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海上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yus
方湄被他淫秽的话语弄得浑身火烫,半真半假地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高潮般的叫声。
那头的冯敬乾已经射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时间,电话两头都静悄悄的。
“周六的晚宴,请准时参加。我要在那天干你。”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扔下这句话后,立刻挂断。
顺着冯敬乾可以降低他对方湄的戒心,只是这样做究竟能派上什么用场呢?思量了好一会儿,方湄才恍然从冯敬乾编织的欲望之网中爬出来。她起身用冷水扑了扑脸,拿起那本画册继续看了起来。





海上星 1.8晚宴
有的人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有的人希望快一点。但不管人们的愿望如何,周六还是不早不晚,如期而至。
晚宴在下午六点开始,按西式的规矩,每个人可以带一个舞伴。
马征途替庄德清要到了一份请帖,说他可以带蜜儿去,得在大家双双入舞池跳舞时落了单。马征途带去的是自己的妻子,庄德清顾及这是一个正式场合,带个小姐去会不会太轻挑。马征途告诉他没关系,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心。相辉楼的姑娘,拿的出手。”
五点,庄德清开车来相辉楼接蜜儿。当他把车停到楼下时,却发现这场宴会的主角正在这里。
冯叁少,冯敬恺,挽着方湄小姐的手走向一辆美国产福特牌汽车。
那辆好车看得庄德清眼红。他家里的车和现在开的马征途这一辆都是日产,性能比不远处那辆车差远了。虽知这些把持军政的军阀头子家里富,每每看到还是让人戳心。何况,美国的福特,在中国的市场上有价无市。姜振邦也不过开一辆改装后的日产。庄德清猜是冯国年向美国采购军火时一块运过来的。
冯敬恺和方湄坐上车以后,汽车立即开走了。
庄德清上楼去找蜜儿,忽然福至心灵,想起马征途所说“方湄若晚几年出头,就是叁少的人了”云云,说不定是暗示冯国年父子聚麀,只是自己当时并未朝那方面想。
深宅大院内,出几件违背人伦之事,也并不使人意外。只是可惜了方小姐冰清玉洁,不但沦落风尘,还牵涉进这种事情中来。
冯敬恺和方湄端坐在汽车后座。冯敬恺随意地问:“最近怎么样?”
方湄道:“我怎么样,取决于大帅的心情。你们谁惹他生气了?”
冯敬恺叹气:“我才刚回来。”
“还未祝你凯旋。”
“我永远不会嫌你的祝贺太晚。”
来到帅府,二人先进小客厅休息。冯家的人,基本上都聚在这小客厅里。大帅的舞伴是二姨太,也即冯敬乾和冯静宜的母亲、冯敬恺的养母。两人都不在这里。勖勉也才赶过来,他是冯静宜的舞伴。不在场的有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她们忙于这场盛宴的筹备,正式开场时才会过来。大帅的其他太太们,大太太向来深居简出,叁姨太早丧,五姨太不乐于参加这种场合,都不在。四姨太坐在东南角,她的舞伴是自己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的四少。
六姨太呢?方湄扫了一圈也没看见。冯敬恺说:“俄国那边派了人来,父亲母亲还有六姨都在小会客室里。”
方湄了然。如此一来,冯敬乾大半也在那间会客室里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勖勉和冯敬恺也被叫了过去。
直到开席之前,这些人才一起出来。
宴会正式开始后,方湄随着冯叁少到处应酬。
马征途把庄德清引到冯叁少面前来,蜜儿见到方湄,对她笑了笑,方湄也报之以一笑。谈话主要都围绕着男人们的事情展开,方湄和蜜儿不是身旁之人的妻子,对好多事情都不清楚,所做的不过是保持微笑,在恰当的时候说两句俏皮话。
很快到了舞会之前大帅的发言环节,他大为赞赏叁儿子,感谢了雍容大度的大太太、已经过世的叁太太和替他抚养出这么一个好儿子的二太太。台下掌声雷动。
掌声落下,乐队奏响了圆舞曲,舞会终于开始了。素日跳开场舞的都是大帅,因着叁少是今晚的主角,第一支舞由他和方湄来跳。
二人随着轻柔的乐曲共舞,真是一对璧人。方湄的嘴巴却在冯敬恺耳边低声说:“下次别再找我作陪了,找个女朋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那些人嘴里是什么样子。”
冯敬恺微笑着,也同样轻声道:“理他们做什么,他们不会影响到你。”
“我总归是大帅的人。”
“大帅并无意见。”
方湄心道:那是因为大帅对你放心,换成冯敬乾,恐怕她的腿就要被冯国年打断了。然而这种话,她也不便说出口。她只得说道:“或者和你妹妹结伴。”
冯敬恺道:“妹妹有自己的舞伴。更何况,即便我不和你跳舞,大帅也还是会把你叫过来,你这又是何必?”
方湄道:“不用你管,我宁愿做舞会上的壁花。”
冯敬恺道:“你怎么会是壁花,你坐在角落里也是舞会的中心。你只会招蜂引蝶,然后被蜂蝶的夫人们的眼刀杀掉。”
方湄无心谈话,对这笑话无动于衷,甚至连笑也懒得敷衍,冷然道:“特此通知,今晚我只跳一支舞。”
一支舞很快跳完,她果然走了。冯敬恺追着她来到了露台上。
她静静地站在夜色中,有些忧郁。冯敬恺走近她:“介意我在这里抽烟吗?”
方湄正为那一日冯二电话里的话烦心,看也不看他道:“只要你不说话。”
冯敬恺在她对面抽烟,香烟在黑暗中点燃,在寒夜里开出一朵橙色的花。因着那一点微光,从方湄的角度看过去,他的面庞显得格外刚毅、英俊。
两人的确是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的。
大厅里衣香鬓影,灯火辉煌,同这里相比,仿佛两个世界。就连那边的声音传到这边,也是模模糊糊的,好像雾里看花。
一支烟的功夫过去。
冯敬恺道:“你别急……”
他一开口,方湄就想叹气。她打断了他:“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听中国男人说话,我想我该去找个俄国人聊聊。”
她转身就走,将冯敬恺抛在露台上。
冯敬恺不用看也知道,她去找六姨太说话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香烟味混杂在一起,并且渐渐淡去。
冯大帅迷上哪个国家,就爱送儿女去哪个国家留学。俄国始终是他的心仪之处,所以他最器重的两个儿子都去了俄国。
老大年过而立,留学日本回来后,冯大帅和日方的蜜月期已经过去。他也不大成器,现在主要负责对日方面的外交。
老四去的是美国。四姨心里有计较,认为这是一个进退皆宜的法子。老二老叁如今把持着一切,若俄国还中用,老四纵然留学俄国,也只能成为一个二流角色。倒不如美国,若还和俄国交好,就安心当个对美外交官,避开那两个人的锋芒;若俄国不中用,只怕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
冯敬乾因见叁弟今晚春风得意,又有方湄在侧,颇有点悒悒不乐的意思。二少奶奶早已不管他,整晚都忙着招待客人,平时也只要带好小孩子。他对她无情。她也不是娘家没靠山,非得讨好他。二姨太看着不像话,把他拉到一边提醒:“今天是你叁弟的好日子,你怎么了?”冯敬乾偏过头去,不想作答。他母亲并不能理解他和冯敬恺二人之间隐隐的竞争关系,又道:“敬恺几乎是一出生就由我养了,说你们俩是一母所出也不为过,他有成就,你应该替他开心。你们兄弟俩不守望相助,窝里斗起来,难道要其他几个小子坐渔翁之利?”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山不容二虎。男人之间的竞争,是不论亲疏的。两个男人不可能和平共处, 除非分出个高下。冯敬乾只想自己是高人一等的那个,冯敬恺纵与他亲厚些,也不可与他平分秋色。
这些话与母亲说不通。他不耐烦地偏过头,却刚好瞥到方湄从露台走向六姨太。他立意要纠缠她,于是叁言两语将母亲敷衍走了。
六姨太本名叶卡捷琳娜·帕夫洛夫娜·沃尔恰尼诺娃,帅府中的人都称她叶妮娅。
叶妮娅年方二十七,有一双迷人的灰眼睛,身材窈窕,面庞致。她不但外表美丽,还通中文、法文和俄文。大帅和俄国人交谈少不了她的翻译,帅府中的俄文大半都是她教的。大帅娶她,实在是得了不少实惠。这一点,哪怕是将这桩事引为笑谈的那帮人也心知肚明。客观点说,他们简直嫉妒得眼睛发绿。
方湄想:这便是所谓源清流浊吧。
在各种层面上,冯国年都是个聪明人。若非必要,方湄真不愿意成为他的敌人。
但反过来想想,正因为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那么高高在上,他才可以忽略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忽略方湄是一个人,认为一个小小的方湄的自由、意愿与心灵无关紧要。他认为自己有权忽略。
叶妮娅今天穿着一件黑丝绒质地的低胸晚装,胸前袒露的皮肤被一大串珍珠遮住。红唇雪肤,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恍若要和明亮的灯光融为一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她正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自斟自饮。方湄走近叶妮娅,用俄语问候她。如此,周围一大半的人都听不懂她们说的话。
叶妮娅同样用俄语对她说话,夸赞了她的衣服。
方湄本来决意要穿的不起眼,但冯敬恺下午四点从连城回来之后直奔她这里,执意要她穿的好一点。她无奈,只得选了这件绿色丝绸裙子,脖子上和耳朵上都戴了金饰。绿色穿好了是很抬人的。
方湄道:“我希望敬恺离我远一点,对我们俩都好。”
叶妮娅道:“敬恺把你当妹妹,大帅不会生气。”
方湄苦笑:“我是哪门子的妹妹——”她忽然看见叶妮娅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舞池的方向,也就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不想却看到勖勉和冯静宜正在舞池中央共舞。
叶妮娅回目光,方湄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完:“看,舞池上跳舞的人才是他妹妹。”
叶妮娅道:“他是唯一一个和我说法文的人。法文是一种很好听的语言,他说的就更好听了。”
方湄不知怎么接话,便道:“能不能教我说两句呢?”
叶妮娅脸上浮起浅淡的微笑:“你想学哪几句呢?”
方湄想了想,用中文说道:“给我一些钱,我可以为您干活,我会画画,别惹我……暂时就这些了。”
叶妮娅笑起来:“为什么你不学习爱怎么说呢?”
方湄见她有了一丝喜色,也笑道:“我学过了,‘日太莫’,对不对?”
她将je t'aime说的怪腔怪调,叶妮娅好脾气地为她示范正确的读音。
冯敬乾就在这时候过来了。




海上星 1.9叶妮娅
冯敬乾虽然听不懂,但是根据发音分辨出来她们说的是法语。他一边往沙发上坐一边说道:“你们俩可真有闲情逸致,居然在舞会上躲起来学法语。”
叶妮娅戏谑地说道:“不然做什么呢?大帅陪着你母亲,我们没有舞伴,没有谈情的对象。”
冯敬乾装腔作势地说道:“作为一名绅士,我很愿意给两位淑女解闷。”
叶妮娅不置可否,注意力仍旧放在舞池那边。
方湄则是怒不可遏。她坐在叶妮娅左手边一张叁人沙发上,冯敬乾放着大片的空地方不坐,偏来挤她。一只贼手更是垫在了她的腰后,轻轻触碰。
方湄担心被叶妮娅看见,一转头却发现她已经半醉。又往周围扫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这边,便不动声色地在冯敬乾大腿上狠狠掐了一记!
“啊!疼!”冯敬乾叫道。
他竟然有脸叫痛!方湄忙看周围的动静。还好舞会很吵,小小一声呼喊不至于引起注意。
离得近的叶妮娅听见冯敬乾呼痛,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冯敬乾早已暗暗把魔爪伸向了方湄的屁股,成功地“以牙还牙”。方湄半是气半是痛,扭曲着脸,不敢出声。他满意地笑了:“没事,一只小虫子,被我捏死了。”他强调了捏字。
方湄面上一派微笑,心里已经怒意滔天。冯敬乾吃错药了?纠缠个没完。
恰在这时候,冯静宜带着勖勉来找她哥了。
“你们坐在这里,说什么好玩的事?” 冯静宜径直坐到了冯敬乾旁边,勖勉则坐在了叶妮娅对面。
冯敬乾冲着勖勉点了点头,向妹妹道:“没什么,怎么不继续跳了?”
冯静宜头一偏靠到他肩膀上,老气横秋地叹道:“我累了,来个中场休息。”
勖勉的心思可真是难以捉摸!五年来,她经常出入帅府,简直像是冯家半个儿子。她喜欢上他时太小了,阖府都不看好这件事,可是他又这么多年独身一人,让她总是可以见到他,得到他的陪伴。可是他对她的好,又好像与爱情无关,有时候他摆出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难道她在勖勉心中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可她终于长到十八岁了!
冯敬乾见人多,总算把放在方湄屁股下的手抽开了,方湄暂时自在了点。
勖勉坐下后,向叶妮娅和方湄点头致意。
方湄微笑着回礼。叶妮娅不知什么时候又喝下了好几杯酒,她醉了,竟然和勖勉说了一段法语。
在场只有五人,其中一个人却用另外叁个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和另一个人对话,这很不礼貌。在这样的军阀家庭中,简直是间谍罪的苗头。
冯家兄妹的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冯静宜。
叶妮娅才二十七岁,还处在女性很有魅力的年龄。
方湄无所谓,她也不知道叶妮娅说的是什么,只能确定其中没有“日太莫”。
勖勉微微一笑,状若无事地把叶妮娅的话和自己打算回复的话翻译成中文说给冯家兄妹听。
他们的脸色这才转晴了。
叶妮娅听完勖勉的法语回复,就陷在沙发里面,心满意足、昏昏欲睡的样子。
冯敬乾嘴角一勾,眼里毫无笑意地开玩笑道:“以后和你们说话,还得额外带个法国翻译。”
方湄讥讽道:“你应该多带一瓶酒,把自己灌成和她一样的醉鬼。”
冯静宜也恍然回神,说和道:“六姨醉了,哥哥还和她计较。”
叶妮娅最好不要再呆在这里。
“不如——”方湄本想趁势让冯静宜和自己一起扶叶妮娅回去,省得冯敬乾又跟着,话到嘴边,却生生改口道,“不如你们继续跳舞,我先扶叶妮娅回去。”
方湄想通了,长痛不如短痛。冯二少左不过是要宣泄一番情欲,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点承受,她就可以暂时不用考虑对付他的事,一心一意放在勖勉身上。虽然冯国年都查不出来勖勉的真实身份,但她一直都能抓住蛛丝马迹。只要细心观察、小心求证,她一定可以推断出勖勉的身份。
此时的方湄还未细想下一步——查出之后,她拿勖勉怎么办?
叶妮娅几乎比方湄还要高半个头,回她的住处是得上下楼梯的,必须两个人一起扶着才稳当。最终还是冯静宜和她一起。
叶妮娅独自住在帅府西侧一栋二层小楼里,卧室在第二层。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叶妮娅往住处走。冯敬乾和勖勉在后面跟着。
仆人们都不在,按铃也没人响应,恐怕是趁着舞会在厨房偷着乐呢。方湄倒了杯温水,说各位要不先回去,我留下给她擦擦脸,扶她上床睡下。
冯静宜道:“那麻烦你了。”
叁人都走了。
真的走了吗?
方湄伺候叶妮娅睡下后,独自走下楼。楼下没开灯,长桌和两排六张靠背椅,现在都隐在黑暗中。她记忆中的这里不是这样的——记忆中,这里阳光充足,没有忧愁,没有痛苦,一串串欢笑张开双翅在空中飞翔;此外,还有缠绵……可惜,旧人旧物再是惹人感慨,被扼杀的感情也不会死灰复燃。
冯敬乾忽然从黑暗中走出来,方湄吃了一惊。料想他没走,没想到他躲在这里。
冯敬乾看到方湄眼角有泪光,讥讽道:“还在意难忘?”
方湄毫不理会,躲着他往外走。冯敬乾大步追上她:“你知道今晚逃不掉。放心,我现在不会做什么,你快去和父亲道别。”
方湄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道:“二少爷,您以为现在能做什么?舞会结束后叁少爷还要送我回去,您这么猴急,不如脱光洗白去相辉楼的床上等我。”
方湄说完就走,冯敬乾看着她的背影走进了帅府主楼——也就是开设舞会的那栋,脸上讽刺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了。




海上星 1.10春药
方湄回到舞会大厅,找到冯敬恺道:“我正要去找大帅道别,还要烦你送我回去。”
冯敬恺轻轻对她点头:“我陪你去。”
两人来到小会客室,冯静宜和勖勉也在这里。冯静宜略有些忸怩地道:“勖大哥喝醉了,反正家里不缺客房,不如留下来过一夜,明早吃了饭再走。”
勖勉再叁谢绝,最后被大帅发话留下了。
方湄并不想在帅府多待,冯敬恺却道:“爸,既然有客房,方湄也留下吧?”
方湄怕冯国年生气,急忙盯住他道:“谢叁少抬爱,只是着实不方便。叁少想躲懒,不肯送我,随便派个卫兵送就是了。”
她多少在舞会上饮了点酒,虽未醉,脸颊却有不同于平时的红晕,衬得那双含水的眸子更加多情。冯敬恺看不够,只想将她留到次日早上。因此他故作听不懂道:“并非我躲懒,方小姐醉了,在这里休息更好。”
冯国年笑着说道:“也好。”
方湄愕然,冯国年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另有,冯敬乾早已放了话,今晚对她志在必得,她留宿,岂不是反而方便他行事?
冯敬恺还为明早能见到她而开心,方湄却已经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蠢货。
众人一起回到客厅,坐到沙发区等最后一杯香槟。勖勉借故上厕所,走了好一会儿,冯敬乾都来了,他才姗姗来迟。
侍者端着一盘香槟走了过来,按顺序把杯子发到每个人的手里。
大家一起祝贺冯敬恺。
冯敬恺举杯喝酒,忽然看到勖勉隔着酒杯递给他一个眼色,还以为是错觉。
宴会落幕。方湄、勖勉和冯敬恺兄妹一起步至六楼客房。走到房门前,勖勉道:“静宜,回去睡吧。我和叁少说两句公事。”
连城的档案方面有一些麻烦,冯敬恺此次回来,已经向父亲请示暂时借走勖勉。他以为勖勉说的是这方面的事,就让方湄先进屋,和勖勉一起进了房间。
冯静宜不肯走,道:“我到方湄房里坐一会儿再去找你。”勖勉点头同意。
冯敬恺一进门,勖勉立刻把门反锁上,又几步跨到窗边把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冯敬恺坐到椅子上,心头疑云密布:究竟有什么机密?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勖勉坐在了床上,松松自己的领口,道:“我看到二少在你和方湄小姐的酒里下药,时间太短,我把我们俩的酒杯交换了一下,方湄小姐的没换。不知道酒里掺的什么料,春药?毒药?”
冯敬恺道:“应该是春药。”
二哥一定是算到他会陪方湄回房,想要他和方湄趁着药性,天雷勾动地火。事成之后,他就会带着一大家子人上门捉奸。
如此一来,他就会失去老头子的信任——老头子肯重用他,一方面是因为器重他的才干,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个乖儿子,或曰:表现得乖。方湄也会和他形同陌路。
想当初,他是当着老头子和母亲的牌位,向列祖列宗发过誓的。
冯敬恺脸色沉了下来,他简直想立刻冲回方湄的房间看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但勖勉替他喝了那杯酒,他不能弃勖勉于不顾。于是冯敬恺暂且按捺住要走的心,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勖勉扯下了自己的领带:“药性还没发作,只是有点热,不碍事。”
他将领带放到床头,正色道:“虽还没有正式的公文,但你做连城市长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冯敬乾恐怕是狗急跳墙了。”
冯敬恺道:“我在连城的事务,还得仰赖你。”
勖勉道:“哪里,帮您分忧亦是为大帅分忧。”
两人谈了几乎一刻钟,勖勉白皙的皮肤已经烧的泛粉。他客气地将冯敬恺请出去道:“我得泡点冷水,您去陪方湄小姐吧。静宜要是还没走,千万叫她不要过来。”送出了冯敬恺,勖勉立刻就把房门反锁上了。
话分两头,走廊另一边的房间里,方湄和冯静宜没什么共同语言,面面相觑。两人曾短暂地一起学过俄语,但那段时日已经成了不堪回首的过去。
方湄没话找话道:“你和勖勉快订婚了吧?”
冯静宜心不在焉似的,含糊地说了是。眼神不住地飘向门外。
人家心思明显全在别处,方湄也就没心情再创造话题,想着:反正平时也没多少交集,冷场就冷场好了。
渐渐地,方湄感觉有些热,想要一点冰水。她按了床头的铃。不知过了多久,她越来越热,才见有一个人上来。方湄说想要冰水,越多越好,那人说马上拿过来。
此时,方湄的脸已经红得不正常,她感到冯静宜频频用眼睛看她。方湄从相辉楼出来,有什么不晓得,已经知道了哪里不对劲,心里暗暗骂冯敬乾这个畜生。
今晚冯敬乾一直在向方湄挑衅,方湄下意识地以为是他下的药。他也不算冤枉。
阵阵情潮仿佛自丹田涌上来,冲击着方湄的理智。她怕冯敬乾马上就来,打算将冯静宜请走,省得兄妹两个撞上。
12345...1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