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动物凶猛
吊儿郎当不把此事当回事儿的人也开始收敛。唯独韩慕嫣,盯著公示看了好久,
却希望成為被开除的人,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
每天,她会给那个无人接听的手机发短信,说些今天发生的趣事,以及爱的
语言,想象著周继鸞看到后的表情。她从来没有对他甜言蜜语过,似乎两个人的
情话全部都是他在说,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麼. 韩慕嫣不敢想象
周继鸞不在会是什麼样子,现在,她便有狠多的遗憾。
最常与她保持联络的是李彦铭。他的学校差不多也是半停课的封校状态,一
直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李彦铭反而不能返校,於是索性回来家等待复课消息。这期
间,他常常帮韩妈妈带些好吃的来学校看韩慕嫣。社会上的动态啊,亲人们的状
况啊,都是他告诉韩慕嫣的。但偶尔问起薛雪的近况,他却避而不谈。狠久以后
韩慕嫣才知道,这样一次社会性事件可以促成爱情,可以加固爱情,也可以瓦解
爱情。李彦铭跟薛雪便是后者。
跟李彦铭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隔著围栏一个院里一个院外的说话,在这样
一个异常压抑的氛围里,能跟熟悉的朋友肆无忌惮的说话已经是享受。多亏了他,
才让黯淡中的韩慕嫣有了一点光芒。
她也曾多次跟薛雪联络过,可电话那边的人没什麼精神,匆匆讲不了几句便
挂了电话。直到韩慕嫣再次问起薛雪的状况,李彦铭才犹犹豫豫的说自己已经跟
她分手了。
「怎麼会?為什麼?」。
她愣了愣,随即追问道。
李彦铭苦笑了一下,「没什麼,性格不合」。
「说实话」。
李彦铭盯著她看了好久,才慢慢说道:「我发现到现在还是不能爱她,我不
想耽误她。这就是理由」。
这回沉默的是韩慕嫣。也是犹豫了好久,她才试探的问:「那,薛雪答应了
吗?」。
看到李彦铭无奈的表情她就猜到了结果。之前她并不知道薛雪喜欢李彦铭,
直到两个人在一起后,薛雪脸上的幸福越加洋溢,此时她才明白,薛雪喜欢李彦
铭已经好久了,甚至心甘情愿做一个替身。
「我想到她家跟她的父母道歉,也已经做好了被她爸爸打死的准备。我也同
样下定决心,如果没死,就来追求自己的幸福」。
说话时,他死死盯著韩慕嫣,几乎要将她看透。韩慕嫣摇著头,脚步踉蹌著
后退:「不对……不对……看你做了什麼?你对不起薛雪的!你这样会害了她」。
「可是我呢?」。
李彦铭忽然反问道。「我是对不起她,但是勉强我们在一起,最后两个人都
会不幸。薛雪她……也知道我忘不了你……」。
「停」。
韩慕嫣尖锐得打断他的话。终於出现她的名字了,不由得令她一阵紧张。以
前她觉得是薛雪对不起自己,然而现在却是自己对不起她。她曾经跟薛雪一样有
过无助与迷茫,但是现在来看,她要幸福得多。
周继鸞……。
「他呢?」。
李彦铭忽然问道。
「谁?」。
韩慕嫣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继鸞. 那个大叔」。
李彦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她一下子慌乱了,「你问他干什麼?」。
「為什麼现在在你身边的不是他,而是我?你确定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吗?你
们之间年纪差那麼多,他甚至还是你的老师,我不相信他对你毫无企图」。
「那都是你的臆想」。
韩慕嫣觉得谈话不能进行下去,转身欲走。李彦铭却伸手穿过围栏一把抓住
她。「听我说,我跟薛雪已经结束了。我曾经错过一次,现在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事实上,不管我跟谁在一起,我唯一喜欢的只有你。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好感都
没有」。
「那是曾经」。
韩慕嫣也不禁急起来,甩开李彦铭的手。
他乖乖的松开她,却放柔了声音说:「我会一直等你的」。不等回答又自顾
自的说:「慕嫣,如果以前是我们相互等待错过了告白了机会,那麼这次换我来
等你。等你不再迷惑,能够看清真心」。
韩慕嫣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忽然转身跑开。
她吓坏了,一半是因為李彦铭的告白,一半是因為自己的心意:当她最需要
他的时候,為何留守在自己身边的却是别人?她跟李彦铭曾经是默认的一对,而
默认,则意味著他们俩的般配。即使在她爱上周继鸞的今天,李彦铭在韩慕嫣心
中依旧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初恋是深刻而美好的,尤其是那毫无结果的苦恋,会
让人永远铭记。所以她无法忽视他的话,在这非常时期、一个时刻要面对死亡的
时期,来自他人的关怀与支持无疑是一种动力。
韩慕嫣混乱了,挣扎在周继鸞的杳无音信与李彦铭的再次告白中。她从没想
过他会骗她,只是强烈的思念令她迷茫。
我会等你的──。
脑海中李彦铭的身影幻化為周继鸞,她几乎是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下一句
却是:你究竟在哪里?
韩慕嫣开始行动起来。她先跑到t大医学院打听到周继鸞目前仍在南方的某
所医院里,具体情况不明。接著她便去了学生处,将休学申请递了上去。
学生处的老师带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将申请看了一遍,语重心长的说:「这位
同学,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如果你要休学离校,我们是会直接开除你的。看到前
几天的公示没有,那几个学生就是……」。本来他是想让韩慕嫣知难而退,不想话
没说完,韩慕嫣便立即说道:「老师,那我直接办理退学吧」。
「呵」。
「无论如何,我现在都要离校」。
见她说的坚定无比,那老师也為难了起来,只能推辞道:「先等等,这种事
不能自己决定,要跟父母好好商量一下」。然后给韩慕嫣的教导员挂了电话,把
这麼令人头疼的学生带走。
韩慕嫣一下子出名了,从名不见经传的「高高瘦瘦白白」的女生变成了风云
人物。谁也猜不出她大胆举止后的动机,连寝室老大许谦楠都好奇的问过她,可
韩慕嫣都绝口不提。除了李訥,她隐约知道韩慕嫣為什麼要这麼做。
「我不想等待」。韩慕嫣对她说。「就像你说的,如果这是一次爱情的试炼,
我总要做些什麼来度过这个难关。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而我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允
许自己毫无目的的等待」。
「可是你傻了吗?」。李訥也生气的说道:「现在是什麼时候?别钻牛角尖了,
好好想想这值不值得。不管他是谁,他值得你放弃自己的学业吗?你也知道,你
现在所做的,基本上也是在放弃自己的未来。何况你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他们想
要跑出来还来不及,你却要冲进去?你当这是儿戏吗?」。
韩慕嫣却重重的吐了口气,慢慢说道:「以前我还不理解你,觉得我们所谓
的爱情不过是孩子的家家酒,可现在我真的爱过了,才发现它对我而言有多麼重
要。你会觉得,我是為了他而生,不管我活著还是死去,都是為了那一个人。如
果,我说如果,王禾在遥远而不知名的地方生死未卜,你会安心的坐在这里等吗?
其实,我不怕死,我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為爱而死」。
【未完待续】
在劫难逃 分卷阅读6
楚然从刚才开始听得简直就是一脑门子黑线,现在在对上一副理直气壮模样的纪遄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才好。为什么总有一种纪遄飞在撒娇的感觉?楚然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认真回想了一下从给宋昱瑾端碗凉茶转过身来发现纪遄飞居然站在自己身后开始到现在的一系列场景。除了一开始那个仿佛大力到要勒死他的拥抱和错综复杂的深情之外,纪遄飞好像真的一直在撒娇闹脾气,包括他和宋昱瑾那场心理年龄大概不会超过三岁的吵嘴。
“小然?你生气了吗?”
纪遄飞见楚然半天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又忽晴忽暗的,不禁有些担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在一个早已听了那么长时间的称呼上卡住了。没错!就是那种卡住的感觉,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生生地被吊在那里,等着面前的男人开口宣判。
“啊?”楚然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没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笑得太敷衍,楚然总觉得纪遄飞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真没生气。然后称呼这个事恐怕是你忘了吧?不是我要连名带姓的叫你,是你非要让我这么叫的。中间有一段时候,我也叫过你……嗯,遄飞。”
当楚然红润的唇瓣中吐出“遄飞”两个字的时候,纪遄飞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周身的血液都像是疯了一般的往脑顶冲,心脏被带动的怦怦直跳,那声音大的他都有点害怕只隔了一张八仙桌坐在另一边的楚然会不会听到。
纪遄飞虽然对楚然所说的是自己让他连名带姓称呼的这件事确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想来楚然也没必要拿这个哄他。纪遄飞之前一直纠结的问题,随着那个人轻轻吐出的两个字变得更加让他心力交瘁,原来被心爱的人唤着名字是这样的感觉无比的欣喜之中,混杂着丝丝缕缕暖人心肺的感受,似乎还有一些类似害羞的感觉。
很想!真的很想让楚然一直像这样只叫自己的名字,可纪遄飞残存的理智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这样的话他可能会一直徘徊在自兴奋和暴走的边缘,甚至很有可能年纪轻轻就患上脑溢血。
“那什么,”纪遄飞再一次的清了清嗓子,硬生生的把想要挠一挠自己后脑勺的手压制在身侧,尽量自然的说道:“既然当初是我那么说的,那小然你还是继续那么叫我吧。”
“嗯,我也觉得这样自在些。”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单单叫着纪遄飞的名字让楚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这一个解决了,还有一个宋昱瑾的称呼问题等着他呢。楚然也知道,就算宋昱瑾是纪遄飞的表弟,恐怕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太多见面的机会,可就算只会见上一两面也得有个称呼不是?
“那昱……你表弟我要怎么称呼啊?”楚然将这个有点棘手的问题递还给纪遄飞,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连名带姓和你刚才说的那几个代称都不行。”
“为什么?”
纪遄飞很快地反问道。
“我跟你表弟非亲非故的,又不熟悉。今天第一次是见面,说难听点根本连认识都谈不上。你说的那些叫法,要么显得太不客气,要么又显得过于亲昵了,都不合适。”
楚然那边说了不算短的一段话,可到了纪遄飞耳朵里基本上只剩下了“非亲非故”“不熟悉”“算不上认识”几个简短的词句,莫名的让他感到心情愉悦,也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了。
“那就,那就昱瑾吧。”
不知怎的,楚然似乎在纪遄飞话里听出了退让,一时间很想伸出手去揉揉他头顶的发丝,就像当年一样。然而,当他抬起手来才发觉,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陪在他身边的大男孩。纪遄飞已经成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在这个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的午后,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5章第5章
【5】
通常来说,当一个人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稍稍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却又僵在那里的时候,一般都不会知道对方想做什么。然而,纪遄飞并不是常人认知中的普通人,对面坐着的楚然对他来说也不是普通人。凭他对楚然的了解,纪遄飞可是说对自己的猜想有着十成十的把握。于是他向着楚然的方向斜探过身子,抓住那只不自然停顿着的手按上自己的脑顶。
“想摸就摸,你以前不是经常像这样揉我头发的。”
纪遄飞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疑问,他用的是肯定句。而楚然被看破心思觉得有点丢人,脸颊发热就想抽回手来却被按得更紧,还被压着揉了两下。
“你那时候还小……”
楚然感受着纪遄飞的黑发在手心蹭过,有点痒痒的,就连心也跟着有点躁动。纪遄飞那时候总是喜欢把头发剪得短短的,两侧修剪得干干净净,头顶则会多留出一些,和他那张瘦长的、时常带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脸非常搭。
如今的纪遄飞,早已换下了楚然记忆中的t恤牛仔裤,穿上了裁剪合体的暗色西装,头发也比那时候长了一些,可能是喷了发胶的缘故摸起来还是有点扎手,一如他的人,熟悉中透着一丝陌生。
“我喜欢你揉我头发的样子。”纪遄飞略略地抬起眼说道:“每当那个时候,你都会笑得很开心。没有伪装,没有无奈,没有心痛,就只是发自内心的笑着,我很喜欢那样的小然。”
原本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纪遄飞,因为低着头又抬起眼的缘故,让楚然形成了一种自己正在被仰视的错觉。纪遄飞就像一只高傲的猎豹,却偏偏要伸出前爪俯趴在地面上如猫咪一般撒娇。
进入雨季的沿海小城,随着湿度的不断攀升令周身笼罩着的空气都变得黏答答的。高温、闷热、黏腻的空气缠得人无处可躲,混合着丝丝缕缕的暧昧,一时之间让人仿佛像是就连心眼都中了魔一般,想要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原本昏昏沉沉的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就是“咔吧”一声巨响直直地砸了个炸雷下来。楚然整个人都跟着抖了一下,原本被纪遄飞压在头顶的手也挣扎着抽了回来,空气黏腻依旧,纠缠的暧昧却被突至的雷电劈了个稀碎。
“小然!”
纪遄飞紧张地看着楚然,只来得及叫了声他的名字,就听得两三个声振屋瓦的炸雷交叠落下。再看楚然已经猛地站起了身,却又无措的杵在原地颤抖着。纪遄飞再顾不得的多想,赶忙也站了起来将人拉进怀里,一只手臂紧紧环在楚然腰间,另一只手则按上他的后脑压在自己胸膛上轻轻的抚
在劫难逃 分卷阅读7
弄着。
“不怕,小然,不要怕。”
楚然依旧微微颤抖着,每当那轰隆作响的炸雷跌落耳边,就会下意识的往纪遄飞怀里再挤进去一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叫他“小然”,这两个人也都曾经在打雷的时候将他拥在怀里说“不要怕”,并且其中的一个现在也正在这样做。
儿时的、少时的、今时今日的,回忆与现实在白亮的闪电和劈啪作响的炸雷声中交错纵横,让楚然在感到惊恐之余又觉得迷茫。为什么,竟是两个人?
“纪遄飞……放开我吧……”
约莫得有一刻钟的时间,这场让楚然猝不及防的电闪雷鸣才算是过去,于是他也慢慢地放松下来,在纪遄飞怀里微微挣扎着想要脱开。
“再这样待一会。”纪遄飞紧紧圈着楚然不愿意放开,嘴上还为自己的私心找着借口,“万一一会儿又打雷呢。”
纪遄飞就这样凭借着自己拙劣的借口和对楚然对于雷暴的恐惧,硬生生的又把人按在怀里多抱了五分钟。如果可能的话,纪遄飞是想一直将楚然拥在怀里的,然而老天爷既然今时今刻已经送了他一份重逢的大礼,想必断然是不会在短时间内继续满足他另外的一些贪念。
好在雷电过境之后,外面的雨也跟着下得更大了,原本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已然化作不间断的雨帘,不住的倾泻而下。纪遄飞看着那如注的大雨,偷偷地弯起了唇角。
“小然,我渴了。”
楚然闻声回头,对上纪遄飞那双复又晶亮的眼睛,总感觉他又将自己切换成了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大型犬模式。也适才想到,之前一些列事情发生的源头就在于纪遄飞渴了。
“再给我一碗刚才那种凉茶吧,这次我保证趁热慢慢喝。”
“凉茶就算了,我帮你盛一碗酸梅汤吧。”楚然拿过八仙桌上的两个茶碗在一旁,起身往门口走,“想必你也不太能接受廿四味的味道吧。”
没一会功夫,楚然就又端着另一只青花茶碗走了回来。茶碗里液体的颜色比刚才那碗略浅了一些,拿在手里却不觉得热,纪遄飞两手捧着碗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楚然。
“这个,不用喝热的吗?”
“不用。这碗是酸梅汤,跟你刚才喝的廿四味不一样,凉的也能喝,还解渴。”
纪遄飞将信将疑地将茶碗捧到嘴边,有了之前那不堪回首的凉茶记忆后,他明显对于同样在凉茶铺里出售的酸梅汤表现出了极度的不信任。还好酸梅汤凭借自身实力,在纪遄飞小心翼翼地喝下第一口之后,就转变了他对自己先入为主的负面印象。
“好喝吧?”
“好喝!小然,这个好喝!”
“那你也慢点喝啊,纪遄飞!慢点喝。”
楚然见他在接受了酸梅汤之后,大有又要一口气灌下去的架势,连忙出声劝他。奈何还是慢了一步,碗底的月影梅花纹都露了出来。
“纪遄飞,你这到底是着的哪门子急啊!”
“我渴啊。”纪遄飞说着,将已经见底的茶碗递到楚然面前,“小然,再来一碗。”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可我口渴嘛,而且这个酸梅汤很好喝啊。”
“口渴也没你这么一碗又一碗接连往下灌的!”
“小然你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我把剩下的酸梅汤都包了,给我喝吧。”
“纪遄飞!”楚然气结,“我是开门做生意,换成别人我才不管……”
纪遄飞正飞速地转动着脑筋想着怎样才能磨动楚然再给他盛一碗酸梅汤,最好是剩下的所有酸梅汤都打包让他带走才高兴。突然被楚然厉声呵了一声名字,差点下意识就答了个“到!”不过楚然后面说的话却让他感到很受用。楚然说“换成别人我才不管”,也就是说他纪遄飞不是别人,楚然也是因为他不是别人才管着他不让喝酸梅汤的。
虽然楚然的本心并不是不给他喝酸梅汤,而是不想他这么着急忙慌的往下灌。酸梅汤虽然不比廿四味,没有那么多味的中草药在里面,但就是白开水也禁不住他那个喝法。好在纪遄飞不知想到了什么,总算是不再缠着他要喝酸梅汤了。
雨就这么一直下着,时大时小的。偶尔也会有一些客人上门,大多是会选择外带的、行色匆匆的路人,买了就走那种。
整体来说,点廿四味的人比较多,用楚然的话来说廿四味是广东人最常饮用的凉茶之一,这一点在湛江这座小城也不例外。点酸梅汤的人也不少,每当这样的客人上门,纪遄飞都会变得气势汹汹或是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人家冷酷无情的抢走了他的至臻至宝一般。
楚然横在门口的柜台上摆放着三个不锈钢的保温茶桶,除了廿四味和酸梅汤,纪遄飞今天唯一没有喝过的就是最右手边的清热化湿茶了。这是一款以银花、菊花、棉茵陈、土伏苓等药材为主,向体内湿热气重的人推荐饮用的凉茶,尤其适合夏季。
时间过了下午6点,已经隐约有点要暗下来的感觉。楚然看看三个茶桶上的刻度显示,廿四味已经见底,酸梅汤也所剩不多,清热化湿茶差不多还有三碗的样子。今天因为下雨和纪遄飞的突然出现,楚然下午并没有加煮凉茶,现在看来正巧合适。
外面的雨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约摸着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了,剩下的清热化湿茶可以带给小曼的奶奶,老太太今年七十多了,楚然几乎每天都会顺路带一碗凉茶给她,有时候是廿四味有时候是清热化湿茶,如果酸梅汤也有剩的话就会一并带给小曼。不过今天……
楚然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依旧坐在右手边头一张八仙桌旁边的纪遄飞,纪遄飞也正好抬起头来看他,像是有些意外似的怔愣了一下,随后立刻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今天的酸梅汤就打包给纪遄飞带走好了,难得他那么喜欢。于是乎,楚然也回给他一个笑容,然后从柜台下方拿出几个不同于外带用纸杯的玻璃瓶子,开始打包。
没用多久,楚然就拎着两个牛皮纸袋回到了纪遄飞坐着的那张桌子前,将两个袋子放在桌上,并把其中的一个推给他。
“今天剩下的酸梅汤,不嫌弃的话就拿回去喝吧。”
“给我的?”
“嗯,给你的。”楚然看着纪遄飞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开心补充道,“拿回去也要慢慢喝,像你那样一口气猛灌是不行的。”
“遵命!”
“我去后面刷茶桶,然后再拾一下店里就关门了。”楚然看了一眼外面,又转过头来对纪遄飞说道:“这雨一直没停过,你恐怕是打不到车的,联系昱瑾来接你吧。”
“嗯,小然你去忙吧。”
听到宋昱瑾的名字,纪遄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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