚了,想不到他除了实力超强以外还这么能侃,我所有的事情仿佛都瞒不过他一般,句句话直接敲进我的心里让我无法反驳,袁枚见到我露出了一副快认命的表情,便又冷笑了,他继续说道:“哼,现在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所说的什么公理都是骗人的了吧,来吧,加入我,先破除五弊三缺,然后再和我一起,让这个社会上那些无知的人们一起感受我们所受的伤痛吧!”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我的脑子里满是这三个字,但是我最后的理智让我紧紧的咬起牙关不让这三个字跑出来,正当我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旁边的老易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略显木讷,虽然话语很轻但是却有十分坚定的说道:“我无法答应你。”
老易这一句话忽然说出口,袁枚一下就楞了,他有些惊讶的望着老易,似乎不相信这个自己最不放在眼里的傻小子竟然有如此的定力,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我脑子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便消失了,我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衣服后背已经如同刚泡过水一般的湿透了。
我望着袁枚,这个老怪物,身为人的他应该不能精通那妖邪之类的蛊惑之术,刚才他一定是利用我内心出现破绽之时讲气运用于语气之上,才让我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冲动,想到了这里我不禁又感觉到头疼,他说的是对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太大了,这根本就是无法更改的。
袁枚见老易竟然不肯就范,却也没有恼怒,反而又说道:“为什么,难道你们还没有看清楚这个社会么?难道你们的心中真的一丁点儿的怨恨都没有么?”
听袁枚这么一说,我叹了口气,我现在虽然已经缓过神来了,但是他说的话确实是正确的,这个社会,我们确实都怨恨过,他说的没错,他做的事情也情有可原,但是究竟是谁错了呢,谁能知道呢?
袁枚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尽管我确实是一个可以随口编瞎话的人,但是此时这个瞎话却连我自己都骗不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我身旁的老易则又摇了摇头,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恨过这个社会。”
什么?这时候不光是袁枚惊讶了,就连我也感到了惊讶,我转头望着老易,他还是那副死德性,只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很平静,就像是即使面对澎湃的海浪依旧能够做到波澜不惊一般,我有些不敢相信,真想上去摸摸他的额头,他是不是呆病又犯了?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都太小看易欣星这个人了,他虽然有时候呆呆的,脑筋转不过弯儿,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却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就像是这次,袁枚虽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但是他毕竟对我俩了解不深,应该只知道我俩的性格一个纠结猥琐,一个天然呆,典型儿的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青年,可是今天老易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大跌眼镜。
他跟本无法想象,这个所有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老易竟然如此淡定坚定以及肯定的回答出来,于是他便有些不相信的问老易:“怎么可能,你难道不恨么?据我所知,你的父母应该也是很早就死了吧,虽然我不知道死因,但是你身为一名杀人犯的儿子,应该从小就受尽欺辱,难道你就不恨那些欺负你的人么?”
老易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袁枚,十分平静的说道:“我不恨,别人欺我,我也不恼,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一切的怨恨都是滋生罪恶的源泉,如果就这样恨下去的话,没有尽头的,虽然我也知道,这个社会上的风气已经相当的不好,但是我终究还是相信那句话,为善最乐,不要怨恨。”
这一席话说完,我的脑子中豁然开朗,是啊,老易曾经跟我说过他的家事,他比我要惨的许多,而且和袁枚的身世也很像,但是他却不像我一般的曾经想过去怨恨他人,依旧按照着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袁枚顿时有些语塞,他可能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还能有心地如此单纯之人吧,一时之间即使看见世间冷暖强如怪物一般的他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些佩服的望着老易,好样的,也许袁枚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真的没有答案,或者有,也只有心地真正单纯的人才能回答的如此洒脱吧,很显然,我的好兄弟就是这种人,想到了此处,我的心结也顿时解开了,是啊,我还去纠结个屁啊,就连老易都不去怨恨我还怨恨个锤子?
想想还是我岁数太小心性不坚定所导致的吧,现在心结以解,我也就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再中袁枚那老家伙的圈套了,只见袁枚沉思了一会儿后,对老易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说出这话,可能是你还无法真正的去理解人心险恶的关系吧,但是这都已经不要紧了,我跟你俩说,现在我的手里已经有了三件七宝,抛去百人怨不说,就连黄巢剑我也是志在必得,所以如果你俩还想破除五弊三缺的话,就必须要答应我,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听他这么说,这老家伙大概是有点儿恼羞成怒了,这也难怪,谁让他碰到了老易这样一个另类的活宝呢?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给我俩的心里上施加压力,但是他说的事情也确实是足够困扰我俩的了,现在大家手中都有七宝,而且我俩还打不过他,这可怎么办呢?
一想起刘雨迪那期望的眼神,我心中就是一阵酸楚,她在等我,一直在等我,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我从小一起长大,尽管她一直不肯告诉我,但是我能猜到,她已经等了我很多年,这么多年的等待,实在是我无法想象的,我真的不忍心就这样让她一直等下去,我曾经答应过她要给她平静的生活,尽管我知道,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难,但是我却依然低估了到底有多难,要说人的一声,其实就是在不停的做着选择题,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交出七宝和三清书加入袁枚,一是反抗到底。
如果我们反抗的话,估计真的就像是袁枚所说的那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甚至连活过今晚都是个问题,可是如果我们同意了呢,那我们之前一直坚持的事情又算什么呢?那时候我们岂不是也和袁枚一样,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么?我们能像他一样的害人么?能么?能么?
这确实是我所做过的最难的选择题,因为这本身就是两条死路,不管选哪个都不会有好结果,但是我又必须去做这个选择,这可能就是宿命吧,我苦笑了。
老易说完了刚才的话后就一直在看着我,他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我俩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似乎都是我在做主选择,这已然已经成为了习惯,当然了,这次也不例外。
夜晚安静极了,我此刻已经听不到海浪的声音,袁枚在等待着我的答案,他身后的十鬼依旧耷拉着脑袋如同木偶傀儡一般等待着主人的指使,我闭上了眼睛,脑袋里此刻所想的事情也渐渐清晰起来,但是我想的却不是别的事情,我的脑子里只有刘雨迪,如果我不同意袁枚的要求的话,我今晚会死么?如果我今晚死掉了的话,刘雨迪还会一直等我么?我的脑子里忽然变的很安静,只是静静的想着一些从以前就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早就有答案了,只不过是我无法想通而已,但是这些日子,再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想应该是机会把他想通了吧。
袁枚见我这副模样,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我要答应他的结果,于是也不再说话,给我一个安静思考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了眼睛,我想通了,也许这便是命运吧,于是我转头对老易说:“老易,咱俩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遇到什么事都是我做选择,这次,你也可以让我选么?”
老易望着我,耸了耸肩,然后表情坚定的对我说:“老崔,你放心吧,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的选择。”
我和老易的眼神相交,这恐怕就是一种默契吧,一切尽在不言中,袁枚见我俩好像是商量好了,便露出了一副好像是胜利者应该有的笑容,等待着我那他早就知道的答案,我望着他,此刻心中不知为何,却无比的平静,恐惧不在,愤怒不在,怨恨不在。
因为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单纯的反派一说,其实每个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正义,可能真的是成王败寇,所谓的正义根本就是一种说辞,是胜利者的奖品吧。
袁枚打赢了我们,那现在是不是就应该给他颁奖了呢?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张嘴,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我俩想好了,你说的这个建议,我俩不能同意!”
“什么?”
显然我说的话让袁枚再次的感到吃惊了,他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练命都要搭上了,却依旧没有低头。
这也不怪他,就连我此刻都无法理解,我说出这句话后为什么心中还能够如此的平静,于是我便再次的张口对他说道:“我说我俩,是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去害人的。”
袁枚见我这么说,终于有些生气了,只见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心中到底是在坚持些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去平白无故的帮那些人?难道你们真的就这么傻?难道.....”
“你错了!!!”
我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他,此刻的我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此时袁枚在我的心中也不过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可悲之人罢了,袁枚见我打断他,又是一愣,他不知道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下风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他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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