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牛角弓
重岩忙着好好学习呢。
“十一”长假过去之后,学校就开始备战期中考试了,重岩自己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架不住整体气氛都那么紧张,所以他多少也受了点儿影响。至少每天的笔记不会落下,作业也都按时写了。
秦东岳打了个电话就卷着铺盖去了后村,林培也索性住了过去,直接在实验室安家了,只有林权还跟个苦逼的管家一样,市区乡下两头跑,什么事儿都离不开他调度。偶尔到周末也会把重岩接上去各个店里转着看看。
“三十六郡”目前只开了三家门脸,店里除了这时节的应季花卉之外,还有不少李立国带着助手做的小盆景。有适合摆在室内的,也有比较大型的盆景,适合摆在户外。品种目前还不是很多,但是品相质地都非常好。
重岩从店里出来就问林权,“刚才店里的小姑娘说拍电视片,那是什么意思?”
林权说:“现在好多人不是都质疑盆花盆景的安全问题吗?三哥请来了质监那边的人,主动申请做一个质量监督调查,重点是咱们的经营是否规范。比如花苗的来源、植株的处理、盆景培植阶段是否采用了什么不好的药品等等。三哥打算从花苗的培植到这边店里上架,来个跟踪调查。然后把这个过程都拍成专题片。”
重岩知道秦东岳这么做也是有备无患的意思,便点点头说:“招待费也让他走公账。”不用说,能请来相关负责人应该也是动用了秦东岳的一些私人关系,他们公司的招待费制度还没有明确下来,让秦东岳自己吃亏就不合适了。
“招待费这个事儿你跟秦哥商量一下,弄个章程。”
林权点点头。
重岩走了两步,忍不住抱怨说:“秦大哥也是,认真工作也不一定非要把家安到乡下去嘛,偶尔回来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的,搞得什么事儿都得打电话……我收拾出来的东西你去乡下的时候别忘了带过去。”
林权在他背后偷笑。心说知道惦记了,嗯,可见分开也不是没好处的。
、第65章 蝴蝶兰
为了“三十六郡”的生意,秦东岳都把家搬到乡下去了,重岩觉得自己也该奋发图强。虽然说秦大哥不是外人,林培也不见得就会嫌弃他,但是大家一起合伙做生意,其中一方实力太弱或者出力太少,时间长了总会埋下不和谐的隐患。
重岩开始习惯性的每到周末就轮流到店里去坐镇,查账、帮着整理花店内务或者店员们招呼客人的时候在一旁帮帮忙。他年纪小,长得又好,去了几次之后跟店里的小姑娘们也都混熟了,被她们取了个外号叫“活广告”。
期中考试之后,京城迎来了第一次降温。早上出门的时候,重岩发现干枯的草叶上竟然凝了薄薄一层霜。干冷的空气拂过面颊,开始有了凛冽的感觉。重岩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很多年,但这个在海边小城里长大的年轻的身体却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严寒,重岩只觉得各种不适应,每天出门都包裹的像只熊,进了门又觉得干燥的皮肤都要裂开,全天开着加湿器仍然觉得不舒服。
重岩觉得自己就像一直被扔上岸的鱼,可怜巴巴地努力适应陆地的生活。
李承运从保姆那里听说重岩又流鼻血,特意让人送来了一个大水族箱,说是屋里养鱼可以调节空气湿度。重岩把李承运送来的名贵金鱼都捞了出来,打包让保姆带了回去,说嫌弃金鱼眼睛鼓泡,样子难看。然后自己特意跑了一趟花鸟鱼虫市场,买回来十几条五彩斑斓的锦鲤,衬着一丛丛嫩绿的水草,每天看着都喜庆的不得了。
重岩拍了几张照片发给秦东岳,几分钟之后秦东岳发回来两张照片,是他们在大棚里挖的水池,里面养着几丛睡莲,莲叶下面藏着尺把长的锦鲤,光是从体型上就把重岩养的小宠物甩出了好几条街。
重岩不爽了一会儿,发了短信过去:多养些能吃的鱼。要有小龙虾就更好了。
秦东岳回道:下次回去请你吃小龙虾。
重岩拿着手机哼了一声,心说也不知这工作狂什么时候才能想着回来一趟。重岩其实很想抽时间亲自去后村看看,但是秦东岳说了后村的基-地交给他,让重岩暂时不要插手,重岩要是没事就往那里跑,不是显得很不信任他吗?
重岩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这几条短信,叹口气,把手机塞到口袋里,裹上围巾出门了。
北方一到这季节就很难看,树叶都掉光了,没掉叶子的植物也都显得乌突突的,看不出一点儿绿色来。天又总是阴着,也分不清是雾还是霾,总觉得哪里都灰扑扑脏兮兮的。只有进了自己的花店,看见满屋子的姹紫嫣红才觉得心情明媚了起来。
周末的生意还是不错的,他们花店的橱窗摆的很漂亮,还有许多盆景假山,不止是年轻小情侣,许多出来逛街的老人路过的时候也会拐进来看看。生意好,重岩心情就好,中午特意到附近餐馆给几个小姑娘要了可乐鸡翅和糖醋排骨加餐。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又有客人来了,名叫小米的店长放下筷子迎了出去。片刻之后面色古怪地跑回了休息室,对重岩说:“小老板,外面的客人指名要见见你呢。”
重岩愣了一下,他每周末跑来哪家花店都是临时决定的,这人竟然知道他在这里,那一定是特意来找他的。
重岩擦擦嘴,示意她们继续吃饭,“我去看看。有事再喊你们。”
等一脚迈出休息室的门槛,重岩才发现他不该说有事喊她们,而是应该提醒她们直接报警。因为大摇大摆坐在花店的休息区、身边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跟班的那个人,是温泉山庄被他揍了一顿的花花公子张杭。
重岩与他对视片刻,弯下腰从花盆下面摸出一把小花锄在手里掂了掂。一般来说买盆花的顾客都愿意换一个漂亮的花盆,所以花锄的使用率是很高的,重岩手里的这一把就磨得光溜溜的。还挺沉,拿在手里挺趁手。
张杭一行人顿时警觉了起来。
重岩看得好笑,故意把花锄举在身前说:“好久不见,张少。大驾光临,有什么看上眼的,我做主给你打个九五折。”
张杭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花锄,不屑地撇嘴,“九五折?你当打发要饭的吗?”
“哦,我错了。”重岩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张少什么人,怎么能说打折呢。应该这样说:有什么能看上眼的,我把价钱翻两倍卖给你。”
张杭,“……”
张杭身后的几个大汉脸色也都有些微妙起来。
店长小米一脚迈出休息室,听到这句话又连忙缩了回去,拿起手机直接拨给了林权。林权今天一早去乡下,他前脚走后脚就来了踢馆子的,小米心里真是有点儿担心他们小老板年纪小,h不住。
重岩还在看着张杭微笑,嘴角挑着,眼神却冷森森的。张杭肯定是来找茬的,但他不认为张杭会蠢到在这里动手,路口、店铺里,哪里都是摄像头,就算他家有背景,事情闹大了也一样不好收拾。
张杭眼神阴戾,片刻之后却笑了出来,“你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重岩手里拎着一件疑似凶器的东西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他反而觉得他比那天趴在窗台上目光迷离的样子更加漂亮了。
重岩继续假笑,“哪里话,张少看中了哪一盆花,我这个当老板的亲自动手给你换花盆。普通客人可是没这个待遇的。”
张杭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盆景,“呐,那个。”
重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不用换盆。盆景的植株、山石、花盆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搭配好的。”
张杭其实只是随手一指,听他这样说,便又指了指身边架子上的一排蝴蝶兰,“那就要这个。”
重岩这回笑得比较真诚一点儿了,“张少要几盆?”
张杭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都要。还请小老板亲手给我换换花盆。”
重岩完全无所谓,对于服务行业来说,顾客就是上帝,哪怕提出刁难人的要求也要尽量满足,何况只是动手换几个花盆呢。
重岩亲自动手翻出他们库存的最贵的花盆,又打开装花土的袋子,照着之前看到的店员做的那样,在花盆里先垫几块鹅卵石,再放花肥,然后填上实验室那边自己调配的花土,再将盛开着美丽花朵的蝴蝶兰放进花盆里,调整一下,然后填土压实。
他在全神贯注地干活,张杭就坐在一边全神贯注地视-奸。他发现重岩在面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时候,眼神和表情都相当柔和,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小眼神简直要滴出水来了。从侧面看,重岩的眼睛更是显得格外漂亮,尤其斜着眼看人的时候,冷冰冰的眼神里有意无意的带着一丝风流缱绻的味道,特别的勾人。
张杭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现在其实也挺矛盾的,他已经知道了重岩的身份底细,自然不会觉得随手掏出一张支票来人家就会痛痛快快地跟他上床。但是这根肥美的肉骨头就这么在他嘴边晃悠,不吃吧,他又觉得馋得慌。
重岩连着换了十来个花盆,觉得手都酸了,放下花锄问张杭,“张少,你说个确定的数目吧,我这边的库里可是存着两百来株蝴蝶兰呢。”这些美丽的花朵看上去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重岩有点儿不舍得都让个人渣买走。
张杭忽然就笑了,眉梢眼角带点儿邪气,笑得却十分畅快,“小老板的服务可真够周到的,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就这几盆吧。”说着转身吩咐保镖把车开到门口来。
重岩也松了口气,招呼小米过来算账。当然不会真的翻一倍卖给他,折扣还是有一点儿的,毕竟人家买的多,重岩给人家换的又是店里最贵的一种花盆。重岩洗了手出来,从架子上挑了一盆种在玻璃缸里的糖果盒大小的绿萝盆景送给张杭做添头。
张杭伸手接过,眼神在重岩脸上扫过,笑得意味不明。
重岩也懒得琢磨他什么心思,姿态做的十足,亲自把他送到了花店门口。
张杭上了车,靠在窗口冲着他飞了个吻,“再见了,小老板。”
重岩冲他笑笑,心说谁乐意见你这个神经病受虐狂啊。
几辆宝马跟婚车的车队似的浩浩荡荡地开走了。小米站在重岩身边抹了把汗,“小老板出马果然不同凡响,这一小时的营业额比别人一天的量都多。”
重岩笑了笑没出声,心里却在纳闷,张杭跑来到底是要干嘛的?!
林权挂了电话,轻轻舒了口气,“没事儿,小米说张杭买了几千块钱的盆花就走了,让小老板给换的花盆。虽然架势有点儿吓人,但总的来说还好,没干什么。”
秦东岳皱着眉头看他,“重岩给换的花盆?”
林权点点头,又笑了起来,“小米说他们压在库房里的那种不怎么好卖的最贵的花盆这下都卖掉了。”
秦东岳没吭声,他猜到了张杭是要干什么。正因为猜到了,心里才会这么不舒服。
林权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便安慰他说:“张杭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不傻。他不会主动跳出来得罪李承运的。毕竟张家和李家的关系在哪儿摆着呢。”
秦东岳摇摇头,“他是张家的人,但李承运那个老娘可没把重岩当成是自己的亲孙子,另一边可是自己弟弟家的小孙子。她会站在重岩这一边?”
林权不吭声了,他是草根出身,对豪门世家的这一套从来就没搞懂过。
秦东岳又说:“这段时间张杭总跑去找他小叔,这就不大寻常。他爸和他小叔之间的关系并不好,除了回老宅,他们私下里并没有什么走动……”
林权问他,“找人查查?”
“我安排人去查了。”秦东岳说:“他小叔这一支是做园林的,我总觉得搞不好跟咱们在生意上有什么冲突……”
林权倒不是特别担心这个,做生意哪会没有同行呢?这同行手段要是太阴损,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就看他们小老板揍人时的那股子狠劲儿,能是容得了别人爬到他头上去撒野的主儿吗?再说李家秦家的背景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拎出来晃一晃的。
秦东岳又说:“咱们这边千万看好了,尤其林培的实验室那一块,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林权知道轻重。现在做花卉生意的简直多如牛毛,要是没有自己的看家技术,拿什么去跟别人竞争?重岩早就说过,林培和他的实验室人才是他们公司里最宝贵的财富。这话那是一点儿错也没有的。所以林权现在都把宿舍搬到实验室旁边去了,就为了能近身保护他们公司的这群大熊猫。他还打算联系联系以前的老哥儿们,弄几条退役的警犬回来养一养,这地方足够大,有时候人看不过来,养几条巡逻的狗正好合适。
林权出了会儿神,想起了后座上的东西,又笑了,“三哥,小老板给你带了电热毯过来。我说这边后勤有准备,他说怕不够,反正家里不用都给你们拎过来了。”
秦东岳瞟了他一眼,“我们?”
“你和林培,”林权笑着说:“我说你就别吃他的醋了。连我都看得出来那两人根本就跟亲姐俩似的。”
秦东岳,“……”
林权凑过来,猥琐地挤了挤眼睛,“你还挺着呐?真不回去?这可都两个月了。”
秦东岳没理他。
重岩 第47节
林权估摸着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嗯,这种高难度的事儿火候可得把握好了,要是线放的太长,结果鱼儿都跑了,那就没戏了。不过秦东岳也不算全无收货,小老板现在都知道要给他带东西了,这就已经有点儿身为家属的自觉了。
林权心想,这就已经看见曙光了啊。
、第66章 内鬼
重岩背着书包回到家的时候,海青天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大概是上一次见面重岩淡定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乍一见他穿着校服头发乱糟糟的新形象,海青天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脸真诚的惊讶,“卧槽,原来你真是个中学生啊。”
重岩心说废话,年龄在哪儿摆着呢,不上学还能干什么呀。
海青天昨晚打电话向他汇报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事情,因为内容太多,就想着把重岩约出来面谈。但是重岩白天有课,下了课之后再去外面也太麻烦,干脆约了他来家里。反正海青天也不是没来过,他知道重岩那么多的秘密,重岩打心眼里不当他是外人。
保姆做好饭就走了,重岩招呼海青天一起吃饭,他没有那套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有事可以在饭桌上边吃边谈。海青天看见摆在饭桌上的四菜一汤,顿时口水滴答。他是个资深宅男,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守在电脑旁边忙这忙那。自己又不会做饭,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外卖和各种方便食品,很少有机会吃家常菜。重岩本来还打算跟他边吃边谈呢,结果海青天一上桌就开始埋头大吃,根本就腾不开嘴巴说话。
重岩只好等他吃完再说。
两个人吃完晚饭,把碗筷扔进水槽,海青天又自作主张地洗了一堆水果出来,端到茶几上,这才大模大样地把腿一盘,开始说正事,“张杭这个人的背景资料我已经整理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有空你可以看看。”
重岩点点头,这种事情确实不用一一叙述了,他也不感兴趣。
海青天一边啃苹果一边说:“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消息,那就太多了。这小子从上学时候就开始打架斗殴,聚众闹事,都是被家里人摆平的。他爷爷两个儿子,到了他这一辈两边都是姑娘,就这么一个孙子,所以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就养成了这个德行。小毛毛的那种我就不说了,有两个案子我是打算继续往深查的。”
重岩看着他嘴巴里塞着水果,说话呜噜呜噜的样子有点儿无奈,“冰箱里还有,等下走的时候都给你打包带上。”
海青天双眼一亮,“好,好。你家苹果好好吃哦。”
重岩敲敲沙发扶手,“继续说。”
“两件案子。”海青天冲他比划两根手指,“一个是张杭喝醉了酒跟人家一起玩np,结果闹出人命的事。那男孩被灌的药有点儿超剂量,做到一半儿就不行了。但是尸检报告的原件暂时还没找到。”
重岩厌恶地皱眉,“真是禽-兽。”
“别瞎用词,”海青天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禽-兽会生气的。”
“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他有个朋友两年前偷渡去了日本。这人后来又辗转去了澳洲,现在在哪儿落脚我暂时还没查出来。我怀疑当初就是张杭帮助他逃匿的。如果这件事能找到证据,他至少要去吃三五年的牢饭。”
重岩吃了一惊,“这人犯了什么事儿?”
“金融诈骗。”海青天说:“不过这些事情都很难取证,毕竟都过去两三年了,当初张家也是花了大力气去抹平的。”
重岩沉思片刻,摇摇头说:“这两件涉及刑事案件的你不要再查了。”张家能把这样的案子抹平,不用说肯定动用了了不得的关系。海青天继续查下去是会惹祸上身的。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败类,给自己的朋友带来危险。
“我说真的。”重岩很认真地嘱咐他,“安全第一,这两件事到此为止。你只需要查一查跟张杭有关的丑闻就行,比如说私生活混乱,被人偷拍到照片啦,开车超速被抓了还说我爸是xxx啦之类的。”
海青天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查这个还用得着我动手?”
重岩反问他,“难道你要我去找别人动手?”
“……好吧。”海青天说:“这些事情应该不难查,毕竟不是那种能捂得密不透风的事情。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估计也不会拿这种事儿太当真。”
“那就好。”重岩又问,“张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张赫目前放在明面上的产业就是一家化工厂,”海青天说起正经事就显得十分有条理,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比较靠谱了,“他每周会过去几次,自从跟李彦清母子俩达成协议,他都改在周末过去,身边会带着李彦清。不过……”
重岩挑眉看他,“不过什么?”
海青天疑惑地说:“按理说应该是那母子俩拜托张赫把李彦清带在身边好好培养的。你想啊,张赫一个老光棍,平白无故的,去化工厂办理公事怎么会带上一个半大孩子?这孩子跟他还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还只是邻居。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重岩没有吭声,他大概猜到张赫这是在走上一世同样的路:给自己培养出一个能力超群的学生。上辈子的同一时间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出戏呢?如果有,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和李彦清母子俩彻底翻脸?
海青天又有些纳闷地说:“我看张赫好像不大情愿带这个小孩。上周末我安排一个助手跟踪他们俩,看见他们在厂门口吵了起来。具体吵什么不知道,不过张赫一气之下都没搭理李彦清,一个人进厂去了。李彦清在他身后喊了两嗓子,后来也气鼓鼓的自己打车回家了。”
这是受不了李彦清的少爷脾气了?
重岩的眼珠转了转,“后来又和好了吧?”张赫如果是有目的地接近李彦清母子,那么在他的目标达成之前,他都不会主动跟这两粒有用的棋子翻脸的。
“你怎么知道?”海青天露出惊讶的表情,“当天晚上张赫就拎着几个盒子上他们家去了,不过那个时候李彦清已经回了李家老宅,家里就他们俩……嗳,重岩,我跟你说,我怀疑这俩人是有一腿的。”
重岩见他说着说着开始变身狗仔队,不禁有些乏味。不论张赫和张明妍之间有没有私-情,对整件事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张赫还是会把这对母子哄得滴溜溜乱转,而这对母子也依然会把张赫当做逆境里的一块浮板。
“对了,下个月李家老太太过生日,”海青天一惊一乍地对重岩说:“李彦清跟他母亲商量要送什么生日礼物给那个老太太呢。老太太在家里地位超然,对他们的身份好像不怎么看得上,张明妍也急于帮助儿子讨好那个老太太呢。嗳,到时候办寿宴你会去吗?”
重岩顿时不悦。李家那个老太太刁钻刻薄,当初又总是冲他指手画脚的,还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一个笑容,他干嘛要搭着一份厚礼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么做成本高,回报又几乎没有,明显是极不划算的。再者要是那天他真的跑去露面,别人不会说他跟李家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只会说他重岩上赶着去攀李氏这棵大树。这对“三十六郡”的声誉又有什么好处?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他才不会去做呢。
“好吧,”海青天做了个讨饶的表情,“算我说错话。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重岩不放心地叮嘱他,“跟张家有关的刑事案都别再往下查了。我只是想搞臭张杭的名声,并不是想把他送进牢里去。你千万别自作主张。到时候万一惹来麻烦,咱们几个加起来都摆不平的。”
海青天神情郑重,眼中微带暖意,“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因为跟海青天叽里咕噜说了一晚上的话,当天的家庭作业一直到快半夜了重岩才做完。躺上床的时候真是后悔不迭,怎么那么痛快就把海青天放走了呢,应该让他帮着自己把作业做完了再走嘛。
这段时间他失眠的症状有所好转,但白天上课的时候还是有点儿不精神。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饭趴在桌子上打算补一觉,没想到刚闭上眼就被电话给闹醒了。拿出电话一看是林权打来的,重岩顿时清醒了一些。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不论重岩周末随机决定去哪家店里,都能遇见出来逛街的张杭张公子,这让重岩的心情极其不爽。如果不是张杭派了人监视他的动向,那就一定是有人给张杭通风报信了。与派人盯梢相比,重岩更倾向于认为是自己人里面出了吃里扒外的内鬼。他把这事儿跟林权说了,林权自己安排人去查,两天过去,这应该是有结果了。
果然林权一拿起电话就说:“小老板,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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