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夫(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黛妃
三人便如此缠交了彻夜,景姮能记清事已是一日后了,周身都是缓解不去的痛乏,却也不及被那样亵弄的耻辱,刘烈端了药汤来喂她,她咬着唇满目恼极连带药碗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滚出去!”
刘烈语塞,眼下也是无奈,揩去额上滴落的苦涩汤汁,弯腰将未碎的药碗捡起,低头走了两步又回转了身,今日难得穿了浅色的细绸深衣,少了几许往日的恣肆阴沉,俊秀的面庞多了几分无害,大片的褐色药汁污透上下,立刻狼狈不已。
“你不喜欢,下次再不如此了。”
谁又知他话中真假,景姮红着眼冷笑道:“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们都做了,何时由得我了?你们如此对我,还当真是爱极了。”
她嗤之以鼻,汲了好几口气,忍住了眼眶中的泪,她一贯娇弱抗拒不得他们,却让他们愈发得寸进尺来,哭是无什么用处了,她只想……
空漠带恨的目光让刘烈顿觉刺骨如冰,诚然景姮性子倔强,总是需要逼迫着来,回想起来确实是他们心急霸道了,每每如是,也不怪叫她不喜欢。
大概,从一开始就错了。
“往后……真的不会了。”
“滚。”
刘烈出去时,便看见站在长廊下的刘濯,相比颓然的他,王兄依旧是那样的雍雅淡然,也不曾在意身上的狼狈,他走了过去说道:“王兄还是莫要进去了。”
景姮最不愿见的就是他们二人,他已经去踩了雷惹了她,刘濯就无须再去了,可偏偏他这王兄非常人,显然是早料到会如此,仆从正端了新熬的汤药来,刘濯亲自端着进去了,许久也未曾出来。
廊下寒风凌冽,站在刘濯方才的位置上,仰视漫空的落雪,刘烈只觉心正在一点点的冻结,如火的倨傲也被凉透,只剩下最后的执念愈乱愈浓。
前错已铸就,无从更改,景姮现在的怨恨刘烈并不惧,能令他难安的却是更早之前的事情。
若是有朝一日景姮恢复了记忆……
这一瞬,他目光凶鸷的触心胆寒。
也不知刘濯是用了什么法子,不仅让景姮乖乖喝了补身的汤药,还沉沉睡了过去,之后的十来日三人竟然又如之前那般,诡异的相安无事。
明日便是除夕,别馆中四下挂起了红绸,看着一片喜庆,隆冬的天愈发冷,温舍中刘濯在手把手的教着景姮做小花船,用的是一种染了色的纸,那是下面人新制出来的,此物不止能用来书写还可折叠玩物,颇是实用。
“这一面叠到那边去,等会再描上花。”
景姮听了他的,便用心去折,前头已经弄坏了三个,这次得心应手了很多,手中的纸略微粗糙,还不曾流通市面,却也知是金贵难得,刘濯却拿了一盒让她用。
“不行,叠不好。”
她仰头看来,清冽的眸光潋滟纯澈,皱眉间还有些小气馁,却又极不想认输,刘濯温柔的笑了笑,便握着她的手,控着纤长的细指去慢慢折,怀中的人有片刻的僵硬,他也只当不知。
待到花船彻底叠好后,景姮就迫不及待自己去描绘花案了。
刘烈目光眈眈,这几日多番观察是越觉得不对,不由再问刘濯:“阿婵她究竟怎么了?”
“她想如何都随她吧。”
景姮为何变化如此,刘濯自然清楚,不过是她心中别有计划,她愿意演,他当然也愿意配合,或许更纵容她一些,也能让她看到别的东西。
除了景姮叠好的莲花纸船,刘濯还给她叠了一篮子的小船飞鹤,足有近百个。
“往日去河西之地时,曾看当地人往水中送物祈福,明日便是除夕了,不若将这些小船放入水中去,求个好兆头。”
“真的么?那就去吧。”
景姮正在翻看刘濯叠出来的小船纸鹤,发现每个都致好看,听他如此说还颇觉新奇,正要放下手中的纸鹤时,突然发现底部折进去的地方似乎有墨迹,像是写了什么,她将想拆看看,却被刘烈抬手取走了。
“不许拆开。”
如此一来,景姮更加好奇了,可刘烈偏不允她看,直到去了湖畔,她才有机会拿到纸鹤。
“只可以往水里放。”
言下之意还是不准打开。
长安的湖不似广阳那儿会结冰,长湖泱泱傍晚时起着凉雾,景姮最先放入水的是自己折的花船,然后又接了刘濯递来的小船往后放,看着湖面上越飘越多的纸船飞鹤,心中莫名虔诚起来。
“阿婵有什么愿望可以说出来。”
她的愿望?
看着随波逐流的小船越来越远,景姮恍然出神,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握着最后一只飞鹤,她默默然的低下头:“你们转过去,我才能许愿。”
刘濯自然是由着她,笑着转过了身,清瘦颀长的身影玉立在湖畔,风骨昳丽,倒是刘烈凑了来,剑眉微挑着,指了指她手中的纸鹤。
“不许偷看。”
“哼!”景姮也极幼稚的瞪了他。
待刘烈也转身走开,景姮才捧着纸鹤默念了自己的愿望。
她的愿望是要平安的离开这里,那他们的呢……她缓缓的拆开了纸鹤,将带了墨迹的那面抽出,目光忽而一紧。
——愿我的阿婵长岁安康
她抿唇伸手捞起了水中还未飘远的一只小船,迅速打开,晕染的墨迹依稀可辨。
——愿我的阿婵平安喜乐
作者菌ps:马上新的一年了,也祝小天使们平安喜乐
明明知道是毒
除夕夜宫中行大宴,太皇太后诏令宗亲勋贵皆可入未央宫,祈新年新福。
昨夜里三人同枕而眠,同前几日一样什么也不曾做,景姮睡的极舒服,晨间爆竹炸响时方醒来,洗漱后便由着刘濯给换上了新的衣裙,滚了白绒边的束腰凤凰曲裾再穿上绯色的大袖衫,镜中的人立时明艳冠绝。刘烈坐在近处,凝着景姮容颜片刻,将八宝妆奁内的玉笄递给了刘濯,一边叮嘱道:“入宫后无论发生什么,切记要跟王兄在一起,谁都不可听信。”
“嗯。”景姮也不探究他话中的意思,这一月来他们虽未过分筹谋,却总在商议着什么,想来今夜便会见分晓了。
她这样乖的应下,反叫刘烈不适,将景姮的手往掌中一握,软滑的不由让他轻轻摩挲揉捏。
“要记在心上。”
景姮抽不回手,细细的眉微拧,侧首便瞪了他一眼,皎丽的眸光中写满了不乐意,刘烈笑的灿烂偏不放手。站在两人身后的刘濯只淡然笑着,长指缓缓勾起景姮鬓间的一缕碎发掖入髻中,选了两支翠玉绸缎做的飘枝花插入,再观镜中,已是满意。
“好了,去用膳吧。”
今夜宫中有变,刘烈先行入宫去了,午后刘濯才带着景姮出别馆,卫队是他的定西三十八骑,骏马铁蹄铮铮踏响着北阙长街。车驾极阔,景姮挨着刘濯坐在一起,看着他温润白皙的面庞上露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意,忽而好奇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而是看淮南王要做什么。”
他柔声说着,景姮却莫名觉得胆战心惊,淮南王与刘濯有交易在先,求的是入主未央宫做天子,眼看现下皇帝刘琚龙体一日差过一日,今夜倒似乎是个起事的绝佳时机。
“淮南王要宫变么?他若是做了皇帝,你们怎么办?”
刘濯神情未变,漫不经心的说道:“阿婵觉得刘爽能做这皇帝?”
明明是反问,偏景姮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她立时惊觉过来,刘爽再是有毒辣心计,苟且偷生之法,又怎么敌得过刘濯的纵横,今夜的赢家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那……你要做皇帝?”终是没忍住,景姮侧偏了头看向刘濯,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能想象出他穿上帝服的样子,定然是好看极了。
“不,那会是阿炽的。”
他看着她的目光忽而变的极复杂,却独没有对帝位的眷念,让景姮不由心头闷沉。
“很快,阿婵会成为皇后,喜欢么?”刘濯轻抚着她的头,似有揶揄也甚是期待。
景姮想起父亲曾经说的那些话,皇后之位于景氏出奇的重要,可是于她而言是半分喜悦都无的,她默然垂首,并没有回复刘濯,广袖中的手攥的紧紧。
今夜,至关重要。
……
景姮再入殿时,身后跟着莞娘捧了托盘,还未至傍晚,大殿中歌舞已起,穿着轻纱舞衣的少女们婀娜摇曳,踩着矮鼓就着钟乐飞旋,将折腰舞美到了极致。
“怎去这么久?”
见她终于回来,刘烈也不急着去寻了,牵过景姮让她坐在了两人中间,如今无需男女分席,倒方便了他和刘濯照看她。景姮坐下就接了莞娘手中的莲鹤方壶。
“遇到宫人送热汤,喝了些还不错,便要了一壶来。”散着热烟的花茶汤倾入杯盏中,景姮便推给了刘烈,自然而然的说着:“你总是饮酒,还是喝些别的吧。”
刘烈立刻笑了,无形中一条狼尾差些欢喜的翘上天去。
“阿婵也知心疼我了?”
他正要端起来喝,却被刘濯先抬手取走了,鎏金做的杯盏辗转在那人白净的长指间,景姮的目光一紧,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眼看着刘濯细闻后一饮而尽。
“王兄?”
刘濯淡漠的弯唇,仍持着那个杯盏,看向景姮时清冷的眸光里依旧是温柔,沉沉道:“阿炽饮酒便可,这些……阿婵给我就行。”
景姮毫不避讳的对上他的视线,勉强的笑了笑,端起方壶又给回了莞娘,因为紧张,手心里已是湿热一片,看着翩然的舞姬们,多的身影渐渐模糊在眼中。
他略通医理,不可能闻不出那里面掺了什么,他竟然喝了……
“只这一杯,王兄既然喝了,便够了。”她哑声说着。
正巧此时椒房殿的大长秋前来,说是唐皇后请她去见。
“既是阿晚姊姊相请,那我便去去。”景姮起身时差些站不稳,刘烈还在叮嘱她早些回来,莞娘就搀着她快步离了繁闹的大殿,到了僻静处时,莞娘立即拿了丝绢来。
“侯女莫哭。”
“他喝了,刘濯喝了……他一定知道的,却还是喝了。”捂着嘴,景姮再是忍不住哭出了声,那是压抑已久的痛苦。
明明知道是毒,他也从容饮下了,明明达到了目的,她却发慌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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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恨不得杀了你
景姮麻木地用冻到僵硬的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还是止不住泪水从颊畔落下,努力想笑却哭出了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痛?亦或是报复得逞的喜悦?
挡住了视线,脑海里便是不停的浮现刘濯喝下毒酒的一瞬,他看来的眼神,他的每一句话,甚至是他的笑……他已然洞察一切了,唯有刘烈,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无比欢喜的想要喝。
那是毒,她亲手倒进去的毒。
“侯女快些走吧,长公子既然喝下了,必然很快就要发作,我们要先离开才行。”莞娘凑近来,搀住景姮摇摇欲坠的身子,压低了声急急说到。
一旦毒性发作,刘濯可能就会死掉,景姮颤着手,长久来的屈辱和被强夺的不甘不愿,会因为他死掉而消散么?而刘濯一死,这天下又该是怎样?
心中不断涌出一种惊惶,让景姮愈发不能安宁,她想起了一些忘记的事情,甚至也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记忆的,所以才绝然的将毒下在了汤中,今夜于刘濯刘烈至关重要,让他们败在这里,也算是偿她所恨。
可笑的是他们向天祈求要她长岁平安,她求的却是要他们死。
直到刘濯喝下了毒汤,她才发现也并非是那样的恨了,如他所说一人喝就够了。
“走吧侯女!”
现在她要离开这里,彻底的离开他们了。
大长秋还在远处等着,见景姮转身沉重走来,也并未多言,继续带路前行,所走的路却并非是去椒房殿的,凛冽的寒风在永巷呼啸,景姮渐渐冷静了下来,步伐也愈发的快了,直到看见不远处的长秋宫,深深的望了一眼,知道计划是成了一半。
唐晚知身边的大长秋是曹太后的心腹,领了景姮入殿,便悄然退下,留下主仆二人站在重重华帷下,须臾曹太后才慢慢走出来。
“景姮拜见太后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曹氏冷眼看着正待行礼的景姮,她鲜妍的若开在枝头的花,天然的令人赞叹,袅娜一拜纤腰细柔,淡绯色的裙裾散在地面,雍容的凤凰展翅欲飞,再起身时宫绦玉组琳琅,那是大汉贵女才会有的高贵仪态。
“你与你从母一样的美,当年她为皇后我为婕妤,也曾是相交甚好,唯一可惜的是她命不够好。”
坐在席台上,曹氏忽而笑的端雅,又是显然的得意着,往日她伺候在郭太后左右,总是一副和善的样子,如今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倒不需要再隐忍了。
景姮凝眉,静静抬头看向上首,眸光比夜色还深沉几分。
“若论命从母自然是比不过陛下您。”她喉中干涩的厉害,说出的话音却依旧好听,每个字若玉珠跳落般,让曹太后笑的愈浓,只是那双秀丽的眼睛里更甚无情。
“入宫那年孤可是怨了久久,凭何同为侯女,她做了皇后,我却只能做个婕妤,我怨老天不公,更怨陛下心太偏,还怨着族中无可依仗的人,才落了下乘。万万不想孤却命好,先生了皇长子得封上夫人,不过一年她便难产薨了,我在甘泉宫跪了一整夜,却是比谁都高兴着。”
景姮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宫中生了皇子的夫人哪个也不及她身份重,几个皇子又谁都不及刘琚得宣帝宠爱,皇后若不死,她永远只能是个嫔御,皇后一死,继位的必然是她。
大抵是头一次说起这些往事,还是昔日敌手的亲人,曹氏眼神中已带着无法形容的快意。
“孤等了足足三年才做了皇后,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还有一半得敬于我又怀了龙嗣,我在椒房殿生下阿甯,她是陛下的嫡公主,生来就该受万千宠爱的娇娇。”
“我疼她爱她宠着她,那是我唯一的女儿,什么我都要给她这天下最好的,我耗了十几年的心血,一日日看着她长大,她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乖巧……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
快意直接被怨恨冲散,景姮坦然的对上曹氏,也不由被她忽然扭曲的表情惊到。
她会来长秋宫,是因为和殷离商定好了,他以刘甯为要挟让曹太后安排她出宫,他的人再送她出长安去,有刘甯在手为人质,倒也不怕曹氏不答应。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儿爱上一个女人更叫曹皇后痛心疾首了!
二十年前她恨邓氏抢了皇后位,在她生产时动了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死去,却不想二十年后,她视若珍宝的女儿会爱上邓氏的外甥女!
这难道就是报应?!
“你可知孤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景姮抿唇,竟也笑了,琼姿花貌惊人心魄。
“我若死在这里,陛下的儿子女儿也会死的。”
作者菌ps:等等,我善良的阿婵怎么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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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他在骗她
“好,好的很,往日孤倒不知景氏女也有这般胆量,阿甯之祸因你而起,便该由你来终,那些秦人向孤索你,你去吧,去替孤换阿甯平安回来。”
曹氏冰冷冷的说着,已不再有半分失态之色,又变回了庄重的太后之尊,为了皇后之位,为了她的一双儿女,她可以做尽恶毒之事,甚至半分不好奇那些秦人为何要景姮,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只要她的女儿能回来就够了。
“我可以去,只是有些话,走前要与陛下说。”也不知何时,景姮学会了刘濯的那份淡漠,也学会了刘烈的倨傲,对立在曹氏前面沉静从容的说道:“有些报应,终究是会来的,到那时希望您能有一丝忏悔。”
为了留下自己的女儿,曹氏将刘漪送去和亲;为了稳固儿子的帝位,曹氏便毒杀了吴王……那些鲜活的人命都被她玩弄在股掌间,顷刻消散,死的痛苦,死的悲屈。
“你!”曹太后微微瞠目,保养得宜的手紧紧握住了身旁的凤头扶臂,扬声道:“孤是大汉的皇太后,谁又能伤我!”
景姮淡笑不再多语。
曹氏显然也不想再看见她,招了人来,趁着月色将将来临就送她出宫去换刘甯。
殷离的人便等在宫外,现下宫中还无任何异动,景姮和莞娘换了普通的衣物,她本以为九重帝阙已是危机重重,可有皇太后的御令在,一路极为畅通,到乙坊时车驾才停下。
“阿婵,你终于来了。”
一下车景姮才发现殷离也在,他照旧易了容,那张普通无害的脸上笑容十分温柔,在看到她时,嘶哑的声音都藏不住高兴,景姮朝他笑了笑,下意识躲开了他探来的手。
“刘甯呢?你说过会放她的。”
“她,自然会放,我答应你的事情从不食言,不过阿婵要先走,他们会送你出长安去,你到华阴等我,我还有事要办。”
景姮看了下近处新准备的车马仆从,自然是应下了殷离,再望去未央宫的方向,纵然什么也看不见也能闻到不寻常的危险气息了,只是不知此时刘濯如何了,慎无咎这次并未随行,若是毒发……
“你要去宫里?要去帮淮南王?”
被她说中,殷离也并不意外,距离起事还有一些时间,所以漫然微笑着:“是,我与他早有约定,只要杀了刘濯刘烈,他便将河西之地给我。”
这是他之前不曾告诉过她的,景姮眉心微动,真是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刘爽以为刘濯会依言助他登基,却不能容下这个比他厉害的人,才有了和殷离的约定,而殷离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要河西之地,保不齐杀了刘濯兄弟还会再杀了刘爽。
既然如此,景姮也不打算告诉殷离,刘濯刘烈正等着刘爽造反然后正大光明的杀他做天子呢。
“那你自己小心吧,我会在华阴等你的。”
美眸纯澈,一如往年的信任教殷离失神须臾,回过神时景姮已经走远去了,他忽然大步追去从后面抱住了那纤柔的身影,沉沉嘶声道:“那阿婵一定要等我。”
景姮面色微变,被殷离抱住时后背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容易推开了他,便从容的上了车驾去,幸好为了掩人耳目,殷离只派了三两个仆从护送,普通不能再普通了。
车驾缓缓出了乙坊开始加速,晃动时莞娘靠近了景姮,悄声道:“侯女何时……”
“等等。”景姮出奇的冷静,此时不论是刘濯刘烈还是殷离,她都不想再考虑了,只待车驾顺利出了长安,她紧紧抓住莞娘的手臂,呢喃着:“再等等。”
殷离,他自以为伪装的很好,可是他永远不知道,即使那双眼睛不再是碧色可怖,也藏不住他看向她时的炙热和扭曲。
那是另一个他才会有的。
他在骗她。
不过也不重要了,反正她也在骗他,华阴她是不会去,她更不会等他……
作者菌ps:晚上努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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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往事(一)
元光十五年时景姮已八岁了,冬日侯邸的莲池起了冰,仆从行走其上亦是结实,她便邀了相好的姊姊来玩,恰宫中皇太子刘琚带着永年公主与三皇子刘翊出游,几人便在莲池上嬉戏。
“阿婵如何想的这些好玩的法子?”太常卿家的唐晚知凑了来,她比景姮长了几岁,豆蔻年华正是眉目初绽娇美色时,语笑嫣然,捧着景姮更甚致的脸儿好一番揉捏。
不止唐家姊姊爱如此,似乎每个见着景姮的人都想这样做,不过却甚少有人敢。
“是阿炽说的,广阳有冰湖时,那些人都这般玩的。”
景姮被托着头颈,也不挣脱,乖乖瞪着如水的眸儿,灵动纯澈,瞧的唐晚知片刻失神,似乎心都被她撷了去,不由呐呐着:“你这丫头……真是好看。”
“我知道,表兄说了我是最好看的。”
瞧她那自豪偏又可爱不行的样子,唐晚知笑的松了手,戏谑道:“他骗你呢,若说好看,他才是最最好看的那一个。”
广阳王太子刘濯不世出的风采容止,只要得见过,此生都是难以忘怀了,便是如此好看的两人,恰恰又凑成了夫妻,唐晚知也不由羡慕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景姮。
正巧这时永年公主刘甯在远处喊着两人过去,唐晚知便趁机抓住了小丫头嫩绵绵的手儿,刚走了两步,却听脚下有一丝脆响,她还来不及将景姮推开,冰就裂了,两人齐齐坠入了冰窟里。
仆妇们的尖叫立刻乱了花苑。
最先跳进去的是刘琚,极快的时间内抱着唐晚知抓住了武卫递来的东西上了岸去,水下实在是太冷,他僵着手松了人正要再去捞景姮,却见三弟刘翊跳了进去。
“快快,你们都下去!”
急哭的刘甯指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武卫下水,一番乱忙却只将刘翊送了回来,冰越碎越多,有人游到了湖中也没找到景姮,这时有人惊呼着指向对岸去,冷雾轻萦的那边,落尽了叶的垂柳树下有一少年抱着景姮出了池。
一拥而去的仆妇们将景姮带走了,只留下瑟瑟发抖的少年,蜷缩在树下,他似乎被人遗忘了,冻僵青紫的手在碎冰时砸破了,鲜血又渗了出来,不过也不及周身的疼,每一寸骨头都似错了位一般,越抖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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