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南风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茶茶好萌
穆珀侧对着她,正和前台的接待交代工作,眉头微皱,面色肃穆正经,和平常的他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十足的成熟魅力在肆无忌惮地扩散,有好几个人都在偷偷看他,他却浑然不觉,心无旁骛。
嘉遇莫名与有荣焉。
她静静地站着看了一会儿,没有上前打扰,等他直起身子结束了和别人的对话,脚尖才动了动。
却见到前台那个小姑娘叫住了穆珀,还绯红着张脸给他递了一个红绿相间的礼盒。
看嘴型,好像在说圣诞快乐。
嘉遇神游太空,原来明天就要圣诞节了啊……算算日子,她和穆珀已经结婚三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
嘉遇撩了一把头发,踩着高跟靴子走过去,离穆珀越近,他的声音入耳就越清晰。
“圣诞快乐。不过礼物我就不了,我家那位看了会生气的。”
小姑娘一愣,她结结巴巴道:“穆主管不不不是单……单身吗?”穆珀来酒店两个多月,他年轻,又好看,聊天时温柔谦虚,工作时沉稳冷峻,没几天就俘获了酒店里大多半少女的心。大家都传他单身,他本人也没认真反驳过这些流言,怎么她这礼物一送,就听到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穆珀刚要摇头,腰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
熟悉的香味,让他没有躲避。
“不是啊。他结婚了,对象是我。”嘉遇笑着说完,还歪着头往穆珀肩膀上靠了靠。
结婚?!
整个大厅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如果他们没记错……穆珀才刚过二十四吧?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在当事人看不到的地方,“穆珀是已婚人士”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而被退回礼物的这个小姑娘,早就惊得忘了有别的情绪,她魂不守舍,讷讷开口:“真……真好。”
嘉遇被她的反应逗笑,点头赞同:“是挺好的。”
穆珀低眸看嘉遇,再看她揽着自己的手,心脏登时像化成了齑粉,洋洋洒洒,悉数炸成了烟花。
她居然来看他了。
还主动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真高兴啊。
……
电梯里。
“怎么有空过来?”穆珀用手背蹭了蹭嘉遇的脸,“好冰,是不是没吃东西?”
嘉遇吸吸鼻子摇摇头,举起便当袋子,“我给你做了便当。”
“你做的?”穆珀瞪圆了眼,接过便当,很沉。他有些难以置信:“有没有烫到手?”
“你小看我!”
语气凶神恶煞,但身体还是诚实的。
嘉遇摊手给他看,白白净净,什么伤口都没有,他放下了心。
“我没有小看你,但是我怕厨具不长眼,会伤到你。”
再冷都被这句话给哄暖了,嘉遇弯了眉眼,“这还差不多。”看了眼电梯按下的楼层数字,她又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办公室。”
“不去员工餐厅吗?”
“我一般都在办公室解决午饭问题。”
嘉遇蓦地想到刚才在大堂时别人都不知道穆珀结婚的事情,她退了两步,抬着下巴看对面不明所以的男人:“为什么她们都以为你单身?”
手空了,有点不习惯。
穆珀背过手,沉吟片刻:“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传出去的,大概是我没主动提这件事,他们就那么以为了。”
嘉遇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不主动提?”
说完她就后悔了。
是啊,为什么要主动提?
一开始的时候,是她说,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的。
现在又拿这个来兴师问罪,她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穆珀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依旧在自我反思:“是我疏忽了。”他笑,“不过今天你来看我,这算是堵住了他们的嘴,比我直接说要管用多了。”
嘉遇嘴唇翕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不想情绪外露,便背过了身,不再执着于那个话题,口气肯定:“那个前台小女孩肯定喜欢你。”
穆珀腹诽,什么小女孩,她自己才多大?说不定比那人还要年轻。
这时,电梯门开了。
他跟着嘉遇出去,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嘉遇一听,嘴角压都压不住,不停地疯狂向上扬。
转过身时却是表情淡淡:“带路呀,我又没来过。”
穆珀见嘉遇愿意翻篇,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就在前面。”
他握紧拳头,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又松开,然后极其自然地就伸过去牵住了嘉遇的手。
“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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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当有些凉了,穆珀拿去茶水间加热,嘉遇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等得无聊,索性起身出去找他。
茶水间除了穆珀,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加热饭菜。
嘉遇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退到了旁边。
因为她听到了那些人在问穆珀关于她的事。
她暗暗感叹,不愧是八卦,居然能传这么快。
“穆主管,你太太今天来看你了啊?”
“对。”
“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三个月前。”
“哎哟,那不是你刚来酒店时候结的婚吗?看来我们错过了好事儿啊!”
穆珀笑笑,没有说话。
传出来的消息得以证实,几个人目的达到,低着头鼓弄手机,也没继续问下去。
嘉遇不再逗留,原路返回。她心里清楚,从今以后,酒店上上下下都将知道穆主管已婚的消息。
倒也不算坏。
其实穆珀不明说,她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穆珀在这里上班,肯定是非常低调的。假结婚是其一,关系户是其二。如果不是他适应得不错、业务能力又强,他这么年轻,估计也服不了众。对他来说,流言蜚语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不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往他身边凑。
嘉遇纳闷,她觉得穆珀的光芒快要藏不住了。
真是又喜又愁。
她叹了声气,穆珀正好拿着加热好的便当进来,他奇怪,问她:“怎么叹气了?”
“没什么。”嘉遇摸着肚子,“我们吃饭吧,肚子好饿。”
“嗯。”
穆珀把分了三层的便当一并排开,菜色不太好看,但有升腾的热气加持,香味四溢,让人闻着就有了胃口。
“很香。”他评价。
嘉遇咬着筷子,有点紧张,“你快尝尝怎么样。”
穆珀依言吃了一块肉,说实话,按照他的吃食习惯来谈,有些咸了。
“好吃。”
倒也不算是谎话。因为他知道,嘉遇比较重口,这份便当应该是合她口味的。
如果嘉遇觉得不错,他就不会挑剔。
嘉遇呼出一口气,“这道菜我做了两遍才成功,我还怕时间久了味道会变呢。”
穆珀笑:“味道还是很好,我很喜欢吃,”
嘉遇被夸得洋洋得意,没有多想穆珀吃饭时为什么要不停地喝水。
……
吃完午饭,穆珀还要工作,嘉遇也没想打扰他,便起身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等一下。”
穆珀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包装好的苹果出来,“本来想回家给你的,但是怕加班回去太晚,就现在给好了。”
平安夜吃平安果。
嘉遇接过来,心虚地摸脖子:“可是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东西。”
“今天这顿饭不是吗?真要算起来,我还赚了。”
嘉遇嘿嘿一笑:“好像也是。”她把苹果放进包里,“那我走了?”
“我送你上车。”
嘉遇上车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一条围巾,她深深嗅了一口,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能隐约闻出一点点皂香。
闻着很暖和。
她拿出苹果,左右端详,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她在心里想,明天圣诞,给穆珀送汤喝好了。
顺便,在酒店开个房,住一晚。
*
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圣诞节当天,汤刚熬好,嘉遇就被烫伤了手。
两只手都没能幸,红红肿肿,没一会儿就鼓出了三四个水泡。
嘉遇当即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忍着痛拿凉水冲,结果冲破了一个泡,她哇哇叫出声,不敢再碰水,跑出去找手机,也没管是谁的号码,点了就打。
接电话的人是沈珩。
嘉遇第一次被热汤淋,声音都是哽咽的:“被烫出水泡了,这么办啊?”
沈珩听得心一紧,什么也没问:“我现在来找你。”
刚好沈珩就在附近,他到得很快。看到嘉遇那两只惨不忍睹的手时,他气得眼睛都红了,“你没事跑什么厨房!”
嘉遇手上火辣辣,心里也火辣辣,她难得不呛声,乖乖听沈珩骂。
沈珩过来想看烫伤面积,又不敢碰她的手,他咬着牙:“叫了医生,他一会儿到,我先帮你挑破这几个水泡。”
“挑破?!”嘉遇在沈珩的眼神下怂了,“……好吧。”
沈珩去找消毒水,嘉遇朝他背影喊了句:“你帮我给穆珀发个短信,我还没跟他说呢。”
手太疼,她顾着擦芦荟膏,挂掉沈珩电话后就没再碰手机。
沈珩身形一顿,眼神瞬间晦暗不明,他没回头,冷嘲热讽道:“嗬,他不是挺会照顾你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见影儿了?”
“他在忙工作啊。”芦荟膏的作用在挥发,嘉遇舒服了点,还有闲心开起了玩笑,“我要给他做背后那个不作妖又温柔贤淑的……”
“啪——”
被这声巨响打断话,嘉遇吓得嘴皮子一抖,“什么声音!”
沈珩沉声:“找不到消毒水。”
“就在架子上啊,前两天穆珀才拾过医药箱。”
沈珩深呼吸了两个来回,他攥紧了手里的棉签,转身紧盯嘉遇的双眼:“我说文嘉遇,你能不能别总是左一个穆珀,右一个穆珀的。”
嘉遇眸色一闪,低下头看自己的手。
然后慢慢悠悠道:“你就理解一下吧,已婚少妇都这样。”
沈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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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手上的烫伤,早就过了饭点。
沈珩把医生送走后,理所当然地回到嘉遇旁边,问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嘉遇努努嘴,“帮我和穆珀发条短信,快点。”
沈珩权当没听到她后面那句话,他扬眉:“我在国外这几年,都是靠自己的厨艺给养活的好吗?”
嘉遇执着地盯着手机,“我不饿,真的,你快点帮我给穆珀说一声,我手疼。”
“你和他说他也赶不回来,何必呢?”
“我跟他说过今天要给他送汤了。现在都没过去,他说不定还在等我。”按她对穆珀的了解,穆珀是不可能催她的,铁定还在饿着肚子等她呢。
沈珩阴阳怪气道:“哦,原来是给他熬汤才烫伤的。”
嘉遇倍感心累,手偏偏还疼得厉害,她耷下肩:“沈珩,你有意思吗?为什么总是针对穆珀呢?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合法丈夫吧?你总上赶着来打我的脸做什么?”
像是触发了哪根神经,沈珩“腾”地一下站起来:“文嘉遇,我才要问问你,你有意思吗?”
随便找人来结婚?简直不可理喻!
这句话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沈珩瞪着双目,气势骇人。嘉遇却不惧,冷冷淡淡地抬头看他,须臾,她回视线,说:“算了,我很累。你先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沈珩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发出什么声音。他揉开眉心的沉郁,把两盒药膏随手搁在桌上,“那你好好休息。”
到最后,他也没帮嘉遇给穆珀发短信。
嘉遇看着自己的双手,僵硬得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扯到皮肤,而一旦扯到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于是她用脚趾头夹来了手机……
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手机放到腿上,嘉遇抿唇,疑神疑鬼地环顾房间一圈,然后艰难地用下巴拨通了穆珀的电话。
一系列动作之后,她生无可恋地闭眼,还好没有人看到她这副德行,简直有损形象。
穆珀很快就接了电话。
“到了吗?我去接你?”
嘉遇心里一咯噔,特别心虚,小声嗫嚅着跟他说了前因后果,末了还强调:“不过医生来过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穆珀那边一直没有表示。
嘉遇只能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她更忐忑了,便试探地叫了一声:“穆珀?”
穆珀像是才回过神来,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在家好好待着,我现在回去。”
嘉遇挂掉电话时还心有余悸。
原因无他,刚才穆珀的语气好凶。
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
……
穆珀到家时,大门一开一关,夹了一身的寒气。他解下围巾和外套,倏尔听到卧室一声响,手脚动作更是匆忙,立刻寻声走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嘉遇用脚趾捞地上手机的画面。
穆珀:“……”
嘉遇:“……”
穆珀调整好表情,装作没看到,他走出两步把手机捡起来,“手给我看看。”
嘉遇尴尬地回脚,讪讪地伸出手。挑破水泡、敷过药膏后,这时候的手勉强能入眼,就是坑坑洼洼的,有点恶心。
她琢磨不出穆珀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说:“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其实……”
穆珀想也不想就打断她的话:“以后不许再进厨房。”
不容商榷的命令。
穆珀一直低着头,嘉遇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声儿就知道他在生气,她扁嘴,有些委屈:“是不小心的。”
“但是这种不小心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说完发现自己语气太硬,穆珀松了松态度,“这事怪我,我没考虑到这种意外情况。”他昨晚听到嘉遇要给他送汤,高兴得忘形,压根忘了考虑她只是个厨房新手,也没想过熬汤对她来说有多难。
他确实生气,但是是在生自己的气。好在有从酒店到小区这段路程的时间缓冲,他现在清醒了点,否则这会儿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嘉遇踟蹰片刻,决定扯开话题:“回来的时候请假了吗?”
穆珀一愣,说:“请了,请了两天。”他想了想,“之后把阿姨叫回来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阿姨在文家做了好多年,后来嘉遇搬出独住,文仲便安排她一起跟了过来。可自从穆珀出现,阿姨骤然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嘉遇自动脑补阿姨在背地里黯然神伤的画面,就让她回了文家,像以前一样继续给文仲煲汤喝。
“这次只是个意外。”
穆珀仿佛没听见,突然话锋一转:“医生是沈珩叫来的?”
嘉遇懵了,嘴比脑子动得快:“嗯。当时手太痛,没怎么看手机,直接抓瞎打出去,电话正好是沈珩的,他就顺便找了医生来。”
穆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扫了眼她的嘴唇,“这两天手就别碰水了,也少用手。”
“那还要做好多事情呢。”
刷牙,洗脸,洗澡等等,都需要用到手的。
穆珀看她:“不是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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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遇不方便洗澡,就想洗个头,打算先应付一晚上再说。
穆珀给放好了水,现在浴室门口冲她喊“好了。”
她拎着两只爪子过去,没等穆珀笑自己就先笑了,”我现在好像袋鼠。”
穆珀回头一看,弯了嘴角,他伸手摸她脑袋,“过来躺好。”
“脏呢。”
嘉遇说,却没躲开。
穆珀为了嘉遇舒服,把客厅的沙发长凳给搬来了浴室,好让她在洗头时能仰躺着,不累脖子。
拉过淋浴喷头,穆珀用手梳了梳她的长发,淋了点水试水温,“热不热?”嘉遇微微阖着眼,一脸享受:“正好。”
像只餍足的猫。
穆珀无声笑了笑,挤了洗发水,从发尾开始洗,再往上,最后就着细密的泡沫按摩她的头皮。
嘉遇想起什么,抬眼向上看,睫毛很长很浓,她问:“穆珀,你之前有学过吗?。”
穆珀垂着眼皮继续动作,声线平淡:“学过。
辍学后我在一家理发店当过学徒,不过没学两周,店就被人举报胡乱,给封了。”
他停顿,又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嘉遇扑哧一笑:“那我好荣幸啊。”
穆珀手下的力道不自觉柔了几分。
他说:”我以后也只会给你一个人洗头。”
“等我手好了,你也帮吗?”
“嗯,也帮。只要你想。”
双手不能动作的嘉遇彻底变成了孩子。
洗头需要借穆珀的手,吹头也需要穆珀来伺候。
除了这些,就是刷牙洗脸,也得穆i自来帮她做。
给嘉遇刷牙时穆珀很小心,唯恐捅到她的牙龈。
俩人因此离得很近,嘉遇定神地看着穆珀的脸,发现他皮肤很好,细腻得毛孔都找不到,可她明明记得他从来只用清水洗脸,都没有特别保养过的。”
在想什么?”嘉遇眨眨眼,说不了话。
穆珀抬起她的下巴往里刷,她便乖乖地任他动作,顺从极了。
反而让穆珀放慢了速度。
眼前的女人眉梢眼角带着诱人的浓重墨,散发出的气场却是温软稚气的。
不由让他想起了那个雨天。
十八岁的嘉遇,也那么好看。
南水镇很少会有彻头彻尾的晴天,大多时候都在下雨。
嘉遇初来乍到,不太习惯这种刚才还万里无云这会儿就阴雨绵绵的天气。
身边的人都呼朋结伴地撑着伞走了。
嘉遇独自一人靠在石柱上,腿上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她觉得有些冷了。
这时,眼睛余光看到一个高个子路过,她稍略一想,记起来这人和自己同班,好像就坐她后面,叫什么她忘了,只记得姓穆。”
那个…同学。”
穆珀正准备撑开伞,听到声,他动作停了下来。
见人有反应,嘉遇站直了身子,打量他手上那把伞,说道:”你手上这把伞好大。”
”…”穆珀低头看了眼,伞确实不小,”是挺大的。”
嘉遇抹开脸上蹭过来的飘雨,“你是要回家吗?”穆珀没点头也没摇头,终于把脸转向了嘉遇。
他眉眼虽带着疏离,但嘴角就算不笑也是上翘的,削弱了许多他想竖起来的距离感。
“你住哪儿?”他问。
”南水桥那边。”
穆珀沉吟,那一片地区,多是早年建起来的老房子,和他要去的图书馆方向背道而驰。”我送你去吧。”
他把伞撑开,“顺路。”
雨天的路不好走,又要顾雨又要看路,平时十五分钟就能走到的地方现在走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
俩人不熟,沉默了一段路后,嘉遇抿抿唇,主动问:”你知道我们俩同班吗?”穆珀点头。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穆珀又点头,没等嘉遇接着问,他把话头接了过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吗?”嘉遇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问话,忽然抬了下脚,“好大一个水坑。”
穆珀猜到了答案。
“我叫穆珀。”
“琥珀那个珀。”
麻烦了人还不记得人的名字,嘉遇脸有点热:“……哦,记住了。”
这个话题过后,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在后半途雨小了点,脚下步伐变大,南水桥很快出现在了眼前。
“你住哪栋房子?”
嘉遇指过去,“右边第二栋。”
穆珀看过去,那处院子里的杜鹃花爬出了墙头,在雨水浇灌下显得又萎靡又娇艳。
“我送你过去。”
过桥的时候嘉遇滑了一下。
穆珀扶了她一把,很快就松开了手,他敛神:“南水镇很喜欢下雨,以后伞放书包里,就别拿出来了,有备无患。”
嘉遇弯着腰,拉长手把溅在腿上的水给擦了,敷衍地点头,说好。
穆珀没再说话。
送人送到家,穆珀没多作停留,欲要离开,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随后他听到了书包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他这才回身,然后就看到那只在雨夜下白皙如玉的手,伸了两张红钞过来。
“这个给你。”
少女的声音和神情都透着真诚。
穆珀面无表情地望向她,没有开口。
“我爸说了,有恩必报。”嘉遇挠挠头,“这些够不够?”
雨声变大——
穆珀下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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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遇的手伤直到元旦过后才好。
于是她又打起了去酒店开房的主意。
因为从穆珀工作以后,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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