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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沉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姐弟恋给我锁死
后台却非常乱,刚刚表演民族舞的舞者摔倒了,闹得人仰马翻,而另一边,又有一组大合唱队伍即将上场,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众人推推搡搡,宁馨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后,还没来得及进换装间,差点被推倒在地,幸而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俯身,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跟我来,这里太乱。”
“我要换衣服。”
少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有个地方,你在那里换,我守着。”
话音一落,还没等她答应,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陆洲,你一向都是这么蛮不讲理的吗?我还没同意!”两人一路疾驰,把会场吵吵闹闹的摇滚乐声抛在身后。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一路劈开汹涌的人群带她狂奔,“你会拒绝吗?”
“我拒绝!”
“你不会。”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她笑了笑。
宁馨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搞得有些发懵。
这个活该没人爱的死人脸居然笑了?天要塌了?
呆愣愣地被他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少女瞄了一眼四周,前后都是墙,四周还有不少灌木丛围着,确实私密性很强,然而,当她看到图灵黑黝黝的雕塑,顿时满脸黑线。
“我就在这里?露天?”
黑夜里,少年眼中的光芒很明亮,眼睛却有些闪躲,“没人会来这里,我不看你。”再说了,黑漆漆一片,也看不到什么……
“你让我在图灵雕塑旁边做这种事?”
少年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答道:“没问题,图灵是同性恋,放心,他对你没兴趣。”
宁馨气得白眼直飞,这到底是什么钢铁思路?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这垃圾男的不是正在气她,就是走在气她的路上。
心头火起,冲上前就是一顿乱捶,却被少年抓住了手腕。陆洲见她越打越起劲,显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在趁机乱撒气,眼看口头劝说没用,直接搂住她的腰,带着一点点羞恼的成分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陆洲!你混……唔唔!”
她仍是不安分,呜呜咽咽控诉他的暴行,手脚并用又被他蛮横镇压。吻着吻着,似乎得到了乐趣,开始不满足于嘴贴嘴的状态,稍稍使了点劲无师自通吻得更加深入。
如果有人此时经过这里,就会发现在这个校园中隐秘的一角,这一幕究竟有多像一场骇人听闻的暴行。
美丽优雅如同天使的女孩,高高的仙女发髻因为挣扎而几乎散落下来,柔软蓬松的发丝变得松松垮垮,纤细的腰肢被比她强壮得多的少年紧紧箍着。
他在吻她,不像是一般的亲吻,也不像是单纯的逼迫,少女水光潋滟的眸子媚态横生,像是在拒绝,又像是在挽留,手臂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背。
她的心中隐隐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果然气血方刚的少年人就是禁不起撩拨,只是一个单纯的吻,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反应……
他们吻了很长时间,直到她感觉呼吸不畅,对方才放开了她。
宁馨想捶他,然而想到刚刚自己也乐在其中,报复似的推开了他的胸膛,在夜色的掩护下狠狠地瞪着他。
“抱歉。”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溶入了茫茫夜色,“但是我不后悔。”
直到她换好装束,在回去的路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她对自己的反应有一种恼怒。
和陆洲的纠缠既然已经造成,再多纠结也无济于事,只会给自己平添困扰,重来一次,享受人生才是她的主旋律。既然这个男的还能给她带来快乐,为何还要拒绝?她并不想否认内心的真实感受,她对他的亲密接触有感觉,掩饰是毫无意义的。
每个人都有隐秘的喜好,就像男人对于初恋脸总是有迷之执着,对十八岁的女孩永远保留热忱,眼前这张脸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只不过,她想在这段肉体关系中掌控话语权,却总是会被一些惯性影响,那些过往的,沉重的东西总是在试图把她的灵魂往下拉拽,试图干扰甚至掌控她现在的人生,别别扭扭不痛快也不利落,这是让她不能忍受的。
她需要解决心理上的失衡。
少女皱了皱眉,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见她情绪不佳,陆洲也没敢触碰她的雷点,一路上都很沉默。
把她送回家后,一直默默跟在后边的少年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束紫罗兰,捧到了她面前,惯常淡漠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眼睛又亮又滚烫。
宁馨想了想,下了今晚唯一的鲜花。
——————
宁馨【微笑】:前夫,对于别人认为我是“恶毒女配”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狗【思索】:他们的直觉是正确的。
初阳【冷笑】:且让我来扎他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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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沉疴 第四十四章
少年的恋慕来得热烈而真诚,如同春天枝头盛开的花,洋溢着沉静却不容忽视的喜悦,每一次目光接触,宁馨都能感受到平静表象之下涌动着的力量。
磅礴无声,实实在在撼动她的情绪。
而似乎除了她,再也没有人能体会这份隐秘的渴望,在赵初阳的眼里,他依然是那个“长得虽然好看,成绩不错,却阴沉寡言,浑身冰冷冷,独来独往,让人难以亲近的男同学”。
这让她感到心惊诧异。
于是,她目光中的坦然和戏谑,甚至带着一丝丝审视的嘲弄,逐渐变成了不自在和尴尬,直到某一天,顶不住那双眼中真诚热切的恋慕,她还是退缩了,头颅依然高高昂起,姿态傲慢不可一世,却很少乐意往他所在的方向投去注视。
只要她施舍一点点关注给他,无论他的目光此前投向哪里,总能第一时间捕获她的视线。
未知的存在总是让人恐惧,前世的陆洲从未这样看过她,他们之间最和谐的时候,不过是相敬如宾,诚诚恳恳履行夫妻的义务,在外人面前扮演一对世俗意义上的模范夫妻。
虚幻飘渺的情绪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人性本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很多时候她沉浸在少年单纯的爱慕中,心态像是回到了少女时代第一次品尝爱情滋味的时刻,血液里燃烧着丰沛的冲动,却宛如游走钢丝,一念之间如坠冰窟。
因为她偶尔会在那炽热如同岩浆的目光中捕获一丝丝无名的罪恶的邪念,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拉入阴暗的深渊一同沉沦。
而当她仔细分辨他的表情时,那点莫名的紧迫感和压迫感又不见了,他依旧是普通的少年,他脸上茫然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
显得她既亢奋又紧张的情绪十分可笑,就像一个失败的小偷,重来一次,摸清了各种路数,终于偷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被损害的人毫无察觉,甚至还爱上了她。
他全然不知道,他的命运已被篡改,他的感情已被鸠占鹊巢。
陆洲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态度上的变化。
在一个放学午后,班上仅剩寥寥无几的同学,就连后桌那个聒噪的女孩也去看篮球赛了,敛眉沉思的少年放下了笔,微微侧过身子,用轻柔得如同雪花落下的声音问她:“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吗?”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总是用一种很古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古怪的目光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亢奋而又莫名,而当他迎接她的视线的时候,又会被狠狠地瞪一眼,立刻把头撇向一边。
这样的表现是很可爱,但也很古怪,他绝不会认为是女孩子害羞的表现。
她怎么会害羞呢……她的一些出格举动让人害羞才差不多,哪有女孩子会无缘无故问别人要不要上床……她总是随心所欲,心思深沉似海,像海底针一样难以揣测。
他怎么会想到,这是某人因为心虚而内心失衡的表现呢。
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反常举动已经足够令他寝食难安了,无时无刻不在揣摩她的表现到底传达什么意味,却苦于没有找到适合的时机问出口——
他可不会忘记她曾警告过,不许让别人看出两人的关系。要是违背了她的意愿,以那人的任性妄为绝对会一脚将他踢开。
宁馨在这个教室里,就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除了跳舞再没任何运动能吸引她的兴趣,今天教室里的人都去看篮球赛了,她睡了一下午刚醒来,就听到了陆洲的声音。
清亮中带着些许低沉的嗓音,十分好听的少年音,夹杂着浓浓的疑惑不解。
她眨了眨眼,睡眼惺忪中看到了他的侧脸,每一笔线条都张弛有度,起承转合都有韵味的一张脸,渐渐和她睡梦中那张成熟英俊的扑克脸重迭到了一起。
她做了一个不开心的梦。
陆洲这种强迫症是一定要把自己所处的环境拾得井井有条的,出一点差错都不能容忍,每一样东西都要放在固定的位置,但对于生活上的事,她又是个比较随心所欲的人,走到哪丢到哪,一回家衣服鞋子包包随处丢,就算把整个家都拆了也没关系,反正总会有人帮她拾。
一段时间后,陆洲总是发现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不见,或是移动了位置,甚至干脆不见了,仔细观察后发现是某个家伙随心所欲导致的后果,心里非常烦躁不满。
两人刚结婚那段时间简直是场灾难。这男的还不是仗着她爱他才随心所欲,天知道她从出生开始就没做过这些事情,最后还是委委屈屈地学起了整理纳东西,他还要一脸严肃地检阅她的劳动成果……往事不堪回首,那种怨妇生活她是怎么过的?
怒从心头起,宁小姐眼中惺忪的睡意渐渐变成了如狼似虎的光芒,脸上表情扭曲成了一团。
“陆洲你他妈……”
陆洲眼疾手快把她的嘴捂住了。
“!!!”
看到少女大而媚的眼中燃烧着的怒意,陆洲的动作顿时僵住了,余光隐晦地向四周扫了一遍,低声解释:“还在教室……”
不要冲动。
宁小姐做事不计后果,任性妄为,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但是又极爱面子,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众目睽睽之下的冲动日后想起一定会后悔。
陆洲很容易就把她生气的原因归结为,他不小心打扰到了她休息。
如果害她当众丢脸,那么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他身上不知何时已背了莫名其妙的债,总是不受她待见,再去触霉头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宁小姐愣了两秒,果然安静下来了,把他的手掰了下来,只不过脸色依然很难看,面色不善盯着他看。
“做什么?”
“你最近……”他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如实说,“我是不是惹到你了?”
宁小姐冷哼一声,“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陆洲抿唇静默了片刻,又问道:“我做了什么?”
宁小姐刚想爆粗口,话到嘴边又住了,她仔细搜刮了很久近段时间的记忆,发现陆洲确实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反而是她不断挑刺,心里不平衡,一直在单方面闹别扭。
但是宁小姐是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的。
“我不想看到你!”
少年眼中的眸光顿时黯淡了下来,敛起来的眉目有一种静默的失落。还未等宁馨品味过来他脸上的表情,他就已经摆正了身子面向讲台,错开了她打量的视线,唯有绷得很紧的背脊泄露了些许情绪。
少年的心第一次为一个人震颤,紧闭的心扉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似乎一切沉寂已久的情绪都因为她而活了起来。
她就像《小王子》里的玫瑰,不期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她一遍又一遍心挑选她的花瓣,挑剔且骄傲,脆弱而美丽,却让他的世界从此有了色。
她身上长满了刺,名为傲慢、任性和娇纵,他却因此感到欣喜,因为这层保护可以为她抵挡某些居心叵测的注视。他曾在阴暗的角落里对这些注视虎视眈眈,任由心中滋生出某种名为嫉妒厌恶的毒汁。
但是这层刺随时都可能会变成面向他的武器。
骄傲任性的玫瑰不必在乎小王子的感受,因为不喜欢,可以不在乎。
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不想引起其他同学的注视,因此只能偷偷摸摸进行简单的交流。
他并没有忘记,之前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生如此张扬示爱,她却没有明确表示阻止。
她想探索两性关系的奥秘,对这些东西充满了好奇,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邀请他共赴巫山云雨,可以和他拥抱,亲吻,可以向他展示美丽的身体,但这些都和喜欢无关,更和他无关。她需要的只有快乐。
她可以毫无顾忌出口伤人,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全然不知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激起他心中的滔天巨浪。
然而……然而……
没关系。
“但是我想看到你。”
很久之后,她才听到了他闷闷不乐的声音。
“如果是……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我道歉,以后不会这样……”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产生了荒唐的懊悔。
不是在懊悔那天夜里如此轻薄,情不自禁亲吻了她,而是在更遥远的过去,少女邀请他共同沉沦的那个晚上,他为什么要坚持某种可笑的理智。
直面自己的欲望很困难吗?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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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沉疴 chapter45
期末考试后,她的学习成绩再也瞒不住了。
宁馨接到成绩单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置信。
上辈子她的成绩已经够差了,重活一次居然还能更差??
不是说好重生后都能拳打学神脚踢学霸清北拿下的吗?她一定是假重生了!
宁小姐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智商不够用的前提下,她比上辈子还更懒,上辈子好歹还挣扎挣扎,现在完全是放弃治疗了……重来一世,老咸鱼没有发奋图强,反倒是因为看破红尘直接躺平任嘲。
老班对她的咸鱼行为痛心疾首:“宁馨啊,光长个漂亮的脑袋,里边却空空如也,这也是不行的啊,靠美貌能吃一辈子吗?你看看,数学还能从叁十分掉到十五分的,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因为她这十五分,班级平均分被隔壁班反超了……老班的年终奖莫名其妙飞了一大半,气得好几天没心情去泡网吧。
宁大小姐被训话的时候像个孙子一样躲躲闪闪,全程盯着他锃亮光滑的脑袋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学期以来他貌似更秃了,简直比前世更惨,心中终于难得产生了一丢丢的心虚。
她实在不想说,考叁十分和考十五分,和题目难度没有任何关系,纯粹看运气……这次她的运气也太差了,选择题只蒙对了几道……
纪老爷子也到了她的成绩单。向来健谈的老爷子一时之间也词穷了,跟老师道歉了很久,保证一定会关心孩子的学习,请老师放心云云。挂了电话后,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而后拿起话筒给陆洲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弄堂里的公共电话,陆洲听到下边传来小卖部阿姨的叫唤,摘下眼镜的时候还有点懵。他很少留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也很少有人主动给他打电话。
听到纪老先生的陈述,少年没有任何询问就接了这一单,攀爬老旧楼梯的时候心情都是飞扬的,狭窄逼仄、阴暗潮湿的环境并不能妨碍他心中滋生出快乐的情绪。
虽说有点不厚道,但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张漂亮的面孔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为了赶紧打发他,宁馨近段时间可以说是在冲业绩,一连恶补了好久的课,他可没忘记,最后一节课结束的那一刻,那张美丽的脸蛋上如释重负的表情,简直是立马翻脸无情,马上就把他赶走了。
陆洲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一种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
她结束了被迫学习的痛苦,他也失去了唯一与她独处的机会。作为她的“老师”,最大的乐趣不在于听到她的成绩进步了多少,能亲近那张宜嗔宜喜的面容就已令他满足万分。
果然,宁馨正在阳台上美滋滋地晒太阳,享受难得的清净时光,听到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一口红酒没咽下去,差点没气得当场去世。
姥爷居然又给她续了??
她非常后悔,为什么不在姥爷询问补课情况的时候,多说几句陆洲的坏话,而是认为没有必要落井下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十分虚伪地给他掩饰了一番。
事实证明对待前夫这种生物就一定要落井下石,还要把井口堵死了。
于是,这个寒假,除了准备春节芭蕾舞节目以外,她还要被迫应付陆洲。
上课走神是一定的,目光呆滞是一定的,听不懂是一定的,而且不懂装懂爱面子也是一定的。
她比一年级的小学生还难伺候,而且除了本身理科天赋缺失的问题,她似乎还对他存在莫名其妙的抗拒心理,什么事都要和他抬杠才舒服,青春期的各种毛病在她身上都有了集中体现。
这让陆洲的工作非常难以进行下去。
天气越发冷,室内暖气开得足,宁馨裹着貂皮被窝在沙发里,正听得昏昏欲睡。
奇怪,前世她觉得陆洲的声音好听极了,低沉悦耳,带着一点点少年的清亮,如同大提琴的音色。少女的梦境中都是意中人醇厚的嗓音,似乎在梦里,她都能踏着他的声音翩翩起舞,如同一撮雪花一样自在飞扬。
尽管陆洲和她交谈的时间并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冷淡疏离,客客气气地回答她的问题,或是干脆点个头,似乎并不想理会的样子。她曾劲心思和他攀谈,用那些令她一个头两个大的题目去“请教”他,即便得到最客套的回应,也能令她开心好长一段时间。
她把少年匆匆忙忙给她写的答案珍藏,上边的字迹十分潦草,她仔细辨认了很久,才勉勉强强认出那些公式和数字。
很可惜,她只认出了公式和数字,却对这些公式和数字的内在逻辑一无所知,正如同她对少年客套疏离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拒绝之意毫无察觉,他的意思和公式一样理智而冰冷。
因为无知所以才开心。
那似乎是她最真诚地爱着他的时光。
后来……后来……
现在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睡觉。
原来无论多么好听的声音,无论多么强大的滤镜,无论脸有多么好看,凡是讲数理化的人都是这么讨厌!
宁馨勉勉强强抬起头,看到吊钟上的时间,脸上的表情瞬间又不好看了起来,眼睛往外一张望,看到玻璃外边簌簌地落下了雪,呆滞无神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而又耀眼。
陆洲从刚写完一道题,转过头就看到了她眼中盛开的光芒。
如同春日的暖阳一样耀眼夺目。
他一时之间被她愉悦的情绪干扰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刚才还病怏怏的少女披紧了貂皮被,像一团狐狸一样蹿出了玻璃门。
她在雪中飞舞,美得像一幅浓墨重的画。雪白得过分,她白皙的脸庞似乎足以与之媲美,貂皮被又红得过分,恰似少女脸上的红晕。
她就像一团明亮的火焰,在露天阳台上积累的厚雪快捷短语层上轻盈自在地跃动,她踮起了脚尖,不知疲倦地飞舞着,似乎即将与簌簌下落的雪花融为一体,过分饱和的红色又好似要将这些雪融化。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舞步,手里还捻着粉笔,黑板上的题目还有待解决,恍惚间他突然想起,她近段时间犯了感冒,上课的时候都哼哼唧唧病怏怏的,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还各种耍赖皮,就是非暴力不合作,若不是他主动提出可以躺在沙发上听他讲课,这段时间估计她又要有理由逃课了。
想到这里,刹那间的痴迷和惊艳被忧虑所取代,少年眉心微蹙,眉峰聚拢,扔掉粉笔快步走向露天阳台。
外边的少女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在他出来之前关上了门。
他只能隔着一层玻璃和她对视。
少女睫毛扑闪着,上边有一层细细的雪花,大而媚的眼睛水盈盈的,像是浸润了雪,眉目倏忽弯了起来,骄傲的面容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驱散了与生俱来的因为处尊养优滋生出的傲慢和清冷。
那团小狐狸像是偷到了好吃的。他将她的表情理解为逃课的愉悦。
“宁馨,开门!”
他尝试开门,却没能撼动。
宁馨看到了他脸上的焦急之色。
他越着急,她就越开心,隐隐有一种崩坏的报复感。啧,陆洲居然也有这一天?能说是天道好轮回吗。
他在拍玻璃门,但是因为隔音效果好,她只能隐约他的声音,大意是叫她别任性。
宁馨想了想,又弯了弯眼睛,全然不理会里边焦急的等待,甚至还有心情往玻璃上吹了一口气,水雾凝结,她往上边画了一颗爱心。
任性?白捡了二十年,难道要规规矩矩过完吗?未太无趣。
过了几分钟,看她全然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的模样,陆洲脸上的焦虑渐渐消失了,变成了面无表情,黑黝黝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这样反倒让她停下了肆意妄为的举动。
以她对这人的了解,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心中隐隐滋生出些许不安。
但是宁小姐的骄傲不容许她示弱,更何况这是她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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