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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修仙指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印雪
“周大人有心了。”燕惊寒冷冷一笑。这种见风使舵,总是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不得不防。
“那就烦请您把这只传音兽带给帝姬殿下吧,也算是微臣的一份见面礼。”周子怡彬彬有礼道。
燕惊寒点了点头,院外突然传来小厮的敲门声:“公子,您在吗?东宫派人来了。”
“东宫?”周子怡立刻汗毛倒立,昨日的蜜糖已是今日的砒霜,“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但好像传您进宫一趟。”
周子怡看了看燕惊寒波澜不惊的脸色,又看了看院门,狠心道:“你就说我不在家,不知道出门去哪儿了。”
苏芷北真心接受他的投诚还好,若想置他于死地,只要把消息告诉太子就行了。到时候都不用脏了苏芷北的手,太子会亲自把叛徒千刀万剐,他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小厮答应一句,转身走了。
周子怡紧紧握着拳头。此举意味着,他彻底与太子党断绝往来,投向苏芷北一方,再无退路。
萧池年听着太监的汇报,哈哈大笑:“他不来?好样的。”
他拍着厚重的太子椅扶手,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怕了,他怕了!真是好样的,这下真的完啦,真的完啦!”
如果周子怡手上没有至关重要的证据,如果他没有把证据交给苏芷北,他怎么可能放弃一个面见太子的机会?
这下真的完了,彻底完了!很快楚国上下都会知道他是一个冒牌货,一个金装玉裹的杂种。
“拿酒来,拿酒来!”萧池年未饮似已先醉。
苏芷北在自己的寝殿内,太监突然来通传:“太子殿下闯进来了!”
“什么?”少女还不太能理解“太子”和“闯”这两个词放在一个句子里的用法,“太子为什么会闯进来?”
话音刚落,寝殿大门被“嘭”一声撞开,萧池年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扶着脑袋,歪歪斜斜地依在门框上,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眼角似有红痕。
“苏芷北……”他喝了一口酒,口齿不清地叫少女的名字,眼珠艰涩地转动了一下,侧眼睨到一段纤瘦的人影。
他便跌跌撞撞地向她跑来,苏芷北甚至来不及拒绝,萧池年已经紧紧抱住她,身上厚重的酒味冲得少女眼前一阵晕眩。男人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呢喃道:“北北……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庶女修仙指北 二百三十七,请你忘记
苏芷北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慌乱道:“我放过你什么?”
“你会不知道吗?”萧池年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轻轻一笑,醉人的酒气馥郁芬芳,“你会不知道吗?”
苏芷北没有回答,他却已笑着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是我不对……或者也不能完全怪我吧?我当时那么小,我有得选吗,北北?”
男人又喝了一口酒,仰着脖子大笑:“我一直被关在这座牢笼里,从小就被要求做个储君,每每行一事,总得谨小慎微,这是我想要的吗?我何尝不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呢?”
“皇子也有皇子的好处。”苏芷北垂下眼眸安慰他。
“若你要,我就给你。你知道这些本就是你的东西。”萧池年扶着少女的脸庞悲戚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给我留一条活路。我只是想活,这么简单的愿望,可以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少女几乎从那一双半醉的眸子里看到晶莹的泪光,像沉夜洒落的月色,珍贵而易碎。
“你不会死的。”苏芷北低声劝慰。
萧池年像听到一个巨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怎么可能呢?陈惠君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算在我头上?可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这究竟是为什么,北北?我为什么会走进这场死局?我只想好好当个儿子,好好当个皇子,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们的恩怨,你们的争斗,能不能放过我,给我这个不幸参与的人留一条命?我还年轻,我甚至都不知道这层层宫阙之外的天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我不想死啊。”
“你想怎么办?”少女神情稍有松动,
萧池年道:“你能不能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我可以娶你当皇后,以后的朝政都由你来把持,你要怎样都可以。我什么都不管,我都听你的。”
苏芷北道:“萧晚宁你就不要了吗?你们可是有婚约的。”
萧池年低下头:“我知道,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剩这点最宝贵的东西能给交换给你了,北北。”
苏芷北看着他,他默默地喝酒。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这样好不好,离我去善州还有十几天,你给我叁天时间考虑,之后我答复你行不行?”苏芷北问。
萧池年几近崩溃:“现在,就在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给我一个答案,不可以吗?我知道你心肠一向很好,我也只有你可以相信了。”
“这件事情很重大,我难道不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陈惠君面前和她对峙吗?她好歹,也是我的亲生母亲啊。”苏芷北落寞道,“我知道,你是个无辜的人。我的确非常愿意帮你,你让我想想怎么安排后面的事好吗?我都从没想过,要如何做一个太子妃……”
萧池年闭上眼睛,算是知道今日无法得出个结果。他俯下身,嘴唇轻轻擦过少女柔软的脸颊:“无论如何,北北,请你千万要忘记,我曾经对你有过心意。”
苏芷北瞪大眼睛,目送着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殿门,消失在遥远的宫道尽头。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的酒味还迟迟不肯消散。
萧池年一个人走出好长一段路,才把手里的酒瓶随意扔在路边,刚才醉眼朦胧的样子也不复存在。他抬手擦干泪痕,脸上虽是悲戚,却又抬抬嘴角,表情怪异又生硬。
他招招手,一道密令消失在空气中,接收人是地藏门掌门邵东风,内容是:“按计划行事。”




庶女修仙指北 二百三十八,应对
闷热的雨季,厚重的乌云如同棉被铺满了整片天空,明明是白日,昏黄得却仿佛傍晚光景。
苏芷北看到燕惊寒带回来的传音兽和那封遗书,沉默良久,长叹道:“天要变了。”
“天一直在变。”燕惊寒不冷不热道。
“只是这回严重一点,我总算知道萧池年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晃上那么一次。”苏芷北苦笑,“他不是想给自己留活路,而是想给我留活路啊。”
“你并不会死。”燕惊寒说得很笃定,“谁胜谁负,除了天意,谁又知道呢?”
“我们只有不到叁天。”苏芷北一字一句道,“我跟他说叁日之后答复,他自然以为我这叁天都会困扰在他的提议中。所以萧池年会在我还未答复之时动手。”
“项家,除了项家还有什么人能站在我们这边?”燕惊寒问。
玄城四大家族陈吴刘项,项家实力最弱,大多是百无一用的书生。陈家借着陈惠君的势力,已然发展成玄城里一等一的大家族。就连宰相吴庸的吴家也是忠实的太子党,太子妃萧晚宁的母家刘家更是一心押宝在萧池年身上。
在这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中,他们又能依靠谁?
“或许未必不能一战。”苏芷北反倒生出一丝希望,“是吗……师父……”
她撕碎出发前云景送她的符咒。当时云景说过,无论是怎样的情况,他一定会立刻来到她的身边。
天边有惊雷,白色的闪电破开层层乌云,击中玄城的守城大阵。
地动山摇,此刻所有玄城中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一道雪白的身影高立于云层之上,仿佛卓绝的月光。
“那是谁?是云霞派的云景吗?”
阵外的人听不见众生议论纷纷,但宰相吴庸从楚王的大殿里走出来亲自迎接:“云景真人突然到访我楚国,不知有何贵干?”他不敢出了防护阵,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厚厚的光幕问云景。
“我要见我的徒弟。”男子气势凌人。
“仅此而已吗?”
云景冷冷地盯着他:“偌大一个玄城,就这点胆量吗?”
吴庸哑口无言,犹豫再叁还是为他开启一条通道:“云景真人请进。因为事出突然,这才怠慢了前辈,请勿怪罪。陛下在皇宫大殿等您,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觐见?”
“晚些时候我自会去。”云景微微低头行礼,“恕在下怠慢。”说完,人影一晃早已朝着皇宫中苏芷北所住的偏殿飞去。侍卫们要拦,吴庸无奈地摇摇头,随着他去了。
苏芷北一直站在窗边,看着那道熟悉的白影朝自己飞来,如同以前每一次失意时他向她伸手的模样,总是以包容与温暖让她彳亍的内心在飘摇尘世中找到安稳的落脚点。无数往事与委屈涌上心头,几乎让她热泪盈眶。如果世上能有一个人带给她永远的庇护,非云景莫属。
“北北。”
“师父!”
两人抱了个满怀。云景脸上有笑意:“你没事就好。”
燕惊寒在一旁看着,脸色并不是很好,转身推门走了出去。他到底和苏芷北不一样,他什么也没有。
“北北这段时间过得怎样?我刚在齐国听说你被封为帝姬,就感应到了你的传信。”云景道,“很抱歉当初无法帮助你更多。因为楚国和齐国关系微妙,这事又涉及到楚国皇室,云霞派若贸然出手,可能会直接影响两国的关系。幸好你从不让为师失望,辛苦你了。”
“我知道,云霞派和大家其实都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我并未责怪师父,反而很庆幸你们当初的选择。不过这件事现在很棘手,才不得不劳烦师父……”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重回皇室了?”
苏芷北叹了一口气:“师父,楚国皇室有一个大秘密,全天下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但知道的都手握重权与兵力。我走到如今的地步,难免要与他们兵刃相见了。”
云景震惊地望着她。
沉重的雷声如同战鼓,在每个人心底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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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修仙指北 二百三十九-二百四十一
“首先,是陈惠君的陈家。她有个兄长在西北方执掌兵权,虽拥兵百万,却必然赶不及这仓促行事的政变。萧池年料定我手上无兵可用,肯定愿意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陈列谨慎地掏出空传来的家书,亲妹妹陈惠君在信中如是写道:近日新帝姬的出现狠狠冲击了一波玄城势力,池年之事恐生变故,为免打草惊蛇,烦请兄长在西北静观其变,若有必要,再行出手。
“其次,吴家拥兵于东,最重要的是他们掌控着玄城内主要的兵力,包括皇宫内的侍卫和玄城中的守备。周子怡已经是我们的人,所以有叁分之一的守备可以为我们所用……”
“父亲真要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吗?”吴伦皱眉道。
“我儿,这可是从龙之功啊。”吴庸颤抖着手道,“太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谁又能撼动他的地位?如此白送上门来的表现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可儿子总觉得那个苏芷北,不像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她再强,能强得过大势所趋吗?”
“然后,是刘家。刘家在楚国南方少量拥兵,离玄城最近,可能轻车简从奔赴玄城,但不一定能赶上叁日之约……”
萧晚宁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家数十万雄师,乌沉沉的铠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为了荣耀!为了道义!为了玄城!为了楚国!拿出你们的气势!”她声嘶力竭地大吼,“宁愿战至最后一滴血,也要将入侵者赶出国土!”
“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帝姬!”士兵们异口同声的高呼响彻云霄。
“最后,项家仅仅有他们自己的宗族势力和少量家兵可用……”
项栩沉痛地看向自己的族人:“一直以来,文官都是楚国官场上最低劣的存在。我们携手共进走到这一步,不是为了在这样的官场上苟且偷生,而是为了做楚国的脊梁!修为有高低,人有强弱,但信念与正义,永远不能被击败!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项家还存在一天,我们就不能眼看着乱臣贼子惑乱朝纲!项家虽弱,没有孬种!哪怕是战死,我们永远无愧于楚国,无愧于天下!”
燕惊寒接过势力图,补充道:“你忘了,萧池年还有地藏门,那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天下第一大仙门。”
邵东风跪在地藏门的祠堂里:“各位前辈,东风无能,今日要赌上地藏门千年的底蕴与前途,孤注一掷了。”
其实自他攀附上太子党,他就注定与萧池年荣辱与共。在前几十年,邵东风都觉得这个决策英明无比,但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晚上,他感到一丝害怕,是对未来的迷茫与过往的反思。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两种传言几乎以旗鼓相当的速度席卷了楚国境内。
一种说苏芷北久居齐国,虽然回到生地,但内心早已叛变,伙同齐国第一大仙门云霞派的云景长老企图谋杀陛下,行窃国之事。
一种说陈惠君狼子野心,将亲生的废灵根女儿换成单灵根萧池年,为了掩盖其虚假身份,屠杀楚国皇室,使用换血禁术,造成脉树异象。
这两种说法无论哪一种为真,都足够让楚国天翻地覆。强烈的战争的气味充斥着每一条无人的街道。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便以为能够在这场争端中侥幸残存。
云景看着渐渐阴沉的天色,突然转头对苏芷北说:“如果这场大战我们胜了,我想……”
苏芷北立刻捂住他的嘴:“师父,不能立flag。”
云景湿润的鼻息喷在少女掌心:“立什么?”
“就是不管胜利还是失败,师父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应该立即去,永远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的机会。”
云景想了想,点点头:“是,我不想要遗憾了。我这辈子错过了太多东西,总应该握紧一样。”
他蓦地俯身下来,脸几乎贴到少女眼前。两个人都顿了一下,四目相对时,云景轻轻低头,冰凉的嘴唇滑过少女蔷薇花般的唇瓣:“我想告诉你,一个半好半坏的消息。好消息是我放下了修炼的执念,坏消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已成为我新的执念。”
“但我认为这个,比之前的好。”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花红柳绿,燕舞莺歌。他抬起嘴角,脸颊有可疑的红晕,像终于放下一桩沉重的心事。
如果不是这场生死难辨的大战,云景可能永远也没有勇气吐露自己的心里话。无论后日战斗胜负如何,他终不悔来世间沉浮千年,更不悔茫茫人海中,偏偏遇到她。
后世史书记载,文王在位时,壬子年的夏夜,万籁俱寂。突然燃起的绚丽烟花照亮了玄城半边火红色的天空。数十位八重天修士在皇宫境内修筑起淡蓝色的光幕,将一切武力争斗隔绝在众人视线之外。
萧池年率皇宫侍卫、玄城守备、陈氏兵马、地藏门修士,浩浩荡荡近万人直扑西北角偏殿,誓取苏芷北项上人头。另有太子妃领七千精兵从楚南奔赴玄城,助萧池年一臂之力。
苏芷北身处劣势,仅与谢云景、燕惊寒、项家上千义士镇守偏殿,不过半柱香光景已退出十丈距离,修士死伤过半。
萧池年站在大军前冷笑:“我怜你数十年漂泊在外,从未体会过皇族的优渥,便给了你一次忏悔的机会,是你不知珍惜。”
苏芷北虽稍显狼狈,仍反唇相讥道:“我堂堂正正做人,从不需要忏悔任何事。反倒是你这个假太子,残害同胞,为虎作伥,不配做楚国的储君!”
“储君?”萧池年挑眉一笑,“本宫早就做腻了储君,是时候做真正的楚王了。”
“痴人说梦!假的就是假的,你以为你的位置能坐得安稳?就算没有了我,照样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反对你,来推翻你!”
“本宫是正统的楚国嫡系血脉,不由你信口雌黄!”萧池年厉声喝道。
“那集天份与资源于一身的楚国太子,可敢与我这五灵根修士一战?”苏芷北鄙夷地笑,“你不敢!因为你用换血大法把自身蕴含了修为与灵气的血液全换成了别人的。你修为大跌,脉象紊乱,早在醉酒那天就露出了端倪。现在的你,别说我,就连四重天的修士恐怕也打不过了。”
“胡说!”萧池年被戳中痛处,气得双手发抖,“你这番说辞不过是拖延之计!杀掉她,杀掉苏芷北!”
“凭你?还是凭你们?”一直观战不语的云景上前一步,随手摘枝上白花,划出一条分界线,“越此线者,杀无赦。”
天地间唯一一位九重天修士所带来的威压几乎让时空都停滞。
众所周知,修为越到后来越难提升,每一级之间的差距也不再是一倍两倍所能衡量的量级。
“你们在怕什么!”萧池年大声呵斥自己的军队,“堂堂玄城,最顶尖的修士皆汇聚于此,八重天者六十又叁,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刚刚升级的谢云景?”
他转头又对邵东风道:“你的天下第一仙门,难道还怕云霞派的一位长老?”
邵东风本以为今天能够浑水摸鱼,随大流打打就好,现在被单独拎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道:“地藏门从不害怕任何仙门,更何况一个修士!”
于是众长老与弟子纷纷出列,近两千余人搭建起一座前所未见的悍然巨阵,金色的轮盘几乎覆盖住整片天空,齿轮转动时,四溅的火花如同爆炸。
云景一人站在阵下,渺小如一粒沙尘。
“云景真人,修炼不易,你我都已是塔尖上的人,不必为了这种事情自毁前程。”邵东风好言相劝。
昔日,他们也曾在一张桌子上把酒言欢,虽然相交不深,但天才总是孤独,顶尖高手之间总有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惺惺相惜。
“邵掌门不必再说。”云景层层衣衫被阵中猎猎寒风吹得上下翻飞,但人却站得笔直,“我意已决。”
邵东风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此阵名叫金光阵,与土灵珠一样是我地藏门镇派之宝,特点在于可以无限制增加施法人数,若达叁千叁百叁十叁人,则天上地下无可匹敌。”
能折在此阵法下,也不算辱没了云景真人一世英名。
谢云景闭上眼睛,双手缓缓向上抬升,掌心中有两颗耀眼的光球。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震颤感从众人脚下传来。
“怎么回事?地震?”修士们慌乱道,但玄城是飘在天上的,不可能地震。
只见地面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土地龟裂,冲天的水柱像挣脱了监牢的两条妖龙一跃而起,柱身几乎有半座宫殿粗,红色的鱼虾尚夹杂在透明水柱中自由游走,场面震撼之中又带着诡异。
邵东风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他……他把玄城的两条地下暗河拽出来了……”
谢云景,天下第一的水灵根修士,世上再无人能出其右。若玄城是漂浮在大海之上,这一万修士或许真无法撼动其一根毫毛。
“斗胆领教地藏门高招。”云景双手结印,两条水龙以劈山破云之势,狠狠撞上巨大的金光阵法。明明是毫无实体的光阵,居然被这一撞向后弯折。
猛烈的撞击波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横扫整座皇宫,大部分的修士都被余波击飞,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燕惊寒紧紧拉着苏芷北,保她不被混乱的灵气卷走。
全场稳稳站住的,只有风暴中心的地藏门两千修士与谢云景。乌云与雷电在他们身旁翻涌,水龙与光阵撞击较量的声音如同九天怒吼,仿佛下一秒就要强开天门,鬼神出境。
近千年来,修仙界在种种规章制度与国家管辖下,第一次出现如此可怖的高阶修士战斗场面。见惯了和蔼的门派长老,很多人可能都已忘记,他们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达到如今的境界,也忘记了当挣脱约束后,修仙界将变成怎样弱肉强食的炼狱。大多数人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小抔尘土,风一吹就散了。
还未留出足够的时间给旁人感慨,天空上的水龙与光阵似乎都到了强弩之末。水花被灼热的阵法吞噬,两条水龙不得已合成了一条,光阵开始闪烁,不断有修为低微的地藏门弟子像断了翅膀的雏鸟从天空坠落。
苏芷北隔着很远,看到云景的脸上再不如以往一般云淡风轻,他面庞肌肉僵硬,像是狠狠咬着牙齿,晶莹的汗水沿着眉骨滑下,清绝之外有了一丝狠厉。
“燕惊寒,我师父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少女欲往前冲,被男人一把拉回来:“你这点修为,一过去就会被外围的灵气撕碎了。”
“师父!不要撑了!够了,你快回来!不值得这么拼命,我们一定有别的办法!”苏芷北向着战场大喊。
云景听到,只是眉头一皱,并未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他若退了,背后就再无人能拖上片刻了。苏芷北很聪明,但总是过于托大,哪有那么刚刚好的安排,哪有不流血不牺牲的战斗?如果非要付出代价才能胜利,这个代价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他早在奔赴战场之前就做下了这个决定。
邵东风眼看光阵要被消耗殆尽,也顾不上保留实力,破釜沉舟道:“为了地藏门的千年声望,我门弟子听令,变阵!”
弟子们立刻转换站位,金光阵也从一面法盘变成了一把宝剑,剑身全是由活生生的修士组成。这是万不得已绝不会现世的变种阵法,相比于能攻能守的法盘,金光剑一出,不尝鲜血决不回头。
云景立刻变换手印,水龙也汇聚成一把宝剑。两把长剑,一把是刺眼的金色,一把是透明的蔚蓝色,在众人的注视下剑尖相撞,以几乎相同的速度从相交处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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