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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动物凶猛
“……”
楚铭继续切换成半张着嘴发愣的模样,心头却闪过一丝不妙。刚才吴帆说了“我们”吧?他说“我们的到的时候”。这个“我们”的“们”指的是谁?总不会是周亚晖吧??
一连串的问题不分先后也不懂得排队捋顺一下关系,只是争先恐后地在楚铭那饱受宿醉折磨的大脑中来回蹦跳,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总是飞快地闪过令人抓它不住,又或者说是楚铭潜意识中在抗拒抓出事情的真相。
“来来来,听爷告诉你。”吴帆勾了勾手指抚平方才挑起的唇角,继而咬牙切齿地说道:“咱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穿过半个城区找到你丫这傻逼的时候,你他妈正抱着个一看就是出来卖的压在沙发上啃呢!”
“这他妈不是重点!”楚铭愤愤地低吼着,虽然他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但这种情况也在预料之中,按说并不会对彼此造成什么神伤害。然而楚铭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是卡壳了还是抽了,顿了一下突然来了句:“帆儿,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他妈……!”
吴帆气结,站起身来就要脱鞋抽他,心里狂奔过一万匹脱缰的野马鉴于那时候炎黄子孙还不太知道有个物种叫做草泥马,所以脱缰的野马已经是吴帆能够找到的最贴近自己心情的形容词了,并且这每一匹马都还在飞奔的途中疯狂啼啸着“老子是有暗恋的人但他妈不是你这丫这二货!”
楚铭再怎么没睡醒也知道说错话了,抬起一侧的胳膊象征性地遮挡了一下有点浮肿的脸,任吴帆打了两下。吴帆当然也没真脱鞋,就用手可劲儿地照着楚铭的小臂来了几下还给自己手打得生疼,便换了个方向直指楚然的房间还点了点,说道:
“当时在场的还有楚小然!你那个宝贝弟弟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抱了个少爷来回啃,那傻逼还他妈跟我这儿示威来着……”
吴帆后来似乎又相当气愤地说了什么,楚铭却没在听了,心里脑里都只盘旋着“果然如此”这四个大字。看着那扇轻轻关合却明显将两个人的身心都逐渐隔离开来的木门,楚铭心里翻涌出混合了酸涩和苦楚的莫可名状的复杂情感。
最后,楚铭在吴帆竭力控制着压低了的叫骂声中弄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于他自己,因为有陆辉的事情搅合在里面也算是有个勉强合理的缘由,但之于楚然来说的确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即便他能够想象得到楚然大半夜接到一个陌生的人从完全没听过的地方打来电话,还要他去接回自己酩酊大醉的哥哥时那种焦急不安的心情,也绝对无法体会到当楚然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搂抱在一起亲吻时内心所感受到的钝痛。
那种感觉就像是试图用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切割着心尖上最碰触不得的那块软肉。虽然明知道切不开割不掉却依旧不停地划过,一点又一点,一次又一次,直到血肉模糊也无法对那疼到高声尖叫却也只能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的折磨感受到一星半点的麻木。
一墙之隔的两个空间里,楚铭将两肘撑在膝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埋头任吴帆教训,而楚然则躺倒在床上紧缩着睡去。在迷迷糊糊陷入沉睡中之前,楚然的脑海里甚至飘过了宁愿陆辉还和他哥在一起的念头。
有人说,这世界上唯有时间是公平的。时间会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既不会因为你的欣喜若狂而驻足停留,也不会因为你的悲伤难过而加快脚步。快乐转瞬即逝才显得难能可贵,痛苦经久不散则教会我们如何成长。
那次的事情之后,楚家相依为命的两兄弟之间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无论是当天还是第二天又或是之后的任意一天,楚然从未提起过任何和那晚有关的事情。他一如既往的起床、去学校、回家、做饭吃饭、洗澡拾屋子,就连楚铭晚归时客厅留给他的那一盏灯都还在。
但楚铭还是觉得有什么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现在的楚然看起来就像是裹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壳,将自己隐藏在薄弱不堪的防御壁之后。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和楚然谈谈,谈谈他和陆辉,谈谈他所经历过的、正在经历的和即将要经历的人和事。
然而楚铭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从何说起,生怕一个不小心碰破了坏了那层薄薄的壳却无力去接受楚然真实裸露出的情感。让这个唯一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脸上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都是楚铭所不愿意看到的,却又似乎突然弄不明白应该怎样去疼爱他才好。
因此,楚铭同样选择了逃避。以另外一种方式,逃避楚然、逃避陆辉、逃避一切不想去思考和面对的东西。
没课的时候楚铭就会把白天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拼命的汲取着无法在学校和课堂上接触到的知识。晚上能加班就加班没班可加就会跑去酒吧厮混,和一个又一个驻店的少爷调笑,揽着一个又一个前来寻求慰藉或是刺激的男人滚上酒店的床,只是不再让自己喝醉。
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捋顺内心那些纷繁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本是最亲最近的那个人,只好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包裹起来独自去消化那些苦闷心情,又或是将它们塞进心与脑的角落里假装视而不见,以谋求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然而,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回避与改变日积月累,却仿佛正在慢慢蚕食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就像陷入沼泽的逃亡者,无论是拼命挣扎还是静滞不动,如若无人救援最终都难以逃脱沉入泥潭深处溺毙的命运,要说区别大概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很快的,楚铭因为对工作倾注到了公司里的大小领导只要不是眼瞎就绝对能看出来的地步,在一众原本就是经过了层层筛选才能够留到最后且各自优秀的实习生中脱颖而出,破例获得了提前半年前往意大利分公司进修的资格。
楚然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检索意意大利人文艺术或是设计方面比较有名望的大学,只是转过头看了看靠在敞开着的卧室门板上的楚铭,淡淡地说了句“可能不会在同一个城市”。
而原本没有和楚铭他们一起参加面试也丝毫不曾对此显露出过一丝半点兴趣的吴帆,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直接内定进入了创旌集团的市场部,并被安排到了全公司最被看好的销售一部。这种无异于空降的行为在进入职场的初期阶段就明里暗里地为他树立了不少“敌人”,并在他再次破例被允许不去海外分公司进修的时候进一步达到了惹人非议的一个小高潮。
周亚晖选择了留校考研,每天抱着成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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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和笨重的笔记本电脑穿梭在图书馆、自习室和研究室之间。而那台又厚又重的黑色长方形笔记本电脑还是吴帆送他的,如果不考虑价格的话完全可以在危机关头充当大号板砖来用。
成绩一直保持的还不错的蒋确锌在楚然决定留学的刺激下更加发愤图强,虽然无望进入清华北大这类的世界级名校,但还是将本市的一所一类院校作为第一志愿而不断努力着。他家和吴帆家差不多,都是做生意的,只是没有吴家做得大,蒋确锌虽说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也还是希望能使父母投入了诸多心血和经历的产业不至于在自己手上付诸东流。
那一年的夏天将要结束的时候,随着楚然独自坐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航班,五个相对彼此或年长或年幼的年轻人,在经过多年嬉笑打闹争吵又和好的年少时光后,终于各奔东西踏上了人生的新征程。殊不知,在或远或近充满迷茫和诸多变数的将来,他们还将会重逢并再次成为彼此生命乐章中纠缠跳动着的音符。
第25章第25章
【25】
楚然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意大利北部的博洛尼亚。这座有着“柱廊之城”美誉的城市始建于公元5世纪,是意大利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至今仍保留着浓郁的历史特色。然而,它却从未因此而显得沉闷无趣,相反四处充斥着明亮的色和热闹的街市以及欢快往来的人群。
尽管楚然在国内念高中的时候,也曾利用课余时间学习过意大利语,但考虑到这里的本科是三年制以及想要尽可能的减少大学课业中因为语言问题带来的困扰,最终楚然还是决定要在意大利本土重读预科。
在意大利,大多数城市的语言预科都是从11月开始上课,但博洛尼亚大学为外国留学生们开设的意大利语进修班却是从9月开始,而且第一个月还,从时间的衔接上来看也非常合适。
在楚铭的帮助下,楚然并没有通过中介而是几乎全部自己经手并成功拿到了语言签证,甚至还在临行前找到了合租房子的室友。楚然的室友也是个中国人,他已经在两个月前结束了预科课程,将先于楚然成为博洛尼亚大学海外留学生大军的一员。
博洛尼亚然是艾米利亚罗马涅的首府,但城市规模并不大,整体可以看做是一个大学城,而楚然选定的这所被誉为“世界大学之母”的博洛尼亚大学无疑是独特的。它的规模非常大,几乎和这座城市融为一体,大学的主要建筑坐落在市中心,各个分院部系则散落在市区,并在切塞纳、拉文纳等十个城市设有教学及研究机构,拥有超过十万名的注册在校生。
楚然沿着长长的拱廊来到一座纵向四层高的建筑面前,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摸出钱包又在里面拿出两张照片,对比着眼前的这幢黄墙红顶的楼房来回确认着。不多时,楚然便重新装好钱包,提起之前一直拖拽在身旁的行李箱走进一个撑着红色遮阳伞的咖啡馆旁的圆拱门里,一路爬到了三楼。
来开门的是一个有着墨绿色深邃眼瞳的高大白人男子,楚然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你好,楚?”
“你好,路易斯卡恩先生,我是楚然。”
对方率先打了招呼,一开口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让楚然略感吃惊。
“路易。”男人侧过身把楚然让进屋,在关上门之后又向着他伸出了手,“你可以叫我路易。”
“好的,路易。”楚然握住对方伸来的手,笑着说道:“你可以用你喜欢的任何方式来称呼我。”
“ilikeyou!”路易斯下意识地说了句英文,随后又连忙将双手掌心向外放在胸前说道:“哦,请不要误会。”
“我也喜欢你,不过是和我室友不一样的那种。”
楚然心情非常好,原本初到异国他乡的紧张情绪一路上随着热情的意大利人的帮助和指引一点点的退去,并最终在见到这个优雅而亲切的男人后彻底消散。
这个叫做路易斯卡恩的男人是个德国人,比楚然大两岁,是他在博洛尼亚这座古城的新室友张家明的男朋友。他的室友有个男朋友这一点,楚然在来到意大利之前就知道。当初,他是冲着房租便宜以及合租人是中国人这一点才和对方联系的,没想到张家明上来第一句就是问他介不介意自己有个同性恋人。
说真的,哪怕没有楚铭的事情,楚然觉得自己也不会对同性恋有什么抵触的心理。不知道是因为从小被父母兄长照顾的太好、获了太多的爱,还是天赋异禀异于常人,楚然一直都觉得自己对这世间的一切充满了包容与关爱。
两个人在就这个最可能出现分歧的问题达成一致之后,剩下的一些琐碎事情就更加顺风顺水的协商妥当。比如,因为路易斯几乎每天都过来也会时常留宿,所以楚然只需要负担三分之一的房屋租金且不需要付押金。又比如,楚然表示可以负责拾公共空间和提供中餐家常菜来回馈二人在租金方面的关照。
“家明还在睡,晚一点起来之后会去跟你打招呼。”路易斯一边走一边为楚然介绍厨房和卫生间所在的方位,然后经过一个弯折成l型连接着客厅与休息空间的小过道,来到了两间并排着的屋子面前,指着靠里面的一间说道:“那间是你的卧室,家明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好的,谢谢你,路易。”
“不要客气,楚。”路易斯说着伸手握上了外手这间卧室的门把,“我就在这间屋子里,家明也在,有任何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楚然笑着点了点头,在路易斯打开房门走进去之后,便也拖着行李拧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横对门口的长方形房间,左侧门后摆着一个带书架的写字台,写字台对面是个高度几乎快到房顶的两开门衣柜。衣柜旁边也就是正对着卧室门的地方摆放着一组书柜,在旁边是一张加宽的单人床,床头柜仅有一个放置在床的里侧,在床和墙壁之间隔出一条窄窄的过道,墙上嵌着两扇略微分开了一些距离的上下抽拉式窗户。
房间不算太大,但内部构造和家具的摆放和张家明发给他的照片上所显示的一模一样,楚然对这一点非常满意,将房间整个环视了一遍之后便开始归整自己的行李。
下飞机之后没多久他就给楚铭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然后在中午的时候接到了楚铭打来的电话,说是这两天有个项目在首尾各种忙,不过大后天开始就相对轻松一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楚铭会在乘坐那天上午的飞机飞来博洛尼亚看他,趁着还没开学还打算带回去自己所在的城市住上几天。
下午稍晚一点的时候张家明敲响了楚然的房门,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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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认识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一般的感受,于异国他乡更是平添一缕亲切与慰藉。简单的寒暄过后,张家明提议趁着天还没黑带楚然去采购一些必需品。
路易斯开着车,一行人先去了比较大的超市选购了被褥等大件的生活用品,然后在沿街的商铺中走走停停的穿梭着买齐了晚饭所需的材料。楚然本打算下厨准备一桌饭菜来感谢张家明和路易斯提供的帮助,然而在张家明提出的“为楚然接风”的提议下,情侣组以二比一的既定优势暂时剥夺了楚然进厨房的权利,改由路易斯去准备他的拿手菜意大利小馄饨。
据说意大利小馄饨有两个比较大的类别。一种是长方形或正方形、带有锯齿边或其他压花花边的r□□ioli,大部分时候被翻译成意大利小方饺,偶尔也会出现圆形的“小方饺”。另外一种叫做tortellini的长得比较像中国的馄饨以及有些地区的蒸饺,所以通常会被叫做意大利小馄饨或者是意大利饺子。
路易斯今天做的是后者,并不是从超市买回一袋煮煮就好的速食食品,而是从面皮开始全部亲力亲为去料理。只用鸡蛋和面粉两种材料制成的面皮黄澄澄的咬劲十足,分别裹入奶酪、番茄、火腿、菠菜四种馅料捏成类似馄饨的样子加盐下锅煮。
然后另起锅爆香洋葱碎并倒入意大利肉酱这份配料虽然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但居然也是路易斯亲手煮好封存的!最后捞出预先煮好的小馄饨倒进肉酱锅里小火煮软,就可以连带汤汁肉酱一起吃下肚了。
楚然虽然被剥夺了走进厨房做饭的权利,但却无法影响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外围偷师路易斯。张家明见状也走了过来,在一旁的吧台椅上坐了下来,一面近距离地欣赏着在厨房里来回忙活着的恋人的身影,一面和楚然东拉西扯的闲聊着。
谈话中,楚然得知张家明和路易斯都和自己一样是博洛尼亚大学的学生,虽然他自己还是个需要重修语言的预备役,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将彼此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路易斯比楚然大两岁,是博洛尼亚大学法学院二年级的学生,张家明和路易斯同岁,不过高中时因病休学一年所以这才要进入医学外科学院读大一。
听了张家明的介绍后,楚然不禁先后向二人投去了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要知道,法学和医学可是这所大学最为古老且颇具历史传承和知名度的两个专业。特别是这里还有拥有世界上第一个解剖室,那是一间装潢美的阶梯教室,被一排排座椅由高到低围绕在正中的白色石台便是当时的解剖台。在神学当道的中世纪欧洲,人体解剖无异于对神灵的高度亵渎因此也一直被严令禁止,而博洛尼亚大学却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获得了特许,也为当代医学埋下了奠基之石。
聊到最后,三个人甚至都没有转战去客厅吃晚饭,就着充当开放式厨房隔断的小吧台把路易斯心准备的小馄饨一扫而光。无论是有趣的的谈话内容还是食材新鲜口感独特意大利小馄饨,都让楚然感到十成十的开心和满足,张家明和路易斯不时相对交缠的视线和彼此碰触相拥的肢体语言亦是令人称羡。
当天晚上,不知道是真的有事还是考虑到楚然的缘故,有着墨绿色眼睛和微卷褐色短发的高大男人路易斯并没有在这里留宿,而是在清洗过杯盘碗碟又将自己的恋人带回卧室安顿好之后便离开了。
楚然裹着簇新的被子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同样陌生的天花板。意大利,他真的来了,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国度,继续一个人的生活,只为了能够离心爱的更近一些。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将这份情感吐露,楚然也希望能够停留在距离他不要太过遥远的地方,看着他获幸福。
然而,这时的楚然却并不知晓,两天后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风尘仆仆而来的同时,还将为他带来一个让他久违的体会到锥心裂肺的消息。
第26章第26章
【26】
来到意大利的前三天,楚然都过得非常开心。找到了无论地段还是价格非常合适的房子,有一个十分谈得来的学霸级室友,还认识了他温柔体贴又会做饭且同为学霸的二十四孝男朋友。
楚然的房间也趁着这两天没什么事情规整布置的差不多了,客厅厨房卫生间这些共用的空间早就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从家具摆设到锅碗瓢盆甚至调味品都一应俱全。所以,楚然除了添置一些个人房间里需要的东西就齐了。
时间终于到了“大后天”。
楚然向来起得早,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因而主动包揽了每天的早饭。张家明虽然看上去有点娇贵的样子,却不怎么挑食。没错,就是娇贵,尤其是路易斯在的时候恨不得连水杯都不让他碰一下,非得自己巴巴地跑去接了水再端回来给他。
想到这里,楚然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显得有点无奈却又十分羡慕的样子。其实张家明既不娘也不弱,个子自然是比不上他家185往上的二十四孝优质男友,但比175的楚然还是要猛一些的,非要说的话就是瘦。
可就是这么个四肢健全五体不懒的大好青年,到了路易斯面前便立刻被宠成了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楚然在心里默默吐槽用上“小公主”这个词并没有任何贬低或是嘲讽的意思,他是真觉得就算皇帝家的小王子都没这么宠的非得换了小公主来才行。
正当楚然站在厨房里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台一看就很高级的咖啡机时,刚刚被他吐槽过的小公主张家明同学已经趿拉着室内拖鞋一副t恤长裤的打扮晃悠到了客厅,全无半点皇室威仪。
“做什么好吃的呢?”
路易斯一不在场便顷刻掉落神坛,从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变成普通俊美青年的张家明,站在厨房门口探了探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蔓越莓鸡肉三明治和牛油果蔬菜沙拉。”楚然闻声转过身,却是有点意外地看着他,“要喝咖啡吗?还是果汁?”
“咖啡吧。”张家明说话就打算继续晃去卫生间洗漱,刚走了没几步就又停下来补充道:“牛奶只加热就好,不要泡沫。”
“得令。”
楚然夸张地做出一个抱拳拱手的动作,甚至还向前躬了躬身子,心说如果不是自己家也有个同样挑剔的男人还真说不好能给张家明的咖啡做成什么鬼德行。
那个被楚然心里嘀咕的挑剔男人自然是他大哥楚铭。自从楚铭通过创旌集团的面试之后,就开始对茶和咖啡这类看起来颇有些品格的东西展开了一系列研究,虽说中国人还是喝茶的人多,但在千禧年前后咖啡文化还不像后来那么盛行,作为高价的外来产物总是带着一些与众不同的神秘,勇于尝新的人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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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确定了会提前被派去研习的楚铭更是专门针对盛行于意大利的咖啡做了研究和学习。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喝什么咖啡,该为今天的客户准备入口颇具冲击性的浓缩咖啡还是加入了热牛奶的拿铁,如果对方不是意大利本土人士是不是要换成美式,卡布奇诺的奶泡多一些还是少一些……
在饮食烹饪方面略胜一筹的楚然毫无疑问的被要求跟着从头到尾学习了一遍,还充当了小白鼠的角色将各种非常规的“楚铭特调咖啡”尝了个遍,美其名曰为了今后的意大利留学生活提前打下基础。
当张家明洗漱完毕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切成长条状的三明治和不仅色鲜艳营养搭配也很均衡的沙拉,楚然正端着两杯咖啡往这边走。
“还以为今天吃不到楚然牌爱心早餐了呢。”张家明结果楚然手里的杯子吸溜着喝了一口,又拿起一条三明治咬了大半,“这三明治真不错!你是怎么想到要放蔓越莓的?”
“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之前吃过一次感觉挺好吃的就试着做了。”楚然眼看着张家明嘴里嚼着三明治又往里塞沙拉,一副完全说不了话的样子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家明你慢点吃,慢点。”
“没事没事。”张家明三两下把嘴里的东西嚼烂吞吃下肚,连忙叫住了准备起身去接水的楚然摆手道:“你别学路易,我又不是纸糊的。”
楚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有些不妥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张家明,哪知道人家张大爷已经喝过咖啡润喉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嘴巴了。
楚然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发小蒋确锌,也不知道那个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型却在他离开的那天红了眼眶的小猴子怎么样了。抵达博洛尼亚之后,楚然分别给蒋确锌和吴帆发了邮件保平安,周亚晖那边他没有联络方式便托了吴帆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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