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逢君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尾巴儿
从前到后开出一条细缝,花苞白软软的,长指撑开的两瓣阴唇里,肉却是红馥馥的。
梁衍直勾勾盯着,竟有一时失神,呼吸粗重,目光越发炙热,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就让引章禁受不住,当着他的面喷水,全洒他衣服上。
抵在肚子上半软的鸡巴,已经硬得不行。
引章却不想让他这般轻易,梁衍与她低语,“她是我安排进府没错,身世却不是我瞎编的。”
引章亲了亲他的唇角,“这么说来,还真是他的骨肉。奸自己的女儿,这种事他怎么干得出来。”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先我审过一桩案子,说是一对男女半夜私奔被捉回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妹妹年幼时走丢,十六岁才被找回来,”梁衍湿热的舌头塞进她口腔里,粗鲁扫荡了一遍,半晌才想起来说正事,额头抵着她的俏鼻上下滑动,嗓音微哑,“哥哥爱上了妹妹,怎么也割舍不下,于是相约夜奔,哪知仆人早通知长辈,将他们一齐捉回来,妹妹不堪羞辱,悬梁自尽了。”
“那哥哥呢。”引章问道。
梁衍将口中的津液喂给她吃,抽空道:“伤心了几年后照旧娶亲生子,继承家业。双亲相继去世后不久,他也得病去世了。”
他用唇摩挲她的红唇至下巴,肌肤软嫩,被他蹭出淡淡的红意,“我的章儿这般聪明,定是猜到了。”
猜到这桩案子里,哥哥很爱妹妹,她死后,本想追随而去,但上有高堂,没办法,被逼着娶妻生子,替家族传宗接代,伺候双亲终老,之后再无任何留恋人间,潦草地离开了。
引章只道,“妹妹可怜,哥哥的妻子也可怜。”
“是她糊涂,要同兄长搅合在一起,不过她若你,就算我是你的兄长,也不放过你。”
引章挑起眉梢,烟波流转,“你本就是我的兄长。”
狰狞的巨物直挺挺地顶在胯间,引章跪下来,脚尖碰着臀肉,双腿微开,阴凝在花穴,男人的大手抚摸过来,揉出花心里的淫水。
“这里水特别多。”梁衍把她按在自己下胯,肉棒戳到她的鼻尖。
引章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梁衍瞬间倒吸一口气,猛的往花穴插进两根手指,来回快速抽插,约莫十几下,两片阴唇沾满了淫水。
“痒,要夫君的大鸡巴。”
梁衍让她趴在树上,从后面肏穴,每一次都插得很深3w_30m+管`理q号3290636492 ,引章都要叫出声来,梁衍也不拘着她,低头吮她因性致勃勃而耸起的蝴蝶骨,“变瘦了,夫君要喂得你饱饱的才行。”
第二次交合持续不长,两刻钟不到就射了。
射之前,梁衍把肉棒拔出来,让引章自己双手捧高乳房,乳沟里洒满冒着热气的白浊。
梁衍轮流含住两颗奶子,吃掉了自己射的液,又扣住引章的脖子,嘴对嘴喂给她吃。
一连两场兴致下来,都不带歇息的,引章眉眼间有些倦色,脸红红的,嘴唇格外嫣红,这副倦容更多浮现出一层媚人的风情。
“滋味如何?”他饶有兴趣问道。
“嗯……”
引章伏在他身上,轻轻点了一下头,眼皮快阖起来,这时唇间被用力一咬,口中弥漫开一股铁锈味,于是立马就清醒了。
梁衍无视妻子幽怨的眼神,架起她一条腿,又捏住她的手指,往花穴里戳。
刚被男人滋润过,小穴敏感得很,一戳就出水。
“小逼流了这么多水,我舔,你用手指插?”梁衍哄道,光是让引章简单一想,腿就软了。
见到这幅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梁衍放开她,蹲在她两腿之间,握住凹陷的腿窝,脸探进去舔,舌头吮着花穴。
一股酥麻直窜上天灵感,引章大脑轰了一下,还没怎么想,就被男人捏住手,强迫她把两根手指插进去,“好烫。”
花穴窄小,湿热有劲的舌头吮咬着媚肉,同时紧紧裹住纤细的手指头,又含又舔,蜜水渍渍哒哒泌出来,流到了男人滚动凸显的喉结上。
这次持续时间格外长,足有四刻钟,梁衍泄在了引章体内,摸了一把她身下,罗裙几乎都可以拧出水来,贴在双腿上皱巴巴的,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再看怀里的引章,脸红扑扑的,全身仅盖着他脱下来的一条外袍,从他俯视的角度望去,湿透了的罗裙往上,没再穿任何里衣,双乳被他手臂挤着,还有一半露在外面,奶波诱人。
他抽出一条臂膀,从底下缓缓探进去,捏住一只奶尖上的樱桃红果,衣袍里面传来一声小声的嘤咛,“够了。”
梁衍低头,贴到衣袍里去,与她肌肤相触了一下,又直起身,抱着她回屋。
一路上他都避开人,这时宾客和奴仆都在喜堂上,因此没有被人撞破。
房中满目红意,引章被抱到床上,见男人要离她而去,手从宽大的衣袍里伸出来,轻轻勾住他的衣角,“去哪里。”
梁衍回身,本欲回妻子,却见她半起着身子,乌黑的情丝披在后肩,雪肤红唇,杏眼如烟波潋滟,水光盈盈,夹杂着一丝不安。
外袍已罩不住她的身子,雪白的乳肉跳出来,从脖颈儿到腰腹,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渴不渴?”梁衍低声问着,已经坐在床头,手拉她过来,抚着她雪白的乳,上下牙齿轻轻一碰,就咬住了嫣红的香唇,声音因此呜咽难辨,“还是要夫君喂你液?”
引章被他吻着唇,不想说话,手却乖乖握住半软的鸡巴。
“硬了。”眼看着它一点点变大,一只手已经握不住。
梁衍分开她的腿,低头看了看,滴水的阴唇外翻,穴肉呈现出软烂的深红色,被大鸡巴连续干了三次,又口交了好几回,又舔又捣的,肿得有些厉害。
“先喂你点水。”梁衍从桌上取了温水,一回身,看到床上的一幕,不由呼吸一窒。
引章取了暗格里的角先生,手握着一点点插进敏感的水穴,双腿朝男人大开,因此她是怎么握着玉柄回旋转动,深深捣弄糜红的穴肉,屁股微翘着,甚至连一翕一动的菊穴,梁衍能窥见。
引章正是自慰到快要高潮的时候,耳边喷上男人炙热的鼻息,“抬高点。”
都不需要她自己动手,梁衍一手罩住半边臀肉,抬起泛红的臀尖,股缝里的淫水流到掌心,一片湿黏,他握住她的小手和玉柄,九浅一深插进嫣红的小嘴,一次比一次捣深,小嘴咬得更深了,“连死物都吃得这么紧,骚货。”
引章嗯嗯啊啊叫出声,身心极大得到满足,“插烂我,夫君。”
话刚说完,屁股就被高高抬起,面朝着他,两条腿儿更是被男人捏住,两只脚踝被分别捆在两侧的床帷上,腰腹到头仍贴着锦被,下半身却被悬在半空,以一种格外淫荡的姿势面朝着男人。
引章眼睁睁看梁衍抽出腰带,折中扣手掌中,锦袍敞开,丝薄的绸裤勾勒出胯间顶出鼓鼓的一大团。
他站在床头,并未褪下绸裤,握住玉柄往上狠狠一顶,直把引章顶到另外一头,双脚却被挂住,因为惯性又回来,啪的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十分响亮。
床帏跟着轻颤,渐渐动作越来越大,整张床都在剧烈晃动。
梁衍用手中的腰带抽了一下粉嫩的臀尖,引章瑟缩着躲不开,又接连被打了好几下,臀尖充血。
他又照着她的奶子抽了一鞭子,同时手上动作不停,用玉势捣烂她的小穴。
“不要了,阿衍,好疼。”引章紧紧拧起双眉,粉腮上缀了泪珠,格外楚楚可怜。
泪眼朦胧中,男人神色冰冷,眼底却赤红一片,呈现出异样的癫意。
心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阿衍,你怎么了。”
引章慌乱低喊,身子不断往后退,却能退到哪里去,被梁衍捏住奶子,粗硬的腰带抵上悬泪的面颊上。
梁衍用腰带代替手抚摸她的脸颊,目露痴态,低声道:“你会喜欢的。”
腰带渐渐往下移,到肚脐眼。
梁衍附身,扣起她的下巴,火热的大舌疯狂啃揉一双红唇,在她脖子间亲出一朵朵粉嫩的吻痕。
引章双手抵在他胸膛上,下意识要推开他。
男人身躯高大,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拥有一副雄健的体魄,又怎么抵挡不了这点力气,却最后还是犹如蝼蚁般,被她轻轻推开来。
他这是顺承着她。
但上身仍紧密伏在她身子上,不肯离开半步。
脐下那团硕物让她膈得慌。
梁衍用眼痴痴地看她,长睫抖动,一双乌目含情。
引章身软体娇,泛起来微微的颤意,从骨子里的,从内心深处的,她无法抗拒男人的一腔爱意,更禁受不住他用这般孱弱的目光看自己,心都要软了,咬着唇痴痴喊道:“阿衍。”
他应着,同时吻上来,吮得她舌根发疼,上颚发麻。
唇齿间溢出旺盛的津液,尽数被他勾弄过去,喉结一滚,连带着她的吞咽进肚。
引章被他亲迷了,眼儿发晕,软软贴着他3w_30m+管`理q号3290636492 的面颊,如同幼兽蜷缩伏在长辈胳肢窝底下,亲昵又依赖。
梁衍同她缠吻,拔掉了整根湿哒哒的玉势,随手扔在一旁。
引章轻嘤着,声调软软的,更激起野兽皮肉底下深藏的暴虐感,然而她浑然不知,甚至不自觉挺腰把奶子送到他嘴边,要让他含含。
梁衍深深看她一眼,眼里有无限柔情,接着便低头一口含住,利牙咬住奶头,有血渗出来的同时,肌肉纠结的手臂往前一送。
粗硬冰冷的腰带插进水穴,一插到底。
腰带上嵌着一颗明珠,圆圆地鼓出来,刮起穴肉上的刺激。
一下子抽出来,明珠上渗了血,光泽猩红。
引章浑身颤抖尖叫,梁衍吻过来,她咬着他的唇,连带皮肉,咬破出血,带着惊人的力气。
她倒抽一口气,“阿衍,疼。”
平日里她最怕疼,梁衍心疼吻她湿透的鬓发,“不疼,宝贝儿,很快就过去了。”
引章偎在他怀里,嘴唇显出突兀的红意,眼角悬着泪珠儿,生出一种羸弱的美感。
梁衍如饮兽血,三浅一深来回抽插,一边哄着她,手上却有力往前挺送。
穴里慢慢插出水来,腰带上站满水亮的淫水,那点微弱的血迹很快被晕开,不见踪影,引章双手抓住男人后背上鼓起的肌肉,屁股被一次次往后顶,双腿无意识开到最大,让下体的硬物更方便进来。
让腰带插了一次,高潮过后,梁衍站在床头,让引章含了一次,快要出来时再拔出来,射满整个花穴,流在外面的,顺着吊起的双腿淌进去。
差不多流完了,梁衍解开脚踝上的束缚,把人抱起来,屁股朝向自己,大鸡巴顺着湿滑的甬道插进去,一边走一边干把人抱到净房,在浴池里又射了一次。
花里逢君别 第四十七章 不速之客
眼看过酉时,黄昏将至,贵宾都被迎进大堂,府门前一条街的宝马香车,人影寥寥无几,这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被簇拥的那男子腰间别剑,一股匪气盘旋于宽额之上,身后三四个随从样子也不俗,个子高大,凶眉铃眼,一看就知是沾黑之辈。
来官家门口,可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意思。
门口的重兵将他们拦下,那人淡定拿出块牌子。
段坤利接过,随即诧异看了对方一眼,拱手敬道:“原来是王爷的旧相识,有失远迎。”要请他们一行人进门。
男人摇了摇头,说主子远在锦州实在抽不开身,才连夜遣他们来送大礼,心意到了,人就不久留,回去还有任务。
客人走后,段坤利拿着锦州来的大礼来到后院,“锦州虎头山寨送来的贺礼,还请王爷过目。”
梁衍长指挑开礼盒的长盖,里面只有一封书信。
薄薄的一封信,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
鹭州失守。
谒朝江山连绵不绝,版图辽阔,神女岭一脚下来割裂南北,南有南境十一州,北地以金陵为轴,四方十六州,地面之下的势力盘根错节,最后都紧紧揪在梁、陆二人手里。
细算起来,还有一块地盘是谒朝的灰色地带,人口繁茂,官匪勾结,一派乱世,又一派的生机,这些年朝廷下了一番苦心,打不进灭不掉,就处心积虑买锦州的土匪,其中以虎头山为大。
锦州虎头山的段二爷,谁人不知,从眉骨到下巴,半张脸都被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盘踞,犹如虎头山张开血盆大口吞并整个偌大的锦州城,是从血海里厮杀出来的,名声响当当。
也难怪段坤利对段二爷派来的人恭恭敬敬,一直只闻其人,遗憾未能亲自见一面。
众所周知,鹭州是陆演的地盘,无异于左膀右臂,靠它钳制对面虎视眈眈的锦州,才有资本在朝堂话事。
如今段二爷不远万里送来鹭州失守的消息,相当于斩断陆演一条右臂。
失去了朝堂上的话语权,还有什么资格争。
段坤利道:“虎头山送来的这份贺礼,足见诚意。”
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翻身声。
段坤利稍抬眼,王爷背后一扇雕花高大的屏风,最深处,帷帐层叠处,曼妙的身姿起伏。
很快,高大的身影将他的视线挡住。
“事情准备得如何?”
梁衍一身大红喜袍,身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含苞热烈,袖口上的云纹如水浮动,他是今夜的新郎官,红衣格外衬他,此刻,压低的眉梢之下,眼瞳乌沉,淡抿着泛红的唇,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段坤利正色道:“请王爷放心,一切都布置妥当。”
现在只等请君入瓮。
……
吉时已到。
梁王首先出现在众人前,面色红润,唇角微微含笑。
他在外人面前是鲜少露笑,一向紧皱着眉头,来了南境,仗打得好,心情舒畅,也慢慢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堂上女眷云集,大多是二十岁出头,瞧见这如神日般俊朗远韵的摄政王,暗暗吃了一惊,心想与传闻不符,不再看一眼,多看一眼,竟有些渐渐看痴了。
段坤利靠在墙上喝酒,余光瞥见穆如红了眼,又惊又笑:“大人难得讨一次婆娘,至于眼红这样?”
穆如淡声道:“你不懂。”
段坤利挑了一下眉,没多问,目光却没个定落。
半晌,他问道:“那人真就这么死了?”
穆如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
当日刺客潜进府,虽没伤着王爷,却伤着身边人,府内外立马封锁消息,请叶大夫过来医治,但人很快就没得治了。
为此王爷伤心了好一阵,公务都丢在一旁不管,在李府思念亡人。
却谁也没想到,这一留,反而让李知府的私生女钻了空子,钻到了王爷空落落的心里头。
当时段坤利在场,亲眼看见刺客中途晃了虚招,朝那人刺去,立马被王爷一脚踹开,将人搂在怀里,至于人到底受没受伤,就不得而知。
但就算真被刺客伤着,也不至于重伤不治。
这事回头琢磨起来,难觉得哪里古怪。
更蹊跷的是,这些天来,除了王爷和李知府,就没人见过新娘子的真容。
或许因为之前一出,王爷已是惊弓之鸟,不愿再让自己的人曝于众人眼前。
段坤利鬼使神差问道:“宋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穆如沉默了片刻,“很好的一个人。”
段坤利压低声,“那当初……”
穆如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头,段坤利闭上嘴,眼还睇向他,穆如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宋王妃虽去得早,但她在王府里的旧物,一直都留着。之前的小药童,现在的新王妃,说起来也只算得上一张面孔。”
段坤利惊讶,这与传闻不符,正欲问下去,外面忽然响起了喧嚣。
人声渐闹。
年轻的女子们聚集在门口,热热闹闹地笑喊,“新妇子出来!”
喜婆笑盈盈扶着盛装的新娘出来。
新娘以团扇遮面,在门口驻足不前,周身嵌着日光,众人只见她个子高瘦而细长,一截颈子被立领高高束着,越发显得幼白洁长。
众人好奇张望,但新娘左右站着两个喜婆,遮人视线,只露出美人蓬松的鬓发,斜斜插着一只金簪子,乌色交织金光,耀眼得令人晕眩。光是这一幕,不少人都看痴了。
周围几乎鸦雀无声。
有人低声咳嗽了一下,众人如梦初醒,又恢复原先的热闹。
大伙儿簇拥着梁王到新娘面前,无数双眼睛好奇的注视之下,梁王念起催妆诗。
念完,梁王伸出手,一眼不眨盯着新娘子。
周围有些安静,每个人都有一张笑脸。
仿佛善意又带着祝福。
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将玉手从大红袖口露出来,轻轻放到他手心里。
梁王合拢掌心,握紧她的手,随即将她一下子抱起来。
四下惊呼。
新娘也小小吃惊了一下,执扇的手有些不稳,但很快,一只大手握住她的。
她抬眸,倜傥俊俏的新郎官也正俯眼,唇在她额间掠过一下,犹如蜻蜓点水,没让人察觉。
随即抱着她大步流星跨过噼里啪啦的火盆,跨玉鞍米袋。
地上铺满五谷碎粒,被客人们踩乱,一对新人走进喜堂,梁王这才肯放下新娘。
梁王身形高大,平常的女子顶多到他肩胛处,新娘子却能勾到梁王的下巴,可与之比肩。
堂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宾客不敢大声言语,只悄悄地说,这梁王的新王妃是李知府在外面的私生女。
据说还是青楼出身,有颜色有手段,难怪能笼络梁王的心。
只是到底是在青楼养大的,登不上台面,竟要梁王抱着进门。
“新娘要作诗夸夸新娘子,把新娘子哄高兴了,才能放下扇面来。”喜婆笑着说。
贵族女子成亲以团扇遮面,在金陵是作遮羞辟邪,南境民风开放,更多是要浪漫,男子作却扇诗,作好了,打动新娘子芳心,才可慢慢揭下来面前的却扇。
平日里待军营里不沾笔墨纸砚的梁王难得沉吟不语,趁着这片刻的喧闹,众人大着胆子起哄,梁王笑而不语。
他无声凝望遮面的新娘子,唇角微微勾着,眼底笑意渐深。
任是谁,都能看出他不遮掩的喜悦。
正是最血液沸腾之时,外面起了喧闹。
“王爷的却扇之礼,陆某怎能错过?”一道温和的男声由远及近,穿过人潮,悠悠传进人声沸腾的喜堂。
倏地,气氛凝住。
这道声音是如此熟悉,又如春风般温和。
站在梁王身边的新娘,不由得僵住了身子。
—
宾客们也是一惊,看到一个俊朗气度的男子被侍卫拥簇着走进来,有惊愕的,有猜测的,脸色极了。
这位大人不好好陪圣驾围猎,怎么来了?
从木兰围场赶到南境,少说要四天功夫,可是看这位大人不像是连续赶了四天路程的样子。
关键是,千里迢迢来贺喜,无异于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双手奉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像是他的做派。
任谁也没想过有这么一出,人群纷纷骚动,唯独梁王昂然站在人群中,岿然不动,冷眼瞧着堂堂的陆首辅一步步走过来。
男人玉面唇薄,穿月白圆领锦袍,气质独然,身后的随从双手捧着一份大礼。
“来得匆忙,还请王爷见谅。”
陆演走到他面前,梁衍往前挡住一步,陆演只好停下,目光落在他脸上,四目相对,二人各自不想让。
明明这二人还没交谈,也没撂狠话,却让宾客敏锐嗅出一丝火药味。
梁王挑眉,意有所指:“陆大人前日还在木兰猎场陪同皇上,一天功夫就赶到了南境,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劳累您了。”
皇上身边有他安插的人,这么快知道猎场上的事,也不奇怪。
陆演噙笑不语,眼色一使,东明就将礼盒打开,满室闪现闪闪佛光,是一座心雕琢的玉佛,取自达摩面壁图。
“礼轻意重,望王爷笑纳才是。”陆演说道。
此物价值连城,但大喜之日,陆演送一尊清心寡欲的佛像,真不知是来贺喜还是嘲讽。
梁王面上却不显,只挑眉看他,不叫奴仆下却也不拒接,目光渐而冷淡幽凉,倏地一笑:“陆大人人来便是,还与本王客气什么。”
梁王与他谈笑,却拒不礼,众目睽睽下生生打人家的脸,陆演也不在意,狭目淡淡一掠,蜻蜓点水般扫过梁王身后露出的一角绯红裙袍。
新娘手中执的扇面是红的,扇柄上的玉手纤白修长,坠子在腕骨微微晃动。
不知扇面底下是何等绝色。
“王爷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陆演淡淡回目光,吩咐道,“还不快上座端茶,王爷大喜,只有王爷能与新娘并肩,我怎可好也站着。”
梁王也冷冷道:“还愣着干嘛?”
奴仆立马端茶,请陆演入座。
陆演端起茶,低眉喝了一口。
他再抬起眼,梁衍已在他面前大挡一步,将身后的人遮得严实。
绝不给他人窥伺的机会。
陆演垂眼,低低一笑,眼里仍透着熬目后的残红。
他唇边淡薄几近于无的笑意,透着浓浓的讽意。
当他不知道么,段玉缨倾尽虎头寨之力,悄然取走鹭州知府的首级,隐瞒鹭州失守的消息,就是等他去南境的路上经过鹭州,一举拿下,梁衍就不必背负斩杀国之重臣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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