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亮蛋挞
等等一道旋风转到我面前,我心中不悦,他想干嘛
你我我受小人挑拨离间,那天夜里
没等他支吾着说完,叭一道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殿堂里格外突兀。这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管擎的脸上,我打得手生疼,他还敢提那件事,一想起来我就恨不得将他抽筋剥骨。
他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我心中冷笑,大概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扇巴掌吧,他想打我我后退一步,指间现出星芒,随时准备应战。
呲楞一声,寒光闪过,管擎抽出腰间佩剑,我正要挥出星芒,却见他眸光一动,轻声说:我刚才只是想说,你不是说要砍掉我的双手吗星芒应该不管用,你用这把宝剑。
宝剑当空划出一道弧度,剑柄朝向我,递到我面前,我诧异地看着他,一时不理解他的行为,他不会做做姿态吧,长乐谷主又能怎么样,我照砍不误。
想到这一层,我接过宝剑,勾唇笑道:管擎,这可是你让我砍的,你可别后悔。
管擎低低的声音说: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
我不屑地瞧着他,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运剑如风,刷一声削向管擎的左臂,他一动不动,剑锋离他的手臂只余分毫,他仍然没有躲开的意思,我剑势不改,宝剑没入他的前臂,一分,两分,直到剑身全部没入,他依然没有动。
这个疯子我连忙撤回剑,他的手臂血流如注,当啷一声宝剑坠地。
你不忍心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
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
无法理解这个疯子,再不跟他废话,我转身离去。回到寝殿,黑漆漆的宫室里不见一丝光亮,身心俱疲,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到时我一定不能心软。
雨过天晴,春阳和煦。
添香殿外,管擎亲自率队相送,皇甫端没有来,据说他一直抱病在床,连雪溶下葬都没有出现。
燕云殊身穿一袭烟青色丝绸长衫,长衫随着他的步子轻扬飘展,飘逸得找不到一丝褶皱,我和花幻海跟在他身后。
我斜眸瞟一眼管擎,管擎右半边脸肿起老高,伤臂用悬带吊在肩上,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气,格外透爽。
管擎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偏头瞥我一眼,冷峻的脸上露出笑意。
一行人谈笑着,一路走到山脚下,陆颖之递给燕云殊三粒药丸,脸上春风带笑,抱拳当胸,哄亮的声音道:燕元帅,戎马一生,战功赫赫,不愧是天下男儿的楷模。今日就此一别,后会有期
燕云殊笑容和煦,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陆颖之,启唇道:陆兄神医盖世,起死回生,在下更是钦佩两个人相视一笑。
燕云殊将药丸分与我和花幻海,花幻海毫不犹豫的服下解药,这一路上他沉默不语,虽然情绪低落,但是精神状态明显好过前几日,估计是睡一宿觉的缘故。
我将药丸握在手心,燕云殊凤目眯起,警告的眼神看向我。他的目光逼得我倒退了一步,我看着他讪讪一笑,爹爹,女儿想在这里玩几天,您先回去吧。
燕云殊唇角冷冷勾起,沉声说:霄儿,你不会不知,这次和谈因你而起吧你已经长大了,不要任性
大手捏住我的手腕,我的手不由一松,药丸落在他的掌心,他钳住我的下颌,迫使我仰起头,他将药丸塞进我口中,略一停顿,松开手时,那粒药丸不由自主的滑入嗓中。
咳咳咳我被呛得咳嗽起来,他果真来硬的。
众人惊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管擎剑眉皱起:燕元帅,既然灵霄喜欢长乐谷,住几天未尝不可,我以长乐谷谷主的名义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燕云殊淡淡一笑:多谢谷主盛情,只是她年少轻狂不懂事,我绝不能惯她这毛病。
慑人的目光移向我,几乎是咬着牙说:霄儿,今天你必须随我回去
大手更加用力,我的手臂被他攥得疼痛无比,我毫不妥协的目光迎向他,我不回去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干涉我我叫嚷着。
冷不防,银鞭风驰电掣般袭来,击向燕云殊,燕云殊将我紧紧箍在胸前,身形往起一纵,洒然道:这是本帅的家务事,不劳谷主费心
说着,向山上掠去,花幻海飞身跟上。很快掠到毒雾边缘,不得已,指间银光一闪,星芒插向燕云殊,燕云殊目光一寒,反手捏住我的手腕,一阵剧痛,星芒散落,抬眸看向他,我的心不规则地跳动起来,他的模样仿佛要将我生生吞进肚子里。
我垂眸低声说,燕云殊,我喜欢的人是雪济,我求你放过我。
你敢看着我,再说一遍森冷沉寂的声音灌入耳中。
我犹豫着抬眼看着他,此时他的脸已经气青了,估计我要是敢再讲一遍,他极有可能把我给撕了,好可怕呀
忽然,一道魅惑人心的声音飘入耳中,真没想到,淡泊旷达如燕云殊,也会对女人用强。
毒雾里现出一道人影,步履闲淡,举止优雅从容。待他不徐不疾走出毒雾,雪白衣衫,纤尘不染,我的心顿时一窒,四周的景物变得灰暗起来,雪济回来了。
燕云殊面色骤变,我深吸一口气,口中叫着:子夕抓住燕云殊的手臂,用力咬下去,他手臂上的力道减弱,我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冲到雪济近前。
一头扑进他怀里,他的身躯明显一僵,他不会是怀疑我了吧唉,不管那么多,横竖不就是一死吗,只要燕云殊安全就行。
我硬着头皮继续演戏,呜咽着说:子夕,我还以为你发生意外,不会回来了,你呜呜
话说我真的不擅长演戏,说着说着脑子脱线,不知道这瞎话该怎么编下去,只得伏在他怀里假哭起来。
燕云殊焦灼的声音叫道:霄儿他他是
我缓缓撤离雪济的怀抱,抬起头,对上他深沉如夜的眸光,成败看此一举。我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雪济,满怀温柔地说:
子夕,我不管别人怎样说你,我只知道,你统一天下,勤政爱民,救百姓于水火,是千载难遇的圣明君主。而且,你接二连三在危急关头救下我,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不离我左右。我不信什么沉岛预言,我只相信你。
雪济神色动容,深深地注视着我,双眸晶亮明澈得仿佛月光下的清泉,我在心底不住叹息,他这副模样,任谁看着都是深陷情网,要说他演戏的水准不知高过我多少倍,我要更加努力才行呀。
转过身面向燕云殊和花幻海,爹爹,师兄,你们回去吧,我要和子夕在一起。说着,我深情的看一眼雪济。
燕云殊面色煞白,花幻海看着我眸光一闪,对燕云殊说:元帅,我们回去后再从长计议吧。
眼巴巴的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漫漫毒雾里,收回目光,转身欲下山,雪白袍袖拂来,下一刻,我跌进雪济怀里,头顶的声音饱含浓情:
霄霄,我两世为人,给予我如此信任的,你,是第二个,我此生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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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卷3|12.决心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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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决心已下
仙乐飘飘,彩蝶翩翩。长袖挥舞,绕树穿花。
金灿灿的短笛里飘出悠扬柔美的笛音,桃林里,雪济白衣胜雪,长身而立,修长的手指仿佛在笛子上起舞,灵动富有节奏。他的目光紧紧追随我的身影,眼中的柔情不加掩饰。
身形旋转,衣袂飘飘,漩涡般的气流,林间花瓣扑簌簌飘落,随着气流,当空划出一道道圆形的轨迹。
原来雪济喜欢看这个,那日,他说我是第二个信任他的女子,这么说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女子对他说过类似的话,看他那副一往情深的模样,一定爱那女子至深。
回忆起他对待我的态度,当初在将军府中,他本是要杀掉年幼的我,然而在看见我的一刹那,突然改变主意,我想,我的容貌应该和那女子相像,从他每次看我的眼神便可看出。
后来,他册封我为影妃,更加印证,他把我当做前世爱人的影子。但是影子只能是影子,试问天下间谁会对影子产生感情,那种衍生的情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寄托而已。
雪济冷血无情,当他得知雪溶的死讯时,脸上找不见一丝悲痛,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姻缘聚散,一切随他。
他的反应那么平淡,仿佛死的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陌生人,就连管擎都怔然看他好一会儿。倒是陆颖之投给他赞赏的目光。
眼下他对我还有新鲜感,我必须抓紧时间,否则等到他弃之如敝履,事情就难办了。荣妃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当年盛宠无极,一旦他玩腻了,看都不屑看一眼。
累了吗过来歇歇。雪济温柔的话语传来。
我稳住身形,经他提醒,是觉着有些疲乏了,展眼望向他,他慵懒地靠着一棵桃树,气质如仙似邪,眸光灼亮,魅惑的笑容自唇边荡漾开来,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我被晃到眼睛一般,不觉怔住,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感觉自心底升起,虽然从未有过,但是这样的温馨却一点不觉陌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那样一个人,立在纷繁的落花里,说过类似的话。
下巴被抬起,雪济俊美邪魅的脸上,依旧魅惑带笑:娘子,你失神了,为夫走近些让你看个够。
我立刻警醒,再不能被他迷惑了,打掉他的手,嗔道:我只看呆过一次,可你对着我发呆的次数数不胜数。
他宠溺地眼神注视着我,嘴边噙着笑。
唉,又来了,快要受不了,他能不能不要装出这样深情花痴的模样,还有,他叫我什么,娘子这称呼也太太肉麻了。
子夕,我们没拜堂呢,这样称呼我,欠妥。
我们明天就拜堂吧。轻快欢愉的语气,说着,他将我搂在怀里。
这么快我脱口而出,说完我就后悔了。
他闻言放开我,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心底忐忑,但目光还是毫不迟疑地迎向他,支吾着解释:我
他勾唇一笑,霄霄,你是觉得太匆忙我欠考虑了,终身大事不能草率,我请人选定吉日,再好好操办。
对上他晶亮的瞳眸,我暗暗松一口气,时间紧迫,必须赶在成亲之前下手。
他的手捧起我的脸颊,深深注视着我,然后慢慢低下头来,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慌乱,心中抵触,面色想来不会好看,雪济放开我,眉梢皱起。
此时,我的肠子都悔青了,不就是亲一下吗,能怎么样嘛,就当给蚊子叮了,我牺牲这点色相,换回星空岛的长治久安,还是很划算的。
算了,我喝出去了,连忙嗫嚅着补救,子夕,其实今天今天
霄霄,你别说了,我都知道。雪济眸光黯淡下来,面容略显沉肃。
我心头一惊,他都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我本来想说今天自己吃蒜了,嘴里的味道不好闻。可看着他那样的表情,我忽然没有解释下去的欲望。
雪济拉起我的手,看着我沧桑一笑,随我来。
我犹疑着随他回到紫苑,穿过游廊,眼前是一处幽静的房舍,推门而入,香烟缭绕,桌案上供放着一排排牌位。
狐疑地偏头瞧一眼雪济,他把他先祖的牌位都移过来了,有必要吗他的祖先也是雪逐天的祖先呀。
霄霄,我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十七年前的今日,灵府满门一百四十七口被推到菜市口处斩,那日我亲自监斩,刑台上血流成河。
闻言,我这才仔细看那牌位上的字,全部是以灵开头,可他不是恨灵家吗如今为什么又供奉起来他可别告诉我是因为我。
雪济接着说:一直以来,我从未后悔,直到在将军府遇到你,我才隐隐生成一丝悔意。
我暗自发笑,只有一丝悔意吗难怪说伴君如伴虎,生杀予夺全看皇帝一句话,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只生出那么一点悔意,真是冷血得够可以了。
后来,你回到京都,正是红叶漫山时,我站在城楼上,望见你们策马驰骋而来,马背上那抹纤丽的白色身影,一瞬间触动了我的心,虽然我只是远远一瞥。但是我自动忽略心底里的感受,我把这反常的感觉归结为恨。
我震惊的看一眼他,他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原来我还没进京之时,就已经被他盯上了。
不错,曾经我的确预谋沉掉星空岛,所以我处心积虑骗取你的信任,甚至令你爱上我,为你疗毒,娶你进宫,都是抱着这个目的。接风宴上,你深陷危局,后 来在废殿里,又险些误中音刃而丧命,当时,我想都没想,舍命护你,连我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那样做,我只好解释成,这样做是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我也确实收到 了效果。
我低垂的眸光一寸一寸变冷,雪济真是演戏的高手,那千道幻刃明明是他捣的鬼,他却矢口不提,只说自己舍命为我挡掉音攻,骗我对他感恩戴德。过去我很傻,是因为我不明真相,如今我什么都知道了,他还想蒙骗我,门都没有。
他继续说:当你的身影出现在金銮殿门口时,我的心狂热的激荡起来,一如当年。这样的感觉我太熟悉不过,原来我是那样渴望你的到来,看着你红衣翩跹, 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终于明白,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接近你全都是借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被你深深吸引。我此生唯一追悔莫及的,便是处决灵府满 门。
我耐着性子,听他讲完,他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既然他不肯挑明,还想继续骗下去,那么事情反而更好办,
霄霄,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你对我的爱是出自真心吗他的表情略显紧张,大手紧紧攥住我的双手,狭长凤目里盛满期待。
我刚想开口,等等他突然启唇,神情慎重,紧紧凝视着我,郑重地说:
灵霄,我以我的名义担保,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即使你没有选择我,我也绝不应验沉岛之说,现在,你把你的心里话告诉我。
他开始怀疑我了也许是刚才听他讲话时,我的脸上无意中流露出不耐之色。他是在试探我吧,我不可能上当。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深情外加浓浓的柔情,轻轻启唇,子夕,我真正爱的是你,燕云殊独断专行,过去我是年幼无知被他迷惑。还有,当年灵玑犯上作乱,论 罪的确该诛灭九族,你做得没错,我不是愚钝不通,死钻牛角尖的人。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了,而且现在你已经有了悔过之心,这就足够了。
雪济闻言,眸中光芒骤起,脸上柔情四溢,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双臂寸寸收紧,我的身体紧紧贴住他,他的心跳强劲有力,身上散发着干爽阳刚的男性气息,声音激动异常:
对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对,既往不咎。对不起,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不该怀疑你,但是刚才我说的话发自真心。成亲之前,你若是后悔,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
我默默听他絮絮叨叨,心里盘算,他的武功深不可测,燕云殊说他已堕魔道,那就是说稍有风吹草动,他立刻能察觉。要想成功,只有在他毫无防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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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卷3|13.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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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灰飞烟灭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昂立在崖顶,朗月疏星,夜风阵阵。之所以选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紫苑虽然清幽,可锦瑟瑶琴等侍婢武功皆不弱,这次行动绝不能有分毫差池,我要的是完胜。
另一方面,我若得手,雪济的尸体直接推落山崖,方便处置。剑锋隐在广袖之中,伏灵剑韧性极高,可以随意弯曲。
远处传来窸窣的声音,坡上,一丛丛枝叶参差茂密,分布杂乱无章的灌木,仿佛天然形成的帷幕,雪济颀长的身影时隐时现,脚步声越来越近,安闲中透出轻快,当他身形完整的站在我面前时,我缓慢露出一个笑容。
月色下,他白衣胜雪,玉立如仙,深深注视着我,眼中迷醉失神,声音空渺迷茫:霄霄
我不由加深笑意,他喜欢女人穿坦胸装,我今天特意选了一件雪白色抹胸长裙,抹胸开得极低,浑圆的酥胸半隐半现,外面披着洁白的绸衣,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烫人的眸波,泛红的面颊,痴迷的神情,倒映在我眼底,要想得手就在当下。
子夕朱唇轻启,娇软地叫出他的名字,扑进他怀里。在扑进怀里的一刹那,袖中锋芒快似闪电,插向他的胸口。
噗兵刃入体的声音,伏灵剑直直穿透雪济的前胸,我快速向后方飞掠出去五米之远,。
目光看向雪济,他的身形晃了晃,低头看一眼胸口,身体微微一僵,伏灵剑呵呵,你竟要我灰飞烟灭你不是她,我竟然把你当成她呵呵
他低声笑起来,这笑声在我听来异常惊悚恐怖。我的心狂跳不止,他怎么还不倒下若是普通人,这么重的伤早该倒地身亡了,他果然是魔,看来我手刃他是对的。
笑着笑着,他蓦地抬头看向我,面容狰狞,狭长的凤目如同被鲜血染过一般,猩红可怖,那不加掩饰的彻骨恨意,吓得我不由自主向后退,直到崖底的冷风灌入衣袍,这才惊觉,身后是一望无底的深谷。
灵霄我无意成魔,是你步步紧逼,如此,我成全你
狂怒的声音,似人非人,似魔非魔,在山谷间回荡,此时我脑中仿佛一锅煮沸的水,翻滚蒸腾,他要成魔他不是早已成魔了吗
他一把抽出伏灵剑,鲜血如泉涌出,白衣化作血衣,当啷一声宝剑坠地,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呆傻地望着逐渐逼近的人影,仿佛被摄去心魂,强烈地恐惧占据整个身体,我一动不会动。
一股疾风吹来,空气里浮现万点烟尘,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身体摧枯拉朽般化作尘土,四散飞扬,浸血的衣袍无声的垂落在地。
他形魂俱灭,化作烟尘了这就是伏灵剑的可怕之处,可笑的是我现在才知道,这样一来事情倒简单了,处理掉那身血衣便大功告成。
我试着往起站,双腿无力,我重重的瘫倒在地,可我一点不觉得疼,爬到那堆衣裳旁,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放在平时,我一定会恶心得呕出来,可这一次,我的鼻子仿佛失灵一般。
血衣捧在手中,无意间触到一个坚硬的什物,颤抖的双手翻出来,是那把金灿灿的短笛。脑海里浮现起他带伤为我疗毒的画面,脸上微微发痒,抬手拂去,原来我流泪了,擦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什么,总也擦不净。
除去心头大患,我本该高兴才是,略一犹豫,将金笛别在腰间。拾起伏灵剑,努力的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悬崖边,将血衣抛出去,凝血的衣裳仿佛夜空里凄美绽放的红莲,在风中飘摆不定,越飞越远,越飞越小,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狂奔下山,向西北方奔去,天已然大黑,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毒雾边缘,服下早已准备好的解药,冲入迷雾,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阻拦,这是管擎下的命令,我是长乐谷的贵客,出入自由。
跑出去许久,长乐谷远远的落在身后,可我依然没有停,雪济临死时恨怒的双眼,似乎一直在我背后,死死盯住我,我不能停下。
前方是一座城镇,城楼上写着:靖安。
这里还是长乐谷的地界,必须尽快离开才行。远处马蹄声传来,我惊恐地回头看去,北面荒郊,有人打马如飞向我奔来,很快来到我面前,马上人轻叱一声,勒住缰绳,骏马高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
骏马停稳,马上人跳下坐骑,小姐,元帅让你衣服上沾了好多血他担忧地说,看着我目光有些发直。
我捋了捋凌乱的发丝,低头看了看有些暴露的着装,这人认识我可我没见过他,不过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白虹,虽然嘶哑了些。
这不是我的血,把你的衣服脱一件给我。我不客气的说。
白虹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略一迟疑,有些不情愿地脱下大氅递给我,这个小气鬼我接过来穿在身上,眉头拧起来,低头嗅了嗅,这是什么味儿呢
白虹面红过耳,元帅现在临安,他命我在这里接应您,小姐,上马吧。
原来燕云殊已经明了我的用心,应该是出谷以后想明白的。不过,白虹对我的称呼,听起来有些别扭,算了,反正我很快要嫁给燕云殊了,到时候称呼自然会改过来。
天空现出鱼肚白,我跟白虹催马来进入临安城,走入驿馆,一楼疏朗的大厅里空无一人,管事的看见我和白虹,飞一般的进去禀报。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晚上,我早已又困又乏,就近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拄着下巴,昏昏欲睡起来。耳轮中,吵杂的脚步声音响起,我已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脚步声在我面前止住,气氛凝滞,我疑惑地抬头看,燕云殊谪仙般的身影般立在我面前。
我成功了。我耳语般的声音说,心里却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正要挣扎着站起,他长袖一展,下一刻,我被带入他怀里。
紧紧相拥,他的手臂在轻颤。相拥良久,他忽然松开我,温柔而凌厉的目光将我从上到下看一个遍。
他瞥一眼白虹,脸上温润带笑,道:京畿防卫事关重大,交给慕容恺本帅不放心,本帅命你明日返京,接管京畿事宜。
哦啊白虹瞪大双眼,娃娃脸上满是不解。
现在,你即刻起身。蛮横的内容与他温和的语调完全不符
侍立在一旁的秋娥,将还欲争辩的白虹拖拽下去。
秋婵依然温和的声音。
秋婵的身体明显一抖,主子,白将军执意去接小姐,属下被他下了蒙汗药。
哦是这样,语音更加柔和,淡淡地说:你跟他一起去,他给你下一次药,你最少要还他十次。
是。秋婵一脸平静的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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