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编年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田田
心底里忽然有了一些悲伤,有了一些害怕……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在刹那之间,衰老过去?
正文262 奇货可居1
回到了医院,轻轻地推开小丽病房的门。不由得愣住了。
小丽的妈妈,在小丽的床头,俯下身子,用手捧着小丽的脸,她的脸,与小丽的脸只隔着一点点距离。她专注地看着小丽的眼睛。泪水在她的脸颊缓缓地流淌着,不住地滑落下来,摔在洁白的床单上,把床单打湿了一大片。看来,她已经哭了很长时间了,她已经伤心了很久了。
我一直以为,丁总是个坚强的人,甚至有一点冷酷。以前,她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能对命运所有的安排,都泰然处之,行若无事。所以,我一直对她有点隔阂——试想一下,如果我们都只是她生命里偶然安排的过客,那么,她又怎么会对我们有一星半点的感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不过是她经过生命之河时的一页漂萍而已,也许她会喜欢,但她却只是喜欢一叶随着水流漂浮过来的浮萍而已。她随时可以将我们唾弃!所以,我不喜欢她对我的那种客气之后的冷漠。当然,我也不恨她——如果她对所有的人都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对我另眼相看呢?
此刻,我却忽然发现,她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女人。她不象我想像中间的那么冷漠、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软弱。在有人的时候,她强颜欢笑,镇定自若。但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会一动不动地俯身在女儿的病床前,长时间地哭泣……
我用手扶着门,不知道该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了几分钟。丁总也一直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轻轻地掩上门,退了出去。我没有勇气去打搅这片刻的宁静。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也变得那么软弱。在外面的走道上,我才发现,那个石春芳,坐在一张椅子上,在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又好气又觉得好笑,走到她面前问她:“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你坐在这干嘛?”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又不能走,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们没找个宾馆住下来吗?”我问石春芳。
石春芳说:“师父说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房间里没有别的人。我和师父住那另外的一张床就行了。另外找地方住,还不方便……师父在里面哭,我……心里也难过,就没进去。”
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问:“医生说过什么吗?”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在等着明天专家会诊呢……对了,刚才查房的医生说,小丽姐的病情算是稳定了,应该没有变坏的可能了,问题是怎样才能让她好起来。”
我心里总算安稳了一点。这算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想一想,自己就象个傻子一样,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就对石春芳说:“我出去一下,找个地方住下来,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
石春芳说:“不用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去吧,我待会对师父说一下。”
“叫师父不要太难过,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虚弱地说。
石春芳点了点头……
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李青说过她到新的办公区时,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心里一动——会不会她那办公的地方有些蹊跷?这样一想,不由得停下脚步,改道向那个走去。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不是其他的原因,我的心越是离那个病区近,就越是不安,跳得速度也慢慢地变快了。
踏进那个病区大门的时候,我甚至有了想调头就走的念头,但却强忍下来,一步一步踏进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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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一个普通的病区,竟然和医院太平间的感觉差不多。我的警戒心,慢慢地提升起来。心力,透过胸前的护身符,沿着病区幽深的长廊,向四面扩散开去。
一切象是没有什么异样,但却又仿佛有种极不安的感觉,忽远忽近,象锋利阴毒的钢针,不时在我四处探试的心力上,刺了一下,然后,又簌地消失了。
我运送自己的心力,一边小心的探察着,一边向长廊的另一边走过去。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都在,但是,却又偏偏捉不住那种阴力的所在,反而,有一种自己被监视着的感觉,有一种自己赤裸裸地在月光下行走时的那种阴冷而又无遮无挡的感觉……我的冷汗流了下来。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力量,或者,它强大到了我不能把握的程度。它竟然与从李青身体里激射出来偷袭我的阴力,没有一点雷同之处,真是奇怪。
我在那个走廊里走了三个来回。每走一个来回,自信心就要损失一些,每走一个来回,就多了一分胆战心惊。最后,再也没有信心走下去了,象逃跑一样,窜出了那个病区的大门,带着小跑,走了数十步,才感觉到那种压力,慢慢从我身上消退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后怕。也许我的力量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间那样强大。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和自己不明白和力量,自己如果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莽撞地去挑战它们,只怕不可能每次都是这样幸运地全身而退。
我心里乱糟糟地。不知道去想什么好。
心里有着丁总哭泣的面孔,有着小丽沉睡的脸,也有刚刚落败的恼意,也存留着中午时打败从李青身体里窜出来的阴毒的力量的喜悦……
我慢慢地退出医院的大门,回过头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明天,我是不是还要去挑战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呢?还是就这样放弃认输?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对丁总说吗?或者我说了会有人相信吗?李青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这样,茫然地走在路上。
我想去的地方是精灵留下的房子。那里离医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但我不想打的,只是自己漫漫地在沿着偏僻街道走着。
心里有那么一点沮丧——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自己事实上是比以前强大了千万倍,却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为什么我明明比以前坚定了许多,却又偏偏感觉到自己的犹豫……
扰攘的市声,不绝于耳。这时候,下班的人群的自行车,不停地从我身呼啸而过,他们都要回家了,回到亲人的身边。我忽然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看重自己了?对,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强大,所以,会受到自己事实上不够强大的困扰!而自己又不够努力——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又何必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超人来看待呢?也许,自己应该能象这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一样,过着知足常乐,乐天知命的生活。得之我辛,不得不命,而不是去死命地追求……但似乎这样想也不对。比如说小丽,难道她的仇我可以不报?难道,敌人能自己送到我的手上来让我把它们挫骨扬灰?难道我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超人,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不成?……
正文262 奇货可居
在慢慢的走动里,没有找到答案,但心却随着有节奏的步伐,慢慢地平静。
再走过一条街,到了一条卖古玩的老街。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摊位了。只有少数几个地摊在收拾东西,看起来也要打佯了。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暖意,然后,慢慢地蔓延到全身,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忽然什么都不想了,心里一片宁静。一种莫名的喜悦,在心头绽放开来,象是有着淡淡的香味,浮荡在自己的灵魂里一样。
就这样,美美地,走过了这条街。再走出几十步,然后,又听到了喧闹的市声。心里的不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跑了回来。我又一次想起自己的那么多苦恼。
再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才走过那条街的时候,会觉得快乐?
停下脚步,我想了几分钟,决定再走回去看一看。
走了几十步,那种不期而至的快乐,竟然又一次回来了,我又一次觉得没缘由的轻松。而且,我每向前走一步,就觉得轻松了一点点。那种快意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是为什么走回来的。
快要走到那条小街中间的时候,我发现在昏黄的街灯下,有一个地摊儿,里面杂七杂作地摆着一片玉器等古玩。摆摊的是个年轻人,有点贼眉鼠眼的萎琐,看起来不象一个好人。但是,这空荡荡的街上,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异常了,所以,如果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应该是他这里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在他的摊位前坐了下来。
我先正眼看了一下那个年轻人,他的眼睛迎着我的目光看了半秒,马上转了过去,眼睛里甚至有一丝慌张。
我没和他说话,低下头,看了看摊子上的东西。
我跟吴老哥学习过如何辨别玉器,也在他家里见过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当然,那是要有闲心玩的人才会那样认为。
这个小伙子的东西都不怎么样。至少看起来如此。
我的目标,是要找有些年代的东西,所以我根本就不看现代用机器雕刻出来的玩意儿。手一伸,随便抓起一块锈迹斑斑的玉如意,但在手心里蹭了一下,立马知道这是个仿古的假货,不再看第二眼,把它放到了一边,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然后,眼睛一扫,又看上了另外一块玉锁,但拿起来,就觉得有点轻浮——它连玉都不是,压根就是块塑料仿制的东西!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难怪这个年轻人要选择在这个路灯光线昏暗的地方摆摊儿。等再去看其他的玉器时,我不再手手去摩挲它们了,只是伸出小指头,在玉器上,轻轻一蹭,然后,去看下一个。
在我试了又试,失望的就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手指接触到一块极不起眼的玉块儿的时候,心不由得一跳,那种极其快意的感觉,瞬时强烈起来。我一把攫住它,把它放在手心里,闭上眼睛,竟然有一种特别特别宁静的感觉,就象身边的世界在刹那之间消失了,我坐在一个水平如镜有湖泊中间一样。
过了几秒,我的手颤抖着放开,那块不起眼的玉石,躺在我的手心。那是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需要仔细去辨认,才会觉得它与蟾蜍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象。说它是块玉,大概只有玉鼻子上,有一块鱼眼大小的一块黑得透亮的部份,让它成为一块玉雕。
我低声问那个卖玉的伙计:“这个,多少钱?”
那个伙计思考了一下,犹豫着说:“一……两佰块钱吧……”
这时候,一个老人,停下了他匆忙的脚步,站在了我的身边,似乎在看着我们交易,好象在看笑话一样。
“是一百还是两百,还是一百五?”我问他,象是责问他。
那个小伙子考虑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二百元……当然,你要看好的话,还可以商量……”
我把手合上,没有一丝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元钱,递给了他。
站在我身边的老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而那个小伙子愣了一下,飞快地接过钱,对着昏暗的路灯,看了又看,还把钱放在手里抖了半天,才咧开嘴笑了一下。
我站起身来,冲那老人笑了一笑。心里想,也许你觉得我买这玩意有点贵,但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有我的妙用呢?
那个老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象是要看穿我一样。我毫不在意,转身欲走。
老人拉了我的衣脚一下,连忙说:“小哥,借一步说话……”
我摇了摇头,说:“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我的道理。”对于善良的人,我素来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所以说话之间,带着诚恳。
老人一愣,追了我几步,说:“不……不是那个意思。小兄弟,你这块玉,能转让给我吗?”
我停下脚步,有点奇怪地看着他站在我对面,看着他热切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我思绪转了千万次,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能……”
老人连忙说:“小兄弟你只管开个价钱。”
我竖起二个手指头。
老人惊喜道:“200元?你不加点钱吗”
我摇了摇头,同时手指又晃了晃。
老人点了点头,心虚地说:“嗯,要是识货的话,这东西,确实不止二百元……二千元也不为贵。好吧,就两千元。”
我再次摇了摇头。手指在风中再次寂寥地晃了晃。
老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再次认真地看了看我,说:“刚才你买的时候,才是二百元钱呀!!!那……小兄弟,你要多少钱?两万?”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这块玉石的妙用,眼睛里闪烁着计算。
我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笑了笑说:“东西,总有他自己的价钱。所以你要是问,我总不好一口回绝你,连个价钱都不开。实际上,我是不想卖的。真的,您老人家出多少钱我也不愿意卖的。要是我出个价,我会说是二百亿,现金,一口价!”
老人呆住了。
我接着说:“如果你还是能买得起,我会说,是二百亿英镑。总之,要让你买不起,这样,才不会对我的这个宝贝仍然挂念着……”
老人面如土色,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只迟了几分钟时间……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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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他说:“这样的东西,市场上应该还会有,你再找一找吧!我不常出来,好不容易遇上一件,所以,不打算转让给另外的人……”正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了现老人的眼睛里凶光竟然忽隐忽现,让我不由得在瞬时之间,将一口气从丹田里涌向自己的全身。同时,将那块玉紧紧地握在了手掌中间。
老人的眼睛里,忽然现出诧异的色彩,然后,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说:“告罪了!是我的不是!请小哥原谅。”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收了几成的警备之力,我也稍稍礼节性地说:“没什么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可告退了!”说完想拨腿就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人着急地说:“难道,一点余地也没有吗?……”
我边走边说:“没有一点!请回吧。”心里想,要是他真的过来抢的话,过路人多半以为是我抢了他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
老人撵着我说:“留步,请小兄弟留步……”
我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请回!我还有事……”
说话之间,把力量用在脚底,瞬时走出了几十米远。
谁知道,老人脚步一点也不比我慢,仍然不离不弃地撵在我身边,说:“就打扰几分钟时间,请小兄弟千万给老儿一个面子……”
我脚步慢了下来,最终停了下来:“看来,你也是个高人,不知道老人家有何指教?”
老人颜面一红,尴尬地看了看四周匆匆忙忙地人群,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漠然道:“不必了吧。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说吧。”
老人无奈地说:“小兄弟这么看重这块伏魔玉配,想必是知道它的妙用了吧?”
“伏魔?”我沉吟道:“伏魔……”
正文263 李代桃僵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厚爱!祝朋友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大展宏图!何田田2004/12/31在刹那之间,我看到了老人脸上满意的笑容,但在瞬时,还没有完全绽放出来,就象被寒冰冻僵了,嘴角的笑,成了僵硬的惊愕,然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最后,脸上的笑容,成了慌张的符号。
他的双手后缩,结成了一个奇怪的手印,然后,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步速,急速向后退了出去,让过了我那快捷的一脚,同时,却用左边的肩头,结结实实地接了我那在天空中飞舞的拳头,顿时被我拳头上澎湃的力道震飞了。
我自己也有点惊讶。从中午到现在,自己的力量,好象在一直不住地增长,但要是不用它,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当,而要用它的时候,宛若情难自禁一样,随心而生。象中午,扶着李青走路,就象提着个稻草人,象现在,随意的一拳送出,把一个人震飞掉,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却又似乎非常陌生……
老人飞出二米多远,撞在一根路灯的线杆上,引起了一阵激烈的摇动,然后,象放慢镜头一样,慢慢地落在了地上。他没有倒下,也没有站起来,竟然双腿一盘,手结印记,嘴里念念有词,象念经一样。
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竟然象是在森林里迷了路一样,明明看到他就在眼前,却又觉得他象是远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我无心伤害他,而且,现在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觉得难受,所以,也不顾他了,反正是他先进攻我的,所以,我也没有道义看他是不是受了伤,所以,当务之急,是走的越远越好——念及于此,我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就听到仿佛在人在耳边说话一样,是那个老人的声音象是带着笑意,在说:“我知道了,你是何田田!”
一愣。身体不由得瞬时紧张起来,一招“阴阳怪气”施了出来,手臂向四周一扫,护卫全身,同时,脚步不停,立马人在十步之外。再回过头来一看,那个老人远远地,仍在那根路灯的电线杆下,打着坐,结着手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头皮再次一紧,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忽然斗志全消,心里就是想逃走,但身体却是象被定住一样,怎么也跨不出脚步。
再看那老人,慢慢带起身来,血色从他刚才受伤后惨白的脸上,慢慢涨起来,就象他是一个空白的玻璃容器,被倒上了好看的血色一样,让他有了许多鲜活的人气。
老人再次一笑,刹那之间,我好象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全身的不适,一下子又消失了,代之是一种暧洋洋的快意。
老人飘飘忽忽地走到我对面,象是蝴蝶在花丛中飞过一样,三步两步,刹那之间,忽远忽近地,却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他仔细地看了看我,就象是在灯下欣赏一个美丽诱惑的美少女一样,过了几秒,又象是非常满意似地,点了点头,微微地笑了。
我忽然觉得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难为情,真的就象一个少女,被人脱了个精光,放在街心的花坛上一样……
老人再次问:“何田田?”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呵呵!”老人笑了一笑说:“你刚才差一点要了我的老命,你知道吗?”
“哦?不会吧?哦,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想要你老人家的命的,只想让你知难而退……你怎么知道会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他。
老人笑了笑,说:“不打不相识。只要你一出手,我焉能不知道你是谁?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只是没敢相信自己有这样好的运气。我是你吴老哥的一位故人。前几个月,他来找过我,对我说起过你的事情,还托我来找你……对了,这是他的配玉,应的是那句诗:春花秋月何时了!这下你相信了吧?”
那块玉,正是吴老哥心爱的配玉,而那句诗,正是吴老哥在离开我之前说过的——他说那个将要来找我的人会说一句“春花秋月何时了”的诗。我心里蓦然紧张起来,心狂跳不已,身体僵硬,声音颤抖地问他:“吴老哥……他……他……他?”
老人脸上的笑意收了,代之是一种冷清的寥落,没有说话,但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的泪水,刷地一下,落了下来。就觉得世界忽然变得冷了,冷得要命,让人不由得打起寒战来。
老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其实是个好事情——你要这样想,他会更安心的,要是他能知道的话……”
我只觉得头晕脑涨,耳朵里有着轰响,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想着吴老哥和自己在一起时的和种种情景,哀伤象一支泉涌,止不住地从心里涌出来。
老人看了看我,不说话,却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让我在不知不觉中间,跟着他,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酒店里。
慢慢地平静下来,我拿着餐巾纸,拭擦掉自己的眼泪。又觉得难为情,对那位老人说:“我……我真的非常非常地难过,在一刹那之间想起他无数的好……你不知道,吴老哥待我有多好……”
老人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一直是老吴头的朋友,深知道他的为人……”
说话之间,酒菜上桌,我为老人倒了一杯酒,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老人叫什么,于是问:“老人家,请教你的高姓……”
老人一愣,说:“你真不知道?……哦,对了……我是天一老道,俗家的名字,几十年没人叫,已经忘记了。小朋友,你就叫我天一就成了。”
我一听,原来他真的叫天一呀。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他长得很清癯,确实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特别是他本来就不甚大却还时常眯着的眼睛里忽隐忽现的光彩——但这也是在仔细看的情况下才能体会出来的。不仔细看这位道长,不穿上道袍,估计没人会想到他是位道士。但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叫他,于是老老实实地问他:“请问,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
老人含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哦……你与老吴头称兄道地的,我也只好跟着老吴头的称呼来吧,要是你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儿,就叫我二哥得了。”
我一愣,连忙说:“这怎么敢当?你看你比我大这么多……”
老人哈哈一笑,说:“哈哈,其实你不知道,我天一道人要是和老吴头真正排起辈份来,我可比他晚两辈呢……你沾的是老吴头的光呀……我们谁也不要客气了吧。”
我一想,也不再推让,心里虽有疑惑,但却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向他敬了一杯酒,用十二分有诚意的语调,叫了他一声二哥,原则上认了这位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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