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娘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郑媛
她专心一志在手上的活儿,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不经心地问道:「珠儿,有事吗」没人回答,她疑惑地抬起眼不期然见到他" >鸷的黑眸,针头狠狠地扎伤了她的手
「啊」
她轻呼,德煌立即上前抢过她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皱眉。突然把渗出血珠的纤指放入口中含吮「你」
亭嫣想抽回手,他不许。
他的目光和她交锁。良久,慢慢地让她抽出手。
「妳早就恢复记忆了」他凝视她的眼,嗄声说。
亭嫣垂下眼,避开他炽热的眼神。
「刚才珠儿不告诉我妳在哪儿,我还真怕真怕妳已经跟富尔硕走了」他捏紧她的手,坦率地告白他心底的忧虑。
亭嫣呆住,抬眼怔怔地凝睇他。
「为什么为什么没跟他走」他问,冲动地低头琢吻她的掌心。
亭嫣身子一震,挣扎地抽回手。狼狈地从椅子上站起逃开他身边「我我离开你并不是为了要跟任何人走」她揪着心口,漠视他眼底的感情。「我们已经了无瓜葛了,十三爷,请你出去」别开脸,她无悔地冷道。
「那么为什么离开我」他不放弃,跨步逼到她身前。「今天妳不说出个理由来,我不会走。」无赖地道。
「你忘了」她回过脸直视他,目光矜冷,并不动容。「是你让我走的。」一字一句平声出口。
德煌抿紧嘴,眼底掠过一丝懊悔。「我以为妳失去了记忆妳记得额娘,更该死的是妳记得富尔硕却忘了我」妒火让他冲昏了头。
亭嫣别开脸,不看他,漠视他的回答。「已经无所谓了,你要我走,我是否失去了记忆,已经无关紧要。」
「谁告诉妳无关紧要」他一把抓住她,强迫她面对他。
「请自重,十三爷,这儿不是" >内。」她握着拳,不屈地瞪视他。
德煌瞇起眼,突然一拳击向墙面
亭嫣一震,呆呆地看着他捏成拳的手已渗出鲜血「该死的自重如果得在" >内妳才肯就范,那咱们就回" >里去」他暴戾地怒吼道。
她冰冷的神情教他发疯,更让他心痛
亭嫣无动于衷地瞪视他手上的血口,木然地转开脸。「你不能胁迫我。」
「要不要试试」他威胁,突然瞇起眼,嘴角邪气地勾起「只要妳跟我回" >,我就救出妳阿玛」
亭嫣愣住。「你说谎没人能救出阿玛,先前你也只能让他在刑部的日子好过些」她不信。
「信不信由妳」他放开她,态度变得不在乎起来。「妳什么时候跟我回" >,我一点也不急不过妳阿玛可不同,他被关在刑部,多关一天就多受一天罪」
亭妈怔怔地望住他。「你真的有办法救出阿玛」
「妳明白我在刑部的影响力」他只撂下一句。
亭嫣当然明白。
圣上一直有意把刑部交给德煌掌理,要不也不会让德煌去执行抄府的差事,差别只在时间早迟而已。
她抬眼望住他,氤氲的眸中闪着迷离不定的光芒「这次,你先让阿玛出来」亭嫣下了决定。
「一句话」他咧开一抹笑。
她再一次同地做了「交易」。
这回赌上了她自己的命运
简王爷在十日后」以病重、急需就医的理由被释放。
当日德煌立即派秦晋出" >告知亭嫣,要她隔日一早立即进" >见他。
亭孇知道她阿玛突然被释放的消息,心中起疑,又见德煌吩咐秦晋出" >,私下问了备车的小厮,知道是往东巷去,她心中更加惊疑不定,当天就偷偷跟在秦晋之后出" >,一路尾随到东巷。
她躲在院子外,听到秦晋跟亭嫣的对话,心中怒不可遏
等秦晋走后,她径自走进屋内,在走道上撞见敉大娘「二格格,您回来了」枚大娘一见亭孇,不由得惊喜,这些日子来简福晋因为思念爱女成疾,已经病入膏盲
亭孇一见是敉大娘,她脑子里恶念一转,随即笑道:「是啊,我回来看我额娘了」
「那大好了今日王爷回来,您也回来,二家人总算能团圆了」敉大娘不疑有它,说着就拉起亭孇的手。「二格格,咱们这就见福晋去吧」
亭孇顺从地跟随敉大娘去见简福晋。
简福晋见亭孇回来,喜逐颜开,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额娘,您病着,快别起来了」亭孇上前去搀扶她。
「孇儿,真的是妳额娘盼了这么久,妳终于回来了」简福晋怕是自个儿在作梦
「当然是我,我出" >来看您了」亭孇扯开笑脸道。
简福晋抓住亭孇的手问道:「孇儿,妳不会再离开我吧」
亭孇突然面有难色,犹豫地道:「我也不想离开额娘啊」
「孇儿,妳又要离开我吗」简福晋惊慌地问道。
亭孇叹了一声,抽回自个儿的手,面色忧愁。「我本来就想等阿玛从刑部放出来再回来见您,因为十三爷答应过我,只要阿玛一放出来,他就让我当他的少福晋,到时我就能接您和阿玛进" >享福了」她信口胡诌,拿当日骗亭嫣的话,对着简福晋重新再说一遍。
「太好了」简福晋笑开脸。毫不怀疑这是谎言。「那现在你阿玛放出来了,十三爷他」
「事情有了变化」亭孇突然变脸,笑容消失。
「怎么出了什么事儿」简福晋不明所以,一颗心被亭孇弄得七上八下。
「还不就是那贱人生的野种」亭孇瞇起眼,恨恨地道。
简福晋张大嘴,起初不明白亭孇的意思,过了片刻才弄清楚「妳是说亭嫣」
「不就是她」亭孇两眼发出幽光,咬着牙恨声道。「就是她勾引了十三爷,现下十三爷要她不要我,除非她从这世上消失」
「消失」简福晋被亭孇的恨意吓坏。「孇儿,妳」
「额娘,」亭孇回过神,两眼盯着简福晋。「现下只有您能帮我了」
「我帮妳」简福晋怔怔望着脸孔扭曲约女儿。「孇儿妳要额娘怎么帮妳」
「你快去赶走那贱人她最听妳的话,一定会走的」亭孇两眼发光,激动地道。
「妳要我赶走嫣儿」简福晋垂下眼。
她虽然不喜欢亭嫣,可也不至于恨她,何况她实在孝顺,这些日子来她看在眼底
「额娘,您还犹豫什么就是她碍着咱们的路,只要一赶走她,咱们就能有好日子过了」亭孇抢道。
「可是,嫣儿她待我也不错,我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她只是做样子的,您千万则让她的外表给骗了」亭孇下了重药。「额娘,您不会忘了当年是谁迷惑了阿玛,让妳受辱的吧」
简福晋一震,脸色一变。
亭孇继续道:「亭嫣是那贱人生的女儿,您以为她会安什么好心等她进了" >,她就会一脚踢开您,害死咱们全家。」
简福晋脸色由青转白,她望向亭孇,手脚不住颤抖。
「额娘,我知道您生气这是个最好的机会,您可以向她们母女讨回她们欠您的了」亭孇不断游说。
简福晋垂下眼,多年的压抑,夺夫之恨慢慢在她心底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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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娘娘 分节阅读2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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敉大娘到亭嫣房里唤她。「大格格,福晋找您呢」
「我马上过去」
亭嫣收拾了手上刚缝好的衣物,折叠整齐包在纸盒里,一道带往简福晋房里。
「妳要进" >去」亭嫣一进门,简福晋便质问她。
亭嫣不明白简福晋为什么知道这事
她垂下脸,然后轻轻摇头。「不,我不会进" >。」
简福晋瞇起眼。「妳想骗谁孇儿已经告诉我妳迷惑十三爷的事妳就跟妳娘一样下贱,专门抢别人的男人。」
亭嫣退了一步,简福晋的辱骂让她脸色倏地惨白。「亭孇她出" >了」
「没错,她现下住在客房里要不要我找她来跟妳对质」简福晋冷笑,看着亭嫣苍白的脸,冷冷地道:「妳心虚了,没话可说了是不」
亭嫣无语,片刻后她渺如幽魂的轻声,喃喃地道:「我已经见过阿玛,从他口
中,我已经知道我额娘的墓地。」她平静地加上一句:「在江南。」
简福晋瞇起眼。「什么意思」
「十三爷要我明早进" >见他,今晚我就会离开。」她别开眼,轻轻回话。
「妳要上江南去」简福晋睁大眼,她不相信亭嫣会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
亭嫣点头,她抬起眼,凝向简福晋,淡淡地扯开嘴角。「额娘,」她最后一次唤她。「对不住,往后嫣儿不能孝顺您了。」
简福晋身子一僵,原本积了满腔怨毒的话语,此刻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亭嫣拿出带来的纸盒,取出收在里头的衣物。
「快要过冬了,这是这几日我赶工缝好的袄子,一件给您,另一件给阿玛。」
她柔声道,把衣物连同纸盒一起放在桌上。
简福晋看到那两件袄子缝工" >致,一瞧便知是用心、用" >神做的她心头突然一酸,两手打着颤,却伸不出手去拿那衣物「额娘,我走了,您自个儿要好好保重身子,阿玛那边就请您代我跟他老人家辞行。」
亭嫣转过身走出房外。
简福晋呆在房里,心头百般滋味杂陈头一回,她觉得自个儿亏待了这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秦晋到东巷接不到人,连忙再回" >去回禀德煌。
「人到哪儿去了」德煌赶到东巷把所有人集合到院子,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亭嫣的去向
「谁知道她上哪儿去她一向就是这么任" >," >本就不管别人的感受」亭孇站出来" >话。
到这地步她还不忘中伤亭嫣。
「妳怎么会在这里」德煌瞇起眼,犀利的眸光" >向亭孇。
「我」亭孇冲着德煌笑开脸,十分得意他注意到她。「我是回来看我额娘的啊」她不管简福晋身子不适,硬是把简福晋从椅子土拉起来拖到德煌跟前,免得他怀疑到她身上。
自从她上回弄伤亭孇后,德煌对她的态度就十分不客气,虽然没开口赶她,可她知道那也是早晚的事。现下终于赶走了亭嫣,这下他对自己一定会改变态度。
德煌的目光移到简福晋脸上,后者眼神闪烁,十分可疑。
「简福晋,妳知道亭嫣人在哪儿」他放缓了声问,仔细察看她脸上的表情。
「我我唉哟」简福晋突然痛叫一声
原来是握着她手臂的亭孇,偷偷使了重力捏住她额娘因病水肿的手骨,以警告她别胡乱说话
德煌瞇起眼,突然沉声斥喝亭孇。「放开她」
亭孇原本不愿意松手,可她又不敢违背德煌的命令,只能不情不愿地放开,暗地又瞪了简福晋一眼,再次警告
德煌使个眼色,一旁数名侍从立即上前隔开两人。
「福晋,我知道妳清楚亭嫣的去向。」他柔声问,侧身挡住亭孇的身影。「有什么话妳只管说,别怕。」他看出简福晋的犹豫。
简福晋看不见亭孇,自然感受不到她的威胁。她又吞吐了半晌,终于道:「嫣儿她她昨晚来找我,给我送衣服来,还说她问过王爷,打算要上江南找她亲娘的墓地」
「闭嘴妳这老不死的,谁让妳在道儿喳呼」亭孇红了眼,冲过来抓住简福晋。「都是妳都是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让那贱人进" >,本来该属于我的荣华富贵,全让你们破坏了你们俩真该死全都该死」
简福晋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她最疼爱的女儿会这么诅咒她
「妳妳妳」她一连说了三个妳字,气得一口气几乎上不来,只能死命揪紧了亭孇衣袖。
亭孇见简福晋睁大了眼瞪住她,她又怒又气「我什么我
妳这不中用的老东西要妳办事,妳却扯我的后腿,留着妳做什么用去死吧妳」
跟着疯了似地一把推向简福晋
简福晋站不住,两手却揪紧了亭孇连带着向后跌去「该死的老东西,妳抓着我做什么放开」
亭孇话还没说完,简福晋已经抓着她向后倒亭孇的袖子被揪着,两手不能动作,她个头高出简福晋许多,倒下时头部朝简福晋左肩上方坠下,眼看着愈来愈近的地面,却只能惊恐地睁大眼,头部准准地对着石砖地摔下简福晋的扁头先着地,然后是「喀」地清脆一声,那却是头骨破裂的声音
一时间在场众人全呆住,所有的人都目睹了亭孇惨死的画面。
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亭孇连惨叫一声都不曾,就已经肝脑涂地、头骨破裂而亡了
看到爱女被自己亲手害死,她身上染满了亭孇的鲜血,简福晋眼珠子不断地膛大凸出,终于她惨叫一声。「啊」
空申传来简福晋尖厉的悲鸣
江南终于来到母亲的墓前了
一路上只有珠儿陪着她,两人历尽艰辛才来到江南,探访了许久终于找到当年盛极一时的「招徕坊」,如今「招徕坊匕已成了一所破落的小客栈。
好不容易确定了母亲的墓地,又因为年代久远,墓地已被蔓生的芒草淹没,要花一大片荒弃的墓地中寻找一方小小的墓碑简直比登天还难。
亭嫣只得和珠儿女扮男装,仍如在京城一般,在江南街头以看相谋生,一面花钱雇人到墓地除草。
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那伙帮忙的壮汉居然不计酬劳,肯日夜赶工帮她。
她想两个女子上路,竟能走完万里路程,一路平安无事,这一路上的好运必定是母亲冥冥中保佑。
如今站在母亲基前,她终于不再自责,这许多年不曾亲自扫过墓,略尽人子孝道的遗憾。
她和珠儿备了香烛、素供,一一拿出摆设在墓碑前,喃喃祷念。直到素香已燃尽,亭嫣仍然不舍得离开。
「格格,走吧如果您惦着夫人,咱们可以明日再来。」珠儿劝道,亭嫣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一日没吃任何东西。
「也好,咱们回去,明天再来。」
两人收拾了香烛、素供等物,回到寄住的客栈。
「珠儿,妳把素供送到觉明庵去,布施给庵里的师父。
另外再请师父点上一盏光明灯,记得把香油钱奉上。」亭嫣吩咐。
「知道了。」珠儿拿了碎银子和素供,就走出客栈。
店小二见亭嫣回来,便上前道:「亭渊少爷,楼上有客人等您」
亭嫣女扮男装,在外以亭渊的名字为化名。
「客人」她疑惑地问,她们初到江南不久,在这儿并不认识任何人
店小二眉飞色舞地道:「是啊,长得高鼻凤眼,好俊的公子哩
我柱子长这么大,在这店里头也站得久了,有什么人没见过,可这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气派的公子爷,不过听那口音是北地来的,说不准是什么公侯王爷府的人亭渊少爷,真想不到您会认得这种富贵公子」
店小二说到这儿,亭嫣已变了脸色
「亭渊少爷,您怎么了脸儿怎么白成这样,您没事儿吧」
店小二自顾自地发了一堆唠叨,这才突然发现亭嫣脸色不对。
「没事」亭嫣喃喃回道。
她已经知道来找她的人是谁只是没料到他真会追到江南来
「要我上楼去请那客人下来吗」小二殷勤地问。
亭嫣身子一霞,猛然摇头。「不、不要」
她激烈的反应,勾起店小二的好奇。「亭渊少爷,您怎么了
我瞧您从刚才开始就不大对劲」
「我小二哥,我想我想先结算一下这几日住店的欠帐。」亭嫣道。
「这个不急啊等您要走了再结他不迟」
「不、我想现在先结了好」亭嫣抢道。
「这那好吧,不过楼上那客人在等呢」小二瞟了楼上一眼。
「不打紧,你先结了帐再说」亭嫣心急地道。
「好吧」
待小二结了帐,亭嫣付了欠银,掉头便往门外去「欸欸,亭渊少爷您要上哪儿去楼上那公子还等着您哩」
店小二一心惦记着楼上那教他惊为天人的富贵公子。
亭嫣脚下的步子却更急,彷佛没听见店小二的话一样,急步走远,片刻就消失在街角
「怎么这就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店小二搔着脑袋,丈二金刚" >不着头脑。
亭嫣在街上疾走,她只想快些赶到「觉明寺」去找珠儿
偏偏今日街上有大店铺开张,鞭" >声漫天价响,还请了舞龙舞狮齐来助兴,街头挤了一大群人看热闹,亭嫣在人潮中被推来挤去," >本过不了街
亭嫣被挟在人潮中,正不知该如何脱身,后头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重心一个不稳,直直往前扑倒,眼看着就要跌得狗吃屎上「啊」
电光石火间,一双强壮的手臂接住了她
知道自己没事,亭嫣连忙道谢。「谢谢。」一抬眼,她看到一双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男" >眼眸
那人居然是德煌
他追来了
亭嫣猛地回过神,惊吓地想逃离他的掌握「妳以为能逃到什么时候」德煌牢牢锁紧她细瘦的纤腕,戏讳地挑起眉眼,低嘎、带着调侃意味的男声,在喧哗的人群中却十分突出原来是「热心」的店小二跑上楼,告诉德煌,「亭嫣」回来又走了的消息。
其实早在亭嫣一出京城,行踪已在德煌的掌控中,这一路他暗中协助她,耐心地等到她找到她额娘的墓碑然后他决定该是现身的时候
他遣开随从独自上门找她,早料定她会逃,可没料到她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她愣愣地瞪着他的眼,觉得此刻自己像一只笨拙的笼中鸟她不需问他如何找到她,这个问题只会显得愚蠢如果他要找个人,以他的身分只要一声令下,纵使天下之大,哪有他找不着的人
「我我很感激你救了阿玛,可我不能跟你回" >去」她对着他的眼,勇敢地道。
德煌瞇起眼。「能不能是妳的事妳答应跟我进" >,就算追到天边我也不会罢休」因为她的固执,他心中又升起一把火气。
「跟你进" >的人不该是我,应该是亭孇,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我是替代她」
「她死了」德煌石破天惊地说出亭孇的死讯。
亭嫣还以为自个儿听错,呆愣地间:「你说什么」
「我说她死了」早晚她会知道,不如现在说清楚。
他把当日亭孇欲推倒简福晋,反害死自己那幕简略地叙述一遍。
虽然他略过残酷的细节,可享嫣仍是傻了眼,不能接受这事实。
亭孇虽然待她不好,可亭孇毕竟是阿玛和额娘最疼爱的女儿,现在额娘失手害死亭孇,这结果会让额娘疯狂的
「天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亭嫣红了眼眶,喃喃呓语。
「别想了」他温柔地搂紧她,提供她温暖的肩膀。「老天是公平的她自食其果,这是命运」
亭孇跌破头的部位和亭嫣额上的伤口在同一处地方
当日秦晋亲眼见到亭孇的惨状,曾经喃喃自语,直说是报应
原来老天爷一直睁着眼
「可是可是亭孇死了,额娘怎么办阿玛怎么办」她茫茫然地傻问,太过震骇的消息,让她清醒的意识变得混乱。
「那我呢妳怎么就没想过,妳这样一走了之,我该怎么办」他苦笑,又气又无奈
「你」亭嫣回过神,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霎时间红了脸。「你我走了,你一定更逍遥、更自在」她别开脸,不敢看他那双会灼伤她的眼。
德煌瞪大了眼。「小没良心这种话妳竟然说得出口」他嘴里骂她,手上却是抱得更紧了。
「是你自个儿说的你说我走了,才不会碍着你找其它女人」
「那只是气话」德煌恨得牙痒痒,又不舍得碰她一下,只能咬牙切齿,自个儿气得内伤
「谁知道你几时说的是真话,几时说的是气话。」她固执地道。
「我」德煌语塞。
他竟然拿她没辙
「该死的反正不管真话、气话,我要妳跟我回" >去」说不过她,他索" >耍赖。
亭嫣瞪住他。「妳不能强迫人」
「妳亲口答应的,不算强迫」他恶霸地抢白。
「可是」
「妳耍我」德煌挑起眉,不善地道。「那就别怪我再抓妳阿玛入狱」轻描淡写地威胁。
亭嫣睁大了眼,急道:「你是认真的」
「妳可以试试」就知道这招有效他得意地勾起嘴角。
亭嫣垮下脸。「你老是这么威胁人」柔柔的语气里有满腹的委屈,眼眶又发红,剎那间就要溢出泪来
见她眼眶泛红,德煌心一疼,霎时心软下来。「我都是妳不听话,怪不得我」声音已经没了气焰。
眼泪像珍珠般一颗颗下坠。「那得怪我了,是我不好让你生气、让妳威胁人」
「好好好,是我不好,其实全是我不好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这么爱哭,妳眼睛会哭坏的」他心疼地替她抹泪。由于从来没替女人擦过泪的经验,他简直是手忙脚乱。
流个不止的眼泪终于让他哄停,她征征瞧着他哄人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
德煌无奈。「又哭又笑,小狗撤尿」掐着她的鼻头逗她。
「别又欺负人」她低喊,抓下他的坏手。
看着他柔情的眼,她心头突然不再觉得难过。
他叹息。「跟我回" >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妳」低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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