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南风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茶好萌
这么长时间不做,总得为久违的一次制造点氛围。
嘉遇换了套内衣,遮不住什么东西,外面倒时穿得多,毛衣外套样样齐全,包裹得密不透风。
她拿包换鞋,出门前一顿,又折返回卧室取了避孕套,才离开了家。
早前文仲就给嘉遇在四季预留过一间房,但嘉遇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又在网上订了一间大床房,省得别人知道穆珀是酒店老板的女婿。
前台换了人值班,没认出嘉遇就是这段时间的绯闻主角。
嘉遇顺利开好房,给穆珀发了条信息,没等回复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嘉遏裹着浴袍出来,里外温差太大,她一阵恍惚,差点摔倒,扶了门才幸于难。
最近疫力下降了。
她想。
在床上静坐了几分钟缓神,嘉遇把手机拿过来一看,穆珀已经回复,内容就五个字。
“下班就上去。”
嘉遇抿唇笑,给他“上来时顺便带点吃的,我先睡一觉。”
穆珀:”好。”
听到有人敲门,嘉遇睁开眼睛,一室漆黑。
她摸索着把床头灯给打开,揉着眼睛下床,“来了。”
头重脚轻,口干舌燥,短短几步路她走得软绵无力。
门一开,她就扑进了穆珀怀早。
手上的东西掉了。
穆珀没来得及捡,他捞过嘉遇的腰,另只手摸她额头,好烫。
“嘉遇?嘉遇?你发烧了。”
嘉遇含糊应了一声,勾着穆珀的脖子让他进来,“关门。”
此时眼前的女人浴袍大敞,胸前风光毕露,穆珀却无心旖旎。
他横抱过嘉遇把她送上床,见她不安分,当即色内厉荏道:”躺好!”嘉遇头疼得厉害,还记着瞪穆珀:“你又凶我!”穆珀都不知道这个“又”从何而来,但他这时候没心情计较这个。
帮嘉遇盖好被子后,他放了一块湿毛巾在她额头上,说:”在这儿等我,我去买药。”
”别。”
嘉遇抓住他的手腕,说话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我对有些药物过敏,不能乱买药。”
”那我送你去医院。
“”多大点事儿啊,睡一觉就好了。”
穆珀冷脸:“嘉遇,我不想凶你第二次。”
“…”嘉遇被唬住,她闭了闭眼睛,认栽“那,那你给我穿衣服。”
沙发上只有毛衣长裤和外套。
穆珀难以控制地红了脸,他背对着嘉遇“内衣在哪儿?”嘉遇皱眉,劲去想才记起:“…都在浴室。”
她说都。
看来浴袍下连内裤都没有穿。
穆珀在心里叹了声气,他走进浴室,环顾一周,终于在架子上找到了一套布料少得可怜的连体内衣裤。
就几根绳,三片布,没有一点重量,揉成一团搁手心里都嫌它没什么存在感。
穆珀隐约猜到今晚的自己错过了什么样的惊喜。
他反省一瞬,这段时间他忙过了头,回到家沾床就睡,确实忽略了嘉遇的感受。
是他不好。
攥着情趣内衣出来,嘉遇又睡了。
穆珀却松了一口气。
他压着欲望,轻手帮嘉遇把浴袍给解了,姣好的酮体展示在眼下,他不动声色,只有颤抖的指尖在无情暴露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情趣内衣并不好穿,越少的布料穿戴起来就越麻烦,穆珀帮出了一身的汗。
汗贴着衣物很不舒服,他没管,也无暇去擦,继续帮嘉遇穿剩下的衣服。
这回动作就快多了。
穿戴完毕后,穆珀没有叫醒嘉遇,而是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从货梯下到地下停车场,直奔附近的市医院。
在路上,嘉遇睡得昏沉,额头滚烫。
穆珀心疼得咬紧了腮帮子,很快尝到一点腥味——
他不是沈珩,叫不来家庭医生。
“穆珀……”
听到嘉遇叫自己,穆珀回神,俯首去听,听后咀嚼好几遍才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说:“不是两次,是三次。”
到医院时嘉遇恢复了点力气。她在这儿有熟人,不需要排长队挂号,直接就能上楼看病。
走进电梯,穆珀让嘉遇靠着自己站,温热的手心贴着她滚烫的脸,试图降温。
“还难受吗?”他问。
嘉遇神态恹恹:“现在好点了,就是头晕,想吐。”
穆珀抱紧她的腰,“休息一下,不说话了。”
嘉遇没听,她嘀咕着为自己辩解:“最近疫力下降了……其实我很少生病的。”
穆珀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点,吐出一口浊气,他弯唇道:“那我可得给你好好补补,不能再生病了。”
谁曾想歪打正着。
医生也叫嘉遇提高疫力,避再生病。
因为再烧下去,肚子里的宝宝会扛不住的。
你看南风吹 ·合约
长廊_上还有好些人在等待叫号。
座位都被占了,嘉遇腿软,只能借着穆珀的力出了医院。
从头到尾,俩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车里开的暖气很足,嘉遇热出了点汗,她扯了扯围巾,喃喃出声:“我就说最近肚子.上怎么长了肉。”
她这人胖只胖脸,鲜少有胖腰的时候。
医生说肚子里的孩子已有八周,往回推算时间,应该是回文家那次中的招。
那一次,也是他们近期最后一次做爱。
明明当时都抽出去了,明明那天是安全.期....怎么就怀了呢?该不会是真像文仲所说的梦那样,菩萨显灵了吧?
嘉遇不知道。
她摸着肚子,不敢想象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一个新生命。
穆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动,看向嘉遇怅然的侧脸,他想告诉嘉遇他会负责,却怕嘉遇觉得他是道德绑架,毕竟眼下他是真的没有什么资本轻易下承诺。
当初说好一年为期,时候到了就分道扬镳,现如今,这个孩子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尽管,他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卑劣地狂喜又亢奋。
“嘉遇...他出声。
嘉遇置若罔闻,她现在脑子混沌一片,说话没头没尾的:“医生说宝宝很听话,懂得心疼我,都没舍得让我受罪。八周过去我什么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该熬夜熬夜,直到今天还乐滋滋地想穿好看的内衣去找你开房....
“他心疼我,我却不会心疼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来了。但这不能怪我,是他来得太过突然,害我都没有做好准备。也不对....说什么准备不准备,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去照顾他呢?”
穆珀心一惊,手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嘉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看不见穆珀的反应,她把脸埋进手掌心里,声音迟钝而坚定。
“可是穆珀,我不想打掉。”
穆珀如释重负。他略弯了腰,惊觉自己后背全是冷汗。短短 分钟,人生的大起大落仿佛都让他经历了一遍,像是心脏被人用力摘出了身体,他眼睁睁地看着它悬在半空中,在以为自己快死掉的时候,结果睁开眼睛,发现只是一场恶梦罢了。
他稳着手去抚摸嘉遇的头顶,哑声道:“那就留下他。”
过了好久,嘉遇才细弱蚊蝇地应了声:“嗯。”
谁也没提还在家里锁着的那份合约。
回到家后,嘉遇头疼欲裂,她爬上床,想睡,没能睡着。
“穆珀。”
“来了。”穆珀端着水进来,“把水喝了再睡。
嘉遇喝了一大口,而后舔舔唇上的水珠,说:“睡不着。”
“还难受?”说着穆珀用手背探她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
说来也神奇,跟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药没吃,针没打,从医院出来嘉遇的烧就退了。
“不是,”嘉遇摇头,“我想换衣服睡觉。”
穆珀呆了几秒,目光闪躲,声音变小许多: ..好,我帮你换。
嘉遇忍笑,想说她可以自己换,但没说,只点了点头,说嗯。
内衣穿的时候没把带子系好,要脱才觉得头疼,乱糟糟的带子打了两三个疙瘩,难怪睡了会不舒服。
穆珀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解死结,好不容易解开一个,他舒了一口气,谁知抬眼就看到一团白嫩上头顶着一颗红果。
耳根子立马就红了。
嘉遇说:“继续。”
清了清嗓,穆珀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强迫自己再专注一点,然而眼睛不听话,悄悄地偷瞄了嘉遇的肚子好几遍。
嘉遇看到了。
她歪头去寻他视线,直白问道:“今天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当下柳眉一竖,“不许撒谎。”
什么想法都有,更多的是喜悦。穆珀在心里说。
这时死结尽数解开,他捞过睡衣给嘉遇穿上,挑了一个最本能的反应回答:“一片空白。”
嘉遇一怔,弯着眼笑说:“我也是。”
穆珀也松了松嘴角。
嘉遇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穆珀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得恶补点知识,尽快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嘉遇心一软,用额头碰了碰他的手,微微闭着眼说:“穆珀,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我们合约到期的时候。”
该来的总是会来。
穆珀感到口中一阵苦涩,他看向另一边的枕头,眸色黯淡:“我知道。”
嘉遇握住他想要回的手。
“所以我想,改一下合约的内容。”
————
宝宝没出生,不知道是男是女,先用“他”来代替
你看南风吹 ·后悔
“让我来改?
嘉遇点头:“对。
一开始就是她拉着穆珀淌了这趟浑水,现在又是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占主导权,在穆珀一次又一次地点头之下,她想把主动权交还给他,让他来决定合约的内容。
是继续一年之约,还是选择再长一点的时间,或者是... , .现在就离婚。
穆珀看着手,上单薄的纸,许久没说话。
男人沉默太久,嘉遇不觉咬起了手指,她有些怕穆珀说出现在就离婚这样的话。因为穆珀想要的工作已经拿到,想还的债也已经还清,就目前而言,再没什么枷锁能够束缚他, 他的未来就算脱离了她文嘉遇,照样能够光芒万丈。
至于为什么怕.....嘉遇没深想,只觉得自己是在为肚子里的孩子担心,可怜见的,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
当然,如果穆珀真的要离婚,她也不会不同意。顶多要求穆珀记得常来看孩子,总不能让孩子因为她的任性而缺了父爱。
胡思乱想间,穆珀说了句什么,嘉遇晃神, 没听见, 就看到他嘴巴在动,她茫然问道:“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穆珀摩挲着纸张,重复刚才的话:“我说
“嘉遇,你别后悔。
嘉遇听得一口气提到猛地嗓子眼,她登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整个人都颓然下来。
我不会后悔。
嘉遇本还要继续问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却见穆珀把合约折叠起来, 随手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她不明所以,用眼神询问。
穆珀说:“改合约内容无非是在期限这一块下功夫。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我会和你说的。”
嘉遇傻了,这和她想得不太一样,不由紧张得结巴起来:“那那那你这样不就、不就太吊人胃口了吗?
感觉就像是学生时代头顶上悬着的那顶吊扇,她永远不知道吊扇会不会掉下来砸她个脑袋开花。
穆珀想了想,问她:“你心里的安全期限是什么时候?”
嘉遇皱着眉头,不确定道:“至少得... .等孩子出生之后吧?”
“那好。”穆珀表示同意,“我保证最后决定的期限在这之后。”
见嘉遇面露纠结,他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我是孩子的父亲。”
言下之意,他不会草率做决定。
嘉遇却苦叫着打了个滚:“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就后悔了。”
穆珀心情似乎很好,他按住她,虚虚勾她鼻子:“可是怎么办?我不卖后悔药。”
嘉遇哀怨地看他,评价道:“穆珀,其实你很坏。”
穆珀只是笑,没有反驳。
“睡吧。”
他从没说过他是好人。
*
第二天起床,嘉遇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文仲。
文仲当场就说要去拜菩萨,直言菩萨显灵。
“爸,你冷静点。042
“我都要有孙子了还冷静做什么? 远在别市出差的文仲笑得合不拢嘴,巴不得四处宣扬这个好消息,“好好养着听到没?别给我乱吃东西,你... .
嘉遇不想听他咋呼,直接挂了电话。她托腮,纳闷道:“完了,这下我爸该更迷信了。”
穆珀喂了她一口蜂蜜水才说:“没准真有这回事儿。”
“神神叨叨。嘉遇扔了手机,躺回被窝,“穆珀,你今天会早点回来吗?”
“会。”穆珀说:“回来就给你煲汤喝。”
嘉遇咽了口唾沫:“我想喝猪蹄汤。”
穆珀忍俊不禁,点头,帮她盖好被子,“那我出门了。”
“好。”
穆珀走后没多久,大门又有了动静。
嘉遇以为是穆珀落了东西,结果是阿姨来了。
是文仲让她过来的。
阿姨问嘉遇今天想吃什么。
“做点清淡的。”不多时嘉遇又叫住转身的阿姨,“顺便买点猪蹄,放冰箱就好,等穆珀回来,他会做的。”
阿姨应了一声,带上了门。
嘉遇继续补眠,睡得半梦半醒,憋了一脑门的冷汗。
她梦见自己掉进了雾绿的池子,四周都是冲着她瞪目的鳄鱼,它们御水而来,她甚至能听到从它们喉咙里发出的呜声——
猛然惊醒!
哪有什么鳄鱼?不过是手机在疯狂振动。
嘉遇抹掉一手的汗,扭头,把万恶之源给揪在了手里,语气很冲:“喂,谁?”
像是习惯了她的态度,对方态度闲适:“怎么这时候才接电话?”
嘉遇蹙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气顺了些:“找我什么事?”
“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沈珩低声笑,“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
“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出来走走?”
嘉遇面不改色:“本孕妇需要充足的睡眠,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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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一声不吭地挂掉电话后,嘉遇摸摸肚子,又继续睡了。
直到外面的争执声大到将她吵醒,她才舍得下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姨,”嘉遇站在房间门口,“你去厨房吧。”
沈珩站在玄关处,视线用力地钉在嘉遇的肚子上,那里平坦纤细,没有半点孕相,他浅浅地吐了一口气,陈述道:“你在开玩笑。”
嘉遇没有立刻回他,而是走到客厅坐下,安静地剥橘子,“过来坐。”
沈珩依言动了步子,在她旁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他又重复:“你在开玩笑。”
嘉遇掀起眼皮,嘴角抿得紧,挤出了一个很浅的窝,这是她认真时会做的表情。
她说:“你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沈珩右眼皮猛地跳起来,他抓住嘉遇的手臂,近乎咬牙切齿:“文嘉遇,你怎么可以!”“我怎么不可以?”手臂被捏得很疼,嘉遇却眉头都没皱一下,“需要我提醒你几次?穆珀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怀了他的孩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沈珩瞪着眼睛脱口而出:“你明明知道…”知道什么?沈珩没有继续说下去。
嘉遇的睫毛颤了颤,她别开眼,按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往下扯,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沈珩一字一顿道:“文嘉遇,你知道我喜欢你。”
“是吗?”像是早就猜到了结果,所以听到时嘉遇连瞳孔都没舍得动一下,她将一粒橘子瓣放进嘴里,慢慢地吃完,才作出回应。
“可是沈珩,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沈珩登时僵住,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文嘉遇喜欢过他?为什么他不知道!高三那年嘉遇被文仲送去南水镇,在谁都没有告诉的情况下,她不是没有联系过沈珩。
相反的,连续一周,她不断地给沈珩打电话,发短信,发邮件…什么联系方式她都试了一遍,然而得到的却是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嘉遇从小就和沈珩认识,沈珩对她而言是日常,也是习惯。
多年来的陪伴让她变得迟钝,不管沈珩做出什么暖昧举动,她都只当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起码这样的认知在文家出事之前都没有变过。
文家出事以后,前两天才通过视频的人突然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是嘉遇第一次对沈珩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她迫切地希望沈珩能快点出现,能像小时候那样,他演英雄,英勇无畏地救下被坏蛋抓住的她,一边将她护在怀里,一边举着棍子大声说:“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文嘉遇!”可是他没有。
她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也没有出现。
于是关于友情以外的那么一点点不同,就这么随着时间慢慢消散了。
冷静下来后,其实嘉遇能理解沈珩不联系自己的行为。
他除了是沈珩,更是沈家的儿子。
当时文仲被人摆了一道,文家背后的关系网密密麻麻,稍不注意扯出来就会引火上身,没有人愿意在这时候惹上一身腥。
与文家交往过密的沈家尤甚。
也许沈珩正在为她和家里抗争,也许沈珩正在想方法联系她…可嘉遇还是不可避地对他感到了失望。
以至于后来沈珩找她,她选择了视而不见在文家化险为夷后,她选择了若无其事。
不知是出于有心无力的内疚还是因为相隔太远无法推心置腹,那对于他们俩来说实属空白的一年,沈珩亦是从来不主动去提。
把所有的失意都装作没有发生过,双双粉饰太平,一年来的分叉口不过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没能有所联系,事情过了嘉遇跟沈珩还是众人眼里那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一但只止步于朋友。
再想往前走,也不可能了。
“文嘉遇,你就因为这个,所以再也不肯给我机会?你知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才多大?很多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
“是,就因为这个。”
嘉遇点头,继续回答第个问题:“我知道。”
沈珩听完就笑了,笑得满面嘲讽。亏他自作聪明,以为嘉遇是因为情商太低,所以不能理解他对她的感情;以为只需要再多往前走几步,他就能牵住她的手……
那年文家出事,他被强行压制,家里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联系嘉遇。十八岁的他到底年轻气盛,他根本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还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找嘉遇也不迟,嘉遇到时候肯定不会责怪他半分。
不曾想这一耽误,他就和嘉遇彻底断了联系。
足足一年。
他不是圣人,抛出去的石头砸不出水花,便赌气得不愿意再“热脸贴冷屁股”。之后哪怕再后悔,他也因为面子问题都忍了下来。
等风平浪静,文家无事,嘉遇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用别人推波助澜,俩人自然而然地就恢复了往常的关系。
为此沈珩还沾沾自喜过,庆幸嘉遇气性小,没有怪他跟随家族独善其身,也没有怪他后来的任性自负好面子。
是以他从不敢主动提及她“闹”了一年失踪的事情,生怕嘉遇拿这个来拿乔。
沈珩哪里知道,那时候的嘉遇早早就拿得起放得下,单方面和他说了再见。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站在原地的只有他自己而已,最愚蠢的人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沈珩走了。
嘉遇的橘子正好吃完,她拍掉手上的丝屑,起身,摸着尚未突起的肚子走到厨房。
“阿姨,今天发生的事,你什么都没听到。”
阿姨身形一顿,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嘉遇懒得再进行解释。
她现在只想喝穆珀做的猪蹄汤。
你看南风吹 · 要命
沈珩回到家后,在客厅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他一直在想自己和嘉遇朝夕相处的那几年。
但回忆起来的日常,他们总是在斗嘴,很少会有温情时刻。
嘉遇仅有的那点温柔只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出现。
沈珩的父母成天因工作不着家,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在住,生病了都没处去说,只有嘉遇会跑来给他送药买,也只有嘉遇会跑到城市的另一头给他买凉茶。
嘉遇一直都是好而不自知,美亦不自知。
高一那年她到了第一封情书,紧张得鬼鬼祟祟,回家路上脚步又快又急,很容易就让沈珩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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