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论(完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欢
清欢一惊,单手撑榻,一个翻身就退了数丈之远,手中灵力待“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她的声音冰冷到可怕。
眼前的男人一身纯黑色的衣袍,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幽暗的气息,那双血色的双瞳显得诡异万分。血色的双瞳?清欢秀眉微蹙,这个男人是那天在大唐王宫里见到的那个叫沧潼的魔,只不过当日他的双眼乃是一黑一红,不知今日为何全成了赤色。
传说中,有这么一件东西,那是一双眼睛。左眼叫玄眸,右眼叫沧瞳。它可以让人看到看不见的东西,那些隐藏了的,埋没了的东西。 亦或...人心。
这哪是沧瞳,这就是贪欲…
终将有一天,这个世界,就将被这一双眼睛摧毁…
终将有一天,红游天下…
这是世人,对这双眼睛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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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搞到魔君篇。
沧潼:别看爷,爷这不是血轮眼
清欢论(完结)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2)
“你该知道的,我无所不能。”男人嘴角微翘,冁然而笑间加重了最后一句话。之前张道陵故意不设结界,不阻外人,为的就是让他亲耳听到他是如何占有她的,既看听到了,自然不会再放第二次的。
他张道陵的结界虽厉害,却也挡不住他不惜舍弃玄眸百年也要闯进来的心。
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是什么级别,清欢很清楚,但不代表她不能与之匹敌:“或死或走,由你抉择。”张道陵那日打进她体内的光团助她洗髓伐毛,脱胎换骨,体内的魔性丝毫不剩,她现在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不会受到最高统治者的影响。
“看来你很清楚嘛,若你我交战,这个叁界空隙会荡然无存。”沧潼边说着,边向不敢轻举妄动的清欢逼近,那糜烂的妖冶更甚了:“顾忌着你与张道陵的容身之处吗?呵,犹犹豫豫的,可真不像你的风格啊,红鲤!”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一个瞬步就移动到了女人面前,而后一手擒住女人纤细的脖颈,生生地提起:“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嗯??我的红鲤啊!!”有些骨子里的本能,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咳…咳…”缺氧所导致的窒息感很快就传达到了清欢的大脑皮层,她很确信,这个神情疯狂的男人真的会掐到她死。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男人叫她红鲤,她的身体就会本能地顺从,这样可怕而又熟悉的反应,她在泷君身边也曾有过,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她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恐惧。
“小贱人!对于自己的父亲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啊。”男人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掐的清欢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清欢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冷哼一声,将女人似物件般的随手扔在地上,他的眼神冰冷到仿佛能淬出冰来,只丢下一句话:“随我去见蚩尤。”
他闯入结界来,并不能做到悄无声息,张道陵很快就会发现他的侵入,现在不是在此多时间的时候。
……
天空暗红,大地流火,地面上流淌着流淌类似血液的液体,四处可见猩红的山岩与干瘪的枯树,古铜色的魔兽在此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
这里,是魔界。
沧潼押着清欢使之跪坐在阴冷的大殿里,在台阶顶端的宝座上,蚩尤正居高临下地端坐在那里。
“哥哥,我把她带回来了。”沧潼如是道。
见此情景,蚩尤的脸上并无太多的情绪,亦或者他就算是有,也从来不会显露出来。他未对清欢的到来表示些什么,而是转向看着沧潼那一双不容视的血眼:“沧潼,你舍弃掉了玄眸?”
“只百年而已。”对此,沧潼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玄眸为黑,是他的冷静与镇定,沧潼为红,为他的执着与疯狂,两种人格二者相生相克,相互平衡,如今他舍弃掉玄眸,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比平时略微暴躁些罢了。
“哥哥大人,我先退下了。”沧潼并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只一个转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她带回来还给蚩尤,是他的赎罪,既完成了,便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清欢与蚩尤相顾无言,此情此景,她仿若在梦中亦或是在什么时候也如此过,她也是跪在这样的地方,头顶之上是她最深的忌惮。
良久之后,蚩尤终是叹息一声,扶座而起,沿阶而下,径直走到了女人面前:“你回来啦。”他的语气似在与故人交谈般平淡如常。他高大的身躯微弯,硕大的手掌抚上了女人柔软的面颊:“长大了,也更加漂亮了。”他端详着那张令人沉沦的面貌,如此说道。
蚩尤的眸光是如此温和而又熟悉,令清欢完全忘记了反抗,他看着她,仿佛穿透了她的肉体,洞悉到她的灵魂,又定焦到了过去与未来。
他认识她,认识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她。
清欢论(完结)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3)(此章开始进入回忆)
一道余辉铺在江面上,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江水一半呈现出深深的碧色,一半呈现出红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咦?幺儿!快来看呐!网里好像有两尾鱼!”以打渔为生的男人朝着身后不远处唤道,落日余晖里,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因兴奋而透着涨红。
他捕鱼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灵气逼人的鱼儿。这是一尾青鲤和一尾红鲤,那青鲤身呈墨黑,像覆着一层盔甲,嘴儿像龙,尾儿似扇,很是英气逼人。而那条红鲤宛如一条红绸,在水面上下舞动,盯久了会让人随之迷失。
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儿的姑娘听此忙放下手中把玩的石子儿,扑腾扑腾地跑过来,歪着小小的脑袋朝网里瞧去:“哇!爹爹!这鱼儿可真好看!幺儿喜欢!”小女孩开心地直拍双手,两只小眼儿里亮晶晶的。
“幺儿喜欢,爹爹把它们捉来可好?赶明儿咱上集市上卖了去,定是个好价钱,得了银子让娘给幺儿买花裙子!”男人慈爱地抚着女儿毛绒绒的发顶。
“嗯…可是…”小女孩踌躇了,鱼儿她喜欢,花裙子她也喜欢,这可如何是好?
“幺儿犯难吗?那卖了鱼儿爹爹再给幺儿买桂花酥?”男人笑到。
一听有桂花酥,女孩儿的开心地蹦了起来:“那爹爹可与幺儿说好了!不许反悔!”
“好!爹爹与幺儿说好了。”男人说完,便准备网。
…
“渔家,你手中的鱼儿卖我可好?”
刚要将鱼儿入篓之际,有道如箜篌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男人好奇地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背后站了个仙风道骨的男子,他不禁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爹爹,这位哥哥可真好看…”小女孩害羞地躲在男人身后,扯着男人的袖子小声说道。
从来没有见过比这个男人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他一身白衣缥缈,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所有人。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他,是“白”。
“好,自然是好。”渔家哆哆嗦嗦地连同背篓都一起递给了眼前来历不明的男子。
白衣男子伸手接过竹篓,继而又递给了渔家几两银子,这,便算是买下了。
烟笼寒水月笼沙,凉露下降的初月夜,滴滴清露就像粒粒珍珠,一弯新月仿佛是一张巧的弓。
“真是奇怪,只是路过,又为何要救下这两尾鱼。”夜色里,身着白衣的男子喃喃自语。面前的江河里,是两尾重获自由的鱼儿。
嘶~这个空间还真是寒冷,罢了罢了,还是回竹屋去罢。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水落红莲,看不破镜花水月。在男人转身离去后,那波光潋滟的水面上,一抹绯红久久徘徊。
………
千年之后,魔界里,少女第一次睁开了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犹如一场神圣的仪式:“你们是谁?”
这是少女所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父亲。”蚩尤和沧潼。
属于魔界的黑暗之子啊,你是这天上地下最美丽的存在,也是暴露在阳光下的,我们赤裸裸的邪恶证明。
由我们亲手创造的,红鲤…
清欢论(完结) 梦魇无常,命格无双(4)
天空永远都处于硝烟浓重的黑夜之中,红蓝交替的圆月是那么清晰。
焦土般的地面上,大量死掉的魔类尸体就成堆的散乱在那里,森森的白骨与腐烂的残肢到处堆积,一些嗜血的魔虫从中爬窜,随处都是一副被破坏的景象。
在洪荒的时间里,笼罩着魔界的那层黑雾似从来没消散过。
生死肉搏,嗜血好战,这里是唯力量居上的世界,他们是这天地间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也是对生死之事最为摈弃的恶魔。
源远流长的叁途河水从冥界流淌到魔界,绚烂鲜红的彼岸花在岁月的长河畔,开了一株又一株,便成了一条血色的火照之路。
“这,是第几株了。”伫立在叁途河边,看着那新绽放的有花无叶的罪,少女淡淡问到。
魔界本无风,却因叁途河里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的哀嚎而致使腥风扑面,吹起了少女那一身血色的长袍与黑发。
“红鲤小姐,概是第十万株了。”一旁的侍女恭敬答道。
忘川河是汇入叁途河里的最长的一条支流,只流经冥界。每个人死后,都要渡过忘川河,渡船为六文钱,交不起渡船钱的、不愿忘记今生所爱的、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的人,都会被动亦或是主动堕入到这忘川河里,永生永世承载其中,受尽万般折磨。
忘川河中的灵魂是如此之多,至使那血黄色的河水连同着源源不断的冤魂鬼魄涌入叁途河中,继而流经过魔界。
“这样啊。”听到侍女的回答,少女轻点头颅,那艳色绝世的脸上依旧一片平静。她弯下身子,仿若无骨的苍白纤指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采撷了一株暗红,投入到了那叁途河中。
“呜呜呜~”
河里的孤魂野鬼哀嚎着,那朵柔嫩的彼岸花很快便被啃噬殆尽,少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走吧。”
…
少女居住的寝殿内云顶黑岩作梁,水晶玉璧为灯,鲛珠为帘幕,火岩为柱础,没有过多的色,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很是宽敞,也很是空旷。
“刚才去哪了,我怎么四处找不到你的人。”一身玄袍的妖媚男子在殿内四处踱步,见到姗姗归迟的少女,显得有些愠怒。
“对不起,父亲大人,是我的不是。”少女福身道歉。
见到少女真诚的态度,男人的气也消了一大半,那一黑一朱的双眸中转而有黯泽流动,他温声说道:“下次不要再乱跑了,乖乖地待在房里,嗯?”
“我知道了,父亲大人。”少女的回答依旧是千篇一律的顺从。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似想起了什么:“最近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少女伸手,指向心脏所在之处。
男人感到有丝奇怪,他伸出手来,覆在那片柔软的心房上:“这里?是魔气又攻心了吗?”
“不,是日夜思念父亲大人所致。”少女如是说道,那双乌黑的明眸里,装载的满是虔诚,她的声音犹如一丝清风,也恰似一片白云。
真奇怪,身处在满目苍夷的魔界里,他的眼中竟看到了万物生长的景象,他抽回手掌,摇了摇头:“红鲤,不要瞎说,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思念一个人。”
他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是啊,她不会懂得,也不可能懂得。
“红鲤,仙界来犯,我与蚩尤要亲自出战,近日不在魔界。我有事情要交待给你去办,事关重大,定要办妥,你可知道?”这是沧潼此番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谨遵父亲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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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单日藏过70,或珍珠70,加更一章。
清欢论(完结)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1)
长安街的中心有着一座虹形大桥。粗粗一看,桥头大街的街面,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正在从事着各种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行人。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也有卖茶水的和看相算命的…
有些行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秦亡后,经过楚汉之争,刘邦击败项羽,后刘邦称帝,国号汉,史称西汉。
定都之时,刘邦征询张良,张良说:“雒邑城郭仅数百里,田地太薄,四面都是平地,容易遭受到攻击。反观关中有函谷关、陇蜀的沃野千里,南边有巴蜀的富庶,北边有胡人畜牧的便利。正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
于是刘邦决意定都关中,此地名为长安。
后汉武帝时使者出使西域,开通商道,长安城繁盛一时。成为历史长流中第一座规模庞大、异乡商人众多的之所城。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便是这一盛景。
入夜后的长安城里有座人人皆知的望仙楼,乃是男人与女人探讨风花雪月如何妙哉之地,楼里的女子个个水灵美丽,为人间之少有之绝色,艳冠全城。夜幕降临后,这里便就是最活色生香之所在。
梦里归何处,月下红袖香。
前尘隔海,梦境如开,一饮盛世长歌狂,二分酒意醉霓裳。
今宵叁分月色又在谁的闺阁中荡漾。
今夜的望仙楼格外热闹,无数王孙公子都聚集在这儿,一时间堂前堂后,厅里厅外,人头攒动,格外热闹。不为别的,只因望仙楼里那无人见过的花魁将拍卖初夜权。
此时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之感。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望仙楼里,有乐妓在台上娓娓动听地唱道,那软糯的声音似一壶香醇的佳酿,唱酥了底下一众男子。
一曲完毕,很快有一位风韵犹在的半老徐娘款款上台道:“今宵花好月圆,实乃天时地利人和。叁娘我在此谢过各位官家恩客捧场。我家花魁姑娘说了,今儿个咱不以五株钱来竞价,她将倚在二层的美人靠上,往这长安街上掷一方红绸,落到谁的身上,她今夜便陪谁。”
听至此处,众人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直言这位花魁姑娘有点意思,身为青楼女子却不图钱财赎身享乐,实为令人诧异,食惯了温柔乡,他们倒想看看这朵高岭芳兰是个什么模样。很快,望仙楼所在的街头街尾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楼下站满了跃跃欲试的各色男子们。
这位高岭芳兰很快就出现了,她穿着一身红衣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的男人们,直到这时,众人这才发觉,这不是芳兰,而是带刺的邪魅妖姬。她蒙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面貌,可只凭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就能想象的出,那层面纱之后,掩藏的该是怎样的绝世之貌。
“姑娘,掷这里!”
“美人儿,快看这里…”
“丢与我,我可护你一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
叫喊声此起彼伏,可楼上的女子却充耳未闻,分毫未动。她抬首,久久凝视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这座长安城原是如此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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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篇将以历史真实人物为背景,时间是西汉末年,至于人物原型是谁呢~
清欢论(完结)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2)
不远处,有两名带着斗笠的男子骑着骏马疾驰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开来。行至人群拥堵处之时,两人不得不勒绳减速,一些来望仙楼寻乐子的王公贵族见到马上之人的装扮,即刻恭恭敬敬地退到两旁,让出了一条道路。
就在此时,一条红绸从女子手中脱出,那殷红是如此醒目,让所有人不得不举目端望,只见那红绸在空中随风猎猎,飘扬翻转,缓缓落到一名骑马男子的面前。
“摄政王!”一瞬间,众人如焉了的草一般神色骤变,纷纷跪下,呈诚惶诚恐状。
“是何人惊扰摄政王出行!?”端坐在马上的另一男子环视着匍匐的众人,身为摄政王侍卫的他自要问个明白。
“那是贱妾之物。”高阁楼台上,女子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盈盈浅笑着:“既然它选择了摄政王,那今夜贱妾便归予摄政王所有了。”
“放肆!摄政王岂是你这等青楼女子所能觊觎的?!你莫不是嫌命太长了!”男子厉声呵斥道。
“哦?”女子轻挑眉毛,眼里依旧带着笑意:“贱妾只说一句话,若摄政王听后还是执意要走,贱妾自会把这颗头颅奉上,这样可行?”
看女子一副淡定自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侍卫心生疑虑:“王,您看?”他不得不向一旁的男人请示。
“说。”一道苍劲有力,不怒却威的声音自斗笠中传出。
女子轻轻一笑:“贱妾,名为曲虐灵。”
曲虐灵?趴在地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名字罢了,这有何特殊之处?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花魁,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竟是个傻子,众人不禁纷纷感到惋惜。
然而更加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摄政王在听得了女子这句话后,沉默了一会,只说得了两个字:“带走。”
坊市中大红的灯笼又一次点燃了整个不眠的夜晚,嘈嘈杂杂的琴弦还在催促着何处的把酒言欢。喧闹声里,一城牡丹芳菲绝艳,映出众人酡然的醉颜。
你悄悄的离开,正如你悄无声息的来。
......
偌大的汉宫大殿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是谁派你来的?仙界?魔界?亦或是其他?”冰冷的男声幽幽地传来,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
“无人派我来。”跪坐在殿下的少女远远地望着倚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她虽看不清他的面貌,却也是丝毫不带惧色。
“无人派你来?难道那死掉的曲虐灵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找本王不成?!”男人双目微开,戏谑地问道。
曲虐灵是汉昭帝时丞相曲猎之孙“宜春侯”曲被阳之女,也是他这个身份命定的妻子,他嫌碍事,便灭了还未形成气候的曲被阳全家。
“王从未见过贱妾,却不由分说将贱妾一家满门抄斩,幸有忠仆替贱妾赴死,贱妾才侥幸留得一条轻贱命,却因此沦落在风尘之地讨生活。贱妾不懂,所以贱妾今日斗胆拦驾,只为问王,王与贱妾自小就定姻缘,既然王的心不在贱妾之身,又为何残杀贱妾一家?!”少女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似真有什么血海深仇,脸上还交杂着某种执念情深。
为什么杀曲虐灵?她自然知道。曲虐灵是块绊脚石,她的家族注定飞黄腾达,喧宾夺主。在树大招风之前,快刀斩劲草,是最好的选择。
“哦?只是如此?”男人皮笑肉不笑。他可看不到她的前世今生啊,这个女人,不是人。
“看来,贱妾并不在王的眼里...”少女垂首,心神悲沮,黯然神伤:“沦落风尘之时,贱妾曾被魔物伤过,幸被一道人所救,却也落得不人不魔的地步,既然贱妾得到了王的答案,那么王便杀了贱妾,让贱妾解脱吧。”男人的心思缜密,她又哪会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
真是无趣至极,男人如此想到,他抬起手掌,区区蝼蚁,消失则以。
....
“报!王!太子婴殁了!”
就在此时,下人的禀报声如期而至,大批的人群鱼贯而入。那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皱眉头,麻烦来了。
那依旧低垂着头颅的少女,嘴角悄无声息地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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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图片为摄政王
清欢论(完结) 浮生幻,谁许我一世长安(3)
太子婴名为刘婴,他是汉宣帝的玄孙、楚孝王刘嚣的曾孙。刘婴自小就被摄政王枯漪囚禁,又通令禁止任何人与他讲话。太子婴长大后,六畜不识,话也说不清楚,与傻子无异。
他虽无用,却是这大汉王朝的正统继承人,用他做傀儡以令诸侯,不吹灰之力。
枯漪从无权无势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摄政王废了太多的心思,如今他虽执掌着天下大权,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说太子婴的存在还能让他坐稳这个位置的话,那么太子婴死了,这个天便要变了。现在的“枯漪”虽非枯漪,他不在意这个位置,但也不可能让出这个位置,一场血雨腥风无可避。
“王,如今我等下步该如何行事?”大殿之中,两侧站满了摄政王的亲信,太子婴殁了的消息被及时封锁了,现如今也只有他们知晓。怕只怕,终究有一天纸包不住火,护拥太子婴的老派们会搅弄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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