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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黛妃
便是只忠心于他从不违令的定西三十八骑,都齐齐跪下求他不要再出塞去。
可他还是去了,过休屠泽时遇到了野狼群,入漠野时又碰到了匈奴兵……就是如此,他也不曾放弃找寻她,看见她的那一刻,伸出手的那一瞬,他温柔如旧。
而她却在他终于能安心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将匕首送进了他的胸口。
从心底漫开的冰冷让景姮忍不住颤抖,看着已经了无生息的他,昨日那股恐慌再度袭来,不,这次变的更加剧烈了,而那最冷的地方也痛的叫她窒息起来。
“不、不行!”
三年,这样大概的一个时间,于她而言简直是一种恐怖的惩罚。
“后悔已是无用了,想来长公子也不会在意,他这人……”
慎无咎忽而摇了摇头,连他都知道的,刘濯是用情至深,只要景姮无忧了,自己的生死又何须在意,可惜景姮明白的又太迟,暗叹了一声他就离开了。
不过呀,似长公子这般对自己都狠的男人,才是世间最可怕的。
作者菌ps:天啦,我终于加更了!虽然短了些,也是个好兆头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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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掌中是她
这一夜又是黑暗无光的死寂,景姮坐在榻畔已经许久了,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不散,而身侧那人还是不曾醒来,她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伸出手去。
轻轻地、又有些僵硬的握住了刘濯的手,冰凉的指骨瘦削异常。
“我不会再哭了,那你何时才会醒过来?”
还是惯常的毫无回应,景姮颤抖着双手将他抓的更紧了,泛起青白的手指变的和他一样冷,十七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松不开他的手。
重拾的记忆中,他的手几乎掌控了她的一切,赋予了她所有温柔、欢喜、悲痛、甚至绝望。到现在,她已经记不清当时将匕首刺入他胸膛时在想着什么,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难受。
“我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的,你若是再不醒,我明日就走了!”
“才不会回长安,我要去更远的地方,等你醒了可就真的找不到了……不过回长安也行,你往日不是早料到会如此么?剩下我和阿炽在一起,没了你,我会和他生儿育女,再过几年谁都不记得你刘恒光了。”
景姮泣不成声,越是这样说越是哭的止不住,她觉得自己太坏了,可是也坏不过刘濯!
他说往后阿炽会陪着她,他说不能不理阿炽,他还说要恨只恨他一人就足够了……那日她不知道这些话是何意,现在大抵是明白了,他从未想过三个人会一直在一起。
他早就准备好先离去了。
景姮俯身,将脸埋在了他的手掌中,哭的惶然。
久久不停的呜咽,痛的令人魂魄都开始涣散了,循着哭泣声,刘濯走了许久,越走越发的急切,因为那是景姮的声音,教他顾不得沉重缓钝的动作,极力的去拨开那层血雾,想要快些找到她。
终于——
帝丧的钟声震彻了长乐未央,梓宫中躺着已经死去的他,玄色的帝服重重,依稀能看见抬起的手掌下,是一方金粉描凤的墨盒,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不久之前,他看见自己亲手将景姮放在了那个盒子里。
走上前去,眷念的抚摸着那只盒子,耳畔的哭泣声终于消失了,他清楚的听着那些人为他奉以复杂的谥号,又听着他们争执新帝的人选,聒噪至极。
三十六岁的天子驾崩了,他掌下是仍不舍放手的弟妇骨灰,而他的王弟也早在多年前去世了。
***
“阿婵。”
冰冷的手指拨开了景姮颊畔染湿的细发,掌心里是她温热的眼泪,刘濯忽而淡淡笑着,还能再醒来,还能再看见她,此生倒也是没什么憾事了。
景姮愣了又愣,乌湿黯淡的眼儿瞬间一亮,然后哭的更大声了。
“不是说不会哭了么?”刘濯替她擦拭着眼泪,手指轻轻碰触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唇,从容又不舍的缓缓摩挲着。
待慎无咎闻声赶来时,一头白发还来不及束起,景姮那哭法让他差些以为……幸而,该哭的人在哭,不该死的人也不曾死,他总算是舒了口气儿。
为这三人,也为他往后的幸福庆幸,他犹记得离开未央宫时,新任天子的目光有多恐怖,现下刘濯和景姮都安然了,他也能留着脑袋回广阳去接姜琼华了。
刘濯醒来后,慎无咎便放开了用药,刀伤且好治,可那三年之期也并非是他诓骗景姮,遍寻岐黄之道,他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替长公子延寿。
“当真是没有办法了吗?不急的,你再慢慢想想。”景姮还是不愿放弃,慎氏起死回生的医术至今还在流传,这世间她能求的唯有慎无咎。
“或许还有奇药可医,不过我也只听师父说过那样的办法,如长公子现下的状况,虽是难得很,倒也可以再试试。”
不过他却没有告诉景姮,那不为人知的医治需得刘濯忍常人不能受之苦痛,成功与否,也尽是未知之数。
“多谢你了,我看了阿姜托你给我的东西,她说你们俩人……很合的来,所以?”欣喜之余景姮想起了姜琼华送来的信,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也说了和慎无咎的事情。
前者景姮牢牢记住了,后者倒叫她惊奇了许久,往日这两人明明最是不对盘的。
闻言,慎无咎咧嘴一笑道:“她真这么说?殿下不知,是我先心悦她,这女人看着漂亮实则挺坏的,不过我呀就喜欢她坏,反正我也坏,凑一起登对儿的很。”
景姮:“……你们喜欢就好。”
作者菌ps:给哥哥开主角长命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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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努力活着
边塞苦寒医药短缺,幸而慎无咎有备而来,只是为刘濯治病的几味奇药还需深入漠北去寻,一行人便暂且停住在了居焉城中,也是此时有信传来,殷离带着乌顿的人阻杀於稚单未成,反被识破,左右王庭为了大单于位自此彻底决裂。
景姮端着煎好的汤药和莞娘走在廊下,屋舍内争论声愈发热切,皆是应招而来的边城将领,看了看还冒着热烟的药碗,景姮打算等一等再进去。
不远处藤蔓攀爬的墙垣上生了簇簇小花,在春后的暖阳下随风轻晃。
刘濯是断不会浪任何一个可利用的机会,如今陟髑病危,乌顿与於稚单一战在所难,这便是给大汉的可乘之机,往日总是匈奴人打来了,他们仓皇抵挡,这一次他却要主动出击。
他这样的想法若是在长安大朝会上提出,定少不了文臣的阻拦,可这里是边城,守塞的将士已经等待这样的命令太久了。
等到众人退尽时,汤药已经凉透了,景姮只能让莞娘再重新去煎一碗来,她拢着裙摆走进屋内,刘濯正止不住的咳嗽,玉立的身形颤晃着似极了风中的残叶即将落地,她急忙跑过去扶住他,匆匆替他拍抚着后背。
“慢些,同我过去坐下。”她心揪的厉害,仰着脸看刘濯强忍住了咳意,就要搀他去席榻上。
可他不肯离了沙盘,清瘦的长指紧握着台沿,缓了许久,那双浸满星辰的凤眸才徐徐睁开,一瞬间的惊鸿璀璨很快又沉寂为幽凉,在看向景姮时多了几分柔和。
“无妨的。”
“你…这几日总是如日劳累,再这样下去,就是慎无咎寻了天药来,又有何用!”景姮红着眼低下了头,不过搀住他的双手始终没松开。
忽而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淙淙清越中夹着明显的愉悦。
“阿婵的心思我知,会注意的,莫要担心了。”
刘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掌心的温度以及那股淡幽的药香都让景姮有些无措,自幼他就超乎常人,十来岁便名满大汉,顶着一切耀眼的光环,从来都是他面面俱到,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她,十几年了而她却从未关怀过他。
回忆起来,她最用心的几次照顾似乎都是给了殷离和……装病搏她关心的刘烈。
“我、我才没有担心你,只是,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英年早逝而已!
她瓮声瓮气的话音糯糯,刘濯耐心的听着,她想要说以及别扭想要表达的,他都很清楚,这样的景姮怎么能叫他不心软,最后的一缕青丝滑落苍白的指尖,他将她轻轻的揽入了怀中。
“阿婵知道那里是何处么?”
景姮顺着他所指看去,巨大的沙盘上绵延起伏的低丘中央用石头雕出了一座城池,绿色的小旗标记显目,那是匈奴的单于庭所在,景姮点了点头,有些不解他意。
“多少汉家儿郎志酬于此,抛头颅洒热血亦不悔,我该带他们杀去这里的。”
景姮明白了他的意思,攥紧的手心缓缓松开,他银白的广袖被她捏的邹巴巴,侧目小心看向他去,才发现如玉的容颜隽刻着另一种清冷,不怒而威,又绝世的昳丽惊心。
“那你可得努力活着了。”
“这是自然。”刘濯清浅一笑,双臂愈发的温柔拥紧,开始为景姮大致说着布军打算。
又是许久莞娘才送了汤药来,这次倒是景姮舍不得离开沙盘了,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满脑子都是刘濯的各种计划,简直滴水不漏的可怖。
总算是明白当年桓氏为何在广阳出兵后败的那样快了。
“你又是何时联合了小月氏?”她双目灵动的好奇着,将托盘中的汤匙递给了刘濯,竟是根本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就计划了这些条条道道。
明明他伤愈至今也不过才几日罢了。
“阿婵极想知道?”
景姮用力点着头,当初大月氏的存在可谓强大,匈奴人根本不敌,几十年过去了,虽然现在只剩下残部,可大汉若是联合进攻漠北,也是一大助力。
偏偏刘濯不止要以月氏为助力,还要在打败匈奴后,再服南山,从而吞并整个西域去。
难怪他的沙盘那样大,除了龙城还有未可知的西域诸国。
刘濯并未接过汤匙,又轻咳了几声后,单臂撑在了台案上,银色的华袍似水般荡开,雪一般白的修长手指支住了额,动作是说不出的优雅脆弱,而看向景姮的目光,柔和的比水还暖。
“???”,景姮一怔,转瞬就明白了。
迫于浓重的好奇心,她只能认命的拿起了汤匙,搅动着温热的汤药,一勺又一勺的喂给他喝。
“真是辛苦阿婵了。”
他笑的和善且从容,直叫景姮莫名牙痒。
作者菌ps:我来了,这几天差点病挂了~爱我的腹黑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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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星河明月都不及阿婵
兵家之事刻不容缓,刘濯一面在边城布置计划,一面传书回去长安,让刘烈需在二十日内将大军发来,这已经是一个极迟
的时间了。
这二十日,或许匈奴内乱会很快平息,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又不知该等几何。
昼日时刘濯忙起来连膳食都不愿用,景姮忍了又忍不去管他,可一到傍晚听着他的咳嗽声,她就气的跺脚,也说不清是怎
么了,直到去了膳房将做好的晚食端去他院中,心里才舒坦了些。
“侯女最近变了许多,婢子从你眼睛里看见了。”
人的眼睛最是藏不住东西,哪怕是刘濯那样的人,眼睛在看向景姮时也会泄露了他的爱。
而景姮,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住在居焉这些时日里,她一日变的比一日多,不再是怨恨、彷徨、恐惧……她甚至能自如的
和刘濯居于一处,哪怕再说起刘烈,三人的距离似乎也不是那么的远了。
“变了么?”
景姮迟疑的抚了抚眼尾,微翘着的丹唇凝住了弧度。方才送膳时看着刘濯忙的差些将毛笔当做了筷箸,她就笑的没停下
过,而他懊恼起来的样子,也颇叫她觉得新奇。
不再终日想着逃离,确实是变了。
“侯女昨日还同婢子抱怨这时日过的快了些,你在看院中的花,会望天边的月,还做赋了。”
这些小事才是最叫人心惊的,以往景姮只会觉得一日慢过一日,身边的万物只要与那两人有关,都叫她厌弃不已,但是就
在昨日,刘濯送给她的小莲灯,出乎预料的让她喜欢。
心微微沉着,景姮久久未语。
***
夜风轻润,楼台上放置着一张茵榻,景姮跪坐在其中,后背软软的靠着隐囊,一时望着月盘,一时把玩着怀中的六面莲花
灯,洒了金粉的纸上绘着栩栩如生的花,哪怕不点亮,就着月辉也熠熠生光。
“他那样忙的人……”
一想到刘濯与诸位将军谈论兵事时,还在折纸描花,景姮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在她毫无防备时,有人走到了她身后,银白的衣袂乘着华月翩然若仙,慢慢倾身,一个温凉的吻便落在了景姮的额上。
她怔住的样子极可爱,讶然的瞪着美眸,分外盈然的波光潋滟起圈圈涟漪,然后双颊畔奇妙的飞起了红晕,后知后觉的伸
手捂住了被他吻过的地方,低下头去抬也不敢抬了。
“莞娘说阿婵喜欢在此处赏月,我便来看看,是不是这里景致更好。”
他坐在了她身边,余光中能看见他坦然的姿势说不出的优美,瘦削白净的长指从银色的广袖中伸出,轻轻的取走了她手中
的小莲灯。
景姮看着他的手指在画面上慢慢摩挲,温柔又认真的样子让她幻想的场景更加真实了,他一笔一划描下时,应当就是这般
的。
“这里景致确实比其他地方好些,可以将天上的星河明月看的更清楚。”
她抬手指了指这夜晚最是迷人的风景,可刘濯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从旁边的烛台中取了一截小烛放进了莲灯里,幽幽
的暖光逐渐亮起,将六角的金粉莲倒映在了景姮的裙裾上。
他把灯放在了两人的中间,华光月辉中静静的看着心爱的女子。
“星河明月都不及阿婵。”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在他的眼中,她才是最美的那一弯月。
景姮的心颤了一下,接着便是怦怦怦的剧烈跳动。
爱一个人,他的眼睛是会告诉她的……
隔着一盏灿蔚耀目的莲灯,他的吻又来的突然,这次却是印在了她的唇上,凉与热的碰触中瞬间有万千的乱散开,直击心
头的酥酥麻醉,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不自禁伏在了他的怀中,任由他长驱直入。
这一吻是甘甜至极。
互相缠绕的气息都甜如了蜜般分离不开,濡湿中深入的亲密甚至发出了啧啧水声,他愈发的温柔,裹吸的她浅吟迷离,越
来越多的口涎在刺激中分泌,有的被他卷了去,有的从她唇畔流溢下来,前所未有过的缠绵令人情不自禁的沉沦。
这一吻叫人心动。
莲灯被推开,属于刘濯的小月亮终于被他温柔揽入了怀中,满怀都是馨软的她,抚慰了他一切的执念。
“阿婵喜欢么?”
淡淡的声音清润若水,轻易不闻丝毫的紊乱,窝在他怀中的景姮一愣,也不知是在问莲灯还是他,仰头看去,他温雅的微
笑着,如玉瓷白的侧面在月光下好不真实。
她没有回答,而是忍不住将脸往他怀中蹭。
“喜欢。”
她也没告诉他,究竟是喜欢莲灯还是他。
作者菌ps:来撒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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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H) 故人来
刘烈登基后,景姮便被册封为皇后了,只是却迟迟不曾举行大典,对外则称是广阳太后有疾,景后侍奉于前,故凤驾并不在长安,碍于新帝上位的各种血腥传闻,也无人敢在朝中多言半句。
对于新的身份,景姮还有些不适,虽然那夜之后她与刘濯更近了一步,可横亘在三人前面的东西太多了,总是让她望而生畏。
不过她也很清楚,那两人是再不会给她退却逃离的机会,阻挡他们的山海皆可平覆,最终要的是她主动走向他们去。
春日的平原天气依旧微寒,天际淡云疏动,远处静水蜿蜒,车驾不疾不徐行过碧绿的草坪,已是午后了,景姮掀起车帷,好奇的看了又看。
“究竟是去何处?”
战事将起,各方决策都是由刘濯来定,军务正是繁重时,今日他却带着她出行,偏偏也不说去哪里,一个多时辰了也未到达,景姮慢慢放下帷帘看回了车驾中,颇是疑惑。
“应当快到了。”
比之天边的流云,他倒是更加淡然清寂,一瞬间景姮也没那般急迫想要知道了,坐回了他身侧去,与他并肩相偎,想起了昨日的几桩趣事,便讲给了他听。
刘濯将时间算的准,大抵两刻钟后便到了,一下车,景姮登时眼前一亮。
“阿晚姊姊?!”
岔路口处还早已停留了一队人马,歇在帷下的夫妻起身迎来,赫然是刘琚与唐晚知,故人相见,都是格外的高兴。唐晚知与景姮欢喜的抱在了一起,刘琚则同刘濯去了另一旁。
“阿婵谢谢你。”
早先景姮就知唐晚知二人且活着,刘琚所中的毒也被慎无咎所去,一切都是刘濯示意的,昔日的天子和皇后已经薨去,现在只剩下一对普通的夫妇了。
“我知道长公子愿意相救定是你所求,真的谢谢你,从未想到我与阿秀哥哥此生还能活着离开那里……”唐晚知紧紧握着景姮的手,落泪的眼中终于再不见那日的绝望空洞了。
景姮亦是为她欣然,笑道:“姊姊安好便可,不过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长公子不曾告诉你么?”唐晚知笑着擦去了眼泪,满目都是喜悦的说着:“我们打算往西边去走走看,自出生后还不曾离过长安,如今不止能离开那里了,还能去更远的地方,定要去走个遍。”
烜赫的身份困了他们太久,终于〖:能抛去一切离开樊笼,那是说不尽的解脱与向往。
“原来如此,真好。”景姮不由的羡慕。
闻言,唐晚知缓了些笑意,挽着景姮的手往远处走,离了人群,她才慢慢说道:“时间过的太快了,初见小阿婵时你才六七岁,幼时啊我最羡慕的便是你,有长公子那样的未婚夫疼爱着,又有阿炽那谁都管不住的小霸王保护着,也是造化弄人才变成了如今这样,不过万事再变,总有一宗是不会变的……阿婵当知我所指吧。”
她停住了脚步,微笑看着景姮。
“你与我不同,便是那个地方再难再苦,他们也有能力护你平安的,给你一切,所以阿婵无需羡慕我任何,往后你便是大汉的皇后,合该天下人来臣仰于你才对,那地方绝不是你的牢笼。”
景姮怔了怔,唐晚知又与她拥在了一起,悄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莫要错过了他们。”
“对了,还有一人你去见见吧,我们应该马上又要启程,这次一别怕是许久也难再会了。”
他们这一行本就绕远了路,不过是唐晚知还心心念念想再见景姮一面,才让刘琚传信给了刘濯得了这一次相遇的机会,时间已是极仓促。
唐晚知朝车驾那方挥了挥手,便有女侍扶着一人下来,远远景姮只瞧见一道极熟悉的身影,红裳艳丽如火。
“母后已去,偌大曹氏颓败,阿秀哥哥只这一个胞妹,不能不管,她也愿意同我们走,我先过去了,有什么话你们且说吧。”
刘甯已经走近,目光复杂的看着景姮,许久未见她清瘦了很多,容颜也苍郁了不少,难得再见,本以为会有千言万语要讲,涩涩开口却只说了短短一句。
“我要走了……你可还恨我?”
往日的记忆又在不住流转,昔日刘甯爱的疯狂而失控,兰堰那夜差些伤害了景姮,甚至一开始也是因为她挑拨离间,才教刘濯和刘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可若说恨,景姮却是缓缓摇了摇头。
这一霎,刘甯便笑了,潋滟的眸光明妍,抑郁许久的不甘、踌躇、懊悔终于不再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你不恨我就好,不恨就好。”她又哭又笑的反复说着,踉跄了几步上前,促然将景姮抱住,这似乎已经用尽了她最后的勇气,在她推开她之前,哭求道:“就抱抱,抱一会儿就好。”
终究,景姮还是没有推开她。
“对不起,以前是我做错了……可是景姮,此生我不会再像爱你这样去爱第二个人了,同为女子又如何,爱便是爱了,你厌恶也好,恨我也罢,我就是爱你!”
说完后,刘甯主动后退了去,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景姮。
“就此别过吧,保重。”
“……保重。”
艳丽的红裙随风飘扬起轻纱,那是一种极美的靡色,她胡乱的擦拭着眼泪,努力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给景姮,说道:“我才不会孤单,小月亮会一直陪着我的。”
她指了指天上,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她吻了他
她吻了他
回程时景姮有些怅然若失,刘濯便将她拥在了怀中,握着她的手,让十指静静交缠,温声说道:“个人自有缘法,来去皆是,他们所求我已予之,阿婵觉得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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