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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虎作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观音山
为虎作伥
作者:观音山

不见血,不罢。[原名:抄刀,观音山]注:[狗血无脑文]就挺坏俩人。更多小说请





为虎作伥 八婆
邵佳劈腿了。
周五下午三点五中附属职高升学考结束,陈彻五点收到消息,当时正在抽烟盒里最后一根烟。
短信里郝思明字字句句都是对邵佳的声讨控诉,五点十五分,陈彻掸掉半截烟灰,左手垫在右手手肘下,拎着烟头下了学校天台。
五点二十分,陈彻踹开高三尖子班的后门。
她从天台上下来,全身上下都裹挟了十二月的阵阵寒风,一路越过普通班,优等班,尖子班,通身低气压地踢开尖子班后门的时候,自习课的气氛更是发挥到极致,鸦雀无声。
陈彻右手捏着烟头,无视聚焦在她身上的视线,目不斜视往目的地走,距离半米她猛地压下身揪过对方的衣领,使了十成十的力道咬破了郝思明的下嘴唇。
两秒钟,陈彻把他丢开,退开两步,居高临下睇住他,冷声道,“爽不爽。”
她拿拇指擦掉嘴上的血,在郝思明的桌上碾灭了烟,棕黄色的烟草簌簌掉落,陈彻不等答复,踹开他的桌椅走了。
鹤城被评为18年最宜居城市,市中心的五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教育局点名表扬,市长亲自视察。
但这份殊荣从陈彻入学那一天开始就被打破了。
除去没有早恋,问题学生所言所做她都干了个遍。
缺少集体精神,从不从自身找原因,撒谎成性。
上课睡觉,打架,逃课,辱骂同学,带坏学生。
在强吻郝思明之前,她还支能算个叛逆女高中生。
在这件事之后,她荣登五中差生宝座。
邵佳曾经是陈彻唯一的朋友,她们初中同班三年,高中同班三年。
陈彻是第一个向邵佳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她一手把邵佳从校园暴力这张网里捞出来,费劲千辛万苦教会邵佳人情世故,劝她读书出人头地,要她狠狠报复施暴者。可当陈彻深陷人际交往的泥潭时,苦苦挣扎而无法自拔时,邵佳未施舍她一个眼神。
陈彻在渐渐上升为人性的沼泽里越陷越深。
第一次买烟那天,陈彻通过烟店老板娘的嘴知道邵佳是什么。
白眼狼。
周六当晚十点,高三晚自习结束,学校自主搭建的校园网上登出一条热帖。
是邵佳的道歉。
她实名开贴,开篇先道歉,表达了对郝思明的歉意,接下来引导女性观众扼腕叹息,把话题围绕在爱上面,卖惨成功之后,放出郝思明曾经对她冷暴力的聊天记录。最后总结自己十分对不起郝思明,她曾经也在爱他和爱自己之间犹豫不决,最终郝思明的多疑和陈彻的劝导成为导火索,但是她还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她正在追求中。
邵佳为自己塑造了一名成功的为爱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新女性。
也亲手把陈彻打进无底深渊。
十点过后,陈彻不仅是差生,还是不要脸的贱货。
全校人都开始为她打上标签,心机婊,老甩臭脸,同寝室的女生站出来说她只会讨好别寝的人,冲动,花钱大手大脚,自私,没有教养。
更由于是附中直升,陈彻初中的事迹在这个晚上被摊开来细细剖析,之前的低调和礼貌被模糊成表里不一,之前的帮助和发声被分析成想出风头,之后的拒绝补习和质问传谣者被当成聚众斗殴、品性不端、斤斤计较。今天的破罐摔碎被当做笑料和骂名。
她怎么做都是错,怎么说都没用,她被拆分,被曲解,被放大,她成为五中的公众人物。
不能委屈,不能难过,更不能发脾气,时时刻刻都该宽容大度温柔有礼。
她不是人,该是神。
陈彻在星期天返校,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上亮着校园网对她无休无止的谩骂,空着的手插在兜里,不认识的住校生指着脊梁骨骂她,同班的当面指指点点,她仿佛熟视无睹,一路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上了16号楼女寝。
隔壁是15号男寝,眼尖第一个看见她的男生呼朋唤友,整栋楼的男生都趴在栏杆上对她的背影吹口哨。
陈彻不理,她走楼梯上六楼,敲开601的寝室门,有人拖拖拉拉过来开了门,一见是她。
先怔住,再警惕道,“找谁?”
陈彻还没开口,里面有人阴阳怪气道,“还能找谁?来找佳佳呗,她除了要打人还会干嘛?”
阴阳怪气的人是同班同学,李晴。也是她的舍友。
陈彻笑了笑,突然抬手撞开门,她一脚踹在李晴肩膀上,扯过她的马尾把她死死按在床铺上,弯腰看她喘着粗气,不咸不淡道,“那你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呗。”
在别人上手前陈彻扔开李晴的头,闪身避开,重重踢了一脚床,听着嗡嗡的振动声,左手抄兜,撂话,“找死直说。”她一个一个睨过去,压下声一字一顿道,“死八婆。”
接着撞开她们的肩膀走到阳台上,冲着右手边伸长了脖子在看的男生们骂了一句,“看你妈。”
注:成长文!陈彻不讨喜。




为虎作伥 摄像
打人骂人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大了说,能把你归到违反校纪教坏学生制造不良社会风气上。
往小了说,也能把你说成年纪小不懂事太冲动上。
要搁在刚开学,班主任还能少骂她两句。
但要在这会,那就不可能了。
何况他们班换了个青年女老师。
何时骂的唾沫乱飞,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滑下来第三回时,才发现陈彻半点没听进去。
她一下气不打一处来,缓了一会气,才说,“陈彻,高三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升学考是结束了,但是你还有期末考,你不要忘记,清职院要看两次成绩。更加不能被处分,在这段时间内,假如你被停学一周,升学名额里不会有你。”
陈彻是主动来的办公室。
她能理解何时现在这副一脸挫败的德行。
但也不太能。
“何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出了这档子事你第一时间是开口骂我,而不是校园网上的帖子内容是否真实,是否对我构成污蔑诽谤人身攻击,我是否委屈。”
何时不太懂,她也不信,她按住书桌站起来,“陈彻,我之前一直召集班干部开会。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以我所知,她们人很好。都是小孩,你要觉得不舒服,”何时顿了顿,“我觉得这是你自身原因。陈彻,我听说你还抽烟。”
没话好说了。
陈彻笑了笑,她往后站一步,说,“我懂了。这错我不会认得。我没干过。但我必须要说校园网上的内容对我造成了严重的人身攻击,我不明白重点高中培养出来的学生为什么说的话尽是些污言秽语,校方必须要介入管理。”
何止是污言秽语,各种肮脏的猜忌层出不穷。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她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停住了脚步,回头说,“何老师,我要换班。”
何时刚喝了一口水,闻言猛地皱眉,回头问,“换班?你干什么换班。”
陈彻只觉得似曾相识,她又笑,“我不喜欢这个班。”
“陈彻。”何时眉头拧的更深。
陈彻下意识地注意到周边的女老师走近,都是他们班的任课老师,她抬了抬眉骨,说,“他们配不上我。”
校方最终介入处理,校园网上关于她的帖子被删干净。
五中的人多精,都开的匿名,他们知道陈彻没权没势,所以即使追究,校方也可以以学生匿名的理由回绝。
帖子不在了,但人心已经暗潮涌动。
陈彻没回教室,她翘了晚自习。
其实她很少逃课,也很少打架,她所谓的逃课只不过是不报补习班,打架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总是能碰见有人被欺负。
其实她初中何尝不听话不乖巧,何尝不有礼貌低调,可是没有用。
陈彻永远都忘不了,她在泥潭越陷越深时自我挣扎时和同寝室一名同样想要回原来班级的女生一起去办公室时的场景。
她的语文老师,曾经很赏识她的语文老师,她现在的班主任,将她的提问高声重复,并且叫来了别的任课老师,要他们开口,要他们围观。
她终于开始信,当时班内的传言,说只有她们三班四班分班的原因,因为语文老师的儿子在四班,她要优等生全都聚集在一起为了她的私心。
陈彻一辈子都忘不了初三后半年,她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无数次告诉自己熬到中考结束就没关系。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那些日子多煎熬多丢脸,陈彻不自觉捏紧了栏杆,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今天是第一次吸烟,她抽烟那轻车熟路的德行,陈彻自己都不信自己从前多乖巧。
烟盒已经丢掉了,她没有烟瘾,她不需要通过这种东西来发泄。
其实好看不好看,都有人喜欢,都一样。
天台上的风很冷很凉,陈彻撑着栏杆往下看,看见大片的绿茵草地,向上看,看见黑压压的云层。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陈彻充耳不闻。
等到一切归为寂静,她返身走,路过何时办公室时听见里面有人和声细语在说话。
是何时。
她在笑,媚笑。
陈彻侧头透过门缝看见一个背影,男生的背影,高瘦,头发中长贴着后颈,但她还是认出来这是个男生。直觉告诉她。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垂着的眼皮,高挺的鼻梁,上面贴着创口贴。
何时只能看见一双高跟鞋。
何时三十岁左右,陈彻隔着门框都能听出她倒贴的劲,也从对话中听出站着的男生是谁。
江停。挺耳熟的。
他打了架,聚众斗殴,五中本校区的,高三。
本来这跟何时没关系,何时是附属职高的老师,但是江停是为了邵佳打架。
所以两边的办公室他都去了一遍。
所以是两情相悦。
陈彻冷冷一笑,她非常不识趣地用手肘顶开了门,在何时的错愕中靠在门框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开了录音,她皮笑脸不笑,“何老师,你搞特殊对待哦。”
她视线往下移,何时伸到江停裤裆处的手立刻缩回去。
陈彻突然有些后悔。
她应该开摄像头进来才对。




为虎作伥 邵佳
陈彻再过很多年想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忘不了,就好像江停也从没忘过。
江停原先垂着头,一身懒洋洋,半小时前打架的狠劲消失殆尽,他是个很会隐藏自己心思的人。
何时手伸过来的动作,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懒得看,懒得理,陈彻进来开头的那一刻,他微微侧过身瞟了一眼,她们的眼神短暂交汇,很快分离。
但只不过是一眼,已经叫他记住心上。
好像一匹漂亮的狼。
江停在心里笑了笑。
何时强装镇定,道,“和你没有关系,陈彻。”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陈彻问。
何时叫她噎住,好久才醒过来,再度开口,“江停和你不一样。”
陈彻等了片刻等来这样一句话,她更要笑,还要大笑,“他哪里和我不一样?”
何时说不出。
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可她没有时间来整理到底是为什么,她刚刚要做什么她自己很清楚,她不能让陈彻毁了她。
一分一毫也不行。
何时想起校园网上关于陈彻的帖子,其实她们老师也好八卦,也会看校园网,那天十点发帖,她们一群办公室的人全都在微信群里讨论陈彻,她们成年人的世界不一样,不知道陈彻长什么样又想知道的人不会大大方方讲出来,反而要隐晦不明,要不显山不露水,何时又怎会不给?谁都知道,她是这批办公室的老师里最年轻的。
五中附属职高的教学资源哪里会差,那都是没合并之前的事,说到现在,陈彻在的班是全年级最好的班,分配给她们的老师都是金字塔顶尖的资源,老教师居多。
何时是空降兵,她比谁都知道怎样利用女人的优势,过完12月底的生日她也不过30岁,她又怎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何时还是开了口,“陈彻,我以为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说过了,大家讨论你没有恶意,你偏要揪着不放。我对学生正常关心的行为,你不听劝就算,还要恶意曲解。陈彻,”她沉下声,“换班的事情也是一样。学校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班级也是一样。你真有什么不满意,”何时侧身从桌上拿过一张纸,递给她,接着说,“把你换班以后的计划,以及到底有什么不满通通写下来,至少写满了。我这边通过了,我会给你拿到教务处去,那边签字也通过了,再去学生部学院,我希望你好好写。”
陈彻的手插进兜里,她起初没有接,过了一秒,她接过来,低头看这份申请表,看了好一会,她才抬眼,笑了笑,当着三人的面把纸撕掉了,雪白的纸被她轻飘飘地扔进垃圾桶里。
陈彻一言不发,走之前她对江停竖了个中指。
她早在半年前提过要休学,何时给了她这样的一个答复。
后来退而求其次,要走读。
学校领导要她办相关手续。
但是她知道,签字那一关都不会过,哪来的手续可办。
现在她要换班,一样的答复,一个字都没有换过。
她其实也不气了,她都要笑了。
陈彻和江停的第一次见面,江停记住她的眼睛,陈彻因为他记住无力从心的感受,无论以后多纠缠不清,多难舍难分,午夜梦回,她恨不起,爱不起,只是好累。
职高升学考结束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她们是清职院第一批试验品。
升学考在十二月底考完,两周后经历抽测和期末考,再加上前两年的成绩才能决定升学名额。
至于新年过后的一个学期,陈彻还是需要在这里学习。
陈彻低着头看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下楼梯,头次抄小路走,不知道是要说运气好还是晦气,迎面就撞上了邵佳。
陈彻知道自己在校园网上被骂的这么惨有一个间接因素是她咬了一口郝思明,当时a班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这一点她解释不了,也逃不掉。
她当时抱着破罐摔碎的心思去的,也早就想过结果,郝思明被劈腿了短信只挑了她发,是因为什么,陈彻再清楚不过。
时隔两年的再见,陈彻看邵佳,真是可以称作仔细地端详。
邵佳烫了大波浪,她皮肤白,瓜子脸,五官也深刻,卫衣牛仔裤马丁靴,隐约可见她耳垂上挂着的两个大耳环。
陈彻发出一声嗤笑,邵佳原先已经走过去,听见她这一声笑,她又停住脚,转过头,语气不善,“你再给笑一遍试试。”
陈彻挑起眼神来瞧她了,“怎么?”
“陈彻,别给你脸不要脸。”邵佳说,“你亲郝思明这事我不跟你扯,怎么,现在全校人都骂你了,你就不偷摸着来,改成明面了?”
“我不要脸?”陈彻重复一遍,她慢条斯理上前,邵佳不动,陈彻敛着眼打量她,想从她眼里看出点别的情绪,一点没看出来。
陈彻手依旧插在兜里,“说我勾引郝思明?我不顾姐妹情面,发骚?还对你偷摸着来,”她轻笑,她眼里用了狠劲,“邵佳,你这张嘴真是张名嘴。好的东西你学不到,颠倒黑白的本事你倒是一套一套。”
陈彻鼓了鼓掌,“牛逼呗。”
“我从来没说过你勾引郝思明,也没说你发骚,陈彻,我劝你搞清楚。”
陈彻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但她忍住,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她正过头,另一只手去勾邵佳卫衣上的两个系带,不紧不慢说,“邵佳,你就是个婊子。”
邵佳怒中火烧,垂在一侧的手倏地抬高一把攥住陈彻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狠狠往下扯,陈彻被突然的力道弄得踉跄两步,她不依不饶补充道,“撒谎的功夫牛逼,打人的也不赖咯。”
邵佳紧咬牙,左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陈彻左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右肩膀上的头发凌乱地散开铺在脸颊上,她偏着头,只不过喘了一口气,就笑。
不远处有人快速走近了,惊呼道,“邵…邵佳?”
有人小心问道,“她打的是陈彻吗?”
还有一个本来正在吹刚做好的指甲,闻言看过来,踢了一脚跟在她后面的人,朝这边努了努嘴,讥诮道,“看你找的好女朋友。”
“江停。”
三个人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原本受制于邵佳的陈彻反手拧紧了邵佳卫衣的帽子使力,邵佳身子被迫后仰,手上脱力,陈彻挺直身的一刹那邵佳迅速出手要揪住陈彻肩膀,她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又不要她倒了,伸手绕住邵佳的卷发把她提起来了,邵佳惊魂未定。
陈彻把糊在半张脸上的头发分开,扎好头发才走。




为虎作伥 陈圆
陈彻在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回到班内。
她们班在教学楼顶楼。
往左走,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同班同学,或许是正在谈论她,无意的一瞥导致撞面,俩个中等个的女同学惊诧一刻,随后低下声说,“陈彻,你上节课怎么没有来?”
陈彻站住脚,她挑了挑眉,说,“在何时办公室。”
“啊。”其中一个长相可爱,带着虎牙的女孩子咧开嘴笑,她捂住嘴凑上来说,“我们没有说你。邵佳这个人我们知道,她……你也知道她什么人吧。我们站在你这边。”
陈彻原先对她们的印象并不好,高一有过间接的矛盾,两个月前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到头来,说这样话的来反而是她们,而不是她所庇护的人。
另外一个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看帖子已经删掉了,学校里对你的谣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的。别太难过。”
陈彻颔首道谢。
两人经过她几步又返回,叫住她,过道里有路过的同年级学生,有人悄悄探看。
她们注意到这些,有些抱歉。
陈彻不管,她安慰性质地笑了笑,说,“没关系,你说吧。”
有虎牙的唐莉对她眨了眨眼睛,“何时人怎么样我们都知道,她要是欺负你,你不要难过,她什么样人你也知道。至于我们班的男生,他们说闲话,你就不要管了,他们一直都这样,犯恶心。女生的话,实话讲,校园网里的发言的没几个人,我们都不了解你,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也没说什么。所以你别担心。”
事实证明唐莉说的是实话。
陈彻来之前已经思量过,在校园网发言她心里有数的是同寝室的舍友,至于是以为能代表全寝高谈阔论还是全寝心之所往,她暂时想不到。
她唯一能知道一二的是,她们大多数只是过嘴瘾,想让别人以为的过嘴瘾。
果然,不出所料,陈彻刚迈进班里一步,嘈杂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有人小声议论,但没有什么难听的话,无非是说她回来了,她被何时叫去了云云。
但是陈彻敏锐地发现,同寝的舍友一共五个,有两个在打闹哄笑,见她进来都静下来,一向跳脱的高晓晓抬高了音量说,“陈彻,现在才回来啊?”
另外那个拉了拉她的手臂。
两个本来在讨论问题,都有一瞬间的动作停顿,听见高晓晓的话都转身来看她,最后一位,是以观察和审视的目光望过来。
这位是她平时来往最密切的朋友,应静。
至于校园网上对她大放厥词,被说成真性情的同寝舍友,正是她。
陈彻走后,邵佳过了好一会才稳住心神,她撩开眼皮子看面前的陈圆,见站在阴影里的人没有表示,嘴巴一撇,不情不愿叫了一声,“陈姐。”
陈圆乐了,她斜眼瞧狼狈的邵佳,意味不明地轻笑,“牛逼啊邵佳。打人反被打。”
陈圆的两个跟班娴熟地走上来,一个拿手臂压住她肩膀,另一个揽住她的手臂,邵佳眼神一暗,预备要甩开,陈圆却抬手朝她这个方向打了个招呼,笑的眉眼弯弯,“老师好。”
从操场散步回来的教导主任江晴哎了一声,瞄见邵佳不得体的打扮,皱了皱眉,说,“陈圆,这你朋友?”
陈圆把两只手并在身后,歪着头笑,“对。江
老师,她是邵佳,我和你说过的。”
邵佳心上一沉。
江晴打量了一番就转移开视线,她显然对邵佳兴趣不高,只是说,“今天周六,补完课怎么没回家?还在学校闲逛呢?”正打算叮嘱,无意间瞟见阴影里的江停,闭了闭嘴,迅速转开话题,“江停,你也在这?我听说你今天又打架了,我这回必须得见一见你父母。你家还在那吧?我今天也有空,我们……”话还没说完,陈圆出声提醒,“江老师,江停他爸妈今天不在家,我爸妈叫他去我家住。”
江晴被个半大的丫头打断自然心里不好受,但今天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气势,没像平常那样打个哈哈过去,反倒是接着说,“那也行。我看你和朋友有事吧,陈圆,你先和人谈着。我要好好问问江停今天打架是怎么回事。”
陈圆在心里低骂一句,同时也窃笑,偷偷回头看一眼江停,对他做个你今个完蛋了的口型,正要旁观,身后的江停没开口,邵佳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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