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晚洲(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折枝
两年一到,靳晚清别无选择只能回来读书,何楷曼则可以留在部队转士官,她抵死不从,整天叫唤着当了两年都是要她的命,一刻不肯多待。最后凭着退伍军人这一层保障,被爸妈安排进了体制内当个小基层。
精心包裹的礼物盒子褪去层层包装,露出真面目——一块女士手表。
靳晚清下意识看了看她现在手腕上那块手表。
还是封绍留给她的那块。
这么明显的动作,何楷曼也注意到了。她笑容停滞,旋即轻松笑了笑,低头拨弄那一团纠缠的茼蒿,“我前两天去看了他爸妈,他妈生了二胎,是个女孩。”
“……嗯。”靳晚清手臂缩着,直到整条左臂缩到桌下,右手摩挲表链,温润得就像它原本的主人那样。她不想弄僵气氛,追加一句:“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
嘴上这样说,气氛免不了低迷。何楷曼低头静静吃饭,靳晚清神游九天。
面前的女孩,是封绍用命救下的。
那是靳晚清在部队执行最后一次任务——原本不是最后一次,可那事发生后,它就变成了最后。
危险交加的国境线,绵延起伏的山脉,从天而降的火箭筒……她眼睁睁看着他所在的位置在她面前爆炸。当时何楷曼和封绍在一起,何楷曼自己说是封绍用身体护住了她。也是在那一场爆炸中,靳晚清丧失掉右耳的听力。
她尚且好不到哪去,何楷曼只会比她更糟糕,很长一段时间她们见不得爆炸火光。
两人退伍后,何楷曼想办法搞到了封绍的家庭住址,迅速和他家里人打成一片,现在都成了他爸妈的半个干女儿。靳晚清是没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的,只有每年在他忌日时给他烧些纸钱,以此缅怀。
“小a啊,”何楷曼垂头开口,拼命眨眼,“不是我说你,他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不嫁人吧。”
靳晚清右手掌心扣住了手表,语气淡淡,“那你呢?”
她们都喜欢封绍,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什么我?你不要反问我。”何楷曼吃进去一大口面,在兜里疯狂找纸时,一只素白的手及时伸到她面前。何楷曼胡乱抓过来,往眼睛下面沾了沾,倔强地不肯弄花眼妆。
“你应该感到幸运。”何楷曼好歹绷住了,板起脸,严肃得好像在说什么大事,“他用命救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谈恋爱的,可是你不一样——”
她苦笑,“有件事情瞒你好久了,其实那天,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靳晚清坐姿端正,一眨不眨看着她,静待下文。
封绍当时……居然是有遗言的吗?
何楷曼嘟起嘴,“搞得这么严肃做什么哦,你要答应我,你听了之后,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吗?”
靳晚清敷衍点头。
放在膝盖上的手在收紧。
何楷曼放下筷子,随意望着靳晚清头顶的灯,靠在椅背上叹气,“他说——”
她停顿片刻,也许是真说不下去,最后和靳晚清四目相对,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他说,告诉a,让她忘了我。”
免·费·首·发:woo15.com[woo1]





晚洲(1v1) 29:忌日
男寝今晚有一场灾难。
叁个室友包括宋扬在内噤若寒蝉,看书的看书,打游戏的打游戏,鹌鹑一样窝起。
只有于洲握着手机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急躁且暴躁,脏话飚出好几句。
“我他妈遇见你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对!我后悔死了!后悔为什么遇见你!就没见过你这种奇葩的女生!”
“我看你纯是脑子有病,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滚!”
最后一声吼落下,他挂断电话,可怜的手机被他不小心甩出去了,直接打上对面的墙。
他在气头上,拉不下身去捡,一屁股坐下来,气得脸和脖子一起红,像喝了叁大杯白酒。
宋扬慢吞吞探出头,斟酌着说:“靳晚清不是没给你判死刑吗?你别先给自己判了啊。”
瞬间迎来刀子般的眼神。
宋扬嗖一下缩回去,撇嘴。
于洲没好气地掀开他床帘,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哪有脸去见她?我躲着她都来不及,我觉得我们就是无缘了,就这样吧。”
宋扬才不信他的鬼话,这样的话于洲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他翻个白眼,“你可要记住了,别过几天又舔着脸上去了。”
“我倒是想。”
于洲瘫回椅子上,大长腿伸得直直,他原本左手搁在腿上,冷不丁想到靳晚清问他左大腿上是不是有痣,悻悻收回手。
手背捂住眼睛,遮住直射下来的灯光,他眼前剩下黑暗,这一刻也只想沉浸在黑暗中。
他用他觉得最伤害女生的话去骂张天妮,却一点不解气,沉默到最后,他轻笑出声。
忍不住的笑,宋扬都以为他疯了。
他就是最大的那个傻逼,当初如果忍住没和张天妮发生关系,屁事没有。
他两只手都压住眼睛,被遮住的眼眶微微泛红。
……
“他说,告诉a,让她忘了我。”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新鲜,也不是玩玩。”
几个人的脸在交织,光影迅速变幻,切割黑暗撕开口子,涌现出的火光点燃整个梦境,撕扯掉他仅剩的残影……
“啊!”
靳晚清惊醒。
“……晚清?”点灯熬夜的夏芝轻声叫她,“做噩梦了吗?”
靳晚清头发里、后背上布满汗水,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汗水流下的轨迹,伸手抹了抹,她缓着气,小声答:“算是。”
其实她没有看清封绍的样子。
何楷曼把封绍的遗言告诉她,不知是让她彻底放下,还是添一层更深的枷锁。
他也是喜欢她的,是不是?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现在的他们是什么样子?
执念好像更深了。
狭小的床帘里有钟表走过的声,两只手表并排放在枕边。比起封绍的那个,于洲送的更适合女生。
明天要戴哪个呢?
靳晚清支腿坐着,托腮发呆,像失去生命力的娃娃,不眨一下眼睛。
比起何楷曼,她真的幸运吗?
……
一月二号晚十点,靳晚清翻墙出去。
如何楷曼所说,学校里的监控摄像头多到发指,她特地找了没监控的地方,也许是校方对这里的围墙高度富有信心——
有将近叁米的高度。
但这在靳晚清眼里形如虚设,借助旁边的树,她轻松翻出去了。
何楷曼在另一头接应她。
何楷曼今晚没穿白色大貂,二人极有默契地换上一身黑,更像是出去做坏事的。
“踩好点了,只要我们烧得快,就不会碰上警察。”
京城不让烧纸很多年了。
靳晚清接过何楷曼手里的一袋子金元宝,勾出浅笑,“如果我们烧得不快呢?”
何楷曼耸肩,“那就跑吧,回去和封绍商量商量,明年多给他烧点。”
靳晚清抽着嘴角,“你还是这么幽默。”
“害,我当这是夸赞。”
绕了四条街,找到何楷曼看好的十字路口。
靳晚清粗粗扫一眼,已经制定好逃跑路线,“我以前自己烧的时候,都去很远的地方。”
“我就不一样了,有次就在我们小区家楼下烧。”
“……物业没找你?”
何楷曼嗤一声,“我傻吗?当然是避开物业了。不过那次遇上一个小屁孩,他说我玩火,晚上回去要尿床的。”
“……”
“我呢,就和他说,他再不回家,就要被阎王爷抓走当小鬼去喽。”
靳晚清忍俊不禁,“然后呢?”
“还能怎样,哭着回家找妈妈了呗。啧,就是个小傻子。”
聊天时间结束,她们蹲下来,拿出打火机点燃第一张冥币。
过程异常顺利,没有想象中奔来的警察,也没有仓皇的要逃跑。
元宝冥币化为灰烬和缕缕白烟,带走思念者想说的话和祝福。
回去的路上还有时间,两人悠闲许多。
“你知道,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我的梦魇。”
何楷曼点上一支烟,她今天没化妆,烟圈从淡色的唇里吐出来。
也是她的。
靳晚清在心里说。
“直到今天也是,”何楷曼狠狠吸两口烟,精致艳丽的眉宇藏在浓厚雾气下,泛着止不住的躁,“每次梦到他,我都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我根本不适合继续待在部队里,好在我爸妈干了回人事,没有再逼我。”
她歪头朝靳晚清笑,“不然我真想一头撞死。”
“……”
临近学校,靳晚清跟着她停下脚步,表情惯常是平静,除非重大事情,否则很难从她脸上分辨出情绪。
何楷曼坏心思地往她脸上喷烟,成功看到靳晚清皱眉,她高兴了,“我以后不叫你小a了,你也要忘了我是q,靳晚清,晚清啊,我告诉你他的遗言,是真的想让你放下他的。”
靳晚清看起来不为所动,“为什么早些时候不说?”
“哈……”何楷曼尴尬地扯唇,别开她的眼睛,装着若无其事,“简单啊,不愿意承认他喜欢你呗,他到死都想着你呢。”
靳晚清面无表情,“你也说了,他到死都想着我,那我怎样才能忘?”
“时间总能冲散一切。”何楷曼瞬间化身哲学大师,高深莫测的样子,“容我问一句,你上次梦见他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和你见面那次。”
“正常,”何楷曼点头,“再上次呢?”
靳晚清记忆力很好,她以为自己能张口就答,结果嘴都张开了却不知道要答哪天。
什么时候来着……?
她拍拍脑袋,自言自语,“可能是我最近考试太忙了,忘了。”
何楷曼笑得宛如玫瑰,“你看,你是有机会开展未来的。”
她上次梦见封绍,是昨天。再上一次,是四天前。
一个月叁十天,她有一半日子梦里都是他。
靳晚清脑子乱得很,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说有就有吧。”
“你见过情侣吵架时,男的无奈妥协时的样子吗?就是你这个样子,我真想打你。”
靳晚清:“……”
“那你要我怎么说?”她朝何楷曼伸手,“给我一支烟。”
在何楷曼眼里,靳晚清有时候像一个别扭又任性的小孩子,她掏出一包扔到她怀里,附带一只打火机,语重心长叮嘱:“好孩子少抽一点。”
靳晚清准备爬树翻过去了,“好孩子不会翻墙。”
“特殊情况嘛,不耽误你做好学生。”何楷曼做了个飞吻给她,“小清清,你老家最近疫情蛮严重的,如果回不去,记得给姐姐打电话,姐姐收留你哦。”
“你只比我大一天。”
靳晚清丢下这句话,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灵巧似黑猫。
何楷曼是最喜欢占人便宜的,双手做成喇叭样大声喊:“大一天也是大!靳晚清!晚安!”
墙内的靳晚清简直想翻回去捂住她的嘴。
是恨不得更多的人知道她翻墙出去了吗?
但她还是大声回复一句:“晚安!何楷曼!”
谁曾想她这嘴角上一秒扬着,下一秒就耷拉回去,只因身后传来幽魂般的一声:“学姐?”




晚洲(1v1) 30:变故 [wǒō⒅]
靳晚清脑仁发疼。
她和于洲大概是有些缘分的,不然怎么叁番五次的遇见?
到底是心虚,她手指虚握成拳轻咳一声,不知说什么,但说什么都好,只要不扯到她翻墙这个事情,“这么晚了还没回寝室?”
“……出来逛逛。”于洲视线从她左手腕上一扫而过,还是那块表,是那个人送的。
垂眼皮遮住黯淡的眸子。
这地方不止没有监控,也没有灯,他能认出她全凭着她那两句话,毕竟他想象不到翻墙出校的会是靳晚清。
想一想又合理,整个学校里能翻过这面墙的人,别说女生,就是男生也屈指可数。
眼下她隐没在夜色里,只剩眼睛亮晶晶。于洲从前不喜欢单眼皮女生的,现在却独爱她这双眼睛,黑白分明,清冷有神,看不够。
“早点回去吧,挺冷的。”
靳晚清把烟盒揣进兜里,抬步要走了。
现在见到她都是奢侈,于洲慌乱之下口不择言:“你抽烟吗?”
这是个不礼貌又唐突的问题,他问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靳晚清倒没在意,不曾皱一下眉头,“想试一试,如果你没有叫住我,我现在已经点上了。”
于洲怔然,“……抱歉。”
情不自禁追上她的步伐,他望着女生沐浴在浅薄月光下的侧脸,斟酌着说:“还是不要尝试了吧?反正是不好的东西。”
她反问:“你抽烟?”
“以前抽。”于洲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绞尽脑汁想更多的话,“高一吧,还是非主流少年的时候,遇到什么都想试试。你不觉得吗?那个年纪的男生总觉得抽烟很酷。哦,我小学时还觉得戴眼镜也很酷呢。”
他指指自己的眼镜框,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正好,”靳晚清把这包烟递给他,“你教我抽。”
“……”
这烟跟烫手山芋一样,于洲险些一个激动把它扔了,他干笑两声,“学姐你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教你抽烟,我会有罪恶感的。”
“为什么会有?我看起来很乖?”靳晚清一连问他两个问题,貌似是切实的不解。
于洲可能是精虫上脑了,她眨着眼睛问他这个问题时,他竟然有点想把她……办了。
乖死了。
他换一种缓和的方式说:“是挺乖的。”
“这是你对我错误的认知。”靳晚清被愉悦到,弯起唇角,“刚入伍那会儿,我和何楷曼……就是刚刚在墙外的那个女生,我俩是最闹的。”
偷手机打游戏,半夜去小卖部……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
“没少被罚。”被勾起往事,她禁不住多说几句,声音少见的温柔,“她一直很照顾我,虽然只大我一天,但真像我姐姐。”
后来因为封绍,她和何楷曼关系大不如前,现在想想,为了一个男人,实在不应该。即使那个人是封绍。
于洲静静聆听,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讲她以前的生活。
今晚出来这一趟太值了!
听着听着就飘了,他多嘴问她:“你们关系这么好,你今晚出去是找她玩吗?”
靳晚清默了片刻,幽幽道:“不是,今天是封绍的忌日。”
“……”
于洲又想抽自己一巴掌。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表情复杂,“原来他叫封绍。”
“是啊。”
然后死一样的沉默。
“嗡——”
不和谐的声音在此时如同救命,于洲万分感谢这个来电。
靳晚清按下接听键,“喂?爸。”
仅过十几秒的时间,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于洲看见她脸色变了。
“不行。”她收敛所有温柔,棱角锐利起来,“我不同意。”
那头似乎也激动,他的激动比起靳晚清要外放,那浑厚男声透过听筒钻进于洲耳朵里——
“你就算回来也进不来!听我的,不许回来,你留在学校。”
“我怎么留在学校?学校放假后就要封校。”
靳晚清有点恼,快步往前走。
“你去你舅舅那,实在不行,你去找个酒店待几天,我给你转钱。”
“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和舅舅什么关系你忘了吗?”
“那你就去酒店,反正别回来。”
“行了行了,我再想一想。”
她率先挂电话。
真的很生气。
她吹着冷风平复心情,边上于洲弱弱地出声:“你回不去了吗?”
“我爸的轨迹和一个密切接触者的重合了,他要居家隔离,就不让我回去,今天才第一天。”靳晚清紧皱的眉毛没能放松,肉眼可见的烦躁,“其实我还是想回去。”
这是人家的家事了,于洲只能安慰她:“叔叔也是怕你感染,再说,家里还有阿姨,至少有个照应,从父母的角度来说,你待在外面确实比回去安全。”
靳晚清看他一眼,“我妈早就去世了。”
“……”
于洲今晚第叁次想打自己。
对眼前女孩又多了心疼。
他问:“你家是哪的啊?”
“z市。”
“z市现在是挺危险的,要不你就先别回去了……”于洲咬咬牙,说出心中所想,“我家不是搞收租的吗?啥都没有,就有房子,如果你留在京城,可以先去我那……我发誓!我没有半点别的意思!”
他举起叁根手指发誓。
“我知道。”靳晚清叹一声,她信得过于洲的人品,可是留爸爸一个人在z市隔离,她哪能放心。
她要再好好想一想。
免·费·首·发:woo14.com[woo18]




晚洲(1v1) 31:去他那
靳晚清最终没能回去。
事发突然,父亲态度强硬,扬言就算她回去,他也绝不给她开门。
学校临近封校,和唯一的亲戚,舅舅一家,势如水火,靳晚清第一次感受到无处可去的滋味。
细细想来是有地方的,她和何楷曼刚解开心结,凭着往日两人出生入死的关系,她可以去她家借住一段日子。
何楷曼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家里两套房,偏偏没人住的那套房子有疫情复发,整个小区都在封闭。
再就是于洲……
于洲对这事情很上心,过来问她四五次,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需要一定和他说,活脱脱像一个卖房中介。
靳晚清一直在纠结,从二号纠结到四号,老实说直到真正要离校,她也没打算去找于洲。
太尴尬了,他们的关系。
于洲也以为无望了。
谁知道老天终于眷顾他一次。
那时候她准备暂时去住酒店,她的家境比他想象中要好,放在京城是平凡,放在z市是小康,足够支撑她住十几天酒店。
他在陪她等车,打算送她去酒店,就在上车前夕,她接到一个电话。
他从没见过她那么生气的样子,她气到忽视一辆又一辆驶过的空出租车,俏脸憋得通红,就差破口大骂。
“谁说我没地方去的?我有!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在家隔离吧!”
“酒店怎么了?不去酒店我也有地方去!”
“我说了不用!不用!我不去他那!”
“我不想再和你说话!拜拜!”
隔着口罩,女生的声音被吸收几个度,却挡不住其中的愤怒,于洲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眼神乱飘。
凶巴巴的。
还有点可爱。
果然喜欢一个人,看她生气都是可爱。
挂断电话,靳晚清深呼吸几下,看向于洲时敛去浑身怒气,像只收敛刺的刺猬,“我爸不放心我住酒店……他想让我去他一个朋友那,我不想去……就……”
靳晚清脸悄悄红了。
丢人,又尴尬。
让他看见她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每次狼狈的时候,都被他看见?
她说到最后没有声音了,于洲猴精猴精的,瞬间领会到她的意思,冬天寒日里,他被冰封的血液加速奔腾,嘴角止不住上扬,“我懂我懂,学姐你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家有套房子正好那人退租了,离我家也近,你来了正好,还能有个照应。”
“嗯……”他目光灼灼,是冬天里最热烈的一抹阳光,刺得靳晚清不敢抬头,“我会付房租给你的。”
“好说,给你打熟人价。”
他不想要她的钱,可他知道如果他不要钱,她说不定又会去酒店。
他一开始就不赞成她去酒店,那地方不知道住些什么人,假如有感染者呢?
靳晚清被他逗笑,压在心头的阴霾骤然散去,她眼睛弯成新月,“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嘛。”于洲豪气万丈,若不是性别不允许,他已经勾上她的肩膀拍两下,“等一会儿我爸来了,我要钥匙给你送过去。”
“嗯……”
于洲爸爸来接他,开一辆黑色大众,和靳晚清想象中不一样,于洲的爸爸给人的感觉很……喜庆?
一米八的身高,有些胖,剔着寸头,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裹着厚重羽绒服下车的样子就很喜庆。
等他来的时候,于洲给靳晚清提过他们家,爸爸和朋友合资开一家饭店,不赚不赔,妈妈在社区上班,数十年如一日的工资,家里主要经济来源是收租。
这职业……靳晚清都有点羡慕。
他爸爸平易近人,握着她的手说同学好,又夸她长得好看,把靳晚清整得脸通红。
于洲站在旁边无声的笑,落在她那的眼神温柔缱绻。
1...56789...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